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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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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升級

早自習,司丞晃晃悠悠的走進了班級,表面看上去很困的樣子,實際上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班級沒啥人,因為昨晚上火沒睡好,索性起的有點早,他尋思早點到班級再補個覺。

“司丞,司丞,司丞,”段德不停的搖晃著司丞喊到。

“你大爺的,你是不是有病?我特麽剛睡著,”司丞剛調整好姿勢睡著時,就被叫醒了。

段德把一張紙遞到了司丞的面前,說:“出事了,你快看看吧。”

司丞接過紙看了起來,“五城五中高一英語老師(就一個英語老師),在學校女生寢室住宿期間,多次仗勢欺人並辱罵女同學,惡意霸占公共空間,晚上不睡覺打擾女生休息,把男朋友領進女寢,導致女生走光,並且在寢室發生不雅事件。”

“我擦,這他麽的是誰幹的?這是想要整死我啊?”司丞看著紙單焦急的說到。

唐輝這時也走了過來,又拿出一張紙單遞到了司丞面前,說:“看看吧,越來越亂了。”

“哎,我這有了,正看著呢,這回可把我坑了,學校肯定會認為是我幹的,”司丞喃喃自語到,非常郁悶。

段德聽完司丞的話後,發現有道理,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也不吱聲了。

唐輝繼續把紙單遞到了司丞面前,再次開口說道:“沒你想象的那麽糟,但是比你想象的更亂,不是一個版本,看看這個吧!”

“啊?”司丞一臉驚訝的接過了唐輝手中的紙單。

“五中高一英語老師:沙小菲。這狗日的老女人,長的那麽醜!還不幹人事,欺負女寢同學,亂搞男女關系,擾亂學校正常學習進度,你當是你家呢?還想只手遮天啊?你那大小姐的毛病快收斂一下吧。王八犢子。”

司丞看著手裏的兩張紙單,一張是打印版,一張是手寫版,蒙了。此時的司丞心裏苦啊!這紙單一出事件可就升級了,看來是沒人能保的了自己了。擡頭看看唐輝和段德,開口問道:“你倆這都是在哪裏拿的?”

段德撓撓頭說:“早上去操場跑步時撿的,地上好像還有幾十份。”

唐輝說:“男寢門口撿的,我問了,女寢也有,現在估計大家都知道了。”

“你倆相信不是我幹的吧?”司丞也是有病亂投醫了,尋思得到這倆人的肯定答案,自己就能好過一點。

“當然不是你了,傻子都知道,”唐輝肯定的回答到。

“我…我也這麽認為的。”段德低下了頭。

“你這是什麽表情?你有點智商行不?我是當事人,我要這麽幹的話,我真就被開除了,要是被開除的話,我不就完了嘛!再說這還是兩種版本,肯定另有其人,還不止一個,”司丞瞪著段德急速說到。

“和我想一塊去了,我就認為不可能是你幹的,”段德不好意思的說到。

“上一邊旯去吧,”司丞生氣的說到。

這時班級的人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有些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司丞,有些人正常的進行學習。

司丞懶得看他們。

隨著鈴聲響起後,司丞開始調整心態準備等待著狂風暴雨的襲來,心想,估計一會木老師就會來薅他了。現在,司丞已經想好了對策,到時就幫木老師分析,這很有可能時那些被英語老師得罪的女寢人員的‘借刀殺人’,請學校好好調查吧,別冤枉自己這個好人。

司丞不免回憶了一下事件的來龍去脈,得出兩個結論:1.公共空間不要交頭接耳。2.坐姿很重要。

正胡思亂想的司丞突然有一個隱約的念頭冒了出來,但是卻沒抓住這一絲的飄緒,本能上覺得這一縷思緒還挺重要的,想到這後,不免開始抓頭發。

也就與此同時,司丞旁邊的窗戶外落了一只麻雀,開始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司丞一下子被提醒了,對啊,為啥班級這麽安靜呢?理論上,大家都差不多知道紙單這麽大的事情了,估計林可可這種本地人在家住的應該是不知道。所以,有幾位就應該馬上過來和司丞討論怎麽辦了?就比如謝治和李莉。但是這二人一直很安靜,甚至都沒看司丞。想到這司丞擡頭望去,發現這二人正裝模做樣的看書,坐姿還挺標準,不過就是看不到臉。

司丞又鬼使神差的扭頭看了眼郭姓插班生,發現這小子壓根就沒來。

一種莫名不好的感覺襲上司丞的心頭。

“謝治,”下早自習的鈴聲剛響起來後,司丞就開始呼喊到。

謝治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司丞在召喚他。平時要是司丞叫喚他的話,謝治基本上就是立即走過去了,今天先是猶豫了兩秒,然後才便走便思考的狀態走向了司丞。

司丞見謝治走了過來後,又喊了一嗓子:“李莉。”

這一嗓子,把李莉嚇了一跳。

“哥啊,那個我有事,我走了,”李莉明顯要逃的說到。

“快點給我過來,麻溜的。”司丞說到。

“我真有事,”李莉頭一次拒絕司丞。

二人的對話,也惹來了不少同學的觀望,尤其是共同參與力挺司丞的那十幾個人,並且看樣子,那十幾個人很想過來和司丞說話,不過礙於司丞先喊了謝治和李莉的緣故,導致這些人不好意思上前。

由於謝治的遲疑和反常,再加上李莉的第一次不聽司丞的話,司丞更加覺得二人有問題,於是,司丞起身走向了李莉的座位,謝治也站在了旁邊。

同學們也有不少人放慢了去吃飯的腳步……

“那你說,你有啥事啊?”司丞也是反常的追問了起來,正常情況下追問一個女生的隱私是非常不禮貌、沒有修養的事情,可是現在與平時不同,屬於緊急的危險邊緣,如果李莉幹傻事了,就比如說紙單是李莉整的話,學校要是查出來李莉就廢了,情節比司丞還嚴重,所以司丞要確認是不是她幹的,如果真是的話,司丞已經做好了一肩扛的準備。司丞本著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死的讓人歌頌一下的想法,想要盡快弄清楚,不然稍後學校找到他時,能更主動些,更好的胡編亂造。

“我那個…”李莉支支吾吾的。

司丞一看李莉吭吃癟肚的樣子,頓時心跳加快了,這麽簡單的撒謊都磨磨唧唧的還能幹啥?紙單事件這妮子可千萬別參與,否則,學校調查起來可就容易多了。

“笨,走,一起吃早飯,”司丞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到,然後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謝治。

“哦,”李莉仿佛做錯了事情一樣的小聲認了。

謝治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司丞不忘看了看林可可,發現林可可還沒回家吃早飯,於是向林可可露出了溫暖的笑容,然後林可可點了點頭。

當司丞三人走出教室後,班級剩下那些有想法的人,也散去了。

司丞帶著兩人稍微多繞行了一點路程,沒有從樓前直接去食堂,而是從樓後的操場走的,由於剛下早自習,所以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要是平時,李莉肯定嘰嘰喳喳的說這說那的,而今天,二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沈默。

司丞看周圍沒有人,也沒有攝像頭,開門見上的說道:“我就不墨跡了,批判英語老師的紙單想必你倆知道了吧?我去,看見沒這草叢邊還有一張呢?這保潔大媽也是真不敬業啊!”司丞彎腰撿起來了那張紙單,然後還望四處看了看,發現沒有了,想必早自習前,段德所說操場上剩餘的幾十張都被清理了,估計學校全都得知道了。這事真是為難校長和木老師了,其他老師和其他班學生倒是免費看了一場大戲,尤其是高二高三的。

現在司丞就希望他自己班級裏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同學,能嘴嚴一點,別把自己的名字傳出去。

司丞拿著撿起來的紙單,往二人面前晃了晃:“這是不是你倆幹的?”

