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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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好不容易聯系到上司的伊仲幸人將數量可觀文件疊在辦公桌上，一天的確不會累積多少工作，但是再加上游輪那七日，會變成這種情況也合情合理。
他根本沒想到對方只不過是去見個人…也能忽然就失聯，無論是信息還是電話都沒響應。
打電話去父親那邊問問詳情之後，也只得到了顧左右而言他的回應。
到底誰才是親生子啊，費心勞力的秘書嘆了口氣。
還好現在得到了正常答覆，對方說今天會回到公司處理事務，不然這些麻煩事可能就要自己想辦法押後了。
準時抵達公司的古杉董事似乎和平時沒什麽差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特別愉快，即便是笑容也有分禮貌性質和發自內心的區別。
這人已經在員工當中被公認為最好相處的老板，基本沒幾人見過他生氣起來的樣子，無論是大錯小錯都只會得到程度不一的安撫。
反倒是課長更嚴格些，否則仗著人脾氣好而敷衍了事的家夥…肯定會出現。
不過如此喜上眉梢的表現確實很罕見，現在上去打招呼還能得到特別燦爛的笑容。
部分員工因此呆了呆，與那幾乎泛著光的琥珀色雙眸對視數秒，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就不好意思起來。
甚至面對秘書那故意把文件放在最明顯地方以表意見的做法…也能回以溫和的眼神。
而不是像平時那樣跟人言語拉扯後，才不情不願地開始翻閱。
難道曠工一天就那麽讓人亢奮嗎？伊仲幸人非常狐疑地多瞄了兩眼。
但不對啊…以前也有突發丟下工作數天的情況，最久能找不著人一整周，那時也沒見對方回來時有多喜悅。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想問我為什麽那麽高興？”黑發的董事笑瞇瞇地主動開口了。
他迎著對方那‘其實也沒有很想知道’的表情，絲毫沒準備點到即止。
不管不顧又語調輕快地開始說明：“那當然是遇到了一件大好事，唔，拓治先生聽了也會很高興的。”
這人現在倒是想通那無緣無故的提醒具體是什麽含義，看在結果很不錯的份上…姑且不過問對方的隨意揣測。
秘書半信半疑地看向手上拿著文件並且誇張地在老板椅上轉了一圈的上司，對方態度雀躍到這種程度確實很少見。
他似乎是有要聽聽事情前因後果的打算了，畢竟牽扯到伊仲拓治的話，或許跟後者之前通話時的含糊其辭有關。
古杉源晃了晃手上的文件，略微停頓了片刻。
見已經完全勾起對方的好奇心後，才用著充斥著笑意的語氣說道：“我發現——”
“喜歡了很久的貓也非常喜歡我。”
……哈？
拖長聲調之後的答案普遍又和任何要務無關，讓人聽完亦不知道自己聽了什麽。
伊仲幸人深呼吸了一次，飛速地清空著進入腦袋的無用資訊。
“那還真是恭喜您。”他很有禮貌地回應，語氣近乎捧讀，還很快地退到了門外，“那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門被迅速又妥善地關上，沒有發出過多的聲響。
辦公室裏現在只剩下一人。
“我明明說的是實話呢。”確實是因此喜上眉梢的家夥聳了聳肩。
既然對方很遺憾地無法理解這份幸福，那就算了。
難得用絕佳態度面對公司工作的董事，按部就班地處理起堆積的文件。
……
另一方面。
一直偽裝得天衣無縫的臥底正在步伐急促地追著他的目標，對方宛如引導路線般恰到好處地給與線索。
若是記住了來時的方向，就會發現自己距離原本的目的地越來越遠。
雖然背著稍有重量的貝斯袋，卻依舊不影響褐發青年的行動，只是需要時刻註意不要碰上狹窄道路的各種障礙物罷了。
他放緩腳步，在一個適當的距離停了下來，前面已經是道路的盡頭了，繼續往前也只會撞上堅硬的墻壁。
但在墻與人之間並非空無一物，那裏還站著另一位…被組織通緝已久，卻始終沒有被揪出來的叛徒。
沈靜的海平面映出了黑長發男性的身影。
“好久不見，Scotch，能稍微借我一些時間嗎。”對方十分沈穩地開口，但顯然是將問句用錯誤的方式陳述了。
半點不像是在面對敵人的態度，甚至話語內容都比往常更熟稔，就像每個在街上偶遇的朋友一樣。
不過……現在身份尚且還披著一層黑色、又有急事的家夥，或許沒空奉陪。
蘇格蘭一心二用地確認著附近的情況，發現對方似乎又是單獨行動。
