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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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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第六十八章

鹿笙清晨醒來的第一件事, 就是去看手機。

將所有的瀏覽器和社交軟件看了一圈,她驚喜地推醒了身旁仍在睡著的男人,興奮地親在了他的唇上:“溫叔叔,沒有, 什麽都沒有。”

鹿笙開心地舉著手機給他看, 幸福地將小腦袋埋在了他的頸窩。

真好, 那些陳年的傷疤沒有被揭開,他沒有再一次因為那件事受到傷害。

“嗯。”溫故低應了一聲, 掃了一眼手機, 闔眸攬過她纖細的腰肢, 聲音還有些剛剛醒來的性感沙啞:“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鹿笙小貓兒一樣在他懷裏蹭了蹭,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臉頰。

溫故閉著眼, 唇角微微翹起, 長臂微動,圈住了一大早就不知輕重亂撩撥他的小姑娘:“笙笙, 乖一點。”

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後腰處的一點異樣, 鹿笙眨了眨眼,耳尖連帶著脖子,都泛起了一層粉, 她悄悄挪開了一點位置, 乖乖縮成了一只小鵪鶉。

昨晚擔心了大半夜, 鹿笙睡得並不踏實,枕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很快又沈進了黑甜鄉, 溫故又陪她躺了一會兒,方才輕手輕腳地起身, 準備去一趟公司。

既然決定要和她在一起,他就要留足夠的時間給她。

把手裏的幾個項目處理完,再把下個季度的任務目標布置下去,他應該可以騰出一個星期,那個時間,瑞士沒有極光,但海城好像會有一場流星雨。

打開手機,未接電話和信息很多,溫故誰也沒理,只找了一家花店,訂了一大束玫瑰花。

他們之間,她已經跋山涉水了太遠,餘下的路,他會好好走完。

開車去公司路上,溫故接到了李雲芝的電話,聽著他開心的碎碎念,溫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起來。

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卻得到了最好的結果,上天好像也偏愛了他一次。

被愛情包圍著,人似乎也會開朗起來,一連幾天,溫故的心情都很好,臨到下班的時候,他總會提前一會兒離開,去給她準備小驚喜,有時候是小蛋糕,有時候是奶茶,有時候是一束可可愛愛的小花。

看著最近下班尤其積極的溫故,葉秘書有些茫然:“這是什麽情況?溫總怎麽也開始遲到早退了?公司要黃了嗎?”

吳特助無語地看著他,心裏卻是暗暗替溫故高興,忘記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往後餘生,都該是幸福了。

“溫叔叔,你今天有沒有想我?”

回到家裏,迎接溫故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將蛋糕放在一旁,穩穩托住了她,任她如小考拉一般掛在自己身上,抱著她往客廳走了過去。

“你有沒有想我嘛?”鹿笙不依不饒地問道。

溫故以吻封緘,直到親得她眼尾泛起薄紅,才將人放下來:“笙笙,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肯定特別想我。”鹿笙挑了挑眉,拉著他往餐廳走。

餐廳開著燈,桌上已經擺好了菜,溫故看了一眼,仍舊都是自己喜歡的,至於那還在冒著滾滾熱氣的湯,味道也很熟悉,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有點喜歡上了藥材那似甜似苦的味道。

吃過了飯,鹿笙要上樓去練練筆,溫故挽起襯衫的袖子,一邊收拾著餐桌,一邊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被愛的人愛著,大概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拿著電腦又處理了幾封郵件,看到書房門口悄悄探出的小腦袋,溫故自覺合上了電腦:“走吧,我們去看電影。”

“我是想說,我們要不要挑戰一下動畫片,溫知新看了,說很不錯,所以要不然你再忙一會兒,我先去洗澡,等會兒就躺床上看,看困了我們剛好睡覺。”鹿笙眨著眼睛提議道。

溫故頷首,看著小姑娘輕快的背影,唇角翹得越發高,原來有些東西有沒有意義不在於本身,而在於身旁的人。

擔心她會等急了,溫故處理完頁面上已經打開的文件便關了電腦,他將手機放在洗手臺上,正要洗澡,手機卻突然振動了起來。

又是一封郵件,而發件人卻很陌生。

他將郵件打開,瞳孔瞬間放大,他別開眼,喉頭卻幹得厲害,引得人一陣一陣的反胃。

[溫總,最近過得開心嗎?你說如果你的小女朋友看到這些會怎麽樣呢?又或者,你覺得她介不介意和其他人共享一下男友的完美□□呢?]

即使視頻上被打過了馬賽克,可那糜爛又變態的場景還是引人作嘔,他想要關掉視頻,關掉郵件,可郵件似乎帶了病毒,反反覆覆的播放著,好像是要和他糾纏到至死方休。

溫故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終於,報廢的屏幕安靜了下來,可他腦海裏的場景卻好像被定格住,從前他以為那場未知的噩夢已經足夠可怕,可真相似乎更加駭人。

如果說,十五年前他動過一瞬想要去死的年頭,那這一刻,他只恨當時沒有付諸行動。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那些人要這樣對他?

他明明差一點,就可以擺脫這一切,結束這個噩夢了,他明明找到了那個有光的方向,想要試著重新開始,可為什麽他們還是不肯放過他呢?

