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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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晚上七點, 車子駛入花園。
熄火，陶桃在車裏靜坐了片刻，對著後視鏡扯了扯唇角, 確保笑容如初才下車走進去。
“媽媽。”
“桃桃回來啦, 快來見過媽媽的同事清霓, 你叫清霓姐姐就好了。”
陶桃點點頭，對著站在方婉秋身旁的年輕女孩禮貌道：“清霓姐姐。”
“陶桃妹妹，”清霓的長相和張超然的老婆有點像，很有書香氣, 說話聲音也溫溫柔柔的, “方經理, 您的女兒比照片裏可愛太多了。”
“是吧哈哈。”方婉秋笑道。
這時汽車引擎聲再度響起。
方婉秋道：“是言雋回來了。”
清霓聞言整了整衣擺，勾起唇露出拭目以待的神色。
許言雋走進來一看這架勢，腳步微頓。
陶桃和平常一樣先喊人：“哥。”
許言雋用眼神詢問她眼下是何意, 陶桃長睫微抖兩下，無言垂落，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暗光。
方婉秋道：“言雋, 這是秋姨的同事清霓，上次跟你提過的還記得嗎，今天我特地把她叫來家裏吃頓飯, 你們認識認識，就當多交個朋友？”
方婉秋動了動手肘暗示陶桃。
陶桃打起精神：“……清霓姐姐還挺好說話的，應該會跟……哥哥你聊得來。”
許言雋神色溫淡地與清霓禮貌頷首。
下一瞬便移開目光落到陶桃身上, 深邃的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咱們先吃飯吧，坐下慢慢聊。”
方婉秋招呼清霓挨著許言雋坐, 讓陶桃坐到她身側。
清霓看著溫溫柔柔的，卻是個很開朗健談的女孩子。
許言雋也偶有回應。
方婉秋眼含笑意, 附耳悄悄說：“你哥和清霓坐一塊兒是不是很般配。”
陶桃：“……”
許言雋擡眸。
陶桃一怔，連忙低下頭佯裝吃飯。
生怕自己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被他看出來。
吃完飯後，陶桃幫忙洗碗。
方婉秋也走了進來，說是給他們獨處聊天的空間。
“你哥的年紀是真不小了，我跟你爸都是把你哥當親兒子的，做父母的不就希望孩子以後有個伴。”
陶桃低著頭，手中的瓷碗被她握得有些緊，半晌，她輕聲道：“我明白的媽媽。”
“是吧，希望他們成了就好，不過不成也沒事，這事兒說到底也不能將就。”
把最後一個碗放到瀝水架上，陶桃抽紙巾擦了擦水珠說，“媽媽，我還有圖要修，先上樓了。”
走出客廳，陶桃腳尖一頓，見許言雋仿佛要看過來，她連忙扭頭，徑直往樓梯上去。
許言雋皺了皺眉，目光沈灼。
他語氣平靜道：“抱歉，我有個工作電話要上去打，你稍坐。”
清霓微笑：“好，你先忙。”
見許言雋上樓，方婉秋坐過來問聊得怎麽樣。
清霓：“好是挺好的，但就是……感覺他對我太客氣了。”
-
陶桃坐在電腦前，開了張人像圖卻遲遲沒修，單手撐著下巴在游離發呆。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她轉動轉椅回頭，男人高大身軀前傾下來，單手撐在她身後的桌沿，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動作壓迫性十足。
陶桃咽了咽喉嚨，“你怎麽上來了？”
“說說，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許言雋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躲著我，還有，秋姨說今晚這事，你也同意。”
陶桃眸光閃爍幾下，沒敢與他對視，“那是因為媽媽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她那麽問，我只能……”
“理由要真是這個，你不會是這種表情，更不會躲上來。”他捏著她下巴微擡，“你撒不了謊，別騙我。”
陶桃動了動唇。
這時方婉秋在樓梯口喊了聲。
許言雋頓了頓，“還有客人在，我先下去，晚點我們單聊。”
-
夜深，爸媽都回了房。
微信響起新消息提示音——【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簡短一行字帶上極強壓迫感，仿佛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問。
