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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看出, 今天的直播就是沖著游樂樂最近帶的話題,想努力奔熱搜去的。

但她不喜歡這種昭然若揭,像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逼迫配合的感覺。

之後這些問題,她回答得都相當官方, 話語裏還在將繼續采訪的機會拋給其他人。

主持人察覺到她在避重就輕,露出些不太滿意的微表情。

套不到更勁爆的點,主持人只好接著她的話, 把采訪問題引向了別的嘉賓。

這樣的直播持續一小時才結束。

對藝人來說, 還不算完, 電視臺設置了慶功宴, 所有藝人至少得去露個臉,跟那些電視臺的領導寒暄幾句,敬幾杯酒,才算真正完成工作。

寒暄完能退場, 藝人們才被各自的工作人員領走。

May姐給她穿上風衣時, 順便把直播期間暫時保管的手機也還給她,告訴她之前屏幕亮了好幾次。

游樂樂沒抱什麽期待,隨手滑開解鎖,界面自動顯示鎖屏前的聊天列表, 程亦行的頭像和消息以一個紅點數字掛在最頂上。

她有點恍然,再次確認一遍,是程亦行。

【程亦行:那天,登我微博賬號的是皮小汐。】

第一條, 是回覆她一個月前發的那條消息。

陸陸續續還有幾條消息, 只可惜她現在大腦被酒精騷擾,不太想讀字, 匆匆略過。

【程亦行:剩下的事見面再說。我在俱樂部等你。】

最後一條,是半小時前發來的。

心跳登時難以抑制地撲通加快……酒精也好,因為他也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現在要立刻見到這個人!

“May姐,我不回家了,送我去俱樂部,快一點!”

“怎麽,男朋友回來了?”

她高興地像個小朋友一樣,重重點頭。

送她去俱樂部路上,May姐像個操心的老媽子一樣,一會兒提醒她不能耽誤明天的工作,一會兒又擔憂她被娛記拍到最近下班後,總是頻繁出入俱樂部,讓人覺得她像上趕著倒貼男方似的,顯得戀愛腦,掉了價……

“別人非要這麽想我,就是主觀覺得,我在程亦行面前矮他一等。那是她們想法有問題,我不覺得自己哪兒配不上他了。”

“要是別人說你沈迷談戀愛,無心工作呢?”

“可是我也沒因為戀愛耽誤正經工作,我才不要用別的人有色眼鏡來綁架自己。”

經過這幾個月的諸多事情,她的心態一定程度上,已經“穩如老狗”。

May姐拿她沒辦法,只好嚴肅提醒:“行了,我現在不求你別的,但是窗簾一定要記得給我拉好!說到底你是個藝人,別一時大意,把自己飯碗都砸了。”

“May姐,不要一開口就那麽少兒不宜啊。”游樂樂搖著腦袋,跟May姐強調,“我們都是正經人。”

心累的經紀人此刻不是很想搭理她……

現在來俱樂部,游樂樂已經不像之前,要偷摸從後門出入。

她如今會大大方方從前門進出,就算被那些來打卡的程亦行粉絲認出來,也不在意,只是沖著那些好奇投來目光的小姑娘微微一笑。

從接待區繞到後方工作區,遇到的俱樂部工作人員,都已經跟她變得熟悉,紛紛跟她打招呼。

游樂樂正回應,小峰忽然過來,神色擔憂攔住她:“樂樂姐,你跟行哥之間……沒什麽事吧?”

“怎麽了,為什麽會這麽問?”她原本要上樓,聽到這句,腳步都停下來,“程亦行不是剛回來嗎?”

