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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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游樂樂在時也視線裏瀟灑走出日料店, 背影大概很帥氣。
但因為隨後在室外多待了幾分鐘，初秋的蚊子送給她好幾個“獎賞”。程亦行的車開來，甚至沒完全停穩, 她就迫不及待逃上車……
“儲博森到底是請你吃日料，還是請你餵蚊子了？”
“跟儲老師沒關系, 是怪你。要不是你來得慢，我才不會餵蚊子，癢死我了！”
“誰叫你是傻的, 不會在裏頭等？”程亦行看她像只猴一樣, 在臉頰和手臂上來回撓, 逗她, “行了，我車上沒藥，自己擦點口水忍忍。”
游樂樂氣地打他：“程亦行，你不講究我還講究！”
好在開了不遠, 路邊有個藥店。程亦行停車下去, 給她買了支滾珠風油精，游樂樂才停止“猴化”行為。
風油精的清涼止住了蚊子包的癢，游樂樂才有心思，回到剛才的話題。
“其實我是在店裏等你的, 但是後來我遇到了同團的隊友。”
“那個梁韻捷？”程亦行第一反應只有那個作精。
“不是梁韻捷，是另一個女孩，叫時也。”
游樂樂簡單跟程亦行描述了一下她和時也這幾年的關系變化，包括剛才那個叫自己無語的誤會, 以及時也那句“你以前什麽都記得我”。
“說實話, 她剛剛那麽質問我，讓我覺得很委屈。我以前把鏡頭最好的位置讓給她, 把最高光的段落讓給她表演，不是因為我不想更紅，是因為我知道她想留下，也必須留下。”
“為什麽？”
“她爸爸是個酒鬼，還有很多債要還，媽媽還是殘疾人。所以她高中就在家待不下去，被迫輟學到北京來找工作，想來這兒賺很多錢。因為漂亮誤打誤撞進了這行，結果全家把賺錢養家的希望更寄托在她身上。”
“我們兩個是差不多時間進公司的，她那時才16歲，對什麽都很害怕，很陌生，所以天天都和我在一起。”回憶這些事，她不免開始嘆氣，“就算會被其他兩個人看作偏心，我也幫她，我不想她因為人氣太低被公司中途換掉……可是這些她看來，好像變成了我理所應當要為她做的事。”
“她做了什麽驚人的努力，讓你覺得非幫她不可？”
“哎？”
“還是你的好意，需要她以什麽條件，或是成績來換嗎？”程亦行問她。
“當然不要啊，我只是想幫她。”
“所以呢？你幫她過後，她的努力是什麽？是下一次不需要你讓她好的位置、好的唱段，甚至她還有實力，能和你來競爭這些？”
“……”游樂樂被程亦行的提問問到卡殼。
雖然出了那個事故後，她的“全網黑”趨勢一發不可收拾；但在沒出事故之前，她的確是四個人裏資源最好、最被人關註的一個。那時別說是時也，連現在四人裏最紅的林星瑤，也比她人氣差了一大截。
“所以，你沒想過原因？要麽是這人天資愚笨，不適合當藝人，你再怎麽幫她，她也只是個扶不上墻的阿鬥。要麽，是她從來沒有你期待的那麽努力，因為她知道，就算什麽都不做，你一樣會幫她。”
“游樂樂，你的好心太隨意且泛濫了，適得其反。”程亦行總結道。
游樂樂突然感覺，自己並不想承認的暗傷被他戳到了。
原來好心並不一定會有最好的結果。對她是，對時也同樣是。
“從一開始，就是我先錯了嗎？”
“談不上，頂多算對一個不值得的人錯付好意。”程亦行看她嘴角垂下來，開玩笑說，“你要是一開始，就用剛才那種態度對她，說不定你這位隊友早就發憤圖強，一夜成名了。”
“還有這種好事？那我還想找個人刺激我，體驗下一夜成名的感覺呢！”
她把自己都給說笑了。
一夜成名啊……這輩子還沒體驗過，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命運可以體驗到。
