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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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此刻對著窗外那明亮的大月亮，於悅頭皮陣陣發麻。
本來明天是原定手術的日子，但他們提前安排了手術, 現在的問題是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所以在接到老爺子關心詢問的電話時, 她的內心是忐忑的。
顧司修已經睡了, 他今天用手寫板跟於悅說了不少話，唯獨沒教她怎麽應付老爺子, 所以好寶寶於悅就老實的把這事給說了, 然後電話那頭就炸毛了。
老爺子已經往醫院這趕來了, 於悅怕自己招架不住趕緊向於欣求助，於欣聽說顧司修手術做完了很驚訝，驚訝之餘又有點生氣。畢竟臨近手術的日子她也沒少關心顧司修的身體，經常跟於悅打電話時問候他身體狀況，結果那丫頭楞是沒跟她提這茬。
“於悅, 這麽大的事你都不跟家裏人商量的嗎, 萬一…”
“呸呸呸”於悅打斷她的話，逼迫她也跟著呸三聲。
被於欣教育一番後於悅有些後怕, 仔細想想於欣說的在理, 可是當時也沒給她緩沖的機會啊。
“人沒事就行, 老爺子氣性大，來的快去的也快。你把他愛喝的茶水備好，陪著嘮會嗑就風平浪靜了”
這話的意思是她今天不來救場了！？
做好了硬著頭皮上的準備, 結果於悅委實多慮了，因為老爺子壓根沒進得來。平白浪費了於悅對著鏡子特意弄紅的雙眼。
按照她的計劃, 見著老爺子就開始眼淚盈盈的扮出可憐樣，老爺子鐵定就舍不得說她了, 現在這樣挺好，隔著電話老爺子再大的火氣也被削弱不少。
想著老爺子年紀大生悶氣不好，於悅決定隔天把顧司修照應好就去看望老人家，被罵也認了，哪知現在的情況何止是外邊的進不來，她壓根也出不去。
“顧司修安排的？”
許容傾點頭，指著門禁處的幾個高大身影，“或者你拿顧太太身份去壓他們試試，看給不給你放行”
見於悅真朝那走，許容傾皺眉將她叫住“別沒事找事，你家那位醒來見不著人指不定怎樣呢”
於悅指指正從門禁處進來的戴駿，示意自己不出去便朝戴駿迎了上去。
“夫人”
禮貌的點頭應了聲，於悅朝他問“早飯吃了嗎？”
那天跟俞疏桐見完面後，戴駿就著手處理廖文源那攤事，好幾天沒有露面了，於悅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戴駿點頭，“先生醒著嗎？”
“剛吃藥又睡了”
見戴駿眉頭緊鎖，於悅關切問“是有什麽事嗎”
“接下來一段時間裏我可能不在國內，這期間夫人有什麽需求可以直接聯系曹銘”
不在國內啊，這一臉嚴肅的模樣看著也不像是出去旅游，難道是廖文源那事格外棘手？
這麽想著，於悅就問出了口“俞疏桐很難對付嗎”
“不全是她”戴駿猶豫了下，朝她解釋道“易磊失蹤了”
他們本以為易磊還在鬧氣性，可即便他不知曉先生將手術日期提前，原定手術的日子也不可能這般沒有動靜，戴駿就順手查了下，這一查把他冷汗都給驚出來了。易磊在半月前出了車禍，可他查遍所有醫院都沒有易磊的就診記錄，連街巷裏那些有牌照的牌照的診所他統統都查了，就是一點記錄都沒有，憑著調取的錄像也銜接不上整個片段，為此他還特意去找了謝靳，對方已經不在國內，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否有境外勢力將人帶走。
兩人正說著，病房裏突然有醫護跑出，透過敞開的門，裏邊儀器發出的警報聲越發急促。