不容她做出第三個選擇。
陶桃垂下眼睫，暗暗握緊手機。
她比平時都要小心，每走一步都緊盯著爸媽那扇房門，生怕他們忽然出現。
許言雋的房門虛掩著，裏面大概只開了窗臺燈，光線昏暗。
她擡手，剛要推門。
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拽了進去。
她整個人被抵在墻上，雙手被束縛擡高，下頜被掌控仰起。
他俯身作勢要親，陶桃嚇一跳，把頭扭開，“不要。”
“為什麽不要，男朋友不可以親你？”
唇瓣緩慢相貼，往日旖旎被勾起。
他開始用力，唇舌強勢浸入，不斷勾纏舔吮。
陶桃低嚀了聲，呼吸微微起伏。
她不斷扭動身體掙紮，“門沒關，至少先關門……”
見她是真的緊張。
他停了動作，松開她。
陶桃連忙去關門，並且反鎖。
她雙肩垂落，背對他站著。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他攬著她腰，另一只手掐著她臉轉過來，“桃桃，別再瞞我。”
“哥哥從來沒對你生過氣，但要是真生氣起來，你會哭的。”
陶桃動了動唇，眸光瑩瑩閃爍地看著他。
“還是不說？”
他冷聲，“行。”
身體忽然被打橫抱起，陶桃驚呼了聲，又怕聲音太大吵醒爸媽，連忙捂住嘴巴。
下一刻，她被扔到了床上。
許言雋居高臨下睨著她，站在床邊緩慢扯領帶。
“哥……”陶桃驚徨一縮。
許言雋俯身，掌心碰到她細白不盈一握的腳踝。
稍用力，把她往後縮的身體拽到面前。
他低頭，“你不說，那就幹脆點，讓秋姨直接看到我們在幹什麽，省得她再給我介紹人。”
心頭一記震顫，陶桃不斷搖頭，眼眶很快蓄滿淚珠，“昨天，我和媽媽去外婆家，然後，我聽到……”
她抽噎著，把話斷斷續續描述開來。
許言雋沈著神色聽完。
他把她抱起來放到懷裏。
低頭吻掉她的淚珠。
“我去跟秋姨說清楚。”
“千萬別！”
昨天才鬧出這樣的事，他今天去說他們的事，無疑是火上澆油。
陶桃緩了緩情緒，道：“這件事由我來說吧。”
“你打算怎麽說？”
許言雋微瞇眼打量她。
他勾起她下巴，“讓我猜猜，你是打算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或者幹脆說是你勾引的我，以此來維護我，是嗎？”
他的語氣很重，隱隱壓著薄怒。
陶桃動了動唇，啞然。
這下是真的感受到他的生氣了。
“我從來沒覺得喜歡你是個錯誤，倘若真有這麽十惡不赦，那也是在我，是我先開始。”他絕不會允許她說那些話，更不會讓她獨自去承受。
知道自己是想錯了，陶桃乖乖點頭，抱著他脖頸討好地主動親了親他的唇。
“我答應你不會這麽說，但還是緩緩再坦白吧，求你了哥哥。”
她淚眼汪汪地祈求。
他如何能不心軟。
許言雋低嘆了聲，“我說過，只要不是提分手，你想怎麽樣我都會答應。”
-
次日一早。
許言雋與陶桃先後下樓。
飯桌上，兩人照舊並排坐，但話比從前少。
她後知後覺。
和哥哥談戀愛的一個弊端就是。
哪怕昨天晚上彼此鬧別扭了，第二天早上還是得坐一張桌子上吃飯。
“你喜歡吃的藕夾，嘗嘗。”許言雋筷子裏夾了一片，卻沒放到她碗裏。
而是手臂懸著遞到她嘴邊。
陶桃嚇一跳，圓眼瞪大看他。
好在方婉秋沒有疑惑，反而笑著道：“你們兄妹倆還跟小時候一樣，感情真好啊。”
陶桃：“……”
她嗔他一眼，一口咬下藕夾，鼓著腮幫悶聲嚼動。
手垂落他大腿，重捏一下。
警告他別再來第二次。
許言雋面上一派淡然，不動聲色。
桌子底下卻已然把她的手反握不放，緊緊包裹其中。
-
接下來幾天，凡是不忙工作。
陶桃都在思考該怎麽跟媽媽坦白自己正在跟哥哥談戀愛這件事。
為此她還去補了一些成功案例的電影電視劇題材。
並且悄悄夾帶私貨給方婉秋推薦了一部無血緣關系的兄妹戀愛的愛情電影。
結果方婉秋卻來一句：“沒看懂，還是宮鬥劇好看。”
陶桃：“……”
-
周五晚上，陶桃晚上約盛芽吃飯。
盛芽聽完她這一周‘奇遇’，忍不住驚嘆：“天吶，果然，那你準備怎麽辦？”
“不知道。”陶桃懨懨地趴到桌子上。
“再過幾天再說吧，或者等哪天我媽媽心情好的時候，我再給她準備一份禮物，撒撒嬌什麽的，她應該，就能同意了吧……”
話雖如此，但她字裏行間全無信心。
“那你爸呢？”盛芽問。
“在我家搞定我媽等於搞定我爸。”她道。
“也對。”盛芽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啦，別想了，來喝點果汁舒舒心。”
