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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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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沈既白在幾天後給她發了幾張照片。

那幾天北城在下小雨, 幹燥的天氣,路面是濕漉漉的深色,他在車裏, 從車窗裏拍著窗外。

北城大學那棟聞名的圖書館,在濛濛細雨裏掩著天青色, 如古老的神話裏最莊嚴的一頁。

但北城大學不對外開放,非本校的人想入校參觀只能官網預約,而且預約名額有限,很難預約成功。

他不至於臨走前還特意預約一下去北城大學參觀吧。

她好奇問道:“你怎麽預約成功的?不是說這個時間段很難搶到名額嗎?”

沈既白:“我從這裏路過。”

“?”

她不信。

因為這真的很難相信。

她打字道:“北城大學不都是刷門禁才能進嗎, 你怎麽能從裏面路過?”

對方正在輸入中。

停了。

又是對方正在輸入中。

最後,沈既白發過來:“行, 我專門為了你排了三天隊才約到的名額, 早起了五個小時到校門口等著,就為了給你拍一個圖書館,感動嗎?”

“……”

不敢動。

她正要準備打字, 但是這個時候系統上顯示著新的訂單,她連忙放下了手機,轉身拿出奶茶杯開始忙碌出餐。

這一忙就停不下來。

現在正是夏天, 高溫酷暑,奶茶店正是生意好的時候,尤其是到了這下午, 訂單爆滿,手腳麻利得連機器都跟不上單量,機器在旁邊運作,人也在旁邊搖著奶茶。

一站就是一整天, 手腳都累得麻木。

但是這家奶茶店的薪資高,一個月下來能掙到幾千塊。

錄取通知書拿到後, 她轉頭就沿街找著商場裏的招聘信息,打算掙點零花錢,反正在家也是閑著看電視劇。

而現在她連電視劇都不太看得進去,一旦靜下來就會想到林嘉遠。

她無法忘記那一天看到的畫面,她無法為他做什麽,也不敢再去打擾他,所以她選擇了讓自己忙碌起來,反正總有要用錢的時候。

奶茶店很忙碌,早上很早就要起床,夏天的訂單爆滿,幾乎一整天都在站著做奶茶,忙碌的時候連喝口水都顧不上,剛好可以分散她一天的註意力。

等她忙完了一天下班,頂著城市的夜色乘坐著末班車回家,看著林嘉遠在白天零星給她發的消息,她也開始一一回覆。

然後他要到了深夜才能靜下來給她發消息,而她第二天要早起,所以很早就睡了,往往要第二天去打工的路上回他昨晚的消息。

所以能聊得不多,他們的交集在黑白交替裏錯開著。

可是那些冷落的時間,她連失落都沒有,因為她不敢想象那些他沈默的空白時間裏,他在經歷什麽。

她最惦記的是他的生日。

自從高一那年知道了他的生日,一心惦記著給他過生日,但是高t中三年,居然沒有一次能夠實現。

現在終於又考上了一個大學,以後的生日,都能陪他一起過了吧。

所以在打工最忙碌的時候,她想著,等明年可以給他買一個生日禮物,之前天真地想給他買個新的手機,攢了很久的錢,現在打工一個月也可以買得起。

不過,她沒想好給他買什麽,總之現在賺到的錢,到時候想買什麽都可以。

她問林嘉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他昨晚深夜的回覆,“彌彌在我身邊就夠了。”

她連忙打字,“那怎麽行!”

“我當然會在你身邊啊,但是禮物也要有。”

這個時間他應該是還在睡,所以她一個人自顧自給他發著消息,等到他看到的時候再回。

到了打工的奶茶店,她匆匆進去換衣服消毒備小料,準備一天的忙碌。

晚上乘著夜色回家,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會收到林嘉遠白天抽空給她的回覆。

“喜歡彌彌。”

“好想彌彌。”

他發的文字,明明看不見表情也聽不到語氣,可是眼眶莫名的酸,那一刻很想抱住他,摸著他柔軟的頭發。

我當然也喜歡你。

我也很想你。

“你媽媽會好起來的,我們也很快就能見面了。”她坐在回家的末班車上,回覆著林嘉遠的消息。

寂寥的車廂,城市的燈光浸泡著,他們身處同一個夜,但不在同一個世界。

有時候也許他那邊很糟糕,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拿出手機,還是沒有他的回覆。

她會在那個時候很擔心,他這一天是不是又經歷了什麽。

可她不能表露出什麽,只能裝作尋常人被冷落後該有的抱怨,說著:“你今天怎麽一天都沒回覆我啊。”

她在早上醒來時,看到他昨晚的回覆。

他很疲憊,但是很愧疚地道歉:“昨天太忙了,中午吃完飯就不小心睡著了,等媽媽好起來,以後我會每天都陪著彌彌,你想做什麽都陪你。”