回過神，游樂樂看著窗外的道路，路過幾個在某美食點評APP上熱門的飯點，門口全是排隊的人。
也是這時她才記起，程亦行還沒吃晚餐。
游樂樂語氣.狗腿地問他：“程亦行，你餓嗎，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程亦行不可置信看她一眼：“你真是豬變的嗎？剛在日料店和儲博森吃完，轉頭又要吃？”
“我吃不吃不是重點，你還沒吃嘛。”
“我說了我想吃晚飯嗎？”有人體貼不過三秒，又開始刁難她。
“好啦，是我想吃行了吧。那個貴價日料，每道菜就一丁點，一口沒了，華而不實。而且我才吃了幾道菜就出來了，和沒吃也差不多嘛。”
“那你想吃什麽？”他好笑地看向她。
“想吃肉！熟的、吃到過癮的那種！烤的蒸的涮的都行！”
程亦行沒反駁吃肉的提議，卻也沒和她提去哪兒吃，只是一味地專心開車。
車子駛進景山前街附近胡同時，游樂樂還以為，他是帶她來吃老北京私房涮羊肉。
灰瓦青磚的四合院，外墻比一般胡同的平房高出一大截。正門不對外街，沖著胡同，是門口亮著燈的扇赭石色對開木門。大門緊閉，左右角落立著兩座門枕石。
宅門隔不遠，是現代化的電卷閘車庫門，漆得和大門同色。
車開至門前，卷閘門自動升起，游樂樂才意識過來——這哪兒是私房菜，是來了某人的私宅。
車庫是四合院倒座房改來的，四個車位。其中一個被這輛填上，另外車位上泊的車，只看車標略微估算，大概就比他眼下開的這輛美系的SUV，售價至少得再乘個三。
其中最顯眼的，當屬用碳纖維材料改裝過的那輛紅黑相間，酷到奪目邁莎銳G級。
“救命，這也太酷了吧！”
游樂樂剛下車，就不免被它吸引，走到車前仔細觀摩這輛自己的“夢中情車”。
“你知道嗎，我之前陪蕭黎去車展，那麽多車裏我唯一被它吸引了。我還跟蕭黎開玩笑說，要是以後發財暴富，一定要給我家買一輛這麽酷的車！”
對於好而美的東西，即便不是自己擁有的，也不妨礙她發t出由衷的讚嘆。
“所以你另外這幾個夥伴，都什麽時候出場啊？”游樂樂拍拍車頭，笑著打趣他。
程亦行反向揶揄她：“是怪我沒挑貴的去接你？”
“別，千萬別！算我求求你，我絕對不想因為這些被黑粉盯上，平平淡淡才是真。”
“還嫌棄？送你要不要？”
“不要。”
程亦行送她一個“不識好歹”的眼神。
“這個世界上，我們擁有不了的好東西太多了。要是哪樣都想得到，看到什麽都嫉妒，那人還要不要活了？有機會近距離欣賞它就很好，欣賞美好的東西，也是讓自己開心的方式嘛。”
程亦行問她想不想再開心一點，換這輛出去開一圈。游樂樂立刻做出“達咩”的手勢！
“現在不是遛車的時候，請你分清楚主次。程亦行，我要吃肉，肉！”
“……”
從車庫朝著園內的門出來，就是四合院一進的小院子，右側開了一月洞門。
天黑之後，門後一隅小小的園林景觀裏被點綴的地燈照亮，是一方小小的園林，裏頭栽著石榴，伴著入夜後蟋蟀的鳴叫，顯得小巧而靜謐。
迎面是進入正院的第二道門，漆成朱紅色的垂花門在彩繪檐垂下半掩。
游樂樂和他走到門前，一眼就能窺得裏頭的一線景致。屋子裏的燈光透過玻璃照出來，也拉著婆娑樹影投到色地磚上，滿地斑駁。
程亦行推開兩扇門板，攜她而入。
四合院的正院結構遵循傳統，嚴謹的正房帶東西兩側廂房格局。東側廂房一間被用作廚房，此時燈火明亮，四個身著白衣，看起來相當專業的廚師，正在門的那頭有條不紊地備菜烹制。
游樂樂走上東廂房臺階，透過海棠紋隔扇門上的玻璃，看到廚房裏忙碌的場面。
“一進來就立廚房門口，你是真怕我少你一口肉吃嗎？”程亦行以為她是餓的。