“不是,”李莉很快的回答到。

“放…胡說,就是,”司丞很肯定的說到。

“真不是我倆,是我自己,不過,你怎麽發現的啊?”李莉瞪著大眼睛看著司丞說到。

司丞笑了,說到:“還問我怎麽知道的?你今天多反常不知道啊?平時你根本不躲著我啊。哎?你說啥?不是你倆,那謝治為什麽也不太正常?”

“哎,不裝了,攤牌了,不是我倆一起,是分別幹的,”謝治說完扭頭看向李莉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讚揚到:“厲害!沒想到另一份竟然是出自你手,英雄所見略同了,我還納悶呢!沒想到原來是戰友啊!”

“嘿嘿,還行吧!”李莉飛了一個眼神。

“行個屁,你倆知不知道這麽幹有多愚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你倆這心裏素質也不行啊,我都感覺出來了?你說那幫老狐貍呢!你倆知不知道?你倆這麽幹直接會影響學校的聲譽,能把學校領導氣死,這要發現了,你倆就被開除了。”司丞很焦急的說著。

“放心吧,我找網友幹的,我倆沒見過面,網名都是假的,根本查不到我身上,從印制到扔紙單,我全程沒露面。不過你也給我提了一個醒,我會註意心態的。”謝治很自信的說到,那表情仿佛在說我牛逼不?

司丞聽完謝治的話,楞了楞後說:“我去…還別說,倒是好辦法…不是,那你沒給錢人家錢啊?他沒見你啊?”

“沒要錢啊,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雖然從未見過面,但是一聽我這想法,他更激動,全程包攬了,而且比咱們大,在外地上學,現在暑假,剛回來。”謝治說到。

“男的女的啊?你可註意點?小心宿紞收拾你。”李莉插嘴說到。

“能不能問點正事?那你呢?你怎麽整的啊?安全嗎?”司丞看向李莉問到。

“我嗎?讓郭xx弄得,”李莉風輕雲淡的說到。

“啥?你叫那個傻比弄得?”司丞非常吃驚的說到,同時開始揉太陽穴“完了,芭比Q了。”

謝治也是挺意外,不過本著對同班同學友好相處原則的基礎上糾正了司丞,說:“別這樣,怎麽能罵同班同學呢?哎……”謝治嘆了一口氣後突然提高了語調:“你怎麽能找那個缺心眼的玩楞幹這事呢?李莉啊,祖宗啊!”

原本風平浪靜的李莉見二人同時批評起了她後,開始低下了頭,弱弱的說道:“那我也找不到誰啊?關鍵我就是想給哥你出口氣啊。”

看見李莉委屈的表情,聽到她為了自己幹這麽危險的事情初衷後,司丞心疼的拍了一下李莉的胳膊,感激的說:“謝謝。不要怪我說你,我也是擔心你。”

“我知道,哥,你不生氣就好,再說那小子好像在追我,我也考驗他一下,”李莉見司丞語氣軟化了,就又笑了起來。

“啥?我去…行吧,”司丞欲言又止,其實細想一下,那小子也沒啥太大缺點,隨後繼續問道:“他為啥今天沒來呢?”

李莉聽司丞這麽問後,頓時來了精神,說:“他昨天晚自習就沒來,不是今天,你們都沒註意而已。這是我倆的計劃中的步驟,我們之前找他朋友手寫了些紙單,他朋友從海城送過來的。然後昨天下午,他謊稱病了,讓他爸媽來找老師請假後給接走了,反正現在都結課了,就直接放暑假了。然後他和爸媽墨跡墨跡到天黑,他找個理由回學校取東西,扔紙單,他還特意戴的帽子,口罩,新買的寬大衣服,然後趁著自習中,挑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進行的。哈哈,厲害吧?”

“倒是挺嚴密的,因該沒事,老郭同志也不會走漏風聲的,畢竟他會廢,那你倆為啥不用他朋友扔呢?豈不是更安全?”謝治問到。

“對呀。”司丞同問。

“別提了,他朋友膽子小,而且也不熟悉環境,也聽不明白位置,”李莉解釋到。

“也對,算了,事已至此便這般吧,不過,畢竟是老師,你倆下手可真狠,”司丞還是覺得有點不應該這麽收拾英語老師。

謝治笑了,說:“我的好大哥啊,殊不知就是類似你的心軟,慣出了那麽多惡人。”

“對,對,況且…況且,”李莉欲插嘴說,被司丞打斷了,司丞嗚嗚了兩聲。

“哥,我說正事呢,你叫喚啥?”李莉有點不解的問到?

“我看你要開火車,況且況且的,所以給你踩個剎車,”司丞鄙視的說到,事到如今司丞也是想開了,愛咋咋地吧。

“哼,”李莉撇了撇嘴。

“果真是我大哥啊,什麽時候都能幽默,佩服,”謝治真誠的讚揚到。

司丞聽謝治說的不像是什麽好話,沒願意搭理他,繼續問李莉說:“我錯了,你況且啥?”

“這還差不多,我想說況且她本來就壞啊,不是個好老師,別人怕,我可不怕,再說她難為你,我就生氣,”李莉理直氣壯的說。

司丞二話沒說,直接從兜裏掏出一張人民幣,塞給李莉,感動加豪爽的說道:“拿著,自己買點好吃的。”

李莉開心的差點沒擁抱一下司丞,興奮的說:“哥對我最好了。”

“大哥,我看英語老師說你,我更生氣,”謝治急忙插嘴說到。

司丞看都沒看謝治,直接一句話:“上一邊旯去吧。”

“哎,男女果真有別啊,”謝治無奈的抱怨了一句,隨後繼續說:“你現在都知道了,其實也不好,你若不知道還能自然點,想必現在老師問了,你恐怕會為我倆遮掩,這便容易出錯,所以啊,你要調整好心裏狀態,我也反覆想了,現在學校是根本找不出來任何證據的,報警都夠嗆,因此,你不用擔心任何事情。”

