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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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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誰

穆南荊趕到時,平昌長公主府已經被查抄完貼上封條了,越玄風也不知所蹤,馮富貴背著自己一小兜行李,跟著十個壯漢站在門前不知所措。

穆南荊穿過湊熱鬧的人群來到馮富貴這裏:“發生什麽了?為什麽陛下突然要查抄平昌長公主府?”

馮富貴一臉茫然:“不清楚,在屋裏好好的,就聽外頭一陣騷動,行李沒收拾完就被趕出來了。”

跟在他身後的十個壯漢也紛紛點頭應和。

“不是,你們這麽些人,怎麽也不知道反抗一下子啊?”穆南荊問。

“反抗要掉腦袋的,我們不敢。”

說的也是,穆南荊都急糊塗了。

“所以我們去哪兒?”其中一個壯漢問。

馮富貴一直住在平昌長公主府上,現在長公主府被查抄,他也無處可去。

沒辦法,穆南荊只好先把這十一個人安置在他住著的那個小巷子裏,這一下子他那個小院就被住滿了。

“馮富貴。”穆南荊實在覺得不太合適,“這是一錠金子,你要不帶著他們買個院子來住,這真有些擠了。”

“多謝。”馮富貴接過銀子,道了聲謝。

就這樣,馮富貴又帶著十個壯漢浩浩蕩蕩離開了。

隨後,穆南荊取了自己的令牌,騎上拂霄剛買回來的馬,急急向皇宮跑去。

越玄風不知在殿外跪了多久,穆南荊來了他也不擡頭。

“公公,麻煩通報一聲,我要見陛下。”

禦前公公為難道:“大人若是為平昌長公主一事而來,那便不必見陛下了,三皇子在外頭跪了許久,你看陛下見他了嗎?”

他連親兒子都不見,更何況穆南荊一個外臣。

“那可否請公公透露一下,陛下究竟是為何事處置平昌長公主?”穆南荊壓下聲音問。

“昨日有人呈上了平昌長公主與人謀劃造反的書信,今日陛下命人查抄時,又搜到了更多,甚至長公主府上還有……還有私造的兵器和龍袍!”

“不可能!”穆南荊難以置信,“若是平昌長公主真想做皇帝,當初又為何要將皇位讓給現在的陛下?”

論天時地利人和,當時最該登上帝位的是平昌長公主才是。

“是因為當時一眾大臣覺得長公主是一界女流,不能擔此大任。文武百官一同施壓,叫長公主不得不將玉璽交給她唯一的弟弟。”公公解釋。

所以現在長公主想趁皇帝病重,朝堂上四大世家損失兩個之時,將皇位奪回來。

公公見穆南荊不語,又勸道:“大人,這事誰來都勸不了陛下了。”

“我知道了。”

穆南荊又急忙出宮去找夏長斌,他一個大理寺的,總該比穆南荊這個翰林院的知道的多吧。

夏長斌知道的確實多,他也看過那些所謂謀反書信上的內容,可他也毫無辦法,因為此事陛下要親自審理。

“信上的內容我全給你寫下來了,除了不是原本的書信,也跟原本的差不了。”夏長斌將一打信紙遞給穆南荊,“兵器盔甲和龍袍都是在長公主臥房的密室裏發現的,不可能有人能悄無聲息進了長公主臥房,再將那些東西全放進去的。”

“可我還是覺得平昌長公主不必如此。”穆南荊頭疼道,“是誰揭發的平昌長公主?”

“是長公主府上的一個丫鬟。”隨後夏長斌又補充,“這個丫鬟是陛下放到長公主府的眼線。”

“所以陛下從一開始就在地方平昌長公主。”

“沒錯,皇家姐弟,沒有任何親情可言。”

“平昌長公主府所有相關的人都被抓去了?”穆南荊問。

“平昌長公主長子和妻子現在不在京都,馮富貴只是暫住在偏院,其餘人全都下獄了。”

夏長斌一個手下冒冒失失闖進來,見穆南荊在這,就要退出去,又被夏長斌叫住:“有何事,直接說吧。”

“回大人,平昌長公主和越尚書在獄中服毒自盡了。”

“什麽?”穆南荊抓住那人的衣領,“他們在地牢哪弄來的毒藥?”

那手下戰戰兢兢回:“屬下也不清楚,有人過去查看時,長公主和越大人早就咽氣了。”

到底是誰,能逼得平昌長公主自盡!

是陛下。

只有陛下,才有這麽大的權力。

“越合止怎麽樣了?”穆南荊追問。

“屬下不知。”

夏長斌攔住就要往宮裏去的穆南荊,勸道:“你先別急,現在陛下在氣頭上,你又是個外臣,去了陛下也不會見你的。”

“那我該怎麽辦,平昌長公主待我不錯,我就這麽看著她背負汙名,含冤而死嗎?”穆南荊洩氣般癱在椅子上,怎麽好好的,平昌長公主就被發現謀反的證據了呢?