“沒有，我就是覺得好奇，也很親切。”她的視線貼在玻璃上，看得很認真，“我跟你說過，我爸爸是廚師吧但是他從來不讓人隨便進後廚，我跟媽媽也不行，所以我從沒見過他工作的樣子。我一直覺得爸爸穿著廚師服，做這些的時候肯定很帥。每次我看到電影裏那些廚神的樣子，還有像這樣廚師工作的場景，就會想到他。”
“既然惦記，怎麽不肯主動打個電話？”
程亦行也走上臺階，站在她身後。
“如果是小事，隔了這麽久我也不會在意了，可是這件事不一樣。”她轉身，語氣很輕，情緒卻很重，“自己的女兒被人性騷擾，他卻不肯相信，甚至和對方站在一邊指責是我撒謊，還不思進取。換做你，不難過嗎？”
程亦行第一次聽她說那場父女爭執的原因。他心中之前有過一些猜測，但從沒想到，是因為這種事。
他沒說話。
作為她男朋友，他可以偏心她，順著話責怪兩句她父親，替她出氣；但她明明愛自己父親，他隨口替她出氣的話，或許才更傷她的心。
“還餓嗎？”他選擇岔開話題。
“餓啊……但是，你們家平時做飯，都這個陣仗嗎……太嚇人了吧……”
“這是家裏有宴請時才會有的配置，平時想吃飯，都是自己做。你當封建社會嗎，一大家子人配四個廚師？想什麽呢？”
“……等等，你家今天宴請，那先前你還在那兒等我？！”
游樂樂瞬間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更恐慌是，她全然不知道他家辦的什麽宴請，來了什麽人，就貿貿然跟著他來了……
“你家長輩親戚，不會都在屋裏吧？”
“進去不就知道了？”
“我能掉頭回去嗎，腿軟……”
“你只有兩個選擇，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把你扛進去？”
“……”
兩人正僵持，從正房出來到廚房查看烹制進度的女經理看到兩人，主動來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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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樂樂在時也視線裏瀟灑走出日料店, 背影大概很帥氣。
但因為隨後在室外多待了幾分鐘，初秋的蚊子送給她好幾個“獎賞”。程亦行的車開來，甚至沒完全停穩, 她就迫不及待逃上車……
“儲博森到底是請你吃日料，還是請你餵蚊子了？”
“跟儲老師沒關系, 是怪你。要不是你來得慢，我才不會餵蚊子，癢死我了！”
“誰叫你是傻的, 不會在裏頭等？”程亦行看她像只猴一樣, 在臉頰和手臂上來回撓, 逗她, “行了，我車上沒藥，自己擦點口水忍忍。”
游樂樂氣地打他：“程亦行，你不講究我還講究！”
好在開了不遠, 路邊有個藥店。程亦行停車下去, 給她買了支滾珠風油精，游樂樂才停止“猴化”行為。
風油精的清涼止住了蚊子包的癢，游樂樂才有心思，回到剛才的話題。
“其實我是在店裏等你的, 但是後來我遇到了同團的隊友。”
“那個梁韻捷？”程亦行第一反應只有那個作精。
“不是梁韻捷，是另一個女孩，叫時也。”
游樂樂簡單跟程亦行描述了一下她和時也這幾年的關系變化，包括剛才那個叫自己無語的誤會, 以及時也那句“你以前什麽都記得我”。
“說實話, 她剛剛那麽質問我，讓我覺得很委屈。我以前把鏡頭最好的位置讓給她, 把最高光的段落讓給她表演，不是因為我不想更紅，是因為我知道她想留下，也必須留下。”
“為什麽？”
“她爸爸是個酒鬼，還有很多債要還，媽媽還是殘疾人。所以她高中就在家待不下去，被迫輟學到北京來找工作，想來這兒賺很多錢。因為漂亮誤打誤撞進了這行，結果全家把賺錢養家的希望更寄托在她身上。”
