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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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警車的聲音由遠到近，會場外的道路很快就被封鎖起來。
原本待在室內的記者們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飛快地湧向案件現場，即使被警察阻攔了亦沒停下按快門的動作。
在大致上認出倒地之人的身份後，影響視線的白光就閃得更頻繁了，交疊的‘哢嚓’聲…亦像極了鯊齒咬合著空氣的聲音。
比起發生命案所帶來的恐慌，以大新聞為目標的工作者更在意自己是否能從中獲利。
某些代號成員的任務似乎已經完成，至於撤離得順不順利嘛…那就得看他們有沒有留下任何不該留下的痕跡。
古杉源和面前的永守集團掌權者，已經被互相聘請的私人保鏢隱隱約約地護住，無論發生什麽事，上司都是最需要確保安危的人選。
而正在指揮現場人員、保證秩序的則是他的秘書伊仲幸人，不得不說對方反應極快，以最短時間平息了人群裏產生的騷動。
既然事情發生在正門口，不管是參加者還是主辦方，估計都避不開麻煩了。
更別提長島冰茶已經知曉被解決的目標，就是自主參加發布會的客人之一，想來警察一定會詢問到他這邊。
真是無妄之災，雖然自己的身份完全經得起調查，但不代表他喜歡被耽誤時間。
無辜被牽扯的企業老板掃視一眼周遭環境，保持鎮定的、表現出了不安情緒的、似乎想去看熱鬧的……
那位戴著鴨舌帽的金發褐膚青年，似乎早就隨著記者們的步伐而消失了影蹤。
再根據方才碰上的樂隊兩人路線判斷，目標被解決的過程亦讓人心中有數了。
果不其然，警察的問話很快就來到了古杉源面前，不過他們似乎更先一步去調查了監控。
倒是沒將他列為嫌疑人，畢竟他也不是什麽利益相關者，只是公事公辦地了解情況，順便問問對受害者有無了解。
唯一需要詳細解答的則是途中離場的一次，另外還有在那段時間是否見到了行跡可疑的人物。
作為合法公民，這個時候自然會選擇如實告知。
比如曾經在花園裏與兩位背著吉他袋的男性打了個照面，而那塊區域…是能夠直接通往隔壁棟樓梯間的捷徑。
甚至人煙稀少，若不是他偶然脫離了人群，還不會有誰輕易發現。
“感謝您的配合。”前來問話的警員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將內容盡數記錄下來。
黑發金眸的董事長亦以相同的認真態度回話：“配合警察查案是每個合法市民的義務。”
擁有合理明面身份的人，並不像社會幽靈那麽抗拒與條子接觸，即便他還與極道團體有著足夠密切的關聯。
至於這些證詞能夠讓他們追查到哪個程度…可不關他事。
畢竟待在會場內專心交談的人，又怎麽會隔著遙遠的距離…知曉屬於烏鴉的詳細行動呢？
更別說是意識到隔壁樓層上方，有誰架設著能夠往下瞄準的設備，宛如猛禽般從高處緊盯走出建築的受害者了。
總之給萊伊添堵只不過是順手而為，長島冰茶也不認為這點意外能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影響。
但還是有令人覺得蹊蹺的地方…這次警察似乎來得比平時更快，救護車也是，難道是因為十字路口人流量過多嗎？
負責統籌全局的伊仲幸人亦被叫過去協助調查，不過並沒有耽誤太長時間，很快便回到了上司身邊。
“受害者並不在公司的受邀人名單裏，似乎是臨時決定參加的。”他低聲向人匯報，將剛剛得到的消息盡數傾倒。
怪不得警察們如此輕易地將關註點落到其他地方，既然其行程並不被主辦方所知曉，可疑程度無疑就下降了。
而古杉源亦在此時清楚地捕捉到另一方，位於對面的永守集團掌權者…聽見這段話後表情的變化。
猶如滴水入河，細微的水紋難以察覺並很快平息。
……
視角略微轉向早已脫離現場的波本，他手持通訊儀器，低聲述說著什麽。
神色因著鴨舌帽的遮掩而隱晦不明，能夠被看見的嘴角則略微上揚，若是哪位路人註意到這點，肯定會因著其蘊含著危險的氣息而感到不安。
想來也是在與組織隊友進行交流。
通話很快被掛斷了，冰冷凝霜的眼神重新恢覆了溫度，整體氣氛亦逐漸嚴肅了起來。
原本勾起的嘴角弧度被扯平，他撥通另一個號碼：“情況如何？”
“……”
“時間還來得及，必須要趕在被發現之前替換目標。”這人一改方才的危險性，表情全是認真與凝重，簡直像換了個人。
內容展現了上司對下屬的態度，語氣裏也充滿了不容置疑。
