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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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第三十一章
“笙笙, 我今天去看過謝沐澤了，他精神頭還不錯，王阿姨燉的補湯他喝了一大半，我看他好像對編程挺感興趣, 等回頭我給他找些書, 這腿廢了倒也不耽誤他做程序員。”
“溫知新, 你在他們兩個人面前說話可別這麽口無遮攔，若楠心思重, 你別惹她難過。”鹿笙一邊說著, 一邊將手裏剝好的橙子掰了一半遞給他。
“我知道的, 我又不傻。”溫知新一邊應聲一邊接過來橘子，塞了一瓣到嘴裏，立刻被酸的皺起了眉頭：“這橘子誰買的, 怎麽這麽酸啊？”
“是大師給的供果, 吃了能讓你變聰明，快吃吧。”鹿笙說著將另外一半遞給了在一旁看郵件的溫故：“溫叔叔, 你也吃。”
溫故將視線從屏幕上移開, 看了一眼酸成了表情包的溫知新，失笑道：“笙笙，我吃不了酸, 還是你自己吃吧。”
“不行, 你一定要吃, 這可是被加持過的橙子，吃了它，以後心想事成, 百病不侵。”鹿笙不依不饒地將橙子塞進他手裏，擺出了一副絕不妥協的架勢。
雖知她這話是無稽之談, 可對上她認真執拗的目光，溫故無奈一笑，眉眼也暖了下來，聽話的將橙子送進了嘴裏，他本來做好了橙子會酸澀的準備，可一口咬下去，卻是汁水充足，甜美異常，竟然好像比他吃過的橙子都要好吃。
“很甜。”他輕聲評價道。
鹿笙眸光一亮，挑了溫知新一眼：“溫知新，你給我裝，我就說那麽漂亮飽滿的橙子，怎麽會是酸的呢？”
“就是酸的啊！”溫知新幾乎被酸出了眼淚，再看看溫故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也忍不住有些懷疑人生，他知道老頭子胃不好，可這味覺怎麽也失靈了？
兩人還在爭論，溫故便一邊吃橙子一邊看著，幽深的眸子裏泛起了些許笑意：“笙笙，你們參與的那個項目聽說要進山，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和同學約了下午去買。”
“哪個同學？”聽到同學兩個字，溫知新仿佛聞到了肉味的大狗狗，立刻警惕了起來：“又是蘇哲那個癟犢子玩意嗎？”
聞言，溫故面色一沈，剛剛那點溫馨驟然被打破，他厲聲道：“溫知新，誰教你這麽說話的？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
溫知新冷哼一聲，頂嘴道：“面對天天惦記你家白菜的豬，要什麽禮貌？”
“溫知新。”鹿笙輕踢了一下他的腳，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和溫故爭執。
這幾天因為謝沐澤的事，父子倆難得多了些交流，和諧了許多，她實在不想再因為她的事壞了這大好局面。
似乎看出了溫知新那有些過界的占有欲，溫故皺了皺眉，提點道：“溫知新，笙笙她是個成年人，她有權利選擇和誰在一起，你少去給她添亂。”
溫知新不服氣道：“我怎麽就是添亂了，我是為她好。那個蘇哲就是個小白臉，仗著家裏有點錢、臉看的過去、學習也還行就到處沾花惹草，不是什麽好東西。”
鹿笙聽著他這沒有道理的挑剔，幾乎快要被他逗笑了，再看著他那濕漉漉仿佛小狗被搶了骨頭一般委屈憤慨的眼神，無奈道：“溫知新，你真的夠了啊，我都說了，我和蘇哲就是普通同學，你要是再針對人家，我可真要生氣了。”
溫知新癟癟嘴，將餘下的橙子一股腦塞進嘴裏，這才和著那酸澀氣咽下了那些原本想說的話。
看完最後一封郵件，溫故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看時間，又熟練的單手將那塊精致昂貴的定制款百達翡麗戴在了手腕上，自然道：“笙笙，我等會兒要出門，用不用我送你。”
“溫叔叔，你來得及嗎？”