“你說我心理素質不行?那我怎麽發現你倆反常的?”司丞不服氣的說到。

“這我倒是真沒想到,我覺得可能是咱們平時走的太近,心有靈犀了,因此其他人就不能了。好吧,那就算我倆心裏素質不行吧,不過你智商也沒高哪去?”謝治故作深沈的說到。

“此話怎講?”司丞疑惑的問到。

“非常時期,你是危險人物,帶著我倆在這麽空曠的地方說這麽多話,是不是很讓人懷疑?”謝治說到。

“我去,快走,”司丞急忙邁開了腳步,還不忘拉一把仍在笑呵呵的李莉。

“哈哈,開玩笑,大哥,沒事,要是有人問了,咱們就說在猜,是那個王…是誰幹的?在為學校盡力找出兇手。”

迅速吃完早餐的司丞三人回到了班級,進了班級後,三人沒再作過多交流,而是分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司丞剛坐好,準備再睡一會的時候,那懟英語老師,力挺司丞的10人眾,陸陸續續的走了過來,司丞周邊塞得滿滿等等的,害的坐在他身邊的無事同學們,不得不有眼力價的挪挪凳子啥的。

司丞看他們圍了過來,就猜到肯定是沒有什麽正經屁,無非就是拿紙單事件來咯楞嗓子來了,他看出來了,這些人純純的是無事生非型選手,所以就沒吱聲。

十人眾中的一個男生首先開了口,笑兮兮說:“司哥,還是你有能量啊!太狠了,竟然把事情整成這麽大!還這麽覆雜!”他邊說邊開始晃悠晃悠手裏的紙單,兩份。

司丞一聽他這麽說,火‘蹭’就上來了,這一個這麽說,就得有第二個,那真就三人成虎了,不過剛要站起來噴他時。

段德站了出來,厲聲說道:“放你娘個屁,誰看見是司丞搞得了?再說主要人就是司丞,他要是這麽搞,那不是自殺啊?第一個被收拾的就是他,他是傻比嗎?…..不是不是,口誤,”段德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後,急忙糾正並看向司丞做了一個道歉的敬禮姿勢。

“你他麽才…….”司丞同時也收回了要罵段德的話。

“對對,就是,”其他人也開始附和段德的話。

“大家,誤會我了,我就是敬佩,我要是那什麽的話,當初我就不站起來懟英語老師了,我是同志,”那個男生停止了開玩笑。

“你們都圍過來有啥事啊?我現在可是煩的很,被無辜連帶了,你們也別想向我打聽什麽,我肯定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幹的?”司丞一攤手說道。

“啊嚏”, “啊嚏”。很響亮的兩聲從班級前方傳來。

段德這時又開口說道:“老司,你放心吧,學校肯定是找不到證據的,再說那娘們本就不是個好人,如果學校真的要處理你,我肯定站出來不同意。說實話,事到如今,也有我們的錯,我們當時要是不站起來的話,英語老師也不至於那麽生氣,你們說對吧?”段德看向其他人。

“對對對,我們也站出來,為民除害,路見不平的事,我們肯定管,我們示威抗議,”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道。

“謝謝各位,有你們這句話就夠了,不要再生事了,我自己會想辦法,小心你們家長知道了,收拾你們,”司丞感激的相勸到。

“晚了,主動都告訴了”。

“對,對”。

好幾個同學說到。

段德更神秘兮兮的說:“你就等著看戲吧!”

“啊?”司丞非常驚訝的看著段德和其他人“你們可別幹傻事啊?我這小身板子,要是再來陣風就吹倒了,都不用大風。”司丞有點害怕了,感覺自己被這幫犢子給霍霍了。

“你們幹什麽呢?不好好學習,聚眾鬧事呢?快給我散開,這一天天的還不嫌亂呢!”木老師推門進入班級後看見大家圍城一圈後喊到。

大家悻悻的分散而開。

“司丞,你出來,其他人準備上課,認真聽老師講解卷子,看看你們考的那個熊樣,”木老師喊完後就走出了教室。

“木老師,我……”司丞率先虔誠的和老木解釋起來。

“我知道,那不是你扔的傳單。”木老師並沒有發火,而是很平靜的對司丞說到。

木老師把司丞領到了教師辦公室,可能是大部分老師都沒課了,有課的老師都去上課的緣故,教室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

“坐吧,”木老師指了指他辦公桌旁邊的一個凳子說到。

司丞現在也是很混亂,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剛才在走廊裏老師已經說不認為是他幹的了,所以,司丞就聽話坐下,準備看老師是什麽意思了?

“昨晚我們就知道這個事情了,現在呢,校長倒是沒說什麽,但是教導主任呢,現在是把火都要撒到你身上,英語老師,昨晚好像就開始折騰了,對你應該是恨之入骨了,哎!”木老師說到這不免嘆了一口氣,手指還敲了兩下桌子。

然後繼續說道:“不瞞你說,你這英語老師家裏是有點關系的,應該是五城教育局一個領導的女兒,如到如今,很有可能教育局會來摻和,到時恐怕你就難辦了,”木老師說到這便扭頭錯過了司丞的目光,站了起來,來回開始踱步。

司丞沒有接話,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不想求老師幫他,關鍵也沒用。但是,看了一會木老師來來回回的踱步後,鬧心,還是沒忍住開了口,說:“老師啊,您就別走了,您坐一會吧,您是為我著急嗎?”

“當然了,你可是我學生啊!”木老師停下了腳步看著司丞,很認真的回覆。

“老師,您做的比一般老師強多了,我已經很感激了。而且,我惹禍之後,您並沒有向其他老師那樣批評,您,您就跟沒事一樣,感覺風輕雲淡的,有時,感覺,感覺就像看熱鬧一樣,這是為什麽呢?”司丞看著木老師問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問。

“你這孩子,真不會說話,什麽叫看熱鬧?算了,既然,你問了,同時我也要走了,不妨和你說說也,”木老師重新坐了回去。

司丞也調整了一下坐姿,挺直了一下腰板,開始虔誠的看著木老師。

“首先說說你自己吧,你學習好,嗯,開始。”

司丞一聽這話,還開始,氣的一扭頭。

“哎,你扭頭幹什麽,難道我說錯了?”木老師說到。

“倒是這麽個事,嘿嘿,請您繼續教誨。”司丞笑著說到。

“然後呢,你還沒有那個書呆子勁,有靈氣。另外呢,就是我認識你親屬。”木老師放低了聲音。

“哎呀,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司丞恍然大悟,認為這才是說到了點子上。

“哎,你來這上學後,你大表叔,你老舅,都請我喝過酒,讓我好好照顧你,”木老師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司丞咬牙的問:“木老師您都喝酒了,為啥不讓我班長?”

