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梧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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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梧葉
051
曉芙在家中四處閑逛，心潮起伏。
這一切如夢如幻，她不敢相信是真的，不敢相信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
這個家，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父親住過的地方，雖然物是人非，但仍處處有他們一家三口生活過的氣息。
她回到家廟，在父親的牌位前拈香叩頭，心中又不禁溢出陣陣傷感。
獨自憑吊片刻，心頭哀思淚兩行。
過了一會兒，聽見阮氏在外面喊道：“曉芙，飯菜已經做好了，快出來吃吧！”
聽得母親呼喚，曉芙連忙擦了擦眼淚，轉身出去。
來到大廳，她環顧四周，偌大的府邸中並無一個婢仆。
阮氏說，自從紀英死後，布匹的生意也沒人打理了，漸漸家道中落。她遣散了婢仆，又斥賣了一些家當，一個人省吃儉用，日子倒也還過得去。
曉芙心想母親常年獨居，必定十分孤單，說道：“娘，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我在峨嵋派學藝，每個月都有月錢，以後家裏的一切開支由我來照料，你不用害怕。”
阮氏笑了笑，道：“不用，你爹留了不少東西給我，娘一個人花不了多少錢。倒是你，初入江湖，得多留些銀子傍身。”
見父母總是替她著想，曉芙眼圈又是一紅。
今晚的晚餐十分豐盛，那些菜肴在桌子上都擺滿了。
阮氏熱情地招呼道：“曉芙，快嘗嘗娘的手藝吧。”
曉芙拘謹地不好意思動筷。
“這是你的家，不用拘禮！”阮氏笑著給她夾了一塊雞肉。
二人高高興興地邊吃邊聊，曉芙忽然問道：“娘，我身上這塊吊墜，是爹給我的嗎？”
“是的呢。”阮氏自豪地說：“這個吊墜背後還有一段忠義的故事。咱們紀家，曾經有一個將軍，名叫紀信，是漢高祖劉邦的將領。漢王三年，項羽圍攻高祖於滎陽，形勢危急，紀信偽裝成高祖，假意出城投降楚軍，以分散楚軍註意，高祖才得以逃脫，紀信最終被項羽燒殺。高祖感佩紀信忠義，就賞賜了這個白玉牛吊墜給紀家。”
曉芙沒想到吊墜還有這樣的來歷，問道：“既是漢高祖所賜之物，那定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吧。”
阮氏頷首：“你知道嗎？白玉牛吊墜和水晶天狼尊、金絲虎骨扇，並稱漢代三大鎮國神器。白玉牛是上古神牛，號稱萬牛之王。它全身雪白，身邊環繞著霞光祥雲，兩只牛角就像彎月一般，牛頭中間還有太極八卦的圖紋。它具有一身浩然正氣，能夠抵擋一切攻擊。”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頓，笑道：“當然，這只是一個神話，不一定是真的。不過，白玉的確是十分珍貴的玉石，有諸邪辟易，祛病消災，百法不沾的效用。而且，白玉特別能保小孩平安。我懷孕的時候，你爹就把這個吊墜送給了我。等你以後有了小孩，它也能保佑你孩子的平安。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要丟失了。”
曉芙臉上一紅，嗔道：“娘，你現在說這話也太早了吧？人家連對象都沒有呢。”
阮氏哈哈一笑，道：“日後緣分到了，自然就有啦。”
曉芙聞言，臉上泛起一陣羞澀。
與阮氏相認後，曉芙在家中又住了幾天。想著這些年母親一個人孤單寂寞，應該多陪陪她才是。
這晚，曉芙經過阮氏房間，見她正在燈下縫補衣裳。
