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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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陶桃一股腦說完, 轉身溜到了客廳，整個人縮在沙發角落。
盛芽立在原地，看了眼那房門大開的主臥, 視線掃過中心那張大床, 大腦宕機了好幾秒。
她慢悠悠走過來, 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下巴高擡，“先把你腦袋上那抱枕給我拿下來。”
“噢。”陶桃聽話放了下來, 改抱在懷裏。
“你們不是兄妹嗎？”
“以前是, 現在……一半是。”
“？”
盛芽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我有點好奇，你分得清兄妹和情侶之間的感情嗎？”
“以前有點兒分不清，現在, 分得挺清的吧。”
“以前現在？不是，你老實跟我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盛芽一揮手拍了拍她膝蓋。
“差不多一學期……半年……一……”陶桃囁嚅, 聲音越來越小，心虛得很。
“什麽？這麽久！”盛芽瞪眼吶喊。
陶桃一把將抱枕頂回腦袋上，一副任她錘的表情說：“我是實在擔心大家對我哥會有什麽看法所以才一直瞞著的。”
盛芽睨她, “喲，護得還挺緊。”
她把她那顯眼包抱枕給拽下來扔一邊。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這些年你身邊追求者不少, 沒見一個能成，我還以為你是搞事業才不沾男色, 結果你在這給我玩兒地下戀。”
陶桃傾身過去抱住她的手臂，星星眼眨巴眨巴。
盛芽用手指點她額頭, “好啦，作為好朋友我當然是祝福你的，你哥我還不了解嗎，他對你比所有男人對你都好，你跟他在一起是挺好的。”
“嗚嗚嗚謝謝姐妹！！”陶桃一把撲過去熊抱她。
盛芽勾她下巴，一臉色氣八卦道：“快點跟姐們說說，你們發展到哪步了，剛說那是你們的房間，難道你們打算同居？”
陶桃小臉一紅，多少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說，“是有這個計劃，但還沒呢……”
“那這件事你爸媽知道嗎？”
陶桃搖搖頭，“我還沒說，不過我爸媽都很喜歡我哥，應該不會很反對吧？”
在同事和朋友面前的公開都這麽順利，因此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盛芽托著下巴想了想，“那不好說，長輩的心思比較難猜的……”
-
和盛芽分開後陶桃回了陶家。
實習生的報到統一在後天。
明天是方邵春的整歲生日。
許言雋還在海淮，陶敬山也在外地出差。
方婉秋原本打算一個人回去祝賀。
“媽媽，我跟你一起去。”陶桃依偎在她身旁，陪她追她愛看的電視劇。
“還是算了吧。”方婉秋反手摸了摸她的小臉，“你外婆年紀大了，脾氣也大，你還是別跟著我去了。”
“沒關系呀，外婆的火氣沖我發就行了，她沖我發累了就不會對別人發火了。”陶桃彎著唇說，“反正我也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生氣。”
“你可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方婉秋心裏一暖，知道她其實是想陪著自己。
“你舅這些年身體不如以前好，我其實也是想過去看看他。”
“我明白的，”陶桃乖聲道：“我也給舅舅準備了禮物了。”
“好。”方婉秋笑道。
次日中午。
方家餐桌上，方老太太容光煥發精神頭依舊，不過這脾氣態度卻好似換了個人。
“桃桃怎麽看著瘦了很多，今天做的菜多，多吃點。”
“謝謝外婆。”陶桃乖巧道。
方老太太給方婉秋夾菜，“你也多吃，年歲漸長自己記得多保養。”
這對母女從小吵架到大，但母女之情也還是有的。
“謝謝媽。”方婉秋道。
老太太說：“怎麽沒見言雋過來？”
“哥哥去海淮出差了。”陶桃道，“但是也托我給舅舅帶了禮物。”
方邵春笑道：“言雋有心了。”
老太太滿意頷首：“好啊，忙工作是好事，你們這些小輩裏最有本事的就是言雋了，前段時間我還在電視上看到了他，聽邵春說他現在可是需要預約才能見得到面的大律師了。”
方婉秋：“我倒希望他多多註意自己的身體，工作別那麽拼。”
陶桃也跟著點了點頭，尤其他忙起來總不按時吃飯。
後來是她逼著他必須每天給自己匯報三餐，威脅他延遲一次就把頭像換成希樂一天，讓他對著掛著希樂的臉的微信說想她，用餐這才規律了點。
老太太轉頭：“子舒，你最近怎麽樣，工作還順利吧？”
