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等你們結婚的時候，給你鉤一件婚紗和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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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等你們結婚的時候，給你鉤一件婚紗和旗袍
顧明伊一連留心了顧桓好幾天。這個顧桓，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把望川古鎮上的每一處古鎮都拍了很多照片，就連每一處建築上的雕花都一一拍下。別人進土司府是看這個古鎮的前世今生，歷史長河。而顧桓進土司府，看的，拍的，問的，都是這土司府的建築，甚至是地上的地磚都沒有放過。據說，有一天下午，他特地請了一位曾經參與過土司府修繕的老人家喝茶，聽的，聊的，也都是這些滿是滄桑的死物。
夏家院子自然也是顧桓關註的重點。在望川保存比較好的古建民居裏，除了顧家院子，那就是夏家院子。顧家院子因為是私宅，不允許外人進去觀察。夏家院子不一樣，被顧七娘改建成客棧之後，當然也就對外開放。很多人選擇住這裏，也是喜歡這裏的建築，想感受一下當年大宅院裏的生活。
顧桓把這夏家院子裏裏外外都拍了個遍，拍完之後還跟顧明伊打聽了一下從前這夏家院子的格局。
“這裏，解放之前曾經有一個戲臺。”顧明伊指著如今只有一堵墻的地方說道。“聽我奶奶說，每逢佳節，或是有什麽嘉慶的事，便會請上一個戲班來家裏唱上兩天，很是熱鬧。不過，這戲臺已經被毀了很多年了。”
“這個夏家院子也是你們家……”
“這是我奶奶的娘家。”明伊答道。
“夏家從前是這望川的大糧商，顧家是鹽商。且由如今留下的建築來看，這鹽商確實是有錢。很可惜，這一次沒有機會進顧家院子去看一看了。”
顧明伊已經委婉地拒絕了顧桓。她無須去詢問顧七娘的意見，顧家院子是私宅，自然不是什麽不相幹的人都可以進去拍一拍照，四處看的。雖然這幾日的觀察，她並沒有發現顧桓有什麽異樣，但從前也沒有開過這樣的先例，自然也不會為了顧桓這麽一個人例外。
“顧先生，很抱歉。家中老人不喜歡外人打擾，所以……”
“我理解。不過，來日方常。這一次沒有機會，或許下一次我再來望川的時候，能有機會進去一睹當年大鹽商的宅院。”
顧明伊保持著職業的微笑。他並不認為這個叫顧桓的還會再來。當然，有很多來過望川的人，走的時候都舍不得，叫嚷著說一定還會再來。但是，真的離得很遠的人，其實再來的人很少。
“那我在望川隨時恭候顧先生。”
顧桓今天就要離開望川了，臨行之前確實有些不舍。遠離城市的喧囂，望川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顧明伊特地送了顧桓去停車場，並且目送著他離開。突然來了這麽一個姓顧的人，顧明伊不親眼看著他走，好像就無法安心。即便是送走了顧桓，她還是悄悄記下了顧桓的車牌號，想要查一查這輛車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如此才可徹底放心。
清晨的涼風透窗而入的時候，顧明伊已經換好了衣服，把頭發也梳成了馬尾，一副幹凈利落的樣子。
床邊放了個行李箱，看這樣子似乎要出遠門。顧七娘從門外進來，打量了一眼道：“你這一去，得好幾天，別惦記我。天宇他媽晚上會過來，家裏和店裏的事都放心。”
“奶奶，有事你給我打電話。要是覺得太無聊，就找羅大夫喝茶去，我會盡量早一點回來。”