慌忙跑進病房卻被醫護攔住，於悅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從內部通道送去急救室。
這一次的等待遠比先前手術當天的時間要長的多，簽的病危通知書也比那日要多，甚至，戴駿在了解情況後帶來一位律師讓於悅簽署了許多份文件，她都沒有機會去逃避。
相較於於悅的緊張，戴駿也沒好到哪去，素來沈著穩定的臉上也透出一絲慌亂。
最終給他們吃下定心丸的是被許容傾遣出來告知他們人沒事的那位護士。
因是術後排異情況引發的險情，目前雖然病情穩定，但還是要更謹慎的觀察照料，所以之後的幾天於悅沒能陪護在側，病房裏都是專業水平極高的醫護人員守著，幾乎隔兩分鐘就要記錄一次數值。
這個情況一直維持了大半個月，等到於悅被允許陪護的時候，那人已經可以簡短的說些話了，只是瞧著又瘦了不少。
好奇的去拽他枕下露出的紅繩，一個小葫蘆被拽了出來，於悅覺著眼熟反過來一看，果然在上邊看到雕刻手法生疏的平安二字。她之前拿著讓於欣要來的符咒和葫蘆練了好久還是掌握不了精髓，怕刻錯了不起作用，最後決定刻上平安二字。
顧司修視線落在這葫蘆上，“握不住…就讓…系了繩…”
撫摸著上邊近乎磨平的刻痕，於悅眼眶泛熱，“所以你要快點好，不然我想你時都沒東西摸”
不忍她紅了眼眶的模樣，顧司修輕握住她的手，連同她手裏的葫蘆也一並握在手心裏。
“小心”於悅低呼了聲，心疼的把他手掌反過來看手背上的留置針有沒有歪掉。
把他的大掌放回去，於悅本想讓他閉目養神再休息會兒，卻見他側過臉朝她的方向前傾過來，於悅忙把腦袋湊過去輕輕抵住他額頭蹭了蹭，沒等她起身就聽那人低啞道“再貼會兒”
身後有開門聲傳來，很快門又關上了，還有輕微疾跑出去的腳步聲，應該是醫護人員來測數值。於悅頓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直燒到耳朵根，結巴道“差…差不多了吧”
見他往後靠了松開同自己的距離，於悅將他扶住輕靠到後邊的靠枕上，“你先休息會兒，我去叫醫護人員過來”
顧司修擡起手臂將腕上的小型檢測儀示意給於悅看，“容傾能看到”
言下之意那幾個醫護來測量記錄的數值並不重要，聽他語氣似乎還有一絲絲被打擾的不悅。
後來於悅發現，只要她在病房裏陪護，除非是送藥或者大檢查，否則那些醫護是不輕易進來的。
老爺子被允許來探病時顧司修狀態又好了不少，但那臉色瞧著還是病弱的，所以在得知他前段時間病情反覆時，老爺子心疼的不行，壓根就不記得出門時信誓旦旦要教訓這個臭小子的事了。
於悅同於欣坐在沙發上聊天，這段時間楊曦休假，小朋友都是於欣和陸寧在帶，聽說兩個小朋友對陸寧的稱呼已經從舅爺爺改成姨父了…
等到老爺子他們回去，於悅捧著一堆文件站在床邊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家那位，“顧司修，這些文件是幾個意思”
要不是於欣好奇翻開這幾份文件看，於悅都不知道自己那天簽的一堆文件裏字裏行間透露著那人要出點啥事她一分錢都落不著，雖然她跟那人在一起不是為了錢，可是這不代表她不介意這樣的安排，幾個意思啊，還怕她把錢卷走了去養小白臉啊。
顧司修朝她手上文件掃了眼，蹙眉道“這是我想過最穩妥的方案”
“不論你今後遇見誰，他們都不會因為貪圖你的錢財而同你在一起。基金會每月給你和孩子提供的生活費也不會使得你生活有太大落差…還有你的工作，陳晟那裏…”
許是這段話說的長了些，顧司修掩唇低咳緩解不適，一眨眼床邊那丫頭早已丟了手裏的文件爬上床輕輕抱住他沒掛點滴的那只手臂。
