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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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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客

這個吳邪非常“幹凈”,跟兩天前那個截然不同,我很難用語言形容,就是,當我和眼前這個“吳邪”接觸的時候,我本能的會覺得他和張日山的感覺很類似。

可兩天前那個,就很普通。

但我到底才認識吳邪,判斷不了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於是,我假借去衛生間的理由,在廁所裏給解雨臣發去了信息。

【這個吳邪和兩天前的吳邪,不是一個人。】

解雨臣沒有回,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手裏拿出來看,微信沒有已讀功能這件事第一次被我列入了吐槽行列。

我吸了一口氣,走出衛生間。

解雨臣和吳邪還在聊天,但解雨臣拿著手機,盡管這會兒沒有盯著屏幕,姿勢依然放松,我也看得出來,他已經註意到了那條信息。

我稍稍松了口氣,剛準備過來坐下,就聽解雨臣道:“去廚房給我們做些吃的吧。”他背對著吳邪,朝我一眨眼。

我明白了解雨臣的意思,他想讓我離開這裏,雖然我很擔心他一個人是否可以應付,可我在的話,反而影響解雨臣的發揮:“可是家裏沒菜了。”

“那去買吧。”解雨臣道,他欣慰我們之間的默契,“對了,小花最近軟便,順便帶它去趟寵物醫院。”

這意思,是要我把小花也帶上了?

雖然很想幫他,可這會兒能保護好自己,就是對解雨臣最大的助力。

我把正在睡覺的小花塞進貓包,和解雨臣對了個眼神,便強裝淡定的走了出去。

還沒出大門,就被兩個陌生男人堵在原地,照春和照陽拿著槍緊隨其後,槍口迅速瞄準了這兩個陌生人。

解雨臣站了起來,表情有瞬間的慌張,卻又很快冷靜。

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吳邪只是註視著眼前的一切,沒有出聲。

我不敢妄動,我離兩個陌生人太近了,他們只需要稍微擡擡手就能把我抓過去當人質。但他們暫時沒這麽做,也許是因為後腦勺有槍抵著,又或者有別的想法。

陌生男人和沙發上的吳邪一樣,也很“幹凈”,他們身後沒有邪祟黑影,這讓我稍微沒那麽緊張。可一想到這兩個人竟能直接進入別墅裏面,並和我那麽靠近,還是感到了幾分危險。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兩個陌生男人突然同時轉身,下一秒,照春和照陽手裏的槍就到了他們的手上,他們迅速卸掉了槍匣。

照春兩兄弟怔楞片刻,脖子上一涼,陌生男人的匕首,已經架在了照春照陽的動脈。

兩兄弟瞬間從上峰落了下乘。

而這一切都發生了彼此眨眼的頃刻間。

我驚呆了,我離他們這麽近,卻完全沒有辦法用肉眼撲捉到兩人的動作。

“蓮子,到我身邊來!”解雨臣對我道。

我一邊往後退,一邊看著這兩人,他們明明可以把我抓過去當人質,卻根本沒打算這麽做。但一定不是出於憐香惜玉,而是以他們的身手,用不著使出卑劣的手段,也能達成目的。

解雨臣把我護在身後,對沙發上的吳邪道:“你不是吳邪,你是誰?”

照春和照陽還沒這麽狼狽過,竟然連半招都沒使出來就被徹底擒住,表情相當難看。

假吳邪看向我:“在回答解當家之前,我想問這位小姐,你是怎麽看出來,我是假的?”