她哪舍得真的怪他,他都那麽心力交瘁了,還要顧及她的情緒。

所以她連忙就回,“沒關系,原諒你了。”

手機放下後,放空的那一段路,眼前又是他痛苦著扭曲的臉。

當水漬砸到了手背上,她才驚覺地去擦眼淚,車到了站,她已經收起了表情,準備開始一整天的忙碌。

她這樣一天又一天早出晚歸,在奶茶店裏消磨著這個難捱的夏天,時間居然真的過得很快。

她在有一天收到了林嘉遠好幾個未接來電。

那時候她在白天的忙碌裏,下午的單子爆滿,忙得手腳抽筋,蹲下去拿材料的時候都腿疼得要慢慢才能蹲下去。

晚上下班後,看到那麽多的未接來電,她下意識感到慌張。

因為林嘉遠知道她在打工,所以即使是他在白天能空閑的時間,也只是給她發信息,從來不會給她打電話。

她匆匆撥打回去,但結果是無人接聽。

她每隔一會兒就撥打一個,一直到那晚的淩晨,平時林嘉遠差不多都是那個時候給她回信息,但撥打的電話仍然是無人接聽。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有任何林嘉遠的消息。

她由於只睡了幾個小時,這段時間又忙碌得精神不濟,所以第二天的工作頻頻出錯,許多奶茶的配方都差點放錯,幸好店長在旁邊看著把關,不然遞給顧客的奶茶做錯了,損失都要從她的錢裏扣,但她也還是挨了不少罵。

那幾天天氣很熱,訂單爆滿,忙得根本抽不了空。

所以下班後,她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第一時間就是去看手機。

好在,這次終於有了林嘉遠的回覆。

但最難過的那一會兒似乎已經熬過了,所以只剩下了平靜的道歉,他說對不起,“讓彌彌擔心了。”

那時候臨近開學了,所以他又說:“我不能陪你一起去學校了,我今天跟學校那邊聯系過了,申請延期開學。這幾天我也會很忙,我要回媽媽的老家。”

好一會兒後,他才又發了一句,“對不起啊彌彌。”

他的語氣太平靜了,平靜到即使隔著沒有語氣的文字,也能讀出那種平靜的灰敗感,那是一種心臟都被挖空了的灰敗感,感覺不到痛苦,所以不會再有悲傷。

所以看到他的消息,她反而更感到不安。

她又給他撥打了電話,盡管明知道那個時候他應該沒法看手機,他應該在陪著媽媽。

但是,電話接通了。

電話接通後,聽到他溫柔的語氣,輕笑著,一如什麽都沒發生的從前,“彌彌下班了嗎?”

“嗯。”她不安著,“你這個時候不忙嗎?”

“這段時間忙過了,以後就不會再忙了。”

她怔了下,“是你媽媽要出院了嗎?”

他問,“彌彌打工是到哪一天?”

“還有四天。”

他想了幾秒,“剛好可以留兩天準備開學的東西。”

那天難得是,林嘉遠跟她打了一晚上的電話,從她打工聊到開學,還有上了大學後的生活。

他語氣溫和如從前,感覺不到痛苦和脆弱,給人一種他一直都好好的錯覺。

一直聊到了該到她睡覺的時間了,林嘉遠才說掛斷電話,“彌彌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他的溫柔細語太讓容易讓她安分下來了。

所以除了最開始的那點不安,她也從他的那些話裏開始期盼著不久後的大學生活,他們可以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放假一起回家,每一個曾經向往的未來,都可以在他身邊。

掛掉電話之前,他聲音溫柔地說著晚安,“媽媽的老家在鄉下,那裏面信號不太好,所以過幾天我可能沒法回你太多消息。”

她都理解,她外婆的山村裏也沒什麽信號,所以很乖地就答應,“沒關系。”

“嗯。”電話沒有立即掛斷。

靜下來的這一會兒。

他的輕聲裏有著嘆氣,這時候才又能感覺到他那隱隱透著那點脆弱,很疲倦,“好想你啊,好想抱你。”

“我也很想你。”但是想到很快就要一起上大學了,所以還是期盼更多,立即就有精神起來,“我先去熟悉一下學校,等你來了,我帶你吃吃喝喝。”

他的語氣才終於笑起來一點,“好。”

他又說,“彌彌,我喜歡你。”

相處的時間很少,所以幾乎沒有什麽機會聽他說這樣的話,她在那個瞬間只覺得開心得不行,當即就笑得眼睛彎彎,開心地說:“我也喜歡你!”

