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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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陳雙與祁苑一直等到黎明將至，他們的主子都未曾現身。
天邊灰白的雲層相互交融，迷蒙一片，暖色的朝暉尚未升起，穹宇之下的夜城依舊寂然無聲。再等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祁苑才吩咐陳雙: “盡早回去吧，免得被人發現。”
“可尊上未歸，小的貿然退下，會不會——”
陳雙憂心，祁苑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無非是怕尊上秋後算賬。大總管微嘆，壓低了聲音: “你留在這兒只會礙眼，若真想保住你的項上人頭，那就快滾。”
“是。”陳雙萬分感激，祁苑雖是嘴上不饒人，但這話放出來，他定無須擔心。
於是老鼠精彎腰弓身，匆忙離去。
祁苑便獨自等著林止淵出關。這一次的宵禁比往年都要漫長些，從前這時候，林止淵早就出來，賞他的畫，玩他的扇，雲淡風輕地等著天亮。但今年，變數似乎多了些……
祁苑擡眸望了眼遙遠的天際，那雲層之中隱約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緋紅的日光透了出來。
天要大亮，長夏已至。暴雨傾盆，在所難免。
祁苑垂著手，筆直且冷漠地站著。
當第一縷日光透過窗戶，落在那盆茁壯的鐵樹上的時候，柳驚霜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可他被盤了好幾圈，動彈不得，渾身上下每片蛇鱗都在叫囂著不爽快，郁悶，煩躁。情緒上沖至頭腦，柳驚霜茫然轉醒，睜著雙狹長的眼睛，左顧右盼。
一邊是紮人的莖葉，一邊是松軟的泥土，不遠處還有些細細短短的雜草和圍了一圈的白瓷。
柳驚霜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自己是在哪兒。他想活動活動，換來的只是傷口隱隱作痛，酥麻刺痛貫通上下，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是誰這麽大膽，如此羞辱他
柳驚霜憤恨不已，可他發出的聲音又極為低啞，傳不出這個盆。
好在陸艾一向也起得早，沒多久，就起了床，抱著小狐貍來鐵樹邊查探情況。
“活著沒”
他蹲下身子，李霽有些看不清，後爪就站在了他膝蓋上，前爪扒花盆邊緣，拉長了背脊。陸艾瞧著他雪白的背，心血來潮，身子前傾，下巴擱在了小狐貍毛茸茸的後腦勺上，一人一狐，前胸貼後背，就這麽趴在柳驚霜面前，兩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家。
當然，黑蛇只能看見陸艾那張放大的臉，頓時怒火中燒: “你怎麽敢!”
“啊”
陸艾楞了楞，他那句“活著沒”，其實是在問李霽，沒想到正主自己先回答了，好吧，算他倒黴了。
“聽這聲音中氣挺足，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陸艾睡意全無，笑了笑，柳驚霜見他笑，破口大罵: “笑什麽笑等我傷好了，第一個咬死你!”
