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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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喋血
046
楊逍和長公主從皇宮中逃了出來。
長公主怒氣沖沖，還想再回去，楊逍阻止道：“且慢！那個女人的手下很厲害，你回去與他們硬碰的話，可能會吃虧。”
長公主憤恨道：“沒想到我堂堂大元長公主，竟鬥不過一個奸妃！”好在有楊逍救了她，這才想起要道謝：“剛才情況危險，幸得俠士出手相助，在此謝過！”
楊逍訕笑道：“我擅入深宮禁院，多有冒犯，該向公主賠罪才是。”
他佯稱自己姓柳，是一名江湖游俠，因要打聽一個白玉牛吊墜的下落，才冒昧潛入皇宮。
“哦……”長公主看他一眼，思慮幾瞬，也不去懷疑他話中真假，道：“柳大哥，我叫做茶倫，是當今皇帝的長女。我也有漢名，叫做沈澄雪。我的恩師是漢人，正是江湖中人稱‘金刀無敵’的沈永嵐。我自幼跟隨他學習刀法，十分欣賞你們漢人的文化，也很敬重你們這些武藝高強的豪傑。”
蒙古人取名多按字義和音調直譯，茶倫有“明凈澄瑩的雪山”之意，所以她取澄雪為名。她漢人師父姓沈，就用了他的姓氏。
沈永嵐是金麥山狂刀門的二當家。狂刀門遠處西域，從來不履中土，但其門人刀法了得，中原各派均有耳聞。現任門主沈如意，是謝遜的師姐，楊逍與之有過一面之緣。而沈永嵐是沈如意的弟弟，一手“金麥刀法”也頗有名氣。
楊逍拱手行禮：“澄雪公主萬福。”又淺笑道：“我這些三腳貓功夫，算不得什麽高強的武藝。令師沈二當家刀法如神，蜚聲江湖，柳某欽佩至極。”
沈澄雪平日最喜歡結交江湖豪俠，見楊逍語言清朗，談吐有致，彬彬有禮，儒雅中有帶有一身俠氣，心裏十分喜歡，哈哈一笑，道：“柳大哥太謙虛啦。如果連你這樣的身手都只是三腳貓功夫，那這世上就更無高手了。今晚承蒙柳大哥出手相助，不如由小妹做東，去喝一杯水酒如何？”
楊逍見她如此爽朗，雖是金枝玉葉，但頗有俠女風姿，暢笑道：“好，走！”
沈澄雪帶著楊逍信步西行，往酒樓而去。
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幾個行人，雪花在輕輕飄落。路上鋪滿一層厚厚的積雪，行人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
楊逍跟她來到一座偏僻的大酒樓，還沒進門，就聞到濃濃的酒香。
沈澄雪介紹道：“這個醉仙樓所賣的酒，都是來自百年古窖，品味綿柔純正，是大都最好的酒樓。”
楊逍笑道：“浪酒閑話，臥柳眠花，豈不快哉！”
這話一出口，馬上覺得不妥，對方是個公主，在她面前豈可輕浮放肆。
但沈澄雪絲毫不以為意，嫣然一笑，率先步入酒樓。
上了二樓，小二過來招呼。沈澄雪要了兩壺酒，配了九式精巧小菜，和楊逍對飲。
她見眼前的男子面如美玉，目如點漆，顧盼生輝，笑道：“我聽師父說，在武林中，有一個幫派叫做明教，他們的光明左右使，在江湖上並稱‘逍遙二仙’，皆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美男子。”
楊逍微怔，隨即回以一笑，道：“行走江湖，居無定所，日曬雨淋，風吹雨打，哪裏會有什麽美男子。所謂的逍遙二仙，想來不過是江湖中人的頑話，故意調侃他倆，公主也不必當真。”
沈澄雪凝起眉心，說道：“柳大哥豐神如玉，倜儻出塵，貌勝潘安，料想那逍遙二仙也不及你。”
楊逍淺笑：“大丈夫處世，應勤武學，立遠志，昌功業，什麽姿容美貌，那都是你們姑娘家才在意的。”
沈澄雪斂眸幾瞬，才又說道：“柳大哥說的對，男人大丈夫，應該立遠志，昌功業。我雖身為女子，也有男兒之志……”說到這裏，不禁輕嘆一句：“只可惜，我雖有遠志，無奈為奸妃掣肘，紆郁不能伸。”端起酒杯，頗為煩惱地喝了下去。
楊逍問道：“你是當今的長公主，身份尊貴無比，有誰人能掣肘你？”