“我們兩個是差不多時間進公司的，她那時才16歲，對什麽都很害怕，很陌生，所以天天都和我在一起。”回憶這些事，她不免開始嘆氣，“就算會被其他兩個人看作偏心，我也幫她，我不想她因為人氣太低被公司中途換掉……可是這些她看來，好像變成了我理所應當要為她做的事。”
“她做了什麽驚人的努力，讓你覺得非幫她不可？”
“哎？”
“還是你的好意，需要她以什麽條件，或是成績來換嗎？”程亦行問她。
“當然不要啊，我只是想幫她。”
“所以呢？你幫她過後，她的努力是什麽？是下一次不需要你讓她好的位置、好的唱段，甚至她還有實力，能和你來競爭這些？”
“……”游樂樂被程亦行的提問問到卡殼。
雖然出了那個事故後，她的“全網黑”趨勢一發不可收拾；但在沒出事故之前，她的確是四個人裏資源最好、最被人關註的一個。那時別說是時也，連現在四人裏最紅的林星瑤，也比她人氣差了一大截。
“所以，你沒想過原因？要麽是這人天資愚笨，不適合當藝人，你再怎麽幫她，她也只是個扶不上墻的阿鬥。要麽，是她從來沒有你期待的那麽努力，因為她知道，就算什麽都不做，你一樣會幫她。”
“游樂樂，你的好心太隨意且泛濫了，適得其反。”程亦行總結道。
游樂樂突然感覺，自己並不想承認的暗傷被他戳到了。
原來好心並不一定會有最好的結果。對她是，對時也同樣是。
“從一開始，就是我先錯了嗎？”
“談不上，頂多算對一個不值得的人錯付好意。”程亦行看她嘴角垂下來，開玩笑說，“你要是一開始，就用剛才那種態度對她，說不定你這位隊友早就發憤圖強，一夜成名了。”
“還有這種好事？那我還想找個人刺激我，體驗下一夜成名的感覺呢！”
她把自己都給說笑了。
一夜成名啊……這輩子還沒體驗過，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命運可以體驗到。
回過神，游樂樂看著窗外的道路，路過幾個在某美食點評APP上熱門的飯點，門口全是排隊的人。
也是這時她才記起，程亦行還沒吃晚餐。
游樂樂語氣.狗腿地問他：“程亦行，你餓嗎，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程亦行不可置信看她一眼：“你真是豬變的嗎？剛在日料店和儲博森吃完，轉頭又要吃？”
“我吃不吃不是重點，你還沒吃嘛。”
“我說了我想吃晚飯嗎？”有人體貼不過三秒，又開始刁難她。
“好啦，是我想吃行了吧。那個貴價日料，每道菜就一丁點，一口沒了，華而不實。而且我才吃了幾道菜就出來了，和沒吃也差不多嘛。”
“那你想吃什麽？”他好笑地看向她。
“想吃肉！熟的、吃到過癮的那種！烤的蒸的涮的都行！”
程亦行沒反駁吃肉的提議，卻也沒和她提去哪兒吃，只是一味地專心開車。
車子駛進景山前街附近胡同時，游樂樂還以為，他是帶她來吃老北京私房涮羊肉。
灰瓦青磚的四合院，外墻比一般胡同的平房高出一大截。正門不對外街，沖著胡同，是門口亮著燈的扇赭石色對開木門。大門緊閉，左右角落立著兩座門枕石。
宅門隔不遠，是現代化的電卷閘車庫門，漆得和大門同色。
車開至門前，卷閘門自動升起，游樂樂才意識過來——這哪兒是私房菜，是來了某人的私宅。
車庫是四合院倒座房改來的，四個車位。其中一個被這輛填上，另外車位上泊的車，只看車標略微估算，大概就比他眼下開的這輛美系的SUV，售價至少得再乘個三。
其中最顯眼的，當屬用碳纖維材料改裝過的那輛紅黑相間，酷到奪目邁莎銳G級。
“救命，這也太酷了吧！”
游樂樂剛下車，就不免被它吸引，走到車前仔細觀摩這輛自己的“夢中情車”。
“你知道嗎，我之前陪蕭黎去車展，那麽多車裏我唯一被它吸引了。我還跟蕭黎開玩笑說，要是以後發財暴富，一定要給我家買一輛這麽酷的車！”
