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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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書瑜先是詫異了下，睫毛扇動著往對面看。
程西澤忽然對她這麽客氣，其實她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她喝了一口杯子裏面的熱茶。
先是燙到，然後怕被別人察覺自己的窘態，又小口小口的吸溜著。
程西澤的確大方。
在白薇薇點了菜單上的東西之後，他又多加了一些。
白薇薇：“萬一吃不了怎麽辦？”
程西澤：“在家裏面可以連吃三碗米飯的人在外面矜持什麽。”
他看了眼對面的貝書瑜，“而且這裏只有你的好朋友，不用在意。”
白薇薇輕咳，“好吧，不過你們一會兒也要多吃點，別讓我一個人解決戰鬥啊。”
沒過一會兒。
海鮮就被端了上來。
A市的海鮮非常新鮮，都是當天打撈上來的。
白薇薇提起一只螃蟹腿，嘆為觀止的看著這螃蟹，感慨道：
“好肥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剛端上來還有些燙手。
海鮮最原始的吃法就是清蒸，保留了最開始的鮮美味道。
他們在菜單上清蒸和香辣各點了一半。
老板很舍得放辣椒，在做香辣這方面很有一手，程西澤不過是嘗了一口剁椒魚頭上的魚肉，就蹙眉放下筷子了。
這種辣度，對於他來說，顯然是超標了。
他偶然擡頭，發現貝書瑜很有技術含量的擰開蟹王腿，正在蘸醋碟。
沒過多久，她拿起筷子，一臉淡定的去嘗碟子裏面的剁椒魚頭。
她吃的面不改色。
程西澤忍不住開口問道：“……不覺得辣？”
貝書瑜察覺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輕笑一生。
“還好。”
白薇薇在旁邊補充道：
“書瑜祖籍是南方人，很能吃辣的。 ”
原來如此。
她五官輪廓的確帶著點南方女孩兒的柔美。
尤其是今天不化妝的模樣，比平時工作狀態要顯得柔軟許多。
但平時她都是明媚張揚的模樣，更適合職場上的風風火火。
吃飯的時候，貝書瑜不經意間往程西澤那邊看去一眼。
這人吃飯還挺優雅的。
他手指白皙，修長骨感，就連剝蝦的時候也帶著股慢條斯理的矜貴感，像是天生的藝術品。
本來以為他剝蝦就是為了給自己吃的，結果程西澤剝了殼之後直接把蝦放到白薇薇碟子裏面了。
白薇薇看起來已經是習慣了的模樣，頭也沒擡，專門的吃著手裏面的椒鹽皮皮蝦。
現在貝書瑜是真的相信白薇薇口中所說的那話了。
她哥的確是面冷心熱，最起碼對她還挺好的。
三人吃海鮮吃了足足兩個小時。
白薇薇是摸著肚皮出飯店的，她看了眼手表，“現在的時間正好去清吧小酌一杯，然後再回酒店美美的睡一覺，這樣的生活再多來幾天我也不介意。”
說完，她轉頭看向程西澤，問道：
“哥，你一會兒要不要去喝一杯？”
按照程西澤平時的個性，一般這時候也就回酒店了。
但今天，他沒拒絕。
因為這一天的行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點累了。
白薇薇她們倒還好，在A市玩了一天，怎麽都不算累。
但程西澤一到這邊就立馬去談合作，結果中途談的也不是很滿意，他本來就壓著火，所以打算喝兩杯回酒店直接睡覺了。
到了清吧。
三人分別點了一杯酒。
前面還有主唱樂隊，在唱著歌活躍氣氛。
清吧裏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了幾桌。
一開始三人沒什麽話可聊。
白薇薇和貝書瑜聊著八卦。
程西澤坐在旁邊喝酒，負責結賬。
分工還挺明確。
結果喝到一半，旁邊一桌有點躁動起來。
那邊桌坐著幾個女孩兒，在程西澤他們剛進來的時候視線就忍不住放在他們身上。
那男人一雙長腿被休閑西裝褲包裹著，懶散的伸展著，很是吸睛。
