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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你見別人一面就記住,我會吃醋。”◎

曲盈並沒有察覺到霍予聞的變化。她回答完黎語的問題後便一門心思撲在剛剛拍攝的照片上, 和黎語一起調了色調保存好,讓她發到自己手機上。

酒勁慢慢上來,頭腦有些暈脹,她拉著黎語去了衛生間。

曲盈捧了一捧水潑在臉上, 涼涼的感覺很舒適, 她任水滴慢慢滑落後才擡起頭, 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拭去臉上的水珠, 問一旁的黎語, “一會兒一起回去嗎?”

黎語洗凈手對她眨了一下眼,“不了, 我和顧鶴旻約了夜場電影。”

曲盈一只手撐在洗手臺上, 半邊身體靠過去, 笑著問:“熱戀了哦?感覺怎麽樣呀?”

黎語撅了下嘴, 拿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看她,嘴上也說:“問你自己不就知道?”她頓了頓, 看看四周沒人,說悄悄話似的靠近了問:“以前覺得小少爺很冷硬的, 今天看他對你好溫柔啊,你是不是完全把他拿下了?”

曲盈不知道完全拿下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但是一想到昨天辦公室裏的熱吻,臉上溫度也慢慢上升。她轉身走在前面,大言不慚, “抓得牢牢的。”

說完自己先笑了。

黎語走上來自然地挽住她的手臂, 感嘆了一句看到你現在這樣可真好,又轉頭問她:“那你要搬過去和他住嗎?你家小房子小少爺住不慣吧。”

曲盈腳步放慢, “我還沒想好。等到下個月出差回來再看吧, 最近太忙, 真是恨不得在單位打地鋪。你呢?是要搬走了嗎?”

“我才不呢,我要堅守陣地!不結婚我是不會同居的。”

曲盈笑一聲,腦子裏過著是搬去霍予聞那,還是讓他搬過來。黎語說的不錯,她家的空間確實是很小,不知道從小錦衣玉食的霍予聞能不能適應。

他們坐的卡間就在走廊這一頭,快轉過墻角時,曲盈的手臂突然被黎語拉住,聽她“噓”了一聲示意她別說話。

一個墻角之隔,卡間裏的那幾人正在聊她。

那邊周欽唉了一聲,緊接著說:“小曲老師是不是對美男不感冒啊?我也算了,霍予聞都長成這樣jsg了也沒被記住?她以為你們第一次見面是在茶樓啊?”

停頓了一會兒,霍予聞才低低“嗯”了一聲。

這一邊的黎語和曲盈對視一眼,用口型問她,“你們之前見過?”

曲盈蹙起眉搖搖頭,她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小曲老師記得賀澤。”這是顧鶴旻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不認同周欽的說法。

“那你意思是賀澤比我帥?嘖,他也就比我年輕個幾歲。再說,他再帥也帥不過霍予聞啊。”那邊安靜一會兒,周欽又說:“小曲老師一定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我看她是定期清緩存,把我和霍予聞一起清除了。行了,想到霍予聞都沒被記住,我就平衡了。誒,她們兩個怎麽去這麽久,不會是吐了吧?”

“我去看看。”這是霍予聞的聲音。

來不及細想,曲盈被黎語拉著緊急後退了幾米,又裝作剛回來的樣子慢慢悠悠地往這邊走,實際因為剛剛偷聽了墻角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喉嚨。他們還沒走到轉角就看到霍予聞邁著大步過來。

黎語掐了一下她的手臂讓她加油,之後自然地松開她,自己先溜了回去。

曲盈站著沒動,眼睛看著霍予聞,盡量鎮定地問:“去衛生間嗎?”

霍予聞沒聽出她語氣裏的異樣,擡手摸了一下她臉頰邊的濕發,“要去找你。洗臉了?”

曲盈點點頭,“有一點犯困。”她擡起腕表看了一眼時間,“是不是要回去了。”

時間確實不早。

兩人出去時,外面已經飄起細雨。

天上的雲層被吹走大半,雨水斜斜地飄過來。曲盈站在清吧廊下,等霍予聞開車過來。

她是在什麽時候見過他?

她的圈子並不大,平時忙於工作,也並沒有空出太多的閑散時間。霍予聞這樣出挑的長相,見過的人就很難忘記。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和他有過交集?

