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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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接下來的時間裏, 幾位厲鬼掐著時間，以接力賽的形式，瘋狂強拆。
第九醫院本就是用來流放對於副本不滿的棘手玩家。
他們生前就恨不得把副本完全撕碎, 死後又長時間被困在副本內, 成為定時定點出沒的副本npc。
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的怨氣應該比在場的所有玩家還要大。
得益於盛斜陽提供的卡bug思路, 強強聯合下, 第九醫院被拆的猶如漏了風的麻袋, 速度快的補丁都來不及打。
與此同時，那枚碩大的黑繭漲成透明的白, 幾個呼吸間, 如同懷胎十月的孕婦, 終於承受不住, 發出了裂帛一樣的動靜。
而從黑繭裏, 竟吐出一個人來。
“是是……是她，羅芮？”周冉冉倒吸一口冷氣。
筆記本曾經預言, 我們當中已經有人成為了祂的人。
原來是羅芮。
盛斜陽瞳底倒映著羅芮的身影, 神色晦暗。
現在的羅芮，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個被厲鬼控制的怨念集合體。
在羅芮出現時, 那些原本躁動的鬼童像是得到了什麽命令，緩緩停了下來。
它們轉過身, 定定的望著羅芮, 看著她身上皮肉綻開的奇怪紋路。
那些紋路在少女的軀體上蔓延，渾似無數瀕死前爆發恨意的人湊在一起, 組成了一張活靈活現的巨大鬼臉，只需對視幾秒, 就會想起此生最恐懼的回憶，誘發出心底最純粹的惡。
趙石江離的近，只是不經意掃了眼，便無意識的想去拿身邊的菜刀。
好在黎湛在他身邊，看到趙石江要提刀傷人，連忙拿起桌上的菜板，給他腦袋狠狠來了一下。
趙石江被砸了一下，恢覆了清明，嘴裏唉喲唉喲的慘叫，算是給眾人提了個醒。可是和玩家們比起來，本就是從至惡中誕生的鬼童們，卻不會在意這個。
它們環繞在羅芮身邊，溫順而平靜的站著，好似還不懂事的嬰兒。
忽的羅芮擡眼，望向玩家們這邊，在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像是穿透了正在進行的副本。
羅芮揚起一個殘忍的笑容，對著他們輕輕頷首，少女雪白的軀體不帶絲毫活人氣，只有嘴唇艷的可怕。
她直勾勾的盯著玩家們，咬爛了自己的舌頭，吐出半截碎肉，大量的血不斷從她的嘴裏湧出。隨著這一舉動，那些鬼童們如同得到了某種許可，驟然開始撕扯她的四肢。
直到食堂的玻璃上被噴射了大量的血跡，羅芮的頭顱撞在食堂的窗戶上。
玩家們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只剩一個頭顱的羅芮，已經徹底沒了氣息，但眼底的惡意依舊不減。
鬼童們還在為軀體廝殺，它們有的分到了一只手掌，有的分到了一只眼球，更多只是抓到了些許身上的肉沫，卻絲毫沒有減少它們對於殺戮的狂歡。
吃掉羅芮身體的鬼童們，在額頭上出現了一張小小的、活靈活現的鬼臉，神情也與羅芮更加相像。
在鬼童們進食的同時，爭鬥的顏家父子也終於分出了結果。
顏文嶸渾身浴血，腦袋也凹陷了一塊。背後的人皮撕裂，冒出半截人身和數不盡的手臂，極度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冒出，即便是在場的鬼童也不敢靠近。
明明受了這麽重的傷，顏文嶸卻像是根本不知道痛。他撿起羅芮的頭顱，眼底湧動著貪婪的欲望，而後嘴巴大張開，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猛地吞噬了整顆人頭！
也是在此刻，盛斜陽忽然覺得，第九醫院的養蠱，終於分出了勝負。
顏文嶸神色滿足，瞳孔裏浮現出一只小小的人面蝶，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蝴蝶長著羅芮的臉。
天空中的裂縫終於停止了，擡頭望去，湛藍如洗，一架飛機在星子裏航行，碩大的月亮落下銀白色的光。
只是沒有人，因為這片刻的寧靜而感到喜悅。
晏春深薄唇微抿，在月光的映照下，影子不知去了何處：“裂縫外面，連接著現實世界。”
高樓林立，燈火通明，隱約可以聽到汽車的發動機聲。
“原來是這樣。”林曉城面色發白，“第九醫院每次這樣，都是為了養出更盛的怨氣，讓鬼蜮更接近人間。只要把這些鬼童放出去，那麽……”
那麽人間就是最大的煉獄副本。
盛斜陽面露狠厲：“決不能讓它們出去，否則怨氣愈生，我們根本無法化解。”
顏青玉急的團團轉：“可我們現下又能有什麽辦法，又不能堵上這鬼蜮！”
盛斜陽心下一橫，轉頭看著林曉城道：“雖然堵不上，但我們可以把它們引進副本。”
“可……可……”趙石江目眥盡裂，“可是它們進了副本，我們肯定，肯定會死的……”
“你以為我們不把它們引進副本就不會死嗎？”晏春深盯著外面，緩緩道，“副本是有時間的，等副本結束，我們失去庇護，只會死的更慘。”
廚子搓了搓手，咽下口水，試圖緩和下氣氛：“不過往好處想，或許它們會在現實裏吃掉我們的家裏人後，再回過頭來吃我們，讓我們能一家團聚呢。”
這陰間笑話說的，還不如不說。