他靠在椅子上，指尖隨意的點燃了一根煙，視線似有若無的放在前面駐場的樂隊上，顯然心思並不在前面聊天的兩個姑娘身上。
程西澤忙著想自己公司的那點事兒，也沒參與白薇薇她們的聊天內容中。
後來白薇薇喊了一聲“哥”，桌上的幾個女孩兒就明白了，這男人應該是沒女朋友的。
而且他對面的那女人跟他也是一副不熟模樣。
這人肯定單身。
他墨黑色發絲隨意的垂在額前，五官精致，輪廓也分明，坐在那就帶著一股拿捏小姑娘的勁頭。
終於。
幾人商量好了，一鼓作氣的就要過來要聯系方式。
程西澤這邊正聽著歌想著公司之後怎麽拉讚助的事兒，眼前忽然擋了幾個人。
他下意識的擡頭，發現幾張泛紅的臉蛋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沈默兩秒，然後略微彎腰，指尖在香煙上點動了兩下，把煙灰落在水晶煙灰缸裏面，低啞問道：
“有事兒？”
白薇薇和貝書瑜也往這邊看過來。
為首的女孩兒看起來是最有勇氣的，她直接把手機拿出來，問道：“可以加你一個微信嗎？”
白薇薇給貝書瑜使了個眼色，含義很明顯。
看吧，這花孔雀一出來，就要勾引小姑娘。
他就往那一坐，就有女孩兒來要聯系方式。
她平時說他女人緣好一點沒誇張。
而且打頭陣的那女孩兒看起來是顏值最高的一個。
穿著白色小洋裙，黑長直，看起來像是校花級別的人物，氣質格外清純可人。
白薇薇平時在短視頻上就愛點讚這種類型的女孩兒。
小姑娘頭一次要聯系方式，臉蛋白裏透紅的害羞，一臉期待的看著程西澤。
但程西澤顯然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他薄唇吐出一口煙氣，然後把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面，淡淡道：
“抱歉啊，給不了。”
女孩兒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絕，一下子也楞住了。
“……為什麽？”
程西澤勾了下唇，隨便找了個理由。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又看了眼她身後的幾個女孩兒，補充了句，“你們都不是。”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下來。
最後還是白薇薇起身把幾個女孩子哄回去了。
剛才那白裙子女孩兒被拒絕之後，就差哭出來了。
最主要的還是程西澤說話太直接，一點婉轉餘地都沒有。
白薇薇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輕嘆一口氣，“你就不能婉轉一點？”
程西澤：“這種事情要怎麽婉轉。”
白薇薇：“她們年紀還小呢。”
程西澤：“我不喜歡太小的。”
白薇薇翻了個白眼。
“哦。”
長這麽大，她還沒發現，程西澤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她甚至懷疑，程西澤是無性戀。
他唯一的戀人可能是工作。
白薇薇托腮，一臉好奇的看向程西澤。
“我在想，你如果到三十歲還找不到女朋友的話，爸媽會不會催你去相親？”
程西澤：“還是先管好你自己。”
白薇薇：“我不著急啊，我隨時都可以談戀愛。”
程西澤沈默幾秒，然後喝了口桌上的酒，“你玩我那軟件玩的怎麽樣了？”
白薇薇裝正經，“一般吧，我也不怎麽上線，平時都是為了給你搞用戶活躍度，看我多麽為你著想，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會玩這種軟件的。”
程西澤只回了她三個字。
“最好是。”
白薇薇：“……”
後來他們多喝了一些，話題也聊得多了起來。
程西澤逐漸加入她們的聊天內容中，白薇薇卻感覺自己有點插不進嘴了。
他們聊得有點高深了，她已經開始聽不懂了。
話題挺雜的。
從白薇薇是不是戀愛腦這事兒上升到哲學悖論。
聊了最起碼有半個小時。
白薇薇聽的目瞪口呆。
