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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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塊糖
貝書瑜雖然還是沒出息的被他蠱惑到。
但這一刻, 她還是打算找回一些尊嚴。
不能每次都被程西澤得逞，好似他輕微勾勾手，自己就會上鉤一樣。
她今日難得矜持一回, 收回視線，拿濕巾擦幹凈手掌, “不求，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擦完手, 她摸了摸肚子，小聲道：“好像是飽了。”
她吃了差不多一半的分量。
大概是很長時間沒吃, 所以這次吃了不少，就連舌頭都有些痛，可能是上火了。
程西澤走過來給她收拾桌子。
貝書瑜看了眼墻壁上的鐘表, 然後清了下嗓子，“按照你說的規矩，今晚你也不能住在這了。”
程西澤笑了下。
她倒是會學以致用。
程西澤淡道：
“知道, 沒有你允許, 我不住這。”
說完, 他看著她身上的T恤，“這都秋天了, 你還穿的這麽單薄，不怕著涼？”
貝書瑜：“今天是下班臨時過去的，沒換衣服。”
她順帶著唏噓一句，“天氣變涼了似乎就在一瞬間，我還沒添置秋裝呢。”
程西澤：“有什麽喜歡的直接買, 我給你報銷。”
貝書瑜：“……我自己有錢, 不用你花錢。”
而且他們現在還沒談戀愛，她不能這麽草率地花程西澤的錢。
聽她這麽回答, 程西澤笑了聲，“行，隨你。”
給她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之後，程西澤就離開了這邊。
他走之後，貝書瑜趴在窗邊看著樓下。
高樓之下，程西澤的身影看不太真切。
但可以模糊的看到，他靠在車邊沒有立馬離開，而是點燃了一根煙靠在車邊徐徐地抽著。
他視線往樓上看了一眼。
明明知道在他那個角度看不到窗戶裏面的自己，可貝書瑜心跳還是忍不住漏了一拍。
她退後一步，看著男人指間閃爍著一抹橘黃色光芒。
他靠在車邊，周圍只有昏暗的路燈，影子略帶孤寂的拉成一條長線。
他沒有停留太長時間，一根煙的時間結束後，程西澤便離開了這邊。
貝書瑜轉身去看桌上。
程西澤不僅帶來了炸雞，還帶來了一些水果。
只不過她此刻舌頭痛的要命，不適合吃水果，只得先把他帶來的水果放到冰箱裏面。
-
幾日後。
貝書瑜發現自己上火的癥狀越來越明顯了。
她嘴巴裏面起了幾個口腔潰瘍，整日吃飯喝水都痛，整個人昏昏沈沈的，在工位上泡著菊花茶消火。
中午蔣辛叫她出去吃飯，貝書瑜搖頭拒絕。
“我點了外賣輕食，不出去吃了。”
蔣辛挺意外的看她，“最近改吃素？”
貝書瑜有氣無力的回道：
“上火。”
嘴巴裏面的幾個潰瘍，導致她說話都痛。
喉嚨像是著火了一樣，整個人火氣十足。
等到外賣送到公司後。
程西澤給她發來了消息。
CXZ：【中午吃的什麽。】
貝書瑜把外賣照片給他發了過去。
CXZ：【吃草？】
貝殼魚：【上火了，只能清淡一些的東西。】
CXZ：【有沒有吃些去火的東西。】
貝殼魚：【有，但是好像沒什麽作用。】
於是，程西澤在晚上應酬完之後，給她專門帶了杯涼茶過來。
貝書瑜還沒喝過這東西，好奇的看過去，問道：“這是什麽？”
程西澤：“涼茶。”
貝書瑜：“好喝嗎。”
程西澤：“你嘗嘗看。”
貝書瑜半信半疑的嘗了口，結果一喝到嘴裏面，她就發現自己又上程西澤的當了。
她表情盡量收斂的表達著自己的痛苦。
“好……苦……”
程西澤被她逗笑，“就是這樣的，良藥苦口，你多喝幾口，沒準就好了。”
貝書瑜很費勁的喝了半杯，然後就不喝了。
“不行，真的不能再喝了。”
程西澤笑著說她嬌氣，然後走到她面前，捏住她臉頰，“我看看嘴巴裏面。”
貝書瑜很聽話的張大嘴巴讓他看嘴巴裏面的潰瘍。
程西澤看了之後也是皺眉。
“怎麽這麽嚴重。”
貝書瑜：“急火攻心啊，可能是換季太燥了。”
程西澤睨她：
“上火上成這樣，你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貝書瑜：“那倒是沒有。”
程西澤：“水果吃了嗎。”
貝書瑜：“沒吃，這兩天嘴巴痛。”
程西澤揚眉看了看她，然後指尖在她唇瓣上輕微的摩挲了下。
“看來是不能接吻了。”
貝書瑜：“如果這時候還要接吻的話，肯定是酷刑。”
程西澤故意逗她：
“那你想試試嗎。”
貝書瑜：“我還沒有受虐的樂趣。”
她走到一邊，抱住沙發上的抱枕，郁悶的看著電視。
雖然上火嘴裏面起泡只是小事兒，卻大大的影響了她的生活狀態。
程西澤見她坐在旁邊郁郁寡歡，倒是把她當病號了。
他切了水果過來，又給她倒了杯冰水放在桌上。
貝書瑜看著他，眨眨睫毛，“我忽然感覺到薇薇的幸福了。”
程西澤看她：“嗯？”
