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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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端天候到來之前總有預兆，氣象廳的預告便是根據平日的精密檢測來向市民提供正確的天氣。
而組織內的變動亦是如此，就算兩位資深幹部沒有正面對上，位於深海之下的暗流亦不知不覺地影響著整個海域。
沒有人知道朗姆最近大費周章地調動人手是在做什麽小動作，除了被暗中針對的鳩山蓮跟知曉組織一切的那位先生。
後者見事情鬧的不算大，就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他也沒那麽多精力去關註這件事，偶爾看看情報人的匯報也就算了。
等待雪莉的成果是百歲老人唯一想做的事。
反倒是鳩山蓮不知道在顧慮什麽，竟然沒有像過往那樣，立刻被刺激得沖著對方狂吠，而是勉勉強強將自己瘋癲的想法壓制下來。
這麽看來時間也不是在人身上毫無作用，不叫的狗咬人可就更狠了。
“你覺得那位先生對此無動於衷的原因是什麽？”至少外表已經很久不受到歲月痕跡雕琢的中年男性又開始了自言自語，但他這次卻直勾勾地盯向低著頭的下屬。
從辛德勒公司裏得到的程序早已上交，相信組織多年來…用盡各種手段搜集來的程序員以及生物研究人員，肯定能及時補完缺少的部分，讓意識上傳這種幾乎等同於永生的想法實現。
默不作聲宛如啞巴的人形家具像是上次那樣一動不動，然而鬢角滑落的冷汗說明對方此時的心理活動並不輕松。
“當然是雪莉的研究，對嗎？”鳩山蓮放輕了聲音，提及年幼研究員的語氣甚至很友好，“看來進度十分喜人。”
然而下屬卻更懼怕了，因為這人實屬是喜怒無常，憤怒不代表危險，但平靜同樣不代表安全。
室內的白熾燈不能提供任何溫度，也難以驅散這無形的寒冷。
“於是我便慢了一步，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說不定還被當成畫蛇添足。”
“長島冰茶，又是長島冰茶，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甚至未來，他都願意去相信對方的忠誠。”此時此刻露出笑容的男性慢條斯理地回憶過往。
“但是——我不信。”他的聲音猛地沈了下來，眼神也更為可怖。
漆黑的瞳孔中什麽也沒有被映出，活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亦像是鬼故事裏的人偶，不合時宜的弧度並沒從人臉上褪去。
能站在這個位置上還沒被換掉的心腹當然有點本事，就算經常因為對方瘋癲的表現而心驚膽顫，可憐的下屬還是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當樹洞。
上一任的長島冰茶，名為古杉雅人的男性幾乎將一切都奉獻給了組織，無論那位先生提出怎樣的要求都一字不差地照做。
這樣的作風顯然得到了賞識，然而只要是人就不會無欲無求，對方於是藉此提攜自己出身的本家並為此牟利…重新打消了尚未形成的懷疑。
那位先生對他越放心，鳩山蓮就越將人視為眼中釘。
說是直覺也好，嫉妒也罷，後者不但不覺得古杉雅人會老老實實地為組織服務，還認為對方肯定在策劃著什麽陰謀。
於是三番五次地針對毫無疑點的家夥，沒有任何證據的舉動自然不會得到任何人理解，即使是敵人的敵人，也不打算跟他成為朋友。
最後當然得到了來自烏丸蓮耶的警告，創建組織的目的是為了完成他的理想，而不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耗費人力和資源。
可惜這並沒有成功阻止鳩山蓮我行我素地作出決定，悲劇終究還是發生了。
長島冰茶這個代號會被傳承至第二代自然代表著上一任的死訊，前者受到的懲罰僅僅是不被允許插手任何古杉雅人遺留的人和事。
現在，不受控的瘋犬到底是要繼續對這位代號成員死咬不放，還是先跟明面的二把手分個高低呢。
“所以這個說法是真有其事？”才從不擅長的地方解脫的家夥猶魚得水地回到了最合適自己發揮的水域內。
狼來了的謊言撒兩次也就不被相信了，更何況是被懷疑不下三次的波本。
既然確定他能在行動組的數次任務裏平安無事，性子急的朗姆立刻就要將這有用的棋子拿回來利用，優秀的情報人員到哪都是稀缺的人才。
他正巧來得及趕上舞臺戲劇開幕前的籌備時刻。
樣貌姣好的兩位客人坐在風景極佳的落地窗前享受燭光晚餐，唔…前者應該被稱之為英俊才對。
同樣有著金發的異國特征，誰又知道其中一位是本國人士？反正組織成員不這麽懷疑。