陶桃對面的位置就是方子舒。
即便今天是家宴，她依舊仔細打扮過。
微施粉澤的妝容恰到好處，襯得整個人儀靜體閑，溫柔悅目。
畢竟是曹錦琴自小按照大家小姐的規矩派頭培養出來的。
“奶奶，我還好。”方子舒溫聲道。
“那就好。”
老太太轉道：“不過子舒的年紀也不小了，你弟在國外都找到女朋友了，你得抓緊。”
方子舒抿了抿唇，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知道了奶奶。”
飯後，方子舒和陶桃在小廳碰上。
“桃桃妹妹，好久不見。”
方子舒手裏拎著某奢侈品牌的袋子，“送你的小禮物。”
“謝謝。”
陶桃目光掠過她的唇，笑說：“姐姐塗這個色號的口紅很好看。”
方子舒嘴角略彎，“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陶桃眼含笑意，“姐姐喜歡就好。”
這些年她們的表姐妹關系雖然不算太熱絡，但逢年過節也會和小時候一樣互贈禮物。
這時陶桃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陶敬山打來的電話，說要找方婉秋。
但方婉秋的手機恰好又在陶桃的包裏。
陶敬山說是要找一份文件資料，聽起來有些著急。
“那我現在去找媽媽，讓她給你回電話。”
掛斷後，她起身，“子舒姐姐，我先過去了。”
“好。”方子舒點點頭，也起身準備回二樓。
陶桃拿上手機去往花園裏找人，又聽保姆阿姨說看到媽媽和舅舅在回廊下，於是擡腳走過去。
“哥，大嫂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剛入廊下，便聽到媽媽壓著不悅的聲音傳來，陶桃腳步一頓。
方婉秋：“我怎麽聽來聽去，她是想撮合子舒和言雋？”
“你嫂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一天到晚瞎起主意，沒有的事。”
“我說呢，媽剛才怎麽突然提起言雋，”方婉秋暗含薄怒，嗓音略重道：“言雋雖然不是我跟敬山的孩子，戶口也沒有落在我家，但我和敬山是一直把他當親兒子的，子舒是我侄女，所以他們兩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簡直太荒謬！”
方婉秋斬釘截鐵，把他們夫妻倆那副鬼心思給撅了回去。
“明白明白，我也是把言雋當親外甥，你放心，我回去就說說她。”
回去時，陶桃一度走神，上車甚至忘了系安全帶，還是方婉秋提醒。
眼見車子開出去一段路。
陶桃稍稍冷靜了下，猶豫再三，動了動被她一路咬得有些發麻的唇，“媽媽……”
她試探性問道：“你剛剛和舅舅舅媽在小花園裏說什麽了呀，我看你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沒什麽，你舅媽酒喝多了胡言亂語。”
方婉秋握緊方向盤，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說：“以後還是少回來，每次回來都沒什麽好事，真是晦氣。”
陶桃把唇抿成一條直線，垂眼沈默下來，此刻她的心情如墜湖底，背脊陣陣發涼。
前兩次的公開都太過安然無恙，甚至得到了祝福，她就心大的以為爸媽也會支持他們。
現在才知她樂觀得有多離譜。
她甚至有些慶幸當初沒有一開始就說出口，否則按照媽媽決然反對的口氣。
怕是連這段時間的甜蜜也無法擁有，可眼下又該如何，以後呢……
-
深夜。
半夢半醒間，陶桃察覺到唇上貼過來陣陣薄涼的氣息，她微張，那氣息便順勢灌入。
她忍不住縮了縮，下唇便被輕咬廝磨了下，有些麻。
她被徹底弄醒，睜開眼果然是他。
“你不是明天才回……”
“待不住，幹脆連夜回來。”
他俯身深吻她唇，在她喘.息不定時緩慢下移，薄唇流連在泛著幽香的雪白脖頸。
陶桃忍不住嬌嚀，白天的事忽然一閃而過，心頭的溫存頓時蕩然無存。
她連忙推拒，“不要……”
“怎麽了？”
如果被媽媽撞見他在她房間，無異於火星撞地球般的災難。
“我有點困了，哥哥你回你房間睡吧。”
“明天一早再回去不行嗎？”他嗓音沙啞，掌心輕揉她腰間。
“不行的，媽媽最近起得都很早，她會知道的。”
怕他看出什麽，她擡高下巴去親他額頭安撫，“你才回來好好休息，晚安。”
許言雋低頭輕啄兩下她唇，“是不是明天要去上班，我送你去。”
“不用啦，我自己有開車回來。”
她佯裝困意打了個哈欠。
許言雋低笑了聲，又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才聽話起身。
-
隔天一早起來。
家裏上下已經不見小姑娘蹤影，一問方婉秋才道：“桃桃一早就走了，早餐都是打包拎走的，估計是第一天上班，新奇，想早點去適應吧。”
許言雋想起她當初在律所實習也從不遲到有時還早到，便不疑有他。