“哦。”陸艾並不惱，趴在李霽身上，朝著他毛茸茸的耳朵吹了吹氣，小狐貍動也不動，只是搖了搖尾巴。
“那你自己想想吧，想清楚了，我們再談談。”他說著，抱起懷裏這只毛茸茸就走。柳驚霜氣急敗壞地在花盆裏大喊大叫，整盆鐵樹都在微微晃動，但也沒持續多久，很快，這些動靜就小了下去。
“今天要給柳驚霜換藥嗎”陸艾問著，李霽思考了一下: “明天也行。”
“那就明天。”年輕人坐在走廊下，隨意地將長發束起。夏天到了，這大把大把的頭發著實讓人苦惱，他開始懷念自己的寸頭，還有涼快的睡衣睡褲。
他轉頭看了眼端坐著的小狐貍，突發奇想: “李霽，你夏天穿那麽多，不熱嗎”
“不熱。”
“這都不熱”
陸艾有些驚訝，他仔細回憶了下李霽的著裝，那起碼裏三層外三層，居然不熱
“嗯。”李霽不解其意，只是照常回答，陸艾擺擺手，給自己扇扇風: “我都快熱死了。”
小狐貍頓了頓，又從雪白的毛毛裏摸出一顆水藍色的珠子: “這個，戴在身上。”
“這是什麽”
“避暑用的。”李霽伸著尾巴，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就躺在上邊，借著燦爛的晨光，依稀還能看見裏頭大海般波濤蕩漾的水紋。
陸艾接過，發覺那珠子竟然還串著根細繩，剛好能繞他手腕一圈。
“你做的”他比劃了兩下，沒有立刻戴上，李霽沈聲應著: “嗯。”
“什麽時候”
小狐貍沒有回答，陸艾又轉頭看向他，對方的耳朵動了動，目光避開了一下，但很快移了回來: “那天。”
“那天，哪天啊”陸艾稍微想了想，大概是他偷聽到李霽和他師父對話那天，沒想到啊，小狐貍竟然拖到今天才給，長心眼了嘛!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李霽，對方表情冷淡，微微垂著眼，尾巴墊在身子下邊，小幅度地掃來掃去。
李霽緊張了。
陸艾篤定，心下覺得他又可愛幾分。
“就是，師父給你桃木那天。”李霽說完，也沒有擡頭他。
陸艾笑笑，起了逗他玩的心思: “我說你們師徒，怎麽給人送禮還分兩趟啊我要是今天不喊熱，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拿出來了”
“不是的。”李霽終於擡起眼簾，定定地望著他，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沈默又稍顯慌亂。陸艾也不急，眉梢微挑，看著他: “不是的話，那是什麽呢”
小狐貍輕聲道: “這是我一個人的心意。”
“你一個人的心意”
“嗯。”
陸艾眨眨眼，笑著: “給我的聘禮啊”
李霽明顯窘迫起來，兩眼發直，呼吸聲也有點亂，陸艾大笑: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呢，這麽緊張幹什麽”
他說著，就戴上了那顆水藍色的珠子，藏在袖子下邊，外人也看不著。
“嗯，顏色真好。”
不過他這二十幾年都沒戴過任何飾品，現在一手一個，總歸有些不適應。
陸艾舉起手，望著那顆晶瑩的寶珠，問道: “它沒有名字我記得以前你給我什麽蔽神珠，什麽安神珠，”
他頓了頓， “不對呀，李霽，你在你的狐貍毛裏藏了多少東西我平常怎麽都摸不到”
李霽啞然，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有一個收靈袋。”
“咦，還有這個東西”陸艾靠了過去， “讓我來摸摸看，你的那個收靈袋究竟在哪兒。”
李霽來不及拒絕，就被人抱在懷裏，上下其手。
陸艾很喜歡摸他玩，從耳朵到尾巴，從脖頸到後背，柔軟的指腹沒在他雪白的毛裏，不輕不重地摩挲著他的皮肉，有時候還會拿他當面團一樣揉來揉去，從枕頭這邊滾到那邊。
現在也差不多，只是李霽躺在人腿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揉搓中不斷拉長，越來越像根長長的面條，很不雅觀。
也不知道陸艾是什麽癖好，總喜歡這樣擺弄他。
李霽沈默地思索著，對方忽然把他提溜起來: “沒摸著，下次繼續。”
小狐貍神色微妙: “你，你究竟是想找我的收靈袋，還是單純地要摸我”
陸艾抿著唇，不敢笑得太大聲: “當然是——”
他猛地親了對方一口， “單純要摸你啦，我對你的收靈袋不感興趣。”
李霽楞了楞，莫名想起年幼的時候，母親告訴他，人類是善變的，他們喜愛狐貍，只是喜歡那一身柔軟的皮毛，並不是發自內心的視若珍寶般的喜愛。等那身皮毛不再柔軟，等他們垂垂老矣，人類就會拋棄，甚至會殘忍地殺害他們。
李霽臉色倏地凝重起來: “我現在變成人，你來摸我。”
陸艾嚇了一跳，臥槽，這這這，白日宣淫嗎但是，為什麽小狐貍的表情那麽嚴肅啊
“這，”陸艾沈吟， “你怎麽突然想到這個”