沈澄雪苦悶道：“剛才那個女人，你也見識過她的厲害吧？此人心腸歹毒，手段狠辣，有她在宮中，我就永無出頭之日。”
楊逍道：“這婦人是誰？為何如此歹毒？”
沈澄雪又喝了一杯，抿了下唇，壓低了聲音：“她是淑妃。這個女人天性狐媚，很討父皇的歡心，承寵多年，驕橫跋扈。她野心極大，覬覦鳳位，為了當皇後，死在她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
楊逍靜靜地聽著，想必當中有一段殘酷的故事。
沈澄雪道：“自我父汗登基以來，後宮妃嬪所生的都是女兒，這讓他十分苦惱。因為朝政被權臣太平王其木格所把持，他屢屢向父汗施加壓力，說如果再不生個兒子出來，就廢去他的帝位。十七年前，我的母親奇皇後去世，當時淑妃和麗妃都懷了身孕。父汗說，誰生了兒子，誰就可以立為正宮。淑妃覬覦後位已久，日夜祈禱，盼著生個男孩。她懷胎九月早產，生的卻是一個女兒。她見父王不高興，唯恐會從此失寵，竟將女兒沈溺於江水之中。又過了一月，麗妃的孩兒也出生了，是個兒子，這讓淑妃嫉妒不已，於是便收買宮女飄絮悄悄在太子的飲食中下毒，將太子害死。麗妃因為悲傷過度，患了失心瘋，被打入了冷宮。”
楊逍聞言一驚：“這也太惡毒了吧？”
他曾聽說元帝有一兒子，名叫真金，未滿兩歲就夭折了，原來是這個緣故。
沈澄雪憤慨道：“她不僅狠心殺死自己的女兒，還謀害太子，便是蛇蠍心腸，也不會恁般惡毒。”
楊逍道：“皇帝知道這事嗎？”
沈澄雪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也是去年才知道。那宮女飄絮抵不過良心譴責，在年滿出宮前向我坦白了此事。可惜飄絮離宮以後，就失蹤了。”
楊逍沈吟道：“她洩露了淑妃的秘密，害怕淑妃報覆滅口，是以逃去無蹤。”
沈澄雪嘆氣道：“是啊，現在連唯一的證人都沒了，我也無法替麗妃做主，揭發那毒婦的惡行。我身為長公主，未能為父汗整治宮闈，肅清奸黨，真是沒用。”
楊逍又問：“如今的太子失禿兒，是誰的兒子？”
沈澄雪道：“他是淑妃後來所生的兒子。但我懷疑，是她和侍衛夏璋私通的孽種。”
楊逍一怔，低聲道：“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講啊。”
“我沒亂講！”沈澄雪認真地說：“有一回，我發現她在花園與夏璋卿卿我我，眉來眼去，我懷疑他們有染，開始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膽大包天，屢次在憶柔殿私會，還幹出那等荒唐之事！”
楊逍震驚道：“今晚你潛伏殿中，就是想將這對奸夫□□捉個現行？”
沈澄雪點頭：“沒錯，只要我搜查憶柔殿，那個奸夫肯定跑不了。可沒想到，這麽快就打草驚蛇。”
楊逍回憶道：“我隱身花園之時，就瞧見一個身披鬥篷的人快步離開，想來是那奸夫聞風先遁。”
“唉！都怪我一時心急，沖動誤事，沒有計劃周祥，白白錯失了這個扳倒她的機會。”沈澄雪氣哼哼地說：“如今淑妃在後宮一人獨大，她安插了很多耳目，我的行動都瞞不過她。我勢單力薄，鬥不過這個老謀深算的毒婦。”
聽她絮絮叨叨地訴說了一堆無關痛癢的家事，楊逍身為明教弟子，實在不宜介入這些宮闈亂事。
他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忙換了個話題，試探性地問：“是了，說起憶柔殿，附近有一個瑰寶館，不知裏面有沒有一個白玉牛吊墜？”
沈澄雪笑道：“你可問對人了！這白玉牛吊墜，是江南紀家的家傳寶物，並不在宮裏。飄絮入宮前是紀家的丫鬟，所以我聽她提起過有這回事。”
“江南紀家？”楊逍心道：莫非是有“江南金鞭”之稱的漢陽絲綢富商紀英？
沈澄雪奇道：“柳大哥，你找那個吊墜做什麽？”
事關重大，楊逍不敢多透露，打了個哈哈，道：“公主恕罪，事涉機要，請恕在下不能明言。”
沈澄雪也不多問，續道：“我聽飄絮說，紀英有個女兒，名叫紀曉芙，這個吊墜已經傳給了她。你要是能找到她，說不定就能拿到吊墜了。”