霍予聞開車過來時,曲盈正站在廊下出神。

她今天穿了一件裙子,微微擴開的裙擺像一朵即將盛開的花。傾斜的雨絲鉆進廊下落在她裙角,很快留下一片濕痕。

她像是沒有註意到這些,車靠近了,她還迷蒙著眼睛看著前面。

他怕驚擾她,撐起一把傘過去。

曲盈一直到他的傘面徹底遮住她才回神。

“在想什麽?”他低聲問。

曲盈眨了眨眼,“在想什麽時候見過你。”她輕蹙著眉,因為想不起來而懊惱,“我記不起來了。”

霍予聞臉上浮現一絲訝然,“怎麽會想這個問題?”

“我聽到你們的談話。”坦誠的,有些醉酒的人說。

霍予聞楞了下,接著笑笑。他摸上她冰涼的指尖,握住了帶著人往車的方向走,像是在哄人,“路上有很多時間想。或者,要我提醒你嗎?”

曲盈有些欣喜,隨即又像在和自己鬧小脾氣,“自己想起來的才有成就感。”

“好,那你自己想。”他俯身幫她把安全帶扣好,隨即坐上駕駛位。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只是醉酒的人換了,哄人的人也換了。

霍予聞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喝醉時仍然直率,但會耍小脾氣。

路上車不多,他開的並不快。

她的頭發和裙角都有一點濕。他開了暖風,沒一會兒車裏就變得暖烘烘。那個專註想問題的人慢慢閉上眼,靠在座位上頭晃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再動,像是睡著了。

曲盈睜開眼時,車已經停在她家樓下。

外面還在飄著細雨。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周圍很安靜,車窗隔絕了雨聲。

路燈的光從上而下潑灑開來,將墜落的雨滴切成細碎的微小的花瓣,輕旋著飄落,在地上開出一朵一朵粉紅色的櫻花。那些花開了又落,散成一地花瓣。像一片粉紅的海。

曲盈的眼前像被蒙上了一層霧氣,一會兒看到的是雨,一會兒看到的是花。

像站在在真實與虛幻之間。

她瞇了一下眼,企圖分辨哪邊是真實。

霍予聞。

霍予聞是真實的。

她慢慢扭過頭,霍予聞就坐在左側看著她,一直沒出聲打擾。

她把手柔柔軟軟半蓋在他臉上,遮蓋在他的口鼻之上,只露出雨夜路燈下一雙清暉長眸。

“我想起來了。”她說。

曲盈已經不太記得是怎麽上到樓上,她沒聽到電梯聲,緩過神時已經到了門口。霍予聞手掌貼在她的腰側,用力攬扶著她,拉過她的手去開指紋鎖。

解鎖聲傳來,她被他攬著進了門。

門關上的同時,她被向後一推,背貼在門上,冰涼一片。

唇上是霍予聞灼熱地吻。

她向旁邊閃開一些,問他:“今年春天培訓那次是不是?你坐在最後一排,我在進門時看到過你。你當時,是不是咳嗽過,和那天在教室裏一樣?”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沒回答,只有細密的吻落下來,要去封住她的唇。她又向旁邊閃了閃,契而不舍地追問,“是不是那次,我們第一次遇到?”

霍予聞再次來尋她的唇,也終於給了回應。

“不是。”

那是什麽時候呢?

“不是嗎?那是什麽時候呢?”她在唇齒間艱難地求問。

這一次他卻沒再回答。

曲盈混沌的腦子無力再去思考,體內的酒氣順著血管流動到全身後蒸發,身上燃起燎原般的大火。

她手掌向後貼在門上,想爭得一絲冰涼清醒。霍予聞卻並不給她機會。火勢仍在蔓延。

她從來不知道,他會這麽熱。

這股熱蒸得她的汗很快洇濕貼身衣物。她的頭向旁邊偏離,他的吻便落在她耳上。

“霍予聞,我熱。”

火燙的吻轉而溫和,在她耳上又吻了幾下後,他貼在她身上大口喘著氣。

“那就休息一下。”

他說的休息一下有幾分鐘?

再次被吻住時曲盈在腦子裏想,一分鐘有嗎?

