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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阿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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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阿寧

兩人跟著地面上雜亂無章的腳印和路面草叢的壓痕。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樹林裏的可見度依舊很低,再加上地面泥濘難行,一不小心就會滑到,摔個滿身泥,樓朝朝走的很是小心。

樹林很茂盛,也很安靜,萬籟俱寂的世界只有地上枯枝被踩斷的響聲。

不像黎秭慕無所畏懼地大膽往前走,樓朝朝一邊走,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她的內心有一絲的不安,總覺得有東西在窺視著她們,帶著十足的惡意和警惕。

頭頂上的樹木微微晃動,落下一片樹葉,樓朝朝的餘光捕捉道一道細長的暗影。

“慕慕,昨天你說的‘雞冠蛇’,是我肩膀上的這種嗎?”

黎秭慕聞言,轉身一看,樹枝上掛著一條手腕粗細,渾身火紅的蛇。

尖銳的三角形腦袋,嘴裏吐著蛇信子,徘徊在樓朝朝肩膀附近,蛇頭上還長著一只大大的雞冠。

眼神邪惡兇狠,似人非人。

黎秭慕瞳孔微縮,飛快的把手中的短劍投擲出去,淡淡的殘影徑直劃過樓朝朝的脖頸,直接把蛇頭和蛇身一分為二。

樓朝朝側身一閃,蛇頭掉落在地,失去了腦袋的身子還纏繞在樹枝上。

“原來這就是雞冠蛇啊。”樓朝朝蹲得遠遠的,撿起一根長長的樹枝扒拉著蛇頭,那三角形的腦袋身殘志堅的咬住了樹枝。

“咦~”樓朝朝一臉嫌棄地丟掉樹枝。

一轉頭,樓朝朝看著黎秭慕正發著楞,她站起身走到黎秭慕的面前,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些疑惑,開口又喊了幾聲。

黎秭慕回過神來:“朝朝,我想起來了!我先去追他們,麻煩你自己跟上來了。”

黎秭慕把從樹上拔下來的短劍塞到樓朝朝的手裏,匆匆離開。

留下樓朝朝一臉茫然加爾康手留在原地。

樹葉被風吹得瑟瑟作響,四周傳來鳥叫的聲音。

眾人昨晚被巨蟒逼進了瀑布後的山洞躲藏,又在山洞裏發現了雞冠蛇。

走出瀑布,阿寧見吳邪一行人走遠之後,拉開衣服,用水沖自己的胸口。

忽然瀑布裏有一團紅色閃了一下,同時發出‘咯咯’的一聲。

“小心一點!離瀑布遠點!”吳邪驚呼道。

阿寧轉頭的同時,一條火紅色的蛇猛地從瀑布鉆了出來,一下子就纏到阿寧的脖子上,停著身子耀武揚威地揚起了它的頭,露出獠牙,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吳邪趕緊丟下手裏的東西沖過去,阿寧伸手就要去抓蛇。

尖利的蛇牙倏地朝著阿寧的脖子咬下……

變故就在一瞬間。

一道冷光從高昂著的蛇頭上乍然閃過,帶著血的蛇頭從蛇身上墜落下來。

阿寧尖叫的同時,驚恐地把纏在脖子上的蛇身給拽下來丟到一邊。

蛇的生命力很強,蛇頭還沒有完全氣絕,落下的它不甘心的它試圖鉆進阿寧的後頸,要這個人類給它陪葬。

又是淩空一聲,一根樹枝串著被斬斷的蛇頭遠離阿寧的身邊,沈到水底。

吳邪沖上去急忙把驚魂未定的阿寧拉了過來,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她總算是繃不住了,流著眼淚發著抖撲倒在吳邪的懷裏。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感受著從吳邪身上傳來的溫度,這才讓她繃緊的神經漸漸松懈下來。

一直以來,阿寧的表現都很堅強勇敢,但她還沒有超脫到不畏懼死亡的程度。

其他人轉頭望去,只見黎秭慕完好無損地站在他們身後。

她面無表情地站著,眼神有幾分恍然,倒不是因為看到吳邪抱著阿寧吃醋。

而是改變了阿寧的命運之後,她的意識和靈魂進入了另一重世界。

無數晦澀難懂的字符懸浮在空中,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懸浮的字符沖進黎秭慕的體內。