“小朋友才喝果汁，我不想喝了。”陶桃謔地直起腰，“我們去喝酒吧！”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放肆一回。
乖乖女當夠了，她就要離經叛道，她就要做一些從前沒做過的事。
“可是你哥不是不許你買醉嗎？”
“他現在不是我哥，約定失效了。”
陶桃篤定，末了又小聲補充，“這次先失效……”
盛芽撲哧一笑，“好好好，你想喝姐們當然奉陪！”
兩人手挽手出了果茶店去往京市的酒吧一條街，挑了間女孩子多的酒吧進去。
一小時後。
“來來來小心臺階……你慢點別摔了……手搭我肩上……”
盛芽扶著已然買醉成功的陶桃從酒吧門口出來。
幾個男人見只有她們兩個女孩子，還走得跌跌撞撞的，遂不懷好意上前道：“小姐，要幫忙嗎？”
“兩位美女住哪兒啊，要不哥幾個帶你們走？”
“老娘力氣大得很，你們少管閑事！”盛芽冷著臉把他們喝走，那些人休想沾邊她姐們。
叫了代駕，盛芽先把人送回陶家。
方婉秋和陶敬山連忙出來接人。
盛芽撓撓頭：“叔叔阿姨，桃桃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你們那個……別怪她。”
方婉秋道：“沒事沒事，你自己回去也小心點啊。”
陶敬山把女兒扶到客廳沙發上。
“怎麽喝這麽多啊。”
方婉秋倒了點茶水餵給她，“寶貝，來喝點茶解解酒。”
“不要……這個好苦，哥哥我不要。”陶桃醉醺醺地一把揮開。
方婉秋哭笑不得，“這孩子，喝醉了還喊哥哥。”
“你哥沒在家呢寶貝，是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陶桃擡了擡睫毛，意識不清地囁嚅了聲。
“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
陶桃打了個酒嗝，緩慢傾身過來，“我，我好喜歡……”
方婉秋：“喜歡什麽？”
“哥哥……”
陶桃鼻尖微酸，酒精上頭，她一股腦地宣洩出來：“我好喜歡哥哥……”
方婉秋霎時一楞，靜默三秒。
她轉頭：“老公，你聽到桃桃說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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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桃桃回來啦, 快來見過媽媽的同事清霓, 你叫清霓姐姐就好了。”
陶桃點點頭，對著站在方婉秋身旁的年輕女孩禮貌道：“清霓姐姐。”
“陶桃妹妹，”清霓的長相和張超然的老婆有點像，很有書香氣, 說話聲音也溫溫柔柔的, “方經理, 您的女兒比照片裏可愛太多了。”
“是吧哈哈。”方婉秋笑道。
這時汽車引擎聲再度響起。
方婉秋道：“是言雋回來了。”
清霓聞言整了整衣擺，勾起唇露出拭目以待的神色。
許言雋走進來一看這架勢，腳步微頓。
陶桃和平常一樣先喊人：“哥。”
許言雋用眼神詢問她眼下是何意, 陶桃長睫微抖兩下，無言垂落，濃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暗光。
方婉秋道：“言雋, 這是秋姨的同事清霓，上次跟你提過的還記得嗎，今天我特地把她叫來家裏吃頓飯, 你們認識認識，就當多交個朋友？”
方婉秋動了動手肘暗示陶桃。
陶桃打起精神：“……清霓姐姐還挺好說話的，應該會跟……哥哥你聊得來。”
許言雋神色溫淡地與清霓禮貌頷首。
下一瞬便移開目光落到陶桃身上, 深邃的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咱們先吃飯吧，坐下慢慢聊。”
方婉秋招呼清霓挨著許言雋坐, 讓陶桃坐到她身側。
清霓看著溫溫柔柔的，卻是個很開朗健談的女孩子。
許言雋也偶有回應。
方婉秋眼含笑意, 附耳悄悄說：“你哥和清霓坐一塊兒是不是很般配。”
陶桃：“……”
許言雋擡眸。
陶桃一怔，連忙低下頭佯裝吃飯。
生怕自己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被他看出來。
吃完飯後，陶桃幫忙洗碗。
方婉秋也走了進來，說是給他們獨處聊天的空間。
“你哥的年紀是真不小了，我跟你爸都是把你哥當親兒子的，做父母的不就希望孩子以後有個伴。”
陶桃低著頭，手中的瓷碗被她握得有些緊，半晌，她輕聲道：“我明白的媽媽。”
“是吧，希望他們成了就好，不過不成也沒事，這事兒說到底也不能將就。”
把最後一個碗放到瀝水架上，陶桃抽紙巾擦了擦水珠說，“媽媽，我還有圖要修，先上樓了。”