“來得及。”溫故合上電腦：“你先上去換衣服吧，正好轉賬要等一會兒才能到賬，算著時間倒是剛好，你到了商場應該就能花，錢要是不夠就告訴我，記著要買什麽就買最好的，多備一份也無妨。”
溫知新探頭看了看溫故手機上銀行發來的轉賬提示，撇了撇嘴，糟老頭子就會用錢砸人，買個衣服鞋子就給五十萬，怎麽給他生活費的時候就是一萬一萬給了。
不過既然是給鹿笙，那就算了，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他給得起，再多幾個零也沒什麽不好的。
鹿笙收拾得很快，想到要和他一起出去，整個人便忍不住興奮，只是坐在那輛熟悉的車上，她後知後覺地有些別扭了起來。
她上一次和他表白就是在這輛車上，結果被拒絕了不說，還把兩人的關系變得那樣尷尬，如今故地重游，還真是心緒萬千。
莫名的，她不敢看他。
她轉頭看向窗外，手指扣在窗邊，柔嫩的指尖有些泛白，望著那被雪色籠罩的街道上，身子有些僵直。
“笙笙，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什麽話？”溫故忽然沒頭沒腦的這一句，聽得鹿笙一楞，她轉頭看向他，秋水一般瀲灩的眸子裏滿是懵懂茫然。
溫故怔了一瞬，神色微沈，輕聲道：“沒什麽。”
“哦。”鹿笙應聲，乖巧的沒有刨根問底。
沈默已然被打破，鹿笙並不想再回到剛剛的尷尬裏，她飛快地整理了一下心情，元氣滿滿地揚起小臉面對著溫故，主動換了話題：“溫叔叔，你今年打算放多久的年假呀？”
“怎麽這麽問？”
“聽學校天文社的同學說這一段時間太陽活動強烈，大概率會有極光，只是不知道咱們有沒有機會看到。”鹿笙期待道。
溫故不動聲色的在心裏算了算時間，方才應允道：“應該能看到的，你們開學晚，多待一段時間也沒關系。”
聽他這樣說，鹿笙垂眸，掩藏起了眼中的失落：“可我想全家人一起看，一個也不能少。”
“今年看不到，不是還有明年嗎，你如果喜歡，我們以後可以年年都去看極光。”溫故安慰道。
鹿笙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地望著他，半晌方才開口：“極光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看，等以後你有了喜歡的人，肯定就不會再和我們一起看極光了。”
即使她已經放棄了高攀明月，可她卻越發貪圖那一點落在身上的輝光。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能和他並肩看一次極光，也算是了卻了自己做了許多年的一場夢。
聽著她那有些幼稚的說辭，溫故不由得失笑：“不會有什麽喜歡的人，你們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真的嗎？”
他這不經意應承的一句話，仿佛落入餘燼的火種，勾著那一點暗光沖破了晦暗的夜色，生生在山窮水盡之地種出了一片柳暗花明。
他說，他不會有喜歡的人。
這句話，不是他第一次說，卻是她第一次相信。
即使在未來這句話成空，至少這一刻她選擇相信，選擇握住這一點點可以繼續喜歡他的證據。
鹿笙從來都沒有一刻像這一瞬一般百感交集，想哭，又想笑。
如果永遠沒有溫太太，她就可以解開道德的枷鎖，不用擔心因為這份感情而越過道德的底線，傷害無辜的人。
她不必再擔驚受怕，不必草木皆兵，那長久的危機感散去，她再也不用將他們的時間倒計時。
她知，他心如磐石，所以她的喜歡註定永遠都得不到回應，可那又如何呢？
疼愛也是愛，偏愛也是愛，他既然沒有因為她心生愛慕而對她不理不睬，那便不會真的離她而去。
想通這些，鹿笙只覺得壓在心上的那一塊大石頭，仿佛化作了輕盈的羽毛，掃去了她堆積已久的煩悶擔憂，讓人豁然開朗。
“溫叔叔~”她輕快一聲，甜軟動人。
聽著她那俏皮的尾音，溫故雖震驚於小姑娘情緒善變，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隔閡消融，忍不住輕勾了勾唇：“怎麽了？”