這麽刁鉆的問題突然把木老師給問懵了,稍後,木老師罵道:“你這是什麽混賬話,班長那是投票的。”

“哦,對啊。”

“你小子,還有心思想別的,還不上火啊?不瞞你說,紙單事件之前,憑我能保你安然無恙。可是現在,要是那英語老師家裏教育局的關系,堅決要聽教導主任的建議,可就難辦了,我也無能為力,校長也白扯了,愁人啊!我對不起,你叔叔和舅舅啊!”木老師滿臉歉疚的說到。

“木老師啊,學校查到是誰幹的了嗎?”司丞問到。

“那倒沒有,今早校長和教導主任還詢問保安了,僅有的兩個攝像頭啥都沒拍到也。”木老師說到。

“那不得了,沒有證據又能把我怎麽樣?教育局也不能含血噴人吧?”司丞一臉沒事的說到。

木老師看著司丞搖了搖頭說:“哎,你年齡還是小啊!”

和木老師談了一會的司丞心煩意亂的往班級走去了。

據木老師說,估計最晚明天上午,教育局可能就要來人了,他說是根據英語老師的性格猜測的。

說紙單事件畢竟可不是小事了,在木老師從業的二十多年來,還是頭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然後老木同志,還把司丞的這一連串的事情給捋了一下,加上紙單事件的話,就可以毫不誇張的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學生的作為,這個詞就是“駭人聽聞。”

木老師還說,紙單事件就算是司丞有點倒黴了,不對,是非常倒黴。按照目前的這個標準來看,開除司丞是沒有什麽異議了,誰都不會求情的。

司丞聽完木老師的話後,第一想法就是想把謝治和李莉喊過來,暴揍一頓。

現在看來,完全是被這倆,耍小聰明的玩意給忽悠了,但是也就是想想而已,

心裏稍微的抱怨一下,嘴上卻不能說。

其實司丞心裏並不怨恨那倆二貨,兩個高中生能有什麽壞心思,就是“見義勇為”而已罷了。

木老師告訴司丞,他還會去找校長說說情,攔住教育局的人,就說已經嚴肅處理你們了,檔案記過,留校察看。至於是不是真的處罰,尺度就好掌握了

實在不行的話,他也會找司丞的表叔,想想辦法,研究研究看看有沒有認識的關系啥的?能不能聯系上教育局幫說上話。

木老師說了,他們的關系僅僅是比普通在好一點,也不知道,司丞表叔究竟有多大能力。

還說,讓司丞幹脆自己找家裏試試,司丞拒絕了,表示怕挨揍,司丞表示木老師都喝他家酒了,可不能白喝,再說可是親班主任,那得想辦法。

最後,毫無意外的,司丞被木老師給攆出去了。

回到班級後,司丞也沒心思聽課,而是安靜的聽天由命了。

班級也是很安靜,仿佛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一上午過的很快,期間林可可默默的陪司丞出去放了放風,安慰著司丞。

其他人沒再來煩司丞。

中午,司丞為了避嫌,自己吃的午飯,草草的吃完飯後,便回到了班級,仿佛在班級呆著能減少些焦慮似的。

不過,困意倒是先來了,就當司丞馬上恍惚之間時。又被人給晃悠醒了。

“你,你大爺的,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偷你家地瓜了嗎?我特麽沒記錯的話,早自習就是你把我晃醒的吧?又來。”司丞看見段德就氣不打一處來,起床氣被段德充的滿滿得。

段德嬉皮笑臉的說:“那可不能怨我,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你看一有重要的事時你就睡覺。”

“這還怨我了!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理不理王八是你。”司丞又要趴下了。

“別別別啊,算了,我舉報教育局了!”段德小聲的說完後,一屁股坐在了司丞旁邊的座位上。

司丞沒有擡頭,反應了一會後,好奇的問到:“你想抱誰?”

“親哥,我說的是舉報的報,我給教育局打電話,舉報英語老師了,”段德靠近司丞的耳邊說到。

來吧,繼續傷害吧,司丞本能的感覺,可能自己又被間接坑害了,段德現在就算是“坑老三”,謝治謝二狗是坑老大,李莉坑老二。

“怎麽看你不高興的,我可是特意為了幫你才打的電話,為了安全起見,我還特意課間跳大墻出去打的電話呢,你看看我這手勒的,”段德邀功似的伸出了手給司丞看。

司丞望著這個坑貨,默默無兩眼淚,心想難道自己蒙對中考考試題後,也就連續蒙對了五科,就把運氣給用完了,看來是要離開五中了?

“謝謝你,謝謝你全家!”司丞握住了段德的手一頓晃悠。

“哈哈哈,不客氣,謝我全家也對,我家竟然出了我這麽講義氣的勇敢少年!哈哈哈,”段德傲嬌的笑了起來。

“司丞,你來一下,”謝治走進班級喊到。

司丞看見謝治面色嚴峻,頓敢不妙。

“嗯,那個,教育局來人了。”

“這麽快,不是說明天又可能嗎?”司丞插嘴說到。

“據木老師說,教育局內部知道了這個事件後,有分歧,一種聲音說並沒有人舉報,只是內部人聽說而已,而犯不上去,自行處理得了。還有另一種聲音說不管他們是怎麽知道的,畢竟出現了紙單這種前所未有的事後,就應該去處理。他們還在猶豫不定時,上午接到了五中學生的電話舉報,舉報英語老師師德欠佳,所以,教育局認為學生現在造謠,嚴重影響學校秩序了,所以就立馬過來了。”謝治解釋到。

“段德,我日內瓦,”司丞大叫一聲。還把走廊中的同學嚇了一跳。

“你幹啥?段德怎麽了?”謝治問到。

“那電話是段德打的。”司丞無奈的說到。

“臥槽,段德,我日內瓦。”謝治脫口而出。

“你罵他幹啥?你不是希望教育局來人查嗎?”司丞不解的說到。

“哎,我那是以前不知道英語老師家裏人是教育局的,木老師上午才告訴我,我要是知道的話,我特麽的就不那麽幹了,現在根本整不走那娘們,反而還把你給害了,如今看來,是我把你給坑了,我…我對不起你啊,大哥。”謝治把司丞拉到了樓外說到。

“這就叫大腸包小腸,世事無常啊!算了,這就是命啊!不過你怎麽知道教育局來人了?”司丞問。

“我剛被問完話,詢問了我一下整個事件過程,我不是班長嘛!”

“你不是也頂撞了嗎?”

