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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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何唱晚：【去哪了？】
程遠洲：【我哥醒了。】
她看了這條消息，神情微怔，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覆。
何唱晚：【那可真是個好消息，我終於可以輕松了。】
程遠洲問：【你還會不會留在沸點做事？】
何唱晚莞爾反問：【你希望我繼續留在沸點？】
往上翻了一遍和她的消息，程遠洲鎖屏手機，沒有再回覆。
他給程遠林倒了杯水。
程遠林把收購合同看完了，臉色不太好，但也沒有那麽糟糕。
“比我想象得好一點。”程遠林說，“雖然是收購，但起碼不是賤購，她能看到我沸點的價值。即便是被她收購了，我們這些參與者還是有錢拿。”
程遠洲之前也看過了內容。
認同程遠林說的。
“你現在怎麽想的？”程遠林有些累了，躺下來。
程遠洲說：“公司是公司，她是她。”
他和何唱晚之間的約定無關乎公司，畢竟當初他是以個人名義向她借的錢。
程遠林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我明天就可以覆健，我會盡快回到公司，把掌管權搶過來，你只要先穩住她。”
程遠洲微微蹙眉。
她答應過，不論什麽時候，都願意把掌管權還給他們，所以根本不需要“搶”。
只是今天的“收購合同”給他的刺激有點兒的大，他沒有為何唱晚做辯解。
在他看來，他穩不穩住何唱晚，都改變不了她心裏已有的決定。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日，何唱晚吃早餐的時候，程遠林的電話打了進來。她看了眼程遠洲，滑下接聽。
簡單說兩句後掛斷。
“你哥今天出院，我和他約好了在公司見面。”何唱晚說。
哥哥出院的事，並沒有通知程遠洲，他怔了幾秒，眉心有明顯的折痕，點點頭：“我和你一塊兒。”
“不必了，這點小事我可以處理好，反正也沒什麽要做的，就是把手續交接一下而已。”何唱晚不太在意的樣子。
程遠洲聽得有點食不知味。
“你就這麽從公司離開？”他平靜地問。
“不然呢？”何唱晚說，“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優雅擦嘴，想起一件事情，“你不是接了一份畫畫的訂單嗎？聽說趕時間？”
“嗯。”程遠洲說，“壽禮，急著交貨。”
何唱晚點頭：“咱們晚上見。”
-
今天的沸點熱鬧極了。
何唱晚進了公司大樓，所見她之人無不神色異樣，不過態度上仍對她畢恭畢敬。
反倒是她，和平常相比起來略微開心了點。
此前聽程遠洲說，程遠林醒來的消息後，她就讓人把辦公室裏的私人物品收拾掉了，故而這次沒去總辦，直接去了會議室。
之後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股東和高管。
約莫是有人通知了程遠林，沒多久他也提前進來了。
雖說覆健做了有一段時間，但還是不宜運動過久，所以他是坐在輪椅上，被助理推著進來的。
兩人見面互相握一下手。
程遠林對她表達了感謝，還擬訂了幾式合作合同，作為給何唱晚的感謝禮。
何唱晚翻開看了一下，都沒有要：“投資的事，我已經和令弟早就談妥了，程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想合作其他方案，我期待在升和跟程總洽談。”
程遠林不明白。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何唱晚看一眼表時間起身告辭，“程總忙吧。”
整個會議室的人目送她離開，直到她身影消失，大家才陷入交頭接耳的討論中。
程遠林長指輕叩桌面。
“安靜點。”他輕輕蹙著眉心，“現在和我說說，她這段時間在會議裏有什麽異樣？”
“程總，”股東們還沒說話，助理彎腰，在他耳後道，“何大小姐從第一次管理沸點開始，就在會議室裏讓人錄下了每次會議全程，說以後方便給您查看。”