溫故扶著洗手臺幹嘔了幾聲,嘔得眸色猩紅,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他厭棄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打開花灑,將水開到最大最燙的位置,用力的搓洗著完美無瑕的肌膚,恨不得將這一層皮都刮下來。

可即使皮膚是已經被血痕和擦傷覆蓋,他似乎還是能看到他們留下的痕跡。

他每一寸都是臟的,裏裏外外,永遠洗不幹凈的骯臟。

溫故有些失控地拿起手邊的東西,狠狠砸在了鏡子上,他真的不想再面對這樣這樣的自己。

聽到隔壁的動靜,鹿笙飛快地套上睡裙跑了過來,推開洗手間的門,看著地上的狼藉和血跡,她楞了楞,看向他的目光裏滿是茫然。

溫故被她陌生的目光刺痛,他厲聲道:“滾出去!”

第一次被他這樣兇,鹿笙楞了一下,卻是不進反退,走進了那朦朧的水汽裏。

傾瀉的水流澆透了女孩單薄的睡衣,她從背後抱住他,溫軟的唇瓣落在了他被摧殘過的肌膚上,感受到他的僵硬瑟縮,她微不可聞地輕輕嘆息了一聲。

她將額頭貼在他的後脊上,輕輕撫摸著那大片的紅腫,聲音又輕又軟:“洗澡怎麽還洗生氣了,哪裏洗不到,我幫你。”

“別碰我。”他想要拉扯開她的手臂,可看著自己泛白發皺的指尖,他不知想起了什麽,顫抖的手指並不敢去觸碰她:“笙笙,別碰我,臟。”

她知道他很介意曾經發生的事,但他從來都沒有向今天這樣失控過,他甚至……是在自殘。

鹿笙看著地上已經粉身碎骨的手機,似乎明白了什麽,她緊緊抱住了他,仿佛是在懸崖邊抱住了唯一可以救命的樹,緊得不容拒絕,緊得讓兩個人的心跳都並在了一起。

“我愛你。”她牽住了他流血的手,手指滑入他的指縫,默默扣緊了他的掌心:“溫故,我愛你,不論曾經發生過什麽,我都愛你。”

“笙笙,出去。”他閉了閉眼,見她不動,他聲音越發的低:“求你。”

鹿笙沒有動,她反手關緊了洗手間的門,脫下了那層早已經濕透的單薄衣衫,走到了他的面前:“如果真的覺得因為有惡心的人碰過你,你就臟了,那就要我,我是幹凈的。”

鏡子雖碎了,卻仍舊能映出她的美好曼妙,甚至因為碎裂,將一個引人垂涎的少女分散成了無數個,一同挑逗著男人的理智。

溫故閉上了眼,扯過架子上的浴巾披在了她身上:“別胡鬧。”

“我沒胡鬧。”她揭開寬大的浴巾,連他一並包了進來:“不許再折磨自己了,你說過你是我的,我的人,我心疼。”

肌膚相貼,毫無阻隔,溫故無法再無動於衷,他低頭看著她的澄明的眸子,心中竟也升起了一絲隱秘的惡意。

他想弄臟她。

他回不去了,他永遠都不可能清清白白的喜歡她了,她是白的,他是黑的,他們永遠都不相配了。

這一刻,他很想做一個卑劣的小人,揉碎她的純潔,讓她和他一起墮落,把他們永永遠遠的綁在一起,讓她永遠都不能嫌棄他,拋棄他。

他將她抱在洗手池上,欺身吻住了她,他流著血的手沒入她的發間,扣著她的後腦,不肯給她片刻的喘息,只有那呼嘯的山崩地裂一般的洶湧愛意。

她幾乎被揉碎在了他的血肉裏。

是瘋狂的,癡迷的,是絕望的,徹骨的,在那混合著血腥味的蝕骨糾纏裏,只剩下末日狂歡一般的渴望和緊緊相擁。

如果明天就要永墮黑暗,那就在這一刻用盡所有力氣來擁有,不問明天,不問未來,只要這一瞬的彼此烙印。

他願意摒棄軀殼,出賣靈魂,只用最最虔誠的心來供養眼前人。

鹿笙攀著他的脖子,對他所有的兇狠和瘋狂全然包容,秾麗的眉眼間全然是溫軟柔和。

沒關系,如果這個世界加註給你的惡意太多,我願意幫你分擔。

如果我救不了溺水的你,那我就做一根浮木,陪你一起在汪洋裏漂泊。

溫故,大笨蛋,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我只會心疼你。

半晌,她軟在他懷裏,瀲灩的眼眸看著他,甜甜一笑:“這裏不舒服,我想去床上。”

將濕透的浴巾扔在地上,溫故勾著她的腿彎,將她抱回了房間。

在被放在柔軟大床上的瞬間,鹿笙吻住了他,緊緊圈著他的脖頸,不給他半點離開的機會。

“溫故,我要你。”她伏在他耳邊輕聲誘哄道。

冰肌玉骨,媚眼如絲,鹿笙的的確確很有讓男人發瘋的資本,而溫故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她溫柔的一寸寸吻過他的肌膚,耐心的撫慰過他身上那些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傷痕,溫故的喉結劇烈滾動著,不自覺地抓握住了身下的床單,理智退卻,狹長的眼尾也泛起了動情的薄紅。

他在克制,卻又在為她動情。

她低頭,與他鼻尖輕觸,媚聲道:“要看清,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終於,心中的天平徹底被打翻,他掐著她的細腰,和她換了位置,蠢蠢欲動的喑啞開口道:“笙笙,我會下地獄的。”

“沒關系。”她莞爾一笑:“天堂還是地獄,我都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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