房間裏很黑,視覺被壓縮,聽覺無限放大。她能聽到他的喘.息聲,他的心跳聲,甚至他血液流動的汩汩聲。

他的手擡著她的下巴,她的後腦被抵在門上。

唇上傳來的酥麻感漫過頭皮,順著脊椎一路向下,到四肢,到百骸。她的骨頭像是不聽使喚又無力支撐,後背貼著門向下滑去,又被他攬著提起,越箍越緊,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

胸腔內的空氣被掠奪得所剩無幾。他今天吻得格外的兇。

她無力招架,節節敗退,只在唇舌的細小縫隙裏補進一點氧氣。

可是,不夠。

完全不夠。

她快不能呼吸了。

退無可退又逃避不開時,她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頃刻間便嗅到一絲鐵銹味。

他的動作終於輕柔,可也沒有馬上放開。那股鐵銹味在唇邊又停留了一會兒。

他終於擡起頭,右手指腹慢慢擦過她的嘴角,聲音又啞又沈,“你見別人一面就記住,我會吃醋。”

曲盈大口喘著氣,眼睛慢慢適應黑暗後撞進他一雙黑沈的眼裏,“那我,清空緩存忘記他,以後只記得你。”

-

雨只下了半夜。

曲盈是被鬧鐘吵醒的。她瞇著眼睛摸索到手機,關閉鬧鐘後又躺回去,等鬧鐘再次響起才記起來今天計劃去單位。

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摸到自己的睡衣袖子,曲盈記憶慢慢回籠。

她突然坐起身,混亂地記起昨天她要洗澡時霍予聞奪過她的那件吊帶睡衣裙,把這套保守的睡衣褲塞到她懷裏,推她進浴室,看著她,哦不,等著她洗完澡,又把她塞進被子,拒絕她的同寢邀請後奪門而出。

是的,奪門而出。

他真的很註意保護他自己。

反觀自己,曲盈覺得昨天的她過於熱情,甚至有些拿不出手。

奇怪,昨天他吻她的時候也很熱情啊,熱情到……

她嘶了一聲,舔了下完好無損的唇,慢慢想起昨天是她咬的他後,臉也慢慢紅了。

算了,總之,他比她矜持。

曲盈胡亂地揉了揉頭發,下床後拖著步子打開房門,瞟見客廳沙發上的高大身影時又“嗖”地縮回來,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

霍予聞怎麽會還在她家!!

她趕緊去鏡子那裏仔細打量今天的自己。

頭發烏黑,皮膚透白,眼神靈動,嘴唇紅艷。依舊美麗、大方、自信。

很拿得出手。

曲盈籲了一口氣,再次走出去。

霍予聞已經從沙發上坐起。

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像是在沙發上窩了一夜,頭發有一點淩亂,眼神柔柔地落在她身上,下唇略微紅腫,下巴上一層清淺的胡茬。

有種頹廢的吸引力。

曲盈眼神落到他唇上又移開,和他隔著兩米距離出聲輕問:“你在沙發上睡了一夜呀?”

“嗯。”

大概是著涼了,霍予聞說話時帶著淡淡的鼻音。

“昨晚怎麽沒回去?”

“你說今天早上8點前一定要聽到我的聲音見到我的人。”

“……”曲盈尷尬得腳趾摳地,艱難地回憶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

這是她在他奪門而出之後,打電話跟他提的要求,理由是睡前故事都沒有了,難道還不能起床就聽到你好聽的聲音jsg看到你英俊的臉嗎?

睡前故事怎麽沒有的?

哦,她記起她邀請他同寢原本是為了聽他講睡前故事,結果……

曲盈擡眼看他。她當初告白時就一塌糊塗,很有想睡他之嫌,昨晚又搞了這麽一出沒講清楚的事,他會不會認為她又想睡他了?

這可真是……

她其實是個很正經的人。

“怎麽了?”霍予聞問。

曲盈眨眨眼睛錯開他的目光,“咳,沒事,你要去沖洗一下嗎,我給你拿套新的洗漱用品。”

“好。”霍予聞頓了頓,“方便讓程昱知道你這裏的住址嗎,我需要一套衣服。”

“哦,好,可以。”

曲盈快步走開,翻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又去拿出一條新浴巾,心裏想著為什麽她昨晚邀他同寢被拒,今天早上一提在她家洗澡他反而答應了。換句話說,難道她這麽香香軟軟的一個大活人,還沒有她家硬邦邦的浴室有吸引力?

