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曦遲遲等不到周雲澤的消息，心煩不已，難道她要直接殺到睿郡王府嗎？可是聖旨未下，親事未定，她不管不顧的殺上門，人家會不會笑她自作多情？</p>

她只能等金管事的回覆，還好二哥哥天天散學都會繞到雲游四海，第一時間就可以得到消息，而今也只能盼著某人趕快出現</p>

心煩的時候她就練字，如今她的一手好字可以媲美大家，這是不分冬夏，一日一日付出代價累積下來的</p>

寫了三篇大字，陳瑾曦越寫越順，整個人也漸漸沈靜下來</p>

“姑娘的字越來越好看了”司畫忍不住發出讚嘆</p>

“你家姑娘就是鬼畫符，你也覺得好看”陳瑾曦調皮的用筆桿子敲了一下司畫的額頭</p>

司畫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奴婢寫不好，但奴婢會看，姑娘的字真的是越來越好看”</p>

“你家姑娘日夜苦練，字當然是越寫越好看”陳瑾曦從來不是一個故作謙虛的人，自己的努力確實值得誇讚</p>

司畫瞬間一臉尷尬，果然是姑娘，該得到表揚的時候絕不客氣</p>

陳瑾曦見了噗哧一笑，逗道：“這不是你說的嗎？”</p>

司畫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點頭傻笑</p>

“曦兒、曦兒！”陳明軒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p>

陳瑾曦連忙扔下手上的筆跑了出去，一見到陳明軒便迫不及待的問：“有消息了嗎？”</p>

陳明軒點了點頭，舉起手打斷她，“可以先讓我喝口茶嗎？”</p>

陳瑾曦趕緊回房倒了一杯茶，而此時陳明軒也跟進房間，順手接過來灌下去</p>

解了渴，陳明軒滿足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將茶杯遞回給陳瑾曦</p>

“金管事怎麽說？”</p>

“周公子約我們三日後巳初在雲游四海見面”</p>

“三日後二哥哥方便嗎？”她一個人去見周公子倒是無妨，但是怕出不了門，祖母絕對不會允許她獨自出門，就算身邊跟著一群丫鬟、婆子也不行</p>

“那日書院剛好放假，我可以陪你去雲游四海”</p>

陳瑾曦大大的松了口氣，“這真是太好了！”</p>

頓了一下，陳明軒遲疑的道：“我覺得周公子好像知道我們的身分”</p>

陳瑾曦驚愕的瞪大眼睛，“這是什麽意思？”</p>

“金管事先向我確定三日後書院是不是放假，這才敲定那日跟周公子見而”</p>

陳瑾曦轉為疑重，“這幾日你上雲游四海，可曾跟金管事提及再書院讀書？”</p>

陳明軒搖了搖頭，“金管事可忙了，這幾日去雲游四海，我直到今日才見到金管事”</p>

陳瑾曦眼睛微微一瞇，“金管事今日是特別去等你的”</p>

“我也認為是如此，因此一看到金管事，就知道有周公子的消息了”</p>

略一思忖，陳瑾曦剔除自個兒的想法，“那日金管事會不會派人跟蹤我們？”</p>

“若是有人跟蹤，我不可能沒有察覺”陳明軒對自個兒的身手很有信心</p>

“定國公府的馬車是不是有標志？”</p>

“那日你臨時決定出門，因為主子們用的馬車已經有安排了，錢總管只能讓你坐下人的馬車，下人的馬車沒有標志”</p>

