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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翊嘆了口氣，用手裏的白玉筷子戳了戳面前的魚肉。
鮮嫩的魚被煮得糜爛，軟嫩非常，被她戳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坑。
陸翊拔出筷子，又戳了一下。
憂啊，愁啊。
終於，在陸翊快要將那一小塊魚肉戳得千瘡百孔之前，葉瀾總算開口了。
“......陸姑娘，”葉瀾道，“不喜歡吃的話，可以交給在下。”浪費食物可不好，他在心裏默默道。
陸姑娘大概是有些心情不佳，否則也不會這樣。可她又是為何心情不佳？
葉瀾思索片刻，先前陸翊與方霽昀的對話，他幾乎一半以上沒有聽明白——雖然一字一字拆開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後實在弄不明白。
這就是以前秦遇安聽陸翊講話的感受麽？葉瀾在心裏失笑。
況且，葉瀾心裏仍有疑惑：陸翊為何知道方霽昀的名字？
先前一路帶二人上來的那位弟子，只提了“方師兄”，卻從未說過他的名字，不過，也可能是秦遇安同陸姑娘說的。
他們平日裏雖然總是吵嘴，但關系自不必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葉瀾就這樣給自己做了解答。
“你們怎麽在這裏？”
陸翊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沒好氣地捅了一肘子過去：“怎麽？找著你師兄了就要將我們兩個‘拖油瓶’拋下？”
秦遇安悶哼了一聲，陸翊這一下捅在了他腹部，險些把人捅吐出來：“不，我以為——”
他猶豫著看了葉瀾兩眼，湊到陸翊耳邊道：“我才記起來葉瀾是誰......他們宗門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們不回去麽？”
“什麽？”陸翊頓時沒心思吃飯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一時沒有收住聲音，半個屋子的弟子都好奇地往這邊看。
秦遇安連忙拉過她：“小點聲——！你怎麽了這是？平時關鍵時刻最靠得住，今天怎麽這樣急躁？”
是了，陸翊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況不對，只是她無法控制，只能跟著壓低聲音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詳細說。”
說完這句話，她下意識擡頭看了葉瀾一眼。
葉瀾正巧擡頭對上她的眼睛，似乎是看出她煩繞的心緒，葉瀾安撫性地沖陸翊笑了笑。
......陸翊怎麽辦，陸翊心情的更差勁了。
她嘆了口氣：“我們出去說。”
在秦遇安道聽途說來的故事中，陸翊終於拼湊出了故事。
相如山門，便是葉瀾的師門，自從葉瀾失蹤以後，師門多次派人尋找葉瀾，只是一直沒有什麽消息。掌門柳靈淵掛念愛徒，在與妖獸打鬥中受了重傷。
“聽我師兄說，他們前些日子還來求過師父珍藏的一株上品靈草，傷了這麽久還不見好的話，恐怕是......”
莫非是什麽宗門失勢，流落在外的葉瀾拿到什麽絕世秘籍，強勢歸來的劇本？
可系統失聯後只和陸翊重新連接上一次，根本沒有發什麽好東西來！
陸翊在腦海中咆哮，試圖喚回系統。
當然是沒有得到回應。
倘若是因為陸翊沒有及時將秘籍交給葉瀾——總不至於來扣陸翊的績效吧？！
這把可以重開嗎！
不行，當務之急還是先帶葉瀾回宗門，就算前面劇情有誤，至少後面要給先打回一點正軌，挽救一下。
陸翊道：“秦公子......”
陸翊順手給秦遇安揉了揉肚子，先前她一肘子頂到秦遇安的部位，手指隔著布料劃過的感覺讓秦遇安出了一肚子雞皮疙瘩。
她這個語氣秦遇安見多了，這不就是陸翊每次有什麽要求的時候會有的那種，一半撒嬌，一半黏膩的那種......女子的聲音。
對，秦遇安已經敲章蓋印，只有這種時候他看陸翊才像是在看女孩子，畢竟，他先前也從未見過有女性能單手倒拔垂楊柳的。
秦遇安嘆了口氣：“......你說。”
葉瀾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二人向外走。
等到終於看不見陸翊的背影了，葉瀾才收回了視線，微微低著頭，看著碗中的魚肉。
思來想去，他終於忍不住拿起筷子，收緊了手指。
然後，用筷子戳了一下碗裏的魚肉。
......怪不得陸姑娘想用戳的。
葉瀾在心中默默對食物道了歉，並用虔誠的心夾起那塊魚肉吃了下去。
“餵？你怎麽還在這裏？”
葉瀾頭頂突然罩下一片陰影，來人語氣不善，葉瀾只得放下筷子，擡眸看他。
那人臭著一張臉，長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站在葉瀾身邊就像一座山。倘若只是看臉，看上去就沒什麽好脾氣，卻在葉瀾和他對上眼的時候唔了一聲。美色當前，沒有人能夠第一時間抵住那陣恍惚的情緒。
隨即，大抵是因為那一瞬的失神讓他丟了臉面，他有些氣憤道：“在自家宗門沒人搭理，賴在踏雪門算什麽本事？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搭上大師兄的！”
邊上有弟子在勸他，上來拉過他的手臂：“你都知道是大師兄的客人還上趕著討不痛快，天天這樣口無遮攔的，一會兒讓大師兄知道，可要罰你了。”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道：“宋游平日裏雖然說話就不大好聽，卻從未對大師兄的客人這樣下面子過......”