“沒有極光的話，我們自己造極光吧，我們可以多買一點煙花，然後放一整晚。”
“要是想看煙花了，我就讓人給你準備一場煙花秀，不用等過年，今晚就可以讓你玩個夠。”
“溫叔叔，你好敗家啊！”鹿笙恃寵生嬌地指責道。
溫故縱容地搖了搖頭，不甚在意：“就是收購個煙花公司的事，笙笙，有些時候，花錢也是在賺錢。”
“叮~”
一聲輕快的短信提示音響起，鹿笙看著短信裏那驚人的數字，舉起了手機忍俊不禁道：“溫叔叔，你這是想教我賺錢嗎？”
“我是想教你好好照顧自己。”溫故說著，將車穩穩停在了路邊，一邊解開了車門鎖一邊叮囑道：“買完了東西早點回家，和同學吃飯不許喝酒，要是結束得晚了，就給我打電話。”
聽著他那不放心的囑咐，鹿笙一點也不嫌煩，眉眼彎彎道：“我知道的。”
鹿笙開門下車，窗外料峭的寒風裹挾著雪花鉆進車裏，溫度驟然變化，鹿笙下意識系緊了腰帶又縮了縮脖子。
看著她在寒風中縮成了一小團的背影，溫故擰眉，到底還是打開車門快步追了上去。
“把這個戴上。”
聽到他的聲音，鹿笙連忙回頭，可還不等反應，脖子上就多了一條柔軟溫暖的黑色羊絨圍巾。
因為剛剛被摘下，圍巾上還帶著他身上淡淡的冷清雪松香，餘溫透過頸側滲透進四肢百骸，似乎能夠驅散所有的寒冷風霜。
她乖順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個幼童一般等著將圍巾幫她系好，圓溜溜的杏眼裏滿是依賴。
溫故最受不住的便是她那濕漉漉的眼神，擡手輕輕拂去了落在她發頂的雪：“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是這麽不知冷熱。”
鹿笙得了便宜又賣起了乖，她粲然一笑，並不答話，只恨不得他再多為自己花些心思。
“鹿笙。”
見到提著奶茶小跑過來的男孩，溫故恍然驚醒，連忙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距離：“笙笙，既然你同學到了，我就先走了。”
鹿笙暗自嘆息一聲沈哲來得不是時候，卻還是揚起一抹乖順的笑容向著溫故擺了擺手：“溫叔叔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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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新, 你在他們兩個人面前說話可別這麽口無遮攔，若楠心思重, 你別惹她難過。”鹿笙一邊說著, 一邊將手裏剝好的橙子掰了一半遞給他。
“我知道的, 我又不傻。”溫知新一邊應聲一邊接過來橘子，塞了一瓣到嘴裏，立刻被酸的皺起了眉頭：“這橘子誰買的, 怎麽這麽酸啊？”
“是大師給的供果, 吃了能讓你變聰明，快吃吧。”鹿笙說著將另外一半遞給了在一旁看郵件的溫故：“溫叔叔, 你也吃。”
溫故將視線從屏幕上移開, 看了一眼酸成了表情包的溫知新，失笑道：“笙笙，我吃不了酸, 還是你自己吃吧。”
“不行, 你一定要吃, 這可是被加持過的橙子，吃了它，以後心想事成, 百病不侵。”鹿笙不依不饒地將橙子塞進他手裏，擺出了一副絕不妥協的架勢。
雖知她這話是無稽之談, 可對上她認真執拗的目光，溫故無奈一笑，眉眼也暖了下來，聽話的將橙子送進了嘴裏，他本來做好了橙子會酸澀的準備，可一口咬下去，卻是汁水充足，甜美異常，竟然好像比他吃過的橙子都要好吃。
“很甜。”他輕聲評價道。
鹿笙眸光一亮，挑了溫知新一眼：“溫知新，你給我裝，我就說那麽漂亮飽滿的橙子，怎麽會是酸的呢？”
“就是酸的啊！”溫知新幾乎被酸出了眼淚，再看看溫故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也忍不住有些懷疑人生，他知道老頭子胃不好，可這味覺怎麽也失靈了？
兩人還在爭論，溫故便一邊吃橙子一邊看著，幽深的眸子裏泛起了些許笑意：“笙笙，你們參與的那個項目聽說要進山，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和同學約了下午去買。”