走出客廳，陶桃腳尖一頓，見許言雋仿佛要看過來，她連忙扭頭，徑直往樓梯上去。
許言雋皺了皺眉，目光沈灼。
他語氣平靜道：“抱歉，我有個工作電話要上去打，你稍坐。”
清霓微笑：“好，你先忙。”
見許言雋上樓，方婉秋坐過來問聊得怎麽樣。
清霓：“好是挺好的，但就是……感覺他對我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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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坐在電腦前，開了張人像圖卻遲遲沒修，單手撐著下巴在游離發呆。
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她轉動轉椅回頭，男人高大身軀前傾下來，單手撐在她身後的桌沿，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動作壓迫性十足。
陶桃咽了咽喉嚨，“你怎麽上來了？”
“說說，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許言雋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躲著我，還有，秋姨說今晚這事，你也同意。”
陶桃眸光閃爍幾下，沒敢與他對視，“那是因為媽媽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她那麽問，我只能……”
“理由要真是這個，你不會是這種表情，更不會躲上來。”他捏著她下巴微擡，“你撒不了謊，別騙我。”
陶桃動了動唇。
這時方婉秋在樓梯口喊了聲。
許言雋頓了頓，“還有客人在，我先下去，晚點我們單聊。”
-
夜深，爸媽都回了房。
微信響起新消息提示音——【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簡短一行字帶上極強壓迫感，仿佛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問。
不容她做出第三個選擇。
陶桃垂下眼睫，暗暗握緊手機。
她比平時都要小心，每走一步都緊盯著爸媽那扇房門，生怕他們忽然出現。
許言雋的房門虛掩著，裏面大概只開了窗臺燈，光線昏暗。
她擡手，剛要推門。
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拽了進去。
她整個人被抵在墻上，雙手被束縛擡高，下頜被掌控仰起。
他俯身作勢要親，陶桃嚇一跳，把頭扭開，“不要。”
“為什麽不要，男朋友不可以親你？”
唇瓣緩慢相貼，往日旖旎被勾起。
他開始用力，唇舌強勢浸入，不斷勾纏舔吮。
陶桃低嚀了聲，呼吸微微起伏。
她不斷扭動身體掙紮，“門沒關，至少先關門……”
見她是真的緊張。
他停了動作，松開她。
陶桃連忙去關門，並且反鎖。
她雙肩垂落，背對他站著。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他攬著她腰，另一只手掐著她臉轉過來，“桃桃，別再瞞我。”
“哥哥從來沒對你生過氣，但要是真生氣起來，你會哭的。”
陶桃動了動唇，眸光瑩瑩閃爍地看著他。
“還是不說？”
他冷聲，“行。”
身體忽然被打橫抱起，陶桃驚呼了聲，又怕聲音太大吵醒爸媽，連忙捂住嘴巴。
下一刻，她被扔到了床上。
許言雋居高臨下睨著她，站在床邊緩慢扯領帶。
“哥……”陶桃驚徨一縮。
許言雋俯身，掌心碰到她細白不盈一握的腳踝。
稍用力，把她往後縮的身體拽到面前。
他低頭，“你不說，那就幹脆點，讓秋姨直接看到我們在幹什麽，省得她再給我介紹人。”
心頭一記震顫，陶桃不斷搖頭，眼眶很快蓄滿淚珠，“昨天，我和媽媽去外婆家，然後，我聽到……”
她抽噎著，把話斷斷續續描述開來。
許言雋沈著神色聽完。
他把她抱起來放到懷裏。
低頭吻掉她的淚珠。
“我去跟秋姨說清楚。”
“千萬別！”
昨天才鬧出這樣的事，他今天去說他們的事，無疑是火上澆油。
陶桃緩了緩情緒，道：“這件事由我來說吧。”
“你打算怎麽說？”
許言雋微瞇眼打量她。
他勾起她下巴，“讓我猜猜，你是打算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或者幹脆說是你勾引的我，以此來維護我，是嗎？”
