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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局面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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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局面僵持不下

我尚未說話,人群中便騷動起來。

“這位是?”有好事的記者看向錢隊長,試圖八卦一下她的身份。

畢竟能在這種場合出現的都絕非普通人,但看著又不像是同行,自然會引人好奇。

錢隊長的臉色肉眼可見難看起來,在他的轄地出了這樣不大不小的亂子,對這種老油條來說無異於打臉。

一個嫌疑人竟敢出言提問,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裏。

但此時此刻又不能讓人強行把她帶走,免得落個苛待嫌疑人的名聲。

因為這點微妙的心理變化,所以他出口的話也不算客氣。

“這就是前幾天爆炸案的相關人員,因為鬧情緒,所以受了點小傷,這不,剛從醫院回來。”

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油條,幾乎人人都能聽出這話裏的潛臺詞。

相關人員就是隱晦的嫌疑人;

鬧情緒受了點小傷,顯而易見是自殺未遂;

去醫院就診之後沒大礙再送回來,這種事屢見不鮮。

所以眾人心底都有了分寸,再也沒人理會她剛剛那句提問。

可偏生之前那個年輕女記者經驗不足,順著蘇靈的話茬兒就接下來了。

“那江太太的人生到底是不是一帆風順呢?相信應該也有很多人好奇這個問題吧,我來替讀者問一下。”

我內心腹誹她被人當槍使,但表面上卻不能流露出分毫,否則就正中蘇靈下懷了。

“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風順,皇帝尚且有煩心事,更何況我們呢。”我四兩撥千斤地一語帶過。

“那麼也就是說,江太太面臨過,或者是正在面臨婚姻危機咯?”

蘇靈死死咬住這個話題不松口,顯然她就要從我口中聽到過的不幸福,才肯善罷甘休。

但我憑什麼要讓她如願呢?

“每個人對婚姻危機的定義不一樣,如果把生活的全部都寄托在男人身上,那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是危機。”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沖她露出個友善的笑容,意有所指,“所以女孩子,想要最大程度避免婚戀危機,還是靠自己比較好。”

這話恰到好處,既沒有挑起對立面,又不動聲色暗諷蘇靈靠男人。

果不其然,她臉色鐵青,看向我的表情多了三分仇恨。

“江太太出身富貴,所以才能這麼站著說話不腰疼吧?”她一字一頓,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你知道普通人要靠自己有多困難嗎?”

“可世上絕大多數普通人都在自食其力,不是嗎?”我舉重若輕地回應著,“所謂困難,大概是給自己吃軟飯找借口吧?否則別人都能做到的,你憑什麼做不到呢?還是那句話,賺三千有三千的快樂,賺三萬有三萬的苦惱,取決於心態吧。”

在場眾人不明所以,紛紛給我鼓掌。

懟人的感覺真爽啊,為什麼有人喜歡含蓄地做綠茶呢?

錢隊長見差不多,使個眼色讓把人帶走,蘇靈不聲不響,也沒有意料之中的反抗。

我知道今天這一出會將她情緒逼至絕境,但哪又怎樣呢?

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可畏首畏尾的了,就算她從這裏出去就直奔我爸媽家自揭身份,殺傷力也相當有限了。

思及至此,我露出個志得意滿的笑。

采訪至此落下帷幕,我幾乎可以預感到接下來事情會被渲染成什麼樣。

事實證明,這場采訪發酵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

網絡鋪天蓋地全是我關於獨立女性的人設,連帶著跟江逸青梅竹馬的感情也被推上熱搜。

不得不說,比起跟小鮮肉那種一眼假的擁抱,實打實的已婚身份顯然更具說服力。

而且人們似乎對於這種青梅竹馬修成正果的劇情更買賬,沒多久,網上關於“守護竹馬,力敵天降”的小聯盟就逐漸成型。

不但有了CP超話,甚至還有了正兒八經的粉絲後援會。

我對這種場面哭笑不得。

偏生在這個不上不下的節骨眼,有商業雜志給江逸做專訪的時候向他求證,他竟然大大方方承認了我之前說的所有話。

“一切都以我太太的口徑為準。”

負責采訪的那位大概也跟他有兩分私交,於是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問道。

“江總也太信任老婆了吧,你就不怕江太太信口開河?”

“那有什麼關系呢?”他松開領口的第一顆扣子,“不管她說什麼,橫豎我兜著就是了。”

對方立刻將我那天所說的話大致覆述了一遍。

“江太太可說了,是你先表白的。”

江逸面不改色。

“她說得對,求婚也是我提的。”

這段話一出,愛妻人設頓時立住了。

然而我看到這段采訪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無語凝噎。

哥們兒要麼就是睜眼說瞎話,要麼就是被人奪舍了,不管哪種,橫豎都不大正常。

但我沒有糾正他的打算,畢竟話頭是我開的,外人看來他也是在給我兜底,好讓媳婦兒不至於跌份兒。

我旁敲側擊打電話問過一次江家大爺,得到的回應是,那個年終表彰十有八九穩了。

眼下鋪天蓋地的讚頌之聲給我加了不少分。

末了他意味深長再度提醒我。

“笙笙,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勝券在握啊。”

我心道您還真是時髦,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您放心吧,我明白的。”

我沒有再回海天住,江逸也沒勉強,任由我搬回了蘭苑。

提前體驗單身女郎的日子不要太舒服。

餓了點外賣,碗都不用洗。

那天場館的視頻監控終於被修覆,蘇靈有不在場證明,所以也被放了出來。

詭異的是,她並沒有如預料那般直奔我家去跟我爸媽攤牌,而是悄無聲息像個隱形人一樣在我生活裏消失了。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裏面暗示了她什麼,導致她不敢妄自開口。

江家大爺確實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但被仇恨浸淫已久的蘇靈真的這麼容易就妥協嗎?

我不太相信,所以時時刻刻做好準備,這種等待靴子落地的緊繃感不算美妙,但一時半刻又無計可施。

學長那邊我遲遲沒敢去問進度,據說他那邊的合夥人也不太同意像我這樣的新人去海城獨當一面。

兩人還在交涉。

為了不讓他為難,我只能忍辱負重等那個表彰。

那天接到個電話。

接起來,對面是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是餘笙嗎?有點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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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弄到我號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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