楊逍喜出望外，感激道：“公主，你這個消息真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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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楊逍和長公主從皇宮中逃了出來。
長公主怒氣沖沖，還想再回去，楊逍阻止道：“且慢！那個女人的手下很厲害，你回去與他們硬碰的話，可能會吃虧。”
長公主憤恨道：“沒想到我堂堂大元長公主，竟鬥不過一個奸妃！”好在有楊逍救了她，這才想起要道謝：“剛才情況危險，幸得俠士出手相助，在此謝過！”
楊逍訕笑道：“我擅入深宮禁院，多有冒犯，該向公主賠罪才是。”
他佯稱自己姓柳，是一名江湖游俠，因要打聽一個白玉牛吊墜的下落，才冒昧潛入皇宮。
“哦……”長公主看他一眼，思慮幾瞬，也不去懷疑他話中真假，道：“柳大哥，我叫做茶倫，是當今皇帝的長女。我也有漢名，叫做沈澄雪。我的恩師是漢人，正是江湖中人稱‘金刀無敵’的沈永嵐。我自幼跟隨他學習刀法，十分欣賞你們漢人的文化，也很敬重你們這些武藝高強的豪傑。”
蒙古人取名多按字義和音調直譯，茶倫有“明凈澄瑩的雪山”之意，所以她取澄雪為名。她漢人師父姓沈，就用了他的姓氏。
沈永嵐是金麥山狂刀門的二當家。狂刀門遠處西域，從來不履中土，但其門人刀法了得，中原各派均有耳聞。現任門主沈如意，是謝遜的師姐，楊逍與之有過一面之緣。而沈永嵐是沈如意的弟弟，一手“金麥刀法”也頗有名氣。
楊逍拱手行禮：“澄雪公主萬福。”又淺笑道：“我這些三腳貓功夫，算不得什麽高強的武藝。令師沈二當家刀法如神，蜚聲江湖，柳某欽佩至極。”
沈澄雪平日最喜歡結交江湖豪俠，見楊逍語言清朗，談吐有致，彬彬有禮，儒雅中有帶有一身俠氣，心裏十分喜歡，哈哈一笑，道：“柳大哥太謙虛啦。如果連你這樣的身手都只是三腳貓功夫，那這世上就更無高手了。今晚承蒙柳大哥出手相助，不如由小妹做東，去喝一杯水酒如何？”
楊逍見她如此爽朗，雖是金枝玉葉，但頗有俠女風姿，暢笑道：“好，走！”
沈澄雪帶著楊逍信步西行，往酒樓而去。
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幾個行人，雪花在輕輕飄落。路上鋪滿一層厚厚的積雪，行人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
楊逍跟她來到一座偏僻的大酒樓，還沒進門，就聞到濃濃的酒香。
沈澄雪介紹道：“這個醉仙樓所賣的酒，都是來自百年古窖，品味綿柔純正，是大都最好的酒樓。”
楊逍笑道：“浪酒閑話，臥柳眠花，豈不快哉！”
這話一出口，馬上覺得不妥，對方是個公主，在她面前豈可輕浮放肆。
但沈澄雪絲毫不以為意，嫣然一笑，率先步入酒樓。
上了二樓，小二過來招呼。沈澄雪要了兩壺酒，配了九式精巧小菜，和楊逍對飲。
她見眼前的男子面如美玉，目如點漆，顧盼生輝，笑道：“我聽師父說，在武林中，有一個幫派叫做明教，他們的光明左右使，在江湖上並稱‘逍遙二仙’，皆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美男子。”
楊逍微怔，隨即回以一笑，道：“行走江湖，居無定所，日曬雨淋，風吹雨打，哪裏會有什麽美男子。所謂的逍遙二仙，想來不過是江湖中人的頑話，故意調侃他倆，公主也不必當真。”
沈澄雪凝起眉心，說道：“柳大哥豐神如玉，倜儻出塵，貌勝潘安，料想那逍遙二仙也不及你。”
楊逍淺笑：“大丈夫處世，應勤武學，立遠志，昌功業，什麽姿容美貌，那都是你們姑娘家才在意的。”
沈澄雪斂眸幾瞬，才又說道：“柳大哥說的對，男人大丈夫，應該立遠志，昌功業。我雖身為女子，也有男兒之志……”說到這裏，不禁輕嘆一句：“只可惜，我雖有遠志，無奈為奸妃掣肘，紆郁不能伸。”端起酒杯，頗為煩惱地喝了下去。
楊逍問道：“你是當今的長公主，身份尊貴無比，有誰人能掣肘你？”
沈澄雪苦悶道：“剛才那個女人，你也見識過她的厲害吧？此人心腸歹毒，手段狠辣，有她在宮中，我就永無出頭之日。”
