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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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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能這樣!”傑克驚喜地接過眼鏡,翻來覆去地看。而此時的夕陽,正在往地平線上落下。通天塔在餘暉之下,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薄霧。

“看著火,別滅了!”何凝煙從傑克的手裏,拿過了眼鏡,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站起來,去找埃爾法。

戴芬看著埃爾法和她一起用藤條布置陷阱:“還能這樣,抓得住獵物嗎?”

弄完了,她站了起來,拍了拍手:“看運氣吧。”

埃爾法往陷阱上再加了二把幹草和樹葉:“這樣粗的,可能只有野豬之類的了,抓住了沒刀,怎麽殺?”

“到時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就直接咬。”她說得話,讓戴芬瞪起眼睛。一切條件都是自己創造的,總不能餓死,肚子餓了的時候,活啃野豬也只能啃。

回去的時候,埃爾法發現了什麽,走到一棵樹前面,小心地剝下了一塊樹皮後,從地上找到一根結實點的小草棍,樹幹上的洞裏掏,勾出一條肥胖的蟲子。

“天牛幼蟲,可以吃。”埃爾法遞給了她。

她對著埃爾法示意,給戴芬。埃爾法將插在蟲子的草棍,轉而給了戴芬。

戴芬看著草棍頂上插著的肥肥胖胖幼蟲,正不斷扭曲著身體,猛搖頭:“我不吃。”

蟲子的營養很豐富,埃爾法轉而又給了她。她問:“你吃吧。”

埃爾法猶豫後,咽了下口水,艱難地說:“我現在還不餓,還是不吃了吧。”

看來埃爾法還不是完全的科班出身,如果是陸戰隊員之類的,就跟片子裏放的一樣,眉頭一皺,塞進嘴裏,嚼起來了。

“給我。”她接了過去,但沒有吃,而是拿著回到了篝火旁。

“是什麽?”在營地裏跟著傑克看著火的狄克,看到她手中拿著東西,還以為是好吃的,結果一看,還是一條死了的大肥蟲子,立即不再說話。

拿著草棍,她將蟲子靠近火烤了起來。一直烤到看上去發黑,縮小了好幾圈,有點象放大版的冬蟲夏草時候,拿起吹了好幾口,確定已經不太燙時,塞進了嘴裏。

閉著眼睛,幾乎沒怎麽嚼的,幾口就囫圇就咽下去了。咽下去後,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管怎麽說,只要能吃下去,就不要拘泥用什麽辦法了,至少沒浪費。

看著隊友們都看著她,也不管是佩服還是讚許,反正吃下去了。

“輪流值班,傑克第一班,埃爾法第二班,狄克第三班,我第四班,戴芬最後。”她安排了下去。

狄克不樂意了:“級別是戴芬比我高,為什麽我要第三班?”

“因為你是男人,今天你值,明天你最後,戴芬第三班。”隨後她就靠著樹幹,閉著眼睛養神。

第一二班,都是讓給新人的。而最後一班往往能睡著,等一班結束,也天亮了。第三、四班往往是最累的,好不容易睡著了,馬上就要換班,等最後一個人接替後,剛合眼,瞇了會兒後,又要睜開眼睛了。

第三、四班都是領航員幹的,除非這個領航員只顧自己,撿最舒服的班。其實她無意去爭什麽領航員的位置,而是戴芬的能力顯然還沒跟上,而她一直跟著比較好的領航員,再加上健身房學到的東西,為了減少隊友的死亡率,還是先頂上吧。

這一夜睡得誰都不好,山裏的氣溫,晚上會一下降溫十幾度,沒有毯子,也沒有床單,凍得有點發抖,只有盡量靠近篝火。有了床單和毯子包裹住身體,就會好很多。最後,五個人索性就聚攏在一起,對著篝火抱團取暖,這才勉強小睡過去。

天亮了,又饑又餓,要盡快弄到吃的,否則今晚更慘。

將火用土蓋住,撲滅後,開始趕路。

“我們是不是要去那樓裏?”傑克問。

“會去的,但不弄清狀況前,盡量不要進去。”她一邊用棍子探路,一邊往前走。

“呼嚕,呼嚕……”前面發出了一陣陣喘氣聲。

是陷阱套住了什麽東西,她立即拿著棍子,一邊飛快在前面拍打著深到膝蓋的草,一邊往前走。哪怕再著急,也不能掉以輕心,否則被毒蛇什麽的咬了的話,付出的代價將是生命。

還未走到,已經看到時,她平靜地道:“埃爾法,借你吉言,果然套中的是野豬。”

