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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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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第五十三章

“溫叔叔, 我錯了。”

“下次還敢不敢了?”

“我本來也沒想做什麽,就是你不理我,我心情不好,想吹吹風。”

“還狡辯, 萬一那欄桿不結實, 萬一你沒站穩, 萬一……你要我怎麽辦?”

“哪有那麽多萬一啊。”鹿笙揉了揉挨了一巴掌的屁股,揚起水色蕩漾的眸子看向他, 委屈巴巴的, 一雙杏眼裏說不清其中是氣惱還是羞澀。

長到這麽大第一次挨打, 還是被打了屁股,鹿笙小臉通紅,她半側過身子讓開那隱隱作痛的位置, 對上溫故泛紅的眼, 聲音越發的小:“我也就是想……嚇唬你一下嘛。”

“嚇唬我,你怎麽敢拿這種事嚇唬我!”聞言, 溫故將她扯過來, 只當自己剛剛那一下打得太輕,沒能讓她長記性。

為了嚇唬他,把自己置身險境, 她是不是非要嚇死他, 才肯罷休!

跌在他腿上, 想到一把年紀被打屁股的屈辱,鹿笙低低的嗚咽出聲,溫故原本揚起的手輕輕放下, 替她理了理裙擺蓋住了她裸露在外的細白小腿。

“起來,坐好。”

知道這件事就算這樣過去, 鹿笙的心虛瞬間消散,她機靈的目光一轉,扯著他的褲子哭得更兇:“嗚嗚嗚,溫叔叔,你打我,你還打我……我以後沒臉見人了。”

她嗚嗚嗚的哭個不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溫故心裏那點火氣被她哭散了,再想想自己剛剛那鬼神神差的一巴掌,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剛剛柔軟的手感,突然有些發燙。

“別哭了。”溫故蜷縮起手掌,幹巴巴地勸慰道。

聞言,知他愧疚,鹿笙便又哭得更委屈了起來,眼淚並著溫燙的呼吸一並透過西裝褲落在大腿那敏感的肌膚上,溫故倒吸了一口涼氣,將她拉了起來:“再哭,我以後都不管你了。”

鹿笙也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抽了抽鼻子,將眼淚都蹭在了他的袖子上,可憐兮兮道:“那你得對我負責。”

“鹿笙!”溫故被她氣笑了,她還真是繞來繞去都繞不出這件事,她這死纏爛打的功夫還是是連那些最優秀的業務員也望塵莫及。

鹿笙見他還笑著,越發大膽了起來:“我不管,我才不信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溫叔叔就是個嘴硬的大騙子,明明心裏在意我在意得不行,就是不肯承認。”

溫故一時還沒想好如何反駁,便聽到她繼續說道:“你之前答應過,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名分的,溫叔叔想讓我輸得心服口服就要配合我啊,不然哪怕到了時間我也不認輸,就一輩子纏著你。”

“如果我結婚了呢?”他不經思索地反問道。

鹿笙怔了一瞬,氣鼓鼓地撲過來吻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那些氣人的話。

溫故下意識扶住了她的肩膀,一動不動,似乎是不許她更進一步的推拒,可又好像是不肯放她離開的禁錮,四目相對間,她似乎看到他眼底有一絲冰寒融化。

半晌,鹿笙憋得小臉通紅,她坐起來糾正道:“溫叔叔要是結婚,新娘只能是我,不然……”

溫故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不然什麽?”

“不然,我就去搶親!”鹿笙信誓旦旦道。

胡鬧,荒唐,說了許多沒有半句可信。

溫故被逗笑了,可笑著笑著眼底卻又有淡淡失落蔓延開,逐漸消散在黝黑如墨的瞳孔裏。

車窗突然被敲響,溫故連忙降下了窗,一位中年男子熱心問道:“老弟,是車出什麽問題了嗎,用不用幫忙?”

“不用了,我們這就走,謝謝了。”溫故溫聲拒絕道。

男人點頭,目光不自覺地看進來,看到衣衫不整的鹿笙,再看到溫故的褲子上隱約還掛著水痕,連忙清了清嗓子轉身離開,只是他的聲音有些大,他那自言自語兩人都能聽得分明。

“現在小年輕是真會玩兒啊,玩得還挺花,在這橋上,嘖嘖,好像確實挺刺激。”

溫故忙不疊地合上窗,臉上仍舊沒有什麽表情,耳尖卻好像紅得能滴出血來,鹿笙也老老實實地坐好,將窗戶開了一個縫,想要吹散臉上的熱意。

回到家裏,溫故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上樓回書房,他在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鹿笙換鞋過來。

鹿笙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偷笑了一下,隨即乖乖坐在側面的沙發上,拿了一個小豬玩偶抱在懷裏,好整以暇的反問道:“溫叔叔,你想和我聊什麽呀?”

