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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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路知行被警察帶了出來一眼便瞧見了說要帶他回家的男子，那人逆光站在門口，眉眼含笑，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處。路知行正想著也不要開口說點什麽，只聽那人率先開口，嗓音低沈，微微帶著些顆粒感，很是好聽。
他說：“走吧。”
路知行微怔一下，心想這人應該和這具身體的主人認識，單看年歲，應當是好友，或者是哥哥，總不可能是仇人。他“哦”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路知行跟在男人身後心情略微惆悵，雖說既來之則安之，人應當往前看，可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對路冉也一無所知，現在的他可謂是前途一片黑暗，嘖嘖嘖，可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那男子將他帶到了一輛車旁，道：“上車。”
這東西路知行見過，當時去警局也是坐的這個東西，雖說樣式有些不太一樣，但用起來也差不多，他想起之前警察是怎麽開門了，便有樣學樣的拉打開了離他最近的一個車門。路知行心裏暗暗有些高興，邁出了了解新世界的第一步，還很成功，於是高興的坐進了車裏。
“……”站在門外的男人看著坐在主駕駛位的路知行陷入沈默。兩人對視了片刻，路知行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男人猶豫著開口：“你……”
路知行正疑惑這人怎麽不進來，在他開口的一瞬間便醍醐灌頂，利索的跨過中間的中央扶手箱，挪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可車外男人的表情更吃驚了，上車後對路知行說：“你平時都是這麽上車的嗎？”語氣裏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路知行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問題，楞楞的“嗯”了一聲。
那男子聞言竟是輕笑出了聲，而後道：“系安全帶。”
“啊？”路知行聽不懂，實話實話，“我不會。”
那男子看向路知行的眼神有些微妙，但也並沒說是什麽，俯身過去將副駕駛上的安全帶扯了出來扣上。
男人的突然挨近讓路知行有些莫名緊張，距離之近甚至可以看到這人的睫羽，細密且長，在車頂的暖色燈光下冷白的皮膚附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路知行偏開臉，看向車窗外，食指摩挲了一下扣在身上的安全帶。
車子行駛的十幾分鐘裏路知行大多在看車外不斷變化的景，期間和男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得知男人名叫賀錦黎。從對話裏路知行判斷出這人和路冉根本就不認識，有些出乎意料，但很快路知行就知道了賀錦黎此行的目的。
跟著賀錦黎來了一家餐廳的包廂內，賀錦黎出手很大方，點了一桌菜，比路知行這幾天在警局清湯寡水要好太多。
“路先生現在考慮跳槽嗎？我們錦誠藝術珠寶很歡迎。”賀錦黎笑著說。
路知行聽賀錦黎話中的意思，覺得這路冉應該還挺厲害的，不然這賀錦黎也不會又接人又請吃飯的，現在還說這樣的話，恰好他現在正急於知道路冉的信息。他思索片刻，問道：“賀先生對我了解多少。”
賀錦黎笑了一下，道：“不多，只看過你的簡歷，數據上的了解罷了，片面而已。”
路知行並沒有從中得到什麽又用的信息，賀錦黎又繼續說道：“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路先生好像沒有更好的選在了，輝擇你應該是回不去了，而且以輝擇的實力，目前A市除了我們錦誠以外應該是沒有哪個集團敢用路先生了。”
這話說的倒是有點用，路知行現在已經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是得罪人了，在這個地界來頭還不小的那種，他心裏估猜應該是和剛來那天打的那位有關系。
思索片刻，他道：“好啊，那賀先生希望我做些什麽工作呢。”
賀錦黎：“我看過你的簡歷，你在輝擇名下的一所珠寶鑒定機構裏做過兩年時間，而後轉入拍賣行業，但具體想做哪個部門還是要看你自己。”
雖說對賀錦黎口中說的話理解並不是很透徹，但能明白其中的大致意思，既是和珠寶打交道，路知行自覺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他自幼就是在奇珍異寶裏面長大的。思索片刻，他道：“那就鑒定吧。”
兩人就這樣敲定了下來，飯後賀錦黎把路知行帶到了錦誠名下的一所鑒定機構，路知行邊走邊觀察周圍環境。
一名抱著一摞文件的女子從他們的面前路過，看到賀錦黎笑著道：“小賀總今天怎麽有空來了，剛好前幾天你拿來的小葉紫檀手串鑒定結果出來了，是放您辦公室還是送集團那邊。”