耳邊傳來仿若遠古的低語,低沈又威嚴。

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懼從心頭升起,她的靈魂毫無征兆地碎裂開來。

錐心之痛擊穿了黎秭慕□□的所有感覺,靈魂的撕裂接踵而至。

她甚至喊不出聲音,只覺得體內所有的力量和溫度都在快速流失,黑暗沈沈地壓了上來。

“慕慕——”有人在喊她。

黎秭慕努力擡起沈重的眼皮,恍惚裏看見一個黑色虛影朝她奔來。

耳邊嘈雜消散,整個世界變得安靜……

……

遠遠地,樓朝朝看到四道身影緩緩地淌水而行。

她想了想,從空間取出撿來的行李,在崎嶇泥濘的路上拖著。

“等一下!”樓朝朝沖著前方的人大喊道。

走在前面的人停下腳步,轉身,先是看到樹林中有人影晃動,沒一會,樓朝朝就從裏面走了出來。

她身上沾著泥點和草皮,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著幾道不算太嚴重的傷痕。

胖子扶著潘子,吳邪背著黎秭慕,樓朝朝看了一眼昏迷的黎秭慕,又看了看還活著的阿寧,嘆了口氣之後,把手上的裝備分還給了幾人。

“你看到我的刀了沒?”張起靈走到樓朝朝身前,開口問道。

空間的收取是隨她心念而動的,因為張起靈的隨身武器黑金古刀比較特別,而且又是單獨收進去的,所以在想‘吳邪他們的裝備物資’時,黑金古刀並沒有隨著一起被取出來。

而她又著急追上前面的人,也沒有註意,現在黑金古刀在她的空間裏……算了,等之後再找個機會給他吧……

這麽想著,樓朝朝搖了搖頭。

雖然樓朝朝的反應很快,並沒有停頓很長的時間,但仍是被張起靈看出了她的遲疑,顯然一副有事瞞著的模樣。

“你們昨天去哪了?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慕慕會突然昏迷。”吳邪著急又擔心的問道。

樓朝朝把和黎秭慕編好的故事講述了一遍。

她被一條蛇偷襲,黎秭慕去救她,脫困以後才來找他們,黎秭慕昏迷的原因,大概是受了內傷。

……

烈日當空,被蒸發的水蒸氣配合著燥熱的氣溫,讓人仿佛在蒸籠一般悶熱難耐。

經過一晚上的搏鬥和逃生,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所有人都一臉痛苦,比昨天更甚。

走了幾個小時,前面的峽谷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坡度,地上的雨水溪流變得湍急,順著溪流而下,峽谷的出口就在眼前。

峽谷是一片水生雨林,水生的植物彎彎曲曲,姿態各異的泡在沼澤裏,盤根錯節,層層疊疊,像是在互相撕扯抓咬,看得人頭皮發麻。

腳下的水越來越深,底下的汙泥也讓人越來越站不住。

好在沼澤淺處有一塊很大的平坦石頭,沒有被水淹沒。

巨石上雕刻著覆雜的裝飾紋路,水下還有一個非常巨大的影子,看起來像是什麽大型雕像的一部分。

“你們快來看!”胖子招呼大家往他那邊看。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沼澤深處隱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巨大黑影,再用望遠鏡一看,似乎都是一座座斷壁殘垣,一直綿延在沼澤的中心。

西王母的古城,竟然是被埋在了這沼澤之下。

“這座山谷之中應該有一座十分繁茂的古城,西王母國瓦解之後,古城荒廢了,排水系統崩潰,地下水上湧,加上帶著泥沙汙泥的雨水幾千年的倒灌,把整座城市淹在了水下。看來西王母城的規模很大,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鳳毛麟角。”張起靈放下望遠鏡,淡淡地說道。