直到後來貝書瑜臉紅脖子粗的離開這邊，白薇薇才發現，貝書瑜是較真了。
貝書瑜邏輯性強，之前打辯論賽的時候沒輸過，所以二人剛才算是爭鋒相對。
白薇薇還以為貝書瑜是生氣了。
看到女人離開背影，程西澤微微挑眉，問白薇薇：
“你朋友，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白薇薇唇角抽搐。
她想。
也許、可能、極大概率是的。
其實程西澤平時也懶得跟人爭辯。
尤其是女人。
只不過剛才他也沒認真，帶著些逗貝書瑜玩的態度跟她討論著。
她很認真，而且確實能看得出來肚子裏面是有墨水的。
跟她說話，與跟白薇薇說話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貝書瑜提出自己的觀點，程西澤試探著反駁，然後又漫不經心的提出自己的觀點。
有來有往的對話，也打發了無聊的晚間時光。
程西澤淡笑一聲。
“你朋友要是生氣了。”
“記得幫我道個歉。”
其實貝書瑜根本沒生氣，頂多是有點記仇。
吵架沒吵過的感覺的確令人不爽。
她聊得上頭，然後又喝的有點多，決定先回酒店。
她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白薇薇還沒回來。
她拿出手機，隨意的瀏覽著手機界面。
她下意識點開“sugar ”，然後進入。
程西澤此刻也在線。
大概是看到她上線了，他難得主動發來一條消息。
CXZ：【生氣了？】
他發完這條消息之後，那邊很快已讀，然後也沒回覆。
程西澤也沒當回事兒，把手機撂在一邊。
貝書瑜看著程西澤發過來的消息，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跟自己辯論時候從容淡定的模樣。
他是怎麽做到那麽輕而易舉、漫不經心、一臉淡定的就把自己觀點全部推倒的。
貝書瑜肯定不服。
程西澤的確難搞。
而且從骨子裏面散發著的難搞。
那種冷清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面的倨傲，很拿捏人。
她琢磨了一會兒，然後又看到白薇薇上午給自己發過來的東西。
白薇薇說這套釣人很管用，大部分人都適用。
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綠茶語錄》
貝書瑜皺著眉頭看了會兒，然後將信將疑的套用了個公式，準備試試看。
她也在好奇，這種套路會不會適用於程西澤。
貝殼魚：【沒啊。】
兩分鐘後。
CXZ：【看你頭也沒回的就走了，還以為是生氣了。】
CXZ：【沒有就好。】
貝殼魚：【^_^】
CXZ：【？】
貝殼魚：【今晚才發現，哥哥懂得好多呀。】
吃飯的時候，他叫了妹妹，所以貝書瑜也算是禮尚往來。
這消息發送過去。
程西澤雖然已讀，但沈默了。
貝書瑜不放棄。
貝殼魚：【好厲害。】
程西澤不確定她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他眸子微瞇，回覆道：
【喝多了就早點休息。】
貝殼魚：【有你的關心，感覺自己好多了。】
程西澤：【那麽靈。】
貝殼魚：【對。】
程西澤指尖在桌子上點動了兩下。
他忽然發現，手機上的貝書瑜似乎跟平時不太一樣。
他沒繼續回覆了，準備出門買盒煙抽。
剛才上樓有點匆忙，忘記買煙了。
白薇薇不知道去哪裏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程西澤把煙盒捏扁，扔到垃圾桶裏面。
他拿起房卡，就要往外走。
結果，門剛打開。
對面的門就打開了。
忽然間。
他看見對面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包身絲綢裙，白皙大長腿，腰細臀圓。
她長發隨意的在腦後盤了個發髻，看起來松松垮垮的，頰邊垂落下幾綹頭發。
又純又欲的氛圍感，直勾勾的散發出來。
貝書瑜本來是想透透氣，順便出來找白薇薇。