貝書瑜：“如果家裏面一直有個哥哥在身邊照顧自己，肯定很幸福。”
程西澤勾唇，“怎麽，你也想當我妹妹。”
貝書瑜：“你同意？”
程西澤懶散開口：“抱歉啊，不缺妹妹了，一個就夠了。”
貝書瑜：“……”
程西澤：“而且白薇薇的生活也沒你想的那麽滋潤，我沒空天天伺候她，她從小到大還是挨罵比較多。”
眼見著貝書瑜欲言又止的模樣，程西澤緩了會兒，然後補充道：
“你跟她不一樣，知道嗎。”
“……”
“要是白薇薇坐這哼唧，我就沒時間管她了。”
貝書瑜覺得自己應該是明白了，她點點頭，然後看起面前的電視。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
程西澤還沒走。
這時候貝書瑜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看程西澤走過來，她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來一張臉蛋，疑惑問道：“你……”
程西澤靠在床側，自然的給她掖了掖被角。
“給你哄睡著，我就走。”
貝書瑜其實還是受寵若驚的。
被程西澤追的待遇也太好了。
這人糖衣炮彈不斷沖擊過來，她已經開始瘋狂動搖了。
程西澤關了燈，手臂搭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問道：
“用不用給你講睡前故事？”
貝書瑜難為情道：
“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聽什麽睡前故事。”
程西澤含笑問道：
“不是小孩子就不能聽了？”
貝書瑜安靜幾秒鐘，說道：
“你唱歌吧。”
“我好像從來沒聽過你唱歌。”
“想聽什麽。”
“都可以。”
後來程西澤給她清唱了一段《Yesterday once more》，溫柔好聽的男聲出現在屋內。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
……”
屋內格外安靜，貝書瑜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歌聲。
這是她第一次發現，程西澤唱歌竟然這麽好聽。
溫情舒緩的音調沒讓她困意來襲，反而因為過度專註，整個人變得更加清醒了。
好像在一瞬間，她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時光。
那時候還沒搬家，父親還沒過世，一切都還在正軌。
炎熱的夏季裏面，會有收音機和風扇轉動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
程西澤唱完歌，低頭看她，輕聲問道：
“睡著了嗎。”
貝書瑜老實的回道：
“沒有。”
旁邊人沈默幾秒鐘，“沒有睡意？”
貝書瑜回頭看他一眼，灼熱的氣息悉數噴在他臉上，無辜道：
“好像更清醒了怎麽辦。”
程西澤感受到她身上的滾燙。
昏暗的臥室內，貝書瑜看到程西澤臉上的表情。
但沒幾秒，她忽然感覺男人修長的指尖靠近唇邊，然後遞了塊薄荷糖塞進她嘴巴裏面。
“唔……這是什麽？”
很快，薄荷味道蔓延了舌尖，整個人都清清涼涼起來。
也不知道程西澤是從哪來弄來的糖，貝書瑜哢嚓哢嚓的咬了下口中的薄荷糖，“你怎麽什麽都有？”
程西澤垂眸看她，捏了捏她耳垂。
“給你降火。”
“……”她感覺耳朵有點癢，輕哼道，“你確定這是降火？”
下一秒。
薄被就被掀開了。
貝書瑜楞了下，“你做什麽？”
程西澤聲音嘶啞的又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
“給你降火。”
“你等等……我不需要。”
冰涼的手指握住膝蓋往上的位置，程西澤呼吸也開始變的沈重起來。
“怎麽不早幾天通知我過來？”
“……什麽？”
“要是早點通知我過來。”
“我肯定藥到病除。”
貝書瑜這才感覺有點不對勁，她掙紮了下，卻被程西澤咬住耳垂，低聲警告道：
“別亂動。”
貝書瑜感覺到薄荷糖都開始升溫了。
程西澤的確沒打破自己的原則，那天立下的flag也沒有倒。
他還是盡職盡責的想替她消火。
青春期的時候，程西澤也學過幾天鋼琴。
只是他對於樂器沒多大興趣，學幾天之後就不願意繼續了。
當時教他鋼琴的老師還頗為惋惜，說他那雙手天生就是練鋼琴的好苗子。
像是藝術品一般的手掌天生就賞心悅目。
所以冷感修長的手指在撥弄琴弦的時候也格外靈活。
弦音巧妙，清耳悅心，餘音繚繞。
潺潺溪水，波瀾起伏。
貝書瑜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
但是她大概的估計了下，差不多是一顆薄荷糖融化的時間。
薄荷糖吃到最後，清清涼涼的甜，還帶著爽翻大腦皮層的震撼。
屋內似乎是安靜了很久。