這頭野豬不算太大,但也有百來斤,剛成年。在繩套上時不時掙紮幾下,累了就停下來,喘上幾口。

“生火。”她將破眼鏡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了狄克。於是狄克帶著傑克還有戴芬,去撿柴生火了。

她和埃爾法兩個人,就盯著這頭還活著的野豬看。

“現在怎麽辦?”埃爾法問:“要不我拿棍子,一棍子打死?”

她想了想後,左右看了起來。任何地方,多少都會有幾塊石頭。她拿起一塊來,顛了顛,隨後對著另外一塊狠狠地砸。

“啪~”的一聲,石頭還是老樣子,於是繼續砸。終於十幾下之後,石頭碎了。

她拿起碎掉的一半石頭,用手指摸了摸邊緣,還算可以。於是拿著石片走了過去,野豬正倒吊在樹上,血沖向了腦袋,脖頸處的根根血管,看得是清清楚楚。

對準了其中一條最大最明顯的血管,她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如果不想野豬多受罪,那麽就要下手重。

“嗷嗷嗷……”野豬發出刺耳的慘叫聲,血立即從割破的血管裏噴射了出來。

她將帶血的石片塞給了站在一旁,看得有點發楞埃爾法:“死了後,接下來的活就是你的。”死了之後,還要剝皮,分割。反正第一步已經完成,總比將活的野豬直接活烤的強。

野豬慘叫聲隨著鮮血的流出,越來越輕微,血快流幹時,它也軟了下來,最後抽搐了一下後,不再動。

火已經生起來了,埃爾法將死了的野豬放了下來。她坐到了篝火旁,用火驅趕走,清晨尚未消退的寒意。

“何,吃點這個,剛摘的。”傑克討好的遞上紅色的漿果。

看著他手中大約二十多枚如同枸杞一般的漿果,何凝煙問:“就這點?”

“是呀,你辛苦了,你吃。”傑克嘴巴還是挺甜的。

她伸手取了四個:“其他人一起分一下,等一會兒吃烤肉。”

“好!”傑克見她如此的大方,自然很是高興地拿著給別人分。

埃爾法用碎石片,艱難地將野豬肚子剖開,裏面的內臟全都呼啦出來後投降:“沒刀,沒辦法切開。”

她淡淡地回答:“那就不分了,三個男人過去搬,就這樣烤了。”

野豬搬來了,埃爾法利用樹枝,簡單做了個燒烤架,就將整頭的野豬串在一根粗樹枝上,放在燒烤架上烤了起來。

什麽都沒有,這是很費工夫的,折騰到中午,野豬已經滋滋冒油。

烤熟的豬肉比生豬肉容易撕開,埃爾法跟狄克,用蠻力,將一條腿撕了下來,腿裏面的肉還半生不熟的,於是繼續烤。

“先吃一點。”埃爾法拿著豬腿單獨坐在篝火旁烤著,一邊烤,一邊撕下外面的肉,分給大家,裏面的肉繼續烤。

“我們還要繼續走嗎?”傑克問:“大約什麽時候才能走到那大樓?”

“需要大約二三天吧。”她如實回答,如果沒有吃,沒有喝,一邊想辦法生存,一邊找到通往山下的路,走個五六天都有可能。

“那樓真高,我從來沒見到過,那麽大那麽高的樓。”傑克眼睛裏閃著亮光:“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樣子的。”

不要說傑克,哪怕生活在一線城市,最為繁華的城市,也從沒見到過,那麽大那麽高的,一幢樓,能容下一個城市的所有人口,這不是開玩笑的。

狄克壞笑了起來:“你想進去,大約是想看看裏面的妞好不好看吧。”

“看看你的想法。”傑克豎起眉毛,但可能想想沒必要和一個資深的隊友鬧翻,於是反問:“難道你不想。”

這下狄克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這樣一邊烤,一邊吃著聊著。不一會兒,整條腿全部給吃完了。吃下的骨頭,就扔在了地上。如果有食腐動物,會過來拖走的。