但是那時候還沒有想過,這竟然是最後一次打通他的電話。

她在接下來的幾天忙忙碌碌的打工,結算了工資,然後開始準備開學的東西。

他在回鄉下之前給她發了最後一次信息,“出發了。”

她回了個好,但沒收到他的回信。

她一個人買好了票,一個人坐上去北城的路。

北城很大,本來擔心自己找不到路,但是開學迎新的陣仗太熱情,才下車就見到了北城大學的迎新牌子,被熱情的學姐學長們接走,整個報道的流程都沒動什麽腦子,全程跟著學姐學長們走。

資料全都辦好,東西也領完,學姐帶著她去了分配的宿舍樓。

一邊幫著她搬行李,一邊熱情地跟她聊著天,問著她是哪裏人,然後說著系上也有學長是南江人,說到時候介紹你們加個微信,放假方便一起回家。

那個學長是單身,所以學姐又問她:“學妹長得這麽好看,有沒有男朋友啊?”

她點頭,說有,而且也考上了北城大學。

學姐可惜地嘆了口氣,“我就說嘛,這麽漂亮的學妹怎麽可能沒有男朋友。”

她本就是自來熟的性格,一天下來,很快就加上了系上許多學姐學長的聯系方式,方便了解學校。

宿舍是四人寢,另外兩個室友都是北城本地人,還有一個跟她是外地,但也是北方人,整個宿舍裏只有她一個人來自南方。

見面第一天,大家很快就加上了聯系方式,一起逛逛學校,一起吃了飯,大家性格都不錯,所以當天就已經什麽都聊了起來。

問到有沒有男朋友,四個人裏居然只有她一個人說有,於是幾個人不停問著她男朋友是什麽樣的人。

說起林嘉遠,她總是說不完的好話,一誇就停不下來。

說到他的成績考到了狀元,其中一個室友居然啊了一聲,想起來什麽似的,連忙拿出手機,照著自己刷到過的短視頻。

是那段被同學發到網上的運動會視頻,有幾萬點讚,無數人羨慕能跟他同校的同學,要是高中能有個這樣的男生,怎麽都得暗戀個十年t。

室友很震驚地說著:“他居然是你男朋友!天啊你怎麽泡到他的!”

“這種男生別說談戀愛了,就連做朋友都覺得很難了好吧!他看起來都不像是屬於凡間!”

“快講講!快講講!”

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別人說林嘉遠好,比誇她自己還開心。

所以室友問什麽她什麽都說得很開心。

在室友們羨慕的眼神下,她們問:“他不是也考上了我們學校嗎,你怎麽沒跟他一起啊?”

“他申請了延期,過段時間才會來。”她解釋著。

室友們有些遺憾,不過想到未來時間很長,怎麽都能有機會見。

她也想著,大學才剛剛開始而已,未來會有很多很多時間見。

剛到學校很新鮮,她什麽都拍下來,拍了很多照片,什麽都發給林嘉遠,跟他說著學校的事。

“這就是北城大學的圖書館,之前只能在網上看別人打卡,現在我們自己也可以進了。不過圖書館好大,進去都有點頭暈,裏面有很多書,等你來了我們可以一起進去看。”

“這是離我的宿舍最近的食堂,學姐說這個食堂的烤魚很好吃,今天和室友嘗了一下,真的很好吃。”

“這個湖是網上很火的那個湖心亭看雪,北城的冬天一定會下很大的雪,等到了冬天我們就可以看到雪了。”

但是都沒有收到他的回覆,他應該是在他媽媽的鄉下吧。

所以她也沒有指望他的回覆,仍然像從前那樣,一見到他就講不完的話,遇見的所有新奇的好玩的事,全都繪聲繪色跟他講一遍。

在半個月後,終於收到了他的回覆。

只有簡短三個字,“很漂亮。”

盡管知道他可能在忙,他媽媽的事也讓他心力交瘁,也許沒有太多的精力來分給其他事。可是看著自己前面幾十條興高采烈的分享,這一刻仍然感覺到失落。

她很快又打起精神,問他:“你現在在哪裏,來學校了嗎?”

她頻頻看手機,但久久沒有得到他的回覆。

她猜測著,他是又在忙吧。

在第二天下午,收到了林嘉遠的回覆。

只有一個字,“嗯。”

前面那一天的等待都不覺得被冷落了,仿佛只要他已經來了學校,那麽那些冷落的日子都可以結束了,他們暢想過的大學生活很快也可以真正開始了。

所以她立即開心地說:“那我們晚上一起吃晚飯吧,我這幾天已經把學校踩熟了,你在哪棟教學樓上課啊,我過去找你。”

知道他已經來了學校,她的心情徹底雀躍了起來,連聽課都有幾分心不在焉,頻頻去看手機。

但是這節課的老師很嚴厲,她不敢太過分。

高中的時候老師總是說等到了大學就輕松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沒有人會管你,但是北城大學裏好像一如既往的刻苦,每個人都像高考的勁頭,學習認真得不得了,她坐在教室裏看手機顯得像個異類。

好不容易到了下課,她迫不及待去看手機。

可是,空空如也。

林嘉遠沒有回。

她的失落漸漸變為焦躁,和室友一起吃飯,吃完飯又和室友一起出去玩,手機一直捏在手裏,但是一直都沒有等到回覆。

很久後,才收到他簡短一句,“下次吧。”

“下次是什麽時候?”