“誰說我要遇到別人跟別人在一起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聽她抽泣起來，顧司修將她攬到懷裏，還沒開口安撫，就見她擡起腦袋朝自己怒斥道“我長得像容易被人欺騙感情的樣子麽”
於悅說著退開他懷裏怕碰著醫療器械上的連接線，想想氣不過拉起他的袖子準備把自己眼淚鼻涕擦上邊，又擔心一會兒給他換衣服時把人凍著涼，後來拿他蓋的那床薄被出了氣，出完氣又去給他換了床幹凈的。
“你那會兒跟外公說什麽呢”神神秘秘的還把他們都支開。
“有些事可能要借外公的手去處理”
這個覺悟就很對頭了，於悅讚同的點頭“你現在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好好休養身體”
“外公是不是還沒跟陸寧和好？”今天於欣跟著老爺子一起來，楞是沒在老爺子面前提半句陸寧。
“好像沒有”顧司修並不在意陸寧同老爺子的關系，他按了按有些泛疼的額角，朝於悅交代“明天曹銘過來時如果我在睡覺就進來喊醒我”
雖說是交代的語氣，可聽上去更像是商量，原因無他，因為他的手機被他太太夥同許容傾那廝給收了。
扒開那揉按額角的手掌，於悅將手指覆上去替他輕輕揉按“頭疼了吧，你要是再耗費心神思慮旁的事情，我就讓許容傾給你掛個安神藥歇上個幾天”
“顧太太，那藥對心臟不好”
“你還知道自己心臟不好啊”
顧司修笑著拍了拍身側的位置，“一起休息嗎”
於悅搖頭，就她那放浪不羈的睡姿指不定碰著那人哪兒惹得他不舒服，還是等他身上這些線都撤了再說吧，擡手指了指時間示意該睡了。
“再貼一個”
依言把腦袋貼上去，就聽他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太太，醫生有要我做肺活量訓練，對調節呼吸有作用”
“那做…嗚…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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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此刻對著窗外那明亮的大月亮，於悅頭皮陣陣發麻。
本來明天是原定手術的日子，但他們提前安排了手術, 現在的問題是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所以在接到老爺子關心詢問的電話時, 她的內心是忐忑的。
顧司修已經睡了, 他今天用手寫板跟於悅說了不少話，唯獨沒教她怎麽應付老爺子, 所以好寶寶於悅就老實的把這事給說了, 然後電話那頭就炸毛了。
老爺子已經往醫院這趕來了, 於悅怕自己招架不住趕緊向於欣求助，於欣聽說顧司修手術做完了很驚訝，驚訝之餘又有點生氣。畢竟臨近手術的日子她也沒少關心顧司修的身體，經常跟於悅打電話時問候他身體狀況，結果那丫頭楞是沒跟她提這茬。
“於悅, 這麽大的事你都不跟家裏人商量的嗎, 萬一…”
“呸呸呸”於悅打斷她的話，逼迫她也跟著呸三聲。
被於欣教育一番後於悅有些後怕, 仔細想想於欣說的在理, 可是當時也沒給她緩沖的機會啊。
“人沒事就行, 老爺子氣性大，來的快去的也快。你把他愛喝的茶水備好，陪著嘮會嗑就風平浪靜了”
這話的意思是她今天不來救場了！？
做好了硬著頭皮上的準備, 結果於悅委實多慮了，因為老爺子壓根沒進得來。平白浪費了於悅對著鏡子特意弄紅的雙眼。
按照她的計劃, 見著老爺子就開始眼淚盈盈的扮出可憐樣，老爺子鐵定就舍不得說她了, 現在這樣挺好，隔著電話老爺子再大的火氣也被削弱不少。
想著老爺子年紀大生悶氣不好，於悅決定隔天把顧司修照應好就去看望老人家，被罵也認了，哪知現在的情況何止是外邊的進不來，她壓根也出不去。