顧七娘點點頭。她早已經習慣這樣送孫女出遠門，只是隨著她年紀一年比一年大，孫女出門時叮囑的事也就越來越多。她老啦，這是不爭的事實。
今天是中秋節。按著慣例，顧明伊要去霍琰家，今年也不例外。
把行李放進汽車後備箱，顧明伊又給大哥顧明輝打了個電話，這才放心上了車。
此時，霍家也正忙碌著。霍琰走後，父母也搬了家，在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屋子裏到處都放滿了東西，顯得房子特別擁擠。
霍琰父親一大早就去市場買了菜，知道明伊今天要去，所以買的菜也是平日時舍不得吃的。就說那大閘蟹，在中秋節這樣的日子吃大閘蟹，那可真就是吃錢。可是，他卻覺得花這錢一點也不心疼，心裏還挺高興。
霍琰母親早已把並不寬敞的屋子收拾得很幹凈。有些掉漆的木質沙發按說早應丟掉了，可是這回搬家，還是一並搬走，沒有舍得丟掉。老房子正在拆遷中，但要住上他們的新房子，可能還得一兩年時間。雖然租住的房子並不寬敞，可是他們歡迎明伊的心情卻是真摯的。
明伊開著車，跟著導航在街上轉來轉去，然後才在一處老建築前停了下來。此時，剛剛買菜回來的霍琰父親看到明伊的車，立馬快步過去。
“明伊……”
明伊剛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叫，回過頭時，霍琰父親已經連走帶跑的到了跟前。
“叔叔，怎麽買這麽多菜？”
“這哪兒算多呀！你可難得來，今天叔叔給你做幾個拿手的菜……走，走，走，你阿姨一大早就念叨你了……”
這一回，顧明伊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親切和熱情。從前，她每年中秋、端午、春節也都來霍家，但霍家父母給她的感覺更多是客氣。她也習慣了他們彼此都客客氣氣的，突然這樣熱情她還有點別扭。
走進家門，霍琰母親上來就拉住了她的手，又是問她累不累，又是問她餓不餓的，讓顧明伊心裏反倒有點發毛。也不知道誰說過，一直客客氣氣的人，突然間熱情起來，要嘛是做錯了事，要嘛就是想借錢。
當然，霍家不存在借錢這個問題。他們家剛剛拆遷，這拆遷款也不少，不至於要借錢，而且過一兩年還能分房子。在中國，很多人家應該都是盼望著拆遷的，這拆遷也是致富的一種門路。至於做錯事嘛……顧明伊能想到的也就是解除婚約……
“明伊呀，我給你做了兩條裙子，要不，你試試看？”
裙子？顧明伊心裏更有點發毛。這麽多年了，霍琰的母親也沒送過她什麽禮物，還做了裙子給她，難不成是覺得有虧欠？明伊想得有點多，可是嘴上卻什麽都沒說。
霍琰母親做的連衣裙很好看，只是這個季節已經不怎麽穿連衣裙了，但她還是很客氣地說了謝謝。
“上回，霍琰回來時候本想讓你試試，哪知道你都走到家門口了，還又回去了……這裙子……”
上回？明伊腦海裏閃過他們上回在車裏的對話。她不是不想來霍家，是在高速出口跟霍琰解除了婚約，如果還那樣跟著霍琰去霍家，那就有點沒臉沒皮了，畢竟又不過年又不過節的。
“阿姨，現在也能穿。你看，這天還熱著……”顧明伊這些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霍琰母親有點失落的表情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所以立馬很捧場地說了一句。
“這樣，改天我給你鉤一件罩衫，搭著這連衣裙穿，這個季節正合適。”霍琰母親臉上立馬有了笑容。
霍家一反常態的熱情確實讓明伊心裏七上八下。當然，他們兩家，即便是沒有這婚約，從前也有來往，所以，中秋節她去霍家怎麽都不會奇怪。但是，如果霍琰已經跟父母說清楚解除婚約的事，她也確實有點尷尬。
“阿姨，你還會鉤衣服？”明伊順嘴問了一句。