“我要確定一下，你喜歡我，不是圖我這一身皮毛，你是發自內心喜歡我的。”李霽極其認真地解釋著， “如果我變成人，你還是很喜歡摸我的話，那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喜歡我的。”
陸艾見他一臉鄭重，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什麽後果”李霽不明白， “你喜歡我，就不應該只喜歡我的狐貍毛。”
陸艾的表情開始不受控制，他感覺自己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在糾結，是笑呢，還是憋著不笑呢
最終，他糾結地回答道: “可以是可以，但得到晚上。”
“好。”
李霽表示自己很好說話，而且願意配合。
陸艾忍了半天，終是沒忍住，抱著他使勁搖了搖: “李霽啊李霽，你，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年輕人故作姿態地唉聲嘆氣，小狐貍見狀，以為他對自己失望了，又開始著急。他舔了舔這人的鼻尖: “若有任何不足之處，我都會去改正的。”
陸艾哪裏真生他的氣就是覺得好笑又無奈，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話來。小狐貍又懵懵懂懂的，只能照著自己的習性去安撫這人。他親昵地舔著這人的鼻尖，側臉還有下巴，陸艾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嘆了口氣，李霽什麽都不懂，又總是做些撩撥人的事情，苦惱啊，真苦惱。
陸艾想著想著，兩手捏著小狐貍的臉頰肉，捏扁，笑著: “要是到了晚上你還這麽能耐，我就不得不佩服你師父真是教徒有方。”
李霽不解: “這和我師父也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了。”
你師父除了教你修行，別的什麽都不教，都快給你教傻了。陸艾忍俊不禁，遠遠地，卻聽見陳雙在叫他。
年輕人匆匆應下，帶上小狐貍去吃早飯。
只是他也沒想到，後面的故事發展更加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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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尊上未歸，小的貿然退下，會不會——”
陳雙憂心，祁苑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無非是怕尊上秋後算賬。大總管微嘆，壓低了聲音: “你留在這兒只會礙眼，若真想保住你的項上人頭，那就快滾。”
“是。”陳雙萬分感激，祁苑雖是嘴上不饒人，但這話放出來，他定無須擔心。
於是老鼠精彎腰弓身，匆忙離去。
祁苑便獨自等著林止淵出關。這一次的宵禁比往年都要漫長些，從前這時候，林止淵早就出來，賞他的畫，玩他的扇，雲淡風輕地等著天亮。但今年，變數似乎多了些……
祁苑擡眸望了眼遙遠的天際，那雲層之中隱約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緋紅的日光透了出來。
天要大亮，長夏已至。暴雨傾盆，在所難免。
祁苑垂著手，筆直且冷漠地站著。
當第一縷日光透過窗戶，落在那盆茁壯的鐵樹上的時候，柳驚霜不安地扭動了下身子。可他被盤了好幾圈，動彈不得，渾身上下每片蛇鱗都在叫囂著不爽快，郁悶，煩躁。情緒上沖至頭腦，柳驚霜茫然轉醒，睜著雙狹長的眼睛，左顧右盼。
一邊是紮人的莖葉，一邊是松軟的泥土，不遠處還有些細細短短的雜草和圍了一圈的白瓷。
柳驚霜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自己是在哪兒。他想活動活動，換來的只是傷口隱隱作痛，酥麻刺痛貫通上下，半點力氣都使不上。
是誰這麽大膽，如此羞辱他
柳驚霜憤恨不已，可他發出的聲音又極為低啞，傳不出這個盆。
好在陸艾一向也起得早，沒多久，就起了床，抱著小狐貍來鐵樹邊查探情況。
“活著沒”
他蹲下身子，李霽有些看不清，後爪就站在了他膝蓋上，前爪扒花盆邊緣，拉長了背脊。陸艾瞧著他雪白的背，心血來潮，身子前傾，下巴擱在了小狐貍毛茸茸的後腦勺上，一人一狐，前胸貼後背，就這麽趴在柳驚霜面前，兩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家。
當然，黑蛇只能看見陸艾那張放大的臉，頓時怒火中燒: “你怎麽敢!”