“顧司修安排的？”
許容傾點頭，指著門禁處的幾個高大身影，“或者你拿顧太太身份去壓他們試試，看給不給你放行”
見於悅真朝那走，許容傾皺眉將她叫住“別沒事找事，你家那位醒來見不著人指不定怎樣呢”
於悅指指正從門禁處進來的戴駿，示意自己不出去便朝戴駿迎了上去。
“夫人”
禮貌的點頭應了聲，於悅朝他問“早飯吃了嗎？”
那天跟俞疏桐見完面後，戴駿就著手處理廖文源那攤事，好幾天沒有露面了，於悅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戴駿點頭，“先生醒著嗎？”
“剛吃藥又睡了”
見戴駿眉頭緊鎖，於悅關切問“是有什麽事嗎”
“接下來一段時間裏我可能不在國內，這期間夫人有什麽需求可以直接聯系曹銘”
不在國內啊，這一臉嚴肅的模樣看著也不像是出去旅游，難道是廖文源那事格外棘手？
這麽想著，於悅就問出了口“俞疏桐很難對付嗎”
“不全是她”戴駿猶豫了下，朝她解釋道“易磊失蹤了”
他們本以為易磊還在鬧氣性，可即便他不知曉先生將手術日期提前，原定手術的日子也不可能這般沒有動靜，戴駿就順手查了下，這一查把他冷汗都給驚出來了。易磊在半月前出了車禍，可他查遍所有醫院都沒有易磊的就診記錄，連街巷裏那些有牌照的牌照的診所他統統都查了，就是一點記錄都沒有，憑著調取的錄像也銜接不上整個片段，為此他還特意去找了謝靳，對方已經不在國內，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否有境外勢力將人帶走。
兩人正說著，病房裏突然有醫護跑出，透過敞開的門，裏邊儀器發出的警報聲越發急促。
慌忙跑進病房卻被醫護攔住，於悅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從內部通道送去急救室。
這一次的等待遠比先前手術當天的時間要長的多，簽的病危通知書也比那日要多，甚至，戴駿在了解情況後帶來一位律師讓於悅簽署了許多份文件，她都沒有機會去逃避。
相較於於悅的緊張，戴駿也沒好到哪去，素來沈著穩定的臉上也透出一絲慌亂。
最終給他們吃下定心丸的是被許容傾遣出來告知他們人沒事的那位護士。
因是術後排異情況引發的險情，目前雖然病情穩定，但還是要更謹慎的觀察照料，所以之後的幾天於悅沒能陪護在側，病房裏都是專業水平極高的醫護人員守著，幾乎隔兩分鐘就要記錄一次數值。
這個情況一直維持了大半個月，等到於悅被允許陪護的時候，那人已經可以簡短的說些話了，只是瞧著又瘦了不少。
好奇的去拽他枕下露出的紅繩，一個小葫蘆被拽了出來，於悅覺著眼熟反過來一看，果然在上邊看到雕刻手法生疏的平安二字。她之前拿著讓於欣要來的符咒和葫蘆練了好久還是掌握不了精髓，怕刻錯了不起作用，最後決定刻上平安二字。
顧司修視線落在這葫蘆上，“握不住…就讓…系了繩…”
撫摸著上邊近乎磨平的刻痕，於悅眼眶泛熱，“所以你要快點好，不然我想你時都沒東西摸”
不忍她紅了眼眶的模樣，顧司修輕握住她的手，連同她手裏的葫蘆也一並握在手心裏。
“小心”於悅低呼了聲，心疼的把他手掌反過來看手背上的留置針有沒有歪掉。
把他的大掌放回去，於悅本想讓他閉目養神再休息會兒，卻見他側過臉朝她的方向前傾過來，於悅忙把腦袋湊過去輕輕抵住他額頭蹭了蹭，沒等她起身就聽那人低啞道“再貼會兒”
身後有開門聲傳來，很快門又關上了，還有輕微疾跑出去的腳步聲，應該是醫護人員來測數值。於悅頓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直燒到耳朵根，結巴道“差…差不多了吧”