那日曉芙為了幫歹徒包紮止血，撕爛了自己的衣衫。阮氏見她的衣服破損得厲害，就幫她縫補。
曉芙瞧著母親縫補的動作，心中湧起一股溫情，心想有家人的日子真好。
她走入房間，說道：“娘，這衣裳撕得太破爛了，明日我去買一件就好，不勞你縫補。現在這麽晚了，你該歇歇。”
阮氏轉過頭來慈愛一笑，卻不停針，道：“你還是娃娃的時候，繈褓都是我親手縫制的呢。”
曉芙聽罷心頭更暖，走過去輕輕拿起她的針線，道：“這蠟燭光線不好，要補也該等明天再補。娘，快去睡吧。”
阮氏這才伸了個懶腰，放下衣服，熄燈上床。
曉芙給她蓋好被子，回到自己的臥室睡覺。迷迷糊糊之際，感覺外面隱隱有馬蹄聲傳來。
曉芙嚇了一跳，警惕地穿衣翻身下床，從墻上摘下佩劍，握在手裏。那馬蹄聲越來越近，片刻間，一大隊人馬已將紀府團團圍住。
大門外傳來了一陣怪黠的笑聲：“哈哈哈，原以為姓紀的一家都死絕了，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這個人的聲音很特別，尖銳刺耳，如同雞鳴一般。
曉芙奔出前院，大門口整整齊齊站了二十多個紅衣人，領頭的是一個蒙面的黃發大漢，騎著一匹棕馬。
阮氏也跟著奔了出來，驚呼：“什麽人？為何擅闖紀府？”
黃發大漢雙目炯炯，打量著曉芙，用尖細的聲音說道：“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事出突然，曉芙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紅衣人就一起沖殺過來。她拔劍抵擋，轉瞬間擊倒六七名紅衣人。
紅衣人驚呼倒退，回到大門之外。
曉芙縱身而出，竄到黃發大漢的身旁，挺劍刺去，黃發大漢舉刀擋架。曉芙的峨嵋劍法變化靈動，輕輕一挑，將他挑翻下馬。
黃發大漢站落地上，沒想到這個姑娘有點功夫，右手一揮，身後一群人攻向曉芙，另一群則向阮氏攻去。
阮氏驚慌大叫：“你們到底是誰？”
黃發大漢獰笑道：“我等皆是彌勒宗的弟子！當年我們少爺看中了一個姑娘，想請她喝喝酒，聊聊天，紀英非要多管閑事，橫來幹涉，還打傷了我們少爺，這一口氣，我們咽不下去。”
阮氏驚道：“原來那幫歹徒是你們彌勒宗的人！我家老爺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還想怎麽樣？”
曉芙又驚又怒，心想，好啊，我不去找你們，你們這些惡人倒送上門來。哼，今天就要為我爹報仇！
遙想父親當年，就是被他們這群惡霸打成重傷，在新仇舊恨所激發的憤怒之下，她展開生平所學武功，和紅衣人“呯呯嗙嗙”地廝殺一起。
她拼命迎敵，自有一股剛勇。但對方人多勢眾，曉芙一邊要抵擋他們，一邊又要保護母親，實在分身不暇。
廝殺了一陣，她還擊之力漸弱，只好大叫：“娘，你先走！”搶了對方一匹馬，把阮氏抱上馬背，一拍馬身，馬兒一聲長嘶便往遠處奔去。
剛奔出幾丈，黃發大漢手中大刀朝阮氏飛射而出，“哢嚓”一聲，竟將阮氏的頭顱削了下來。
這一刀十分狠辣，阮氏的身子尚未墮馬，頭顱已滾落地上。
曉芙失聲尖叫：“娘！”發瘋般地沖了過去。
但紅衣人一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曉芙悲哭大喊，手中玄女劍左劈右砍，卻始終沖不出包圍。
就在此時，一個少年男子飛身而出，“砰砰砰”地出掌將紅衣人震開。曉芙定睛一看，出手救她的人竟然是楊逍！
“是你？”曉芙驚訝道。
楊逍正氣凜然地說：“姑娘放心，我來助你！”
那黃發大漢喝道：“什麽人敢來多管閑事？”左手接回長刀，又向楊逍身上砍落。
楊逍淩厲地還了一招，擊落他的兵刃。黃發大漢失了長刀，沖楊逍猛地打出一掌。
楊逍還了一掌，兩掌相交，那人的功力顯然不及楊逍，被他擊退了一步。
楊逍再出一掌，他又後退了一步，楊逍踏上一步，第三掌跟著擊出，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逼得黃發大漢連退三步。到了第四掌，黃發大漢被他逼得背靠大樹，退無可退。
