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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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又過了一會，嬸嬸堂兄妹們，包括柯母都陸續過來。不管心裏怎麽想，每個人臉上都一副關切的樣子，對著爺爺奶奶噓寒問暖，表達他們的關心和焦急。
柯珂冷眼看著，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在感嘆，明明從小一起長大，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演技派。曾經的純真在利益面前消失不見。
爺爺奶奶身體虛弱，每個人只是進去露了個臉就去外面小客廳坐著。
雖然在一個城市，但是平時各有各的事，此時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雖然是在醫院，一個嬸嬸也開口說道：“事情拖了這麽久，我們商量下到底怎麽辦吧。”
嬸嬸此言出，柯珂立馬反駁：“沒什麽好商量的，我們不簽字，他們能拿我們怎麽辦？”
嬸嬸臉上頓時有點尷尬，很有點掛不住。柯母趕緊呵斥道：“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堂兄也跟著說道：“就是，長輩說話，我們小輩旁聽就是。”
柯珂卻質問道：“爺爺奶奶都進醫院了，你們，”
不等她說完，叔叔打斷她：“我們只是要商量出一個解決辦法。現在你爺爺奶奶覺得愧對街坊，他們心裏難受。解了他們的心結，他們的病才好得快。”
柯珂沒辦法反駁，心裏只覺得悲涼。爺爺奶奶還躺在裏面呢，這群人就要在外面捅他們心窩子。只是這裏沒她說話的份，她只能閉嘴。
叔叔首先開口：“這事確實不能再拖了，像我們生活還過得去，不等著錢用。那些想住新房子或者等著錢娶媳婦或者救命的，這麽耽擱著，不是要人家的命嗎？”
叔叔開口就是為他人著想，柯珂只覺虛偽厭煩。但是在場的人卻點頭附和：“是呀，不能因為我們家的事耽擱大家。這麽多年的街坊，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嬸嬸卻故作疑惑：“可是爸媽，”
叔叔長嘆口氣：“爸媽心裏也難受，還是我們當子女的做這個壞人，早點了斷這件事才是對大家最好。”
柯珂諷刺道：“就算我們簽了也沒用，還有兩家壓根不肯簽字，他們不簽，我們簽了也沒用。”
叔叔卻笑起來：“對，你說到重點了，他們不簽，我們簽了也沒用。所以我們就和開發商談，只要別人都簽了，我們立馬簽字。這樣既不會拖累別人，也成全了你爺爺奶奶一片拳拳愛女之心。”
眾人臉上都露出如負釋重的表情，都覺得叔叔這個主意不錯。嬸嬸甚至說道：“我們都只是普通人，不可能逆大勢而行。現在是政府想開發城中村，我們應該支持政府的工作，讓街坊鄰居早日有新居所，過上好日子。”
眾人點頭稱是：“可不是麽，我們家一向是奉公守法好公民，忠君愛國，現在國家這麽規劃，我們當然得服從安排。”
大夥高談闊論，柯珂聽著，心裏越發難受，只覺得這群人陌生得仿佛從來都不認識。
這時裏面看護的護士卻出來了，說道：“病人需要休息，請幾位小聲一點。”
眾人頓時訕訕的，叔叔首先回過神，問道：“我爸媽怎麽樣？”
“暫時沒事，奶奶說你們說的對，不能因為自己耽擱別人。只要別人都簽了，讓你們也簽了。”護士一臉仿佛只是傳話筒般的神情。
叔叔頓時笑起來，眾人臉上也都露出輕松愉悅的表情。爺爺奶奶肯松口，這事就好辦了。於是一夥人再次湧進裏面的病房，依然是叔叔首先開口：“爸媽，我們真不是為了那點錢，我們誰家也不差那點。主要是這個事，我們攔不住。社會發展到這個程度，人力阻攔不了。”
爺爺奶奶不想說話，擺擺手：“我們知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們需要休息。”
爺爺奶奶這副樣子，叔叔哪裏敢走，又急急解釋了一句：“真不是我們不想等小妹回來，”
