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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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第三十六章
鹿笙昏昏沈沈地想了好久最後想要和溫故說的話, 可還沒等她想好，手機上突然彈出的短信打斷了她的思考。
蘇哲的手機竟然有信號了！
憑借求生的本能，消防，公安, 鹿笙一個個播過去求救, 然而得到的回覆都是讓她再堅持一下, 他們立刻出動救援，可在這地震暴雨交加的條件下, 立刻這兩個字也可以是無限長。
她用盡了所有自救的方式, 餘下的只剩下盡聽天命。
或許是因為手機被摔過, 傷到了電池，手機掉電很嚴重，看著最後的一點電量怔了許久, 鹿笙用僅存的力氣撥通了最熟悉的號碼。
就算要死, 她也想他陪自己走完這最後一程。
電話被接起來的很快，男人的聲音少了幾分平日裏的冷淡：“餵, 哪位？”
“溫叔叔, 是我。”
女孩的聲音喑啞而低微，似乎只是一點點瀕死的氣音，溫故聽得心驚, 攥緊了手機追問道：“笙笙, 你怎麽樣, 受沒受傷？”
“我好像快死了。”鹿笙半闔著眸子虛弱開口，努力汲取著廢墟裏最後的一點氧氣，呼吸聲也越發粗重, 斷續道：“我死之前，能不能聽你也說一次喜歡我。”
“別說混話！”溫故厲聲打斷了她, 似乎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嚴厲，又連忙放柔了語調：“笙笙，告訴我，你傷沒傷到哪裏？”
“我……我渾身都好痛。”他不提還好，他一開口，鹿笙便鼻頭一酸，只是大概是身體缺水，只是眼睛酸澀得厲害，卻沒有眼淚落下來。
女孩那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刮過鼓膜，讓人心都跟著一顫，溫故看向一旁的家庭醫生，見他眉頭緊鎖，越發的心焦起來。
“笙笙，你和我說說，你那裏是什麽情況？”
溫故引導著她，話筒裏卻遲遲沒有傳來回應，溫故不死心的又提高聲音問了一次，回應他的仍舊是沈默。
“溫總，根據項目組提供的資料，笙笙小姐被困的位置是墓室裏，這種地方會存在缺氧窒息的問題，黃金救援時間不能按照常規的地震救援來估算，大腦缺氧會導致人昏迷，您試試繼續和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如果人睡過去，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聞言，溫故神色驟變，眸色陰沈得幾乎快滴出水來，他微微偏頭示意催促飛行員加快速度，將手機貼在耳邊繼續和鹿笙說起話來。
“笙笙，你如果聽到我說話就應一聲，如果說不出話，隨便一點聲音都可以。”
“笙笙，別睡，聽話。”
“笙笙，你不是想去看極光嗎，我把攻略做好了，你應我一聲，我說給你聽。”
安靜，安靜到近乎死寂，他甚至聽不到剛剛她那細弱的呼吸聲，溫故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拉扯著，揉捏著，疼得有些不能呼吸。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有些發顫，卻也絲毫不敢繼續想下去。
如果這個世界上以後都沒有了鹿笙……溫故閉了閉眼，似乎並不想面對這樣的可能。
“溫總，馬上到了，但是這邊不太適合飛機降落。”
溫故睜眼，狹長的眼尾泛著薄紅：“降下去，不論如何給我降下去。”
“咳咳……”
話筒裏傳來一聲細弱的咳嗽聲，溫故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他握緊手機，連忙開口：“笙笙，不許睡，乖，和我說說話。”
又是一陣晃動，土石簌簌落下，卻也透了一口氣進來，鹿笙被落下的石頭砸醒，聽到溫故的聲音，她淡淡一笑，絕望裏似乎又多了幾分釋然：“我……喜歡……你。”
他生氣沒關系，躲著她也沒關系，既然沒有了以後，那她只想不留遺憾，再把這句話和他說一次。
溫故，我很勇敢很勇敢的喜歡過你。
女孩輕軟的聲音仿佛一片羽毛刮過耳畔，柔柔的，弱弱的，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風吹散，可卻又莫名倔強得很。
溫故怔忡了一瞬，明明知道她這樣的心思，他該一口拒絕的，可他卻怕他一松手就會永遠失去她。
“笙笙，活下來，我什麽都答應你。”他鬼使神差道。
是她從沒想到過的答案，即使只是在騙她，她也心滿意足了。