楊逍喝道：“還不叫你的狗腿子住手？是不是要我一掌斃了你？”
黃發大漢驚恐道：“你……你是誰？你別……亂來……”
楊逍斥責道：“你們這群彌勒宗的惡霸，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變掌為爪，扼住了他的咽喉。
黃發大漢顫聲道：“俠士，手下留情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曉芙沒想到楊逍會幫自己出頭，震驚之餘，也有點感激，她一劍格開圍攻她的紅衣人，沖上前來，怒罵道：“手下留情？你對我們紀家可曾手下留情過？”
“紀姑娘，你聽我說……”黃發大漢似要解釋什麽，忽地飛出一腿，往楊逍下盤踢去。
這一腿來得無影無蹤，身不動，衫不揚，楊逍待得發覺，小腹已重重挨了一擊。
“卑鄙小人！”楊逍退後幾步，松手放開了他。
其他紅衣人見首領脫險，馬上肆無忌憚圍攻上來。
楊逍對曉芙說：“對方人多勢眾，今晚不宜硬碰，先離開這裏，別的事以後再說！”說著擊開幾名紅衣人，搶了一匹馬，和曉芙飛馳突圍……
看著他們奪馬離去，黃發大漢嘿嘿笑道：“楊左使這出英雄救美，看來又俘獲美人心了。”
另一名紅衣人笑道：“瞧不出那峨嵋派的丫頭武功十分厲害，傷了咱們不少兄弟。”
黃發大漢得意道：“現在總算大功告成，這趟辛苦，每人總該有幾十兩銀子賞賜吧。”
那紅衣人卻有點擔心：“可是，譚壇主，你剛剛殺了她母親，楊左使會不會怪我們出手太重了？”
黃發大漢不以為然地說：“無妨，這筆賬她只會算到彌勒宗頭上，楊左使也不會責怪我們。”
紅衣人笑道：“彌勒宗作惡多端，給他們多添一筆恩怨也不算什麽，只要楊左使的大事能辦成就行了，哈哈，哈哈。”
“美人與吊墜，兩者皆得，楊左使當真是情場高手。”黃發大漢狡黠一笑，轉頭對眾紅衣人道：“收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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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如夢如幻，她不敢相信是真的，不敢相信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
這個家，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父親住過的地方，雖然物是人非，但仍處處有他們一家三口生活過的氣息。
她回到家廟，在父親的牌位前拈香叩頭，心中又不禁溢出陣陣傷感。
獨自憑吊片刻，心頭哀思淚兩行。
過了一會兒，聽見阮氏在外面喊道：“曉芙，飯菜已經做好了，快出來吃吧！”
聽得母親呼喚，曉芙連忙擦了擦眼淚，轉身出去。
來到大廳，她環顧四周，偌大的府邸中並無一個婢仆。
阮氏說，自從紀英死後，布匹的生意也沒人打理了，漸漸家道中落。她遣散了婢仆，又斥賣了一些家當，一個人省吃儉用，日子倒也還過得去。
曉芙心想母親常年獨居，必定十分孤單，說道：“娘，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我在峨嵋派學藝，每個月都有月錢，以後家裏的一切開支由我來照料，你不用害怕。”
阮氏笑了笑，道：“不用，你爹留了不少東西給我，娘一個人花不了多少錢。倒是你，初入江湖，得多留些銀子傍身。”
見父母總是替她著想，曉芙眼圈又是一紅。
今晚的晚餐十分豐盛，那些菜肴在桌子上都擺滿了。
阮氏熱情地招呼道：“曉芙，快嘗嘗娘的手藝吧。”
曉芙拘謹地不好意思動筷。
“這是你的家，不用拘禮！”阮氏笑著給她夾了一塊雞肉。
二人高高興興地邊吃邊聊，曉芙忽然問道：“娘，我身上這塊吊墜，是爹給我的嗎？”