“竟然能找到這麽久遠的信息，真不愧是你呢，Bourbon.”貝爾摩德確實是個知曉不少內情…亦可能會隨口聊上兩句的人選。
她輕微地晃了晃酒杯，色彩艷麗的液體在杯中搖曳。
只要波本願意，他就能夠收斂鋒芒成為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而不是不擇手段還飛揚跋扈的情報人。
“不能說嗎？”灰紫色眼眸裏的情緒配合著語氣，沒有哪位女士能狠下心拒絕他的請求。
當然，不包括見多識廣、閱歷豐富的千面魔女。
不過也沒見他跟基爾或基安蒂談話的時候用這幅態度，或許是因為那時的處境不允許吧。
反正最不畏忌提及秘密的肯定是貝爾摩德，是否要給出答案…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畢竟這也牽扯不上那位先生，只是幹部之間的你欺我詐罷了，在徹底鬧大之前尚在可接受範圍內。
“嘛，如果你也願意分享一下Whiskey之間的故事的話，也不是不能奉陪。”這人無緣無故地提出了奇怪的交換條件。
本來貝爾摩德是不介意看在波本的臉和態度的份上稍稍放點消息出去，至於他會拿著這個消息做些什麽——趁機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來穩固在朗姆眼中的地位，又或者更進一步——那就是朗姆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這潭水遲早要被攪渾，而代號成員有沒有上進心也與她無關，被那位先生寵愛的女性只需要安安穩穩地坐在觀眾位等待。
但她就是看著眼前之人，驀地想起了另一位…只要有利益就不介意演個好相處人設的家夥。
同樣有著幾副面孔，用心起來亦能將人哄得找不著北。
不但差點讓她懷疑起自己的魅力，結果還發現只是看走眼了對方的取向。
雖然單純是隨性而為卻沒得到的事物，不至於讓她念念不忘，但總歸也導致了不愉快的心情。
要知道組織內的情感八卦傳聞亦不是沒有包括波本的部分，作為神秘主義者的貝爾摩德有的是渠道得知消息，即使不願意都會聽回來一耳朵。
……這人不會也這樣吧。
金發紫眸的青年挑起了眉，有些詫異地看向對方，“叛徒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難道你也還懷疑我是他們之中的一員？這就太令人傷心了。”
“怎麽會呢？”我只是懷疑你是另一個範疇裏的其中一員，貝爾摩德神色自若地微笑著。
蘇格蘭的傳聞越打聽越…不對勁，萊伊的做法怪還能以他是臥底進來的FBI來解釋，為了提升地位，沒什麽是老鼠做不出來的。
但波本又是因為什麽而被牽引情緒，不弄清楚這件事的話，手中的酒都要索然寡味了。
一邊是越內心情緒沸騰就越不動聲色的情報人，另一邊則是演技精湛的著名女演員，在侍應生眼中，這估計是足夠養眼又美好的畫面吧。
回到平安組據點的黑發男性連著打了三四個噴嚏。
“天氣已經涼了不少，晚上還請多添衣物，源君。”跟隨在後的伊仲拓治完全忽略了對方身體健康的很，別說是得病了，現場喊組員出來切磋都絕對沒法在前者那討到好。
他轉頭就安排人去取衣服，在人臨走前又喊回來再補充要厚一些的被褥。
難得少當家準備留宿在平安組據點，怎能讓人在這因為疏忽而不小心生病呢。
“不，我感覺只是有誰在惦記我。”負面意味的那種。
古杉源皺起眉，這種感官出現得無緣無故，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卻莫名讓人確信。
但即使他的情報網百密而無一疏，也無法立刻得知鳩山蓮跟貝爾摩德此時的內心想法。
最近已經私下在心底在意很久的老者順著這句話思索半響，驀地眼睛一亮。
這人臉上不住地浮現了些許笑容，看就知道腦回路根本沒有跟他銜接起來，“難道是那一位……”
“哪位？”思維被中斷的青年略帶不解地看向對方。
伊仲拓治笑而不語，然而鮮活的表情眼神足以充分地表達出未盡之言。
確實一眼就看懂的古杉源聳了聳肩：“他真想我就直接聯絡了。”
如果是記仇的話就更會把他喊出去訓練場或任務見，換個方面的較量嘛…如果不想被以相同手段折騰的話那他還是不要輸比較好。
老者心中的美好畫面猛地出現了裂痕，然後他宛如耳背般重覆提問：“……他？”
在日語當中的第三人稱是能清晰表達出性別的，而那天怎麽看都是深夜來訪還躲進人臥室的…是位男性？
就算再怎麽與時偕行，這或許還是對老人家心理沖擊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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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組織內的變動亦是如此，就算兩位資深幹部沒有正面對上，位於深海之下的暗流亦不知不覺地影響著整個海域。