“恐怕是因為，這人是柳掌門座下唯一一個沒了金丹的弟子罷......金丹都沒有了，還想著修仙夢、賴在師門不走，難怪宋游不喜歡他。”
“什麽？他怎麽會沒有金丹，如今太平盛世，真是什麽人都想著來修仙了，若非這些人占了那大頭的好處，我們如今能分到的恐怕也能有更多。”
......
“罰便是！他勾結魔族，害了十二門多少精銳弟子？如今還有臉面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柳掌門為什麽要一直護著這個廢物，他連自己的親師弟，都能眼睜睜看著魔族打斷雙腿，還有什麽做不出來？！怕是什麽說不清的關系罷！”那人將手一甩，將上來勸慰的弟子一下摔到地上。
聽他提到自己的師父和師弟，葉瀾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他一步上前，那人以為葉瀾要與他比劃比劃，當即從鼻子裏嗤笑了一聲。
不過，葉瀾並沒有要同他打一架的意思，而是伸手將摔在地上的弟子扶了起來，輕聲詢問後，才對那人道：“這位公子，請慎言。”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他幾乎是咆哮道，更叫人吃驚的是，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在話語間流下淚來，“大師兄身負重傷，足足養了三年才見好，二師兄......二師兄更是沒能回來！你憑什麽這樣說？我不知道你是有什麽本事，但，請你離開踏雪門，這裏不歡迎你！”
葉瀾卻仍是一言不發，靜靜看著他落淚。
兩人就這樣沈默著看著對方，只是一個想要將對方殺而快之，一個卻只是看著，眼中沒有半分情緒，好像他已經無數次見過這種情況——換言之，他眼裏有種習以為常的死寂。
青延進門時，聽到的便是一句“這裏不歡迎你”。
他皺了皺眉，快步上前，拉過宋游：“大師兄的客人，不得無禮。”
說罷，他向葉瀾點頭致歉。
“青師兄，你分明知道他——”
青延很快打斷了他的話：“過去有什麽事，都無需你在這裏強調。”
宋游被打斷了話頭，卻並沒有移開怨恨的眼神，他雙眼直直盯著葉瀾，恨不能將他吞吃入腹。
可葉瀾眼中半分情緒也無，除了宋游開始對柳靈淵口不擇言時皺了皺眉，在宋游控訴他的惡性時，葉瀾就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他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看著宋游，沒有做任何事，也沒有說一句話。
像是被人雕刻出的精美石雕，定了型後便再沒有任何反應。
周圍弟子聽了宋游這驚世駭俗的一句話，不免四下小聲議論起來。
“宋游這是什麽意思？”
“不知，不過他確實在師門有些年頭了，據說最早......”