“等。”夏長斌道,“我們現在只能等。”

隨即,夏長斌吩咐手下:“去探探陛下那邊的意思來。”

燭光搖曳,陛下那裏還沒下旨,只聽夏長斌手底下的人說,越玄風還在那裏跪著。

“許江兒呢?不是聽說陛下挺寵她的嗎?她也說不上話?”此刻已經三更,穆南荊一點睡意都沒有。

夏長斌搖頭:“陛下說了,誰都不見,還叫了好些太醫,怕是已經發現下藥的事了。”

“什麽?”穆南荊心漏了一拍,這若是越玄風被牽扯進來,那該如何是好?

“放心,越玄風好歹是三皇子,陛下也有意將皇位傳給他,應該不至於懷疑到他身上。”前提是越玄風別犯傻。

“大人,宮裏頭傳來消息,許皇貴妃被賜自盡了。”

“越玄風呢?他有沒有受牽連?”穆南荊趕緊問。

那人搖頭:“三皇子沒事,只是聽說陛下得知自己被下藥時,險些氣昏過去。”

“三皇子可曾擔下這下藥的罪名?”夏長斌問。

“沒,陛下壓根不見他。還有……”

見手下吞吞吐吐的,夏長斌猜著應該是個大事,趕緊問:“還有什麽?”

“宮裏安插的好些眼線,都比陛下處死了。”

夏長斌閉了閉眼:“都查出來哪些?”

“各府大人那裏多少都有些,大人不必太過憂心。”

“法不責眾?怕陛下會一個不落全罰了。”夏長斌苦笑。

自己身邊全是自己的大臣安插的眼線,換誰誰不慌?

“你再去盯著些。”夏長斌揮手叫他下去,“記住,小心些,別自己暴露了。”

“是,大人。”

這一夜,整個京都都是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而這一夜很快又過去,皇帝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處置什麽人,只是聽說宮裏又要招一批新的宮人了。

穆南荊一夜沒合眼,他從三皇子府後院圍墻那兒翻進去。

他只來過這裏兩次,一次連門都沒進,一次大鬧了越玄風的婚宴。現在他七拐八拐,又把自己拐回了最開始進來的地方。

越玄風的住處究竟在哪?

“那邊兩位姐姐,三皇子的住處在哪裏啊?”

那邊正好有兩個灑掃的侍女,穆南荊厚著臉皮過去問。

那兩個侍女見一個陌生男子忽然出現在這裏,嚇得手裏的東西都摔了,其中一個大著膽子問:“你是什麽人?”

她們自然聽說過穆南荊的名號,可並未見過穆南荊,自然是不認識的。

“兩位姐姐,你們是知道的,三皇子他之前是個斷袖,還娶過男妻。現在他雖說表面看起來是改了,還娶了中書令家的衛姑娘。可他還跟我糾纏不休,拿了我傳家的玉佩走說是當定情信物。可如今我爹病重,我要找他借些銀子,他卻不理我了。”

不枉穆南荊聽了這麽些戲,現在編起故事絲毫不含糊。

“可憐我爹辛苦了一輩子,卻落了這麽個下場,我那姐姐為了給我爹湊錢,竟要去嫁那七十多歲的老頭子。”

穆南荊哭得虛情假意,可那兩個姑娘卻信了他的鬼話:“我們這就帶你去。”

“三殿下也太過分了,居然連幾兩銀子都不願意出。”

“多謝兩位姐姐了,不過我這點事怎麽好麻煩姐姐,姐姐給我指個路就好了,萬一姐姐們被怪罪,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穆南荊這臉本就生的不錯,他面上又是處處為兩人著想,這兩個姑娘一下子就心疼起來了:“從這往東走,看到一棵大槐樹以後往南走就到了。”

“以後若是再遇到什麽事就來找我們,只要我們能幫到你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多謝兩位姐姐。”

穆南荊道完謝正要走,卻沒成想在這裏遇見衛清婉了。

“穆南荊,你怎麽進來的?”她看了看一旁的高墻,“不會是翻進來的吧?”

“不然呢?我總不能走正門吧。”穆南荊攤手。

“我聽拂霄說你來了,我等半天沒見著你,找了一圈沒想到你在這。”衛清婉道。

拂霄,他怎麽把拂霄給忘了。他不認路拂霄認得啊。

“這不在問路嘛。”穆南荊尷尬地揉揉鼻子。

“剛問?”

“剛問完你就來了。”

衛清婉看了一眼那兩個灑掃婢女,道:“你們明日不必在這灑掃了,去廚房吧。”

廚房可是個撈油水的好地方,兩個姑娘沒反應過來,等到衛清婉帶著穆南荊走了,這兩人才意識到:她們這是走狗屎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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