他說,“有時間。”

好冷淡的文字。

剛大一對什麽都感到新奇,還懷揣著探索和勁兒,在宿舍裏待不下去。

她的室友幾個又都是開朗活潑的性格,才這麽一段時間,不僅是自己班的同學、系上的學姐學長,連別的系的人都認識了,開開心心的約著吃飯唱歌出去玩。

但是比起玩,更像是人際關系的積累,約出去玩的人,玩的地方,都隱隱透露著他們自身的資本。

這裏的人藏龍臥虎,個個單拎出來都有著讓人瞠目結舌的經歷,家境富裕的、拿過競賽獎的、參加過國際大賽的,斑斕得讓人頭暈目眩。

優秀反而成為了最不值一提的東西,這裏遍地是黃金。

各個都情商高會說話,將你來我往打理得精明又自然。

她坐在富麗堂皇的包間裏,正聽著那位音樂學院有名的才子唱著一首深情的粵語歌,在場的許多女孩目光都在他身上。

室友也在旁邊說著他家裏是做什麽生意的,家境是多麽的好,他彈得一手好鋼琴,拿過多少獎。

“你跟彌彌說這些幹嘛呀,彌彌不是有男朋友嗎。”蔣婧在旁邊嗐了一聲,語氣卻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方楠詞翻了個白眼,“我早就想讓彌彌把那個渣男踹了。”

兩個人都她的室友,土生土長的北城人,家境優渥,人際關系也打理得游刃有餘,在這樣藏龍臥虎的地界裏混得風生水起,今天約新聞系的師哥,明天見音樂系的才子,在名利場像喝水一樣簡單。

室友們性格都很好,幾個人都很合得來,所以去哪都喜歡帶著她一起。

在這樣的浮金醉夢裏,一個在高考結束的夏天短暫憑借著成績和長相引起過大家註意的人,很快就在這遍地是黃金的地方銷聲匿跡。

這裏有著不同地方的狀元。

最不缺的就是成績好的人。

他們不僅有著好的成績,還有好的家境,好的性格,浮華一般的世界,每個人都是迷人眼的光點。

所以那點被吸引過的興趣來過就散,不值一提。

“他每次都好幾天才回你信息,而且每次都一個兩個字的,我看著都敷衍。”方楠詞說著就來氣,“我看你每次給他發那麽多消息,他隔好幾天才敷衍你幾個字,我看著都心疼。”

蔣婧也嘆了口氣,她性格不如方楠詞那麽火爆,但也恨鐵不成鋼,“你就別替他找借口了,忙什麽能忙得消息都沒空回,都在一個學校,見個面都見不了?程致不忙嗎,人家平時還要練琴參加比賽,今天下午才下飛機,晚上就來請我們唱歌。在一個學校想見怎麽都能見,沒時間就是借口。”

程致是此時正在包間裏唱歌的那位音樂才子,今晚就是他攢的局。

“依我看啊,冷暴力等你主動提分手呢,說不定早就有了新歡,這種招數都是男人慣用的手段了。”方楠詞再次翻了個白眼,替她抱不平道:“渣男一個。”

她們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語地替她抱著不平,直到唱完歌了程致放下麥克風,朝她們走過來,如沐春風的笑,招呼著她們:“你們也去唱歌啊,怎麽也不見你們唱歌。”

她們這才暫時收起了對林嘉遠的唾棄,掛上漂亮的笑容,“我們點了,下面幾首就排到了,放心,我們才不會客氣。”

“彌彌呢?”程致朝她看過來,微笑道:“彌彌今晚好像一首歌都沒點。”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唱歌跑調,我不太會唱。”

程致反而笑得有點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那等會兒吃完飯再請你們吃東西吧?”

兩個室友對視一眼,心裏門清,連連答應了,“那就不客氣啦。”

等程致走後,兩人在旁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就別惦記著你那個渣男男朋友了,反正他都冷暴力等你分手,你也幹脆踹了他。看看人家程致,為了約你出來繞這麽大個圈子,我說呢,叫我的時候怎麽還讓我叫上室友,合著醉翁之意不在酒。”

北城的夏天結束得太早了,南江還在悶熱的季節,她已經不得不換上厚厚的毛衣。

從歌廳出來,風吹得臉頰都冷。

室友一左一右挽著她,高高興興去跟程致吃飯,小聲跟她做著思想工作,讓她早點走出渣男的陰霾,開始美好的大學生活。

而手機聊天裏的消息,還停留在好幾天前,至今沒有得到回覆。

她問他,“林嘉遠,我可以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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