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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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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秋日的暖陽為這座小城鎮籠上一層柔和的光暈,莊園設計巧妙,每間臥室都能灑入陽光。

安靜祥和的清晨卻被一聲尖叫擾亂。

宿醉的於悅捂著手臂嗷嗷直叫,“許容傾你有病啊大早的拿針紮人!”

“醒酒的,一針見效”許容傾說著將手中的針筒丟垃圾桶裏。

掀開被子跳下床,於悅洗漱完就要去那人屋裏告狀,結果易磊冷著臉壓根就沒讓她進去。

這其實是很少見的,易磊對她素來客氣有禮,還沒有過這麽擺臉的呢,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夫人去樓下吃早飯吧,司機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能送您回去”

這就放她走了?於悅往那緊閉的房門瞄了眼,疑惑的皺了眉。

“顧司修他…”

“夫人還有事嗎”

什麽態度嘛,問還不能問了!

氣悶的扭頭朝樓下走去,見許容傾那廝已經坐在餐桌那吃了,於悅特意坐的餐桌另一頭離他遠遠的。

“顧太太,采訪一下,慘絕人寰形容一個人的樣貌,那人得醜成什麽樣啊?”

聽到這問話,於悅剛塞進嘴裏的食物頓時就噴了出來。

抽了紙巾把嘴擦擦又把桌上自己噴的那攤給處理了,於悅擡頭問“你哪聽來的”

“這話不是你說的嗎”

莫名心虛的於悅開始很認真的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奈何她腦容量有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海身上了。

本想回劇組後好好盤問小海自己昨天有沒有出什麽壯舉,結果那小家夥就從大廳走了來。

“小海你昨天晚飯吃了吧”

對於昨晚的記憶,於悅只停留在這小家夥硬守在包廂外的那一幕了,也不知道後來點的糕點什麽的有沒有打包給他吃。

對面許容傾砰的一聲擱下碗筷,把於悅嚇一大跳。

“你一大早吃火藥啦!”於悅朝他不滿道。

“我說於悅啊,真沒發現你還挺會關心人的,連人家小海吃沒吃晚飯都這麽惦記,怎麽沒見你關心過你家那位啊!”

還當什麽事呢,於悅啃了口手裏的三明治,“這事不賴我,你們每次都把他安排的妥妥當當哪裏就需要我關心了”

長嘆一聲,許容傾皺眉問“慘絕人寰是什麽個意思”

朝小海瞄了眼,見他不給提示,於悅有些碼不準是不是自己胡扯了什麽,不過那人在她心裏的形象一直用的這個詞,難道自己說漏嘴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於悅捧著牛奶喝了口,“我那是誇他帥呢”

別說許容傾不信了,就連小海聽了都默默的撇開頭去。

“於悅,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你怎麽知道我小學語文課都是體育老師代兼的”

許容傾真是被她氣笑了,“國外的中文老師也需要兼職!?”

微微垂下眼眸,於悅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隨口應了句“玩笑話你也當真”

大概懶得理她,許容傾徑自吃著早飯,頭都不往她這偏的。

突然易磊自樓上跑下來,一臉著急的朝許容傾喚了聲“許醫生”

後者也不問什麽情況,忙起身朝樓上跑去。

於悅不大放心的跟上去,又被易磊攔在了房門外,她只好下樓把小海招到跟前問“昨天你送我回來的?”

“姐,是先生抱你回來的”

“他走路都要人扶怎麽抱的?”於悅說著掀開袖擺查看自己有沒有被摔著。

小海回想了下昨天的情景,神色認真道“許醫生好像有責怪先生服了過量的藥”

所以,那人為了耍帥能去接她就服了過量的藥!?

“他沒摔著我吧”

小海搖頭,然後小聲告訴她“先生昨夜吐血了”

望著那疾跑上樓的身影,小海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多這嘴。

攻破易磊這座大山於悅真的是軟硬兼施了,後來還是許容傾嫌他倆太吵開門把於悅給放了進去。

一進屋於悅就跑去床邊,看著氧氣罩下那虛弱的睡顏,擔憂問“他怎麽樣了?”

“如你所見,昏睡著呢”

“怎麽會吐血,是因為服了過量的藥嗎”

“知道還挺多”許容傾瞥了她一眼,“那你知道他被誰氣吐血了嗎”

這是把天聊死的節奏啊,於悅抿唇沒搭話,還能是誰,肯定是她昨天醉酒亂說話了,擡手拍了下腦袋,於悅決定以後不喝酒了,真想吃火鍋時過那氣泡的癮就點汽水喝!

好在許容傾也沒為難她,再三交代一會兒那人醒了別氣著他便出去了。

輕輕握住那人未輸液的手,於悅眼裏起了濕潤,就不能好好的麽!