“是的呢。”阮氏自豪地說：“這個吊墜背後還有一段忠義的故事。咱們紀家，曾經有一個將軍，名叫紀信，是漢高祖劉邦的將領。漢王三年，項羽圍攻高祖於滎陽，形勢危急，紀信偽裝成高祖，假意出城投降楚軍，以分散楚軍註意，高祖才得以逃脫，紀信最終被項羽燒殺。高祖感佩紀信忠義，就賞賜了這個白玉牛吊墜給紀家。”
曉芙沒想到吊墜還有這樣的來歷，問道：“既是漢高祖所賜之物，那定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吧。”
阮氏頷首：“你知道嗎？白玉牛吊墜和水晶天狼尊、金絲虎骨扇，並稱漢代三大鎮國神器。白玉牛是上古神牛，號稱萬牛之王。它全身雪白，身邊環繞著霞光祥雲，兩只牛角就像彎月一般，牛頭中間還有太極八卦的圖紋。它具有一身浩然正氣，能夠抵擋一切攻擊。”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頓，笑道：“當然，這只是一個神話，不一定是真的。不過，白玉的確是十分珍貴的玉石，有諸邪辟易，祛病消災，百法不沾的效用。而且，白玉特別能保小孩平安。我懷孕的時候，你爹就把這個吊墜送給了我。等你以後有了小孩，它也能保佑你孩子的平安。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要丟失了。”
曉芙臉上一紅，嗔道：“娘，你現在說這話也太早了吧？人家連對象都沒有呢。”
阮氏哈哈一笑，道：“日後緣分到了，自然就有啦。”
曉芙聞言，臉上泛起一陣羞澀。
與阮氏相認後，曉芙在家中又住了幾天。想著這些年母親一個人孤單寂寞，應該多陪陪她才是。
這晚，曉芙經過阮氏房間，見她正在燈下縫補衣裳。
那日曉芙為了幫歹徒包紮止血，撕爛了自己的衣衫。阮氏見她的衣服破損得厲害，就幫她縫補。
曉芙瞧著母親縫補的動作，心中湧起一股溫情，心想有家人的日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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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轉過頭來慈愛一笑，卻不停針，道：“你還是娃娃的時候，繈褓都是我親手縫制的呢。”
曉芙聽罷心頭更暖，走過去輕輕拿起她的針線，道：“這蠟燭光線不好，要補也該等明天再補。娘，快去睡吧。”
阮氏這才伸了個懶腰，放下衣服，熄燈上床。
曉芙給她蓋好被子，回到自己的臥室睡覺。迷迷糊糊之際，感覺外面隱隱有馬蹄聲傳來。
曉芙嚇了一跳，警惕地穿衣翻身下床，從墻上摘下佩劍，握在手裏。那馬蹄聲越來越近，片刻間，一大隊人馬已將紀府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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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聲音很特別，尖銳刺耳，如同雞鳴一般。
曉芙奔出前院，大門口整整齊齊站了二十多個紅衣人，領頭的是一個蒙面的黃發大漢，騎著一匹棕馬。
阮氏也跟著奔了出來，驚呼：“什麽人？為何擅闖紀府？”
黃發大漢雙目炯炯，打量著曉芙，用尖細的聲音說道：“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事出突然，曉芙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紅衣人就一起沖殺過來。她拔劍抵擋，轉瞬間擊倒六七名紅衣人。
紅衣人驚呼倒退，回到大門之外。
曉芙縱身而出，竄到黃發大漢的身旁，挺劍刺去，黃發大漢舉刀擋架。曉芙的峨嵋劍法變化靈動，輕輕一挑，將他挑翻下馬。
