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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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組織對諸星大的考察期早已結束，各方面的調查都證明了對方身份的合理性。
但能力評估則尚在進行中，額外多出來的關註讓這種測試變得更嚴格，令人難以藏拙。
即使為了自身目的而需要想盡辦法深入組織內部——
循序漸進地在眾多成員之間脫穎而出和一開始就被迫展露所有才能…前者與後者之間的體驗可就差遠了。
組織會為了維持長久的發展而行事十分慎重小心，但是提出如此嚴謹又苛刻的條件，對待才加入的新人而言是否有點太過了？
若是該組織的成員…全都要經過這種程度的篩選才能留下，那就算是FBI的精英也會對這趟臥底之旅產生忐忑之意。
還是說廣田雅美的地位不止他們調查到的那些？他其實是被針對了？
沒有例子可以參考的探員只能繃緊神經，帶著腦海裏的困惑不解、用更加謹慎的態度來對待這項工作。
黑長發的男性垂眸看向面前的零件，用著‘不太熟練’的手法進行了一次組裝，被法律禁止隨意私自持有、又能夠奪取脆弱性命的武器逐漸完整。
至少屬於虛假身份的人設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當中，一時半會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要是被組織察覺了他的目的和身份，偽裝破碎那刻，他持續了二十幾年的生命就此畫下句點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常態還是事出有因…得盡快弄清楚上述的問題的區別才行。
……
的確在針對諸星大，為這位可憐又罪有應得的組織新人增加臥底難度，暗地裏添了很多麻煩的代號成員，如約接到了來自組織元老的聯絡。
搭檔的提醒來得非常及時，不到半天時間，據說‘不需要理會’的朗姆直接找了上來。
以琴酒的工作態度，根本沒那個空閑參與接下來的戲碼，他該去處理多數主動和少數被動接受的任務了。
連時間正好新鮮出爐的咖啡都沒品嘗任何一口，帶著渾身醇厚的氣味離開。
額外留下來聽人講完了‘故事’，忙裏偷閑也有個限度。
否則長島冰茶直接將手機往人面前一遞，無論朗姆這次想要試探什麽都能直接結束。
…雖然也有方便快捷的偽聲技巧能夠滿足這個需求就是了。
不過長島冰茶確實對這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組織二把手好奇很久了，那還是親自面對一次吧。
誰讓組織的作風是工作內容不重疊就幾乎不需要進行接觸呢。
但這種好奇心高漲的情緒，在剛聽見對方的第一句話時就顯著地下降了一截。
從通訊器中傳出的、明顯的變聲器效果，實在令人耳朵生疼。
也讓唯一聽眾非常想直接透過便利的程式…來‘幫助’朗姆去除這層使人生厭的偽裝。
為自己身份安危著想是件好事，那位先生也完全不會透露自己任何聲音特征，但純粹由電腦組合而成的聲音…可沒幹擾扭曲出來的聲音難聽。
嘛，上述都是個人意見，對他人可能沒什麽參考價值。
畢竟也沒哪位正常組織成員會在接到二把手的直接通訊時，第一時間吐槽他的聲音吧。
倒是還有另一件事令人驚訝，朗姆聯絡過來的途徑…竟然是長島冰茶為貝爾摩德特地留的號碼。
這麽說來他的搭檔能知道這人的動向，是否也有後者的功勞？
沒有稱讚貝爾摩德的意思，畢竟隨便聯想都知道，肯定是一條消息兩頭賣，絲毫不在意長島冰茶能夠第一時間意識到她的參與。
若要說她完全站朗姆那邊…倒也不像，不然沒必要向琴酒透露這點。
幹預這件事肯定有她的目的所在，但堂而皇之地展現出自己的態度，說明她根本不在乎這種橫插一手的舉動被發現。
倒是長島冰茶和琴酒相識這件事已經被對方知曉了，唔，畢竟是得到那位先生寵愛的女性，有著足夠直接的渠道…能夠得知組織任何信息亦不足為怪。
總之，想要找到蛛絲馬跡就得在這次的對話裏稍做打探才行。
隔著通訊，朗姆也沒法得知另一方的具體情緒，更何況這家夥還喜歡換聲線換語氣，甚至不用電子輔助就能隱藏身份。
長島冰茶率先在心底遺憾了半響，以二把手的身份重要程度，若是隨意地透過通訊反向入侵過去，只會給予人傳達出明顯的不友好訊息。