“啊”
陸艾楞了楞，他那句“活著沒”，其實是在問李霽，沒想到正主自己先回答了，好吧，算他倒黴了。
“聽這聲音中氣挺足，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陸艾睡意全無，笑了笑，柳驚霜見他笑，破口大罵: “笑什麽笑等我傷好了，第一個咬死你!”
“哦。”陸艾並不惱，趴在李霽身上，朝著他毛茸茸的耳朵吹了吹氣，小狐貍動也不動，只是搖了搖尾巴。
“那你自己想想吧，想清楚了，我們再談談。”他說著，抱起懷裏這只毛茸茸就走。柳驚霜氣急敗壞地在花盆裏大喊大叫，整盆鐵樹都在微微晃動，但也沒持續多久，很快，這些動靜就小了下去。
“今天要給柳驚霜換藥嗎”陸艾問著，李霽思考了一下: “明天也行。”
“那就明天。”年輕人坐在走廊下，隨意地將長發束起。夏天到了，這大把大把的頭發著實讓人苦惱，他開始懷念自己的寸頭，還有涼快的睡衣睡褲。
他轉頭看了眼端坐著的小狐貍，突發奇想: “李霽，你夏天穿那麽多，不熱嗎”
“不熱。”
“這都不熱”
陸艾有些驚訝，他仔細回憶了下李霽的著裝，那起碼裏三層外三層，居然不熱
“嗯。”李霽不解其意，只是照常回答，陸艾擺擺手，給自己扇扇風: “我都快熱死了。”
小狐貍頓了頓，又從雪白的毛毛裏摸出一顆水藍色的珠子: “這個，戴在身上。”
“這是什麽”
“避暑用的。”李霽伸著尾巴，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就躺在上邊，借著燦爛的晨光，依稀還能看見裏頭大海般波濤蕩漾的水紋。
陸艾接過，發覺那珠子竟然還串著根細繩，剛好能繞他手腕一圈。
“你做的”他比劃了兩下，沒有立刻戴上，李霽沈聲應著: “嗯。”
“什麽時候”
小狐貍沒有回答，陸艾又轉頭看向他，對方的耳朵動了動，目光避開了一下，但很快移了回來: “那天。”
“那天，哪天啊”陸艾稍微想了想，大概是他偷聽到李霽和他師父對話那天，沒想到啊，小狐貍竟然拖到今天才給，長心眼了嘛!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李霽，對方表情冷淡，微微垂著眼，尾巴墊在身子下邊，小幅度地掃來掃去。
李霽緊張了。
陸艾篤定，心下覺得他又可愛幾分。
“就是，師父給你桃木那天。”李霽說完，也沒有擡頭他。
陸艾笑笑，起了逗他玩的心思: “我說你們師徒，怎麽給人送禮還分兩趟啊我要是今天不喊熱，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拿出來了”
“不是的。”李霽終於擡起眼簾，定定地望著他，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沈默又稍顯慌亂。陸艾也不急，眉梢微挑，看著他: “不是的話，那是什麽呢”
小狐貍輕聲道: “這是我一個人的心意。”
“你一個人的心意”
“嗯。”
陸艾眨眨眼，笑著: “給我的聘禮啊”
李霽明顯窘迫起來，兩眼發直，呼吸聲也有點亂，陸艾大笑: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呢，這麽緊張幹什麽”
他說著，就戴上了那顆水藍色的珠子，藏在袖子下邊，外人也看不著。
“嗯，顏色真好。”
不過他這二十幾年都沒戴過任何飾品，現在一手一個，總歸有些不適應。
陸艾舉起手，望著那顆晶瑩的寶珠，問道: “它沒有名字我記得以前你給我什麽蔽神珠，什麽安神珠，”
他頓了頓， “不對呀，李霽，你在你的狐貍毛裏藏了多少東西我平常怎麽都摸不到”
李霽啞然，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有一個收靈袋。”