“會呀，從前啦，什麽都學了一點。等你跟霍琰結婚的時候，別去買什麽婚紗，那東西貴不說，也不夠特別。到時候阿姨給你鉤一件婚紗，再鉤一件大紅色的旗袍，讓你成為最美麗的新娘。”
結婚？明伊聽這話，似乎霍琰母親並不知道解除婚約的事，不然也不會說等他們結婚的時候。霍琰沒有跟家裏說退婚了，是說不出口，還是怕父母再參與其中，明伊一時間還弄不清楚。可是，既然沒有說退婚，那霍家父母對於她這態度……明伊也有點鬧不明白了。
午餐是霍琰父親的手藝，一大桌子的菜，看得明伊都不知道如何下筷子。從前，她來霍家時，雖然也做不少菜，可是莫名地她就覺得這一次似乎更用心。
“明伊，嘗嘗這個大閘蟹，我可是一個一個挑的。從前也沒買過這玩藝兒，昨天晚上特地在網上查了一下，按照網上說的辦法挑的蟹，個個都黃滿膏肥……”霍琰父親很是高興，一邊說著一邊幫明伊掰開了大閘蟹的殼。
“謝謝叔叔，我自己來。叔叔、阿姨，你們也吃……”
明伊有點受寵若驚。
一頓中秋節的家宴，顧明伊幾乎就是在霍琰父母的餵食中吃下來的，真的是吃得太撐，連打嗝都是蟹黃的味道。
按照從前的慣例，顧明伊吃過午飯就會走，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霍琰父母卻想留她住一晚再走，為這，一直到下了樓，霍琰母親還拉著明伊的手。
“阿姨，這回是真不行。我下午還要去趕飛機，等下次來，我一定住一晚。”
顧明伊怕兩位長輩不信，把那汽車後備箱也打開了，裏邊就放著她的行李箱。
“你呀，總是這麽忙，可別把身子給累壞了。”
“阿姨，我年輕著呢，沒事。你跟叔叔多註意身體，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顧明伊說著坐進了車裏。從這裏到機場還得兩個多小時，她要是再不出發，就該趕不上飛機了。
“行，你開車慢點，別著急！”
霍琰父母有些不舍地目送著明伊離去，夫妻倆幾乎同時嘆了口氣。回過頭來彼此看了一眼，這才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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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伊一連留心了顧桓好幾天。這個顧桓，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把望川古鎮上的每一處古鎮都拍了很多照片，就連每一處建築上的雕花都一一拍下。別人進土司府是看這個古鎮的前世今生，歷史長河。而顧桓進土司府，看的，拍的，問的，都是這土司府的建築，甚至是地上的地磚都沒有放過。據說，有一天下午，他特地請了一位曾經參與過土司府修繕的老人家喝茶，聽的，聊的，也都是這些滿是滄桑的死物。
夏家院子自然也是顧桓關註的重點。在望川保存比較好的古建民居裏，除了顧家院子，那就是夏家院子。顧家院子因為是私宅，不允許外人進去觀察。夏家院子不一樣，被顧七娘改建成客棧之後，當然也就對外開放。很多人選擇住這裏，也是喜歡這裏的建築，想感受一下當年大宅院裏的生活。
顧桓把這夏家院子裏裏外外都拍了個遍，拍完之後還跟顧明伊打聽了一下從前這夏家院子的格局。
“這裏，解放之前曾經有一個戲臺。”顧明伊指著如今只有一堵墻的地方說道。“聽我奶奶說，每逢佳節，或是有什麽嘉慶的事，便會請上一個戲班來家裏唱上兩天，很是熱鬧。不過，這戲臺已經被毀了很多年了。”
“這個夏家院子也是你們家……”
“這是我奶奶的娘家。”明伊答道。
“夏家從前是這望川的大糧商，顧家是鹽商。且由如今留下的建築來看，這鹽商確實是有錢。很可惜，這一次沒有機會進顧家院子去看一看了。”