倒是也有那個自信不會被發現，但對比起風險高低…就太沒必要了，他暫時還沒到手足夠的籌碼，這種‘好奇心泛濫’的舉動對NO.2的幹部可做不得。
忽然冒出來的念頭迅速散去，裝作年輕懂禮的青年已經作好要跟對面繞圈的準備——
卻發現另一方完全沒有浪費時間拉扯的意思，幾乎算得上是將急躁兩個字擺在臉上，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有關於研究所消息的打探，直白得已經沒法說是冒犯，目的簡單明了。
長島冰茶略微皺起了眉，還將手機拿遠了點。
雖然早就意識到了組織對此的在乎，卻沒想到情報會傳得如此之快，尚未結果的優秀作物這就被盯上了。
得排查一下……幾乎被他滲透的研究基地到底混入哪些難以分辨的釘子才行。
畢竟宮野志保這個砝碼只會越來越重，尋著氣味而來又試圖劫走獵物的鬣狗必須得提前堵在外面。
這麽說來…貝爾摩德不會是因為看不慣實驗才打算搗亂的吧。
上次任務後續那突兀的態度轉變，似乎找到端由了，那他當時確實走了個錯誤的方向。
總之，越是急切就越容易陷入不利的場面，特指朗姆本人，很難想象一位比他們更早繼承代號的組織翹楚…會表現得這麽頭腦簡單。
但沒關系，長島冰茶有的是時間跟他繞圈子，試圖不按常理地攪亂他人思維，也得確認對方是否會中計才行。
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話語沒法達成目標後，對方急不可耐的語氣逐漸消失了。
變聲後略顯刺耳的聲音也勉強和緩了下來，朗姆終於開始提及實打實的利益。
但話題還是在研究進度上兜兜轉轉，分明是琴酒在負責的地方，對方卻偏要鉆空子聯絡長島冰茶。
原因也不難想象，畢竟與前者認識已久的家夥，早就聽說他親愛的搭檔被朗姆無數次拉攏過，但消息一直有來無回。
更別提是意圖讓人定時分享實驗進度了，只要朗姆敢開這個口，琴酒就會當場演示何為置若罔聞。
你問他有沒有聽見，他說如聽。
再怎麽沈得住氣的人都該準備放棄了，何況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特別有耐性的家夥。
“Rum大人……想來您也知道，她的正式負責人並不是我。”擅長扮演的青年…話語中分明有著無能為力般的婉拒含義，甚至很給面子地用著尊稱，似乎非常困擾，神色卻與語氣截然相反。
他略微低了低頭，嘴角弧度上揚，細碎的黑發從手機旁劃過並垂落。
真是句廢話，朗姆當然知道宮野志保的負責人是琴酒，但他這麽費心思揪出另一位…不就是因為沒法在人手上討到好嗎。
可惜長島冰茶本質上也不是個多好說話的家夥，若能仔細觀察那看似溫和的金眸，就會發現眼瞳裏毫無溫度，充斥著冷漠的算計。
酒吧裏只能聽見他一人的話語聲在空氣中回響著，即使表情再令人毛發倒豎，對方也無法面對面欣賞這同時浮現的三種表現。
……
一直在根據對方的話語內容來調整補充情報的長島冰茶，神色輕松地將熒幕已經徹底暗下來的手機擺到吧臺上。
如果能找到雙方都滿意的平衡點，那各取所需自然皆大歡喜。
朗姆確實想用自己身份地位壓一壓年輕人的氣焰，但也沒徹底昏了頭。
在人自謙卻無隙可乘的話語中總算意識到目的完全沒法達成，雖然立刻表現出了不悅，態度反而沒有最初那麽強硬。
理由…他也大致上弄明白了。
組織裏可沒有什麽掛名擁有地位卻不需要工作的休閑職位，朗姆既然能被稱之為二把手，職責範圍肯定相當重要。
長島冰茶一直接觸到的都只是行動組的人員和他自己負責的、充滿了不知情普通人的部分。
而這位更早繼承酒名的代號成員，卻是在處理這兩方人員變動的部分。
換句話說，他清楚知曉長島冰茶的表裏身份，也掌握著更多類似處境成員的消息。
卻沒有對他異於情報的偽聲發表任何感言…又是貝爾摩德的原因嗎？
即使態度逐漸對等，並不代表著能夠輕易小覷對方。
再加上立場不明的神秘主義者，想耍心眼兒試圖在人身上撕下一塊肉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結果只能說是勉勉強強，沒有到達預期卻也沒有過於吃虧。
至少跟朗姆的聯系是徹底建立了起來，再怎麽說他經營得蒸蒸日上的企業，都在那位先生的重視範圍內。
長島冰茶不需要擔心同樣在乎組織的人……會為了些許利益而自尋死路兩敗俱傷。
除此之外嘛，就各憑本事了。
黑發的青年臉上豐富的表情逐漸消失，寂靜無聲地重新拿起手機，迅速按下了一串數字。