等她找齊東西放在浴室出去時,霍予聞剛好掛斷電話。

曲盈打開客廳抽屜,翻出感冒藥又去接了一杯溫水一起遞過去,“吃一粒吧。”

霍予聞接過後走開兩步吃掉藥,就站在那端著水杯沒動。

兩人隔著一米距離面面相對,仿佛昨晚那個吻她時想把她揉進身體裏的人不是他。

她看著他不說話,眼睛裏淡淡的不悅。

霍予聞看到她這樣,面上有些不自然地解釋,“我昨晚沒洗澡。”

曲盈慢半拍反應過來,他今天早上一直和她保持距離,原來是擔心身上味道不好聞。

她忍不住笑出來,歪著頭看他,“程昱什麽時候到?你現在要進去洗澡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曲盈聽著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叫了一份外賣。

昨天還是陰雲密布,今天的天氣卻格外晴朗,她推開窗戶,扭開音樂播放器,開始打掃房間。有種在生活的奇妙幸福感。

二十分鐘後,房間打掃完時門鈴聲也響起。

曲盈哼著歌慢慢走過去,剛剛的奇妙幸福感在打開門的瞬間被打破。

畢女士手裏拎著一個食盒,正單方面熱絡地和程昱聊天,她打開門時畢女士正問程昱,“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麽一大早地來給予聞送衣服?”

曲盈馬上大聲喊了一聲“媽”!

畢女士被她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曲盈那邊趁機接過程昱手裏的衣服道謝。程昱轉身按開電梯門,快速走進去。平日穩重的背影裏帶著一點慌。

曲盈偷偷舒了口氣,站在門口準備發難,“媽你怎麽一大早過來也不打聲招呼的?”

畢女士看她這一副擋門不讓進的模樣也生氣,“給你打了三通電話也沒接,你幹過的不打招呼的事還少嗎?少跟我這告狀!”

她看著曲盈一動不動的樣子又問,“我還不能進門了?”

曲盈回頭看了一眼,“不太方便呢,你女婿在洗澡。”

畢女士臉色神色變了又變,大概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也無話可接,低頭看了眼她手裏的衣服也沒再問,把手裏的食盒塞給她,話也不多說,“行了,我走了。”

曲盈接過食盒嘿嘿笑了兩聲,“那媽你慢走,下次我帶他回家吃飯啊。”

畢女士瞪了她一眼,轉身按了電梯下行鍵。曲盈就站在門邊目送。

電梯門一開,外賣騎手拎著兩個大袋子走出來,“603外賣。”

曲盈:“……” 開一次開門,所有任務陡完成,還是在畢女士眼皮底下。

她實在沒有手接了,畢女士伸手替她接過。

曲盈老實的讓開門,跟著畢女士把吃的拎到廚房,聽她訓話,“你就天天點外賣給予聞吃?你要是沒錢,我花錢給你請個阿姨,早晚過來給你們做飯也行啊。”

那是肯定不能要的。

“我們也不是天天吃外賣。”曲盈頂嘴。

畢女士馬上接口,“也會出去吃是不是?”

真是知女莫若母呢。

曲盈笑著攬著她肩膀,“媽你真聰明,怪不得有我這麽優秀的女兒。”

“行了別貧,有空帶予聞多回來。”

“好啊好啊。”

開門送走畢女士,曲盈呼了口氣,這關算是過了。

她將程昱帶來的衣服放到浴室門口,敲敲門,“霍予聞,衣服我放外面了。”

霍予聞低低應了一聲,曲盈反身走回廚房。

畢女士的食盒裏放著她做好的五香牛肉和醉蟹。曲盈將牛肉切了,醉蟹擺盤,又將外賣的盒子去掉,也算是葷素搭配的一頓豐盛早餐了。

她將餐桌擺好時,霍予聞也從浴室出來。

程昱給他拿過來的是一套深色商務西服。他出來時上衣襯衫紮進深色西褲腰帶裏,沒打領帶,領口的扣子罕見的敞開兩顆,露出一片胸膛。胡子已經刮掉,整個人幹凈清朗。很配今天的秋日陽光。

曲盈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招呼人過來吃早餐,順便開口詢問:“你今天要去開會嗎?”

