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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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周潯開車,姜與朔坐在副駕駛用手機看節目。
看到‘自己’現場表演人都驚了，這是我能唱出來的？越看越離譜，沒看完，姜與朔關了手機，做起深呼吸。
幾度平覆不了，蹙眉問他：“你知道這事？”所以才在後臺告訴他會晉級？
周潯沒看，但聽清了外放，那不是姜與朔能唱出來的成熟技巧。
“我坐的位置看到現場播放畫面，他們應該貼得是你上午沒過多收斂的彩排，加上調音師修音後的效果。”
姜與朔氣滯，癱靠在車背：“修音？難怪會晉級。”還以為觀眾會炮轟他跟節目，現在才知道他才是天真的那位。
手機在指尖來回轉兒，周潯瞥他眼，擰緊眉頭，安慰道：“沒事，我找宋哥一起幫你談，你好好演戲就行，別的我來。”
這語調稀松平常，像他做了應該做的事一樣，但怎麽聽，姜與朔都有種芒刺在背的切實感。
盯周潯一眼，嘴角碎聲嘟囔，又把話咽回去。
“別鬧事。”姜與朔最後提醒到。
周潯失笑：“我解決‘我自己’的問題，鬧什麽事。會把握好分寸的，畢竟我們也不可能真一輩子就這樣。”
餘光飛眼姜與朔，想看看他反應。
姜與朔手支著玻璃窗，食指指節抵著唇，眼眸劃過大片交替的昏黃陰影，斑斕的色彩在出神的臉上加深霜色，人忽遠忽近，不真實起來。
周潯定睛看了幾秒：“想什麽。”打斷他。
應聲側過頭：“想什麽時候能結束這種狀態。”姜與朔說。
因為他為‘自己’起的各種情緒，讓他覺得跟‘自己’愈發契合，有種之前的記憶出現混淆、人生在流失的錯覺。
一束光打在周潯臉上，眉宇深色裏顯露出清冷薄情，姜與朔那瞬間竟然不認識自己了，隨之心裏起了股驚懼，胸腔快跳兩下。
周潯抿嘴：“今天你很累了，睡吧，到了喊你，還要開一小時呢。淩晨我要趕飛機回去，明天繼續錄節目。”
姜與朔不敢看‘自己’，別扭地點頭。
他是很累，昨天練完威亞、背臺詞，一大早睜眼就趕過來彩排，無縫銜接的生活是挺難喘氣。
閉眼不過三五分鐘，姜與朔就睡得平穩，呼吸勻稱。
車開到訓練基地門口，人沒醒，周潯也沒喊，就這麽停著。他從中控臺拿包煙，抽了根咬嘴裏下車。
點上還沒吸，李唯打電話過來。
說過今天在忙，不是緊急事件不要聯系他，這是有什麽事？
周潯吸口回籠煙，單手點了接聽：“有事麽？”
街道漆黑一片，只有基地裏面散著零星光斑，夜晚的溫色，路燈都留在周潯腳下。
李唯把聲音壓低，怒氣沖沖呵斥：“你昨晚標記了位Alpha？”
周潯一楞，煙夾在指尖，扭頭看眼車裏熟睡的姜與朔，擰眉，低道：“怎麽？”
再三確認姜與朔沒要醒的跡象，或是裝睡的可能，他放心道：“Alpha標記Alpha又不用洗，標記過幾天就掉了，就這給我打電話？今天不方便接你電話。”
李唯聽著他這滿不在乎的聲音，一個頭兩個大：“姜哥，你玩過火了，知道他是誰麽就標記。”一肚子艹艹艹罵不過來。
李唯盯著眼前不遠處的Alpha，那人一身黑色機車裝，滿臉傲慢冷漠，挑眉跟李唯對視。
周潯牽起嘴角，不就標記個Alpha麽，過火兩個字是不是太誇張了。
他側靠在車門上，目光一直擱在姜與朔臉上，隨意道：“沒事，明天我去哄哄他就好了，標記一掉，我們就沒關系了。放心，他沒證據我們在一起過。”
淺意讓李唯別太擔心，他有分寸。
周潯吸口煙，漫不經心吐出去。
有些話卡在李唯嗓子裏不吐不快很久了。
他看著眼前幾分焦躁的Alpha，背過身：“姜哥，你以前不這麽亂搞關系的，這段時間到底為什麽！你玩的實在太過了，我這次非要上報宋哥不可，你炒我魷魚吧！”