他的語氣很重，隱隱壓著薄怒。
陶桃動了動唇，啞然。
這下是真的感受到他的生氣了。
“我從來沒覺得喜歡你是個錯誤，倘若真有這麽十惡不赦，那也是在我，是我先開始。”他絕不會允許她說那些話，更不會讓她獨自去承受。
知道自己是想錯了，陶桃乖乖點頭，抱著他脖頸討好地主動親了親他的唇。
“我答應你不會這麽說，但還是緩緩再坦白吧，求你了哥哥。”
她淚眼汪汪地祈求。
他如何能不心軟。
許言雋低嘆了聲，“我說過，只要不是提分手，你想怎麽樣我都會答應。”
-
次日一早。
許言雋與陶桃先後下樓。
飯桌上，兩人照舊並排坐，但話比從前少。
她後知後覺。
和哥哥談戀愛的一個弊端就是。
哪怕昨天晚上彼此鬧別扭了，第二天早上還是得坐一張桌子上吃飯。
“你喜歡吃的藕夾，嘗嘗。”許言雋筷子裏夾了一片，卻沒放到她碗裏。
而是手臂懸著遞到她嘴邊。
陶桃嚇一跳，圓眼瞪大看他。
好在方婉秋沒有疑惑，反而笑著道：“你們兄妹倆還跟小時候一樣，感情真好啊。”
陶桃：“……”
她嗔他一眼，一口咬下藕夾，鼓著腮幫悶聲嚼動。
手垂落他大腿，重捏一下。
警告他別再來第二次。
許言雋面上一派淡然，不動聲色。
桌子底下卻已然把她的手反握不放，緊緊包裹其中。
-
接下來幾天，凡是不忙工作。
陶桃都在思考該怎麽跟媽媽坦白自己正在跟哥哥談戀愛這件事。
為此她還去補了一些成功案例的電影電視劇題材。
並且悄悄夾帶私貨給方婉秋推薦了一部無血緣關系的兄妹戀愛的愛情電影。
結果方婉秋卻來一句：“沒看懂，還是宮鬥劇好看。”
陶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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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陶桃晚上約盛芽吃飯。
盛芽聽完她這一周‘奇遇’，忍不住驚嘆：“天吶，果然，那你準備怎麽辦？”
“不知道。”陶桃懨懨地趴到桌子上。
“再過幾天再說吧，或者等哪天我媽媽心情好的時候，我再給她準備一份禮物，撒撒嬌什麽的，她應該，就能同意了吧……”
話雖如此，但她字裏行間全無信心。
“那你爸呢？”盛芽問。
“在我家搞定我媽等於搞定我爸。”她道。
“也對。”盛芽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啦，別想了，來喝點果汁舒舒心。”
“小朋友才喝果汁，我不想喝了。”陶桃謔地直起腰，“我們去喝酒吧！”
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放肆一回。
乖乖女當夠了，她就要離經叛道，她就要做一些從前沒做過的事。
“可是你哥不是不許你買醉嗎？”
“他現在不是我哥，約定失效了。”
陶桃篤定，末了又小聲補充，“這次先失效……”
盛芽撲哧一笑，“好好好，你想喝姐們當然奉陪！”
兩人手挽手出了果茶店去往京市的酒吧一條街，挑了間女孩子多的酒吧進去。
一小時後。
“來來來小心臺階……你慢點別摔了……手搭我肩上……”
盛芽扶著已然買醉成功的陶桃從酒吧門口出來。
幾個男人見只有她們兩個女孩子，還走得跌跌撞撞的，遂不懷好意上前道：“小姐，要幫忙嗎？”
“兩位美女住哪兒啊，要不哥幾個帶你們走？”
“老娘力氣大得很，你們少管閑事！”盛芽冷著臉把他們喝走，那些人休想沾邊她姐們。
叫了代駕，盛芽先把人送回陶家。
方婉秋和陶敬山連忙出來接人。
盛芽撓撓頭：“叔叔阿姨，桃桃一不小心就喝多了，你們那個……別怪她。”
方婉秋道：“沒事沒事，你自己回去也小心點啊。”
陶敬山把女兒扶到客廳沙發上。
“怎麽喝這麽多啊。”
方婉秋倒了點茶水餵給她，“寶貝，來喝點茶解解酒。”
“不要……這個好苦，哥哥我不要。”陶桃醉醺醺地一把揮開。
方婉秋哭笑不得，“這孩子，喝醉了還喊哥哥。”
“你哥沒在家呢寶貝，是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陶桃擡了擡睫毛，意識不清地囁嚅了聲。
“爸爸媽媽，你們知道嗎……”
陶桃打了個酒嗝，緩慢傾身過來，“我，我好喜歡……”
方婉秋：“喜歡什麽？”
“哥哥……”
陶桃鼻尖微酸，酒精上頭，她一股腦地宣洩出來：“我好喜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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