賀錦黎這人平時除了做生意以外，自己還喜歡收藏一些奇珍異寶放在家中封存以便賞玩，有些會送去博物館。除了在拍賣會上拍得的，時不時還喜歡跑一些古玩市場，那裏魚龍混雜，卻總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
賀錦黎說：“放我辦公室就行。”
女子應了聲“好”便走了。
路知行隨賀錦黎來到了辦公室，桌上放著一臺電腦，兩個文玩擺件。賀錦黎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紅色盒子，打開，裏面放著一張證書，他將盒子裏的小葉紫檀手串拿了出來，在手裏揉了兩下，而後看向站在一旁的路知行，眼尾帶著些笑意，說：“你覺得怎麽樣。”
路知行接過賀錦黎手裏的手串，垂眸瞧著，羽睫簌簌落下，在眼瞼打下小片陰影。這人五官雖生的柔和，氣質上總給人一種疏離感。手中的手串散發著一股很淡的檀木香，料質細膩光滑，通體黑紫色，上面爆滿金星。
路知行擡眸，將手串遞回去，道：“挺不錯。”
兩人正聊著，辦公室的門被赫然推開，路知行朝門口看去，一笑著的男子正朝他們這邊走來，渾身一股流氓氣質。
路知行目光從那人身上移開。
那人過來一把勾住賀錦黎的脖子，眼睛卻看在路知行身上，其中的打量意味毫不掩飾。他嬉笑著道：“這就是小賀總看上的人啊，我見過你的，在輝擇的拍賣會上。”說著沖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真勇。”
此人名叫胡捷，是賀錦黎的好友。
路知行不喜歡他說話的腔調，只冷冷的“嗯”了一聲。
賀錦黎略帶嫌棄的將胡捷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扔了下去，說：“你不是最近在忙競標的事嗎？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公司那麽多人都是吃幹飯的？我一個人忙的過來？”胡捷說著，又看向了路知行，“這你親自接回來的人我不得來看看？替你把把關。”
“我看你是閑的。”賀錦黎將手串放進盒子裏，順手放在桌上。
胡捷眼睛瞟到桌上的簡歷，順手就拿了起來，翻開來看，是路冉的簡歷。簡歷上路冉除了一些必備的證書以外其他的什麽有沒有，可以說是平平無奇，錦誠集團有實力的人太多，他無法理解賀錦黎為什麽對路冉這麽上心。
他合上簡歷，扔在桌上，說：“來都來了，出去試試？”
路知行擡頭對上胡捷的眼睛，看到了其中的挑釁，道：“好啊。”
一旁的賀錦黎似乎想說什麽，但路知行開口後就沒再多說。
三人從辦公室出去，胡捷隨便從旁邊隨便揪了一個員工，說：“餵，有沒有客戶送來鑒定的玩意，多拿些來。”
那員工有些楞神，看向一旁站著的賀錦黎，得到應允後應了一聲後便去按照吩咐拿東西了，很快，三人面前的桌子上便擺上了十多個首飾盒，各擺著手串、鐲子、項鏈等物件，另外還有一個托盤裏放著鑒定工具。
胡捷斜眼睨著路知行，說：“瞧瞧吧，讓我們小賀總看看水平如何。”
路知行淡淡斜了他一眼，沒動托盤裏的工具，拿起一個首飾盒，瞧了兩眼裏面的物件便放下，順手合上蓋子，然後拿起第二個盒子，以此，進行到一半，在他拿起有放下的首飾裏，有些蓋子是合上的，有些依舊是開著。
胡捷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證書是買來的吧？”
路知行沒理他，繼續看盒子裏的手飾。
賀錦黎胳膊輕捅了一下旁邊吊兒郎當的胡捷，說：“別吵。”
“我……”胡捷噎了一下，“給你個面子。”
很快，路知行便把首飾看完了，手指輕點在一個合上的首飾盒上，對胡捷說：“所有，合上的，慘了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不清楚，其餘沒問題。”路知行擡手，敲在另一個合上的首飾盒蓋子上，繼續道，“另外，這串珠半真半假，裏面只有三顆是真的，需要我給你指出來嗎？”
胡捷儼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對一旁的員工擡了一下下巴說：“去，鑒定一下。”
賀錦黎看著路知行笑了，那表情分辨不出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倒帶著一絲期待的意味。而後，他對正在收拾東西的員工說：“鑒定完去辦公室告訴我結果就好。”
三人回了辦公室，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光從玻璃斜射進來，路知行看著窗外的景色，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胡捷坐沒坐相的翹著二郎腿，對賀錦黎說：“明天你有時間沒，我想去一趟古玩市場那邊。”
賀錦黎看了他一眼，拿起紫砂壺倒了一杯茶放在路冉的面前，順便回答了胡捷的問題：“你去多少次都沒用。”
路知行聽見響動，目光順著眼尾落下，在賀錦黎放在他面前的茶上停留了片刻，而後看向賀錦黎，小聲說了句：“多謝。”
胡捷似不滿的“嘖”了一聲，“怎麽就沒用了。”
“叩叩！”說話間，門口響了兩聲敲門聲，賀錦黎說：“進來。”
胡捷看了一眼路知行，倏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去鑒定的員工走到了三人的面前，神色難掩激動，對賀錦黎說著話，卻忍不住看了一眼路知行，眼裏滿是崇拜，她說：“全對，合上的那幾個有的註了膠，有的染過色。”