“讓你問姜哥在哪裏，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問清沒，沒電話給我。”厲聲中，李唯手機被人從後面抽走。
手機裏一陣流麥，周潯蹙眉，眸子顏色渾然變深。
煙前端的光斑隔著玻璃燙破了姜與朔的臉，嚇得他挪了煙，煙灰掉在手背燙了下。
“你在哪兒？我為什麽找不到你，你助理也不跟我說你消息。”聲音冷硬，細聽下有很清晰的反骨。
周潯吹下手背，彎起嘴角：“這邊有廣告就出來趟兒，怎麽，想我了？”
聲音跟當下黑暗裏一抹橘色燈光一樣，染著溫潤，周潯身上冷意退卻幾米，不越柔情雷池一毫。
那邊靜幾秒，聲音平穩下來：“嗯，想你了，什麽時候回來？”
李唯聽著這個腔心裏直發抖，靠，這次的Alpha怎麽感覺像是在玩真的？不會纏著姜哥甩不掉吧？
透過車玻璃，姜與朔睡得依舊踏實，他吸口氣，放平穩說：“一會兒趕飛機回去，你會嫌太晚不來接機麽？”頓下，周潯緩緩吐口煙，“下次別這麽黏，我不喜歡。”
說著，看見姜與朔擰緊眉，呼吸開始不再平穩，人像是要醒。
“接，只是姜大影帝怕吹冷風嗎？我騎的摩托。”轉個調，聲音偏冷厲了些，“這麽薄情？昨天按著我標記的時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周潯睫毛朝下投了片陰影，咬著煙：“掛了，一會兒說，懂點事。”似哄非哄的勻速語調。
剛摁斷電話，姜與朔撐著太陽穴睜眼，視線掃看，周潯靠在車門外瞧他。
看清後姜與朔楞了兩秒，周潯在抽煙？他一下子清醒了，心裏惡狠狠不平。
周潯這嗓子他上次抽了半根，吃了一個星期藥，怎麽周潯現在還抽上了？
周潯撚了煙，走到副駕駛給他開門：“不再多睡會兒？”煙頭沒亂扔，捏手裏。
姜與朔憤憤不平：“你嗓子這麽垃，脆弱你還會抽煙？我睡了多久。”指節頂揉了下太陽穴。
改口改得及時，周潯只皺了下眉，沒深究那個詞原本要說什麽。
周潯看他欠煙，說起話來還帶著怨懟，不禁失笑：“你身體的戒斷反應，不抽煙會難受，剛學的，正好也符合你人設。”
停頓一下，扒在車門俯視車裏的人：“按道理來說，你也應該會有精神上的戒斷反應，有想抽煙的時候嗎？”
“有。”經常有，但這鬼嗓子不是不能抽麽，想有什麽用。
“你嗓子弱，禁不起。”我被迫忍著。
大寫的不爽被周潯看了個對穿，牽起嘴角：“忍著。”拍拍車門：“要我送你進去麽。”
姜與朔搖頭，往起坐的時候牽得腰疼，用手按了把，借著勁兒下車。
站到周潯面前時還踉蹌了下，影子在地上晃動，周潯伸手拉住他胳膊，把人扭個圈兒抵車門上：“我看看你傷怎麽樣。”
掀衣角時喃喃：“吊威亞能傷成什麽樣... ...”音都沒落，周潯就著昏暗的光看見他腰上大片的青紫於腫。
姜與朔想掙紮開，周潯手力一重，把人拉扯到引擎蓋上，姜與朔被抵得一只手撐住身形。
衣服再撩高，借著燈看得愈發清楚，周潯目眥欲裂：“你確定這是吊威亞吊的，不是被人打的？”
姜與朔聳肩：“松手，你這樣壓著我像什麽回事。”
周潯腕子一震，看見地上的影子，幾乎疊合在一起。
擡起目光，從腰一直看到頸後，這麽昏暗的天，皮膚都能看得見白，周潯覺著掌心發燙，悻悻收手。
姜與朔站直把衣服扯好，腰上涼氣被籠散，一側肩，發絲劃過周潯下頜，周潯心口麻了下，抽離幾步。
“你身體我用不好，有些動作總做不到位，多練幾次就成這樣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到了正式開拍真.刀實.槍得上，見血都可能，你當演戲是過家家呢。”
周潯離得太近，這麽昏黃靜謐的情況下，姜與朔突然不知道怎麽伸手推人，此起彼伏間是兩人的呼吸，聽得格外清晰，讓人耳廓發燙。
尼古丁氣息繞得姜與朔心癮都上來了，一時間沒分清是煙還是‘自己’信息素。
靜了一秒，姜與朔揉揉眼角：“我回去繼續睡，你好好趕通告吧。”擡起手，遲鈍地推了周潯，給自己留出更大空隙好出去。
