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煙很想一巴掌拍死算了，可腦子比她還笨，不是他們的錯，一定是基因設置的問題。所以，原諒他們吧！

深吸了口氣：“你們商量著辦吧，反正請不來，和我有什麽關系？請到了就跟我說一聲，別等人家來了，我還是穿著游泳衣。”

在旁邊看著頁面的愛德華，一聽到這話，“噗嗤”笑了出來。

氣得胸疼，這輩子接待客人沒這個樣子過。當這些豬隊友的領航員，她容易嘛。

這次寫過去，格斯來了回覆，很是客氣地說，近期正好有事，所以過幾天會親自拜訪。

這下裏昂郁悶了：“什麽有事呀，能有什麽事？你問他過幾天是過多少天！”

阿提查都聽不下去了：“過幾天就是過幾天，這還用得著問嗎？”

裏昂瞪大了眼睛：“就是說沒時間了啰？”

大家都看著他，那是當然的，難道不是嗎？

何凝煙也只有安慰了，總不能這幾天被煩死吧？於是說：“你先自己找，找不到也不要緊。不是還能混二次嗎？等到第三次，讓阿提查和默罕默德陪你比一場，只要說平就行了。”

“就是，你盡管放心。”阿提查和默罕默德也安慰起來：“就算我們不夠數了，再到外面幫你拉幾個。看在老大的面子上，誰還敢動你呀！”

何凝煙汗了一個，原來她的面子就是這樣用的。

“難道我就這樣一輩子混下去？”裏昂苦著臉，突然想起了什麽：“老大，那些沒找到技能後來怎麽樣？”

沒有技能的，一般都活不長，就被當做別人跳級的墊腳石。

當然不能這樣說，何凝煙換了個比較緩和的說法：“當然都找到了技能，每個人都會有技能，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聽到這話，裏昂稍微心安了一些。正要問什麽，何凝煙開口：“我還有事情，你們先出去玩吧。”

於是裏昂被隊友們拉出去了。

何凝煙松口氣，愛德華奇怪地問：“你怎麽知道我有事？”眼睛卻看著凱撒。

凱撒雖然不想離開，但最後兩個人都看著他了，特別是愛德華還對著他眨巴眼睛，這次站起來：“我想起來我也有事。”一閃消失了。

愛德華想了想後，先試探地問：“何，你覺得我對你怎麽樣？”

何凝煙狐疑地看著他，久久看著，沒回答，愛德華立即解釋：“不是我看上你，是有事。”

“有事你就說吧。”何凝煙又一次的松了口氣。只要不要再背上情債，什麽都可以。

愛德華坐了過來，和她並排坐在地墊上：“知道技能是怎麽來的嗎？”

何凝煙搖了搖頭，也早就感覺到擁有技能並不是偶然。

愛德華欲言又止，最後輕聲說：“你的技能只能針對大師級，如果碰到管機員級別的，不要輕易死。”

何凝煙瞇起眼睛：“是不是管理員能殺死我？”

愛德華笑了起來：“就知道你很聰明。”

何凝煙想了想：“可如果碰到了怎麽辦？要不你跟我說說管理員階層，中階管理員。”

愛德華側了側頭，這個稱呼他很受用，但最後還搖了搖頭：“這個不能說。”

“除非我是管理員是嗎？”何凝煙問：“我怎麽樣才能成為管理員？”

原本她是頂級大師，離管理員就差那麽一步。雖然這個稱謂，還是靠著金和運氣，而且這個稱號已經並不是她的，是另外一個“她”的。但她不想由此停滯不前，永遠在這個神域的隱秘和邊角落裏躲著。

“這樣不好嗎？”愛德華不解地問。多想人想過上她這樣的日子，不用比拼、不用執行任務，很多人混上大師後，就開始停滯不前，肯繼續修煉的沒幾個。

“如果永遠這樣當然好，可這樣的日子，我還能過幾天？”何凝煙長長呼出一口氣，慢慢地靠在枕頭上。此時庭院裏的“篤”一聲清脆的響，好似敲打在心頭上。

愛德華過了足足幾秒後才說：“一個人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知道有多難？就跟蟻窩裏，工螞生來就是為了工作；蜜蜂窩裏，工蜂生來也是為了工作。它們的基因已經設定好，永遠只有如此。”

“可它們沒有腦子！”何凝煙反駁：“雖然我的腦子設定得也並不聰明，可情商部分並沒有設置上限。如果我沒有被設置，就證明我還能有突破。如果哪天，我因為沒用了，而被消滅，至少我還曾經努力過，而不是坐等著死。”

