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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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暑氣蒸人的盛夏，炎熱兩個字簡直肉眼可見，平坦道路上的空氣仿佛被扭曲。
實在不是個外出的好時機，特別是在沒有遮蔽處的戶外，汗流浹背只是基礎，不小心因熱中暑…那情況的嚴重程度就可大可小了。
天氣預報的主持亦提醒人們註意補水和多待在陰涼地方乘涼降溫。
好在只要善於使用工具並懂得盡快回到舒適的環境內，就不用過於擔心後果。
有那個條件的，當然是選擇讓冷氣環繞自己，直接制造舒適空間忽略這純天然的溫度。
而自從交通工具可以安置制冷裝置後，難以避免的出勤也不再折磨。
但那屬於禮儀的服裝選擇，還是令固定時間路線的上班族們不太吃得消，畢竟這種天氣還要穿著整齊西裝，熱上加熱。
繁忙時間的電車裏擠滿了被烘焙得昏頭漲腦的工作者，即使有著空調存在，人數過多時也只有待在出風口位置的人能夠涼快一陣了。
而在如此情況裏，總是不會缺乏特立獨行的家夥。
互相背著貝斯琴包和吉他袋的兩位男性，仿佛絲毫不受惡劣氣溫影響。
前者依舊身著淺藍色的連帽外套，還蓋住自己大半張臉，後者則更離譜些，長黑風衣也就算了，甚至不忘戴著那頂旁觀者都覺得熱的針織帽。
初夏時這副打扮尚且屬於能夠理解的範圍，但仲夏…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離譜。
顯然，不是指這麽熱還穿很厚的問題，而是指他們的外在表現，也就是用於裝作樂隊成員，實則隱藏武器的樂器袋。
搞樂隊的哪有不瘋…咳，雖然還是會引起不少奇怪的目光，但勉強在可接受範圍內——大概吧。
想在行動時盡量減少他人對自己的樣貌記憶，或偏離著重點，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萊伊隔著墨鏡看向身旁之人，屬於樂隊成員的刻板印象幾乎都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你不覺得熱麽？”最沒資格這麽問的人開口道。
“比起我，你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蘇格蘭笑了笑，語氣溫和地回應。
雖然確實能夠感受到過高的氣溫…但跟旁邊這家夥比較起來，說不定他還涼快多了。
風帽略微遮掩神色的代號成員，視線落在了對方的外套和帽子上。
深色系的布料本來就吸熱了，純黑…有過之而無不及，肯定會比淺色的連帽外套難受。
說起來組織的人…確實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身著黑色衣服，分明是需要隱藏身份的犯罪者，卻又會在奇怪的地方彰顯出特點。
嘛，要是因此全都中暑了倒也沒什麽不好，褐發藍眸的青年的想法充滿了直白的立場差分。
“這個？”留著黑色長發的男性略微扯了扯風衣領子，展示了布料的質地，“和恤衫一樣都挺薄的。”
長風衣裏面是短袖圓領衫，雖然外表看起來反季節，實際上卻沒有那麽不知變通。
——除了針織帽。
他很自然地忽視了對方對帽子的關註，完全沒打算解釋這最奇怪的地方。
“所以，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
“看具體通知什麽時候到。”蘇格蘭亦輕易放過了這使人好奇卻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算不怎麽認可關於衣服的說辭，也沒必要沿著這個話題繼續。
誰會在意組織成員的身體狀況是否良好呢？反正不是他。
因為消息欄空空如也，持續的等待就算在有遮蔽物的地方，無論如何都相當煎熬。
但越晚也就代表著他們需要動手的幾率越低，如果可以減少那麽一次任務的執行，用些許炎熱作為代價…能夠挽回生命，那總是值得的。
負責提供情報的則是一位剛來到日本不久的代號成員，蘇格蘭在問起這點時，立刻就得到了傳訊員樂於助人的分享。
據說對方在美國名氣正盛，不但會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還是位相當有實力的神秘主義者。
晉升的速度證明了對方的狠厲作風很受賞識。
