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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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屋子裏像是下了一夜的雨，水汽蒸發，朦朧纏綿。及至清晨，這小小的空間裏仍然散發著潮意，朝陽的清輝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落在了垂落的被角上。
陸艾完沒有還全清醒，他茫然地睜開眼，模糊之中，總覺著自己陷在某個綿軟的枕頭裏，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半點力氣，只能任由身體不斷下沈。
“再睡會兒吧。”
毛茸茸的狐貍尾巴裹在他腰上，陸艾悶哼著，意識好像還飄在半空，他想，李霽真是傻，大早上居然還變回原身，這時候不應該紅著臉抱緊他嗎
可是年輕人來不及多想，他太困了，眼皮很重，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小狐貍裹緊他，將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肚皮下邊，設了一層結界，不讓外界侵擾到裏邊。
做完這一切，李霽低著頭註視著這個人，不，這只貓。
他醒得很早，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
只是他沒有立刻睜眼，而是閉目思量著該怎麽面對陸艾。昨天夜裏，燭火昏黃，暗香縈繞，他沒有太過克制自己。可清晨，這朝暉明媚，無論如何，都不能太放肆。因此李霽思考片刻，做了個很重大的決定。
今天晚上，你要不要見見我的父母
李霽心裏默念著，輕輕睜開眼。可當他看清面前的一切，到嘴邊的話猛地咽了回去。
被窩裏躺著一只小貓。
一身橘色的柔軟毛皮，四只爪子卻是雪白的，尾巴自然而然擺在一邊。他正側著身子熟睡，肚皮微微起伏，軟乎乎的耳朵貼在腦袋邊上。
李霽一怔，重新變回了狐貍。
他悄悄靠近，鼻子輕輕嗅了嗅，小貓身上的氣息無比熟悉——這是陸艾。李霽不會認錯，對方身上混著自己的味道。
陸艾，怎麽會變成一只貓
李霽很是意外，他能夠篤定，陸艾就是普通的人類，不可能會化形，除非有人暗地裏動了手腳……
李霽一下緊了心。他低著頭，鼻尖抵在陸艾頭頂，靈氣微轉，從上到下給人檢查了個遍，確定對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稍稍放下心來。
“怎麽會呢”
能讓普通人變成動物的靈術，丹藥甚至是詛咒，不計其數，多種多樣，李霽頃刻間無法判斷。他的尾巴裹在陸艾身上，對方哼哼著似乎要醒，他怕這人醒過來會害怕，又哄著人睡了。
現在，他得想想辦法。
這時候，金鈴子也從某個不知名角落裏飛了回來。它沾沾自喜，它真是一只合格的小靈蟲啊，很會見機行事。然而當它鉆回李霽的狐貍毛裏時，忽然楞住了: “小霽，這是陸陸嗎”
“嗯。”李霽神情冷肅，金鈴子晃著他的毛，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真可愛啊，我可以鉆到他的毛毛裏嗎”
“等他醒了問問他吧，”李霽輕聲說著， “只是，我不確定他能接受。”
金鈴子聽了，也是沈默，它問: “你覺得會是什麽東西”
“能在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給陸艾施降靈術或是丹藥——”
李霽很想說，在整個魔都，大概只有林止淵能做到。但對方這段時間不曾露面，靈術應是不可能的……那麽就是丹藥，世上丹藥五花八門，排除有氣味的，有毒的，還剩七種。
李霽心一沈，七種，那還是大海撈針。
金鈴子悄聲問: “需要傳音翎雀宮嗎”
“若是無色無味，恐怕師父也沒有辦法。”李霽思量了會兒，應是考慮到別的一些事情，喟嘆， “還是叨擾一下老人家吧。”
金鈴子還在他的頭毛裏晃來晃去，聞言便道: “小霽，你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嗯”
“哎嘿，沒什麽大事。”金鈴子笑嘻嘻的，幫忙找到了詹致淳。
過了幾天清閑日子的白胡子老道還在打太極，聽見徒兒的聲音，頓感不妙: “出事了”
“嗯。”
“什麽事”
詹致淳收勢，掐指一算，卻沒算出個有何重大危機，他之前也已送過桃木，當是性命無虞。
正疑惑著，李霽悄聲說道: “師父，陸艾變成了一只貓。”
詹致淳微微發楞，又聽自己徒弟說道: “無色無味，也無性命危害，弟子猜測有七種丹藥，可具體是什麽，還無定論，因此想請示師父，是否有解決辦法”
白胡子道長拈著長須，輕聲道: “恐怕不止。”
李霽擡眸: “師父”