對於好而美的東西，即便不是自己擁有的，也不妨礙她發t出由衷的讚嘆。
“所以你另外這幾個夥伴，都什麽時候出場啊？”游樂樂拍拍車頭，笑著打趣他。
程亦行反向揶揄她：“是怪我沒挑貴的去接你？”
“別，千萬別！算我求求你，我絕對不想因為這些被黑粉盯上，平平淡淡才是真。”
“還嫌棄？送你要不要？”
“不要。”
程亦行送她一個“不識好歹”的眼神。
“這個世界上，我們擁有不了的好東西太多了。要是哪樣都想得到，看到什麽都嫉妒，那人還要不要活了？有機會近距離欣賞它就很好，欣賞美好的東西，也是讓自己開心的方式嘛。”
程亦行問她想不想再開心一點，換這輛出去開一圈。游樂樂立刻做出“達咩”的手勢！
“現在不是遛車的時候，請你分清楚主次。程亦行，我要吃肉，肉！”
“……”
從車庫朝著園內的門出來，就是四合院一進的小院子，右側開了一月洞門。
天黑之後，門後一隅小小的園林景觀裏被點綴的地燈照亮，是一方小小的園林，裏頭栽著石榴，伴著入夜後蟋蟀的鳴叫，顯得小巧而靜謐。
迎面是進入正院的第二道門，漆成朱紅色的垂花門在彩繪檐垂下半掩。
游樂樂和他走到門前，一眼就能窺得裏頭的一線景致。屋子裏的燈光透過玻璃照出來，也拉著婆娑樹影投到色地磚上，滿地斑駁。
程亦行推開兩扇門板，攜她而入。
四合院的正院結構遵循傳統，嚴謹的正房帶東西兩側廂房格局。東側廂房一間被用作廚房，此時燈火明亮，四個身著白衣，看起來相當專業的廚師，正在門的那頭有條不紊地備菜烹制。
游樂樂走上東廂房臺階，透過海棠紋隔扇門上的玻璃，看到廚房裏忙碌的場面。
“一進來就立廚房門口，你是真怕我少你一口肉吃嗎？”程亦行以為她是餓的。
“沒有，我就是覺得好奇，也很親切。”她的視線貼在玻璃上，看得很認真，“我跟你說過，我爸爸是廚師吧但是他從來不讓人隨便進後廚，我跟媽媽也不行，所以我從沒見過他工作的樣子。我一直覺得爸爸穿著廚師服，做這些的時候肯定很帥。每次我看到電影裏那些廚神的樣子，還有像這樣廚師工作的場景，就會想到他。”
“既然惦記，怎麽不肯主動打個電話？”
程亦行也走上臺階，站在她身後。
“如果是小事，隔了這麽久我也不會在意了，可是這件事不一樣。”她轉身，語氣很輕，情緒卻很重，“自己的女兒被人性騷擾，他卻不肯相信，甚至和對方站在一邊指責是我撒謊，還不思進取。換做你，不難過嗎？”
程亦行第一次聽她說那場父女爭執的原因。他心中之前有過一些猜測，但從沒想到，是因為這種事。
他沒說話。
作為她男朋友，他可以偏心她，順著話責怪兩句她父親，替她出氣；但她明明愛自己父親，他隨口替她出氣的話，或許才更傷她的心。
“還餓嗎？”他選擇岔開話題。
“餓啊……但是，你們家平時做飯，都這個陣仗嗎……太嚇人了吧……”
“這是家裏有宴請時才會有的配置，平時想吃飯，都是自己做。你當封建社會嗎，一大家子人配四個廚師？想什麽呢？”
“……等等，你家今天宴請，那先前你還在那兒等我？！”
游樂樂瞬間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更恐慌是，她全然不知道他家辦的什麽宴請，來了什麽人，就貿貿然跟著他來了……
“你家長輩親戚，不會都在屋裏吧？”
“進去不就知道了？”
“我能掉頭回去嗎，腿軟……”
“你只有兩個選擇，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把你扛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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