走兩步，姜與朔回頭：“你眼下也有烏青，多休息。我是靠實力的，即便沈寂也不會被觀眾遺忘，你沒必要為了幫我趕通告。公司的安排你有權不聽，出了事打電話，我能解決。”
周潯看著逆光的那雙眼睛，“嗯”了聲。
姜與朔轉身進去，周潯看著那背影張口，卻又把話統統都咽回去。
直到姜與朔完全消失，周潯才進到車裏，又點根煙。
姜與朔要真知道他幹的那些混帳事，會怎麽樣？
他趴在方向盤上，懷裏手機震個不停，不看都知道，全是找他約會的。
周潯抽了三根，手機突然連震，是電話，本想不管的，一直震得胸口麻，他才煩躁地咬著煙抽出手機，心想誰打就拉黑誰。
電話翻開一看，緊急聯系人，怔了一秒摁通。
“怎麽還不走，不是趕飛機麽？”
“... ...”周潯咬著煙蒂，“就走，你休息，開機了有空我來探班，你註意下我的身體，別那麽糟蹋。”
涼薄平穩的聲音總像薄刃，劃開了些什麽東西。
姜與朔在那頭冷哼：“疼得又不是你，反正還給你的時候不會給你留疤。別來探班，我名頭容易起躁動。”
“好，那殺青了見，到時候我接你。”周潯踩腳油門，車沖出去。
姜與朔聽著耳邊風聲，目光裏兩道燈劃開黑暗，分分鐘消失不見，他抿緊嘴：“掛了。”
這次見面周潯怎麽那麽怪？
他想了下，點開微博，開始刷‘姜與朔’新聞，看了半天都是綜藝路透或者花絮之類的東西，熱詞成了‘這樣的姜大影帝’‘走近真實的姜與朔’雲雲等等，也沒什麽奇怪東西。
他編條信息：藥膏帶上，李唯不記得備，有事聯系。
心口卻慌慌的。
姜與朔看眼樓下，全是濃黑，什麽也看不清。
周潯看見信息，伸手觸了下脖子上的痕跡，姜與朔怎麽會連吻痕都看不出來？
還天真的給他管藥，周潯瞥眼中控臺那管止癢藥膏笑了。
手機彈出個水晶陣法聊天框，姜與朔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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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潯沒看，但聽清了外放，那不是姜與朔能唱出來的成熟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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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與朔氣滯，癱靠在車背：“修音？難怪會晉級。”還以為觀眾會炮轟他跟節目，現在才知道他才是天真的那位。
手機在指尖來回轉兒，周潯瞥他眼，擰緊眉頭，安慰道：“沒事，我找宋哥一起幫你談，你好好演戲就行，別的我來。”
這語調稀松平常，像他做了應該做的事一樣，但怎麽聽，姜與朔都有種芒刺在背的切實感。
盯周潯一眼，嘴角碎聲嘟囔，又把話咽回去。
“別鬧事。”姜與朔最後提醒到。
周潯失笑：“我解決‘我自己’的問題，鬧什麽事。會把握好分寸的，畢竟我們也不可能真一輩子就這樣。”
餘光飛眼姜與朔，想看看他反應。
姜與朔手支著玻璃窗，食指指節抵著唇，眼眸劃過大片交替的昏黃陰影，斑斕的色彩在出神的臉上加深霜色，人忽遠忽近，不真實起來。
周潯定睛看了幾秒：“想什麽。”打斷他。
應聲側過頭：“想什麽時候能結束這種狀態。”姜與朔說。
因為他為‘自己’起的各種情緒，讓他覺得跟‘自己’愈發契合，有種之前的記憶出現混淆、人生在流失的錯覺。
一束光打在周潯臉上，眉宇深色裏顯露出清冷薄情，姜與朔那瞬間竟然不認識自己了，隨之心裏起了股驚懼，胸腔快跳兩下。