不等叔叔說完，爺爺猛地拿起床前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出去。”
病房裏頓時噤若寒蟬，沒人敢說話，卻也沒人出去。
爺爺卻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流出。柯珂心裏刀割一樣難受，爺爺已經確診癌癥，而且已經到中晚期，壓根沒多少日子了。奶奶自從知道拆遷，身體也每況愈下。現在一群親生的子女晚輩逼著他們放下最後的念想。他們心裏該有多麽悲涼。
人力不可阻止嗎？她偏要試試。
柯珂給周正電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爺爺奶奶答應拆遷了。”
周正心裏頓時狂喜，只要柯珂家裏簽字，他和她之間的障礙將不覆存在。郎有情妾有意，他就可以迎來愛情事業的雙豐收。
周正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愉悅的說道：“你爺爺奶奶很通情達理，幫我謝謝他們。”
“不客氣，你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想和你談。”
“有時間，你什麽時候方便？”周正的心美得冒泡，立馬迫不及待的應下來。
“就晚上吧，晚上一起吃飯。”
“好。”
周正掛斷電話後立馬顧不上手頭的工作，直接起身往外走。走過助理身邊時交代道：“今天不管有什麽事都不要打我電話。真有十萬火急的事直接找周董。”
助理愕然，這是發生啥事了？但是周正一臉春風得意的神情，他頓時知道不是壞事。趕緊應好，周正不等助理回應便邁開大長腿往外走。和柯珂的第一次單獨約會，他得好好準備一下。
周正先去商場，挑了一個不算太貴重，但是又能體現他的心意的禮物。然後又去理發修面，務必讓自己看著養眼。甚至去會所做了個全身按摩，讓整個人顯得更精神。然後才回家換衣服。
西裝？過於正式，不像約會，倒像商務談判。休閑裝，是不是太隨便了？周正看著衣櫥，不由得感嘆，誰說女人的衣櫥裏永遠少一件衣服，男人的衣櫥裏同樣少一件。
試了好幾件，最終選了一件休閑西裝。既不是太正式，又不是太隨意。
柯珂也回家收拾了一下，畫了個淡妝，挑了件顯身材的裙子，甚至噴了香水。和周正的期待不同，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肅殺之氣。
周正先到，沒到約定的時間，柯珂的身影便出現在周正的視線裏。他的心情更加飛揚，立馬迎了上去：“來了？”
柯珂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嗯了一聲。
離得近了，周正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便知道她也特意收拾過。整個人頓時猶如泡在蜜罐裏，似乎連腳步都開始虛浮起來，猶如飄在雲端。
兩個人都坐下後，柯珂看著一臉傻笑的周正，心裏卻酸澀起來。只是臉上卻帶著三分羞怯，似乎嗔怪道：“先點餐吧。”
周正趕緊點頭，一邊把菜單遞給她一邊說道：“這家的菌菇不錯，牛排也不錯，”
“挺會吃的嘛。”柯珂似乎只是隨口打趣。
周正哈哈大笑：“那必須會呀，我不僅會吃，還會做，哪天去嘗嘗。”
柯珂卻擺出一副不信的樣子，稍稍挑眉說道：“吹牛。”
周正卻笑得狡黠：“吹沒吹牛你試過就知道了。”
柯珂頓時把打開的菜單合起來，似乎挑釁般說道：“既然周總如此大的口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勞駕周總下廚？”
周正反倒楞了一下，對面的柯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頓時豪情萬丈的說道：“等著，我現在去後廚，我來做。”
柯珂卻搖搖頭：“你是一個人住嗎？是的話下次去你家吧。現在在別人的餐廳，你這樣會打擾別人正常做生意。”