“男人一人拿一條腿,女人撿肉多的地方拿一塊。”何凝煙拿起了一塊帶著脊椎的長條肉排。其他人也拿起一塊,野豬頭放棄不要,基本大部分搬走了。

走了沒幾步,覺得手開始酸了,這樣捧著不是個事。於是扯了旁邊樹上的藤條,穿過肋排,拎著繼續走。

太陽就要西斜,今天總共沒走多少路,大約五公裏有沒有都是個問題。可沒辦法,誰叫他們要填飽肚子。

突然她發現了什麽,停了下來,鼻翼裏呼出一口氣。

在一棵巨大的杉樹樹根處,一個刷著鮮紅漆的店鋪鑲嵌在內……領取點!

她帶著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準備好了嗎?”

看到所有人都點頭,於是她一聲令下:“走!”帶著人飛快地沖了進去。

先還是包,沒有背包,東西就沒辦法多裝。所有的物資,擺放的規律都是一致的。跑到有包的地方,先每人一個拿好,然後去放食物和水的地方。

這裏沒有小溪、湖泊,所以又多拿了幾瓶水。接下來就是毛毯和床單,隨後就是武器。

沒想到,這裏不光有軍刀,還有槍,只有一把。她拿起這把槍,拉開彈匣看了看,是滿的,於是一個伸手就塞在褲腰裏。

軍刀、砍刀、最主要是最粗的釣魚線。

眼睛一瞥,看到了在顯眼位置,放著一排以前從未有過的東西,衣服。全是清一色,灰色的,就象是制服。

為什麽要放在顯眼位置,她想了想,走了過去:“一人拿一件,不要試穿,不行就拿大一號。時間不多了,跟著走。”

每個人就象消防隊出勤一樣,速度極快地在貨架上,拿起用衣架吊起的衣服就走。而衣架上,原本就寫著大大的字母,表明尺寸“s”“m”,最大的可以有5xl。

“快!”已經是十五秒倒計時了,這是最後的時刻,再不出去就晚了。

她帶著物資往外快步走。經過空空無人的收銀臺時,順手拿了二盒套套和二包口香糖。

也管不了其他人拿不拿,到了門外,沒多久,領取點的門就消失了,在斑駁、爬著各種寄生藤蔓的樹幹上,什麽都沒留下。

“呼~”狄克松了口氣:“好了!”

這下物資就有了,今晚應該過得不錯。

正在大家慶幸時,何凝煙突然拔出了插在背後的手槍,拉了下保險栓後,對準了狄克。

“為了黃!”她說完就開槍了。而此時狄克的眼睛裏剛冒出了恐懼和驚慌……

“呯~”的一聲槍聲,狄克的腦門出現了一個深深的血洞,他眼睛直直地,身體筆直地往後倒了下去。

埃爾法看了看狄克的屍體,隨後對著她道:“終於動手了。”

這個時間點很好,外加這個時候是狄克最為松懈的時候。

何凝煙將槍保險好後,又塞進了後腰。

“你,你……為什麽?”傑克一時驚呆了,沒想到她殺人就殺人,眨眼間,一個人就沒了。

“呼~”戴芬飛快地掏出了軍刀:“槍不能放在你這裏,拿出來。”

“哦,你是想和我打?”何凝煙很是平靜地看著對方。

戴芬是一副防禦姿態:“你連自己的隊友都殺,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要麽離開,要麽過來打。”她也很是直接了當,不想浪費任何時間和口舌:“反正我有足夠的理由。”

戴芬拿著刀猶豫了起來,目前情景很尷尬,到底打還是不打?打了未必能贏,一看何凝煙絕對不是善茬。可不打,怎麽下臺?

“我相信她。”此時埃爾法開口了:“她是為了替以前的領航員報仇,對嗎?”

看著埃爾法信任的目光,她深吸了口氣:“是的,拿上東西,到了晚上,我會跟你們說的。”

晚上到了,這次活得很滋潤。不光有野豬肉,還有水和壓縮餅幹。身上也披著毛毯,底下有床單。

“原來這樣!”聽完整個事情經過後,戴芬也釋懷了:“那麽這個家夥,應該死,死的對!”

(幽幽弱水讀者群:25947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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