鹿笙睫毛微微顫動，牽起唇角，放任自己沈進了那個美夢裏。
機器的轟鳴夾雜著嘈雜的人聲，頂破了厚重的烏雲，漏下了絲絲縷縷的日光。
被封閉許久的洞口打開，昏迷的女孩隨即被擔架送了上來，溫故將大衣蓋在她早已濕透的外套上，遮去了有些寒涼的山風，方才小心地伸出手指去探她的鼻息。
雖然微弱，但仍有呼吸。
溫故長舒了一口氣，心疼地撫了撫她沾著泥土的額角，折身將她垂在一旁的冰冷小手包在了掌心。
溫故帶了醫生，檢查過後發現鹿笙情況還算好，身上多是淤青擦傷和肌肉拉傷，右手微微有些骨裂，並沒有什麽內傷，至於昏迷也是因為缺氧，等人醒過來好好修養一下也就沒事了。
似乎是怕檢查得不夠仔細，下山之後鹿笙便被送進醫院又做了一個全面的體檢，知她確實傷得不重，溫故方才放下了心。
夜幕低垂，眾人看過鹿笙便紛紛回了酒店，回程路上卻仍舊忍不住感嘆這位溫先生讓人不敢相信的實力。
“這鹿鳴托付孩子還真是找對人了，換成別人，誰能開著飛機帶救援隊和醫生過來啊！”
“也多虧了他，不然鹿笙怕是危險了，這孩子也是遭罪了，差點活生生憋死在裏面。”
“也是怪咱們，漏了那幅畫，她這挽救的可是當之無愧的國寶，等回去得給這孩子請功。”
“別提請功了，先去和淩老請罪吧，老爺子今天才醒過來聽到鹿笙的消息，生生急昏過去了，差點沒救回來。你還沒看明白嗎，這鹿笙可不僅僅是徒弟，更是老爺子的心頭肉。”
“淩老也是可憐，一輩子功德無量，結果卻是孑然一身，親閨女早早沒了，鹿鳴這個幹兒子又不在，算起來就鹿笙這麽一個孫輩，若是真有個萬一……”
“對了，光顧著鹿笙了，蘇哲怎麽樣了？”
“肋骨骨折，那孩子也是能忍，肋骨斷了兩根，硬挺著在那兒挖人，手上楞是沒一塊好肉，鹿笙這小丫頭找男朋友的眼光倒是不錯。”
眾人散去，病房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溫故喝了幾口吳特助幫忙打來的熱水，輕輕按住了隱痛的胃，擡手撐在床邊的桌上，安靜看著仍在昏睡中的小姑娘。
她睡得很甜，小鼻子微微津起，唇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做了什麽美夢。
溫故的視線落在這張比起記憶裏瘦了許多的小臉上，眉眼一暖，捧著她的小臉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粉白的面頰。
“小丫頭，你喜歡我什麽呀？”
不知想到了什麽，溫故輕嘆了一聲：“我要是再躲你一次，是不是又要和我鬧好久的脾氣，早知道你這樣難纏，當初就該把你打包給你爸爸送過去。”
似乎是聽到了溫故的話。鹿笙不滿地輕哼了兩聲，連帶著眉頭也蹙了起來。
“逗你玩兒的。”溫故失笑，安撫一般輕揉了揉她的頭，又將她的輸液管調慢了一些，方才捧起她冰冷的小手攏在了掌心：“笙笙這麽乖，我怎麽舍得讓你跟著他吃苦。”
手指突然被握住，溫故配合的沒有再動，視線落在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上，目光幽深覆雜。
“笙笙，睡醒了，我們都當沒有聽過那句話吧。”
半晌，他斂眸，輕聲承諾道：我會守著你，直到你遇見對的那個人。”
被熟悉的雪松香味籠罩，鹿笙不自覺的靠向溫故，依偎著他的手臂，做了一個很美麗的夢。
她夢到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他在極光下和她求了婚，她在父母見證下嫁給了他，他們每天都很甜蜜幸福。
婚後的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寶寶，是個奶乎乎的小姑娘，他很喜歡，抱在懷裏不肯放手。小奶團子生得很像他，只是眼睛不似他那樣狹長幽深，倒是繼承了她的杏眼，被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讓人心都化了。
他們一起帶著那小奶團兒出去玩兒，小家夥咿咿呀呀地掛在溫知新身上，他想去抱，人家卻不肯理他，他便直接從溫知新懷裏把孩子抱過來，父子倆舉著小團子你來我往地鬧著。
後來，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他又成了她一個人的，他們一起去旅行，一起做飯，一起散步，一起走向了夕陽的盡頭。
她無聲的哭泣著，眼淚順著女孩的眼尾滑落，沈墜進了發間。
溫故將她攏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輕輕拍哄道：“笙笙不怕，沒事了。”