“嗯,高二開始班長不讓幹了,教育局的一位領導說的,”謝治不在乎的說到。

“那你想開一點吧,也沒啥丟人的,”司丞開始寬慰謝治。

“大哥,你就別勸我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啊!倒是你,有個思想準備吧,估計下午就得找你了,現在先找其他人了解呢,想必要最後給你一擊,你都不知道,英語老師都快被氣死了。”謝治說到。

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司丞在忐忐忑忑中,等到了學校的傳喚,在傳喚之前,有幾個被聞訊的同學回來後,多多少少的向司丞告知了一些聞訊經過,主要問和老師“對抗”的起因,誰參與了?不過他們沒有問學生為什麽要對抗老師?安慰司丞有個思想準備。

這次木老師沒能進屋旁聽,不過木老師告誡司丞,要保持清醒。他先等等結果再看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通知司丞家人。

估計也就是學生時代才會有這般無邪的關系,放眼工作環境中的話,要是哪位同事要被處理時,恐怕其他人就會被避之而不及了。

……

司丞站在校長辦公室的中間,面對著在座的一群大人,顯得如此渺小。

這些大人中有惜字如金很少說話的五中校長;亂作為脾氣暴躁的五中教導主任;師德不佳大小姐脾氣的五中高一英語老師;肥頭大耳的油膩老中年人,他貌似教育局的領導,看司丞的眼神不太友好;還有兩位舉止謹慎的年輕人,好像是教育局的普通工作人員。

其中一位尖嘴猴腮的教育局年輕工作人員,例行詢問了司丞幾個問題,無關痛癢的,包括平時學習怎麽樣?對學校怎麽看待的?老師和同學的關系怎麽樣?

司丞也都按實進行了回答,說他學習一般,不過很努力。熱愛學校。關系良好。

那名尖嘴猴腮的工作人員開始和司丞聊起了家常,並寬慰司丞司丞,主要就是說學生平時學習壓力大,犯錯什麽的不要緊,關鍵是要引以為戒,要承認,要擔當,知錯能改就是好學生,以後的路還很長,人嘛就是在不斷的犯錯中成長的……

不過,尖嘴猴腮的工作人員說話被校長打斷了,校長表示司丞雖然是個高中生,也不小了,但是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大道理他聽不懂,請教育局的同志就別浪費氣力了,說,對司丞講這些就是對牛彈琴,並提高了音量說司丞他是不會聽的,還重覆了一遍。

校長的話,得到了工作人員奸笑後的同意,然後這位工作人員扭頭看向了那位“肥頭大耳的老中年人”。

這位老中年人,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斜視了校長一眼。然後,開始露出了笑容,對司丞說:“這位學生,不用擔心緊張,我們就是例行詢問幾個問題,有人舉報,總是得有調查反饋的,你能理解吧?”

“能,”司丞點頭同意。

“王處長,您怎麽還親自詢問了呢?您這是殺雞焉用宰牛刀啊!還是我來問吧?”校長說到。

肥頭大耳老中年人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校長後,說:“學生無小事,我也得盡職責,這就不勞煩校長同志了。”

“對,校長您就放心吧,上級領導都親自來了,咱們就放心吧,絕對不會冤枉咱們學校的,王處長肯定能為咱們主持公道。”教導主任一臉虔誠的緊跟著說。

校長聽到王處長的話後,端起了保溫杯,正準備開口時,不成想教導主任盡然接了話。平時不茍言笑的校長竟然在聽了教導主任的話後,難得的笑了出來,但卻是一種冷笑,接著說道:“那就煩請王處長了。”

肥頭大耳油膩老中年人沒有再和校長搭話,而是擠出了一個笑容對司丞說道:“這位學生,你看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有其他工作,你是最後一個問話的,然後就完事了,沒什麽意外的話,這事就結束了,明白吧?”

“咣當。”

眾人看向了校長。

“不好意思,手滑了,”校長說話的同時把杯推到了一邊。

肥頭大耳油膩老狗王處長重新看向了司丞,等待司丞的回答。

“明白了,”司丞回答到。

司丞的餘光看到,英語老師那嬌生慣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狡詐笑容。

“好,也為了不浪費你學習時間,那麽,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是和否’就可以了,好吧?”王處長仍然看著,站在辦公室中間的司丞。

這時,校長站了起來。眾人察覺後,又同時看向了校長。

“坐久了,活動活動,大家不用管我,”校長冷冷的說到。

“校長啊,要不您出去走走,透透氣吧,我陪著就好,”教導主任說到。

“不用,你平時能照顧好學生就夠累了,同時還不讓本校學生吃虧就更累了,”校長冷冷的說到。

“本職工作,謬讚,”教導主任似笑非笑的回答到。

司丞註意到王處長的樣子,好像要接話,不過猶豫了一下終究沒開口。

坐在沙發上的英語老師,翹著二郎腿,偷偷的瞥了一下嘴。

王處長重新看著司丞說:“那咱們開始吧,問題不多。”

司丞點頭同意。

得到司丞同意的王處長,扭頭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尖嘴猴腮般的工作人員。只見工作人員擺放好了錄音筆。

“是你在課堂上和英語老師沖突了,是吧?”王處長問到。

“是,”司丞如實承認了。

“是你和同學在老師講課中,交頭接耳是吧?”王處長問。

“是。”

“是你在課堂上坐姿不端正,是吧?”王處長稍微加快了語速。

“是,”司丞也快速的認下了,畢竟他就那麽幹了。

“是你班的同學也一起站了起來和老師理論對吧?”

“是。”

“是你當著全班的面質問老師對吧?”

“是。”

“紙單是你扔的對吧?”王處長突然問到。

“不是。”司丞清醒的回答到。

聽到司丞的回答後,校長明顯長出了一口氣。

“撒謊,就是你幹的,以前怎麽沒有呢?為什麽是從你搗亂之後才有的?誰還有你這膽?”英語老師氣的站了起來,對司丞說到。

王處長有點失望的插嘴說道:“這位同學,咱們一定要如實說,我們才能更好的為學生服務?不要撒謊。”

“我沒撒謊,本來就不是我扔的。我上課說話,沒好好坐著我都認。可是為什麽不問問我為什麽頂撞老師?為什麽不調查是誰為什麽會扔紙單?為什麽不調查紙單上寫的內容是不是真的?”司丞臉上露出了失望並且氣憤的表情。

此刻,他也不報什麽息事寧人的幻想了,從王處長挖坑套話,英語老師不管不顧的指責他,教導主任的無德跟風,校長的無可奈何中看得出,自己是難逃處理了。索性,他就幹脆就揭開這層遮羞布吧。就算被開除的話,也得替天行道除了英語老師。

尖嘴猴腮工作人員說道:“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公然在學校尋釁滋事,有人舉報,我們來調查了,你還敢公然對抗?如此說來平時,你得有多麽的頑劣不堪,我看造謠紙單就是你扔的。”

“放…”。

“司丞。”校長喊住了要罵人的司丞“你…你坐下說。”

尖嘴猴腮男這時蹭的站了起來,指著司丞生氣的指責道:“你竟敢還罵人,大家看到了嗎?這哪裏還像一個念書的學生,簡直是品德敗壞,他在學校想必得影響多少好學生學習?”