周正心裏一甜，柯珂願意去他家，是信任他的表現。不願意打擾別人做生意，是她的善良。周正有一種如獲至寶的幸福感，立馬點頭：“好，那我們下次去我家。剛好我也得準備一下。”
柯珂卻只是低頭淺笑，沒再接話。
餐廳的燈程光瓦亮，照在柯珂白皙的肌膚上，周正的心頭更加激蕩。他趕緊斂住心神，又打開菜單，開始點菜。
柯珂也跟著擡頭，打開菜單點菜。點好菜後，周正才問道：“你爺爺奶奶怎麽忽然想通了？”
提到這個，柯珂眼神一暗，臉上帶了一絲灰敗之色。周正頓時懊惱，怎麽這麽嘴賤。雖然柯珂的爺爺奶奶答應了簽字，但是想來心裏不會舒服。畢竟他們的女兒還沒找回來。
他正想著該怎麽補救呢，柯珂已經開口：“是我家裏人的意思。我家裏因為拆遷，很多人工作都受了影響，而且越拖影響越不好。我爺爺奶奶也怕耽擱鄰居的事，心裏也自責。所以答應了拆遷，只要你們搞定另外幾家，我們家立馬簽字。”
周正一楞，但是下一秒又松口氣，雖然不是立馬就簽字，但是只要搞定別人他們就簽字，也沒什麽很大區別。他趕緊點頭：“這樣也好，可以多給你爺爺奶奶一點期待。”
柯珂忽然生氣起來，什麽多一點期待，本質還是期待落空。但是她不想表現出來，不能引起周正的警覺，反倒說道：“我也在想，可能拆遷了，我小姑也找到了。”
“什麽？”周正有點沒理解柯珂的腦回路。
柯珂便講了昨天電視上看到的新聞，說完後說道：“你說一個大活人怎麽會憑空消失呢？警察找不到任何線索。而我小姑當時青春年少，長得又好看。城中村本來就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說到這裏卻沒再說下去，但是她知道，周正肯定懂她的意思。
果然周正跟著點頭：“你說的也有可能。一個花季少女，忽然憑空消失，確實有很大可能遇害了。”
“所以我覺得真拆遷了，可能就能挖出屍骨。”
周正立馬說道：“你放心，我到時候會盯著，真有，立馬第一時間通知你。”
柯珂反倒被噎住，下一秒回過神，幽幽的說道：“其實我真寧願我小姑真的埋在誰家的院子裏，這樣我爺爺奶奶就能斷了念想。”
周正反倒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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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嬸嬸堂兄妹們，包括柯母都陸續過來。不管心裏怎麽想，每個人臉上都一副關切的樣子，對著爺爺奶奶噓寒問暖，表達他們的關心和焦急。
柯珂冷眼看著，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在感嘆，明明從小一起長大，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演技派。曾經的純真在利益面前消失不見。
爺爺奶奶身體虛弱，每個人只是進去露了個臉就去外面小客廳坐著。
雖然在一個城市，但是平時各有各的事，此時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雖然是在醫院，一個嬸嬸也開口說道：“事情拖了這麽久，我們商量下到底怎麽辦吧。”
嬸嬸此言出，柯珂立馬反駁：“沒什麽好商量的，我們不簽字，他們能拿我們怎麽辦？”
嬸嬸臉上頓時有點尷尬，很有點掛不住。柯母趕緊呵斥道：“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堂兄也跟著說道：“就是，長輩說話，我們小輩旁聽就是。”
柯珂卻質問道：“爺爺奶奶都進醫院了，你們，”
不等她說完，叔叔打斷她：“我們只是要商量出一個解決辦法。現在你爺爺奶奶覺得愧對街坊，他們心裏難受。解了他們的心結，他們的病才好得快。”
柯珂沒辦法反駁，心裏只覺得悲涼。爺爺奶奶還躺在裏面呢，這群人就要在外面捅他們心窩子。只是這裏沒她說話的份，她只能閉嘴。
叔叔首先開口：“這事確實不能再拖了，像我們生活還過得去，不等著錢用。那些想住新房子或者等著錢娶媳婦或者救命的，這麽耽擱著，不是要人家的命嗎？”