有些事情得及時處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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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力評估則尚在進行中，額外多出來的關註讓這種測試變得更嚴格，令人難以藏拙。
即使為了自身目的而需要想盡辦法深入組織內部——
循序漸進地在眾多成員之間脫穎而出和一開始就被迫展露所有才能…前者與後者之間的體驗可就差遠了。
組織會為了維持長久的發展而行事十分慎重小心，但是提出如此嚴謹又苛刻的條件，對待才加入的新人而言是否有點太過了？
若是該組織的成員…全都要經過這種程度的篩選才能留下，那就算是FBI的精英也會對這趟臥底之旅產生忐忑之意。
還是說廣田雅美的地位不止他們調查到的那些？他其實是被針對了？
沒有例子可以參考的探員只能繃緊神經，帶著腦海裏的困惑不解、用更加謹慎的態度來對待這項工作。
黑長發的男性垂眸看向面前的零件，用著‘不太熟練’的手法進行了一次組裝，被法律禁止隨意私自持有、又能夠奪取脆弱性命的武器逐漸完整。
至少屬於虛假身份的人設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當中，一時半會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要是被組織察覺了他的目的和身份，偽裝破碎那刻，他持續了二十幾年的生命就此畫下句點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常態還是事出有因…得盡快弄清楚上述的問題的區別才行。
……
的確在針對諸星大，為這位可憐又罪有應得的組織新人增加臥底難度，暗地裏添了很多麻煩的代號成員，如約接到了來自組織元老的聯絡。
搭檔的提醒來得非常及時，不到半天時間，據說‘不需要理會’的朗姆直接找了上來。
以琴酒的工作態度，根本沒那個空閑參與接下來的戲碼，他該去處理多數主動和少數被動接受的任務了。
連時間正好新鮮出爐的咖啡都沒品嘗任何一口，帶著渾身醇厚的氣味離開。
額外留下來聽人講完了‘故事’，忙裏偷閑也有個限度。
否則長島冰茶直接將手機往人面前一遞，無論朗姆這次想要試探什麽都能直接結束。
…雖然也有方便快捷的偽聲技巧能夠滿足這個需求就是了。
不過長島冰茶確實對這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組織二把手好奇很久了，那還是親自面對一次吧。
誰讓組織的作風是工作內容不重疊就幾乎不需要進行接觸呢。
但這種好奇心高漲的情緒，在剛聽見對方的第一句話時就顯著地下降了一截。
從通訊器中傳出的、明顯的變聲器效果，實在令人耳朵生疼。
也讓唯一聽眾非常想直接透過便利的程式…來‘幫助’朗姆去除這層使人生厭的偽裝。
為自己身份安危著想是件好事，那位先生也完全不會透露自己任何聲音特征，但純粹由電腦組合而成的聲音…可沒幹擾扭曲出來的聲音難聽。
嘛，上述都是個人意見，對他人可能沒什麽參考價值。
畢竟也沒哪位正常組織成員會在接到二把手的直接通訊時，第一時間吐槽他的聲音吧。
倒是還有另一件事令人驚訝，朗姆聯絡過來的途徑…竟然是長島冰茶為貝爾摩德特地留的號碼。
這麽說來他的搭檔能知道這人的動向，是否也有後者的功勞？
沒有稱讚貝爾摩德的意思，畢竟隨便聯想都知道，肯定是一條消息兩頭賣，絲毫不在意長島冰茶能夠第一時間意識到她的參與。
若要說她完全站朗姆那邊…倒也不像，不然沒必要向琴酒透露這點。
幹預這件事肯定有她的目的所在，但堂而皇之地展現出自己的態度，說明她根本不在乎這種橫插一手的舉動被發現。
倒是長島冰茶和琴酒相識這件事已經被對方知曉了，唔，畢竟是得到那位先生寵愛的女性，有著足夠直接的渠道…能夠得知組織任何信息亦不足為怪。
總之，想要找到蛛絲馬跡就得在這次的對話裏稍做打探才行。
隔著通訊，朗姆也沒法得知另一方的具體情緒，更何況這家夥還喜歡換聲線換語氣，甚至不用電子輔助就能隱藏身份。
長島冰茶率先在心底遺憾了半響，以二把手的身份重要程度，若是隨意地透過通訊反向入侵過去，只會給予人傳達出明顯的不友好訊息。