電話中的聲音顯然不足以傳達至半米外的空氣當中，但只是讓一人聽見還是綽綽有餘的。
金發的青年皺起眉，似乎是得到了值得令人意外的消息：“什麽……？可以先放著不管，等我行動結束再處理。”
手機熒幕被按熄，他面不改色地將其收起，並回到了自己的座駕裏。
發動機啟動，雖然這次任務指定交由三位代號成員一齊執行，卻不需要任務前後都特地匯合。
…所以現在已經屬於自由活動時間了。
日本稱得上是他的大本營，什麽情報都能特別迅速地落入手中，簡直如魚得水，相當方便。
而想要借用自身勢力偷梁換柱的話，盡快反應才是上策。
才離開命案現場沒多久的日本公安，及時地得到了警員記錄下來的口供。
主辦方提供了重要線索——兩名似乎是樂隊成員的可疑人士…聽到這段話，他差點就要懷疑萊伊的實力了。
至於Hiro？對方出現疏漏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八成是剩下那家夥掉以輕心。
晚點再將這件事給人提醒一聲吧。
打著神秘主義者旗號而行蹤難追的波本，現在需要切換身份完成主要職責了。
至於最近一直被誹謗的針織帽選手…萊伊，又無端感受到了鼻腔的癢意。
他摸了摸鼻尖，難不成真的要熱感冒了嗎？分明不覺得現在的氣溫過熱，卻時不時想要打噴嚏。
他與蘇格蘭兩人確認目標被擊中心臟後，就以最迅捷的速度準備撤離，只是沒想到警察來到的時機特別早，導致需要中途繞路。
但些許的偏差並無法困住兩位代號成員，最終還是讓他們順利離開了。
“警察來得真快啊。”黑長發的樂隊成員之一…說出了似閑聊似感嘆的臺詞。
街道上的路人並不多，無人能註意到這邊的對話。
其身旁再度拉攏了兜帽的褐發貝斯手，態度一如既往地溫和：“畢竟要負責保障市民的生命安危。”
“這是諷刺？”萊伊挑了挑眉看向對方。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從剛剛離開搜查範圍的行兇者嘴中說出，相當的黑色幽默。
“不。”那雙分明透徹卻無法看清底部的湛藍雙眸…溫潤地回視。
蘇格蘭的微笑弧度沒有絲毫變化：“我只是在說事實罷了。”
他們來的越早，才越能確保受害者的存活，這次行動中可不止一個人在作出小動作。
雖然Zero的提議並非沒有風險，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沒脫離計劃範圍內。
不過這個事實，被排擠在外的萊伊根本沒可能知曉。
這人只是越發越搞不懂蘇格蘭的思維方式了，但凡不是在這個場景出現上述話語，他立刻就可以開始懷疑對方跟警方有所關聯。
以對方一直以來展現的性格，確實挺適合當一名站在光明下的警察，或者除此以外的正當職業。
而不是分明表現出了善良卻能夠毫不猶豫地擯棄，甚至用憐憫的態度果斷下手，促使旁觀者一陣背後發涼。
……
事情牽扯到買.兇.殺.人…一時半會也無法得到準確結果，更別提線索寥寥可數，主要交通道路已經被堵塞很久了。
將現場細節全都以數據模式保存下來的警察…沒法阻止並非嫌疑人的諸位離開現場。
年輕的警員鼓足了勁在轉動著頭腦，而稍有資歷的前輩們卻在心底默默嘆氣。
這種情況大多都會變成檔案室裏堆積的懸案，執行者很可能是動手十分熟練的殺手，否則不會連絲毫痕跡都沒留下。
他們已經估算出了狙擊地點，沿路詢問搜查卻沒得到半句用得著的證言。
想要盡快抓到兇手…很難，甚至連有名有姓的通緝令都放不出去。
但對古杉集團的員工而言，這只是個不怎麽影響工作的意外罷了。
發布會應該進行的環節早已結束，即便有個不太幸運的落幕，該做的事情也一個不漏。
新產品的發售亦不會受到波及，換句話說…董事長需要忙的部分還多著呢。
古杉源只能先將些許的不對勁置之腦後，優先處理‘本職’工作。
但被掩埋的種子遲早有一天會從泥土中鉆出，疑點宛如紙張上的墨點般…不會輕易地溶解消散。
想來作出移花接木行動的臥底們，也沒猜到有一只漆黑至極的烏鴉，剛巧在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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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待在室內的記者們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般，飛快地湧向案件現場，即使被警察阻攔了亦沒停下按快門的動作。