感受到手心裏那大掌的動靜,於悅忙斂了眼中的濕意,擡頭朝他看去。

見他看了自己一眼便又低喘著閉了眸,於悅小聲問“很難受嗎?要不要讓許醫生過來”

那人微動了動唇,於悅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把腦袋湊去他面前,費老大的勁才聽清他說的是“出去”

“我…聽不見!”

那人突然撫胸咳了起來,於悅忙給他拍撫胸口,語重心長道“你別總發脾氣,多傷身呀”

似是緩過那陣,見他唇瓣微動,於悅把腦袋湊去過,勉強聽到他低弱的聲音

——“在你眼裏…我很不堪入目麽…”

聲音裏夾雜著咳喘,於悅忙搖頭道“怎麽會!你長得特別好看!”

像是怕他不信,於悅擺出發誓的手勢,認真道“真的,不騙你”

那人自嘲般扯了下嘴角,突然蹙眉按住心口,額角沁出冷汗來。

“別這麽按著,松開些,我來給你揉”

扒開那人按在心口的手掌,將手覆上去按著那日視頻裏學的手法輕輕給他揉按,好半晌才見他緩過勁兒來。

“顧司修,不論我們以後如何發展,我都希望你好好的,所以,你沒事就早點回去休養吧,別在這裏耗著了,你身體吃不消的”

這話說的相當誠懇,於悅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哪知那人剛恢覆點力氣就把氧氣罩給下了,然後氣促的問她,“於悅…你認為的周正是什麽意思”

嗯?什麽周正?

她只知道自己對那人長相的定義,所以別人一提慘絕人寰她就知道是自己露底了,可這周正又是什麽典故,她完全不知道啊。

“戴上吧,我聽得到你說話”

於悅俯身替他將氧氣罩扣好,皺眉問“這詞形容什麽?”

“樣貌”

“那就是五官端正好看了”

見那人低沈著臉,於悅疑惑道“不是這意思嗎?我倆相差十歲,想法上有代溝很正常”

結果就聽那人急咳一陣,啞聲道“於悅…你是嫌我老嗎…”

搖頭否認,於悅當然不敢說他老,可是吧,仔細想來,自己如今二十六歲,那人卻已經是奔四的年齡了,再過四五年他就奔五了,然後奔六奔七,可不就是個小老頭嘛。

沈寂在思緒裏的於悅壓根就沒想過她自己也不斷的奔四奔五奔六,好像她始終都停留在奔三的狀態裏。

被咳聲擾了思緒,於悅回過神來,朝他低勸道“以後好好聽許容傾的安排,別自己亂加藥量”

那人靜靜望著她沒有應話。

“你這次就幫我把阿黃一起帶回去,不然我會被分散註意力的,等我拍完戲就去接它,可以嗎?”

詢問般看向那人,見他還是一副冰塊臉,顧及他不舒服,於悅也沒跟他計較,又好言好語勸了會兒希望他早點回去,結果那人臉沈得更厲害了。

他總不會以為自己這麽費心支走他是想做什麽壞事吧,她也沒壞事可幹呀,就專心拍戲又不會礙著誰。

“說完了?”

他這會兒聲音氣力足了不少,隔著氧氣罩也能聽得很清晰。

於悅點頭,就見他擡手指了指房門,又要趕她走啊。

“你是不是特別不想看到我,就是很煩我的那種”

忍不住問出口,於悅皺緊了眉頭,她其實還是挺想跟他保持友好關系的,畢竟有錢有勢的前夫哥關鍵時刻是能派上用場的。

“於悅,我從沒覺得你煩”

出乎意料的,那人竟然說出這話來。

“不煩我你幹嘛老趕我啊”

“我不太能動氣”

什麽意思,未免被她氣死所以就眼不見為凈!?

“行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也早點安排回去吧”

那人輕嘆了聲,直接閉了眼眸不再看她。

於悅離開沒多久,許容傾就端著藥走進來,朝那人說道“那丫頭還算有點良心,纏著我問了好一會兒你的病況,得知吐血是極偶然的突發情況才松了口氣回去了”

見他沒什麽反應,許容傾俯身看了眼他的心率數值,挑眉道“談的還不錯嘛,心率挺穩的”

“我看著…很老嗎…”

“嗯?”

許容傾楞了下,囧著臉應道“你這話問的,讓同齡的我怎麽回答”

吃了藥,沒等兩人商量回程安排,易磊便心事重重的走了進來。

“先生,那名化妝師自稱是夫人幼時玩伴”

“你上次不是說那化妝師這兩年才走出山村的嗎,於悅自小待在國外怎麽可能跟她是玩伴”許容傾不在意的笑道“是不是人家知道她是顧太太所以故意想攀關系?”

顧司修稍稍撐起身子,蹙眉朝神色凝重易磊問“還查到什麽”

“一件舊案…”

說罷易磊將打印出來網上前幾天很火的舊案資料遞過去,繼續道“這是那個化妝師發布的帖子,我也派人去查了,舊案是真實存在的,問題在於,所有跟這案子貼合的關聯人物全都被抹了痕跡般查不到線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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