程遠林詫異。
-
上了車之後，何唱晚開始閉目養神。
丁思從後視鏡裏看了她好幾次，紅燈停車，他和副駕駛的哥哥對視了一眼。
“大小姐，”丁意領悟弟弟的意思，道出疑惑，“就這樣兩手空空什麽都不要？白白砸了將近百億進去。”
“不然呢。”何唱晚懶洋洋的。
丁思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這不僅搭了錢，也賠了力。而且我感覺那個程大公子，對你好像不是很有禮貌。”
何唱晚淡笑：“急什麽，好戲不過才剛剛開始。”
掌管權手續交接完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程遠洲的耳朵裏。程遠林在電話裏問他，是否和何唱晚還有別的約定。
這話肯定是何唱晚說的。
他和何唱晚的約定早一五一十告訴程遠林，唯一沒說的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的些許細節。
這是他和何唱晚的私事。
晚上回去，何唱晚罕見地比他先到家。
“回來了。”她在客廳。
手裏拿著噴水壺，在給桌上的植物噴水。
程遠洲應了一聲，走過去說：“你今天回來這麽早。”
“只有升和的活兒，當然輕松啊。”何唱晚放下水壺，拿遙控器搖電視劇。
程遠洲坐下：“所以你之前兩頭跑其實很累？”
“還好。”何唱晚落座旁邊。
電視裏放著的是一部家庭生活劇，裏面主角們在吃飯。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無聲看了一會兒。
“明晚有沒有時間？”程遠洲忽然問。
何唱晚目不斜視：“幹嘛？”
程遠洲滾了滾喉嚨，目光落在地磚裏的電視倒影上，聲音微澀：“結婚這麽久，還沒有正式介紹你和我父母認識，明天我媽想喊你到家裏吃飯。”
何唱晚這才偏過臉，微微睜大眼睛。
“沒時間就改天。”程遠洲被她看得萌生退意。
“時間有是有。”何唱晚怎麽可能會拂了他父母的意，她似乎想說什麽的，但卻僅僅笑了一下，“明晚是我自己過去，還是和你一塊兒過去呢？”
“你忙完了來畫室找我。”程遠洲說。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
第二天早上，程遠洲去畫室的路上，才把吃飯的這件事打電話告訴了楊一楠。
楊一楠應得很痛快。
下午三點，兩人從畫室出發，等到程家剛過四點半。天邊晚霞正暈染著，燦爛的光芒投在地面上。
想起孟璐，何唱晚下車的時候朝右邊的樓房看了一眼。
程遠洲知道她在看什麽，提示她：“不是那邊，是這邊。”
何唱晚挑眉，沒有看左邊，問：“她在不在家？要不要喊她一塊兒過來吃飯？”
對分享程遠洲和占有程遠洲，何唱晚是小氣，但不是小家子氣。她擅長氣死對手，而不是像縮頭烏龜一樣避開對手。
“她好像不在家。”程遠洲想起母親說過。
何唱晚笑裏藏刀問：“她去哪兒了呀？”
“我怎麽會知道。”程遠洲刀槍不入，不在乎的樣子。
“你和她沒聯系？”何唱晚不太相信。
“今年之前的幾年我和她一直沒有聯系。”程遠洲老實道。
何唱晚不再試探了。
偏過頭，面朝夕陽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晚飯本來是楊一楠要親自下廚，程天祥沒讓，自家老婆的手藝自己知道，應付自家人還可以，拿來招待何唱晚就有些捉襟見肘了。於是便叫了個專業的廚師來家裏。
飯桌上不可避免地感謝來感謝去。
程遠林不能喝酒，他以茶代酒謝謝何唱晚，何唱晚很給面子，每一杯紅酒都喝了幹凈。
“喝慢一點。”程遠洲再給她倒酒的時候小聲說。
“沒關系。”何唱晚臉頰透著微醺的粉，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都是自家人。”
桌上的四人都怔了一下。
程遠洲看著她，一時沒說出話。
“遠洲的高中我記得很清楚，”程遠林這時開口，“好像從沒在他身邊見過何大小姐。”
何唱晚實話實說：“我那會兒和他不熟，幾乎沒有說過話。”
她似乎是有點醉了，絲毫不遮掩，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留。這樣說，就是把她自己放在一個追求者的臺階上。