被校長喊了名字的司丞,稍微冷靜了下來。然後頓了頓不卑不亢的和尖嘴猴腮男說道:“這位老師,請你不要冠以欲加之罪,我剛才是想說,放心吧,紙單不是我扔,那是‘放心’的放,不知你為何這麽生氣呢?不然你以為是哪個‘放’?不過你作為學校的上級,您也算是老師中的老師,為人師表,罵學生我品德敗壞,我就不放在心上了,關鍵你還沒證據。”司丞說完找個座坐下了。

“你還坐下了?站起來,”教導主任惡狠狠的說。

“校長的話您老沒聽見啊?”司丞厭惡的看著教導主任說到。

“哼。”

“哎呀,大家看看,這還是學生嗎?這簡直就是社會小混混,學校斷不能留此人,得開除,同時跟著整個事件,必須以儆效尤,否則日後,他人效仿必將嚴重影響學校聲譽,嚴重打擾其他學生學習。”尖嘴猴腮男大聲說到。

司丞聽到這話,一下子站了起來。

同時,教導主任剛要說話,不過先看了一眼面帶怒色的校長後,沒有開口。

校長看司丞站了起來,果斷開口說道:“這位領導,我不認為到你說的這種程度,此學生也就算調皮了一點,很正常,年輕人嘛,開除就有點太過了,況且都沒有定論。”

“校長同志,你這話就不對了,我不認同。此學生的惡劣我們現在親眼看到了,很難讓人不去相信造謠紙單不是他扔的,惡意舉報電話不是他打的?你作為校長不提高教學質量,不維護學校聲譽,不管控學校秩序也就罷了,現在還不認清形勢,不配合上級調查,恐怕就不合適了吧?”王處長咄咄逼人的和校長說到。

“你…”校長聽到此番話後,火冒三丈。

司丞此時在心中問候了謝治、李莉、段德這三個豬隊友,同時當看到校長逐漸紅漲的臉色後,下了決心。

看來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而且反正自己也不能出賣三個同學,索性也別連累校長了,今天先過去再說吧,於是,當見校長要和王處長爭吵時,司丞大聲問道:“我認了。”

這一嗓子驚詫了屋內的所有人。頓時,陷入了安靜。

少頃,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英語老師,只見這‘馬戶’扭腚起身興奮的說道:“就知道是你,你完了。”

“司丞,你認個屁。”校長大怒。

“好,敢作敢當,你認了便好,桀桀桀,”尖嘴猴腮男陰笑著說到。

教導主任沒有說話,但是卻看著司丞,開始抱著肩膀笑了出來。

“什麽都沒有調查清楚,你認什麽認?你一個小孩子,什麽都不懂,瞎操什麽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是不是上學都學傻了?”校長恨鐵不成鋼般的說到。

司丞很意外的看著校長對自己說話,心想,校長這是被自己氣傻了?竟然一改往日深沈的作風,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王處長見校長這麽激動的說話,先是一楞,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似的說到:“事情已經明了,我們就不打擾了,還有事,你們就等處理建議吧。”說話間王處長起身就要走,然後還不忘提醒尖嘴猴腮男拿好錄音筆。

……

“我不同意,”只見一位女士突然推門而進。

“趙…趙…副局長!”

“趙副局長,您…您怎麽來這了”

校方人員和教育局方面的人,都被趙副局長的突然造訪,來帶了不小的意外,甚至個別人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問候了趙副局長。

趙副局長沒有回覆大家這緊張並意外的問候,而是徑直走進了校長辦公室,後面還跟隨著一位氣質如虹的妙齡女子,一身工作裝,看著好像是趙副局長的秘書。

最後還有一位,沒想到的是,竟是木老師。

司丞後背對著門,當聽見大家喊出趙副局長的時候,司丞才從剛才那“狼煙四起”的局面中透過來氣。

隨著趙副局長的腳步聲,司丞緩緩的回過了頭,司丞的心中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恐怕來的人只是他們的同夥罷了,看來更是加快了處理自己的進度,沒有什麽奇跡了。

司丞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回家讓老爹揍一頓後,捐點建校費去別的普通高中吧。

。。。。。。

“二……”當司丞緩緩轉過身,看見了那個身影後,比在屋的其他人更驚訝,話語脫口而出,只不過,剛喊出一個字的時候,就被另一個聲音強勢攔截了。

“二位領導,來了,快請坐。”木老師緊隨其後招呼起趙副局長和隨行人員“校長,您看?”木老師用手隱約的指了下他的座位。

“啊,對,趙副局長請上座。”校長趕忙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王處長等人此時蒙圈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教導主任和英語老師,傻傻的看著眾人,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不,我坐這就行,”趙副局長說話間坐到了校長辦公桌旁邊的一個椅子上,隨行人員站立在了她的旁邊。

“趙副局長,您這麽忙?怎麽還來這了?不知您這是…?”王處長已經從剛才的意外中恢覆了過來,現在開始用工作腔調和趙副局長說話了,倒是沒敢坐下,連同其他人。

此刻的司丞很想坐下,因為有點無力,自從看見她二嬸來了以後,司丞就有點腿發軟,然後,還竟然不爭氣的鼻子開始有點發酸了。

面對小時候就很疼自己的二嬸,司丞好像現在就拉著她二嬸的胳膊說:“二嬸,他們這些大人一起欺負我。”

司丞此時低著頭不語,沒有看任何人,因為他害怕,如果和他二嬸對上目光的話,他一定會流下委屈的眼淚。

趙副局長看了一眼王處長,再次沒有接話,而是環視了一圈眾人,發現這些大人們把一個小孩子圍在了中間,這孩子孤零零的。

趙副局長掃視著這幾個顛倒黑白,扭曲事實的人。不由得臉色一變再變。

趙副局長非常冰冷的語氣和王處長說到:“教育局接到五中學生舉報後,高度重視,經局黨委開會研究決定,認為此次舉報情節惡劣,所以必須秉承嚴肅公平公正的原則處理,你們教育處現在開始協助黨委整體調查此次舉報。”

“可是,趙…….”王處長看著面色冰冷的趙副局長,終究還是沒有做出爭辯“好的,趙副局長。”

旁邊的教導主任和英語老師,面色發青,看似心中不服,可是卻不敢造次。

“校長啊,這是你的學校,我就是提一個意見,涉及的當事人回避吧,根據學生舉報,還是把其他學生在不影響學習和秩序的情況下分別叫來吧,辛苦辛苦吧。”趙副局長轉變了冷酷的表情,露出了笑容和校長說到。

“好的,”校長同樣笑著回答到,然後立即看向木老師說:“木老師再次辛苦你安排一下,也將司丞帶走吧。”

“這次不辛苦,應該做的,諸位領導稍等,”木老師說完,拍了拍司丞的肩膀“跟老師回去吧。”

“哦。”司丞低著頭和木老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這回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心吧?不過你怎麽還是這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呢?那可是你二嬸,難不成你小子目無尊長,連長輩都不記得長什麽樣了?”木老師在走廊裏邊走邊說到。

司丞倒不是自尋苦惱,因為剛才校長辦公室裏經歷的事情未遇到過,在絕路的險象環生後,就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心態調整的有點慢而已,所以沒什麽精氣神,聽木老師說完後,司丞看向木老師,挺意外的問道:“老師,你不就是認識我大叔和我舅嗎?怎麽還認識我二嬸呢?難不成,這是你搬來的救兵?”