“咦，還有這個東西”陸艾靠了過去， “讓我來摸摸看，你的那個收靈袋究竟在哪兒。”
李霽來不及拒絕，就被人抱在懷裏，上下其手。
陸艾很喜歡摸他玩，從耳朵到尾巴，從脖頸到後背，柔軟的指腹沒在他雪白的毛裏，不輕不重地摩挲著他的皮肉，有時候還會拿他當面團一樣揉來揉去，從枕頭這邊滾到那邊。
現在也差不多，只是李霽躺在人腿上。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揉搓中不斷拉長，越來越像根長長的面條，很不雅觀。
也不知道陸艾是什麽癖好，總喜歡這樣擺弄他。
李霽沈默地思索著，對方忽然把他提溜起來: “沒摸著，下次繼續。”
小狐貍神色微妙: “你，你究竟是想找我的收靈袋，還是單純地要摸我”
陸艾抿著唇，不敢笑得太大聲: “當然是——”
他猛地親了對方一口， “單純要摸你啦，我對你的收靈袋不感興趣。”
李霽楞了楞，莫名想起年幼的時候，母親告訴他，人類是善變的，他們喜愛狐貍，只是喜歡那一身柔軟的皮毛，並不是發自內心的視若珍寶般的喜愛。等那身皮毛不再柔軟，等他們垂垂老矣，人類就會拋棄，甚至會殘忍地殺害他們。
李霽臉色倏地凝重起來: “我現在變成人，你來摸我。”
陸艾嚇了一跳，臥槽，這這這，白日宣淫嗎但是，為什麽小狐貍的表情那麽嚴肅啊
“這，”陸艾沈吟， “你怎麽突然想到這個”
“我要確定一下，你喜歡我，不是圖我這一身皮毛，你是發自內心喜歡我的。”李霽極其認真地解釋著， “如果我變成人，你還是很喜歡摸我的話，那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喜歡我的。”
陸艾見他一臉鄭重，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什麽後果”李霽不明白， “你喜歡我，就不應該只喜歡我的狐貍毛。”
陸艾的表情開始不受控制，他感覺自己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在糾結，是笑呢，還是憋著不笑呢
最終，他糾結地回答道: “可以是可以，但得到晚上。”
“好。”
李霽表示自己很好說話，而且願意配合。
陸艾忍了半天，終是沒忍住，抱著他使勁搖了搖: “李霽啊李霽，你，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年輕人故作姿態地唉聲嘆氣，小狐貍見狀，以為他對自己失望了，又開始著急。他舔了舔這人的鼻尖: “若有任何不足之處，我都會去改正的。”
陸艾哪裏真生他的氣就是覺得好笑又無奈，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話來。小狐貍又懵懵懂懂的，只能照著自己的習性去安撫這人。他親昵地舔著這人的鼻尖，側臉還有下巴，陸艾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嘆了口氣，李霽什麽都不懂，又總是做些撩撥人的事情，苦惱啊，真苦惱。
陸艾想著想著，兩手捏著小狐貍的臉頰肉，捏扁，笑著: “要是到了晚上你還這麽能耐，我就不得不佩服你師父真是教徒有方。”
李霽不解: “這和我師父也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了。”
你師父除了教你修行，別的什麽都不教，都快給你教傻了。陸艾忍俊不禁，遠遠地，卻聽見陳雙在叫他。
年輕人匆匆應下，帶上小狐貍去吃早飯。
只是他也沒想到，後面的故事發展更加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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