程遠洲心情覆雜，給她挑魚肉。
“僅僅是不熟的同校同學，何大小姐就願意賠上婚姻，幫咱們程家這麽大一個忙，還真是個令人費解和驚嘆。”程遠林表達疑惑。
何唱晚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模樣醉醺醺：“世界上所有可能和不可能的事，其實我覺得都是命中註定。像程總，誰能想到你還會醒過來呢？這不也是個奇跡，令人驚嘆嗎？”
程遠林對她的反應有些許的意外和欣賞。
不過，別人想不到他醒來，他尚且相信，她何唱晚說想不到，程遠林不信。否則她也不會讓人在會議室裏安置錄像設備，就為了記錄每次的會議過程，等他醒來後查看。
“都是一家人嘛。”楊一楠適當開口，“阿晚不要生分，別再叫什麽程總了。”
何唱晚大概是真的醉了，湊近程遠洲：“那我該叫什麽呀？”
她的語氣有撒嬌的意味，離得又近，呼吸裏的熱度和酒氣都噴在了程遠洲的臉上。
楊一楠和程天祥紛紛不好意思往那邊看，程遠林也自顧自吃菜。
程遠洲擡手，幫她擦掉了嘴唇上的油漬，輕聲說，帶著點兒哄人的意味：“和我一樣，喊大哥。”
飯後，程遠洲把她帶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兒，何唱晚直說想睡覺，這話被母親聽見。
楊一楠走過來：“都醉成這樣了，要不就在家裏睡吧？”
“她不習慣在外面夜宿。”程遠洲說。
“你的房間有什麽關系。”楊一楠勸說，“我一直打掃著的，阿晚也說了是一家人。”
程天祥沒什麽意見。
“時間太晚了。”程遠林似乎也沒意見，說了這句話，就先拄著拐杖往樓上走。
程遠洲只好應下來。
他把何唱晚抱進了自己房間，輕輕放在床上，給她脫掉鞋子，蓋上被子再出去。
“醉成這樣”的何唱晚聽見關門聲後先睜開了一條眼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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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唱晚：【去哪了？】
程遠洲：【我哥醒了。】
她看了這條消息，神情微怔，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覆。
何唱晚：【那可真是個好消息，我終於可以輕松了。】
程遠洲問：【你還會不會留在沸點做事？】
何唱晚莞爾反問：【你希望我繼續留在沸點？】
往上翻了一遍和她的消息，程遠洲鎖屏手機，沒有再回覆。
他給程遠林倒了杯水。
程遠林把收購合同看完了，臉色不太好，但也沒有那麽糟糕。
“比我想象得好一點。”程遠林說，“雖然是收購，但起碼不是賤購，她能看到我沸點的價值。即便是被她收購了，我們這些參與者還是有錢拿。”
程遠洲之前也看過了內容。
認同程遠林說的。
“你現在怎麽想的？”程遠林有些累了，躺下來。
程遠洲說：“公司是公司，她是她。”
他和何唱晚之間的約定無關乎公司，畢竟當初他是以個人名義向她借的錢。
程遠林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我明天就可以覆健，我會盡快回到公司，把掌管權搶過來，你只要先穩住她。”
程遠洲微微蹙眉。
她答應過，不論什麽時候，都願意把掌管權還給他們，所以根本不需要“搶”。
只是今天的“收購合同”給他的刺激有點兒的大，他沒有為何唱晚做辯解。
在他看來，他穩不穩住何唱晚，都改變不了她心裏已有的決定。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日，何唱晚吃早餐的時候，程遠林的電話打了進來。她看了眼程遠洲，滑下接聽。
簡單說兩句後掛斷。
“你哥今天出院，我和他約好了在公司見面。”何唱晚說。
哥哥出院的事，並沒有通知程遠洲，他怔了幾秒，眉心有明顯的折痕，點點頭：“我和你一塊兒。”
“不必了，這點小事我可以處理好，反正也沒什麽要做的，就是把手續交接一下而已。”何唱晚不太在意的樣子。