“溫故……”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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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借求生的本能，消防，公安, 鹿笙一個個播過去求救, 然而得到的回覆都是讓她再堅持一下, 他們立刻出動救援，可在這地震暴雨交加的條件下, 立刻這兩個字也可以是無限長。
她用盡了所有自救的方式, 餘下的只剩下盡聽天命。
或許是因為手機被摔過, 傷到了電池，手機掉電很嚴重，看著最後的一點電量怔了許久, 鹿笙用僅存的力氣撥通了最熟悉的號碼。
就算要死, 她也想他陪自己走完這最後一程。
電話被接起來的很快，男人的聲音少了幾分平日裏的冷淡：“餵, 哪位？”
“溫叔叔, 是我。”
女孩的聲音喑啞而低微，似乎只是一點點瀕死的氣音，溫故聽得心驚, 攥緊了手機追問道：“笙笙, 你怎麽樣, 受沒受傷？”
“我好像快死了。”鹿笙半闔著眸子虛弱開口，努力汲取著廢墟裏最後的一點氧氣，呼吸聲也越發粗重, 斷續道：“我死之前，能不能聽你也說一次喜歡我。”
“別說混話！”溫故厲聲打斷了她, 似乎覺得自己語氣太過嚴厲，又連忙放柔了語調：“笙笙，告訴我，你傷沒傷到哪裏？”
“我……我渾身都好痛。”他不提還好，他一開口，鹿笙便鼻頭一酸，只是大概是身體缺水，只是眼睛酸澀得厲害，卻沒有眼淚落下來。
女孩那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刮過鼓膜，讓人心都跟著一顫，溫故看向一旁的家庭醫生，見他眉頭緊鎖，越發的心焦起來。
“笙笙，你和我說說，你那裏是什麽情況？”
溫故引導著她，話筒裏卻遲遲沒有傳來回應，溫故不死心的又提高聲音問了一次，回應他的仍舊是沈默。
“溫總，根據項目組提供的資料，笙笙小姐被困的位置是墓室裏，這種地方會存在缺氧窒息的問題，黃金救援時間不能按照常規的地震救援來估算，大腦缺氧會導致人昏迷，您試試繼續和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如果人睡過去，就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聞言，溫故神色驟變，眸色陰沈得幾乎快滴出水來，他微微偏頭示意催促飛行員加快速度，將手機貼在耳邊繼續和鹿笙說起話來。
“笙笙，你如果聽到我說話就應一聲，如果說不出話，隨便一點聲音都可以。”
“笙笙，別睡，聽話。”
“笙笙，你不是想去看極光嗎，我把攻略做好了，你應我一聲，我說給你聽。”
安靜，安靜到近乎死寂，他甚至聽不到剛剛她那細弱的呼吸聲，溫故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拉扯著，揉捏著，疼得有些不能呼吸。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有些發顫，卻也絲毫不敢繼續想下去。
如果這個世界上以後都沒有了鹿笙……溫故閉了閉眼，似乎並不想面對這樣的可能。
“溫總，馬上到了，但是這邊不太適合飛機降落。”
溫故睜眼，狹長的眼尾泛著薄紅：“降下去，不論如何給我降下去。”
“咳咳……”
話筒裏傳來一聲細弱的咳嗽聲，溫故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他握緊手機，連忙開口：“笙笙，不許睡，乖，和我說說話。”
又是一陣晃動，土石簌簌落下，卻也透了一口氣進來，鹿笙被落下的石頭砸醒，聽到溫故的聲音，她淡淡一笑，絕望裏似乎又多了幾分釋然：“我……喜歡……你。”
他生氣沒關系，躲著她也沒關系，既然沒有了以後，那她只想不留遺憾，再把這句話和他說一次。
溫故，我很勇敢很勇敢的喜歡過你。
女孩輕軟的聲音仿佛一片羽毛刮過耳畔，柔柔的，弱弱的，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風吹散，可卻又莫名倔強得很。
溫故怔忡了一瞬，明明知道她這樣的心思，他該一口拒絕的，可他卻怕他一松手就會永遠失去她。
“笙笙，活下來，我什麽都答應你。”他鬼使神差道。
是她從沒想到過的答案，即使只是在騙她，她也心滿意足了。
鹿笙睫毛微微顫動，牽起唇角，放任自己沈進了那個美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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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微弱，但仍有呼吸。