我其實不知道他是假的,因為我也不了解真的,但我將自己的發現分享給了解雨臣,解雨臣肯定能做出判斷。對方顯然很謹慎,也非常多疑,我和解雨臣沒有表現出值得懷疑的地方,他卻率先一步做出了反擊。

更可怕的是,假吳邪居然知道我才是察覺到了問題的那個人。

解雨臣道:“朋友不像有惡意,何不雙方坐下來慢慢談。”

“可以。”假吳邪知道從我嘴裏也問不出答案,揚了揚手,照春和照陽這才從桎梏中擺脫。

他們惡狠狠地瞪著闖入者,顯然氣瘋了。

“不過,你的人不能聽。”假吳邪看了看我,“她可以留下。”

解雨臣拉著我的手,吩咐照春兩兄弟在外面候著。

等到大廳中又恢覆了平靜,假吳邪才道:“我叫張海客,這兩位是張隆升和張隆半,本來不打算使用手段的,沒想到給二位看出來了。”

解雨臣道:“姓張,你們跟那個小哥是什麽關系?”

“小哥?以你的年紀,這麽稱呼他不太好。”張海客像是思索了一會兒,“他是我們的族長。”

解雨臣似乎知道不少事,當對方自報姓名的時候,他像是已有伏案。可我卻完全聽不明白,小花在貓包裏叫了起來,我只好把它先放出來抱在懷裏。

張海客看了看小花,笑著說:“不會是貓鼻子太靈,聞出來的吧?”

他居然在這樣的氣氛下開玩笑,可見這個人是真的非常有自信,我抱緊了貓,生怕這毛孩子敵我不分跑過去求擼。

“我能摸嗎?”張海客向我提出要求。

我有點無語,道:“不行。”

張海客說:“小姑娘別這麽緊張,我家族長夫人也很喜歡貓。”(族長夫人出自小哥那篇文,跟這篇同一世界觀。)

對方似乎在跟我套近乎,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我朝解雨臣身邊擠了擠。

解雨臣打斷張海客:“姓張的幾位跑來這裏有何貴幹?”

“來此的目的已經道過的。”張海客說,“不用擔心,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試試看,九門中為數不多的佼佼者,是什麽樣的,果然是值得合作的對象。”

他自說自話,卻態度強硬,完全沒把解雨臣放在眼裏。

張海客又看向我:“所以,這位小姐,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吳邪,跟你爺爺齊鐵嘴也學過算命?”

我和解雨臣同時一怔。

張海客的臉上出現一種純真的表情:“還是說,你其實有別的方式。”

解雨臣知道對方在模仿吳邪,他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要不是我察覺,就連解雨臣也無從識別,但他依然很冷靜,道:“張家人找上我,就是想透露姓汪的存在,沒有別的了嗎。”他語氣淡然,聽不出起伏。

對方提到了解連環和吳三省,事關重大,如果張海客沒有撒謊,這個汪家,的確是所有問題的突破口,但解雨臣並不會輕易信任這個陌生人:“怎麽證明你不是汪家人派來的。”

“去問吳邪,這件事關系到你們九門,問他,你就明白了。”張海客道,並不打算浪費時間證明什麽,“我就是設計吳邪前往西藏的那個人,並讓他和汪家人有了接觸,吳邪現在知道了很多秘密,這些事本來該由他親口告訴你,但他覺得你有了女朋友,就沒有辦法再用心思在別的事情上了,但我不這麽想,你的女朋友是奇門八算的後人,她應該有點作用。”

解雨臣不喜歡對方的口吻,但那張臉和表情,從頭到尾全是吳邪本人的狀態,他看得出來,張海客遠比吳邪謹慎老道:“既然是關系到九門,你身為張家人,為什麽不直接去找張日山?”

“理論上來講,張日山早就脫離了張家,跟我們現存的張家沒有瓜葛。”張海客不以為然,“但我確實找過他,並叮囑他不到關鍵時刻別出手。”

對方能說服張日山,確實有點本事,如果也是用的這種態度,解雨臣心裏想。

他有種感覺,眼前的吳邪臉,絕不是自己看起來的那樣年輕,吳邪去尼泊爾之前,通過在張家古樓的發現基本確定過,張家人祖傳長壽,他們的臉好像都不容易衰老。

“我知道解當家有很多疑問,想從我這裏套話,大可不必,所有你想知道想要了解的東西,我都告訴吳邪了。”張海客看著他的表情說,“你其實不用懷疑我的動機,你在張家古樓被困,是族長夫人救的你。”