“就是剛回來,我才問你啊!行哥真的特別不對頭,今天回來,整個人幾乎變了個樣不說,也不找我們去匯報最近工作,直接就上樓了。好長時間,樓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哎,還沒說完呢……”

她來不及聽小峰說完,連忙往樓上走,步伐邁太急,踩得樓梯噔噔響。

上到三樓,開闊的空間一覽無餘。

程亦行坐在沙發上,原本視線落在手機上,聽到動靜向她側過頭。

她被擡頭的人嚇了一跳。

黑青色的一圈胡須看起來像一月都未修整過,讓他有種說不出的陰郁。原先健碩緊實t的肌肉身型,更是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暴瘦一圈。

燈光落在他臉上,更顯出微微凹陷進去的眼窩,和嘴唇上幹燥皸裂的痕跡。

如果不是過於熟悉的五官還在眼前,游樂樂都有些認不出他了。

沙發上的人見到她,朝她輕輕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她走到沙發邊,雙腿擠進他膝蓋間的位置。

程亦行拿手貼了下她裙擺包裹不住的膝蓋,比他手還涼:“今天穿成這樣,不冷?”

“May姐說今天《荒野之心》慶功直播,穿著隨意又會被拿來作文章。總要穿得像個藝人。”她語氣帶著玩笑,“而且原本你也該在現場,那些無聊的問題都不用丟給我一個人回答了。”

“我去幹什麽,我又不是藝人。”程亦行對這種拋頭露面的機會嗤之以鼻。

“你不去,我就成了你的‘發言人’。明明你親姐就坐在臺上,偏要什麽關於你的問題,都來問我。”

程亦行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她坐上來,她還不願意:“你現在這樣,能承得起我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

這人還有心思開玩笑,似乎又沒有哪兒不正常。

游樂樂還是堅持,“不試。待會兒把你腿坐瘸,你還不得來碰瓷?我不吃這個虧。”

她剛說完,男人強而有力的雙腿忽然夾住她膝蓋,稍一用力,她被擠得站不穩,朝他身上倒過去……消瘦一圈的人輕松把她壓在沙發上。

程亦行一邊膝蓋壓住她雙腿,一只手墊在她腦後;他低頭時,游樂樂拿手隔在他唇上,認真問:“你就不打算先說點什麽嗎?”

她的掌心能感覺到,程亦行說話時嘴唇的動作,“不能留到之後?”

“不行。消失這麽久,還把自己弄成這樣,想輕易蒙混過關?”游樂樂拿開自己的手,搓搓手心,皺眉道,“而且你的胡子太紮人了,不能親我。我還有陰影,怕臉疼。”

程亦行也只是逗她,這個姿勢沒有維持太久,他起身時,順帶把她一把撈起。

“我找到了一個人。”他忽然說。

“誰呀?”

“陳四平。那個盜獵的兇手,當年朝我師父開槍的人。”

游樂樂下意識握住他的手,甚至比他還緊張,接著問:“你是怎麽找到的?”

“外網,他通過社交走平臺在境外走.私販賣野生動物。我花了快一年時間,在眾多信息裏終於鎖定他,黑了一個他信任的長期買主馬甲當‘魚餌’,他就主動上鉤了。”

程亦行提到那個人,神色中透著厭惡又輕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點沒錯。原本他絕不可能親自露面,直到我叫人給他轉了一筆讓他不得不心動的數額作為‘定金’,他就迫不及待要來和我當面‘談生意’了。”

因此,他在雲南的邊境小鎮上,低調地待了二十多天。

陳四平在國內有下線,為他提供風吹草動的信息。為了讓早就知道他的陳四平放松警惕,那些天他沒出過房間,硬生生把自己變成一個暴瘦三十斤,且看起來陰郁多疑的樣子……

自然陳四平也沒想到,當年為了錢財私利鋌而走險,畏罪潛逃藏到國外這麽多年;現在抱著僥幸心態,為自己日漸膨脹的貪欲偷溜回國,卻踩進了一張等待他多年的“法網”……

周隊把手銬銬到陳四平雙手上時,程亦行才向對方公開自己的身份。

“當年朝老皮開槍的時候,你想過有今天嗎?”