隨即拿起手機在微信裏發了預祝小姑娘第一天工作順利的話。
【幾點下班？晚上一起吃飯？】
傍晚，放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響，陶桃拿起來看了看，沈默片刻，她垂睫回——【和新同事們有約了】
【好，晚上你回哪裏住？】
【宿舍，隔壁宿舍也剩一個人，我正好跟她有伴】
之後幾天許言雋又約了她幾次。
她都以工作推拒。
其實這也是實話，她的確有些忙。
帶她的攝影老師拿過很多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姐姐，審美銳利獨到，話雖然少，且不茍言笑，卻不吝指導她們。
陶桃每天都有大量的知識需要吸收，雖然新穎有趣，卻也需要時間來銜接業餘和專職的不同工作強度。
二則是她心裏亂糟糟的，總會想起媽媽那天的話，她是那麽的反對，甚至厭惡。
仿佛已經預料了他們的結局。
她又是在許言雋面前撒謊一眼就會被看穿的人，所以只好先避著他幾天，緩緩自己的情緒。
-
這天難得下班早，陶桃下到停車場，進到車裏，正準備給許言雋發微信約他出來，不料方婉秋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寶貝，晚上回家吃飯嗎？有件事媽媽想拜托你。”
“怎麽啦？”
“你還記得媽媽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同事吧？”
同事？該不會——
陶桃心下咯噔，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我今晚叫了她來家裏坐坐，正好你哥也要回來，你也回來幫幫媽媽，一起撮合撮合他們，調節一下氣氛呀。”
陶桃咬緊牙關，一把攥緊手機，“媽媽，我跟哥哥是——”
“你跟你哥怎麽啦？”
方婉秋忽道：“對了媽媽那個同事家裏也有個妹妹的，她對她妹妹可好了，就像你哥對你一樣，你看這多巧。”
妹妹……
她第一次這麽抵觸這個身份。
“沒什麽……”陶桃覺得心口有些透不過氣來，聲音也變得輕而無力，“我晚點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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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陶桃一股腦說完, 轉身溜到了客廳，整個人縮在沙發角落。
盛芽立在原地，看了眼那房門大開的主臥, 視線掃過中心那張大床, 大腦宕機了好幾秒。
她慢悠悠走過來, 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下巴高擡，“先把你腦袋上那抱枕給我拿下來。”
“噢。”陶桃聽話放了下來, 改抱在懷裏。
“你們不是兄妹嗎？”
“以前是, 現在……一半是。”
“？”
盛芽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我有點好奇，你分得清兄妹和情侶之間的感情嗎？”
“以前有點兒分不清，現在, 分得挺清的吧。”
“以前現在？不是，你老實跟我說，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盛芽一揮手拍了拍她膝蓋。
“差不多一學期……半年……一……”陶桃囁嚅, 聲音越來越小，心虛得很。
“什麽？這麽久！”盛芽瞪眼吶喊。
陶桃一把將抱枕頂回腦袋上，一副任她錘的表情說：“我是實在擔心大家對我哥會有什麽看法所以才一直瞞著的。”
盛芽睨她, “喲，護得還挺緊。”
她把她那顯眼包抱枕給拽下來扔一邊。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這些年你身邊追求者不少, 沒見一個能成，我還以為你是搞事業才不沾男色, 結果你在這給我玩兒地下戀。”
陶桃傾身過去抱住她的手臂，星星眼眨巴眨巴。
盛芽用手指點她額頭, “好啦，作為好朋友我當然是祝福你的，你哥我還不了解嗎，他對你比所有男人對你都好，你跟他在一起是挺好的。”
“嗚嗚嗚謝謝姐妹！！”陶桃一把撲過去熊抱她。
盛芽勾她下巴，一臉色氣八卦道：“快點跟姐們說說，你們發展到哪步了，剛說那是你們的房間，難道你們打算同居？”
陶桃小臉一紅，多少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說，“是有這個計劃，但還沒呢……”
“那這件事你爸媽知道嗎？”
陶桃搖搖頭，“我還沒說，不過我爸媽都很喜歡我哥，應該不會很反對吧？”
在同事和朋友面前的公開都這麽順利，因此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盛芽托著下巴想了想，“那不好說，長輩的心思比較難猜的……”