程西澤在兩分鐘後低頭看她，聲音帶著揶揄的寵溺。
“消火了嗎？”
貝書瑜轉了個身，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個字。
“……滾。”
程西澤最後是滾了，但還給她留下了一包薄荷糖。
雖然貝書瑜對於程西澤說的那辦法挺嗤之以鼻，但她又覺得奇妙。
自打那晚程西澤來過之後，她上火的癥狀的確好了不少。
不知道是那杯涼茶的功效，還是人的作用。
程西澤又問她上火好了嗎，貝書瑜只得囫圇回道：“好的差不多了。”
“可以正常吃東西了？”程西澤問她。
貝書瑜：“嗯，終於不用吃草了。”
程西澤輕笑：“給你的那包薄荷糖工作的時候可以吃，提神醒腦，省的你總是犯困。”
貝書瑜：“這個牌子我倒是第一次吃，你從哪裏買的？”
程西澤：“之前出差帶回來的，你要是喜歡，改天再給你帶幾包回來。”
貝書瑜：“好啊。”
那邊傳來說話聲音，程西澤應了聲，然後對著手機道：
“我還有工作，先不聊了。”
貝書瑜：“你先忙。”
掛斷電話之後，程西澤便去了采訪室裏面。
有個還算是有名的雜志最近在出企業家采訪板塊，專門邀請新生代老板做采訪，程西澤前段時間剛上了熱搜，知名度頗高，所以第一個采訪對象就是他。
采訪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
程西澤從采訪室裏面走出來後，接到了程英華從國外打來的電話。
二人聊了五分鐘左右。
等到程西澤把電話掛斷，正好遇到從電梯裏面迎面走過來的人。
那人盯著他看了很久，然後上前一步，不確定的問道：
“你還記得我嗎？”
程西澤今日穿的是正裝，他松了松領帶，淡道：
“記得。”
“書瑜的朋友。”
Ava點了點頭，“還以為那晚太黑你不記得我了，不過我對你倒是印象深刻。”程西澤：“你在這裏工作？”
Ava：“那倒不是，只是今天過來送點東西，沒想到在這裏能遇見你。”
程西澤沒打算多聊，點了點頭就打算路過。
Ava又很感興趣的盯著他看。
程西澤對她的視線有些不悅，停頓幾秒，問道：“還有事嗎。”
Ava：“那天在車上，書瑜跟我誇了你很久。”
程西澤：“是嗎，她誇了我什麽。”
Ava：“說你是個很完美的男人，而且非常的……潔身自好。”
程西澤睨過去一眼，“看來你們關系不錯，她還會把這種事情跟你說。”
Ava笑笑，“其實書瑜很久不跟我聯系了，我有時候都會懷疑她當初是不是在怪我當初的事情。”
程西澤：“怪你什麽。”
Ava：“如果不是我，估計她也不會被時璨的事情影響到，不過看到你我覺得很正常，人的喜好應該固定都是一種類型的，而且——”
她聳肩，“你確實比時璨要更優秀，怪不得書瑜怎麽也不肯回頭，看來我要勸時璨及時死心了，你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強勁。”
程西澤：“時璨是誰？”
Ava驚訝的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他？”
程西澤沈默看她。
Ava：“那時候書瑜可是因為他傷了很久的心。”
Ava：“你跟他的眼睛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所以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人。”
Ava：“算了，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方便說……你自己去問書瑜比較好。”
說完，她匆匆路過，似是不打算把麻煩事兒沾到自己身上。
程西澤轉頭看向她背影。
然而，在路過拐角之後，Ava又掏出手機來編輯著短信：
【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讓我做這種事情。】
對面很快的回覆道：【做好了？】
【既然她不喜歡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Ava，多餘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做到你該做的事情就好。】
【答應你的好處我會給你的，放心。】
Ava翻了個白眼，回道：【好的。】
其實她也多少能明白時璨的想法。
男人在感情的事情上多少都是有勝負心的。
時璨從小得到什麽東西都很輕松，唯獨在這件事情吃了癟，所以他才這麽多年還惦記著貝書瑜。
時璨大概還殘存著一些僥幸心理。
他大概是覺得貝書瑜是因為對他念念不忘，所以才找了程西澤。
可剛才Ava跟程西澤正面對視的時候，才發現這男人是真的極品。
如果時璨只是小帥的話，那這男人已經是天菜了。
如果當年他們那個留學圈子有這種顏值存在的話，估計話題度早就爆了。