如果有機會接觸的話一定要小心了，這種人一定很難纏，也很敏銳。
還未見到本人，只是聽著傳言…蘇格蘭對其的警惕程度就已經超過了萊伊。
倒也不是丟失了對後者的戒心，但形象總是越認知越破碎的。
原以為萊伊是個性格詭譎陰鷙的家夥，一如形象展露的那樣，結果數次任務相處下來，跟預料的差得有點遠。
實力倒是沒什麽令人挑剔的地方，但偶爾…會做出令人無言的事情，比如忘記為自己的武器帶上偽裝。
有次直接背著狙擊槍就往據點外走，如果不是及時將人攔下來了，那次任務可就要鬧出大亂子了。
…到底誰才是臥底啊。
跟他無關的任務就算了，那被通緝了也咎由自取，但不要影響到別人的潛入好嗎。
帶著這種心情的蘇格蘭，再度瞥了對方一眼，然後在人的回視下維持著毫無破綻的笑容。
隨著時間的流逝，地表在太陽的烤炙下持續升溫。
不存在的酒精都要因此蒸發的兩瓶假酒…終於獲得事情轉機，不用在這幹耗一整天。
未知的來電提醒出現在蘇格蘭的通訊裝置上，如果不是推銷的話…估計就是負責這次任務情報供給的人了。
他先是與萊伊對視一眼，然後將之放進風帽靠近耳側，並按下了接通鍵。
“這次的任務取消，行動已經被察覺了，趁早轉移吧。”對方毫不客氣地下達通知，單憑語氣都能感受到盛氣淩人的傲慢態度。
活像不按照他的指示做，就會搞砸一切。
好在接聽的是位人設溫和的代號成員，而不是另一個善於以牙還牙、不好相處的家夥。
更能讓火藥味蕩然無存的事情…那就是通訊者各自的身份。
……這不是某個令人熟悉到不行的幼馴染兼同期的聲音嗎，怎麽會在這種地方登場？
蘇格蘭內心閃過了一列想脫口而出的話語，但他的想法與表現毫不相關。
甚至連半秒的停頓都沒有，非常正常地進行接話。
“是嗎？感謝告知，我們會註意的。”柔和得如同不認為對方惹人不快的語氣。
也仿佛沒有因為對方消息來遲，而進行了無謂的等待。
至少萊伊無從得知電話另一邊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還是真的好聲好氣地叮囑這位人脈甚廣的人氣選手。
畢竟後者沒將通訊內容外放，他倒是湊近了些，試圖聽見點什麽，可惜做了無用功。
蘇格蘭那優秀的心裏質素，能夠使他在聽見同期聲音出現於組織聯絡電話裏，亦面不改色地維持人設並反向作出提醒。
反正怎麽想對方也八成是在進行臥底工作途中，跟他自己一模一樣。
籠罩在布料下的藍眸略微顯得有些暗沈，卻又因友好的表情，緩解了原本該展現出來的效果。
他只是瞥了眼無聲湊過來的家夥，沒有阻止卻也不配合。
還略微示意對方跟上，然後保持著通訊，迅速行動了起來，往原定目的地相反的地方撤走。
既然給出了這樣的通知，無論態度如何，照做總沒壞處。
更何況蘇格蘭多少也猜到了些什麽。
反倒是對面的波本在剛聽見熟悉聲音時，思維又頓了一下。
瞬間不知道該不該懷疑對面到底是Cola在偽聲，還是真的自己認識的那人。
這確實是從組織那得到的，屬於代號成員蘇格蘭的聯絡方式對吧？
直到從後面那句捕捉到些微的熟悉感，尚在左右猶豫的天平才逐漸傾向其中一邊。
“看在態度的份上我就多提醒一句吧，往東側走，否則…你們可就要跟惱人的條子們撞個正著了。”
波本當然領會到了對方代詞中那覆數的含義，亦知道另一位代號成員萊伊也該在場。
於是他維持了自己成為代號成員之後，越發越‘不偽裝’的惡劣姿態。
些微的惡意，完全與記憶中的印象不符，蘇格蘭覺得自己聽完還有點想笑，特指對方連自己都刺的措辭。
“真是太感謝了。”這人語氣倒是越發越溫柔，然後互相都切斷了通訊。
像極了正在面對任何一位願意給他提供情報的組織成員，萊伊如此評價到。
他保持沈默地跟隨著蘇格蘭轉向，直到看著對方收起手機才出聲道：“發生什麽了？”
“似乎是出了意外，活動取消了。”步伐不停的貝斯手音量正常地回答。
他們已經步入了主要街道，路人即使聽見也只會覺得是樂隊相關的事情。
“那還真讓人遺憾。”長發吉他手的語氣平淡，分不清到底是在表達什麽意見。
依稀能夠聽見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剛巧是目的地和與此相反的兩個方向。
按蘇格蘭一開始撤離選擇，可能真的會碰上。
特地拖延時間還暗地裏做了什麽的波本，或許最初就打算卡著時機進行通知吧。
那樣無論是誰，動作不夠快都會因為自己問題而被捕。
他可是正常並‘及時’地給予了準確情報，只是態度過差容易引起對方的逆反心理罷了。