雖然因為聽說了Zero那邊的情況而保持著警惕，但這種錯綜覆雜的道路易守難攻，就算遠處隱藏著狙擊手也無法輕易擊中。
是否要停留下來聽對方的說辭呢…還是像個正常的組織成員那樣先匯報叛徒的情況？
…但他似乎不用在兩個選項之間猶豫。
已經被組織調查出真名為赤井秀一的FBI探員直接默認他的不回答是同意——又或者根本沒打算讓他選，總之立刻拋出了及時情報。
“如果你繼續往那邊去的話，被當成叛徒就是板上釘釘的定局了。”這人一開口就是讓人錯愕的提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導致了這個情況，但組織的家夥顯然是在等待獵物主動踏入陷阱。”
什麽？心態一直很穩定的公安警察心跳漏了半拍，瞬間就想到了那莫名沒有按時出現的郵件。
不詳的預感像是巨石落地般引起地面的震蕩，卻也在短時間內回覆了平靜。
啊啊…真的是任何時候都不希望遇見的傷亡，不知是悲傷還是憤怒的情緒安靜地在胸膛燃燒著。
戴著兜帽的褐發青年略微閉上了眼，些許的情緒在重新睜開眼並看向對方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還真是一個讓人吃驚的意外。”他語氣平淡地回答，絲毫沒有要承認那跟自己相關的意思。
既然組織大費周章地守株待兔，那也證明了聯絡人並沒有給他們留下多少線索。
所以蘇格蘭這個身份……在徹底被發現之前還能派的上用場。
只是需要冒點風險去賭組織的情報網到底會不會提前察覺罷了。
“是嗎，真像是你的選擇。”黑長發的FBI探員很快就理解了蘇格蘭這麽說的含義。
分明只與對方虛假的偽裝相處過一段時間，卻因為各種線索縷析條分地得到了相當接近真實的本質。
所以說放水就會導致破綻的誕生，即便對方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
看著那不為所動的表情，他稍微在內心嘆了口氣，“還有最後的忠告——有時候不要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夥伴。”
這句話不止是對蘇格蘭說的，也是對他自己的提醒，最近從FBI內部得到的情報過於精準，就像是有誰在期望他避開所有組織的眼線般…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要仔細地說出個懷疑的章程來，除了隱約的直覺以外…就是所有反擊提議都被駁回的上層意見了吧。
既然能精準到知曉每個戒備森嚴的地點，那想要給組織制造點麻煩，讓他們充分亂起來難道不是可行的方法嗎？
手中沒有任何籌碼的情況確實是觀望更為合理，但拿著武器卻選擇打退堂鼓…太可疑了。
十分相信自身判斷的探員，除了最為信任的那位上司以外，逐漸減少了聯絡其他同事的頻率。
當然，現在得到的情報多數也是前者提供的，或許是因為抱有相同的懷疑吧。
除此以外的事情亦被安排好了，他只需要一心一意地想辦法弄清楚裏面的關鍵。
現任的代號成員和已經叛逃的前·代號成員就像是未曾遇見雙方——直接從相反的方向離開。
若是有哪位組織相關者恰巧看見了此時的畫面，前者的計劃尚未實施就要失敗了吧。
褐發的青年拋卻了最初的想法，向熟悉的號碼發送了信息，然後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知道有坑還要往下跳，那是傻子的做法。
失去聯絡員對於臥底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一般來說這種情況需要沈住氣思考如何重新與人重新接洽，或等待不知何時會出現的下一任。
但他還有別的方法可以選，再者…來自萊伊的忠告實在是令人在意，也得向人通知一聲才行。
而正在觀察組織行動找尋疑竇的FBI探員，亦在巧合地提供了幫助後，再度消失了影蹤。
在幕後之人現身之前，能調查的事情還有很多。
——畫面回到獨自一人的辦公室當中。
已經將部分文件置於處理完成位置的古杉企業董事，正在看著與此毫不相幹的資料。
熒幕的亮光映照著那略帶笑容的面孔，他挑起了眉。
陷阱毫無所獲……嗎，這次的老鼠還真是警惕，就連已經落網的那只也幹脆地自我了結了。
希望被人提前損壞的通訊儀器能留下些可用的線索，否則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再找到這樣的機會。