溫故長舒了一口氣，心疼地撫了撫她沾著泥土的額角，折身將她垂在一旁的冰冷小手包在了掌心。
溫故帶了醫生，檢查過後發現鹿笙情況還算好，身上多是淤青擦傷和肌肉拉傷，右手微微有些骨裂，並沒有什麽內傷，至於昏迷也是因為缺氧，等人醒過來好好修養一下也就沒事了。
似乎是怕檢查得不夠仔細，下山之後鹿笙便被送進醫院又做了一個全面的體檢，知她確實傷得不重，溫故方才放下了心。
夜幕低垂，眾人看過鹿笙便紛紛回了酒店，回程路上卻仍舊忍不住感嘆這位溫先生讓人不敢相信的實力。
“這鹿鳴托付孩子還真是找對人了，換成別人，誰能開著飛機帶救援隊和醫生過來啊！”
“也多虧了他，不然鹿笙怕是危險了，這孩子也是遭罪了，差點活生生憋死在裏面。”
“也是怪咱們，漏了那幅畫，她這挽救的可是當之無愧的國寶，等回去得給這孩子請功。”
“別提請功了，先去和淩老請罪吧，老爺子今天才醒過來聽到鹿笙的消息，生生急昏過去了，差點沒救回來。你還沒看明白嗎，這鹿笙可不僅僅是徒弟，更是老爺子的心頭肉。”
“淩老也是可憐，一輩子功德無量，結果卻是孑然一身，親閨女早早沒了，鹿鳴這個幹兒子又不在，算起來就鹿笙這麽一個孫輩，若是真有個萬一……”
“對了，光顧著鹿笙了，蘇哲怎麽樣了？”
“肋骨骨折，那孩子也是能忍，肋骨斷了兩根，硬挺著在那兒挖人，手上楞是沒一塊好肉，鹿笙這小丫頭找男朋友的眼光倒是不錯。”
眾人散去，病房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溫故喝了幾口吳特助幫忙打來的熱水，輕輕按住了隱痛的胃，擡手撐在床邊的桌上，安靜看著仍在昏睡中的小姑娘。
她睡得很甜，小鼻子微微津起，唇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做了什麽美夢。
溫故的視線落在這張比起記憶裏瘦了許多的小臉上，眉眼一暖，捧著她的小臉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粉白的面頰。
“小丫頭，你喜歡我什麽呀？”
不知想到了什麽，溫故輕嘆了一聲：“我要是再躲你一次，是不是又要和我鬧好久的脾氣，早知道你這樣難纏，當初就該把你打包給你爸爸送過去。”
似乎是聽到了溫故的話。鹿笙不滿地輕哼了兩聲，連帶著眉頭也蹙了起來。
“逗你玩兒的。”溫故失笑，安撫一般輕揉了揉她的頭，又將她的輸液管調慢了一些，方才捧起她冰冷的小手攏在了掌心：“笙笙這麽乖，我怎麽舍得讓你跟著他吃苦。”
手指突然被握住，溫故配合的沒有再動，視線落在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上，目光幽深覆雜。
“笙笙，睡醒了，我們都當沒有聽過那句話吧。”
半晌，他斂眸，輕聲承諾道：我會守著你，直到你遇見對的那個人。”
被熟悉的雪松香味籠罩，鹿笙不自覺的靠向溫故，依偎著他的手臂，做了一個很美麗的夢。
她夢到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他在極光下和她求了婚，她在父母見證下嫁給了他，他們每天都很甜蜜幸福。
婚後的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寶寶，是個奶乎乎的小姑娘，他很喜歡，抱在懷裏不肯放手。小奶團子生得很像他，只是眼睛不似他那樣狹長幽深，倒是繼承了她的杏眼，被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讓人心都化了。
他們一起帶著那小奶團兒出去玩兒，小家夥咿咿呀呀地掛在溫知新身上，他想去抱，人家卻不肯理他，他便直接從溫知新懷裏把孩子抱過來，父子倆舉著小團子你來我往地鬧著。
後來，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他又成了她一個人的，他們一起去旅行，一起做飯，一起散步，一起走向了夕陽的盡頭。
她無聲的哭泣著，眼淚順著女孩的眼尾滑落，沈墜進了發間。
溫故將她攏在懷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輕輕拍哄道：“笙笙不怕，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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