賀錦黎看路知行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臥槽！”胡捷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真的？”
員工回答：“全對。”
胡捷難以置信的看向路知行，而路知行正愜意的喝著賀錦黎給他倒的茶，對這個結果像是早在意料之中。他說：“你這是什麽野路子。”
路知行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胡捷看向路知行的眼神都變得崇拜了，手指隔空點了一下他，說：“明天，市場，你也去。”
賀錦黎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胡捷說：“人家這可能就是天賦吧，你強求不來的。”
胡捷在這兒和兩人鬧了一會出去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便走了。路知行見賀錦黎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便借機開口，想解決一下衣食住行的問題。
他說：“賀錦黎，我最近沒地方住了，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下……”
話未說完，路知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嚇了一跳，伸手從口袋裏把手機撈了出來。這東西他見別人用過，故有樣學樣的按著屏幕上跳動的按鈕往旁邊一滑，但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麽用。
“路冉！你死哪去了！你自己看看今天都幾號了！錢還不打來！你是想你老子死在醫院吧…………”
路知行被這石頭裏突如其來的暴躁女人聲音嚇了一跳。他分明記得別人和這東西都是有說有笑的，為什麽到他這裏就開始罵人了！
不懂！
路知行皺了皺眉，直接按了掛斷，轉頭就對上了賀錦黎的視線。
路知行感覺賀錦黎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問：“怎麽了？”
賀錦黎睫毛輕顫兩下，移開目光，沈默片刻道：“沒事。”
路知行“哦”了一聲，沒多想，又想起什麽似的說：“就是我剛剛說借住，可以嗎？”
賀錦黎似乎在思索什麽，片刻，淡聲道：“可以。”
得到同意，路知行眼睛彎彎，笑道：“不白住，從工資裏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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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行被警察帶了出來一眼便瞧見了說要帶他回家的男子，那人逆光站在門口，眉眼含笑，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處。路知行正想著也不要開口說點什麽，只聽那人率先開口，嗓音低沈，微微帶著些顆粒感，很是好聽。
他說：“走吧。”
路知行微怔一下，心想這人應該和這具身體的主人認識，單看年歲，應當是好友，或者是哥哥，總不可能是仇人。他“哦”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路知行跟在男人身後心情略微惆悵，雖說既來之則安之，人應當往前看，可他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對路冉也一無所知，現在的他可謂是前途一片黑暗，嘖嘖嘖，可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
那男子將他帶到了一輛車旁，道：“上車。”
這東西路知行見過，當時去警局也是坐的這個東西，雖說樣式有些不太一樣，但用起來也差不多，他想起之前警察是怎麽開門了，便有樣學樣的拉打開了離他最近的一個車門。路知行心裏暗暗有些高興，邁出了了解新世界的第一步，還很成功，於是高興的坐進了車裏。
“……”站在門外的男人看著坐在主駕駛位的路知行陷入沈默。兩人對視了片刻，路知行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男人猶豫著開口：“你……”
路知行正疑惑這人怎麽不進來，在他開口的一瞬間便醍醐灌頂，利索的跨過中間的中央扶手箱，挪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可車外男人的表情更吃驚了，上車後對路知行說：“你平時都是這麽上車的嗎？”語氣裏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路知行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問題，楞楞的“嗯”了一聲。
那男子聞言竟是輕笑出了聲，而後道：“系安全帶。”
“啊？”路知行聽不懂，實話實話，“我不會。”