周潯抿嘴：“今天你很累了，睡吧，到了喊你，還要開一小時呢。淩晨我要趕飛機回去，明天繼續錄節目。”
姜與朔不敢看‘自己’，別扭地點頭。
他是很累，昨天練完威亞、背臺詞，一大早睜眼就趕過來彩排，無縫銜接的生活是挺難喘氣。
閉眼不過三五分鐘，姜與朔就睡得平穩，呼吸勻稱。
車開到訓練基地門口，人沒醒，周潯也沒喊，就這麽停著。他從中控臺拿包煙，抽了根咬嘴裏下車。
點上還沒吸，李唯打電話過來。
說過今天在忙，不是緊急事件不要聯系他，這是有什麽事？
周潯吸口回籠煙，單手點了接聽：“有事麽？”
街道漆黑一片，只有基地裏面散著零星光斑，夜晚的溫色，路燈都留在周潯腳下。
李唯把聲音壓低，怒氣沖沖呵斥：“你昨晚標記了位Alpha？”
周潯一楞，煙夾在指尖，扭頭看眼車裏熟睡的姜與朔，擰眉，低道：“怎麽？”
再三確認姜與朔沒要醒的跡象，或是裝睡的可能，他放心道：“Alpha標記Alpha又不用洗，標記過幾天就掉了，就這給我打電話？今天不方便接你電話。”
李唯聽著他這滿不在乎的聲音，一個頭兩個大：“姜哥，你玩過火了，知道他是誰麽就標記。”一肚子艹艹艹罵不過來。
李唯盯著眼前不遠處的Alpha，那人一身黑色機車裝，滿臉傲慢冷漠，挑眉跟李唯對視。
周潯牽起嘴角，不就標記個Alpha麽，過火兩個字是不是太誇張了。
他側靠在車門上，目光一直擱在姜與朔臉上，隨意道：“沒事，明天我去哄哄他就好了，標記一掉，我們就沒關系了。放心，他沒證據我們在一起過。”
淺意讓李唯別太擔心，他有分寸。
周潯吸口煙，漫不經心吐出去。
有些話卡在李唯嗓子裏不吐不快很久了。
他看著眼前幾分焦躁的Alpha，背過身：“姜哥，你以前不這麽亂搞關系的，這段時間到底為什麽！你玩的實在太過了，我這次非要上報宋哥不可，你炒我魷魚吧！”
“讓你問姜哥在哪裏，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問清沒，沒電話給我。”厲聲中，李唯手機被人從後面抽走。
手機裏一陣流麥，周潯蹙眉，眸子顏色渾然變深。
煙前端的光斑隔著玻璃燙破了姜與朔的臉，嚇得他挪了煙，煙灰掉在手背燙了下。
“你在哪兒？我為什麽找不到你，你助理也不跟我說你消息。”聲音冷硬，細聽下有很清晰的反骨。
周潯吹下手背，彎起嘴角：“這邊有廣告就出來趟兒，怎麽，想我了？”
聲音跟當下黑暗裏一抹橘色燈光一樣，染著溫潤，周潯身上冷意退卻幾米，不越柔情雷池一毫。
那邊靜幾秒，聲音平穩下來：“嗯，想你了，什麽時候回來？”
李唯聽著這個腔心裏直發抖，靠，這次的Alpha怎麽感覺像是在玩真的？不會纏著姜哥甩不掉吧？
透過車玻璃，姜與朔睡得依舊踏實，他吸口氣，放平穩說：“一會兒趕飛機回去，你會嫌太晚不來接機麽？”頓下，周潯緩緩吐口煙，“下次別這麽黏，我不喜歡。”
說著，看見姜與朔擰緊眉，呼吸開始不再平穩，人像是要醒。
“接，只是姜大影帝怕吹冷風嗎？我騎的摩托。”轉個調，聲音偏冷厲了些，“這麽薄情？昨天按著我標記的時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周潯睫毛朝下投了片陰影，咬著煙：“掛了，一會兒說，懂點事。”似哄非哄的勻速語調。
剛摁斷電話，姜與朔撐著太陽穴睜眼，視線掃看，周潯靠在車門外瞧他。
看清後姜與朔楞了兩秒，周潯在抽煙？他一下子清醒了，心裏惡狠狠不平。
周潯這嗓子他上次抽了半根，吃了一個星期藥，怎麽周潯現在還抽上了？
周潯撚了煙，走到副駕駛給他開門：“不再多睡會兒？”煙頭沒亂扔，捏手裏。
姜與朔憤憤不平：“你嗓子這麽垃，脆弱你還會抽煙？我睡了多久。”指節頂揉了下太陽穴。
改口改得及時，周潯只皺了下眉，沒深究那個詞原本要說什麽。
周潯看他欠煙，說起話來還帶著怨懟，不禁失笑：“你身體的戒斷反應，不抽煙會難受，剛學的，正好也符合你人設。”