“你未必沒用呀……”愛德華想說服她，好似不對呀，原本是他想說些什麽，怎麽現在反過來了？

“不，愛德華，很有可能我已經沒用了。”她輕輕嘆氣，手指了指太陽穴：“在我大腦皮層裏的芯片，已經無法覆制。”

肉身是在芯片的基礎上，利用芯片上的基因覆原的。如果芯片無法覆制，那麽肉身只能有一個。

“可是我的元身芯片可以覆制！”

這句話，立即讓愛德華明白了：“你是擔心，象你這樣的覆制人不止一個？”

“是的！”她的臉色變得陰沈了。

一樣的基因，不同的芯片。她的元身可以覆制，而她不能。那麽完全有可能從她元身的芯片覆制出和她一樣的。

“這理論上是可以成立，一般不會。”愛德華分析：“如果想從你元身上取下芯片覆制需要通過凱撒，要避開凱撒不容易。”

“可我是怎麽來的？”何凝煙回想了下，她出現在過關任務的空間前的最後一幕，是金抱著她，讓她放下所有負擔。那時，她真的相信了，相信金能保護她，可一眨眼功夫，事情全變了。

……

何凝煙：“如果我死了，他們還會造一個我出來，象我現在一樣嗎？”

“不會！”查爾斯緊緊抱著她，在耳邊輕語：“因為你本體的基因設置為可以覆制一代，覆制品的基因覆制的鏈接都全部消失。而你的基因已經無法覆制。我試過了，一旦覆制，基因全面崩塌。如果猜得沒錯，這個足夠讓管理階層氣得跳腳的事情，是你的導師艾倫做的。”

……

何凝煙想找到一些聯系出來：“可以在制造我的時候，覆制出盡可能多的‘我’來。可又說，我的元身只能覆制一代，那麽會不會覆制出我時，一次能覆制很多出來？”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她就不是體內基因的唯一擁有者！

何凝煙看著愛德華：“同卵多胞胎的基因是相同的，不是嗎？”一卵分裂成二個或者多個胚胎，擁有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基因。

愛德華卻笑了：“如果能那樣做，而且時間允許的情況下，他們肯定會這樣做。但是……”

來了個小轉折：“哪怕同時創造出無數個你，其他的‘你’也無法變成‘你’。”

何凝煙微微皺眉：“記憶嗎？但她們的基因還是會讓金著迷，不是嗎？”

愛德華想了想：“這是屬於科學範疇，當然以你目前的情況，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來給你上上課！”

什麽話，好似她是一個拿著木棍、動物腿骨當武器的原始人，剛剛會直立行走。

愛德華打開了頁面，頁面上出現了基因圖：“同卵雙胞胎的基因在某一時期被認為是相同的，其實是錯誤的。”

他手指一分，一個基因變成了二個：“就在卵分裂後，形成了二個胚胎的同時，它的兩組基因已經不相同的，只不過和其他異卵比起來，基因更相近、更吻合罷了。”

再將兩條基因放在一起，放大後，一組組、一個個的相對於：“用SNP的方法檢測，逐一檢測基因座位點信息……”

一組組對應起來時，一路上相互吻合，相互吻合……突然出現了紅點，那就是不同點……隨後兩組相互吻合的基因放大，紅點一會兒處在這裏，一會兒出現在那裏。

“哪怕同卵雙胞胎在分裂時，基因也出現了不同。就跟靈掌類動物進化後，產生的不同的分支。這就是宇宙給自然界的恩賜，永遠的不同，每個生命都不會相同。小到靠分裂繁殖的細胞、草履蟲，所有生命都會不同。”

愛德華含著笑看著何凝煙：“那個叫漢默的博士，真的是天才。也有可能因為你的基因啟發了她，讓她將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在內。她怕她留下的血液克隆出來的生命體，會搶奪她的愛人，所以將所有一切都計算在內，哪怕是這麽一二個點的不同。”

“就算有了，金看到她們，最多愛意比你元身更強烈點，但還不是真正的愛。”

“盡管放心。克隆體也好，覆制體也好，你才是金要的人！”

何凝煙楞了半天才說出話來：“看來我應該感謝漢默博士。”

愛德華笑問：“如果當時知道的話，你打算不將她的頭切成一片片的了？”

她側頭想了想：“還是會切，但為了表示感謝，會一片片的搭積木一樣擺放好，看上去能好看點。”

這下愛德華徹底笑了，但很快何凝煙接下去的話，讓他笑不出來。

何凝煙很認真地說：“我怎麽樣才能成為管理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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