“若不是金管事，那就是周公子了不過，周公子怎麽會知道我們的身分？”陳瑾曦皴起眉頭</p>

“他會不會早在幽州就知道我們的身分？”</p>

陳瑾曦仔細想了想，看著陳明軒，“我肯定沒有洩漏身分，倒是二哥哥……”</p>

“雖然是我救了他，但我還來不及跟他打交道，他就離開了”陳明軒又想到自個兒的委屈，連當面說一聲謝謝都沒有</p>

陳瑾曦苦惱的搔了搔頭，“我們都沒有洩露身分，他又是如何得知？”</p>

“說不定是我想太多了”</p>

“不，若不是清楚我的身分，知道我不能獨自出門，金管事大可不必費心確認你是否方便陪同”</p>

“若他真的知道你的身分怎麽辦？”</p>

怔楞了下，陳瑾曦無所謂的聳聳肩，“哪有怎麽辦，知道了就知道了”</p>

“你是個姑娘”</p>

“他遲早會知道我的身分，別忘了，我還得靠他說服睿郡王退了親事”</p>

“這倒也是，可是……”</p>

“二哥哥放心，我相信他，他不會做任何傷害我的事”此話一出口，陳瑾曦也嚇了一跳，他們相處的時日連三個月都不到，她怎麽如此相信他？</p>

聞言，陳明軒可不滿了，“我不是常常警告你，你最應該小心的就是男人，十個裏面能尋到一個好的就難得了，你要離男人遠一點”</p>

陳瑾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男人嗎？”</p>

“……”陳明軒完全不能反駁</p>

“二哥哥，我又不是沒腦子，眼睛瞎了，好人壞人分不清楚”陳瑾曦沒好氣的伸手戳了戳陳明軒的胸膛，“我可不是你，單憑第一眼的感覺來區分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也不怕眼睛一時花了看不清楚”</p>

“我是習武的人，眼睛可亮了”陳明軒自信滿滿的擡起下巴，單是從對方身上流動的</p>

氣息，他就可以推測對方的危險程度了，可惜他沒有機會跟周公子打交道，要不也不至於說不清楚是好人還是壞人</p>

“眼睛亮一點也好，權貴之家的公子哥兒最容易遇到桃花劫了”</p>

“你不要老是當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只是不喜歡太費腦子的事……慢著，我叫你小心那個周公子，你幹啥扯到我身上？”陳明軒齜牙咧嘴，一個不留神就被這丫頭繞進去了</p>

陳瑾曦懶得理他的擺擺手，“好啦，趕緊回你的院子”</p>

雖然是兄妹，但究竟男女有別，在這兒待太久了還是會落人口舌</p>

陳明軒也不啰嗦，提醒她記得先跟娘說一聲，第一次可以匆匆忙忙出門，這次可不行，免得安國公府說他們不懂規矩</p>

若非不想聽他嘮叨，陳瑾曦肯定要抗議，她已經打聽過了，國公府的姑娘出門其實很容易，說一聲就好了，只是主子們的馬車有先後次序的使用權，美其名是先來先使用，事實上是看地位排順序，總之，排不到又不想改日子出門，就只能使用下人的馬車，遇到這種情況，府裏的姑娘都會改日期，就是不想自降身分</p>

其實說白了，安國公府就是看地位決定你能享有的自由度，很現實，但少了許多廢話，沒什麽不好</p>

丙然，安國公府的姑娘出門相當容易，事先說一聲，再請馬房安排馬車，到了前一日晚上，內宅的管事嬤嬤會前來告知是否有馬車可用，確定出門的時辰，由誰負責駕馬車……一套流程下來稱得上很有規矩，免去不少紛爭</p>