在大致上認出倒地之人的身份後，影響視線的白光就閃得更頻繁了，交疊的‘哢嚓’聲…亦像極了鯊齒咬合著空氣的聲音。
比起發生命案所帶來的恐慌，以大新聞為目標的工作者更在意自己是否能從中獲利。
某些代號成員的任務似乎已經完成，至於撤離得順不順利嘛…那就得看他們有沒有留下任何不該留下的痕跡。
古杉源和面前的永守集團掌權者，已經被互相聘請的私人保鏢隱隱約約地護住，無論發生什麽事，上司都是最需要確保安危的人選。
而正在指揮現場人員、保證秩序的則是他的秘書伊仲幸人，不得不說對方反應極快，以最短時間平息了人群裏產生的騷動。
既然事情發生在正門口，不管是參加者還是主辦方，估計都避不開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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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妄之災，雖然自己的身份完全經得起調查，但不代表他喜歡被耽誤時間。
無辜被牽扯的企業老板掃視一眼周遭環境，保持鎮定的、表現出了不安情緒的、似乎想去看熱鬧的……
那位戴著鴨舌帽的金發褐膚青年，似乎早就隨著記者們的步伐而消失了影蹤。
再根據方才碰上的樂隊兩人路線判斷，目標被解決的過程亦讓人心中有數了。
果不其然，警察的問話很快就來到了古杉源面前，不過他們似乎更先一步去調查了監控。
倒是沒將他列為嫌疑人，畢竟他也不是什麽利益相關者，只是公事公辦地了解情況，順便問問對受害者有無了解。
唯一需要詳細解答的則是途中離場的一次，另外還有在那段時間是否見到了行跡可疑的人物。
作為合法公民，這個時候自然會選擇如實告知。
比如曾經在花園裏與兩位背著吉他袋的男性打了個照面，而那塊區域…是能夠直接通往隔壁棟樓梯間的捷徑。
甚至人煙稀少，若不是他偶然脫離了人群，還不會有誰輕易發現。
“感謝您的配合。”前來問話的警員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將內容盡數記錄下來。
黑發金眸的董事長亦以相同的認真態度回話：“配合警察查案是每個合法市民的義務。”
擁有合理明面身份的人，並不像社會幽靈那麽抗拒與條子接觸，即便他還與極道團體有著足夠密切的關聯。
至於這些證詞能夠讓他們追查到哪個程度…可不關他事。
畢竟待在會場內專心交談的人，又怎麽會隔著遙遠的距離…知曉屬於烏鴉的詳細行動呢？
更別說是意識到隔壁樓層上方，有誰架設著能夠往下瞄準的設備，宛如猛禽般從高處緊盯走出建築的受害者了。
總之給萊伊添堵只不過是順手而為，長島冰茶也不認為這點意外能造成什麽實質上的影響。
但還是有令人覺得蹊蹺的地方…這次警察似乎來得比平時更快，救護車也是，難道是因為十字路口人流量過多嗎？
負責統籌全局的伊仲幸人亦被叫過去協助調查，不過並沒有耽誤太長時間，很快便回到了上司身邊。
“受害者並不在公司的受邀人名單裏，似乎是臨時決定參加的。”他低聲向人匯報，將剛剛得到的消息盡數傾倒。
怪不得警察們如此輕易地將關註點落到其他地方，既然其行程並不被主辦方所知曉，可疑程度無疑就下降了。
而古杉源亦在此時清楚地捕捉到另一方，位於對面的永守集團掌權者…聽見這段話後表情的變化。
猶如滴水入河，細微的水紋難以察覺並很快平息。
……
視角略微轉向早已脫離現場的波本，他手持通訊儀器，低聲述說著什麽。
神色因著鴨舌帽的遮掩而隱晦不明，能夠被看見的嘴角則略微上揚，若是哪位路人註意到這點，肯定會因著其蘊含著危險的氣息而感到不安。
想來也是在與組織隊友進行交流。
通話很快被掛斷了，冰冷凝霜的眼神重新恢覆了溫度，整體氣氛亦逐漸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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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展現了上司對下屬的態度，語氣裏也充滿了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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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的青年皺起眉，似乎是得到了值得令人意外的消息：“什麽……？可以先放著不管，等我行動結束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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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已經屬於自由活動時間了。