沒想到差點被坑的人裏面有一位是熟人，實在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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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氣蒸人的盛夏，炎熱兩個字簡直肉眼可見，平坦道路上的空氣仿佛被扭曲。
實在不是個外出的好時機，特別是在沒有遮蔽處的戶外，汗流浹背只是基礎，不小心因熱中暑…那情況的嚴重程度就可大可小了。
天氣預報的主持亦提醒人們註意補水和多待在陰涼地方乘涼降溫。
好在只要善於使用工具並懂得盡快回到舒適的環境內，就不用過於擔心後果。
有那個條件的，當然是選擇讓冷氣環繞自己，直接制造舒適空間忽略這純天然的溫度。
而自從交通工具可以安置制冷裝置後，難以避免的出勤也不再折磨。
但那屬於禮儀的服裝選擇，還是令固定時間路線的上班族們不太吃得消，畢竟這種天氣還要穿著整齊西裝，熱上加熱。
繁忙時間的電車裏擠滿了被烘焙得昏頭漲腦的工作者，即使有著空調存在，人數過多時也只有待在出風口位置的人能夠涼快一陣了。
而在如此情況裏，總是不會缺乏特立獨行的家夥。
互相背著貝斯琴包和吉他袋的兩位男性，仿佛絲毫不受惡劣氣溫影響。
前者依舊身著淺藍色的連帽外套，還蓋住自己大半張臉，後者則更離譜些，長黑風衣也就算了，甚至不忘戴著那頂旁觀者都覺得熱的針織帽。
初夏時這副打扮尚且屬於能夠理解的範圍，但仲夏…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離譜。
顯然，不是指這麽熱還穿很厚的問題，而是指他們的外在表現，也就是用於裝作樂隊成員，實則隱藏武器的樂器袋。
搞樂隊的哪有不瘋…咳，雖然還是會引起不少奇怪的目光，但勉強在可接受範圍內——大概吧。
想在行動時盡量減少他人對自己的樣貌記憶，或偏離著重點，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萊伊隔著墨鏡看向身旁之人，屬於樂隊成員的刻板印象幾乎都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你不覺得熱麽？”最沒資格這麽問的人開口道。
“比起我，你更應該擔心一下自己。”蘇格蘭笑了笑，語氣溫和地回應。
雖然確實能夠感受到過高的氣溫…但跟旁邊這家夥比較起來，說不定他還涼快多了。
風帽略微遮掩神色的代號成員，視線落在了對方的外套和帽子上。
深色系的布料本來就吸熱了，純黑…有過之而無不及，肯定會比淺色的連帽外套難受。
說起來組織的人…確實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身著黑色衣服，分明是需要隱藏身份的犯罪者，卻又會在奇怪的地方彰顯出特點。
嘛，要是因此全都中暑了倒也沒什麽不好，褐發藍眸的青年的想法充滿了直白的立場差分。
“這個？”留著黑色長發的男性略微扯了扯風衣領子，展示了布料的質地，“和恤衫一樣都挺薄的。”
長風衣裏面是短袖圓領衫，雖然外表看起來反季節，實際上卻沒有那麽不知變通。
——除了針織帽。
他很自然地忽視了對方對帽子的關註，完全沒打算解釋這最奇怪的地方。
“所以，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
“看具體通知什麽時候到。”蘇格蘭亦輕易放過了這使人好奇卻無關緊要的事情。
就算不怎麽認可關於衣服的說辭，也沒必要沿著這個話題繼續。
誰會在意組織成員的身體狀況是否良好呢？反正不是他。
因為消息欄空空如也，持續的等待就算在有遮蔽物的地方，無論如何都相當煎熬。
但越晚也就代表著他們需要動手的幾率越低，如果可以減少那麽一次任務的執行，用些許炎熱作為代價…能夠挽回生命，那總是值得的。
負責提供情報的則是一位剛來到日本不久的代號成員，蘇格蘭在問起這點時，立刻就得到了傳訊員樂於助人的分享。
據說對方在美國名氣正盛，不但會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還是位相當有實力的神秘主義者。
晉升的速度證明了對方的狠厲作風很受賞識。
如果有機會接觸的話一定要小心了，這種人一定很難纏，也很敏銳。
還未見到本人，只是聽著傳言…蘇格蘭對其的警惕程度就已經超過了萊伊。
倒也不是丟失了對後者的戒心，但形象總是越認知越破碎的。