那男子看向路知行的眼神有些微妙，但也並沒說是什麽，俯身過去將副駕駛上的安全帶扯了出來扣上。
男人的突然挨近讓路知行有些莫名緊張，距離之近甚至可以看到這人的睫羽，細密且長，在車頂的暖色燈光下冷白的皮膚附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路知行偏開臉，看向車窗外，食指摩挲了一下扣在身上的安全帶。
車子行駛的十幾分鐘裏路知行大多在看車外不斷變化的景，期間和男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得知男人名叫賀錦黎。從對話裏路知行判斷出這人和路冉根本就不認識，有些出乎意料，但很快路知行就知道了賀錦黎此行的目的。
跟著賀錦黎來了一家餐廳的包廂內，賀錦黎出手很大方，點了一桌菜，比路知行這幾天在警局清湯寡水要好太多。
“路先生現在考慮跳槽嗎？我們錦誠藝術珠寶很歡迎。”賀錦黎笑著說。
路知行聽賀錦黎話中的意思，覺得這路冉應該還挺厲害的，不然這賀錦黎也不會又接人又請吃飯的，現在還說這樣的話，恰好他現在正急於知道路冉的信息。他思索片刻，問道：“賀先生對我了解多少。”
賀錦黎笑了一下，道：“不多，只看過你的簡歷，數據上的了解罷了，片面而已。”
路知行並沒有從中得到什麽又用的信息，賀錦黎又繼續說道：“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路先生好像沒有更好的選在了，輝擇你應該是回不去了，而且以輝擇的實力，目前A市除了我們錦誠以外應該是沒有哪個集團敢用路先生了。”
這話說的倒是有點用，路知行現在已經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是得罪人了，在這個地界來頭還不小的那種，他心裏估猜應該是和剛來那天打的那位有關系。
思索片刻，他道：“好啊，那賀先生希望我做些什麽工作呢。”
賀錦黎：“我看過你的簡歷，你在輝擇名下的一所珠寶鑒定機構裏做過兩年時間，而後轉入拍賣行業，但具體想做哪個部門還是要看你自己。”
雖說對賀錦黎口中說的話理解並不是很透徹，但能明白其中的大致意思，既是和珠寶打交道，路知行自覺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他自幼就是在奇珍異寶裏面長大的。思索片刻，他道：“那就鑒定吧。”
兩人就這樣敲定了下來，飯後賀錦黎把路知行帶到了錦誠名下的一所鑒定機構，路知行邊走邊觀察周圍環境。
一名抱著一摞文件的女子從他們的面前路過，看到賀錦黎笑著道：“小賀總今天怎麽有空來了，剛好前幾天你拿來的小葉紫檀手串鑒定結果出來了，是放您辦公室還是送集團那邊。”
賀錦黎這人平時除了做生意以外，自己還喜歡收藏一些奇珍異寶放在家中封存以便賞玩，有些會送去博物館。除了在拍賣會上拍得的，時不時還喜歡跑一些古玩市場，那裏魚龍混雜，卻總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東西。
賀錦黎說：“放我辦公室就行。”
女子應了聲“好”便走了。
路知行隨賀錦黎來到了辦公室，桌上放著一臺電腦，兩個文玩擺件。賀錦黎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紅色盒子，打開，裏面放著一張證書，他將盒子裏的小葉紫檀手串拿了出來，在手裏揉了兩下，而後看向站在一旁的路知行，眼尾帶著些笑意，說：“你覺得怎麽樣。”
路知行接過賀錦黎手裏的手串，垂眸瞧著，羽睫簌簌落下，在眼瞼打下小片陰影。這人五官雖生的柔和，氣質上總給人一種疏離感。手中的手串散發著一股很淡的檀木香，料質細膩光滑，通體黑紫色，上面爆滿金星。
路知行擡眸，將手串遞回去，道：“挺不錯。”
兩人正聊著，辦公室的門被赫然推開，路知行朝門口看去，一笑著的男子正朝他們這邊走來，渾身一股流氓氣質。
路知行目光從那人身上移開。
那人過來一把勾住賀錦黎的脖子，眼睛卻看在路知行身上，其中的打量意味毫不掩飾。他嬉笑著道：“這就是小賀總看上的人啊，我見過你的，在輝擇的拍賣會上。”說著沖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真勇。”
此人名叫胡捷，是賀錦黎的好友。
路知行不喜歡他說話的腔調，只冷冷的“嗯”了一聲。
賀錦黎略帶嫌棄的將胡捷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扔了下去，說：“你不是最近在忙競標的事嗎？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公司那麽多人都是吃幹飯的？我一個人忙的過來？”胡捷說著，又看向了路知行，“這你親自接回來的人我不得來看看？替你把把關。”
“我看你是閑的。”賀錦黎將手串放進盒子裏，順手放在桌上。
胡捷眼睛瞟到桌上的簡歷，順手就拿了起來，翻開來看，是路冉的簡歷。簡歷上路冉除了一些必備的證書以外其他的什麽有沒有，可以說是平平無奇，錦誠集團有實力的人太多，他無法理解賀錦黎為什麽對路冉這麽上心。
他合上簡歷，扔在桌上，說：“來都來了，出去試試？”
路知行擡頭對上胡捷的眼睛，看到了其中的挑釁，道：“好啊。”
一旁的賀錦黎似乎想說什麽，但路知行開口後就沒再多說。