叔叔開口就是為他人著想，柯珂只覺虛偽厭煩。但是在場的人卻點頭附和：“是呀，不能因為我們家的事耽擱大家。這麽多年的街坊，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嬸嬸卻故作疑惑：“可是爸媽，”
叔叔長嘆口氣：“爸媽心裏也難受，還是我們當子女的做這個壞人，早點了斷這件事才是對大家最好。”
柯珂諷刺道：“就算我們簽了也沒用，還有兩家壓根不肯簽字，他們不簽，我們簽了也沒用。”
叔叔卻笑起來：“對，你說到重點了，他們不簽，我們簽了也沒用。所以我們就和開發商談，只要別人都簽了，我們立馬簽字。這樣既不會拖累別人，也成全了你爺爺奶奶一片拳拳愛女之心。”
眾人臉上都露出如負釋重的表情，都覺得叔叔這個主意不錯。嬸嬸甚至說道：“我們都只是普通人，不可能逆大勢而行。現在是政府想開發城中村，我們應該支持政府的工作，讓街坊鄰居早日有新居所，過上好日子。”
眾人點頭稱是：“可不是麽，我們家一向是奉公守法好公民，忠君愛國，現在國家這麽規劃，我們當然得服從安排。”
大夥高談闊論，柯珂聽著，心裏越發難受，只覺得這群人陌生得仿佛從來都不認識。
這時裏面看護的護士卻出來了，說道：“病人需要休息，請幾位小聲一點。”
眾人頓時訕訕的，叔叔首先回過神，問道：“我爸媽怎麽樣？”
“暫時沒事，奶奶說你們說的對，不能因為自己耽擱別人。只要別人都簽了，讓你們也簽了。”護士一臉仿佛只是傳話筒般的神情。
叔叔頓時笑起來，眾人臉上也都露出輕松愉悅的表情。爺爺奶奶肯松口，這事就好辦了。於是一夥人再次湧進裏面的病房，依然是叔叔首先開口：“爸媽，我們真不是為了那點錢，我們誰家也不差那點。主要是這個事，我們攔不住。社會發展到這個程度，人力阻攔不了。”
爺爺奶奶不想說話，擺擺手：“我們知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們需要休息。”
爺爺奶奶這副樣子，叔叔哪裏敢走，又急急解釋了一句：“真不是我們不想等小妹回來，”
不等叔叔說完，爺爺猛地拿起床前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出去。”
病房裏頓時噤若寒蟬，沒人敢說話，卻也沒人出去。
爺爺卻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流出。柯珂心裏刀割一樣難受，爺爺已經確診癌癥，而且已經到中晚期，壓根沒多少日子了。奶奶自從知道拆遷，身體也每況愈下。現在一群親生的子女晚輩逼著他們放下最後的念想。他們心裏該有多麽悲涼。
人力不可阻止嗎？她偏要試試。
柯珂給周正電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爺爺奶奶答應拆遷了。”
周正心裏頓時狂喜，只要柯珂家裏簽字，他和她之間的障礙將不覆存在。郎有情妾有意，他就可以迎來愛情事業的雙豐收。
周正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愉悅的說道：“你爺爺奶奶很通情達理，幫我謝謝他們。”
“不客氣，你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想和你談。”
“有時間，你什麽時候方便？”周正的心美得冒泡，立馬迫不及待的應下來。
“就晚上吧，晚上一起吃飯。”
“好。”
周正掛斷電話後立馬顧不上手頭的工作，直接起身往外走。走過助理身邊時交代道：“今天不管有什麽事都不要打我電話。真有十萬火急的事直接找周董。”
助理愕然，這是發生啥事了？但是周正一臉春風得意的神情，他頓時知道不是壞事。趕緊應好，周正不等助理回應便邁開大長腿往外走。和柯珂的第一次單獨約會，他得好好準備一下。
周正先去商場，挑了一個不算太貴重，但是又能體現他的心意的禮物。然後又去理發修面，務必讓自己看著養眼。甚至去會所做了個全身按摩，讓整個人顯得更精神。然後才回家換衣服。
西裝？過於正式，不像約會，倒像商務談判。休閑裝，是不是太隨便了？周正看著衣櫥，不由得感嘆，誰說女人的衣櫥裏永遠少一件衣服，男人的衣櫥裏同樣少一件。