青延緊皺的眉頭愈加緊迫了，他淡淡掃視了一圈，弟子們被他眼中示警的意味嚇到，只能收了話頭。
青延嘆了口氣：“宋游口不擇言，去弟子殿禁閉三日，可有異議？”
宋游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又被青延不耐的眼神擊退，只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弟子，領罰。”
他是被先前自己推開的弟子帶著走的，臨走前，他突然回頭，勾起嘴角道：“青師兄，既然此事弟子無法盡言，那麽......其他一些事，不知師兄會不會也算我口不擇言？”
青延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卻也沒有由頭再攔著他，只能冷冷看著。
於是宋游轉向葉瀾，語氣遲緩、卻又帶了幾分玩味：“葉公子在外雲游，好不痛快，大概是不知道......柳掌門的現狀罷。”
葉瀾神色如常看著他，並不說話。
“若你知道，柳掌門為了找你，重傷多日未愈......恐命不久矣，恐怕要睡不好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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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嫩的魚被煮得糜爛，軟嫩非常，被她戳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坑。
陸翊拔出筷子，又戳了一下。
憂啊，愁啊。
終於，在陸翊快要將那一小塊魚肉戳得千瘡百孔之前，葉瀾總算開口了。
“......陸姑娘，”葉瀾道，“不喜歡吃的話，可以交給在下。”浪費食物可不好，他在心裏默默道。
陸姑娘大概是有些心情不佳，否則也不會這樣。可她又是為何心情不佳？
葉瀾思索片刻，先前陸翊與方霽昀的對話，他幾乎一半以上沒有聽明白——雖然一字一字拆開聽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後實在弄不明白。
這就是以前秦遇安聽陸翊講話的感受麽？葉瀾在心裏失笑。
況且，葉瀾心裏仍有疑惑：陸翊為何知道方霽昀的名字？
先前一路帶二人上來的那位弟子，只提了“方師兄”，卻從未說過他的名字，不過，也可能是秦遇安同陸姑娘說的。
他們平日裏雖然總是吵嘴，但關系自不必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葉瀾就這樣給自己做了解答。
“你們怎麽在這裏？”
陸翊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沒好氣地捅了一肘子過去：“怎麽？找著你師兄了就要將我們兩個‘拖油瓶’拋下？”
秦遇安悶哼了一聲，陸翊這一下捅在了他腹部，險些把人捅吐出來：“不，我以為——”
他猶豫著看了葉瀾兩眼，湊到陸翊耳邊道：“我才記起來葉瀾是誰......他們宗門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們不回去麽？”
“什麽？”陸翊頓時沒心思吃飯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一時沒有收住聲音，半個屋子的弟子都好奇地往這邊看。
秦遇安連忙拉過她：“小點聲——！你怎麽了這是？平時關鍵時刻最靠得住，今天怎麽這樣急躁？”
是了，陸翊知道自己眼下的狀況不對，只是她無法控制，只能跟著壓低聲音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詳細說。”
說完這句話，她下意識擡頭看了葉瀾一眼。
葉瀾正巧擡頭對上她的眼睛，似乎是看出她煩繞的心緒，葉瀾安撫性地沖陸翊笑了笑。
......陸翊怎麽辦，陸翊心情的更差勁了。
她嘆了口氣：“我們出去說。”
在秦遇安道聽途說來的故事中，陸翊終於拼湊出了故事。
相如山門，便是葉瀾的師門，自從葉瀾失蹤以後，師門多次派人尋找葉瀾，只是一直沒有什麽消息。掌門柳靈淵掛念愛徒，在與妖獸打鬥中受了重傷。
“聽我師兄說，他們前些日子還來求過師父珍藏的一株上品靈草，傷了這麽久還不見好的話，恐怕是......”
莫非是什麽宗門失勢，流落在外的葉瀾拿到什麽絕世秘籍，強勢歸來的劇本？
可系統失聯後只和陸翊重新連接上一次，根本沒有發什麽好東西來！
陸翊在腦海中咆哮，試圖喚回系統。
當然是沒有得到回應。
倘若是因為陸翊沒有及時將秘籍交給葉瀾——總不至於來扣陸翊的績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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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當務之急還是先帶葉瀾回宗門，就算前面劇情有誤，至少後面要給先打回一點正軌，挽救一下。
陸翊道：“秦公子......”
陸翊順手給秦遇安揉了揉肚子，先前她一肘子頂到秦遇安的部位，手指隔著布料劃過的感覺讓秦遇安出了一肚子雞皮疙瘩。
她這個語氣秦遇安見多了，這不就是陸翊每次有什麽要求的時候會有的那種，一半撒嬌，一半黏膩的那種......女子的聲音。
對，秦遇安已經敲章蓋印，只有這種時候他看陸翊才像是在看女孩子，畢竟，他先前也從未見過有女性能單手倒拔垂楊柳的。
秦遇安嘆了口氣：“......你說。”
葉瀾坐在位置上，靜靜地看著二人向外走。
等到終於看不見陸翊的背影了，葉瀾才收回了視線，微微低著頭，看著碗中的魚肉。
思來想去，他終於忍不住拿起筷子，收緊了手指。
然後，用筷子戳了一下碗裏的魚肉。
......怪不得陸姑娘想用戳的。
葉瀾在心中默默對食物道了歉，並用虔誠的心夾起那塊魚肉吃了下去。
“餵？你怎麽還在這裏？”
葉瀾頭頂突然罩下一片陰影，來人語氣不善，葉瀾只得放下筷子，擡眸看他。
那人臭著一張臉，長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站在葉瀾身邊就像一座山。倘若只是看臉，看上去就沒什麽好脾氣，卻在葉瀾和他對上眼的時候唔了一聲。美色當前，沒有人能夠第一時間抵住那陣恍惚的情緒。
隨即，大抵是因為那一瞬的失神讓他丟了臉面，他有些氣憤道：“在自家宗門沒人搭理，賴在踏雪門算什麽本事？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搭上大師兄的！”
邊上有弟子在勸他，上來拉過他的手臂：“你都知道是大師兄的客人還上趕著討不痛快，天天這樣口無遮攔的，一會兒讓大師兄知道，可要罰你了。”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道：“宋游平日裏雖然說話就不大好聽，卻從未對大師兄的客人這樣下面子過......”