“林止淵詭計多端，此次親自下場，怕是別有用意。”詹致淳解李逐流，但對那位魔尊，卻是不好下定論，他道， “安全起見，為師多給你兩顆懸命丹，以防不測。”
“多謝師父。”
李霽俯首，詹致淳又問: “陸艾呢他現在情緒穩定嗎陡然變成一只貓，他可能暫時無法接受。”
“他還沒醒。”
李霽如實回答著。
詹致淳頗有些奇怪: “這麽晚了，還沒起我記得他應該挺勤快的，金鈴子之前還與我說，他會種點菜，尤其種的蘿蔔很好。”
李霽聽了，耳朵尖動了動，染上了一層淡粉: “他，昨天晚上太累了。”
“太累了”詹致淳也有段時間沒關心關心自己徒弟和那個小年輕了，還以為出了點棘手的事情，這倆孩子憋在心裏不肯說，頓時起了慈愛之心， “怎麽回事是林止淵難對付，還是”
李霽耳朵更紅了: “是，弟子惹的禍。”
“嗯”詹致淳一聽，不得了，幾日不見，小狐貍還跟人吵上了
“我不是讓你順著他嗎你怎麽惹到他了前幾天不還跟師父說，你喜歡他嗎”
詹致淳握緊了手裏的拂塵，隔著法陣，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老人家的絲絲不悅。
李霽雖然明白，師父並不是真得要生他氣，但此刻也是無比窘迫，悶著不吭聲。倒是金鈴子迫不及待地想為他解圍: “小霽沒有和陸陸吵架，昨天晚上他倆親嘴來著，還睡在同一個被窩裏，我都看到了。”
詹致淳瞪大了眼睛，飄逸的胡須竟然微微抖了抖，什，什麽
翎雀宮老掌門，一時無法言語，甚至無法思考。
小狐貍成長到今日，他是看在眼裏的，雖然修行精進很快，但對情愛可以說一竅不通，現在怎麽突然就——
“他是自願的吧”詹致淳艱澀問道， “你沒有受到魔都影響，在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吧”
老人家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還是說，是為師理解錯了”
李霽雪白的皮毛好像從裏到外都透著紅，淡淡的，很不正常，他低眉，輕聲應著: “弟子，征得了他的同意。”
“哦。”詹致淳心裏懸著的大石頭落了地，原來是兩情相悅，還好，還好，他翎雀宮的門楣還是幹凈的。
師徒倆人突然沈默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詹致淳才輕咳一聲: “你先照顧好他，師父，去給你準備準備。這，這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還是按照該有的禮節走。”
他似乎說完了，又似乎沒有，好半天，才又憋出下邊一段， “你也大了，師父總不能一直拘著你，註意點分寸。你父母那邊我會親自走一趟。”
又沒了下文。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詹致淳也有點扛不住，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個比一個能耐他擺擺手: “行了行了，就先這樣吧。”
“是。”
李霽應著，法陣關閉，只留下兩顆懸命丹靜靜地躺在被褥上。小狐貍將它收進毛毛裏，然後對金鈴子道了聲謝，小靈蟲莞爾: “這有什麽好謝的你不好意思，就我來說唄，反正他老人家早晚要知道。”
“嗯。”李霽也是這麽想的，他並不想瞞著師父，他甚至會期待將陸艾帶回翎雀宮時，師門上下的反應。他希望大家都能接納他喜愛的這個人。
李霽想著，輕輕趴在了那只小貓身邊。陸艾變得太小了，還沒有他原身一半大，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李霽尾巴卷著他，肚皮也貼著對方的背。陸艾皮膚很白，細細滑滑的，變成一只貓，皮毛也十分柔軟。
這激發了李霽作為小動物的天性。
他慢慢湊近，鼻尖輕輕地拱了拱陸艾的肚子，幫這只貓翻了個身，仰面躺在了床上。小狐貍心跳很快，身體裏仿佛住著另一個人，正在歡呼雀躍，正在歡欣鼓舞。那個人對自己吶喊，再靠近些，再靠近些。
李霽思量著，陸艾要醒了，不知道醒來見到此等情境，會是如何慌亂不安。他得安撫這個人，告訴對方，哪怕你變成一只貓，我也特別特別喜歡你。
小狐貍表達喜愛的方式，是給陸艾順順毛。
他親昵地咬住貓耳朵，順著那紋理慢慢往下舔舐，鼻尖時不時拱著對方的肚皮，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做著這一項在他看來無比神聖的事情。
陸艾終於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他感覺到身上濕熱的觸感，意識到了什麽，笑著: “你是狗嗎”
他還以為李霽變成了小狐貍，正在舔自己的臉。
結果越看越不對勁，這只毛茸茸怎麽比自己大這麽多不對呀……
陸艾茫然地撐著手想坐起來，卻看到自己胳膊上那一大撮橘色的毛——