被抓獲的人絲毫沒有悔過的神情。面對程亦行質問,陳四平一口口水,吐在他面前。

“幹什麽,陳四平,註意你的態度!”周隊大喝道。

“擋我財路,我管他要死還是不要死?”陳四平哈哈大笑,“早晚一個死,老子把這輩子的錢賺都夠了!我全家現在都在國外,以後衣食無憂,我就算自己賠條命,算個鳥?你有種就現在就把老子殺了,給他報仇啊,來啊!”

程亦行捏緊的拳頭,下一秒就揮上那張毫不悔改的臉!

一看見了血,周隊趕緊叫人把程亦行拉走,生怕他一怒之下會搶奪自己腰上的配槍,幹出什麽沒法挽回的事……

跟周隊的車回去的路上,他因為那一拳的沖動,被周隊破口大罵,罵了整整一路。罵完還要把他帶到小黑屋,做案情了解的問話筆錄。

走完流程,周隊才有機會,和他單獨聊聊。

“你叫我該怎麽說你,這事是你該去幹的嗎?把自己搞成這樣,還只身去跟一個兇案嫌疑人搞‘釣魚’?你想沒想過,他們有槍,你沒槍,要是暴露了你下成可能和老皮一樣!”

可程亦行絲毫沒覺得不妥:“不冒險,抓不住陳四平這樣狡猾多疑的人。”

陳四平原本是保護站在聘請的一位當地農戶,最開始保護區建立緊缺人手,他只為給家裏多賺份收入,才來做護林員這份工作。

然而老皮願意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他,因為對他尋蹤野生動物的天賦寄予厚望……

這些事不止程亦行,連老周都知道。

只是那時沒人想到,陳四平嫌護林員補貼太低,竟然用老皮教授他的經驗,離開保護站後,背地裏偷幹著非法獵殺野生動物並且販賣的勾當,最後被夜間巡山的老皮和同事發現……當巨大的利益撕裂理智,他手裏的槍口竟然朝向了自己曾經的師父。

“當然,我知道你是為了老皮……”

“我不只是為了他。”

程亦行把周隊給的煙捏在指間,來回搓揉,卻沒有點燃的意思,因為跟某人承諾過,要戒煙。

“如果只當這是找個殺人兇手,我絕不會自作主張地做這些事,這是你們警察的工作。但陳四平在短短幾年,就發展了一個跨境非法捕殺販賣瀕危野生動物利益網。”

“所以就算今天老皮沒死,我一樣會用各種方法,讓這些人無處遁形。我相信,他要是活著,也會站在我這邊。”

老周給的煙不便宜,他覺得捏著玩浪費,又還給了一根煙即將抽完的老周,“你有你想保護的,我也有。”

老周接過他手裏的煙,嚴肅的神情裏,終於有了點笑臉。

“戒煙了?”

“本來也是偶爾抽著提神的。女朋友不太喜歡,戒了。”

“那你有沒有為將來考慮過?你的工作本來意外風險就高,現在還繼續做這些。你女朋友怎麽想,不得天天跟著你心驚膽戰嗎?”

程亦行也笑了笑,沒說話。

他覺得自己沒資格替游樂樂來做這個回答。

……

可此時,游樂樂一點不關心,那個嫌疑兇手有多惡劣和不知悔改。

她皺眉,捧著他的臉,手指輕按在他面頰的輪廓上感觸,他到底是瘦了多少。

“不想讓他認出你,幹嗎不把自己吃胖一些啊!現在弄成這樣,要養多久才能變回之前的樣子……”

“你生氣的,就只有這個?”

程亦行還以為,坦白局的難點,在於如何讓她能理解自己做的選擇。

沒想到她只在意自己胖瘦的事?

“其實在你走了之後幾天,我就猜到你是去做什麽了。”

“這樣,也不生氣?”