三人從辦公室出去，胡捷隨便從旁邊隨便揪了一個員工，說：“餵，有沒有客戶送來鑒定的玩意，多拿些來。”
那員工有些楞神，看向一旁站著的賀錦黎，得到應允後應了一聲後便去按照吩咐拿東西了，很快，三人面前的桌子上便擺上了十多個首飾盒，各擺著手串、鐲子、項鏈等物件，另外還有一個托盤裏放著鑒定工具。
胡捷斜眼睨著路知行，說：“瞧瞧吧，讓我們小賀總看看水平如何。”
路知行淡淡斜了他一眼，沒動托盤裏的工具，拿起一個首飾盒，瞧了兩眼裏面的物件便放下，順手合上蓋子，然後拿起第二個盒子，以此，進行到一半，在他拿起有放下的首飾裏，有些蓋子是合上的，有些依舊是開著。
胡捷看不下去了，開口道：“你證書是買來的吧？”
路知行沒理他，繼續看盒子裏的手飾。
賀錦黎胳膊輕捅了一下旁邊吊兒郎當的胡捷，說：“別吵。”
“我……”胡捷噎了一下，“給你個面子。”
很快，路知行便把首飾看完了，手指輕點在一個合上的首飾盒上，對胡捷說：“所有，合上的，慘了東西，具體是什麽我不清楚，其餘沒問題。”路知行擡手，敲在另一個合上的首飾盒蓋子上，繼續道，“另外，這串珠半真半假，裏面只有三顆是真的，需要我給你指出來嗎？”
胡捷儼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對一旁的員工擡了一下下巴說：“去，鑒定一下。”
賀錦黎看著路知行笑了，那表情分辨不出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倒帶著一絲期待的意味。而後，他對正在收拾東西的員工說：“鑒定完去辦公室告訴我結果就好。”
三人回了辦公室，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光從玻璃斜射進來，路知行看著窗外的景色，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胡捷坐沒坐相的翹著二郎腿，對賀錦黎說：“明天你有時間沒，我想去一趟古玩市場那邊。”
賀錦黎看了他一眼，拿起紫砂壺倒了一杯茶放在路冉的面前，順便回答了胡捷的問題：“你去多少次都沒用。”
路知行聽見響動，目光順著眼尾落下，在賀錦黎放在他面前的茶上停留了片刻，而後看向賀錦黎，小聲說了句：“多謝。”
胡捷似不滿的“嘖”了一聲，“怎麽就沒用了。”
“叩叩！”說話間，門口響了兩聲敲門聲，賀錦黎說：“進來。”
胡捷看了一眼路知行，倏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去鑒定的員工走到了三人的面前，神色難掩激動，對賀錦黎說著話，卻忍不住看了一眼路知行，眼裏滿是崇拜，她說：“全對，合上的那幾個有的註了膠，有的染過色。”
賀錦黎看路知行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臥槽！”胡捷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真的？”
員工回答：“全對。”
胡捷難以置信的看向路知行，而路知行正愜意的喝著賀錦黎給他倒的茶，對這個結果像是早在意料之中。他說：“你這是什麽野路子。”
路知行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胡捷看向路知行的眼神都變得崇拜了，手指隔空點了一下他，說：“明天，市場，你也去。”
賀錦黎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胡捷說：“人家這可能就是天賦吧，你強求不來的。”
胡捷在這兒和兩人鬧了一會出去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便走了。路知行見賀錦黎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便借機開口，想解決一下衣食住行的問題。
他說：“賀錦黎，我最近沒地方住了，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下……”
話未說完，路知行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嚇了一跳，伸手從口袋裏把手機撈了出來。這東西他見別人用過，故有樣學樣的按著屏幕上跳動的按鈕往旁邊一滑，但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麽用。
“路冉！你死哪去了！你自己看看今天都幾號了！錢還不打來！你是想你老子死在醫院吧…………”
路知行被這石頭裏突如其來的暴躁女人聲音嚇了一跳。他分明記得別人和這東西都是有說有笑的，為什麽到他這裏就開始罵人了！
不懂！
路知行皺了皺眉，直接按了掛斷，轉頭就對上了賀錦黎的視線。
路知行感覺賀錦黎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問：“怎麽了？”
賀錦黎睫毛輕顫兩下，移開目光，沈默片刻道：“沒事。”
路知行“哦”了一聲，沒多想，又想起什麽似的說：“就是我剛剛說借住，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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