楊逍道：“這婦人是誰？為何如此歹毒？”
沈澄雪又喝了一杯，抿了下唇，壓低了聲音：“她是淑妃。這個女人天性狐媚，很討父皇的歡心，承寵多年，驕橫跋扈。她野心極大，覬覦鳳位，為了當皇後，死在她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
楊逍靜靜地聽著，想必當中有一段殘酷的故事。
沈澄雪道：“自我父汗登基以來，後宮妃嬪所生的都是女兒，這讓他十分苦惱。因為朝政被權臣太平王其木格所把持，他屢屢向父汗施加壓力，說如果再不生個兒子出來，就廢去他的帝位。十七年前，我的母親奇皇後去世，當時淑妃和麗妃都懷了身孕。父汗說，誰生了兒子，誰就可以立為正宮。淑妃覬覦後位已久，日夜祈禱，盼著生個男孩。她懷胎九月早產，生的卻是一個女兒。她見父王不高興，唯恐會從此失寵，竟將女兒沈溺於江水之中。又過了一月，麗妃的孩兒也出生了，是個兒子，這讓淑妃嫉妒不已，於是便收買宮女飄絮悄悄在太子的飲食中下毒，將太子害死。麗妃因為悲傷過度，患了失心瘋，被打入了冷宮。”
楊逍聞言一驚：“這也太惡毒了吧？”
他曾聽說元帝有一兒子，名叫真金，未滿兩歲就夭折了，原來是這個緣故。
沈澄雪憤慨道：“她不僅狠心殺死自己的女兒，還謀害太子，便是蛇蠍心腸，也不會恁般惡毒。”
楊逍道：“皇帝知道這事嗎？”
沈澄雪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我也是去年才知道。那宮女飄絮抵不過良心譴責，在年滿出宮前向我坦白了此事。可惜飄絮離宮以後，就失蹤了。”
楊逍沈吟道：“她洩露了淑妃的秘密，害怕淑妃報覆滅口，是以逃去無蹤。”
沈澄雪嘆氣道：“是啊，現在連唯一的證人都沒了，我也無法替麗妃做主，揭發那毒婦的惡行。我身為長公主，未能為父汗整治宮闈，肅清奸黨，真是沒用。”
楊逍又問：“如今的太子失禿兒，是誰的兒子？”
沈澄雪道：“他是淑妃後來所生的兒子。但我懷疑，是她和侍衛夏璋私通的孽種。”
楊逍一怔，低聲道：“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講啊。”
“我沒亂講！”沈澄雪認真地說：“有一回，我發現她在花園與夏璋卿卿我我，眉來眼去，我懷疑他們有染，開始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膽大包天，屢次在憶柔殿私會，還幹出那等荒唐之事！”
楊逍震驚道：“今晚你潛伏殿中，就是想將這對奸夫□□捉個現行？”
沈澄雪點頭：“沒錯，只要我搜查憶柔殿，那個奸夫肯定跑不了。可沒想到，這麽快就打草驚蛇。”
楊逍回憶道：“我隱身花園之時，就瞧見一個身披鬥篷的人快步離開，想來是那奸夫聞風先遁。”
“唉！都怪我一時心急，沖動誤事，沒有計劃周祥，白白錯失了這個扳倒她的機會。”沈澄雪氣哼哼地說：“如今淑妃在後宮一人獨大，她安插了很多耳目，我的行動都瞞不過她。我勢單力薄，鬥不過這個老謀深算的毒婦。”
聽她絮絮叨叨地訴說了一堆無關痛癢的家事，楊逍身為明教弟子，實在不宜介入這些宮闈亂事。
他差點把正事都給忘了，忙換了個話題，試探性地問：“是了，說起憶柔殿，附近有一個瑰寶館，不知裏面有沒有一個白玉牛吊墜？”
沈澄雪笑道：“你可問對人了！這白玉牛吊墜，是江南紀家的家傳寶物，並不在宮裏。飄絮入宮前是紀家的丫鬟，所以我聽她提起過有這回事。”
“江南紀家？”楊逍心道：莫非是有“江南金鞭”之稱的漢陽絲綢富商紀英？
沈澄雪奇道：“柳大哥，你找那個吊墜做什麽？”
事關重大，楊逍不敢多透露，打了個哈哈，道：“公主恕罪，事涉機要，請恕在下不能明言。”
沈澄雪也不多問，續道：“我聽飄絮說，紀英有個女兒，名叫紀曉芙，這個吊墜已經傳給了她。你要是能找到她，說不定就能拿到吊墜了。”
楊逍喜出望外，感激道：“公主，你這個消息真是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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