“人活著,就是要尋找那一個支撐自己走下去的信念,找一個這個世界還需要你的意義。你找到了,不是好事嗎?要知道有的人,匆忙庸碌一輩子,也不見得找到了這一點意義。”

說到這,捧他臉的手改為拍了拍他的臉。

“是你自己說的,你比很多人更懂‘活著’意味什麽。我知道你師父在你心裏的地位,也信了這句話。沒有大概率把握的事,你不會去以身犯險,對吧?”

這幾下臉拍的,她下手有些重……嘴上說不生氣,但程亦行難免懷疑,她在借此洩憤。

“我要是真的回不來,你打算怎麽辦?”逗她的心又多冒上來幾分。

“呸,閉上你的狗嘴。要咒自己也別帶上我。”

游樂樂拿開她粘在自己身上的“狗爪子”,把他拽起來,叫他去浴室裏剃掉胡須,不然看著真礙眼。

一個月的胡須長得太長,用電動的剃須刀不方便。

程亦行拿著熱毛巾敷在臉上時,她已經積極搖好剃須泡沫的瓶子,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盯著他。

“你要幹什麽?”程亦行覺得這眼神是在狩獵。

“等你熱敷完,幫你塗上啊。”她充滿好奇,又像是不懷好意,“讓我試試看,我想知道男生手動剃胡須,到底是什麽體驗。”

“你會?”

“這個,就跟女生用的修眉刀原理差不多吧?我會用修眉t刀,知道的!”

“……”程亦行現在確定她是來報覆自己的。

他把毛巾剛拿下來,雪白的泡沫就噴了他一臉。

程亦行只有認命躬身,將臉送上去,讓她胡搞瞎搞。

游樂樂像在蛋糕胚上噴奶油一樣,在他鼻子以下的半張臉上,糊了厚厚一層。拿起剃須刀時,她像個興奮的劊子手,問他:“你想我從哪開始下手?”

“……你不如直接從我後脖子下手?”倒是給個痛快。

“幹嗎,別瞧不起人,我真的會呀!”

話是這麽說,五層鋒利刀片剛貼上他的臉,她就開始手抖。一狠心,往下刮去,刀片摩擦出聲音,程亦行不禁皺眉,她就連忙停手,拿起來看。

“不會真的出血了吧……”

白色的泡沫被刮去一道,露出底下一層。

那些青黑色的胡須紋絲未動,沈默告訴她,剛才堪稱虛晃一槍,純屬刮了個寂寞。

“還確定有這個膽子,你會?”他覺得好笑。

“呃……其實也不太確定。要不,還是你自己來?”

那一下純粹是好玩兒,也是有一點氣他,這麽多天哪怕連句平安都抽不出空報。

只是嚇唬他一下,可不想真的見血。

剃須刀被還給了原本主人。游樂樂站在他旁邊,從鏡子裏認真看他是怎麽操作。

程亦行朝一側微微仰頭,用剃須刀沿他的下巴,刮去臉上豐富的泡沫。

挺立的五官在這個角度下占盡優勢,她怡然大方地欣賞,還能看到他仰頭緊繃時,喉結微微顫動的頻率。

剃須刀到了他手裏,變得格外流利順暢。滿臉潔白的泡沫裹著胡須,一起被擦到毛巾上,直到最後一點殘留的泡沫被他刮掉,簡單沖洗過後,清晰幹凈的一張面孔又重新呈現出來。

程亦行來捉她的手,要她自己摸摸看,是不是合她的標準。

“哎,這是犯規操作了,哪有這樣拐著彎撒嬌的。”游樂樂提醒他。

“是誰從剛才起,一直把我往邊上推?”

人是瘦了,那雙手臂依舊充滿力量,把她撈進懷中,扣住她的背,讓彼此分離了一個月的身軀緊密地汲取著對方的溫度。

他拉下眼皮,半合雙目向下看她,不高興地語氣問:“游樂樂,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

“……”

呵,但凡有,第一時間放出來,咬死你這個小心眼!

“你用自己的狗鼻子聞聞啊,我是不是在外面養別的‘狗’了?”