-
和盛芽分開後陶桃回了陶家。
實習生的報到統一在後天。
明天是方邵春的整歲生日。
許言雋還在海淮，陶敬山也在外地出差。
方婉秋原本打算一個人回去祝賀。
“媽媽，我跟你一起去。”陶桃依偎在她身旁，陪她追她愛看的電視劇。
“還是算了吧。”方婉秋反手摸了摸她的小臉，“你外婆年紀大了，脾氣也大，你還是別跟著我去了。”
“沒關系呀，外婆的火氣沖我發就行了，她沖我發累了就不會對別人發火了。”陶桃彎著唇說，“反正我也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生氣。”
“你可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方婉秋心裏一暖，知道她其實是想陪著自己。
“你舅這些年身體不如以前好，我其實也是想過去看看他。”
“我明白的，”陶桃乖聲道：“我也給舅舅準備了禮物了。”
“好。”方婉秋笑道。
次日中午。
方家餐桌上，方老太太容光煥發精神頭依舊，不過這脾氣態度卻好似換了個人。
“桃桃怎麽看著瘦了很多，今天做的菜多，多吃點。”
“謝謝外婆。”陶桃乖巧道。
方老太太給方婉秋夾菜，“你也多吃，年歲漸長自己記得多保養。”
這對母女從小吵架到大，但母女之情也還是有的。
“謝謝媽。”方婉秋道。
老太太說：“怎麽沒見言雋過來？”
“哥哥去海淮出差了。”陶桃道，“但是也托我給舅舅帶了禮物。”
方邵春笑道：“言雋有心了。”
老太太滿意頷首：“好啊，忙工作是好事，你們這些小輩裏最有本事的就是言雋了，前段時間我還在電視上看到了他，聽邵春說他現在可是需要預約才能見得到面的大律師了。”
方婉秋：“我倒希望他多多註意自己的身體，工作別那麽拼。”
陶桃也跟著點了點頭，尤其他忙起來總不按時吃飯。
後來是她逼著他必須每天給自己匯報三餐，威脅他延遲一次就把頭像換成希樂一天，讓他對著掛著希樂的臉的微信說想她，用餐這才規律了點。
老太太轉頭：“子舒，你最近怎麽樣，工作還順利吧？”
陶桃對面的位置就是方子舒。
即便今天是家宴，她依舊仔細打扮過。
微施粉澤的妝容恰到好處，襯得整個人儀靜體閑，溫柔悅目。
畢竟是曹錦琴自小按照大家小姐的規矩派頭培養出來的。
“奶奶，我還好。”方子舒溫聲道。
“那就好。”
老太太轉道：“不過子舒的年紀也不小了，你弟在國外都找到女朋友了，你得抓緊。”
方子舒抿了抿唇，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知道了奶奶。”
飯後，方子舒和陶桃在小廳碰上。
“桃桃妹妹，好久不見。”
方子舒手裏拎著某奢侈品牌的袋子，“送你的小禮物。”
“謝謝。”
陶桃目光掠過她的唇，笑說：“姐姐塗這個色號的口紅很好看。”
方子舒嘴角略彎，“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陶桃眼含笑意，“姐姐喜歡就好。”
這些年她們的表姐妹關系雖然不算太熱絡，但逢年過節也會和小時候一樣互贈禮物。
這時陶桃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陶敬山打來的電話，說要找方婉秋。
但方婉秋的手機恰好又在陶桃的包裏。
陶敬山說是要找一份文件資料，聽起來有些著急。
“那我現在去找媽媽，讓她給你回電話。”
掛斷後，她起身，“子舒姐姐，我先過去了。”
“好。”方子舒點點頭，也起身準備回二樓。
陶桃拿上手機去往花園裏找人，又聽保姆阿姨說看到媽媽和舅舅在回廊下，於是擡腳走過去。
“哥，大嫂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剛入廊下，便聽到媽媽壓著不悅的聲音傳來，陶桃腳步一頓。
方婉秋：“我怎麽聽來聽去，她是想撮合子舒和言雋？”
“你嫂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一天到晚瞎起主意，沒有的事。”
“我說呢，媽剛才怎麽突然提起言雋，”方婉秋暗含薄怒，嗓音略重道：“言雋雖然不是我跟敬山的孩子，戶口也沒有落在我家，但我和敬山是一直把他當親兒子的，子舒是我侄女，所以他們兩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簡直太荒謬！”
方婉秋斬釘截鐵，把他們夫妻倆那副鬼心思給撅了回去。
“明白明白，我也是把言雋當親外甥，你放心，我回去就說說她。”
回去時，陶桃一度走神，上車甚至忘了系安全帶，還是方婉秋提醒。
眼見車子開出去一段路。
陶桃稍稍冷靜了下，猶豫再三，動了動被她一路咬得有些發麻的唇，“媽媽……”