試了好幾件，最終選了一件休閑西裝。既不是太正式，又不是太隨意。
柯珂也回家收拾了一下，畫了個淡妝，挑了件顯身材的裙子，甚至噴了香水。和周正的期待不同，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肅殺之氣。
周正先到，沒到約定的時間，柯珂的身影便出現在周正的視線裏。他的心情更加飛揚，立馬迎了上去：“來了？”
柯珂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嗯了一聲。
離得近了，周正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便知道她也特意收拾過。整個人頓時猶如泡在蜜罐裏，似乎連腳步都開始虛浮起來，猶如飄在雲端。
兩個人都坐下後，柯珂看著一臉傻笑的周正，心裏卻酸澀起來。只是臉上卻帶著三分羞怯，似乎嗔怪道：“先點餐吧。”
周正趕緊點頭，一邊把菜單遞給她一邊說道：“這家的菌菇不錯，牛排也不錯，”
“挺會吃的嘛。”柯珂似乎只是隨口打趣。
周正哈哈大笑：“那必須會呀，我不僅會吃，還會做，哪天去嘗嘗。”
柯珂卻擺出一副不信的樣子，稍稍挑眉說道：“吹牛。”
周正卻笑得狡黠：“吹沒吹牛你試過就知道了。”
柯珂頓時把打開的菜單合起來，似乎挑釁般說道：“既然周總如此大的口氣，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勞駕周總下廚？”
周正反倒楞了一下，對面的柯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頓時豪情萬丈的說道：“等著，我現在去後廚，我來做。”
柯珂卻搖搖頭：“你是一個人住嗎？是的話下次去你家吧。現在在別人的餐廳，你這樣會打擾別人正常做生意。”
周正心裏一甜，柯珂願意去他家，是信任他的表現。不願意打擾別人做生意，是她的善良。周正有一種如獲至寶的幸福感，立馬點頭：“好，那我們下次去我家。剛好我也得準備一下。”
柯珂卻只是低頭淺笑，沒再接話。
餐廳的燈程光瓦亮，照在柯珂白皙的肌膚上，周正的心頭更加激蕩。他趕緊斂住心神，又打開菜單，開始點菜。
柯珂也跟著擡頭，打開菜單點菜。點好菜後，周正才問道：“你爺爺奶奶怎麽忽然想通了？”
提到這個，柯珂眼神一暗，臉上帶了一絲灰敗之色。周正頓時懊惱，怎麽這麽嘴賤。雖然柯珂的爺爺奶奶答應了簽字，但是想來心裏不會舒服。畢竟他們的女兒還沒找回來。
他正想著該怎麽補救呢，柯珂已經開口：“是我家裏人的意思。我家裏因為拆遷，很多人工作都受了影響，而且越拖影響越不好。我爺爺奶奶也怕耽擱鄰居的事，心裏也自責。所以答應了拆遷，只要你們搞定另外幾家，我們家立馬簽字。”
周正一楞，但是下一秒又松口氣，雖然不是立馬就簽字，但是只要搞定別人他們就簽字，也沒什麽很大區別。他趕緊點頭：“這樣也好，可以多給你爺爺奶奶一點期待。”
柯珂忽然生氣起來，什麽多一點期待，本質還是期待落空。但是她不想表現出來，不能引起周正的警覺，反倒說道：“我也在想，可能拆遷了，我小姑也找到了。”
“什麽？”周正有點沒理解柯珂的腦回路。
柯珂便講了昨天電視上看到的新聞，說完後說道：“你說一個大活人怎麽會憑空消失呢？警察找不到任何線索。而我小姑當時青春年少，長得又好看。城中村本來就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說到這裏卻沒再說下去，但是她知道，周正肯定懂她的意思。
果然周正跟著點頭：“你說的也有可能。一個花季少女，忽然憑空消失，確實有很大可能遇害了。”
“所以我覺得真拆遷了，可能就能挖出屍骨。”
周正立馬說道：“你放心，我到時候會盯著，真有，立馬第一時間通知你。”
柯珂反倒被噎住，下一秒回過神，幽幽的說道：“其實我真寧願我小姑真的埋在誰家的院子裏，這樣我爺爺奶奶就能斷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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