坐上馬車，一想到即將見到某人，陳瑾曦覺得心慌慌的</p>

原以為幽州一別，從此再也沒有交集，沒想到他們還能再見，見到他的第一件，她要說什麽？他真的知道她的身分嗎？他會幫嗎？還是說，他不願意為了她得罪睿郡王？</p>

她越想腦子越混亂，只能告訴自己，見面就直接了當的問他，他是不是什麽都知道？</p>

可是當兩人面對面，她只覺得心慌意亂，什麽也想不起來，而他似乎也不想讓她有時間多想，直接拉著她下棋</p>

陳瑾曦根本沒有心情下棋，三番兩次想說明來意，可是周雲澤始終只有兩個字</p>

“下棋”</p>

陳瑾曦有點惱了，“你真的很愛下棋”</p>

“遇到對手，怎能不抓住機會切磋一下？”周雲澤理直氣壯地道</p>

陳瑾曦只好先陪他下棋，想快一點解決他，但是又怕惹惱了他，他翻臉不幫她，猶豫不定，沒想到最後竟然輸了</p>

周雲澤笑得可開心了，終於贏了</p>

陳瑾曦瞪著他，覺得他像個孩子似的</p>

他炫耀的回以咧嘴一笑“贏的滋味果然很爽”</p>

若不是她心神不寧，她會輸嗎？不過，輸就是輸，她從來不給自個兒找藉口</p>

陳瑾曦不喜歡拖拖拉拉，索性直接了當的問：“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分？”</p>

周雲澤爽快的點點頭，“知道，不久”</p>

是夜探陳家才知道的，想想都覺得很蠢，其實他早該發現，只是一直不上心，若不是必須離開幽州，說不定至今還不知道</p>

“文華齋的人都知道你的身分，想弄清楚你是誰並不難”不方便實話實說，他只能用糊弄的</p>

“文華齋的人不會出賣我”</p>

“文華齋的人不會出賣你，但是透過他們得知陳二哥的身分，還會不知道你是誰嗎？”</p>

周雲澤早就備好應對策了，反正他們如今不在幽州，不可能向文華齋確認他有沒有說謊</p>

陳瑾曦想想也對，他沒必要騙她，還是先解決她的親事要緊，“你是不是早知道皇上會下旨賜婚，我也會因此進京？”</p>

周雲澤再次爽快的點點頭，“皇上要將你指給睿郡王”</p>

“可是我不想嫁給睿郡王，一點也不想嫁給他”陳瑾曦的目光轉為期待，雖然她也不清楚自個兒期待什麽</p>

“這是為何？”</p>

閃閃發亮的眼睛瞬間一暗，陳瑾曦忍不住罵自個兒傻子，難道他會舍不得她嫁給另人嗎？</p>

心裏郁悶，她的口氣轉為不悅，“不想嫁就是不想嫁，用不著原因”</p>

“你知道睿郡王是誰嗎？權貴中的權貴，連皇子都不及他受皇上寵信，不過他的名聲確</p>

實不好，殺人不眨眼，起刀、落下又狠又快，劊子手比不上他，根本是人見人怕的鬼見愁”</p>

陳瑾曦先是皺眉，接著轉為挑眉，她越聽越迷惑了，這是吹捧還是攻擊？</p>

“你真的不想嫁給睿郡王？”他當然不希望她想嫁給“睿郡王”，但她真的不想嫁，他又別扭了，他和睿郡王終究無法一分為二</p>

“你只要告訴我，你能夠說服睿郡王攔下這門親事嗎？”</p>

“萬一他堅持娶你呢？”</p>

陳瑾曦賞他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國色天香，他幹啥堅持娶我？”</p>

周雲澤的目光轉為熾熱，意有所指的道：“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是因為她的容貌或她有多麽了不起，只是因為喜歡，單純的喜歡”</p>

陳瑾曦突然心跳得好快，怎麽有一種聽到告白的感覺？</p>

“若是因為如此，你要嫁嗎？”</p>

緩了口氣，陳瑾曦漸漸平靜下來，一副就事論事的道：“喜歡不是一個人說了算數，彼此眼中、心上沒有對方的喜歡是不會快樂的，這日子過得不快樂，還有什麽意思？”</p>

周雲澤深表同意的點點頭，“也是，若非兩情相悅，如何廝守一生？”</p>

“你會幫我是嗎？”</p>

“睿郡王這個人很固執，不是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p>

略微一頓，陳瑾曦微微傾身向前，低聲道：“你知道定國公府如何說我嗎？災星”</p>

周雲澤聞言皺眉，“這是怎麽回事？”</p>

為了說動睿郡王攔下親事，陳瑾曦也隱瞞，約略提起事情的來龍去脈“睿郡王應該不會想娶個災星吧”</p>

“災星又如何？睿郡王可是命硬之人”</p>

“命硬？”</p>

“這個睿郡王說起來很悲慘，太後賜婚逼著他去了一個心有所屬的姑娘，新婚之夜那位姑娘為了表明自個兒對心上人忠貞不渝，撞柱而亡從此便有了傳言，睿郡王命硬，新婚之日便克死了新娘子”</p>