可惜的是，這是他們三個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Ava拿了自己的好處，輕松退場。
而程西澤一開始沒打算把這女人的話放在心上。
可後來他發現自己沒辦法不在意。
因為是有關於貝書瑜的事情，所以才會在意。
終於。
下午回去的時候，程西澤讓助理給自己找來一些資料。
其實去找當初的一些事情很簡單，只是程西澤之前一直沒在意過。
助理找來的是貝書瑜大學之後的資料，包括她的實習工作經歷。
程西澤看了一陣，然後點開了她早已廢棄的IG賬號。
這個賬號之前在倫敦的時候她還時常更新，後來回國，貝書瑜就已經不怎麽登陸了，甚至於忘記這個賬號了。
然而，點開賬號，卻還是能看到她過去在倫敦的生活痕跡。
她不是一個特別喜歡更新動態的人，但是每次更新，都是有意義的瞬間。
第一次在倫敦看的煙花，第一次打工的餐廳，第一次成功做出不黑暗的美食……
頁面往下滑，可以看到有個人給她精心送過來的餐盒水餃，中間還穿插著一張合照，他們二人站在party中央，周圍似有朋友起哄，所以才趕鴨子上架一般的拍了張照片出來。
照片裏面二人站在人群中央。
貝書瑜臉頰微紅，模樣比現在要青澀不少。
她長發垂在肩側，素面朝天，看上去是毫無防備的模樣。
時璨就站在她身旁。
他看上去是喝醉模樣，唇角勾出淺淡笑容，對著鏡頭比了個“讚”的手勢。
程西澤瞇眸看了一陣。
幾分鐘後。
他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
……
六點鐘。
貝書瑜今天難得沒加班，到家的時候正在思考晚上要吃什麽。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貝書瑜開門之後，發現是程西澤站在門外，訝異問道：“今天怎麽來了？”
而且程西澤今天西裝革履的，看著比平時還要帥一些。
貝書瑜抿唇，小聲道：“還打扮的這麽帥？”
程西澤佇立在原地，淡聲問道：“我能進去嗎。”
貝書瑜：“可以啊。”
她側身給他讓開一條路，腹誹著這人今天怎麽這麽客氣。
程西澤進屋的時候，沒直接坐在沙發上，而是佇立在玄關附近。
兩秒後。
他回頭看她，“對了，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人，你也認識。”
貝書瑜：“誰？”
程西澤：“那晚送你回來的女人。”
貝書瑜想了想，然後猶豫道：“Ava？”
程西澤：“你猜猜她跟我說了什麽。”
貝書瑜：“說了什麽。”
程西澤今日頭發用發膠打理過，是半背頭造型，五官更顯立體俊朗，多了點不近人情的矜貴味道。
再加上他今天臉上沒什麽表情，所以看著要更冷淡了。
程西澤單手整理著腕表，問她：
“時璨，你認識嗎。”
貝書瑜先是一怔，然後沈默很久。
程西澤擡眸看她。
“你初戀？”
貝書瑜：“不……我跟他沒談過。”
她視線略微閃躲，加大了程西澤心中的不悅。
他靠近了些，黑色皮鞋出現在她視線裏面。
程西澤聲音冷清的說道：
“你慌什麽。”
“我只是提了他的名字，你就慌成這樣了。”
貝書瑜低著頭沒說話。
程西澤伸出手，指尖捏住她下頜，對視上她眼眸，眉峰微挑，問著：
“你覺得我跟他很像？”
貝書瑜在這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程西澤的問題。
她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內心。
她或許有個喜歡的類型，所以會對類似於這種風格的男人有好感。
她好感的雛形很簡單。
首先有她喜歡的長相，然後是她喜歡的相處模式。
大概是童年受過一些創傷，所以她喜歡的類型一直都是比自己稍長幾歲的男性，模樣也是那種冷冷清清的。
對了，還有那雙眼睛。
貝書瑜看著程西澤的眼睛，認真思索著。
她其實從未拿程西澤跟時璨比較過，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也從沒想起來時璨這個人。
程西澤還是獨一無二的。
換句話來說，他更貼合於自己腦海中的理想型。
察覺到程西澤可能是誤會了，貝書瑜冷靜回道：
“我沒覺得你們兩個很像。”
“那是Av口開河罷了。”
“是嗎。”
程西澤睫毛微動，被西裝褲包裹著的右腿強勢霸道的擠進她腿間，雙手撐在後面的鞋櫃上，把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溫熱手指順著腰線線條逐漸往上劃動著，觸碰到有些堅硬的扣子。
薄唇貼到她鼻尖位置，手掌動作一刻未停，聲音低啞的問她：
“那你跟我說實話。”