“哪個同學？”聽到同學兩個字，溫知新仿佛聞到了肉味的大狗狗，立刻警惕了起來：“又是蘇哲那個癟犢子玩意嗎？”
聞言，溫故面色一沈，剛剛那點溫馨驟然被打破，他厲聲道：“溫知新，誰教你這麽說話的？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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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知新。”鹿笙輕踢了一下他的腳，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和溫故爭執。
這幾天因為謝沐澤的事，父子倆難得多了些交流，和諧了許多，她實在不想再因為她的事壞了這大好局面。
似乎看出了溫知新那有些過界的占有欲，溫故皺了皺眉，提點道：“溫知新，笙笙她是個成年人，她有權利選擇和誰在一起，你少去給她添亂。”
溫知新不服氣道：“我怎麽就是添亂了，我是為她好。那個蘇哲就是個小白臉，仗著家裏有點錢、臉看的過去、學習也還行就到處沾花惹草，不是什麽好東西。”
鹿笙聽著他這沒有道理的挑剔，幾乎快要被他逗笑了，再看著他那濕漉漉仿佛小狗被搶了骨頭一般委屈憤慨的眼神，無奈道：“溫知新，你真的夠了啊，我都說了，我和蘇哲就是普通同學，你要是再針對人家，我可真要生氣了。”
溫知新癟癟嘴，將餘下的橙子一股腦塞進嘴裏，這才和著那酸澀氣咽下了那些原本想說的話。
看完最後一封郵件，溫故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看時間，又熟練的單手將那塊精致昂貴的定制款百達翡麗戴在了手腕上，自然道：“笙笙，我等會兒要出門，用不用我送你。”
“溫叔叔，你來得及嗎？”
“來得及。”溫故合上電腦：“你先上去換衣服吧，正好轉賬要等一會兒才能到賬，算著時間倒是剛好，你到了商場應該就能花，錢要是不夠就告訴我，記著要買什麽就買最好的，多備一份也無妨。”
溫知新探頭看了看溫故手機上銀行發來的轉賬提示，撇了撇嘴，糟老頭子就會用錢砸人，買個衣服鞋子就給五十萬，怎麽給他生活費的時候就是一萬一萬給了。
不過既然是給鹿笙，那就算了，反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他給得起，再多幾個零也沒什麽不好的。
鹿笙收拾得很快，想到要和他一起出去，整個人便忍不住興奮，只是坐在那輛熟悉的車上，她後知後覺地有些別扭了起來。
她上一次和他表白就是在這輛車上，結果被拒絕了不說，還把兩人的關系變得那樣尷尬，如今故地重游，還真是心緒萬千。
莫名的，她不敢看他。
她轉頭看向窗外，手指扣在窗邊，柔嫩的指尖有些泛白，望著那被雪色籠罩的街道上，身子有些僵直。
“笙笙，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什麽話？”溫故忽然沒頭沒腦的這一句，聽得鹿笙一楞，她轉頭看向他，秋水一般瀲灩的眸子裏滿是懵懂茫然。
溫故怔了一瞬，神色微沈，輕聲道：“沒什麽。”
“哦。”鹿笙應聲，乖巧的沒有刨根問底。
沈默已然被打破，鹿笙並不想再回到剛剛的尷尬裏，她飛快地整理了一下心情，元氣滿滿地揚起小臉面對著溫故，主動換了話題：“溫叔叔，你今年打算放多久的年假呀？”
“怎麽這麽問？”
“聽學校天文社的同學說這一段時間太陽活動強烈，大概率會有極光，只是不知道咱們有沒有機會看到。”鹿笙期待道。
溫故不動聲色的在心裏算了算時間，方才應允道：“應該能看到的，你們開學晚，多待一段時間也沒關系。”
聽他這樣說，鹿笙垂眸，掩藏起了眼中的失落：“可我想全家人一起看，一個也不能少。”
“今年看不到，不是還有明年嗎，你如果喜歡，我們以後可以年年都去看極光。”溫故安慰道。