日本稱得上是他的大本營，什麽情報都能特別迅速地落入手中，簡直如魚得水，相當方便。
而想要借用自身勢力偷梁換柱的話，盡快反應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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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提供了重要線索——兩名似乎是樂隊成員的可疑人士…聽到這段話，他差點就要懷疑萊伊的實力了。
至於Hiro？對方出現疏漏的可能性很低，所以八成是剩下那家夥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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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最近一直被誹謗的針織帽選手…萊伊，又無端感受到了鼻腔的癢意。
他摸了摸鼻尖，難不成真的要熱感冒了嗎？分明不覺得現在的氣溫過熱，卻時不時想要打噴嚏。
他與蘇格蘭兩人確認目標被擊中心臟後，就以最迅捷的速度準備撤離，只是沒想到警察來到的時機特別早，導致需要中途繞路。
但些許的偏差並無法困住兩位代號成員，最終還是讓他們順利離開了。
“警察來得真快啊。”黑長發的樂隊成員之一…說出了似閑聊似感嘆的臺詞。
街道上的路人並不多，無人能註意到這邊的對話。
其身旁再度拉攏了兜帽的褐發貝斯手，態度一如既往地溫和：“畢竟要負責保障市民的生命安危。”
“這是諷刺？”萊伊挑了挑眉看向對方。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從剛剛離開搜查範圍的行兇者嘴中說出，相當的黑色幽默。
“不。”那雙分明透徹卻無法看清底部的湛藍雙眸…溫潤地回視。
蘇格蘭的微笑弧度沒有絲毫變化：“我只是在說事實罷了。”
他們來的越早，才越能確保受害者的存活，這次行動中可不止一個人在作出小動作。
雖然Zero的提議並非沒有風險，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沒脫離計劃範圍內。
不過這個事實，被排擠在外的萊伊根本沒可能知曉。
這人只是越發越搞不懂蘇格蘭的思維方式了，但凡不是在這個場景出現上述話語，他立刻就可以開始懷疑對方跟警方有所關聯。
以對方一直以來展現的性格，確實挺適合當一名站在光明下的警察，或者除此以外的正當職業。
而不是分明表現出了善良卻能夠毫不猶豫地擯棄，甚至用憐憫的態度果斷下手，促使旁觀者一陣背後發涼。
……
事情牽扯到買.兇.殺.人…一時半會也無法得到準確結果，更別提線索寥寥可數，主要交通道路已經被堵塞很久了。
將現場細節全都以數據模式保存下來的警察…沒法阻止並非嫌疑人的諸位離開現場。
年輕的警員鼓足了勁在轉動著頭腦，而稍有資歷的前輩們卻在心底默默嘆氣。
這種情況大多都會變成檔案室裏堆積的懸案，執行者很可能是動手十分熟練的殺手，否則不會連絲毫痕跡都沒留下。
他們已經估算出了狙擊地點，沿路詢問搜查卻沒得到半句用得著的證言。
想要盡快抓到兇手…很難，甚至連有名有姓的通緝令都放不出去。
但對古杉集團的員工而言，這只是個不怎麽影響工作的意外罷了。
發布會應該進行的環節早已結束，即便有個不太幸運的落幕，該做的事情也一個不漏。
新產品的發售亦不會受到波及，換句話說…董事長需要忙的部分還多著呢。
古杉源只能先將些許的不對勁置之腦後，優先處理‘本職’工作。
但被掩埋的種子遲早有一天會從泥土中鉆出，疑點宛如紙張上的墨點般…不會輕易地溶解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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