“你跟我上床的時候，腦海裏面想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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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書瑜雖然還是沒出息的被他蠱惑到。
但這一刻, 她還是打算找回一些尊嚴。
不能每次都被程西澤得逞，好似他輕微勾勾手，自己就會上鉤一樣。
她今日難得矜持一回, 收回視線，拿濕巾擦幹凈手掌, “不求，我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擦完手, 她摸了摸肚子，小聲道：“好像是飽了。”
她吃了差不多一半的分量。
大概是很長時間沒吃, 所以這次吃了不少，就連舌頭都有些痛，可能是上火了。
程西澤走過來給她收拾桌子。
貝書瑜看了眼墻壁上的鐘表, 然後清了下嗓子，“按照你說的規矩，今晚你也不能住在這了。”
程西澤笑了下。
她倒是會學以致用。
程西澤淡道：
“知道, 沒有你允許, 我不住這。”
說完, 他看著她身上的T恤，“這都秋天了, 你還穿的這麽單薄，不怕著涼？”
貝書瑜：“今天是下班臨時過去的，沒換衣服。”
她順帶著唏噓一句，“天氣變涼了似乎就在一瞬間，我還沒添置秋裝呢。”
程西澤：“有什麽喜歡的直接買, 我給你報銷。”
貝書瑜：“……我自己有錢, 不用你花錢。”
而且他們現在還沒談戀愛，她不能這麽草率地花程西澤的錢。
聽她這麽回答, 程西澤笑了聲，“行，隨你。”
給她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之後，程西澤就離開了這邊。
他走之後，貝書瑜趴在窗邊看著樓下。
高樓之下，程西澤的身影看不太真切。
但可以模糊的看到，他靠在車邊沒有立馬離開，而是點燃了一根煙靠在車邊徐徐地抽著。
他視線往樓上看了一眼。
明明知道在他那個角度看不到窗戶裏面的自己，可貝書瑜心跳還是忍不住漏了一拍。
她退後一步，看著男人指間閃爍著一抹橘黃色光芒。
他靠在車邊，周圍只有昏暗的路燈，影子略帶孤寂的拉成一條長線。
他沒有停留太長時間，一根煙的時間結束後，程西澤便離開了這邊。
貝書瑜轉身去看桌上。
程西澤不僅帶來了炸雞，還帶來了一些水果。
只不過她此刻舌頭痛的要命，不適合吃水果，只得先把他帶來的水果放到冰箱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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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貝書瑜發現自己上火的癥狀越來越明顯了。
她嘴巴裏面起了幾個口腔潰瘍，整日吃飯喝水都痛，整個人昏昏沈沈的，在工位上泡著菊花茶消火。
中午蔣辛叫她出去吃飯，貝書瑜搖頭拒絕。
“我點了外賣輕食，不出去吃了。”
蔣辛挺意外的看她，“最近改吃素？”
貝書瑜有氣無力的回道：
“上火。”
嘴巴裏面的幾個潰瘍，導致她說話都痛。
喉嚨像是著火了一樣，整個人火氣十足。
等到外賣送到公司後。
程西澤給她發來了消息。
CXZ：【中午吃的什麽。】
貝書瑜把外賣照片給他發了過去。
CXZ：【吃草？】
貝殼魚：【上火了，只能清淡一些的東西。】
CXZ：【有沒有吃些去火的東西。】
貝殼魚：【有，但是好像沒什麽作用。】
於是，程西澤在晚上應酬完之後，給她專門帶了杯涼茶過來。
貝書瑜還沒喝過這東西，好奇的看過去，問道：“這是什麽？”
程西澤：“涼茶。”
貝書瑜：“好喝嗎。”
程西澤：“你嘗嘗看。”
貝書瑜半信半疑的嘗了口，結果一喝到嘴裏面，她就發現自己又上程西澤的當了。
她表情盡量收斂的表達著自己的痛苦。
“好……苦……”
程西澤被她逗笑，“就是這樣的，良藥苦口，你多喝幾口，沒準就好了。”
貝書瑜很費勁的喝了半杯，然後就不喝了。
“不行，真的不能再喝了。”
程西澤笑著說她嬌氣，然後走到她面前，捏住她臉頰，“我看看嘴巴裏面。”
貝書瑜很聽話的張大嘴巴讓他看嘴巴裏面的潰瘍。
程西澤看了之後也是皺眉。
“怎麽這麽嚴重。”
貝書瑜：“急火攻心啊，可能是換季太燥了。”
程西澤睨她：
“上火上成這樣，你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貝書瑜：“那倒是沒有。”
程西澤：“水果吃了嗎。”
貝書瑜：“沒吃，這兩天嘴巴痛。”
程西澤揚眉看了看她，然後指尖在她唇瓣上輕微的摩挲了下。
“看來是不能接吻了。”
貝書瑜：“如果這時候還要接吻的話，肯定是酷刑。”
程西澤故意逗她：
“那你想試試嗎。”
貝書瑜：“我還沒有受虐的樂趣。”
她走到一邊，抱住沙發上的抱枕，郁悶的看著電視。
雖然上火嘴裏面起泡只是小事兒，卻大大的影響了她的生活狀態。