倒是也有那個自信不會被發現，但對比起風險高低…就太沒必要了，他暫時還沒到手足夠的籌碼，這種‘好奇心泛濫’的舉動對NO.2的幹部可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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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另一方完全沒有浪費時間拉扯的意思，幾乎算得上是將急躁兩個字擺在臉上，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有關於研究所消息的打探，直白得已經沒法說是冒犯，目的簡單明了。
長島冰茶略微皺起了眉，還將手機拿遠了點。
雖然早就意識到了組織對此的在乎，卻沒想到情報會傳得如此之快，尚未結果的優秀作物這就被盯上了。
得排查一下……幾乎被他滲透的研究基地到底混入哪些難以分辨的釘子才行。
畢竟宮野志保這個砝碼只會越來越重，尋著氣味而來又試圖劫走獵物的鬣狗必須得提前堵在外面。
這麽說來…貝爾摩德不會是因為看不慣實驗才打算搗亂的吧。
上次任務後續那突兀的態度轉變，似乎找到端由了，那他當時確實走了個錯誤的方向。
總之，越是急切就越容易陷入不利的場面，特指朗姆本人，很難想象一位比他們更早繼承代號的組織翹楚…會表現得這麽頭腦簡單。
但沒關系，長島冰茶有的是時間跟他繞圈子，試圖不按常理地攪亂他人思維，也得確認對方是否會中計才行。
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和話語沒法達成目標後，對方急不可耐的語氣逐漸消失了。
變聲後略顯刺耳的聲音也勉強和緩了下來，朗姆終於開始提及實打實的利益。
但話題還是在研究進度上兜兜轉轉，分明是琴酒在負責的地方，對方卻偏要鉆空子聯絡長島冰茶。
原因也不難想象，畢竟與前者認識已久的家夥，早就聽說他親愛的搭檔被朗姆無數次拉攏過，但消息一直有來無回。
更別提是意圖讓人定時分享實驗進度了，只要朗姆敢開這個口，琴酒就會當場演示何為置若罔聞。
你問他有沒有聽見，他說如聽。
再怎麽沈得住氣的人都該準備放棄了，何況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特別有耐性的家夥。
“Rum大人……想來您也知道，她的正式負責人並不是我。”擅長扮演的青年…話語中分明有著無能為力般的婉拒含義，甚至很給面子地用著尊稱，似乎非常困擾，神色卻與語氣截然相反。
他略微低了低頭，嘴角弧度上揚，細碎的黑發從手機旁劃過並垂落。
真是句廢話，朗姆當然知道宮野志保的負責人是琴酒，但他這麽費心思揪出另一位…不就是因為沒法在人手上討到好嗎。
可惜長島冰茶本質上也不是個多好說話的家夥，若能仔細觀察那看似溫和的金眸，就會發現眼瞳裏毫無溫度，充斥著冷漠的算計。
酒吧裏只能聽見他一人的話語聲在空氣中回響著，即使表情再令人毛發倒豎，對方也無法面對面欣賞這同時浮現的三種表現。
……
一直在根據對方的話語內容來調整補充情報的長島冰茶，神色輕松地將熒幕已經徹底暗下來的手機擺到吧臺上。
如果能找到雙方都滿意的平衡點，那各取所需自然皆大歡喜。
朗姆確實想用自己身份地位壓一壓年輕人的氣焰，但也沒徹底昏了頭。
在人自謙卻無隙可乘的話語中總算意識到目的完全沒法達成，雖然立刻表現出了不悅，態度反而沒有最初那麽強硬。
理由…他也大致上弄明白了。
組織裏可沒有什麽掛名擁有地位卻不需要工作的休閑職位，朗姆既然能被稱之為二把手，職責範圍肯定相當重要。
長島冰茶一直接觸到的都只是行動組的人員和他自己負責的、充滿了不知情普通人的部分。
而這位更早繼承酒名的代號成員，卻是在處理這兩方人員變動的部分。
換句話說，他清楚知曉長島冰茶的表裏身份，也掌握著更多類似處境成員的消息。
卻沒有對他異於情報的偽聲發表任何感言…又是貝爾摩德的原因嗎？
即使態度逐漸對等，並不代表著能夠輕易小覷對方。
再加上立場不明的神秘主義者，想耍心眼兒試圖在人身上撕下一塊肉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結果只能說是勉勉強強，沒有到達預期卻也沒有過於吃虧。
至少跟朗姆的聯系是徹底建立了起來，再怎麽說他經營得蒸蒸日上的企業，都在那位先生的重視範圍內。
長島冰茶不需要擔心同樣在乎組織的人……會為了些許利益而自尋死路兩敗俱傷。
除此之外嘛，就各憑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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