嘛，只要硬件沒完全損毀，那就是屬於他的輕松工作，若是能夠覆原裏面的內容…老鼠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等到那時，負責解決獵物的就是另一位獵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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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沒想到對方只不過是去見個人…也能忽然就失聯，無論是信息還是電話都沒響應。
打電話去父親那邊問問詳情之後，也只得到了顧左右而言他的回應。
到底誰才是親生子啊，費心勞力的秘書嘆了口氣。
還好現在得到了正常答覆，對方說今天會回到公司處理事務，不然這些麻煩事可能就要自己想辦法押後了。
準時抵達公司的古杉董事似乎和平時沒什麽差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特別愉快，即便是笑容也有分禮貌性質和發自內心的區別。
這人已經在員工當中被公認為最好相處的老板，基本沒幾人見過他生氣起來的樣子，無論是大錯小錯都只會得到程度不一的安撫。
反倒是課長更嚴格些，否則仗著人脾氣好而敷衍了事的家夥…肯定會出現。
不過如此喜上眉梢的表現確實很罕見，現在上去打招呼還能得到特別燦爛的笑容。
部分員工因此呆了呆，與那幾乎泛著光的琥珀色雙眸對視數秒，反應過來之後一下就不好意思起來。
甚至面對秘書那故意把文件放在最明顯地方以表意見的做法…也能回以溫和的眼神。
而不是像平時那樣跟人言語拉扯後，才不情不願地開始翻閱。
難道曠工一天就那麽讓人亢奮嗎？伊仲幸人非常狐疑地多瞄了兩眼。
但不對啊…以前也有突發丟下工作數天的情況，最久能找不著人一整周，那時也沒見對方回來時有多喜悅。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想問我為什麽那麽高興？”黑發的董事笑瞇瞇地主動開口了。
他迎著對方那‘其實也沒有很想知道’的表情，絲毫沒準備點到即止。
不管不顧又語調輕快地開始說明：“那當然是遇到了一件大好事，唔，拓治先生聽了也會很高興的。”
這人現在倒是想通那無緣無故的提醒具體是什麽含義，看在結果很不錯的份上…姑且不過問對方的隨意揣測。
秘書半信半疑地看向手上拿著文件並且誇張地在老板椅上轉了一圈的上司，對方態度雀躍到這種程度確實很少見。
他似乎是有要聽聽事情前因後果的打算了，畢竟牽扯到伊仲拓治的話，或許跟後者之前通話時的含糊其辭有關。
古杉源晃了晃手上的文件，略微停頓了片刻。
見已經完全勾起對方的好奇心後，才用著充斥著笑意的語氣說道：“我發現——”
“喜歡了很久的貓也非常喜歡我。”
……哈？
拖長聲調之後的答案普遍又和任何要務無關，讓人聽完亦不知道自己聽了什麽。
伊仲幸人深呼吸了一次，飛速地清空著進入腦袋的無用資訊。
“那還真是恭喜您。”他很有禮貌地回應，語氣近乎捧讀，還很快地退到了門外，“那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門被迅速又妥善地關上，沒有發出過多的聲響。
辦公室裏現在只剩下一人。
“我明明說的是實話呢。”確實是因此喜上眉梢的家夥聳了聳肩。
既然對方很遺憾地無法理解這份幸福，那就算了。
難得用絕佳態度面對公司工作的董事，按部就班地處理起堆積的文件。
……
另一方面。
一直偽裝得天衣無縫的臥底正在步伐急促地追著他的目標，對方宛如引導路線般恰到好處地給與線索。
若是記住了來時的方向，就會發現自己距離原本的目的地越來越遠。
雖然背著稍有重量的貝斯袋，卻依舊不影響褐發青年的行動，只是需要時刻註意不要碰上狹窄道路的各種障礙物罷了。
他放緩腳步，在一個適當的距離停了下來，前面已經是道路的盡頭了，繼續往前也只會撞上堅硬的墻壁。
但在墻與人之間並非空無一物，那裏還站著另一位…被組織通緝已久，卻始終沒有被揪出來的叛徒。
沈靜的海平面映出了黑長發男性的身影。
“好久不見，Scotch，能稍微借我一些時間嗎。”對方十分沈穩地開口，但顯然是將問句用錯誤的方式陳述了。
半點不像是在面對敵人的態度，甚至話語內容都比往常更熟稔，就像每個在街上偶遇的朋友一樣。
不過……現在身份尚且還披著一層黑色、又有急事的家夥，或許沒空奉陪。
蘇格蘭一心二用地確認著附近的情況，發現對方似乎又是單獨行動。
雖然因為聽說了Zero那邊的情況而保持著警惕，但這種錯綜覆雜的道路易守難攻，就算遠處隱藏著狙擊手也無法輕易擊中。