程遠洲聽得有點食不知味。
“你就這麽從公司離開？”他平靜地問。
“不然呢？”何唱晚說，“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優雅擦嘴，想起一件事情，“你不是接了一份畫畫的訂單嗎？聽說趕時間？”
“嗯。”程遠洲說，“壽禮，急著交貨。”
何唱晚點頭：“咱們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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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沸點熱鬧極了。
何唱晚進了公司大樓，所見她之人無不神色異樣，不過態度上仍對她畢恭畢敬。
反倒是她，和平常相比起來略微開心了點。
此前聽程遠洲說，程遠林醒來的消息後，她就讓人把辦公室裏的私人物品收拾掉了，故而這次沒去總辦，直接去了會議室。
之後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股東和高管。
約莫是有人通知了程遠林，沒多久他也提前進來了。
雖說覆健做了有一段時間，但還是不宜運動過久，所以他是坐在輪椅上，被助理推著進來的。
兩人見面互相握一下手。
程遠林對她表達了感謝，還擬訂了幾式合作合同，作為給何唱晚的感謝禮。
何唱晚翻開看了一下，都沒有要：“投資的事，我已經和令弟早就談妥了，程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想合作其他方案，我期待在升和跟程總洽談。”
程遠林不明白。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何唱晚看一眼表時間起身告辭，“程總忙吧。”
整個會議室的人目送她離開，直到她身影消失，大家才陷入交頭接耳的討論中。
程遠林長指輕叩桌面。
“安靜點。”他輕輕蹙著眉心，“現在和我說說，她這段時間在會議裏有什麽異樣？”
“程總，”股東們還沒說話，助理彎腰，在他耳後道，“何大小姐從第一次管理沸點開始，就在會議室裏讓人錄下了每次會議全程，說以後方便給您查看。”
程遠林詫異。
-
上了車之後，何唱晚開始閉目養神。
丁思從後視鏡裏看了她好幾次，紅燈停車，他和副駕駛的哥哥對視了一眼。
“大小姐，”丁意領悟弟弟的意思，道出疑惑，“就這樣兩手空空什麽都不要？白白砸了將近百億進去。”
“不然呢。”何唱晚懶洋洋的。
丁思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這不僅搭了錢，也賠了力。而且我感覺那個程大公子，對你好像不是很有禮貌。”
何唱晚淡笑：“急什麽，好戲不過才剛剛開始。”
掌管權手續交接完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程遠洲的耳朵裏。程遠林在電話裏問他，是否和何唱晚還有別的約定。
這話肯定是何唱晚說的。
他和何唱晚的約定早一五一十告訴程遠林，唯一沒說的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的些許細節。
這是他和何唱晚的私事。
晚上回去，何唱晚罕見地比他先到家。
“回來了。”她在客廳。
手裏拿著噴水壺，在給桌上的植物噴水。
程遠洲應了一聲，走過去說：“你今天回來這麽早。”
“只有升和的活兒，當然輕松啊。”何唱晚放下水壺，拿遙控器搖電視劇。
程遠洲坐下：“所以你之前兩頭跑其實很累？”
“還好。”何唱晚落座旁邊。
電視裏放著的是一部家庭生活劇，裏面主角們在吃飯。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無聲看了一會兒。
“明晚有沒有時間？”程遠洲忽然問。
何唱晚目不斜視：“幹嘛？”
程遠洲滾了滾喉嚨，目光落在地磚裏的電視倒影上，聲音微澀：“結婚這麽久，還沒有正式介紹你和我父母認識，明天我媽想喊你到家裏吃飯。”
何唱晚這才偏過臉，微微睜大眼睛。