顧明伊已經委婉地拒絕了顧桓。她無須去詢問顧七娘的意見，顧家院子是私宅，自然不是什麽不相幹的人都可以進去拍一拍照，四處看的。雖然這幾日的觀察，她並沒有發現顧桓有什麽異樣，但從前也沒有開過這樣的先例，自然也不會為了顧桓這麽一個人例外。
“顧先生，很抱歉。家中老人不喜歡外人打擾，所以……”
“我理解。不過，來日方常。這一次沒有機會，或許下一次我再來望川的時候，能有機會進去一睹當年大鹽商的宅院。”
顧明伊保持著職業的微笑。他並不認為這個叫顧桓的還會再來。當然，有很多來過望川的人，走的時候都舍不得，叫嚷著說一定還會再來。但是，真的離得很遠的人，其實再來的人很少。
“那我在望川隨時恭候顧先生。”
顧桓今天就要離開望川了，臨行之前確實有些不舍。遠離城市的喧囂，望川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顧明伊特地送了顧桓去停車場，並且目送著他離開。突然來了這麽一個姓顧的人，顧明伊不親眼看著他走，好像就無法安心。即便是送走了顧桓，她還是悄悄記下了顧桓的車牌號，想要查一查這輛車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如此才可徹底放心。
清晨的涼風透窗而入的時候，顧明伊已經換好了衣服，把頭發也梳成了馬尾，一副幹凈利落的樣子。
床邊放了個行李箱，看這樣子似乎要出遠門。顧七娘從門外進來，打量了一眼道：“你這一去，得好幾天，別惦記我。天宇他媽晚上會過來，家裏和店裏的事都放心。”
“奶奶，有事你給我打電話。要是覺得太無聊，就找羅大夫喝茶去，我會盡量早一點回來。”
顧七娘點點頭。她早已經習慣這樣送孫女出遠門，只是隨著她年紀一年比一年大，孫女出門時叮囑的事也就越來越多。她老啦，這是不爭的事實。
今天是中秋節。按著慣例，顧明伊要去霍琰家，今年也不例外。
把行李放進汽車後備箱，顧明伊又給大哥顧明輝打了個電話，這才放心上了車。
此時，霍家也正忙碌著。霍琰走後，父母也搬了家，在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屋子裏到處都放滿了東西，顯得房子特別擁擠。
霍琰父親一大早就去市場買了菜，知道明伊今天要去，所以買的菜也是平日時舍不得吃的。就說那大閘蟹，在中秋節這樣的日子吃大閘蟹，那可真就是吃錢。可是，他卻覺得花這錢一點也不心疼，心裏還挺高興。
霍琰母親早已把並不寬敞的屋子收拾得很幹凈。有些掉漆的木質沙發按說早應丟掉了，可是這回搬家，還是一並搬走，沒有舍得丟掉。老房子正在拆遷中，但要住上他們的新房子，可能還得一兩年時間。雖然租住的房子並不寬敞，可是他們歡迎明伊的心情卻是真摯的。
明伊開著車，跟著導航在街上轉來轉去，然後才在一處老建築前停了下來。此時，剛剛買菜回來的霍琰父親看到明伊的車，立馬快步過去。
“明伊……”
明伊剛剛下車，就聽到有人叫，回過頭時，霍琰父親已經連走帶跑的到了跟前。
“叔叔，怎麽買這麽多菜？”
“這哪兒算多呀！你可難得來，今天叔叔給你做幾個拿手的菜……走，走，走，你阿姨一大早就念叨你了……”
這一回，顧明伊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親切和熱情。從前，她每年中秋、端午、春節也都來霍家，但霍家父母給她的感覺更多是客氣。她也習慣了他們彼此都客客氣氣的，突然這樣熱情她還有點別扭。
走進家門，霍琰母親上來就拉住了她的手，又是問她累不累，又是問她餓不餓的，讓顧明伊心裏反倒有點發毛。也不知道誰說過，一直客客氣氣的人，突然間熱情起來，要嘛是做錯了事，要嘛就是想借錢。
當然，霍家不存在借錢這個問題。他們家剛剛拆遷，這拆遷款也不少，不至於要借錢，而且過一兩年還能分房子。在中國，很多人家應該都是盼望著拆遷的，這拆遷也是致富的一種門路。至於做錯事嘛……顧明伊能想到的也就是解除婚約……