“並不是認識,只是有一次你大叔家辦事,我去參加,見過一面,當時你大叔他弟和你二嬸一起,也是一面之緣。

她們不是我找來的,不知道為什麽會來?我當時正在樓裏呆著,碰見了保安領著他們進來,保安見到我,就轉接給我了。”木老師說到。

“那就奇怪了,我也沒說啊,而且我都不知道,我二嬸現在都混成副局長了,還是教育局的?”司丞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小子,也真是有命。只是你也夠冷淡的,沒事不串串門啥的?親情淡漠,連主要親屬幹啥都不知道。”木老師說。

“他們搬到五城來了之後,我就不串門了,再加上天天上學,也沒時間玩了,”司丞無奈的說到。

“就你還….”木老師笑呵呵的說便停止了。

司丞明顯感覺到老木不像是說話話,於是冷冷的看著木老師問道:“您想說,我就什麽啊?”

“那個…對,就你這反應,差點誤了事情,你知道吧,剛才,你喊出了‘二’,你是不是像喊二嬸?”木老師一拍自己的腦門說到。

“這個,確實是了,當時沒想別的,挺意外的,禿嚕嘴了,”司丞不好意思的笑了。

“對嘛!年紀輕輕的,多笑。幸虧你老師我反應快,幫你掩飾過去,否則就麻煩了。噝…好像也無所謂,畢竟英語老師他家人也來了。現在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木老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到。

司丞看著木老師的看熱鬧的樣子後,不由得好奇的問道:“老師啊,看您好像不在乎啊?學校出了這麽丟人的事情,肯定會傳出去,你身為五中老師,就不嫌沒面子啊?”

“這叫什麽話?沒面子的是校長,和老師我有什麽關系,他視而不見那些不好的事情,拖來拖去,拖到了這個地步,怪不得別人。”木老師此刻放低了聲音,還用餘光掃視了一下空蕩的走廊。

“怎麽會,校長剛才還替我說話了,不應該啊!”司丞不解的問到。

“算他良心未泯。”木老師說到。

“哦,對了,老師您可真是智慧高深,那麽快的反應,替我掩飾了我的禿嚕嘴,您在高中屈才了?您應該去大城市,起碼海城,”司丞恭維的說到。

“老師願意,”木老師高傲的回答到。

“老師。”

聽見有人喊老師,木老師和司丞同時回頭望去。

“你們幾個不好好自習,在這幹什麽呢?”木老師見謝治,李莉,段德,唐輝四人從樓梯拐角處跑了過來。

“我們不放心,所以一直偷聽來著,剛才也聽到您老和司丞的談話了,看來事情就算安全解決了是嗎?剛才來的大領導真是司丞的二嬸啊?”謝治認真的看著木老師問到。

“對,真的啊?”段德,李莉,唐輝也都很急不可耐的跟著問到。

“小聲一點,你們都跟我來,”木老師把五人領到了他的辦公室。

。。。。。。

“你們在舊社會也算成人了,我現在就直說了。”木老師一副高深目測的表情。

謝治等四人很捧場的異口同聲表示了認同,還都不住的點頭示意,都是一臉洗耳恭聽的樣子圍繞著木老師。

現在的司丞經過和木老師一番對話後,心情終於晴朗了,不過看到這幾個人的神態後,不由得臉上露出一副很尷尬得神情,而且,也不理解,段德這四個小白…應該稱呼為傻呼呼‘二師弟們’,為啥不問他這個當事人,畢竟有一段時間裏,連木老師都沒在校長辦公室經歷鏖戰。

看來這四個傻子,是覺得司丞他不靠譜,非得求的官方‘木老師’親口說的話,才會相信。

司丞想到這後,緊了緊鼻子,呸了一聲。心想:“就這四個蠢貨,差點沒把自己給坑死得玩意,還特麽瞧不起我呢?”

“對,新來得領導就是司丞的二嬸。”木老師說到。

四個坑貨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司丞,然後一起說:“哦。”配合著四張不出意外的就不是司丞的意外表情。

“看我幹屁?”司丞都不願意理他們。

四人麻溜的繼續看木老師。

木老師頓了頓後說:“現在教育局要嚴肅調查此次舉報事件,所以呢……”

木老師可能是礙於老師的面子,也或許是怕自己說的不夠官方,然後估計也怕這幾個坑貨再把他給拉下馬,所以欲言又止了,只見他老人家開始摸著下巴,貌似是在重新組織語言,既能讓這四人明白一會見到工作人員後要說實話,還不能留下是他教唆的嫌疑。

1.2.3秒過去了,老師的臉都憋紅了,楞是沒繼續開口,看來多年教育經驗的木老師如今遇見了這四人後,也有點懷疑自己了。

“老師,打擾您思考了,我們四個打算就告訴同學們,一會要說實話,把英語老師那些惡行都向教育局告知了,但,如果有不敢說的同學,我們也沒辦法。”謝治舉手後和木老師說到。

“對,我們早就商量好了,此仇不報非夫君子”,段德插話說到。

李莉和唐輝也一起表態堅決執行。

木老師看著幾個人,沒有說話,三個呼吸後,老師笑了,很滿意欣慰地說:“今天,我很高興能當你們五個人的老師,此刻我相信未來你們五人一定會有大的作為。好,那麽接下來,按照教育局的要求,重新進行學生問話,我先把你們這幾人領過去,謝治第一個。然後李莉和司丞回班級告訴那幾個人去校長辦公室門口等候。”

聽完木老師的布置後,幾人分散而去……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談話完畢。

10多個人再次把司丞圍了起來,開始七七八八的說開了。大家現在的氣氛比較輕松愜意了,因為大家也都知道怎麽回事了,就不那麽緊張了。

據謝治等談話回來的同學信息匯總後,得知,謝治作為班長,是唯一一個談話的,其他人都是發了筆和紙,寫的。

但是,都是問了幾個相同的問題:他們為什麽要發聲?對老師有什麽不滿之處?認為司丞是不是有錯?錯在哪裏?認為英語老師是不是有錯?錯在哪裏?