“沒時間就改天。”程遠洲被她看得萌生退意。
“時間有是有。”何唱晚怎麽可能會拂了他父母的意，她似乎想說什麽的，但卻僅僅笑了一下，“明晚是我自己過去，還是和你一塊兒過去呢？”
“你忙完了來畫室找我。”程遠洲說。
這事兒就這麽定下來。
第二天早上，程遠洲去畫室的路上，才把吃飯的這件事打電話告訴了楊一楠。
楊一楠應得很痛快。
下午三點，兩人從畫室出發，等到程家剛過四點半。天邊晚霞正暈染著，燦爛的光芒投在地面上。
想起孟璐，何唱晚下車的時候朝右邊的樓房看了一眼。
程遠洲知道她在看什麽，提示她：“不是那邊，是這邊。”
何唱晚挑眉，沒有看左邊，問：“她在不在家？要不要喊她一塊兒過來吃飯？”
對分享程遠洲和占有程遠洲，何唱晚是小氣，但不是小家子氣。她擅長氣死對手，而不是像縮頭烏龜一樣避開對手。
“她好像不在家。”程遠洲想起母親說過。
何唱晚笑裏藏刀問：“她去哪兒了呀？”
“我怎麽會知道。”程遠洲刀槍不入，不在乎的樣子。
“你和她沒聯系？”何唱晚不太相信。
“今年之前的幾年我和她一直沒有聯系。”程遠洲老實道。
何唱晚不再試探了。
偏過頭，面朝夕陽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晚飯本來是楊一楠要親自下廚，程天祥沒讓，自家老婆的手藝自己知道，應付自家人還可以，拿來招待何唱晚就有些捉襟見肘了。於是便叫了個專業的廚師來家裏。
飯桌上不可避免地感謝來感謝去。
程遠林不能喝酒，他以茶代酒謝謝何唱晚，何唱晚很給面子，每一杯紅酒都喝了幹凈。
“喝慢一點。”程遠洲再給她倒酒的時候小聲說。
“沒關系。”何唱晚臉頰透著微醺的粉，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都是自家人。”
桌上的四人都怔了一下。
程遠洲看著她，一時沒說出話。
“遠洲的高中我記得很清楚，”程遠林這時開口，“好像從沒在他身邊見過何大小姐。”
何唱晚實話實說：“我那會兒和他不熟，幾乎沒有說過話。”
她似乎是有點醉了，絲毫不遮掩，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留。這樣說，就是把她自己放在一個追求者的臺階上。
程遠洲心情覆雜，給她挑魚肉。
“僅僅是不熟的同校同學，何大小姐就願意賠上婚姻，幫咱們程家這麽大一個忙，還真是個令人費解和驚嘆。”程遠林表達疑惑。
何唱晚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模樣醉醺醺：“世界上所有可能和不可能的事，其實我覺得都是命中註定。像程總，誰能想到你還會醒過來呢？這不也是個奇跡，令人驚嘆嗎？”
程遠林對她的反應有些許的意外和欣賞。
不過，別人想不到他醒來，他尚且相信，她何唱晚說想不到，程遠林不信。否則她也不會讓人在會議室裏安置錄像設備，就為了記錄每次的會議過程，等他醒來後查看。
“都是一家人嘛。”楊一楠適當開口，“阿晚不要生分，別再叫什麽程總了。”
何唱晚大概是真的醉了，湊近程遠洲：“那我該叫什麽呀？”
她的語氣有撒嬌的意味，離得又近，呼吸裏的熱度和酒氣都噴在了程遠洲的臉上。
楊一楠和程天祥紛紛不好意思往那邊看，程遠林也自顧自吃菜。
程遠洲擡手，幫她擦掉了嘴唇上的油漬，輕聲說，帶著點兒哄人的意味：“和我一樣，喊大哥。”
飯後，程遠洲把她帶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兒，何唱晚直說想睡覺，這話被母親聽見。
楊一楠走過來：“都醉成這樣了，要不就在家裏睡吧？”
“她不習慣在外面夜宿。”程遠洲說。
“你的房間有什麽關系。”楊一楠勸說，“我一直打掃著的，阿晚也說了是一家人。”
程天祥沒什麽意見。
“時間太晚了。”程遠林似乎也沒意見，說了這句話，就先拄著拐杖往樓上走。
程遠洲只好應下來。
他把何唱晚抱進了自己房間，輕輕放在床上，給她脫掉鞋子，蓋上被子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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