我第一次聽到“張家古樓”,對方字裏行間的意思,我倒也不難推斷,解雨臣在這個地方遇險的時候,是張海客口中的“夫人”所救。

我看向解雨臣,發現他臉上的疑雲稍退:“是你刪掉了屠顛的搜索記錄,以及那些資料,也是你偷走的。”

張海客沒有否認:“叫你小兄弟別查了,當心引火燒身。”

“我這麽給他說,那他就會追查到底。”解雨臣道。

“隨你們,總之,今天之後,你將了解全部秘密。”張海客見目的達成,便從沙發上站起來:“解當家,這件事光靠你,或者吳邪,都是沒有辦法徹底解決的,你們需要借助整個九門的力量。”

解雨臣也起身:“張家人都搞不定的汪家,為什麽覺得九門可以?”

張海客收斂笑意,露出一種無奈又堅毅的神情:“不可以也得可以,你們,我們,都沒有選擇了。”

他們三個就這麽走了,解雨臣沒有任何阻攔,我想去看看他們是怎麽通過大鐵門和層層安保警鈴進入別墅內院的,卻被解雨臣給拽了回來。

照春和照陽來到前廳罵罵咧咧,提議要叫更多兄弟過來看家護院,解雨臣擺擺手拒絕,帶著我回了他的秘密基地。

來到地下堡壘,無論是解雨臣還是我,都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的安全感,解雨臣看了看我,給了我一個很有力的擁抱。

“怕嗎?”他問。

“你怕嗎?”我反問。

解雨臣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我怕。”他怕女孩兒受到傷害,如果這三個張家人不懷好意,會發生什麽都難以預料。

“我不怕。”我道,“而我能幫你。”

解雨臣松開懷抱,撫摸我的臉:“我承認,這次多虧你及時提醒,所以,你是靠什麽甄別他們的不同?”

我沒有告訴張海客,張海客似乎也不打算刨根問底,但解雨臣想知道,我肯定不會隱瞞:“兩天前的吳邪身上有邪祟,但剛才那個什麽都沒有,普通人是弄不走附著在身上的東西的,所以我覺得,他們不是同一個人。”我見識過黑瞎子的易容術,也看過大飛的整容,一旦產生聯想,就很容易做出判斷。

即便是城市裏的人,也會沾染到邪祟,只要經過鬼靈所在的地方,即便那不是怨靈,身上多少都會出現黑色的汙穢,這也是人們習慣把它們叫做“臟東西”的原因。

但張海客和另外兩個人都太幹凈了,就好像他們身上有某種磁場,能夠凈化掉又或者是屏蔽掉那些邪祟的附身,這樣的現象我在張日山身上也見識過。

在那樣的古建築裏,幾乎每個侍應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邪祟,包括尹南風,唯獨張日山片葉不沾身。

解雨臣聲音放得柔緩:“我又想把你永遠養在這裏,又覺得,你的確適合跟在我身邊,蓮子,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你當初撩我的時候,就該考慮清楚。”我不太客氣。

“我當時也沒想過能跟你走到今天這一步。”解雨臣說。

我拍了他一下:“說得好像我們兩個馬上就要被圍剿了似的,你8歲就在混幫派了,那時候能成功,這時候怎麽就不可以了。”

“不一樣,那時候要面對的都是明面上的敵人,這次,我甚至都還不清楚敵人的意圖和面目。”解雨臣說。

“是我的出現,讓你變得畏手畏腳嗎?”我小心試探。

解雨臣搖頭:“跟你沒有關系,這件事牽扯出來的東西實在太深了,感到有些力不從心而已。”他終究是將自己在人前極力掩蓋的一面在我眼前表現了出來,一直強撐的精神,總算有了歸宿。

“解雨臣,張家古樓到底是什麽,是墓葬嗎?”我還是問出了口,本來不打算探究解雨臣想保守的秘密。

解雨臣倒也沒有拒絕,只是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在此之前,我先聯系吳邪,讓他告訴我西藏之行究竟發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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