什麽東西
陸艾心一驚，四下張望，他的手呢怎麽變成貓爪了腿呢身體呢
剎那間，他楞在了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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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艾完沒有還全清醒，他茫然地睜開眼，模糊之中，總覺著自己陷在某個綿軟的枕頭裏，渾身上下都使不出半點力氣，只能任由身體不斷下沈。
“再睡會兒吧。”
毛茸茸的狐貍尾巴裹在他腰上，陸艾悶哼著，意識好像還飄在半空，他想，李霽真是傻，大早上居然還變回原身，這時候不應該紅著臉抱緊他嗎
可是年輕人來不及多想，他太困了，眼皮很重，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小狐貍裹緊他，將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肚皮下邊，設了一層結界，不讓外界侵擾到裏邊。
做完這一切，李霽低著頭註視著這個人，不，這只貓。
他醒得很早，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
只是他沒有立刻睜眼，而是閉目思量著該怎麽面對陸艾。昨天夜裏，燭火昏黃，暗香縈繞，他沒有太過克制自己。可清晨，這朝暉明媚，無論如何，都不能太放肆。因此李霽思考片刻，做了個很重大的決定。
今天晚上，你要不要見見我的父母
李霽心裏默念著，輕輕睜開眼。可當他看清面前的一切，到嘴邊的話猛地咽了回去。
被窩裏躺著一只小貓。
一身橘色的柔軟毛皮，四只爪子卻是雪白的，尾巴自然而然擺在一邊。他正側著身子熟睡，肚皮微微起伏，軟乎乎的耳朵貼在腦袋邊上。
李霽一怔，重新變回了狐貍。
他悄悄靠近，鼻子輕輕嗅了嗅，小貓身上的氣息無比熟悉——這是陸艾。李霽不會認錯，對方身上混著自己的味道。
陸艾，怎麽會變成一只貓
李霽很是意外，他能夠篤定，陸艾就是普通的人類，不可能會化形，除非有人暗地裏動了手腳……
李霽一下緊了心。他低著頭，鼻尖抵在陸艾頭頂，靈氣微轉，從上到下給人檢查了個遍，確定對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稍稍放下心來。
“怎麽會呢”
能讓普通人變成動物的靈術，丹藥甚至是詛咒，不計其數，多種多樣，李霽頃刻間無法判斷。他的尾巴裹在陸艾身上，對方哼哼著似乎要醒，他怕這人醒過來會害怕，又哄著人睡了。
現在，他得想想辦法。
這時候，金鈴子也從某個不知名角落裏飛了回來。它沾沾自喜，它真是一只合格的小靈蟲啊，很會見機行事。然而當它鉆回李霽的狐貍毛裏時，忽然楞住了: “小霽，這是陸陸嗎”
“嗯。”李霽神情冷肅，金鈴子晃著他的毛，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真可愛啊，我可以鉆到他的毛毛裏嗎”
“等他醒了問問他吧，”李霽輕聲說著， “只是，我不確定他能接受。”
金鈴子聽了，也是沈默，它問: “你覺得會是什麽東西”
“能在我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給陸艾施降靈術或是丹藥——”
李霽很想說，在整個魔都，大概只有林止淵能做到。但對方這段時間不曾露面，靈術應是不可能的……那麽就是丹藥，世上丹藥五花八門，排除有氣味的，有毒的，還剩七種。
李霽心一沈，七種，那還是大海撈針。
金鈴子悄聲問: “需要傳音翎雀宮嗎”
“若是無色無味，恐怕師父也沒有辦法。”李霽思量了會兒，應是考慮到別的一些事情，喟嘆， “還是叨擾一下老人家吧。”
金鈴子還在他的頭毛裏晃來晃去，聞言便道: “小霽，你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嗯”
“哎嘿，沒什麽大事。”金鈴子笑嘻嘻的，幫忙找到了詹致淳。
過了幾天清閑日子的白胡子老道還在打太極，聽見徒兒的聲音，頓感不妙: “出事了”
“嗯。”
“什麽事”
詹致淳收勢，掐指一算，卻沒算出個有何重大危機，他之前也已送過桃木，當是性命無虞。
正疑惑著，李霽悄聲說道: “師父，陸艾變成了一只貓。”
詹致淳微微發楞，又聽自己徒弟說道: “無色無味，也無性命危害，弟子猜測有七種丹藥，可具體是什麽，還無定論，因此想請示師父，是否有解決辦法”
白胡子道長拈著長須，輕聲道: “恐怕不止。”
李霽擡眸: “師父”
“林止淵詭計多端，此次親自下場，怕是別有用意。”詹致淳解李逐流，但對那位魔尊，卻是不好下定論，他道， “安全起見，為師多給你兩顆懸命丹，以防不測。”
“多謝師父。”