結果門打開的瞬間，她略帶酒意的眼眸撞上了對面男人。
二人沈默著對視一秒。
程西澤喉結滾動了下，問她：“怎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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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書瑜先是詫異了下，睫毛扇動著往對面看。
程西澤忽然對她這麽客氣，其實她還真的有點不適應。
她喝了一口杯子裏面的熱茶。
先是燙到，然後怕被別人察覺自己的窘態，又小口小口的吸溜著。
程西澤的確大方。
在白薇薇點了菜單上的東西之後，他又多加了一些。
白薇薇：“萬一吃不了怎麽辦？”
程西澤：“在家裏面可以連吃三碗米飯的人在外面矜持什麽。”
他看了眼對面的貝書瑜，“而且這裏只有你的好朋友，不用在意。”
白薇薇輕咳，“好吧，不過你們一會兒也要多吃點，別讓我一個人解決戰鬥啊。”
沒過一會兒。
海鮮就被端了上來。
A市的海鮮非常新鮮，都是當天打撈上來的。
白薇薇提起一只螃蟹腿，嘆為觀止的看著這螃蟹，感慨道：
“好肥美。”
唯一的缺點就是剛端上來還有些燙手。
海鮮最原始的吃法就是清蒸，保留了最開始的鮮美味道。
他們在菜單上清蒸和香辣各點了一半。
老板很舍得放辣椒，在做香辣這方面很有一手，程西澤不過是嘗了一口剁椒魚頭上的魚肉，就蹙眉放下筷子了。
這種辣度，對於他來說，顯然是超標了。
他偶然擡頭，發現貝書瑜很有技術含量的擰開蟹王腿，正在蘸醋碟。
沒過多久，她拿起筷子，一臉淡定的去嘗碟子裏面的剁椒魚頭。
她吃的面不改色。
程西澤忍不住開口問道：“……不覺得辣？”
貝書瑜察覺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輕笑一生。
“還好。”
白薇薇在旁邊補充道：
“書瑜祖籍是南方人，很能吃辣的。 ”
原來如此。
她五官輪廓的確帶著點南方女孩兒的柔美。
尤其是今天不化妝的模樣，比平時工作狀態要顯得柔軟許多。
但平時她都是明媚張揚的模樣，更適合職場上的風風火火。
吃飯的時候，貝書瑜不經意間往程西澤那邊看去一眼。
這人吃飯還挺優雅的。
他手指白皙，修長骨感，就連剝蝦的時候也帶著股慢條斯理的矜貴感，像是天生的藝術品。
本來以為他剝蝦就是為了給自己吃的，結果程西澤剝了殼之後直接把蝦放到白薇薇碟子裏面了。
白薇薇看起來已經是習慣了的模樣，頭也沒擡，專門的吃著手裏面的椒鹽皮皮蝦。
現在貝書瑜是真的相信白薇薇口中所說的那話了。
她哥的確是面冷心熱，最起碼對她還挺好的。
三人吃海鮮吃了足足兩個小時。
白薇薇是摸著肚皮出飯店的，她看了眼手表，“現在的時間正好去清吧小酌一杯，然後再回酒店美美的睡一覺，這樣的生活再多來幾天我也不介意。”
說完，她轉頭看向程西澤，問道：
“哥，你一會兒要不要去喝一杯？”
按照程西澤平時的個性，一般這時候也就回酒店了。
但今天，他沒拒絕。
因為這一天的行程對於他來說實在是有點累了。
白薇薇她們倒還好，在A市玩了一天，怎麽都不算累。
但程西澤一到這邊就立馬去談合作，結果中途談的也不是很滿意，他本來就壓著火，所以打算喝兩杯回酒店直接睡覺了。
到了清吧。
三人分別點了一杯酒。
前面還有主唱樂隊，在唱著歌活躍氣氛。
清吧裏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了幾桌。
一開始三人沒什麽話可聊。
白薇薇和貝書瑜聊著八卦。
程西澤坐在旁邊喝酒，負責結賬。
分工還挺明確。
結果喝到一半，旁邊一桌有點躁動起來。
那邊桌坐著幾個女孩兒，在程西澤他們剛進來的時候視線就忍不住放在他們身上。
那男人一雙長腿被休閑西裝褲包裹著，懶散的伸展著，很是吸睛。
他靠在椅子上，指尖隨意的點燃了一根煙，視線似有若無的放在前面駐場的樂隊上，顯然心思並不在前面聊天的兩個姑娘身上。
程西澤忙著想自己公司的那點事兒，也沒參與白薇薇她們的聊天內容中。