原以為萊伊是個性格詭譎陰鷙的家夥，一如形象展露的那樣，結果數次任務相處下來，跟預料的差得有點遠。
實力倒是沒什麽令人挑剔的地方，但偶爾…會做出令人無言的事情，比如忘記為自己的武器帶上偽裝。
有次直接背著狙擊槍就往據點外走，如果不是及時將人攔下來了，那次任務可就要鬧出大亂子了。
…到底誰才是臥底啊。
跟他無關的任務就算了，那被通緝了也咎由自取，但不要影響到別人的潛入好嗎。
帶著這種心情的蘇格蘭，再度瞥了對方一眼，然後在人的回視下維持著毫無破綻的笑容。
隨著時間的流逝，地表在太陽的烤炙下持續升溫。
不存在的酒精都要因此蒸發的兩瓶假酒…終於獲得事情轉機，不用在這幹耗一整天。
未知的來電提醒出現在蘇格蘭的通訊裝置上，如果不是推銷的話…估計就是負責這次任務情報供給的人了。
他先是與萊伊對視一眼，然後將之放進風帽靠近耳側，並按下了接通鍵。
“這次的任務取消，行動已經被察覺了，趁早轉移吧。”對方毫不客氣地下達通知，單憑語氣都能感受到盛氣淩人的傲慢態度。
活像不按照他的指示做，就會搞砸一切。
好在接聽的是位人設溫和的代號成員，而不是另一個善於以牙還牙、不好相處的家夥。
更能讓火藥味蕩然無存的事情…那就是通訊者各自的身份。
……這不是某個令人熟悉到不行的幼馴染兼同期的聲音嗎，怎麽會在這種地方登場？
蘇格蘭內心閃過了一列想脫口而出的話語，但他的想法與表現毫不相關。
甚至連半秒的停頓都沒有，非常正常地進行接話。
“是嗎？感謝告知，我們會註意的。”柔和得如同不認為對方惹人不快的語氣。
也仿佛沒有因為對方消息來遲，而進行了無謂的等待。
至少萊伊無從得知電話另一邊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還是真的好聲好氣地叮囑這位人脈甚廣的人氣選手。
畢竟後者沒將通訊內容外放，他倒是湊近了些，試圖聽見點什麽，可惜做了無用功。
蘇格蘭那優秀的心裏質素，能夠使他在聽見同期聲音出現於組織聯絡電話裏，亦面不改色地維持人設並反向作出提醒。
反正怎麽想對方也八成是在進行臥底工作途中，跟他自己一模一樣。
籠罩在布料下的藍眸略微顯得有些暗沈，卻又因友好的表情，緩解了原本該展現出來的效果。
他只是瞥了眼無聲湊過來的家夥，沒有阻止卻也不配合。
還略微示意對方跟上，然後保持著通訊，迅速行動了起來，往原定目的地相反的地方撤走。
既然給出了這樣的通知，無論態度如何，照做總沒壞處。
更何況蘇格蘭多少也猜到了些什麽。
反倒是對面的波本在剛聽見熟悉聲音時，思維又頓了一下。
瞬間不知道該不該懷疑對面到底是Cola在偽聲，還是真的自己認識的那人。
這確實是從組織那得到的，屬於代號成員蘇格蘭的聯絡方式對吧？
直到從後面那句捕捉到些微的熟悉感，尚在左右猶豫的天平才逐漸傾向其中一邊。
“看在態度的份上我就多提醒一句吧，往東側走，否則…你們可就要跟惱人的條子們撞個正著了。”
波本當然領會到了對方代詞中那覆數的含義，亦知道另一位代號成員萊伊也該在場。
於是他維持了自己成為代號成員之後，越發越‘不偽裝’的惡劣姿態。
些微的惡意，完全與記憶中的印象不符，蘇格蘭覺得自己聽完還有點想笑，特指對方連自己都刺的措辭。
“真是太感謝了。”這人語氣倒是越發越溫柔，然後互相都切斷了通訊。
像極了正在面對任何一位願意給他提供情報的組織成員，萊伊如此評價到。
他保持沈默地跟隨著蘇格蘭轉向，直到看著對方收起手機才出聲道：“發生什麽了？”
“似乎是出了意外，活動取消了。”步伐不停的貝斯手音量正常地回答。
他們已經步入了主要街道，路人即使聽見也只會覺得是樂隊相關的事情。
“那還真讓人遺憾。”長發吉他手的語氣平淡，分不清到底是在表達什麽意見。
依稀能夠聽見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剛巧是目的地和與此相反的兩個方向。
按蘇格蘭一開始撤離選擇，可能真的會碰上。
特地拖延時間還暗地裏做了什麽的波本，或許最初就打算卡著時機進行通知吧。
那樣無論是誰，動作不夠快都會因為自己問題而被捕。
他可是正常並‘及時’地給予了準確情報，只是態度過差容易引起對方的逆反心理罷了。
沒想到差點被坑的人裏面有一位是熟人，實在是…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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