程西澤見她坐在旁邊郁郁寡歡，倒是把她當病號了。
他切了水果過來，又給她倒了杯冰水放在桌上。
貝書瑜看著他，眨眨睫毛，“我忽然感覺到薇薇的幸福了。”
程西澤看她：“嗯？”
貝書瑜：“如果家裏面一直有個哥哥在身邊照顧自己，肯定很幸福。”
程西澤勾唇，“怎麽，你也想當我妹妹。”
貝書瑜：“你同意？”
程西澤懶散開口：“抱歉啊，不缺妹妹了，一個就夠了。”
貝書瑜：“……”
程西澤：“而且白薇薇的生活也沒你想的那麽滋潤，我沒空天天伺候她，她從小到大還是挨罵比較多。”
眼見著貝書瑜欲言又止的模樣，程西澤緩了會兒，然後補充道：
“你跟她不一樣，知道嗎。”
“……”
“要是白薇薇坐這哼唧，我就沒時間管她了。”
貝書瑜覺得自己應該是明白了，她點點頭，然後看起面前的電視。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
程西澤還沒走。
這時候貝書瑜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看程西澤走過來，她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來一張臉蛋，疑惑問道：“你……”
程西澤靠在床側，自然的給她掖了掖被角。
“給你哄睡著，我就走。”
貝書瑜其實還是受寵若驚的。
被程西澤追的待遇也太好了。
這人糖衣炮彈不斷沖擊過來，她已經開始瘋狂動搖了。
程西澤關了燈，手臂搭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問道：
“用不用給你講睡前故事？”
貝書瑜難為情道：
“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聽什麽睡前故事。”
程西澤含笑問道：
“不是小孩子就不能聽了？”
貝書瑜安靜幾秒鐘，說道：
“你唱歌吧。”
“我好像從來沒聽過你唱歌。”
“想聽什麽。”
“都可以。”
後來程西澤給她清唱了一段《Yesterday once more》，溫柔好聽的男聲出現在屋內。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
……”
屋內格外安靜，貝書瑜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歌聲。
這是她第一次發現，程西澤唱歌竟然這麽好聽。
溫情舒緩的音調沒讓她困意來襲，反而因為過度專註，整個人變得更加清醒了。
好像在一瞬間，她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時光。
那時候還沒搬家，父親還沒過世，一切都還在正軌。
炎熱的夏季裏面，會有收音機和風扇轉動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
程西澤唱完歌，低頭看她，輕聲問道：
“睡著了嗎。”
貝書瑜老實的回道：
“沒有。”
旁邊人沈默幾秒鐘，“沒有睡意？”
貝書瑜回頭看他一眼，灼熱的氣息悉數噴在他臉上，無辜道：
“好像更清醒了怎麽辦。”
程西澤感受到她身上的滾燙。
昏暗的臥室內，貝書瑜看到程西澤臉上的表情。
但沒幾秒，她忽然感覺男人修長的指尖靠近唇邊，然後遞了塊薄荷糖塞進她嘴巴裏面。
“唔……這是什麽？”
很快，薄荷味道蔓延了舌尖，整個人都清清涼涼起來。
也不知道程西澤是從哪來弄來的糖，貝書瑜哢嚓哢嚓的咬了下口中的薄荷糖，“你怎麽什麽都有？”
程西澤垂眸看她，捏了捏她耳垂。
“給你降火。”
“……”她感覺耳朵有點癢，輕哼道，“你確定這是降火？”
下一秒。
薄被就被掀開了。
貝書瑜楞了下，“你做什麽？”
程西澤聲音嘶啞的又重覆了一遍剛才的話。
“給你降火。”
“你等等……我不需要。”
冰涼的手指握住膝蓋往上的位置，程西澤呼吸也開始變的沈重起來。
“怎麽不早幾天通知我過來？”
“……什麽？”
“要是早點通知我過來。”
“我肯定藥到病除。”
貝書瑜這才感覺有點不對勁，她掙紮了下，卻被程西澤咬住耳垂，低聲警告道：
“別亂動。”
貝書瑜感覺到薄荷糖都開始升溫了。
程西澤的確沒打破自己的原則，那天立下的flag也沒有倒。
他還是盡職盡責的想替她消火。
青春期的時候，程西澤也學過幾天鋼琴。
只是他對於樂器沒多大興趣，學幾天之後就不願意繼續了。
當時教他鋼琴的老師還頗為惋惜，說他那雙手天生就是練鋼琴的好苗子。
像是藝術品一般的手掌天生就賞心悅目。
所以冷感修長的手指在撥弄琴弦的時候也格外靈活。
弦音巧妙，清耳悅心，餘音繚繞。
潺潺溪水，波瀾起伏。
貝書瑜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
但是她大概的估計了下，差不多是一顆薄荷糖融化的時間。