停頓一下，扒在車門俯視車裏的人：“按道理來說，你也應該會有精神上的戒斷反應，有想抽煙的時候嗎？”
“有。”經常有，但這鬼嗓子不是不能抽麽，想有什麽用。
“你嗓子弱，禁不起。”我被迫忍著。
大寫的不爽被周潯看了個對穿，牽起嘴角：“忍著。”拍拍車門：“要我送你進去麽。”
姜與朔搖頭，往起坐的時候牽得腰疼，用手按了把，借著勁兒下車。
站到周潯面前時還踉蹌了下，影子在地上晃動，周潯伸手拉住他胳膊，把人扭個圈兒抵車門上：“我看看你傷怎麽樣。”
掀衣角時喃喃：“吊威亞能傷成什麽樣... ...”音都沒落，周潯就著昏暗的光看見他腰上大片的青紫於腫。
姜與朔想掙紮開，周潯手力一重，把人拉扯到引擎蓋上，姜與朔被抵得一只手撐住身形。
衣服再撩高，借著燈看得愈發清楚，周潯目眥欲裂：“你確定這是吊威亞吊的，不是被人打的？”
姜與朔聳肩：“松手，你這樣壓著我像什麽回事。”
周潯腕子一震，看見地上的影子，幾乎疊合在一起。
擡起目光，從腰一直看到頸後，這麽昏暗的天，皮膚都能看得見白，周潯覺著掌心發燙，悻悻收手。
姜與朔站直把衣服扯好，腰上涼氣被籠散，一側肩，發絲劃過周潯下頜，周潯心口麻了下，抽離幾步。
“你身體我用不好，有些動作總做不到位，多練幾次就成這樣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到了正式開拍真.刀實.槍得上，見血都可能，你當演戲是過家家呢。”
周潯離得太近，這麽昏黃靜謐的情況下，姜與朔突然不知道怎麽伸手推人，此起彼伏間是兩人的呼吸，聽得格外清晰，讓人耳廓發燙。
尼古丁氣息繞得姜與朔心癮都上來了，一時間沒分清是煙還是‘自己’信息素。
靜了一秒，姜與朔揉揉眼角：“我回去繼續睡，你好好趕通告吧。”擡起手，遲鈍地推了周潯，給自己留出更大空隙好出去。
走兩步，姜與朔回頭：“你眼下也有烏青，多休息。我是靠實力的，即便沈寂也不會被觀眾遺忘，你沒必要為了幫我趕通告。公司的安排你有權不聽，出了事打電話，我能解決。”
周潯看著逆光的那雙眼睛，“嗯”了聲。
姜與朔轉身進去，周潯看著那背影張口，卻又把話統統都咽回去。
直到姜與朔完全消失，周潯才進到車裏，又點根煙。
姜與朔要真知道他幹的那些混帳事，會怎麽樣？
他趴在方向盤上，懷裏手機震個不停，不看都知道，全是找他約會的。
周潯抽了三根，手機突然連震，是電話，本想不管的，一直震得胸口麻，他才煩躁地咬著煙抽出手機，心想誰打就拉黑誰。
電話翻開一看，緊急聯系人，怔了一秒摁通。
“怎麽還不走，不是趕飛機麽？”
“... ...”周潯咬著煙蒂，“就走，你休息，開機了有空我來探班，你註意下我的身體，別那麽糟蹋。”
涼薄平穩的聲音總像薄刃，劃開了些什麽東西。
姜與朔在那頭冷哼：“疼得又不是你，反正還給你的時候不會給你留疤。別來探班，我名頭容易起躁動。”
“好，那殺青了見，到時候我接你。”周潯踩腳油門，車沖出去。
姜與朔聽著耳邊風聲，目光裏兩道燈劃開黑暗，分分鐘消失不見，他抿緊嘴：“掛了。”
這次見面周潯怎麽那麽怪？
他想了下，點開微博，開始刷‘姜與朔’新聞，看了半天都是綜藝路透或者花絮之類的東西，熱詞成了‘這樣的姜大影帝’‘走近真實的姜與朔’雲雲等等，也沒什麽奇怪東西。
他編條信息：藥膏帶上，李唯不記得備，有事聯系。
心口卻慌慌的。
姜與朔看眼樓下，全是濃黑，什麽也看不清。
周潯看見信息，伸手觸了下脖子上的痕跡，姜與朔怎麽會連吻痕都看不出來？
還天真的給他管藥，周潯瞥眼中控臺那管止癢藥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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