黃發大漢站落地上，沒想到這個姑娘有點功夫，右手一揮，身後一群人攻向曉芙，另一群則向阮氏攻去。
阮氏驚慌大叫：“你們到底是誰？”
黃發大漢獰笑道：“我等皆是彌勒宗的弟子！當年我們少爺看中了一個姑娘，想請她喝喝酒，聊聊天，紀英非要多管閑事，橫來幹涉，還打傷了我們少爺，這一口氣，我們咽不下去。”
阮氏驚道：“原來那幫歹徒是你們彌勒宗的人！我家老爺已經被你們害死了，你還想怎麽樣？”
曉芙又驚又怒，心想，好啊，我不去找你們，你們這些惡人倒送上門來。哼，今天就要為我爹報仇！
遙想父親當年，就是被他們這群惡霸打成重傷，在新仇舊恨所激發的憤怒之下，她展開生平所學武功，和紅衣人“呯呯嗙嗙”地廝殺一起。
她拼命迎敵，自有一股剛勇。但對方人多勢眾，曉芙一邊要抵擋他們，一邊又要保護母親，實在分身不暇。
廝殺了一陣，她還擊之力漸弱，只好大叫：“娘，你先走！”搶了對方一匹馬，把阮氏抱上馬背，一拍馬身，馬兒一聲長嘶便往遠處奔去。
剛奔出幾丈，黃發大漢手中大刀朝阮氏飛射而出，“哢嚓”一聲，竟將阮氏的頭顱削了下來。
這一刀十分狠辣，阮氏的身子尚未墮馬，頭顱已滾落地上。
曉芙失聲尖叫：“娘！”發瘋般地沖了過去。
但紅衣人一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曉芙悲哭大喊，手中玄女劍左劈右砍，卻始終沖不出包圍。
就在此時，一個少年男子飛身而出，“砰砰砰”地出掌將紅衣人震開。曉芙定睛一看，出手救她的人竟然是楊逍！
“是你？”曉芙驚訝道。
楊逍正氣凜然地說：“姑娘放心，我來助你！”
那黃發大漢喝道：“什麽人敢來多管閑事？”左手接回長刀，又向楊逍身上砍落。
楊逍淩厲地還了一招，擊落他的兵刃。黃發大漢失了長刀，沖楊逍猛地打出一掌。
楊逍還了一掌，兩掌相交，那人的功力顯然不及楊逍，被他擊退了一步。
楊逍再出一掌，他又後退了一步，楊逍踏上一步，第三掌跟著擊出，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逼得黃發大漢連退三步。到了第四掌，黃發大漢被他逼得背靠大樹，退無可退。
楊逍喝道：“還不叫你的狗腿子住手？是不是要我一掌斃了你？”
黃發大漢驚恐道：“你……你是誰？你別……亂來……”
楊逍斥責道：“你們這群彌勒宗的惡霸，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變掌為爪，扼住了他的咽喉。
黃發大漢顫聲道：“俠士，手下留情啊……我們再也不敢了……”
曉芙沒想到楊逍會幫自己出頭，震驚之餘，也有點感激，她一劍格開圍攻她的紅衣人，沖上前來，怒罵道：“手下留情？你對我們紀家可曾手下留情過？”
“紀姑娘，你聽我說……”黃發大漢似要解釋什麽，忽地飛出一腿，往楊逍下盤踢去。
這一腿來得無影無蹤，身不動，衫不揚，楊逍待得發覺，小腹已重重挨了一擊。
“卑鄙小人！”楊逍退後幾步，松手放開了他。
其他紅衣人見首領脫險，馬上肆無忌憚圍攻上來。
楊逍對曉芙說：“對方人多勢眾，今晚不宜硬碰，先離開這裏，別的事以後再說！”說著擊開幾名紅衣人，搶了一匹馬，和曉芙飛馳突圍……
看著他們奪馬離去，黃發大漢嘿嘿笑道：“楊左使這出英雄救美，看來又俘獲美人心了。”
另一名紅衣人笑道：“瞧不出那峨嵋派的丫頭武功十分厲害，傷了咱們不少兄弟。”
黃發大漢得意道：“現在總算大功告成，這趟辛苦，每人總該有幾十兩銀子賞賜吧。”
那紅衣人卻有點擔心：“可是，譚壇主，你剛剛殺了她母親，楊左使會不會怪我們出手太重了？”
黃發大漢不以為然地說：“無妨，這筆賬她只會算到彌勒宗頭上，楊左使也不會責怪我們。”
紅衣人笑道：“彌勒宗作惡多端，給他們多添一筆恩怨也不算什麽，只要楊左使的大事能辦成就行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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