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局促不安地，“那是，只是這裙子多少錢呢，我把錢給你們。”

安芬，“不貴，不貴，你就別客氣了。”

我還是問，“那不貴又是多貴呢？”

艾瑤似是輕嘆了一口氣，“你怎麽就那麽執拗呢，這衣服算我們送你了。”

安芬卻說，“我們就別為難她了，好不好？”

艾瑤，“不貴，也就三百多。”

“什麽？”我幾乎跳了起來，“就是簡單的棉織品好不好，怎麽會那麽貴呢？”

安芬，“你看，叫你不打聽，你非要打聽，何必呢？”

艾瑤，“都說送你了，幹嘛還要打聽呢？”

安芬，“別擔心，今天這一切不是我們在給你報銷，而是有人在替我們買單。只是我們在瞞著你，不過是想給你個驚喜而已。”

我問，“什麽驚喜？誰在給我們報銷？又為的是什麽？”

安芬，“你這些問題啊，晚上參加完晚會你自然就會知道的。”

我才想起晚會，“那需要幹什麽，喝酒還是跳舞啊？”

安芬就笑，“別人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吧。”

我說，“都會有些誰呢？是為著什麽目的開的呢？”

艾瑤晃晃頭，“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你去就是了。”

“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是誰讓你們去的呢？這個你們總該知道吧？我的意思是你們的上線呢？不怕是單線聯系人也失聯了吧？”我說。

安芬就笑，“芮姐，你哪來的這麽多問題啊，你在擔心著什麽嗎？還是在害怕著什麽？為什麽就不能朝好的方面想呢。”

艾瑤也笑，“說不定還會有意外的驚喜哦。”

安芬，“還可以互相換舞伴哦，聽起來是不是夠刺激的？是不是充滿了期待啊？”

我說，“談不上期待，只是有些納悶。”確實，我不知道會有誰這麽邀請我們，又目的何在，也不知道這場晚會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驚喜。

終於盼星星等月亮般地盼到天黑了，郁沛的車直接就在站門口等我們了，我說我們這到底是去參加晚會呢還是去飯店呢？安芬問我，“怎麽，是不是很餓啊？”

艾瑤笑著說，“別擔心，晚會上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隨便挑，就怕你嘗不遍就覺得飽得咽不下了。”

安芬，“是的，是的，我夠能吃的了吧？可是每次還不是連一半的東西都沒嘗遍就肚子漲漲的了。”

我們就隨著郁沛的車一路下去，只是在城郊的時候他就突然轉向而去往另一個通往市區的方向了，我於迷迷糊糊間問，“這是要去市區嗎？”

安芬拍拍我的手，連眼皮都沒擡，她在打盹以備養精蓄銳，“別擔心，跟著走就是了，又不是把你賣了。”

我說，“可是我也總得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在哪心裏才踏實吧？”

艾瑤就沖著安芬，“你就別賣關子了，是去的市區，而且今晚有可能不回來了。”

“什麽？”我又一次驚叫起來，“不會吧？那我們睡哪？不會還要住旅館吧？”

艾瑤，“那不是咱操心的事，只不過是回來得晚點而已。”

我突然想起串串，我說，“串串我還沒交待家裏人帶呢，她晚上都要等著我睡覺的。”

安芬，“放心吧，我已經安排淩思帶她了，對她你難道也不放心？她明天上午不上課，正好陪著她睡覺。”

對於淩思我倒是放心的，吃飯也不是問題，不是還有她奶奶嗎？也是啊，怎麽只有外出，出了遠途才覺著她的好呢？當我這麽想的時候，不知道是該反省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或是準備就是一條道走到黑。

而我也想起昨晚他的再一次按摩，是讓我有想死的心都有了，比第一次的還要疼得厲害，而我就這樣一面接受著按摩一面還要每天坐在電腦前不停地敲敲打打，不錯，那才是我每天必幹的工作。我之所以會在被按摩的時候突然就淚水泉湧，是因為我在叫他輕點的時候，他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停下來，是以才委曲的，又想起過往的種種及如今這尷尬的局面，不委曲才怪呢，除了淚水似乎也沒有什麽可以傾洩的了，而我也許最不值錢的就剩下淚水了，雖然我已經很久以來都不落淚了，有人說是沒到傷心處，也許說的確實是真理。

安芬在睡了一小會，看我還在一直盯著窗外，也把頭伸過來，“看什麽呢？外邊就這麽好看嗎？”

我說，“你看那些高架線，高鐵是不是要很快通了啊？”

安芬，“還得等一段時間吧？哪有那麽快啊，最後還要經過驗收的，畢竟是裝人的工具呢。”

艾瑤，“對，首先是安全第一。”

郁沛的車一直在不緊不慢地開著，與他平時的風格也不太一樣，想到他的滴滴，我也想起昨晚走在帶淩思的路上時，遇到一個女子站在路邊不停地看手機，其中有輛車停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另一個女子走到車邊問，“是滴滴嗎？”原來她們就是這樣等車引起路查人員的註意才把那些滴滴給逮著的。聽說那些人一旦出動，齊湧而上，其場面像極了抓賊的。又聽說滴滴在報銷上開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是時間不夠明確，就是人臉識別後駕駛員與滴滴車主APP對不上的一律不給報，還除了要繼續跑500單的，而等跑夠了500單怕是別的搪塞的理由又接踵而至了，畢竟滴滴公司又沒有與這些駕駛員簽訂了協議或是什麽合同，沒有什麽非報不可的官司可打，只不過是不再繼續為其掙錢而已，而自己則也像是脫離了組織變得煢煢孑立起來。

而窗外依然有站在路邊等車的流動人員，他們的手裏無一例外地都拿著手機，難道他們都在等著滴滴，不可能吧？相對於專線大巴，也許它們才更受青睞吧？畢竟成本低些，價錢也可以少些。

而無論大街小巷，手裏拿著一部手機的早已成為一道見怪不怪的風景。有人說他們那是在隨時低頭思考著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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