她試探性問道：“你剛剛和舅舅舅媽在小花園裏說什麽了呀，我看你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沒什麽，你舅媽酒喝多了胡言亂語。”
方婉秋握緊方向盤，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說：“以後還是少回來，每次回來都沒什麽好事，真是晦氣。”
陶桃把唇抿成一條直線，垂眼沈默下來，此刻她的心情如墜湖底，背脊陣陣發涼。
前兩次的公開都太過安然無恙，甚至得到了祝福，她就心大的以為爸媽也會支持他們。
現在才知她樂觀得有多離譜。
她甚至有些慶幸當初沒有一開始就說出口，否則按照媽媽決然反對的口氣。
怕是連這段時間的甜蜜也無法擁有，可眼下又該如何，以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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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半夢半醒間，陶桃察覺到唇上貼過來陣陣薄涼的氣息，她微張，那氣息便順勢灌入。
她忍不住縮了縮，下唇便被輕咬廝磨了下，有些麻。
她被徹底弄醒，睜開眼果然是他。
“你不是明天才回……”
“待不住，幹脆連夜回來。”
他俯身深吻她唇，在她喘.息不定時緩慢下移，薄唇流連在泛著幽香的雪白脖頸。
陶桃忍不住嬌嚀，白天的事忽然一閃而過，心頭的溫存頓時蕩然無存。
她連忙推拒，“不要……”
“怎麽了？”
如果被媽媽撞見他在她房間，無異於火星撞地球般的災難。
“我有點困了，哥哥你回你房間睡吧。”
“明天一早再回去不行嗎？”他嗓音沙啞，掌心輕揉她腰間。
“不行的，媽媽最近起得都很早，她會知道的。”
怕他看出什麽，她擡高下巴去親他額頭安撫，“你才回來好好休息，晚安。”
許言雋低頭輕啄兩下她唇，“是不是明天要去上班，我送你去。”
“不用啦，我自己有開車回來。”
她佯裝困意打了個哈欠。
許言雋低笑了聲，又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才聽話起身。
-
隔天一早起來。
家裏上下已經不見小姑娘蹤影，一問方婉秋才道：“桃桃一早就走了，早餐都是打包拎走的，估計是第一天上班，新奇，想早點去適應吧。”
許言雋想起她當初在律所實習也從不遲到有時還早到，便不疑有他。
隨即拿起手機在微信裏發了預祝小姑娘第一天工作順利的話。
【幾點下班？晚上一起吃飯？】
傍晚，放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響，陶桃拿起來看了看，沈默片刻，她垂睫回——【和新同事們有約了】
【好，晚上你回哪裏住？】
【宿舍，隔壁宿舍也剩一個人，我正好跟她有伴】
之後幾天許言雋又約了她幾次。
她都以工作推拒。
其實這也是實話，她的確有些忙。
帶她的攝影老師拿過很多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姐姐，審美銳利獨到，話雖然少，且不茍言笑，卻不吝指導她們。
陶桃每天都有大量的知識需要吸收，雖然新穎有趣，卻也需要時間來銜接業餘和專職的不同工作強度。
二則是她心裏亂糟糟的，總會想起媽媽那天的話，她是那麽的反對，甚至厭惡。
仿佛已經預料了他們的結局。
她又是在許言雋面前撒謊一眼就會被看穿的人，所以只好先避著他幾天，緩緩自己的情緒。
-
這天難得下班早，陶桃下到停車場，進到車裏，正準備給許言雋發微信約他出來，不料方婉秋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寶貝，晚上回家吃飯嗎？有件事媽媽想拜托你。”
“怎麽啦？”
“你還記得媽媽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同事吧？”
同事？該不會——
陶桃心下咯噔，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我今晚叫了她來家裏坐坐，正好你哥也要回來，你也回來幫幫媽媽，一起撮合撮合他們，調節一下氣氛呀。”
陶桃咬緊牙關，一把攥緊手機，“媽媽，我跟哥哥是——”
“你跟你哥怎麽啦？”
方婉秋忽道：“對了媽媽那個同事家裏也有個妹妹的，她對她妹妹可好了，就像你哥對你一樣，你看這多巧。”
妹妹……
她第一次這麽抵觸這個身份。
“沒什麽……”陶桃覺得心口有些透不過氣來，聲音也變得輕而無力，“我晚點就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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