鹿笙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地望著他，半晌方才開口：“極光要和最重要的人一起看，等以後你有了喜歡的人，肯定就不會再和我們一起看極光了。”
即使她已經放棄了高攀明月，可她卻越發貪圖那一點落在身上的輝光。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能和他並肩看一次極光，也算是了卻了自己做了許多年的一場夢。
聽著她那有些幼稚的說辭，溫故不由得失笑：“不會有什麽喜歡的人，你們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真的嗎？”
他這不經意應承的一句話，仿佛落入餘燼的火種，勾著那一點暗光沖破了晦暗的夜色，生生在山窮水盡之地種出了一片柳暗花明。
他說，他不會有喜歡的人。
這句話，不是他第一次說，卻是她第一次相信。
即使在未來這句話成空，至少這一刻她選擇相信，選擇握住這一點點可以繼續喜歡他的證據。
鹿笙從來都沒有一刻像這一瞬一般百感交集，想哭，又想笑。
如果永遠沒有溫太太，她就可以解開道德的枷鎖，不用擔心因為這份感情而越過道德的底線，傷害無辜的人。
她不必再擔驚受怕，不必草木皆兵，那長久的危機感散去，她再也不用將他們的時間倒計時。
她知，他心如磐石，所以她的喜歡註定永遠都得不到回應，可那又如何呢？
疼愛也是愛，偏愛也是愛，他既然沒有因為她心生愛慕而對她不理不睬，那便不會真的離她而去。
想通這些，鹿笙只覺得壓在心上的那一塊大石頭，仿佛化作了輕盈的羽毛，掃去了她堆積已久的煩悶擔憂，讓人豁然開朗。
“溫叔叔~”她輕快一聲，甜軟動人。
聽著她那俏皮的尾音，溫故雖震驚於小姑娘情緒善變，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隔閡消融，忍不住輕勾了勾唇：“怎麽了？”
“沒有極光的話，我們自己造極光吧，我們可以多買一點煙花，然後放一整晚。”
“要是想看煙花了，我就讓人給你準備一場煙花秀，不用等過年，今晚就可以讓你玩個夠。”
“溫叔叔，你好敗家啊！”鹿笙恃寵生嬌地指責道。
溫故縱容地搖了搖頭，不甚在意：“就是收購個煙花公司的事，笙笙，有些時候，花錢也是在賺錢。”
“叮~”
一聲輕快的短信提示音響起，鹿笙看著短信裏那驚人的數字，舉起了手機忍俊不禁道：“溫叔叔，你這是想教我賺錢嗎？”
“我是想教你好好照顧自己。”溫故說著，將車穩穩停在了路邊，一邊解開了車門鎖一邊叮囑道：“買完了東西早點回家，和同學吃飯不許喝酒，要是結束得晚了，就給我打電話。”
聽著他那不放心的囑咐，鹿笙一點也不嫌煩，眉眼彎彎道：“我知道的。”
鹿笙開門下車，窗外料峭的寒風裹挾著雪花鉆進車裏，溫度驟然變化，鹿笙下意識系緊了腰帶又縮了縮脖子。
看著她在寒風中縮成了一小團的背影，溫故擰眉，到底還是打開車門快步追了上去。
“把這個戴上。”
聽到他的聲音，鹿笙連忙回頭，可還不等反應，脖子上就多了一條柔軟溫暖的黑色羊絨圍巾。
因為剛剛被摘下，圍巾上還帶著他身上淡淡的冷清雪松香，餘溫透過頸側滲透進四肢百骸，似乎能夠驅散所有的寒冷風霜。
她乖順地站在原地，仿佛一個幼童一般等著將圍巾幫她系好，圓溜溜的杏眼裏滿是依賴。
溫故最受不住的便是她那濕漉漉的眼神，擡手輕輕拂去了落在她發頂的雪：“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是這麽不知冷熱。”
鹿笙得了便宜又賣起了乖，她粲然一笑，並不答話，只恨不得他再多為自己花些心思。
“鹿笙。”
見到提著奶茶小跑過來的男孩，溫故恍然驚醒，連忙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距離：“笙笙，既然你同學到了，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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