沒有人知道朗姆最近大費周章地調動人手是在做什麽小動作，除了被暗中針對的鳩山蓮跟知曉組織一切的那位先生。
後者見事情鬧的不算大，就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他也沒那麽多精力去關註這件事，偶爾看看情報人的匯報也就算了。
等待雪莉的成果是百歲老人唯一想做的事。
反倒是鳩山蓮不知道在顧慮什麽，竟然沒有像過往那樣，立刻被刺激得沖著對方狂吠，而是勉勉強強將自己瘋癲的想法壓制下來。
這麽看來時間也不是在人身上毫無作用，不叫的狗咬人可就更狠了。
“你覺得那位先生對此無動於衷的原因是什麽？”至少外表已經很久不受到歲月痕跡雕琢的中年男性又開始了自言自語，但他這次卻直勾勾地盯向低著頭的下屬。
從辛德勒公司裏得到的程序早已上交，相信組織多年來…用盡各種手段搜集來的程序員以及生物研究人員，肯定能及時補完缺少的部分，讓意識上傳這種幾乎等同於永生的想法實現。
默不作聲宛如啞巴的人形家具像是上次那樣一動不動，然而鬢角滑落的冷汗說明對方此時的心理活動並不輕松。
“當然是雪莉的研究，對嗎？”鳩山蓮放輕了聲音，提及年幼研究員的語氣甚至很友好，“看來進度十分喜人。”
然而下屬卻更懼怕了，因為這人實屬是喜怒無常，憤怒不代表危險，但平靜同樣不代表安全。
室內的白熾燈不能提供任何溫度，也難以驅散這無形的寒冷。
“於是我便慢了一步，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說不定還被當成畫蛇添足。”
“長島冰茶，又是長島冰茶，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甚至未來，他都願意去相信對方的忠誠。”此時此刻露出笑容的男性慢條斯理地回憶過往。
“但是——我不信。”他的聲音猛地沈了下來，眼神也更為可怖。
漆黑的瞳孔中什麽也沒有被映出，活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亦像是鬼故事裏的人偶，不合時宜的弧度並沒從人臉上褪去。
能站在這個位置上還沒被換掉的心腹當然有點本事，就算經常因為對方瘋癲的表現而心驚膽顫，可憐的下屬還是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當樹洞。
上一任的長島冰茶，名為古杉雅人的男性幾乎將一切都奉獻給了組織，無論那位先生提出怎樣的要求都一字不差地照做。
這樣的作風顯然得到了賞識，然而只要是人就不會無欲無求，對方於是藉此提攜自己出身的本家並為此牟利…重新打消了尚未形成的懷疑。
那位先生對他越放心，鳩山蓮就越將人視為眼中釘。
說是直覺也好，嫉妒也罷，後者不但不覺得古杉雅人會老老實實地為組織服務，還認為對方肯定在策劃著什麽陰謀。
於是三番五次地針對毫無疑點的家夥，沒有任何證據的舉動自然不會得到任何人理解，即使是敵人的敵人，也不打算跟他成為朋友。
最後當然得到了來自烏丸蓮耶的警告，創建組織的目的是為了完成他的理想，而不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耗費人力和資源。
可惜這並沒有成功阻止鳩山蓮我行我素地作出決定，悲劇終究還是發生了。
長島冰茶這個代號會被傳承至第二代自然代表著上一任的死訊，前者受到的懲罰僅僅是不被允許插手任何古杉雅人遺留的人和事。
現在，不受控的瘋犬到底是要繼續對這位代號成員死咬不放，還是先跟明面的二把手分個高低呢。
“所以這個說法是真有其事？”才從不擅長的地方解脫的家夥猶魚得水地回到了最合適自己發揮的水域內。
狼來了的謊言撒兩次也就不被相信了，更何況是被懷疑不下三次的波本。
既然確定他能在行動組的數次任務裏平安無事，性子急的朗姆立刻就要將這有用的棋子拿回來利用，優秀的情報人員到哪都是稀缺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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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貌姣好的兩位客人坐在風景極佳的落地窗前享受燭光晚餐，唔…前者應該被稱之為英俊才對。
同樣有著金發的異國特征，誰又知道其中一位是本國人士？反正組織成員不這麽懷疑。