後來白薇薇喊了一聲“哥”，桌上的幾個女孩兒就明白了，這男人應該是沒女朋友的。
而且他對面的那女人跟他也是一副不熟模樣。
這人肯定單身。
他墨黑色發絲隨意的垂在額前，五官精致，輪廓也分明，坐在那就帶著一股拿捏小姑娘的勁頭。
終於。
幾人商量好了，一鼓作氣的就要過來要聯系方式。
程西澤這邊正聽著歌想著公司之後怎麽拉讚助的事兒，眼前忽然擋了幾個人。
他下意識的擡頭，發現幾張泛紅的臉蛋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沈默兩秒，然後略微彎腰，指尖在香煙上點動了兩下，把煙灰落在水晶煙灰缸裏面，低啞問道：
“有事兒？”
白薇薇和貝書瑜也往這邊看過來。
為首的女孩兒看起來是最有勇氣的，她直接把手機拿出來，問道：“可以加你一個微信嗎？”
白薇薇給貝書瑜使了個眼色，含義很明顯。
看吧，這花孔雀一出來，就要勾引小姑娘。
他就往那一坐，就有女孩兒來要聯系方式。
她平時說他女人緣好一點沒誇張。
而且打頭陣的那女孩兒看起來是顏值最高的一個。
穿著白色小洋裙，黑長直，看起來像是校花級別的人物，氣質格外清純可人。
白薇薇平時在短視頻上就愛點讚這種類型的女孩兒。
小姑娘頭一次要聯系方式，臉蛋白裏透紅的害羞，一臉期待的看著程西澤。
但程西澤顯然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他薄唇吐出一口煙氣，然後把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面，淡淡道：
“抱歉啊，給不了。”
女孩兒生平第一次被人拒絕，一下子也楞住了。
“……為什麽？”
程西澤勾了下唇，隨便找了個理由。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又看了眼她身後的幾個女孩兒，補充了句，“你們都不是。”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下來。
最後還是白薇薇起身把幾個女孩子哄回去了。
剛才那白裙子女孩兒被拒絕之後，就差哭出來了。
最主要的還是程西澤說話太直接，一點婉轉餘地都沒有。
白薇薇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輕嘆一口氣，“你就不能婉轉一點？”
程西澤：“這種事情要怎麽婉轉。”
白薇薇：“她們年紀還小呢。”
程西澤：“我不喜歡太小的。”
白薇薇翻了個白眼。
“哦。”
長這麽大，她還沒發現，程西澤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
她甚至懷疑，程西澤是無性戀。
他唯一的戀人可能是工作。
白薇薇托腮，一臉好奇的看向程西澤。
“我在想，你如果到三十歲還找不到女朋友的話，爸媽會不會催你去相親？”
程西澤：“還是先管好你自己。”
白薇薇：“我不著急啊，我隨時都可以談戀愛。”
程西澤沈默幾秒，然後喝了口桌上的酒，“你玩我那軟件玩的怎麽樣了？”
白薇薇裝正經，“一般吧，我也不怎麽上線，平時都是為了給你搞用戶活躍度，看我多麽為你著想，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會玩這種軟件的。”
程西澤只回了她三個字。
“最好是。”
白薇薇：“……”
後來他們多喝了一些，話題也聊得多了起來。
程西澤逐漸加入她們的聊天內容中，白薇薇卻感覺自己有點插不進嘴了。
他們聊得有點高深了，她已經開始聽不懂了。
話題挺雜的。
從白薇薇是不是戀愛腦這事兒上升到哲學悖論。
聊了最起碼有半個小時。
白薇薇聽的目瞪口呆。
直到後來貝書瑜臉紅脖子粗的離開這邊，白薇薇才發現，貝書瑜是較真了。
貝書瑜邏輯性強，之前打辯論賽的時候沒輸過，所以二人剛才算是爭鋒相對。
白薇薇還以為貝書瑜是生氣了。
看到女人離開背影，程西澤微微挑眉，問白薇薇：