“那個山村,不許去,如果想學什麽,我把人請回來教你。”溫故幹脆道。

鹿笙淺淺一笑:“可我已經答應淩爺爺了,你說過的,做人要守信用。”

她刻意加重了守信用三個字,挑著眉眼看他,溫故只她想說什麽,目光微沈,隨即道:“鹿笙,你要學會對你自己負責,那裏荒涼閉塞,交通不便,我問你,如果再出現和上次一樣的事,你要怎麽辦?”

“上次的事是意外,我總不會每一次都那麽倒黴吧。”鹿笙據理力爭道:“而且,淩爺爺,我爸爸,師兄們,還有小叔叔,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啊。”

“可他們都不是你。”

似乎覺得自己的情緒快要失控,溫故深吸一口氣,目光森然裏又帶了幾分從瞳孔深處湧動起的後怕,他又何嘗不知道過度的保護是束縛,可他更容不得她受到任何傷害。

鹿笙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柔軟的笑容:“可是我不能一直都躲在你的羽翼下,我想成長起來,變成配得上你的人。”

“你一直都……”他看著她灼熱的目光,默默咽下了那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的話,半晌,他似乎妥協了,意味深長道:“和我保證,你會毫發無損地回到我身邊。”

“我保證。”鹿笙舉起小爪子鄭重其事道。

溫故眉眼微暖,微微頷首:“我明天讓技術部把最新的產品送過來,你把電子產品都換了,以後每天早晚都要和我報平安。”

鹿笙甜甜一笑:“求之不得,只要你不嫌我煩就好。”

溫故怕她再語出驚人,擡手看了一眼時間,起身道:“不早了,早點上樓休息吧。”

“溫叔叔,晚安。”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溫故步履微頓,輕道了一聲:“晚安。”

回到房間,反手關好門,鹿笙飛撲到床上,將頭埋在被子裏,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說了晚安,和她說了晚安。

她知道他清楚這兩個字的含義。

初中她收到的第一封情書來自一個憂郁而文藝的青年,粉色的信箋夾在摘抄本裏被放在了她的桌上。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只覺得秋天是倒放的春天這句話很唯美,就拿去給他看,可他驟然變了臉色。

後來,那個男孩子再也沒有和她說過話,甚至每次見到她都遠遠躲開,直到畢業的時候,她才知道有人悄悄地掐斷了她的桃花,而那句話還有後半句——晚安是愛你的序篇。

“晚安~”鹿笙輕輕重覆了一次,那短短的兩個字好像是神奇的咒語,讓人心裏忍不住泛起一點甜。

她才不信他只是禮貌回應,他分明是……明知故犯。

抱住床上毛茸茸的泰迪熊玩偶,鹿笙將微燙的小臉埋進了它柔軟的肚子上,興奮地蹭了蹭:“熊熊,你說,他是不是也開始喜歡我了?”

毛絨玩具不會說話,可它那黑色寶石制成的眼中卻倒映著那個幸福的她,它燦爛地笑著,似乎肯定了她這沒有理由的說法。

洗漱好正要入睡,手機卻突然響起,看到來電顯示,鹿笙連忙將電話接了起來。

“溫知新,這麽晚打給我,有什麽事啊?”

溫知新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是被氣極了:“鹿笙,你不是答應我以後不理蘇哲了嗎,你怎麽還是要和他一起去什麽村裏學造紙,那玩意不是幾千年前就有了嗎,你還要學什麽啊!”

鹿笙揉了揉被他震得發疼的耳膜,將手機拿遠了些:“我確實要去,修覆張璪殘畫要用和原來一樣的紙張,古法硬黃紙文修院裏現在沒有,如果不研究好這工藝,修補出來的畫作紋理也不對。但誰和你說蘇哲也去的?”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混蛋親口和我說的啊,還要朝夕相處一年,鹿笙,我告訴你,你不許去!”

鹿笙習慣了他偶爾耍耍性子,不為所動地反問道:“溫知新,你是不是應該先和我解釋清楚,他為什麽會專門發消息告訴你?”

對面那氣到快要爆炸人忽然銷聲匿跡,半晌,他才仿佛洩了氣的氣球,有些心虛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偶爾……一不小心……給他發了點消息。”

“什麽消息?”鹿笙的聲音逐漸變得危險。

溫知新清了清嗓子:“其實也沒什麽,也就是和他說了說咱們家寶寶,說了說你做的生日蛋糕,說了說鹿伯伯。還說了說……”

鹿笙扶額,她似乎已經可以想到溫知新和人家炫耀時挑釁又欠揍的模樣了,看來蘇哲對她死灰覆燃的靠近,多少和這個家夥有些關系。

“溫知新,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去招惹蘇哲,我保證,你慘了!”鹿笙咬牙切齒道。

電話突然被掛斷,聽著對面傳來的忙音,溫知新無辜地眨了眨眼,轉身看向了身後還吊在單杠上了謝沐澤:“沐澤哥,她是不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

謝沐澤挑了挑眉,無奈搖頭道:“知新啊,你這叫知心,怎麽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啊?”

“謝沐澤,我倒是想聽聽,你有多懂女孩子的心思。”

吳若楠似笑非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謝沐澤淺笑回眸:“我倒是也不懂別人,我只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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