大家說,全部實話實說了,把英語老師那些惡心事都給抖露出來了,這麽多人,誰也不害怕了,有點法不責眾的心裏,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司丞親屬的事。

然後,大家開始爭論這件事的處理結果,甚至還吵得面紅耳赤的。

最後,一直沒發聲看熱鬧的唐輝清了清嗓子,說:“拜托,你們別瞎猜了,低調,散了吧,別在這時候生事,容易給司丞扣一個聚眾謀反的帽子。”

大家想了想後,說的也有道理。

隨著上課鈴的響起,大家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開始自娛自樂了。

……

下午放學後,謝治張羅,李莉、唐輝和段德一起來找司丞吃晚飯,說他們四個要一起請司丞吃點好的,一為司丞壓驚,二為慶祝。

有人要請客,司丞是非常樂意的,原本還想叫林可可一起,自從表白成功後,還沒有和好友分享喜悅呢,加上這段時間比較郁悶,還沒和幾個夥伴說。可惜林可可家教比較嚴,必須得回家吃飯,就算了。

再有就是,司丞覺得必須要大吃他們一頓,要不都對不起自己白白被大家坑了後來的這些風雨。

司丞尋思只不過就是自己沒坐好,其他得全都是被連累了。

不亞於,就偷了一顆白菜而已,結果被大炮給轟了。

謝治等人找了一家燒烤店,眾人喜滋滋的開始點菜,大家也不是總能吃到羊肉串的,再加上四人一起請客司丞,也沒太大的壓力,所以都很開心。

司丞也是好久沒吃烤羊肉串了,所以吃的比較高興,同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心裏的氣憤降低了不少。

“一起喝一杯吧,慶祝我大哥即將安然無恙,同時還能為民除害,”謝治端起了飲料和大家說到。

“幹,”大家一起喝完了飲料,那表情就和真的喝酒似的。

“哥,你就說我厲害不,就為了給你出氣,我都敢撒傳單,”李莉興奮的和司丞說。

聽李莉說完後,司丞臉色一沈,急忙說:“莫胡說,快吃你的串吧。”司丞拿起一只羊肉串塞給李莉。

“你們別誤會,李莉的意思是撿了那紙單看完又扔了,明白不?你們可別亂想。”司丞擔心的和其他人說到。

哈哈哈哈哈,四人互相看了看頓時笑了起來。

“笑個屁啊,莫名其妙的。”司丞看著這幾個人不解的問。

“我們四個幹的事都互相知道了,在你被傳喚的時候,我們四個因為擔心,不約而同的去偷聽,後來就索性把自己幹的事都說了。”謝治率先解釋了起來。

“行,你們四個還算有良心…….”司丞本來想罵他們來著,因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連爸媽都不應該說才是,說了容易挨揍,沒成想這四個玩意就這麽輕易的交換想法了,看他們樣子,還挺自豪的。

“那當然,你得謝謝我們,是不是得應該敬我們一杯啊?”段德一副自豪的表情看著司丞說到。

旁邊得唐輝聽了後,和段德說:“他那是誇你呢嘛?還當然。”然後沒忍住笑了出來,笑這還坐直了身板,好像要開始聽故事一樣。

“就是,哥,我這次是不是立功了?”李莉也是滿臉開心的說到,絲毫沒在意唐輝的話,眉毛還止不住的往上揚了揚。

謝治本來想說話來著,不過看見唐輝的表現後,忍住了沒動。

司丞把嘴邊的串放在了托盤中,然後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笑著說:“好啊,但是敬你們之前我先講個故事好不好,然後你們再看看怎麽喝?再看看喝多少適合?”

唐輝笑容更勝了,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

李莉和段德傻乎乎的鼓掌起來,仿佛在免費聽德雲社講段子似的。

謝治,也樂了,明顯有點逃過一劫,幸災樂禍的意思。

“話說,一個學生,沒招誰惹誰的,上課悠閑的坐著聽課,突然,旁邊一個同學非得和他聊天。結果老師就看見了這位學生說話,然後就開始批評他。這學生自知理虧,畢竟上課說話,所以就認了,此時沒成想一個女同學突然開始發功。”

四個小夥伴都默默的聽著司丞講“故事”了。

司丞奸詐的笑了笑繼續說:“結果,本來老師就要結束批評學生繼續上課了,沒想到被女生一刺激後,急眼了。”

唐輝突然插嘴說:“這學生怕老師遷怒那女生,也防止事態嚴重,就為那女生做起了掩護,硬著頭皮和老師吵了起來,選擇吸引了火力。”

“不是硬著頭皮,”司丞糾正到。

“對對,不是硬著頭皮,是愛惜情誼,”唐輝笑著改口說到。

“這還差不多。”

唐輝伸手做了一個請繼續講的手勢後,看向司丞。

“然後,掩護沒成功,因為又沖上來好幾位勇士直面對戰老師。”司丞慢慢的說著。

此時,謝治的臉稍微有點發紅。李莉和段德也沒有接話。

“可想而知,老師徹底怒了,老師的權威受到了徹底的挑戰,至此便再無轉圜餘地。然後,事態進一步擴大,驚動的校方,那學生被一頓批評,檔案還要被記過。如果這樣,也就算了,這學生也能承受的了,有心理準備。但是呢,要是真這麽結束了,也對不起廣大吃瓜同學,於是乎,揭露老師不良行為的紙單開始漫天飛舞。”司丞拿起了飲料杯喝了一口。

然後目光掃視了一下眾人,見大家都低頭不語。

司丞放下杯,繼續說:“然後,這就相當於給學校抹黑了,校領導要嚴肅處理學生,認為是學生幹的。本來呢,這紙單是有可能讓老師自己調離的,可是沒成想老師上面有人,不但動不了她,反而還加劇了學校更要處理學生的想法,以儆效尤。這時,有同學覺得因該再添一把火,於是呢,就給教育局打電話舉報了。誰成想,老師的家人就是教育局的領導,據說這領導得知家人被欺負後,就想來學校處理這個鬧事的學生,但是吧,還沒到那一層面,要是來了,怕師出無名,讓人說濫用職權。結果呢,這舉報電話,正好是雪中送碳。最後呢,教育局的和校方混蛋領導便聯起手來要開除學生,並且在檔案中記大過,可能還要全市通報,那麽這學生未來可就…….”司丞講完後,坐直了腰板,看著大家的反應。

司丞見大家不說話,再次開口說:“你們說這學生是不是挺無辜的,不過就是路過一棵果樹時,想摘一個果子吃,剛一伸手,樹倒了。”

蹭,謝治站了起來,幸虧天色尚早飯店沒啥人不然就得引得註目矚目而視,很不好意思的說:“大哥是我幼稚了,我幹了。”

段德也聽明白了,等謝治說完話後,也站了起來,尷尬的說:“沒想到幫倒忙了,我也幹了。”

李莉等著大眼睛,在內疚了一會後,就笑了起來,說:“這事原來是我哥為了保護我才引起的啊,就知道哥對我最好了,感動。”

“白癡,”唐輝說完後扭頭看墻。

“滾犢子,你說誰呢?”李莉不忿的罵唐輝,然後看向司丞說:“哥,他罵我,收拾他。”

“好,哥給你報仇,”司丞聽話的拿面巾紙卷成一個小棍,‘啪’的一下砸在了唐輝的腦袋上。

唐輝賤兮兮的‘啊’了一聲後,就要倒,同時說:“要是不給100元就真倒了。”

惹得大家笑了起來。

司丞舉起了飲料,說:“謝謝你們,真的,遇見你們很開心,讓咱們的友誼天長地久,括號在不坑我的前提下。”

哈哈哈哈,大家點頭認可的同時,笑著共同舉起了飲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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