“明伊呀，我給你做了兩條裙子，要不，你試試看？”
裙子？顧明伊心裏更有點發毛。這麽多年了，霍琰的母親也沒送過她什麽禮物，還做了裙子給她，難不成是覺得有虧欠？明伊想得有點多，可是嘴上卻什麽都沒說。
霍琰母親做的連衣裙很好看，只是這個季節已經不怎麽穿連衣裙了，但她還是很客氣地說了謝謝。
“上回，霍琰回來時候本想讓你試試，哪知道你都走到家門口了，還又回去了……這裙子……”
上回？明伊腦海裏閃過他們上回在車裏的對話。她不是不想來霍家，是在高速出口跟霍琰解除了婚約，如果還那樣跟著霍琰去霍家，那就有點沒臉沒皮了，畢竟又不過年又不過節的。
“阿姨，現在也能穿。你看，這天還熱著……”顧明伊這些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霍琰母親有點失落的表情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所以立馬很捧場地說了一句。
“這樣，改天我給你鉤一件罩衫，搭著這連衣裙穿，這個季節正合適。”霍琰母親臉上立馬有了笑容。
霍家一反常態的熱情確實讓明伊心裏七上八下。當然，他們兩家，即便是沒有這婚約，從前也有來往，所以，中秋節她去霍家怎麽都不會奇怪。但是，如果霍琰已經跟父母說清楚解除婚約的事，她也確實有點尷尬。
“阿姨，你還會鉤衣服？”明伊順嘴問了一句。
“會呀，從前啦，什麽都學了一點。等你跟霍琰結婚的時候，別去買什麽婚紗，那東西貴不說，也不夠特別。到時候阿姨給你鉤一件婚紗，再鉤一件大紅色的旗袍，讓你成為最美麗的新娘。”
結婚？明伊聽這話，似乎霍琰母親並不知道解除婚約的事，不然也不會說等他們結婚的時候。霍琰沒有跟家裏說退婚了，是說不出口，還是怕父母再參與其中，明伊一時間還弄不清楚。可是，既然沒有說退婚，那霍家父母對於她這態度……明伊也有點鬧不明白了。
午餐是霍琰父親的手藝，一大桌子的菜，看得明伊都不知道如何下筷子。從前，她來霍家時，雖然也做不少菜，可是莫名地她就覺得這一次似乎更用心。
“明伊，嘗嘗這個大閘蟹，我可是一個一個挑的。從前也沒買過這玩藝兒，昨天晚上特地在網上查了一下，按照網上說的辦法挑的蟹，個個都黃滿膏肥……”霍琰父親很是高興，一邊說著一邊幫明伊掰開了大閘蟹的殼。
“謝謝叔叔，我自己來。叔叔、阿姨，你們也吃……”
明伊有點受寵若驚。
一頓中秋節的家宴，顧明伊幾乎就是在霍琰父母的餵食中吃下來的，真的是吃得太撐，連打嗝都是蟹黃的味道。
按照從前的慣例，顧明伊吃過午飯就會走，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霍琰父母卻想留她住一晚再走，為這，一直到下了樓，霍琰母親還拉著明伊的手。
“阿姨，這回是真不行。我下午還要去趕飛機，等下次來，我一定住一晚。”
顧明伊怕兩位長輩不信，把那汽車後備箱也打開了，裏邊就放著她的行李箱。
“你呀，總是這麽忙，可別把身子給累壞了。”
“阿姨，我年輕著呢，沒事。你跟叔叔多註意身體，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顧明伊說著坐進了車裏。從這裏到機場還得兩個多小時，她要是再不出發，就該趕不上飛機了。
“行，你開車慢點，別著急！”
霍琰父母有些不舍地目送著明伊離去，夫妻倆幾乎同時嘆了口氣。回過頭來彼此看了一眼，這才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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