石板上剛好能曬到太陽,相對環境來說,比較幹燥。

吳邪把黎秭慕放下之後,打了點水,放了幾片消毒片給水消毒殺菌之後,把水放在爐子上煮沸泡茶。

樓朝朝和阿寧在石板的一角上,給阿寧處理傷口。

阿寧身上大多都是淤青和刮痕,但在白皙膚色的對比下,看起來仍舊觸目驚心。

樓朝朝拿出藥膏,認真地把藥膏塗抹在她背部的傷痕上。

幾個男人把上衣脫下來放在石頭上曬,用清水清洗身體。

胖子小聲說想脫-光,但有女同志也不敢。

“特殊情況,女同志不介意。”

雖然女同志說不介意,胖子還是不敢造次,終歸還是給自己留了褲衩,不敢全脫。

潘子拿出土煙分給了吳邪和胖子:“這東西能祛濕。這裏這種潮濕法,一個星期人就泡壞了,抽幾口頂著,免得老了連路也走不了。”

張起靈獨自坐在一邊,一雙眼睛宛若一潭清水平靜而深邃,看著沼澤若有所思。

他的肩膀上被蟒蛇咬出了密密麻麻的血孔,好些傷口都豁開了。

給阿寧上完藥,樓朝朝帶著醫療包來到了張起靈的身邊。

“你受傷了,我幫你上藥。”

張起靈雙目凝視樓朝朝手裏的醫療包。

樓朝朝權當張起靈默認了,盤腿坐在他的身邊,拿出雙氧水和無菌生理鹽水,先清洗傷口。

觸碰到傷口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條件反射。

清洗好傷口,再用碘伏消毒。

上藥的時候,藥品一倒在傷口上,傷口的神經被藥品刺-激到,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但張起靈本人哼也沒有哼一聲。

真能忍。

樓朝朝悄悄打量了一下張起靈的表情,要不是肌肉有反應,還真看不出他有痛意。

將紗布在傷口上纏好,最後打了個結,肩膀上的傷口就處理好了。

“手給我。”不光是肩膀,張起靈的手心被割出一道口子,皮肉發白翻起。

“我自己來。”

樓朝朝把東西全部遞給他。

看著他倒在手心上消完毒,樓朝朝撕開一包無菌敷料貼遞給他。

張起靈接過來的時候,目光被樓朝朝另一只手上拿的包裝袋吸引住了視線。

樓朝朝迅速把包裝袋捏起來,有些心虛:他剛才應該沒有看到吧……

把敷料往張起靈的手上一塞,樓朝朝抱著自己的醫藥箱來到潘子身邊。

“我不用。”潘子直接拒絕了。

“你來。”樓朝朝也不和潘子爭論,直接把繃帶藥品塞給吳邪,讓他去幫潘子上藥。

自己則是處理胖子的傷。

胖子倒是樂意的很,潘子向吳邪吐槽,這胖子指不定哪天就被女人騙。

胖子的傷都是些輕微的擦傷,消了毒,貼上創可貼就可以了。

潘子的傷口不比張起靈好到哪裏去,還有一塊裂開的傷口,傷口不是很大,但還是得縫一下。

“縫合傷口還是我來吧!”樓朝朝說。

“你行嗎?”潘子明顯不信。

“愛信不信。”樓朝朝說著,翻出了縫合傷口的醫療用品,消毒之後,展示著自己的專業技能。

她的外婆家,世代行醫,她小時候跟著外婆住了幾年,耳濡目染之下,也學了些東西。

縫完傷口,樓朝朝把線頭剪斷,快速撕開敷料貼在上面。

抽出消毒濕巾擦了擦手問道:“我這有破傷風,你們還有誰被咬過。”

打完破傷風,樓朝朝剛坐下來,就覺得腦袋一陣發暈。

胖子拿著壓縮肉幹和茶水送到樓朝朝的面前。

“謝謝。”

吃完東西之後,樓朝朝窩在潘子搭的遮陽棚下閉眼小憩。

“你們就讓人姑娘這麽曬著?”胖子指著暴曬在太陽下的黎秭慕說道。

“沒事,不用管。”樓朝朝回道。

黎秭慕的火屬性靈力,太陽反而更有助於她恢覆。

一絲白色霧氣貼著水面緩緩流動,在靠近石頭時,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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