薄荷糖吃到最後，清清涼涼的甜，還帶著爽翻大腦皮層的震撼。
屋內似乎是安靜了很久。
程西澤在兩分鐘後低頭看她，聲音帶著揶揄的寵溺。
“消火了嗎？”
貝書瑜轉了個身，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個字。
“……滾。”
程西澤最後是滾了，但還給她留下了一包薄荷糖。
雖然貝書瑜對於程西澤說的那辦法挺嗤之以鼻，但她又覺得奇妙。
自打那晚程西澤來過之後，她上火的癥狀的確好了不少。
不知道是那杯涼茶的功效，還是人的作用。
程西澤又問她上火好了嗎，貝書瑜只得囫圇回道：“好的差不多了。”
“可以正常吃東西了？”程西澤問她。
貝書瑜：“嗯，終於不用吃草了。”
程西澤輕笑：“給你的那包薄荷糖工作的時候可以吃，提神醒腦，省的你總是犯困。”
貝書瑜：“這個牌子我倒是第一次吃，你從哪裏買的？”
程西澤：“之前出差帶回來的，你要是喜歡，改天再給你帶幾包回來。”
貝書瑜：“好啊。”
那邊傳來說話聲音，程西澤應了聲，然後對著手機道：
“我還有工作，先不聊了。”
貝書瑜：“你先忙。”
掛斷電話之後，程西澤便去了采訪室裏面。
有個還算是有名的雜志最近在出企業家采訪板塊，專門邀請新生代老板做采訪，程西澤前段時間剛上了熱搜，知名度頗高，所以第一個采訪對象就是他。
采訪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
程西澤從采訪室裏面走出來後，接到了程英華從國外打來的電話。
二人聊了五分鐘左右。
等到程西澤把電話掛斷，正好遇到從電梯裏面迎面走過來的人。
那人盯著他看了很久，然後上前一步，不確定的問道：
“你還記得我嗎？”
程西澤今日穿的是正裝，他松了松領帶，淡道：
“記得。”
“書瑜的朋友。”
Ava點了點頭，“還以為那晚太黑你不記得我了，不過我對你倒是印象深刻。”程西澤：“你在這裏工作？”
Ava：“那倒不是，只是今天過來送點東西，沒想到在這裏能遇見你。”
程西澤沒打算多聊，點了點頭就打算路過。
Ava又很感興趣的盯著他看。
程西澤對她的視線有些不悅，停頓幾秒，問道：“還有事嗎。”
Ava：“那天在車上，書瑜跟我誇了你很久。”
程西澤：“是嗎，她誇了我什麽。”
Ava：“說你是個很完美的男人，而且非常的……潔身自好。”
程西澤睨過去一眼，“看來你們關系不錯，她還會把這種事情跟你說。”
Ava笑笑，“其實書瑜很久不跟我聯系了，我有時候都會懷疑她當初是不是在怪我當初的事情。”
程西澤：“怪你什麽。”
Ava：“如果不是我，估計她也不會被時璨的事情影響到，不過看到你我覺得很正常，人的喜好應該固定都是一種類型的，而且——”
她聳肩，“你確實比時璨要更優秀，怪不得書瑜怎麽也不肯回頭，看來我要勸時璨及時死心了，你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強勁。”
程西澤：“時璨是誰？”
Ava驚訝的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他？”
程西澤沈默看她。
Ava：“那時候書瑜可是因為他傷了很久的心。”
Ava：“你跟他的眼睛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所以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人。”
Ava：“算了，有些事情我還是不方便說……你自己去問書瑜比較好。”
說完，她匆匆路過，似是不打算把麻煩事兒沾到自己身上。
程西澤轉頭看向她背影。
然而，在路過拐角之後，Ava又掏出手機來編輯著短信：
【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讓我做這種事情。】
對面很快的回覆道：【做好了？】
【既然她不喜歡你，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Ava，多餘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做到你該做的事情就好。】
【答應你的好處我會給你的，放心。】
Ava翻了個白眼，回道：【好的。】
其實她也多少能明白時璨的想法。
男人在感情的事情上多少都是有勝負心的。
時璨從小得到什麽東西都很輕松，唯獨在這件事情吃了癟，所以他才這麽多年還惦記著貝書瑜。
時璨大概還殘存著一些僥幸心理。
他大概是覺得貝書瑜是因為對他念念不忘，所以才找了程西澤。
可剛才Ava跟程西澤正面對視的時候，才發現這男人是真的極品。
如果時璨只是小帥的話，那這男人已經是天菜了。
如果當年他們那個留學圈子有這種顏值存在的話，估計話題度早就爆了。