這位郡王爺真的很悲慘，可是再可憐他，她也不能因此賠上一輩子啊</p>

“我這個人懶散慣了，無法勝任郡王妃的身分，睿郡王娶我一定會後悔”</p>

“睿郡王自個兒都不像個王爺，他也不會期待你能成為多了不起的郡王妃”</p>

皇上對他挑選的郡王妃感到驚訝，但毫無異議的接受了，這是因為皇上也不希望他有個背景太過強大的郡王妃，畢竟他手上有兵權</p>

反倒是皇祖母對這門親事很有意見，可是聽他說只想找個喜歡的人開開心心過日子，她的心就軟了，皇祖母是真心疼愛他，只要他好，她就滿足了</p>

略一思忖，陳瑾曦就想明白了，這只怕是皇上對睿郡王妃的期待——越平凡越好</p>

“我不喜歡皇親國戚”</p>

“出身又不是自個兒能決定的，難道你很樂意成為定國公府的六姑娘嗎？”</p>

陳瑾曦再也無話可說了，不過，為何他們之間的對話如此怪異？他不是要幫她嗎？可他為何老是幫睿郡王說話？</p>

周雲澤看出她眼中疑惑，連忙道：“放心，你的意思我會一字不漏傳達給睿郡王，他會了解你的想法”只是了解，不是接受</p>

這句話他當然不會說出來，對她，他的心更堅定了，他喜歡的姑娘就是不一樣，不像京中那些貴女，遇到困境除了哭鬧反抗，就只知坐困愁城，她會想方設法尋找出路</p>

每次進宮，周雲澤第一件事就是陪皇上下棋</p>

其實他不喜歡陪皇上下棋，皇上是個臭棋簍子，而他偏偏不能有意見，人家可是九五至尊，想砍某人的腦袋都可以，悔棋又如何？皇上不是棋藝不好，而是心裏頭事情太多了，當然是前一刻落子，下一刻就反悔了</p>

丙然，皇上剛剛落子，下一刻就改變心意了，拿起棋子左右看了一眼，準備落子</p>

周雲澤忍不住說話了“皇上還是先說正事吧”</p>

看了他一眼，皇上將手上的棋子扔回棋盅，有些心煩的道：“錦衣衛二淸查藩王、權貴大臣、將領身邊的侍妾，雖然有不少出自青樓，但身分沒有多大的問題；至於京城和幾位藩王封地的秦樓楚館，並未發現任何可疑的勢力”</p>

“這樣的結果不是早有預料嗎？關於侍妾，他們既能送出手，代表身分早—洗白了，好比寧王的侍妾，若非我無意間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只怕也察覺不到她有問題；至於秦樓楚館，出入的人過於覆雜，當成賊窩風險太大了，只能利用，只要提供青樓最出色的姑娘，一般青樓沒有不跟他們合作的道理”</p>

沒錯，但皇上多少抱著一些期待，只要有所發現，拔出蘿蔔帶出泥，說不定就能模到前朝餘孽的窩</p>

“依你所言，他們不過是提供青樓裏最出色的姑娘，如何能管住青樓這些唯利是圖之人的嘴巴？只要你花點銀子打探幾句，這些青雲老鴇、龜公不就將他們供出來了？”</p>

周雲澤搖了搖頭，“皇上，青樓不是每個姑娘都是自個兒上門賣身的”</p>

怔楞了下，皇上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是說，青樓根本不清楚他們真正的來歷，自然不必擔心這些老鴇、龜公洩漏他們的下落？”</p>