“恐怕是因為，這人是柳掌門座下唯一一個沒了金丹的弟子罷......金丹都沒有了，還想著修仙夢、賴在師門不走，難怪宋游不喜歡他。”
“什麽？他怎麽會沒有金丹，如今太平盛世，真是什麽人都想著來修仙了，若非這些人占了那大頭的好處，我們如今能分到的恐怕也能有更多。”
......
“罰便是！他勾結魔族，害了十二門多少精銳弟子？如今還有臉面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柳掌門為什麽要一直護著這個廢物，他連自己的親師弟，都能眼睜睜看著魔族打斷雙腿，還有什麽做不出來？！怕是什麽說不清的關系罷！”那人將手一甩，將上來勸慰的弟子一下摔到地上。
聽他提到自己的師父和師弟，葉瀾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裂縫。
他一步上前，那人以為葉瀾要與他比劃比劃，當即從鼻子裏嗤笑了一聲。
不過，葉瀾並沒有要同他打一架的意思，而是伸手將摔在地上的弟子扶了起來，輕聲詢問後，才對那人道：“這位公子，請慎言。”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他幾乎是咆哮道，更叫人吃驚的是，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在話語間流下淚來，“大師兄身負重傷，足足養了三年才見好，二師兄......二師兄更是沒能回來！你憑什麽這樣說？我不知道你是有什麽本事，但，請你離開踏雪門，這裏不歡迎你！”
葉瀾卻仍是一言不發，靜靜看著他落淚。
兩人就這樣沈默著看著對方，只是一個想要將對方殺而快之，一個卻只是看著，眼中沒有半分情緒，好像他已經無數次見過這種情況——換言之，他眼裏有種習以為常的死寂。
青延進門時，聽到的便是一句“這裏不歡迎你”。
他皺了皺眉，快步上前，拉過宋游：“大師兄的客人，不得無禮。”
說罷，他向葉瀾點頭致歉。
“青師兄，你分明知道他——”
青延很快打斷了他的話：“過去有什麽事，都無需你在這裏強調。”
宋游被打斷了話頭，卻並沒有移開怨恨的眼神，他雙眼直直盯著葉瀾，恨不能將他吞吃入腹。
可葉瀾眼中半分情緒也無，除了宋游開始對柳靈淵口不擇言時皺了皺眉，在宋游控訴他的惡性時，葉瀾就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他只是靜靜地，靜靜地看著宋游，沒有做任何事，也沒有說一句話。
像是被人雕刻出的精美石雕，定了型後便再沒有任何反應。
周圍弟子聽了宋游這驚世駭俗的一句話，不免四下小聲議論起來。
“宋游這是什麽意思？”
“不知，不過他確實在師門有些年頭了，據說最早......”
青延緊皺的眉頭愈加緊迫了，他淡淡掃視了一圈，弟子們被他眼中示警的意味嚇到，只能收了話頭。
青延嘆了口氣：“宋游口不擇言，去弟子殿禁閉三日，可有異議？”
宋游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又被青延不耐的眼神擊退，只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弟子，領罰。”
他是被先前自己推開的弟子帶著走的，臨走前，他突然回頭，勾起嘴角道：“青師兄，既然此事弟子無法盡言，那麽......其他一些事，不知師兄會不會也算我口不擇言？”
青延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卻也沒有由頭再攔著他，只能冷冷看著。
於是宋游轉向葉瀾，語氣遲緩、卻又帶了幾分玩味：“葉公子在外雲游，好不痛快，大概是不知道......柳掌門的現狀罷。”
葉瀾神色如常看著他，並不說話。
“若你知道，柳掌門為了找你，重傷多日未愈......恐命不久矣，恐怕要睡不好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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