“竟然能找到這麽久遠的信息，真不愧是你呢，Bourbon.”貝爾摩德確實是個知曉不少內情…亦可能會隨口聊上兩句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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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波本願意，他就能夠收斂鋒芒成為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而不是不擇手段還飛揚跋扈的情報人。
“不能說嗎？”灰紫色眼眸裏的情緒配合著語氣，沒有哪位女士能狠下心拒絕他的請求。
當然，不包括見多識廣、閱歷豐富的千面魔女。
不過也沒見他跟基爾或基安蒂談話的時候用這幅態度，或許是因為那時的處境不允許吧。
反正最不畏忌提及秘密的肯定是貝爾摩德，是否要給出答案…只在她的一念之間。
畢竟這也牽扯不上那位先生，只是幹部之間的你欺我詐罷了，在徹底鬧大之前尚在可接受範圍內。
“嘛，如果你也願意分享一下Whiskey之間的故事的話，也不是不能奉陪。”這人無緣無故地提出了奇怪的交換條件。
本來貝爾摩德是不介意看在波本的臉和態度的份上稍稍放點消息出去，至於他會拿著這個消息做些什麽——趁機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來穩固在朗姆眼中的地位，又或者更進一步——那就是朗姆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這潭水遲早要被攪渾，而代號成員有沒有上進心也與她無關，被那位先生寵愛的女性只需要安安穩穩地坐在觀眾位等待。
但她就是看著眼前之人，驀地想起了另一位…只要有利益就不介意演個好相處人設的家夥。
同樣有著幾副面孔，用心起來亦能將人哄得找不著北。
不但差點讓她懷疑起自己的魅力，結果還發現只是看走眼了對方的取向。
雖然單純是隨性而為卻沒得到的事物，不至於讓她念念不忘，但總歸也導致了不愉快的心情。
要知道組織內的情感八卦傳聞亦不是沒有包括波本的部分，作為神秘主義者的貝爾摩德有的是渠道得知消息，即使不願意都會聽回來一耳朵。
……這人不會也這樣吧。
金發紫眸的青年挑起了眉，有些詫異地看向對方，“叛徒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難道你也還懷疑我是他們之中的一員？這就太令人傷心了。”
“怎麽會呢？”我只是懷疑你是另一個範疇裏的其中一員，貝爾摩德神色自若地微笑著。
蘇格蘭的傳聞越打聽越…不對勁，萊伊的做法怪還能以他是臥底進來的FBI來解釋，為了提升地位，沒什麽是老鼠做不出來的。
但波本又是因為什麽而被牽引情緒，不弄清楚這件事的話，手中的酒都要索然寡味了。
一邊是越內心情緒沸騰就越不動聲色的情報人，另一邊則是演技精湛的著名女演員，在侍應生眼中，這估計是足夠養眼又美好的畫面吧。
回到平安組據點的黑發男性連著打了三四個噴嚏。
“天氣已經涼了不少，晚上還請多添衣物，源君。”跟隨在後的伊仲拓治完全忽略了對方身體健康的很，別說是得病了，現場喊組員出來切磋都絕對沒法在前者那討到好。
他轉頭就安排人去取衣服，在人臨走前又喊回來再補充要厚一些的被褥。
難得少當家準備留宿在平安組據點，怎能讓人在這因為疏忽而不小心生病呢。
“不，我感覺只是有誰在惦記我。”負面意味的那種。
古杉源皺起眉，這種感官出現得無緣無故，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卻莫名讓人確信。
但即使他的情報網百密而無一疏，也無法立刻得知鳩山蓮跟貝爾摩德此時的內心想法。
最近已經私下在心底在意很久的老者順著這句話思索半響，驀地眼睛一亮。
這人臉上不住地浮現了些許笑容，看就知道腦回路根本沒有跟他銜接起來，“難道是那一位……”
“哪位？”思維被中斷的青年略帶不解地看向對方。
伊仲拓治笑而不語，然而鮮活的表情眼神足以充分地表達出未盡之言。
確實一眼就看懂的古杉源聳了聳肩：“他真想我就直接聯絡了。”
如果是記仇的話就更會把他喊出去訓練場或任務見，換個方面的較量嘛…如果不想被以相同手段折騰的話那他還是不要輸比較好。
老者心中的美好畫面猛地出現了裂痕，然後他宛如耳背般重覆提問：“……他？”
在日語當中的第三人稱是能清晰表達出性別的，而那天怎麽看都是深夜來訪還躲進人臥室的…是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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