霍予聞自然地拉開她旁邊的餐椅,“不是。公司放著的只有西服。”

“哦。”原來程昱從公司過來的。

“你拿幾套換洗衣服過來吧。”她又說。

霍予聞拿筷子的手頓住,轉頭看她,眼神裏帶著小小的驚喜。

曲盈忍不住笑出聲,“我媽剛剛來過。我怕她後面突然再來我們會穿幫。”

小小的驚喜散盡,霍予聞猶豫著問:“穿幫會怎麽樣?”

“那肯定是,罵我一頓啊。”她側頭,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抿到他心裏的小九九,開始一本正經地逗人,“然後她會讓我考慮清楚,勸我沒有感情趕緊離婚不要禍害你。”

“那我要是願意被你禍害呢?”

“嗯?”曲盈微楞。

霍予聞慢條斯理地開口,“而且,你對我沒有感情嗎?”他低下頭剝著蟹殼,畢女士做的是熟醉蟹,螃蟹的紅殼襯得他的手指白皙好看,“我一直以為你想和我……”

接下去的話他沒說,曲盈已經明白過來,臉也騰地變紅。

“!!!”

他真的這樣想的!

關鍵是,她自己想這件事的時候不覺得怎麽樣,被他戳穿之後就相當羞恥!簡直是雙倍羞恥!

她拿著勺子在碗裏攪來攪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餘光中霍予聞擡起頭,看了她一會兒,笑著開口,“原來你也會臉紅。”

曲盈羞惱地低下頭,短發滑下來遮住她的臉頰,給她帶來些許安全感。誰知道霍予聞又開口,“脖子也紅了。”

“!!!”

那粒感冒藥過期了嗎?!今天這人的嘴皮子怎麽這麽溜?!

曲盈內心掙紮了一會兒,咬著牙擡起頭,不服輸地揚起下巴,“我可沒有你那麽柳下惠。”

霍予聞盯著她的眼睛一眨不眨,耳朵一點點變紅,嘴上卻說,“我不是柳下惠。我是怕你喝醉了記不住。”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心臟噗通噗通像要躍出胸口,曲盈臉色更紅,掩飾般再次低頭,勺子攪動碗裏的粥,終究是敗下陣來,嘴上的話也軟了幾分,“吃飯,別看我了好嘛。”

霍予聞輕笑一聲,回了一句“好”。

房間裏靜悄悄,只偶爾有杯碟碰撞的清脆響聲。窗戶開著,陽光灑進來,樓下孩童的歡笑聲順著飄進。

他們兩個都沒再說話,暧昧的氣氛卻一點也沒減少。

霍予聞將剝好的醉蟹推過來。

聞著帶著一點酒香的螃蟹,曲盈懷疑自己的醉酒還沒醒。

霍予聞今天怎麽這麽直白?

她這種輕飄飄落不了地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

她想看他的臉他的眼睛,想看他的表情,又不敢。

曲盈一動不動地坐著,視線不自主地一直追著那雙修長的手。看他的手連同筷子夾起菜再消失。她等了一會兒,那雙手再次出現,這一次他夾起一片牛肉,那只手越來越近,牛肉被放到她盤子裏。

“怎麽不吃?”霍予聞問。

曲盈回神,“哦”了一聲,終於找到話頭,“這是畢女士做的,你嘗一嘗,她做五香牛肉很有一手。”

霍予聞“嗯”了一聲,“剛剛吃過,味道很不錯。你喜歡吃嗎?”

她扭頭,終於敢和他對視,“喜歡啊。”

他又夾了一片牛肉放過來,“下次過去時我向畢女士請教一下,以後做給你吃。”

聽到他也跟著叫畢女士,曲盈輕笑一聲,“好啊。你也可以學學她別的手藝,我是只學會了一招疙瘩湯。”

霍予聞也笑起來,他拿指腹抹了一下她唇角,“好想現在就過去學。”

那種酥酥麻麻地感覺又來了。

曲盈等他的手指拿開才低下頭舔了一下唇角,“那我和畢女士約時間。”

霍予聞“嗯”了一聲,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來。

他坐著沒動,就那麽直接滑開接通。

兩人離得很近,電話那頭的聲音也飄進曲盈耳朵裏。

“予聞,你有空過來一下嗎?”

攪弄粥碗的勺子頓住,曲盈也聽到了電話那邊一個女人的抽泣聲。

作者有話說:

還算肥吧,嗚嗚嗚,碼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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