可惜的是，這是他們三個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Ava拿了自己的好處，輕松退場。
而程西澤一開始沒打算把這女人的話放在心上。
可後來他發現自己沒辦法不在意。
因為是有關於貝書瑜的事情，所以才會在意。
終於。
下午回去的時候，程西澤讓助理給自己找來一些資料。
其實去找當初的一些事情很簡單，只是程西澤之前一直沒在意過。
助理找來的是貝書瑜大學之後的資料，包括她的實習工作經歷。
程西澤看了一陣，然後點開了她早已廢棄的IG賬號。
這個賬號之前在倫敦的時候她還時常更新，後來回國，貝書瑜就已經不怎麽登陸了，甚至於忘記這個賬號了。
然而，點開賬號，卻還是能看到她過去在倫敦的生活痕跡。
她不是一個特別喜歡更新動態的人，但是每次更新，都是有意義的瞬間。
第一次在倫敦看的煙花，第一次打工的餐廳，第一次成功做出不黑暗的美食……
頁面往下滑，可以看到有個人給她精心送過來的餐盒水餃，中間還穿插著一張合照，他們二人站在party中央，周圍似有朋友起哄，所以才趕鴨子上架一般的拍了張照片出來。
照片裏面二人站在人群中央。
貝書瑜臉頰微紅，模樣比現在要青澀不少。
她長發垂在肩側，素面朝天，看上去是毫無防備的模樣。
時璨就站在她身旁。
他看上去是喝醉模樣，唇角勾出淺淡笑容，對著鏡頭比了個“讚”的手勢。
程西澤瞇眸看了一陣。
幾分鐘後。
他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
……
六點鐘。
貝書瑜今天難得沒加班，到家的時候正在思考晚上要吃什麽。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貝書瑜開門之後，發現是程西澤站在門外，訝異問道：“今天怎麽來了？”
而且程西澤今天西裝革履的，看著比平時還要帥一些。
貝書瑜抿唇，小聲道：“還打扮的這麽帥？”
程西澤佇立在原地，淡聲問道：“我能進去嗎。”
貝書瑜：“可以啊。”
她側身給他讓開一條路，腹誹著這人今天怎麽這麽客氣。
程西澤進屋的時候，沒直接坐在沙發上，而是佇立在玄關附近。
兩秒後。
他回頭看她，“對了，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人，你也認識。”
貝書瑜：“誰？”
程西澤：“那晚送你回來的女人。”
貝書瑜想了想，然後猶豫道：“Ava？”
程西澤：“你猜猜她跟我說了什麽。”
貝書瑜：“說了什麽。”
程西澤今日頭發用發膠打理過，是半背頭造型，五官更顯立體俊朗，多了點不近人情的矜貴味道。
再加上他今天臉上沒什麽表情，所以看著要更冷淡了。
程西澤單手整理著腕表，問她：
“時璨，你認識嗎。”
貝書瑜先是一怔，然後沈默很久。
程西澤擡眸看她。
“你初戀？”
貝書瑜：“不……我跟他沒談過。”
她視線略微閃躲，加大了程西澤心中的不悅。
他靠近了些，黑色皮鞋出現在她視線裏面。
程西澤聲音冷清的說道：
“你慌什麽。”
“我只是提了他的名字，你就慌成這樣了。”
貝書瑜低著頭沒說話。
程西澤伸出手，指尖捏住她下頜，對視上她眼眸，眉峰微挑，問著：
“你覺得我跟他很像？”
貝書瑜在這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程西澤的問題。
她能感受到的就是自己內心。
她或許有個喜歡的類型，所以會對類似於這種風格的男人有好感。
她好感的雛形很簡單。
首先有她喜歡的長相，然後是她喜歡的相處模式。
大概是童年受過一些創傷，所以她喜歡的類型一直都是比自己稍長幾歲的男性，模樣也是那種冷冷清清的。
對了，還有那雙眼睛。
貝書瑜看著程西澤的眼睛，認真思索著。
她其實從未拿程西澤跟時璨比較過，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也從沒想起來時璨這個人。
程西澤還是獨一無二的。
換句話來說，他更貼合於自己腦海中的理想型。
察覺到程西澤可能是誤會了，貝書瑜冷靜回道：
“我沒覺得你們兩個很像。”
“那是Av口開河罷了。”
“是嗎。”
程西澤睫毛微動，被西裝褲包裹著的右腿強勢霸道的擠進她腿間，雙手撐在後面的鞋櫃上，把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溫熱手指順著腰線線條逐漸往上劃動著，觸碰到有些堅硬的扣子。
薄唇貼到她鼻尖位置，手掌動作一刻未停，聲音低啞的問她：
“那你跟我說實話。”
“你跟我上床的時候，腦海裏面想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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