李霽俯首，詹致淳又問: “陸艾呢他現在情緒穩定嗎陡然變成一只貓，他可能暫時無法接受。”
“他還沒醒。”
李霽如實回答著。
詹致淳頗有些奇怪: “這麽晚了，還沒起我記得他應該挺勤快的，金鈴子之前還與我說，他會種點菜，尤其種的蘿蔔很好。”
李霽聽了，耳朵尖動了動，染上了一層淡粉: “他，昨天晚上太累了。”
“太累了”詹致淳也有段時間沒關心關心自己徒弟和那個小年輕了，還以為出了點棘手的事情，這倆孩子憋在心裏不肯說，頓時起了慈愛之心， “怎麽回事是林止淵難對付，還是”
李霽耳朵更紅了: “是，弟子惹的禍。”
“嗯”詹致淳一聽，不得了，幾日不見，小狐貍還跟人吵上了
“我不是讓你順著他嗎你怎麽惹到他了前幾天不還跟師父說，你喜歡他嗎”
詹致淳握緊了手裏的拂塵，隔著法陣，都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老人家的絲絲不悅。
李霽雖然明白，師父並不是真得要生他氣，但此刻也是無比窘迫，悶著不吭聲。倒是金鈴子迫不及待地想為他解圍: “小霽沒有和陸陸吵架，昨天晚上他倆親嘴來著，還睡在同一個被窩裏，我都看到了。”
詹致淳瞪大了眼睛，飄逸的胡須竟然微微抖了抖，什，什麽
翎雀宮老掌門，一時無法言語，甚至無法思考。
小狐貍成長到今日，他是看在眼裏的，雖然修行精進很快，但對情愛可以說一竅不通，現在怎麽突然就——
“他是自願的吧”詹致淳艱澀問道， “你沒有受到魔都影響，在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吧”
老人家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還是說，是為師理解錯了”
李霽雪白的皮毛好像從裏到外都透著紅，淡淡的，很不正常，他低眉，輕聲應著: “弟子，征得了他的同意。”
“哦。”詹致淳心裏懸著的大石頭落了地，原來是兩情相悅，還好，還好，他翎雀宮的門楣還是幹凈的。
師徒倆人突然沈默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良久，詹致淳才輕咳一聲: “你先照顧好他，師父，去給你準備準備。這，這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還是按照該有的禮節走。”
他似乎說完了，又似乎沒有，好半天，才又憋出下邊一段， “你也大了，師父總不能一直拘著你，註意點分寸。你父母那邊我會親自走一趟。”
又沒了下文。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詹致淳也有點扛不住，現在的年輕人，怎麽一個比一個能耐他擺擺手: “行了行了，就先這樣吧。”
“是。”
李霽應著，法陣關閉，只留下兩顆懸命丹靜靜地躺在被褥上。小狐貍將它收進毛毛裏，然後對金鈴子道了聲謝，小靈蟲莞爾: “這有什麽好謝的你不好意思，就我來說唄，反正他老人家早晚要知道。”
“嗯。”李霽也是這麽想的，他並不想瞞著師父，他甚至會期待將陸艾帶回翎雀宮時，師門上下的反應。他希望大家都能接納他喜愛的這個人。
李霽想著，輕輕趴在了那只小貓身邊。陸艾變得太小了，還沒有他原身一半大，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李霽尾巴卷著他，肚皮也貼著對方的背。陸艾皮膚很白，細細滑滑的，變成一只貓，皮毛也十分柔軟。
這激發了李霽作為小動物的天性。
他慢慢湊近，鼻尖輕輕地拱了拱陸艾的肚子，幫這只貓翻了個身，仰面躺在了床上。小狐貍心跳很快，身體裏仿佛住著另一個人，正在歡呼雀躍，正在歡欣鼓舞。那個人對自己吶喊，再靠近些，再靠近些。
李霽思量著，陸艾要醒了，不知道醒來見到此等情境，會是如何慌亂不安。他得安撫這個人，告訴對方，哪怕你變成一只貓，我也特別特別喜歡你。
小狐貍表達喜愛的方式，是給陸艾順順毛。
他親昵地咬住貓耳朵，順著那紋理慢慢往下舔舐，鼻尖時不時拱著對方的肚皮，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做著這一項在他看來無比神聖的事情。
陸艾終於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他感覺到身上濕熱的觸感，意識到了什麽，笑著: “你是狗嗎”
他還以為李霽變成了小狐貍，正在舔自己的臉。
結果越看越不對勁，這只毛茸茸怎麽比自己大這麽多不對呀……
陸艾茫然地撐著手想坐起來，卻看到自己胳膊上那一大撮橘色的毛——
什麽東西
陸艾心一驚，四下張望，他的手呢怎麽變成貓爪了腿呢身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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