她說著,故意踮起腳把自己的臉湊近。程亦行不領情地撇開,被她拿手扶正,順便試了試手感——

刮得不錯,一點紮人的胡茬都沒留下。

臉湊近到只與對方留下一絲絲距離,將挨又未挨上。程亦行不動,她也不再動,僵持在最後一點距離下,她故意說:“三秒之後,你要還是這個脾氣,就沒機會了。”

游樂樂說完,自己就開始倒數。

三、二……訓犬員的指令有用得也不過如此,一還沒機會數出來,她被堵住唇,被緊逼的軀體擠得不得不連連後退。

腳上拖鞋被他踩掉一只,她勾著腳尖想撿回來,卻被抱起,放到了床上。

唇齒短暫地分開,程亦行攬著她,面對面地側躺,讓彼此可以專註地看一看對方。

“其實,有幾個晚上,我悄悄來這裏睡過。”

她用自己的的視線描摹著他的面孔,小聲說,“之前好幾次做噩夢,夢到你……待在你的房間,好像格外安心一點。所以有時候我會很晚過來,睡在這兒,俱樂部上班前再早起離開。”

“為什麽?”

“不然小峰他們發現晚上我在這裏,又笑我從早到晚都在‘望夫’……”

憂心酸澀的經過,她努力以自嘲的方式傾訴。

多的話不肯再說,說太多像是故意怪罪他,成為一種變相的阻撓。

“那群小屁孩,一個個的單身狗,你管他們說什麽?”

程亦行由她枕著手臂,空出的那只手與她相握,揉捏著她的指骨,“我不在這一個月,你又幹什麽大事業了?”

“很多啊!做專訪、拍代言宣傳、制做我自己的歌……”說到這,游樂樂激動拍他,“對了!說到工作,我最近有個很瘋狂的想法,需要你幫忙實現。你願意聽嗎?”

“想做什麽?”

“做一個MV。”游樂樂認真跟他說,“我想要做一個從來沒人做過,會讓所有人詫異並且記住的MV。哪怕沒人在意唱這首歌的人是游樂樂,也沒關系,但我相信這首歌和這個MV,一定能被所有人記住。”

“我不是你們圈子的人,找我想要哪種幫忙?”程亦行挑了下眉。

“合作夥伴,只談工作和報酬的那種。”她一副生意人的語氣,強調道,“當然是你能幫的事,我才會找你。不過我不會白嫖你的勞動力,這些都算在我新專輯制作的費用裏了。”

程亦行閉著眼,像在思考這筆生意到底劃不劃算,半天沒說話。游樂樂急地推了他一下:“非要考慮這麽久嗎?我說了是正經的工作,不多占你一分錢便宜。”

“非要讓我現在考慮工作問題?”程亦行睜眼,一副你不識趣的眼神看她。

“……”好像是有點過分。

“好吧,那你在想什麽?”

“無聊的事。”他隨口回答。

“比如?”

“上回你一副‘專心事業沒空理我’的那段時間,知道我躺在這兒,想什麽嗎?”

“想什麽?”

眼中暗且深沈,程亦行低頭附在她耳邊,三言兩語勾勒出他想她的場景,又是怎樣想她……

確實很“無聊”。

想象力總能適時地給她提供那些畫面,她一張臉熱得微紅,又逐漸熱得通紅,使勁捏他手背的皮膚。

有人吃痛也要笑著與她耳鬢廝磨,游樂樂不聽,雙手捂自己耳朵。

語言輸入不成功,程亦行拿牙齒咬住她鎖骨前冰涼的拉鏈頭,一點點往下叩開合攏的拉鏈齒。身下的人踢她,羞惱道:“你瘋了啊,俱樂部都沒下班……別逼我咬人!”

“你想咬哪兒?”他笑著含糊問。

“……”

讀出那層全然不正經的味道,她含淚只恨半小時前,自己居然向經紀人擔保“程某是個正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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