“沒錯，皇上忘了牙保嗎？”青樓絕大部分的姑娘都是經由牙保得來的，而青樓也不可能追究這些姑娘的來歷，只要能掙錢就好了</p>

目光一沈，皇上全明白了，“他們根本不必出面，只要以人販子的身分透過牙保與青樓合作，青樓根本不知道那些姑娘的身分有問題”</p>

“正是如此，人販子手中的姑娘來歷不見得各個幹凈，他們只怕自個兒都說不明白，青樓心知肚明，當然也不會費心搞清楚她們的出身來歷”</p>

“要真是如此，人販子還真是最好的掩護，但人販子送來的都是上等貨色，難道不擔心引來猜疑嗎？”皇上相信安插在藩王等身邊的侍妾絕對都是上等貨色</p>

“我認為他們送進青樓的姑娘不全是自己人，一來，棋子在精不在多，二來，培養出一個能用的棋子也不是容易的事”</p>

“不全是自己的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而更教人看不透，是嗎？”</p>

“是啊，可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他們總要設立黑窩黑點”</p>

皇上兩眼頓時一亮，“朕怎麽忘了呢？無論是拐帶、誘騙或者是販賣人口，他們總要有一個點可以安置，以待轉賣”</p>

“我以為錦衣衛不如盯緊一家青樓，查出提供姑娘的人販子，再從中模出可疑的，說不定就能逮住那些前朝餘孽的尾巴”</p>

“盯一家青樓夠嗎？”</p>

周雲澤很想翻白眼，“皇上，若動靜鬧得太大驚動他們，豈不是又犯了我在幽州時犯過的錯？”</p>

提起幽州的事，皇上不由得生出一個念頭，“他們在幽州開了一間雜貨鋪子，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這麽一間鋪子？至少京城絕對有他們收集消息、連絡的地方”</p>

這一點周雲澤也認同，無論他們目的何在，都必須有眼睛盯著宮中，因此京城也出現了刺青的男子……</p>

念頭一轉，周雲澤連忙道：“皇上，我差一點忘了，前幾日我在南三街見到有著相同刺青的人，可惜找了好幾日，至今還未發現他的蹤跡”</p>

上回周雲澤細說幽州之行時，皇上也註意到刺青這件事，只是當時更關心前朝餘孽，刺青一事也隨之拋到腦後</p>

“關於刺青，朕會派人調查”</p>

周雲澤很樂意將刺青的事丟出去，皇上確實比他更容易查清楚這件事，所以他將隨身攜帶的刺青圖案攻陷出來</p>

皇上看了一眼刺青圖，便交給總管太監，接著問：“你既然已經相中定國公府姑娘，何時讓朕下旨賜婚？”</p>

“皇上，這事不急”</p>

“怎麽會不急？難道你又想玩什麽把戲？”皇上瞪著雙眼，這小子就不能讓他省心一點嗎？</p>

“我是那種亂來的人嗎？”周雲澤一臉的不悅</p>

“你是那種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人”皇上給他冷颼颼的一眼，若非不好提及他洞房花燭夜幹出來的大事，一定要狠狠的反駁</p>

周雲澤顯然也想起某個恥辱，皺了一下眉頭，嚴正的重申自己的決定，“皇上放心，我已經認定她了，絕對不會改變心意”</p>

“你皇祖母很擔心，好不容易等到你願意成親了……”</p>

周雲澤眼皮輕輕擡了一下，他怎麽覺得皇上更擔心？不過他也可以理解，他一日不成親，皇上就想起那位兒子幹下的醜事，對他滿懷愧疚</p>

“這次我一定會成親，我只是想先確定她的心意”</p>

“你看得上她是她的榮幸，還要確定什麽心意？”</p>

“皇上不必管，先讓禮部將明年的幾個吉日挑出來，相信不到一個月，親事就可以定下來了”</p>

“一個月是嗎？”</p>

“對，我也不想拖太久”他比任何人更期待早一日將人娶回來</p>

皇上見他不像打馬虎眼，也不再糾纏此事，拉著他重新下棋</p>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