“你朋友，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白薇薇唇角抽搐。
她想。
也許、可能、極大概率是的。
其實程西澤平時也懶得跟人爭辯。
尤其是女人。
只不過剛才他也沒認真，帶著些逗貝書瑜玩的態度跟她討論著。
她很認真，而且確實能看得出來肚子裏面是有墨水的。
跟她說話，與跟白薇薇說話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貝書瑜提出自己的觀點，程西澤試探著反駁，然後又漫不經心的提出自己的觀點。
有來有往的對話，也打發了無聊的晚間時光。
程西澤淡笑一聲。
“你朋友要是生氣了。”
“記得幫我道個歉。”
其實貝書瑜根本沒生氣，頂多是有點記仇。
吵架沒吵過的感覺的確令人不爽。
她聊得上頭，然後又喝的有點多，決定先回酒店。
她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白薇薇還沒回來。
她拿出手機，隨意的瀏覽著手機界面。
她下意識點開“sugar ”，然後進入。
程西澤此刻也在線。
大概是看到她上線了，他難得主動發來一條消息。
CXZ：【生氣了？】
他發完這條消息之後，那邊很快已讀，然後也沒回覆。
程西澤也沒當回事兒，把手機撂在一邊。
貝書瑜看著程西澤發過來的消息，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跟自己辯論時候從容淡定的模樣。
他是怎麽做到那麽輕而易舉、漫不經心、一臉淡定的就把自己觀點全部推倒的。
貝書瑜肯定不服。
程西澤的確難搞。
而且從骨子裏面散發著的難搞。
那種冷清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面的倨傲，很拿捏人。
她琢磨了一會兒，然後又看到白薇薇上午給自己發過來的東西。
白薇薇說這套釣人很管用，大部分人都適用。
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綠茶語錄》
貝書瑜皺著眉頭看了會兒，然後將信將疑的套用了個公式，準備試試看。
她也在好奇，這種套路會不會適用於程西澤。
貝殼魚：【沒啊。】
兩分鐘後。
CXZ：【看你頭也沒回的就走了，還以為是生氣了。】
CXZ：【沒有就好。】
貝殼魚：【^_^】
CXZ：【？】
貝殼魚：【今晚才發現，哥哥懂得好多呀。】
吃飯的時候，他叫了妹妹，所以貝書瑜也算是禮尚往來。
這消息發送過去。
程西澤雖然已讀，但沈默了。
貝書瑜不放棄。
貝殼魚：【好厲害。】
程西澤不確定她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他眸子微瞇，回覆道：
【喝多了就早點休息。】
貝殼魚：【有你的關心，感覺自己好多了。】
程西澤：【那麽靈。】
貝殼魚：【對。】
程西澤指尖在桌子上點動了兩下。
他忽然發現，手機上的貝書瑜似乎跟平時不太一樣。
他沒繼續回覆了，準備出門買盒煙抽。
剛才上樓有點匆忙，忘記買煙了。
白薇薇不知道去哪裏了，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程西澤把煙盒捏扁，扔到垃圾桶裏面。
他拿起房卡，就要往外走。
結果，門剛打開。
對面的門就打開了。
忽然間。
他看見對面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包身絲綢裙，白皙大長腿，腰細臀圓。
她長發隨意的在腦後盤了個發髻，看起來松松垮垮的，頰邊垂落下幾綹頭發。
又純又欲的氛圍感，直勾勾的散發出來。
貝書瑜本來是想透透氣，順便出來找白薇薇。
結果門打開的瞬間，她略帶酒意的眼眸撞上了對面男人。
二人沈默著對視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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