是否要停留下來聽對方的說辭呢…還是像個正常的組織成員那樣先匯報叛徒的情況？
…但他似乎不用在兩個選項之間猶豫。
已經被組織調查出真名為赤井秀一的FBI探員直接默認他的不回答是同意——又或者根本沒打算讓他選，總之立刻拋出了及時情報。
“如果你繼續往那邊去的話，被當成叛徒就是板上釘釘的定局了。”這人一開口就是讓人錯愕的提醒。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導致了這個情況，但組織的家夥顯然是在等待獵物主動踏入陷阱。”
什麽？心態一直很穩定的公安警察心跳漏了半拍，瞬間就想到了那莫名沒有按時出現的郵件。
不詳的預感像是巨石落地般引起地面的震蕩，卻也在短時間內回覆了平靜。
啊啊…真的是任何時候都不希望遇見的傷亡，不知是悲傷還是憤怒的情緒安靜地在胸膛燃燒著。
戴著兜帽的褐發青年略微閉上了眼，些許的情緒在重新睜開眼並看向對方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還真是一個讓人吃驚的意外。”他語氣平淡地回答，絲毫沒有要承認那跟自己相關的意思。
既然組織大費周章地守株待兔，那也證明了聯絡人並沒有給他們留下多少線索。
所以蘇格蘭這個身份……在徹底被發現之前還能派的上用場。
只是需要冒點風險去賭組織的情報網到底會不會提前察覺罷了。
“是嗎，真像是你的選擇。”黑長發的FBI探員很快就理解了蘇格蘭這麽說的含義。
分明只與對方虛假的偽裝相處過一段時間，卻因為各種線索縷析條分地得到了相當接近真實的本質。
所以說放水就會導致破綻的誕生，即便對方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
看著那不為所動的表情，他稍微在內心嘆了口氣，“還有最後的忠告——有時候不要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夥伴。”
這句話不止是對蘇格蘭說的，也是對他自己的提醒，最近從FBI內部得到的情報過於精準，就像是有誰在期望他避開所有組織的眼線般…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要仔細地說出個懷疑的章程來，除了隱約的直覺以外…就是所有反擊提議都被駁回的上層意見了吧。
既然能精準到知曉每個戒備森嚴的地點，那想要給組織制造點麻煩，讓他們充分亂起來難道不是可行的方法嗎？
手中沒有任何籌碼的情況確實是觀望更為合理，但拿著武器卻選擇打退堂鼓…太可疑了。
十分相信自身判斷的探員，除了最為信任的那位上司以外，逐漸減少了聯絡其他同事的頻率。
當然，現在得到的情報多數也是前者提供的，或許是因為抱有相同的懷疑吧。
除此以外的事情亦被安排好了，他只需要一心一意地想辦法弄清楚裏面的關鍵。
現任的代號成員和已經叛逃的前·代號成員就像是未曾遇見雙方——直接從相反的方向離開。
若是有哪位組織相關者恰巧看見了此時的畫面，前者的計劃尚未實施就要失敗了吧。
褐發的青年拋卻了最初的想法，向熟悉的號碼發送了信息，然後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知道有坑還要往下跳，那是傻子的做法。
失去聯絡員對於臥底而言並不是什麽好事，一般來說這種情況需要沈住氣思考如何重新與人重新接洽，或等待不知何時會出現的下一任。
但他還有別的方法可以選，再者…來自萊伊的忠告實在是令人在意，也得向人通知一聲才行。
而正在觀察組織行動找尋疑竇的FBI探員，亦在巧合地提供了幫助後，再度消失了影蹤。
在幕後之人現身之前，能調查的事情還有很多。
——畫面回到獨自一人的辦公室當中。
已經將部分文件置於處理完成位置的古杉企業董事，正在看著與此毫不相幹的資料。
熒幕的亮光映照著那略帶笑容的面孔，他挑起了眉。
陷阱毫無所獲……嗎，這次的老鼠還真是警惕，就連已經落網的那只也幹脆地自我了結了。
希望被人提前損壞的通訊儀器能留下些可用的線索，否則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再找到這樣的機會。
嘛，只要硬件沒完全損毀，那就是屬於他的輕松工作，若是能夠覆原裏面的內容…老鼠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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