見他往後靠了松開同自己的距離，於悅將他扶住輕靠到後邊的靠枕上，“你先休息會兒，我去叫醫護人員過來”
顧司修擡起手臂將腕上的小型檢測儀示意給於悅看，“容傾能看到”
言下之意那幾個醫護來測量記錄的數值並不重要，聽他語氣似乎還有一絲絲被打擾的不悅。
後來於悅發現，只要她在病房裏陪護，除非是送藥或者大檢查，否則那些醫護是不輕易進來的。
老爺子被允許來探病時顧司修狀態又好了不少，但那臉色瞧著還是病弱的，所以在得知他前段時間病情反覆時，老爺子心疼的不行，壓根就不記得出門時信誓旦旦要教訓這個臭小子的事了。
於悅同於欣坐在沙發上聊天，這段時間楊曦休假，小朋友都是於欣和陸寧在帶，聽說兩個小朋友對陸寧的稱呼已經從舅爺爺改成姨父了…
等到老爺子他們回去，於悅捧著一堆文件站在床邊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家那位，“顧司修，這些文件是幾個意思”
要不是於欣好奇翻開這幾份文件看，於悅都不知道自己那天簽的一堆文件裏字裏行間透露著那人要出點啥事她一分錢都落不著，雖然她跟那人在一起不是為了錢，可是這不代表她不介意這樣的安排，幾個意思啊，還怕她把錢卷走了去養小白臉啊。
顧司修朝她手上文件掃了眼，蹙眉道“這是我想過最穩妥的方案”
“不論你今後遇見誰，他們都不會因為貪圖你的錢財而同你在一起。基金會每月給你和孩子提供的生活費也不會使得你生活有太大落差…還有你的工作，陳晟那裏…”
許是這段話說的長了些，顧司修掩唇低咳緩解不適，一眨眼床邊那丫頭早已丟了手裏的文件爬上床輕輕抱住他沒掛點滴的那只手臂。
“誰說我要遇到別人跟別人在一起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聽她抽泣起來，顧司修將她攬到懷裏，還沒開口安撫，就見她擡起腦袋朝自己怒斥道“我長得像容易被人欺騙感情的樣子麽”
於悅說著退開他懷裏怕碰著醫療器械上的連接線，想想氣不過拉起他的袖子準備把自己眼淚鼻涕擦上邊，又擔心一會兒給他換衣服時把人凍著涼，後來拿他蓋的那床薄被出了氣，出完氣又去給他換了床幹凈的。
“你那會兒跟外公說什麽呢”神神秘秘的還把他們都支開。
“有些事可能要借外公的手去處理”
這個覺悟就很對頭了，於悅讚同的點頭“你現在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好好休養身體”
“外公是不是還沒跟陸寧和好？”今天於欣跟著老爺子一起來，楞是沒在老爺子面前提半句陸寧。
“好像沒有”顧司修並不在意陸寧同老爺子的關系，他按了按有些泛疼的額角，朝於悅交代“明天曹銘過來時如果我在睡覺就進來喊醒我”
雖說是交代的語氣，可聽上去更像是商量，原因無他，因為他的手機被他太太夥同許容傾那廝給收了。
扒開那揉按額角的手掌，於悅將手指覆上去替他輕輕揉按“頭疼了吧，你要是再耗費心神思慮旁的事情，我就讓許容傾給你掛個安神藥歇上個幾天”
“顧太太，那藥對心臟不好”
“你還知道自己心臟不好啊”
顧司修笑著拍了拍身側的位置，“一起休息嗎”
於悅搖頭，就她那放浪不羈的睡姿指不定碰著那人哪兒惹得他不舒服，還是等他身上這些線都撤了再說吧，擡手指了指時間示意該睡了。
“再貼一個”
依言把腦袋貼上去，就聽他含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太太，醫生有要我做肺活量訓練，對調節呼吸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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