無頭女轉過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嫌不解氣又猛踹了一腳。
“我可以先把它們囚禁在副本裏拖延時間，你們到時候從縫隙裏出去，搬點救兵過來。”林曉城撫摸著黑蟋蟀的翅膀，恍惚回憶起，那天好像也是這樣藍的一個天，那人摸了摸他的腦袋，說會再見的。
盛斜陽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下意識翻開那本可以預知的筆記本，試圖找到一個能夠兩全的辦法。可是這一次，哪怕她威脅要燒掉筆記本。筆記上也只是浮現出斷續的字跡，又不斷被劃去，最終變作空白。
他們面臨的，終究是一場看不清未來，十死無生的絕路。
林曉城看著那本筆記本，反而從桌上拿起打火機：“事到如今，就別聽它的了，這玩意不過是個禍害。”
竄起的火舌吞噬著筆記本的邊緣，濃烈的怨氣傾瀉出來。緊接著林曉城操縱著副本，把玩家們扔了出去。
無頭女見狀，心念一動，就有西瓜藤結出果實，而後又爆裂。湧出的人肉腥臭，對鬼童們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連顏文嶸也短暫的，停止了向裂縫前進的步伐。
他們等的正是此刻！
紅衣長袖一甩，濃稠的血液化作網，把大量鬼童拉進副本。無頭女見此情形，和紅衣配合默契，藤蔓暴漲，將整個副本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盛斜陽最後看到的，是廚子憨厚又有點歉意的笑臉。
她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了，眼底不受控制的湧出一抹水色，可是現在沒有時間讓她分神去想什麽。
“青玉，你去通知師伯他們。”盛斜陽聲音嘶啞，“這麽多年師伯們最清楚水晶大廈的情況，而且他們也派出過，不少玄門弟子進來破除副本。”
顏青玉神色焦急：“師父他們哪裏派出過……”
剛說了一嘴，顏青玉忽然記起自己不見的師兄們，甚至是——
他楞楞的看了眼盛斜陽，甚至是那位少時就成名，推算蔔卦，符篆術法無一不精的天才，盛晚鈺。
眼前少女的母親。
也是突然失蹤。
那些千絲萬縷看不見的線，如同命運痕跡的串聯，驟然打在了他身上。
他曾經多次追問師父，為什麽師兄離開，為什麽師叔不見，甚至他曾經想過，是不是山上清貧，所以大家耐不住苦寂，所以紛紛下山去了。
師父從不答，只是安靜的看著茶水，問急了就讓他去跪香。
顏青玉回頭看著那些漏網的鬼童，心裏揚起了滔天的恨意，它們手上，皆沾著自己師兄師叔們的血。
“你們還不快走！”盛斜陽推了他一把，語氣裏盡是催促。
我想留下。
這幾個字像是哽在他喉嚨裏，他不比這位小師叔，符篆用的出神入化，更掌握了心印，他唯一能做的，竟只是不拖後腿。
顏青玉舌尖泛起腥甜，他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麽師叔師伯在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人撐著，以至於早課晚課，符篆修練，總是能躲就躲。
“你們……撐住，我盡快回來。”顏青玉從裂縫裏出去，手機信號恢覆的剎那，聽著師父的聲音，他幾乎落下淚來。
趙石江和孟曉秋跟著出來，可是還沒喘勻氣，就被身後的鬼童差點咬上一口。
“你你你們離遠些，也不要讓人靠近這裏！”周冉冉定定看了眼顏青玉，沖他露出個笑，用鬼發把裂縫填補了一小半，這樣即便鬼童靠近，一時半會也跑不出來。
晏春深的雙眼已經徹底成為了紅色，此刻誰也沒有心思留意他身下為何沒有影子。
虛空中響起了鎖鏈，躲避不及的鬼童被纏住，猛的被下拉，接著就消失不見。
盛斜陽更是不敢托大，出手就是殺招。這些面上生了鬼臉的鬼童，即便是對視一眼，心神不穩就會生出惡念。
只是她時不時看向一處，像是在等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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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裏, 幾位厲鬼掐著時間，以接力賽的形式，瘋狂強拆。
第九醫院本就是用來流放對於副本不滿的棘手玩家。
他們生前就恨不得把副本完全撕碎, 死後又長時間被困在副本內, 成為定時定點出沒的副本npc。
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的怨氣應該比在場的所有玩家還要大。
得益於盛斜陽提供的卡bug思路, 強強聯合下, 第九醫院被拆的猶如漏了風的麻袋, 速度快的補丁都來不及打。
與此同時，那枚碩大的黑繭漲成透明的白, 幾個呼吸間, 如同懷胎十月的孕婦, 終於承受不住, 發出了裂帛一樣的動靜。
而從黑繭裏, 竟吐出一個人來。
“是是……是她，羅芮？”周冉冉倒吸一口冷氣。
筆記本曾經預言, 我們當中已經有人成為了祂的人。
原來是羅芮。
盛斜陽瞳底倒映著羅芮的身影, 神色晦暗。
現在的羅芮，與其說是一個人，不如說是一個被厲鬼控制的怨念集合體。
在羅芮出現時, 那些原本躁動的鬼童像是得到了什麽命令，緩緩停了下來。
它們轉過身, 定定的望著羅芮, 看著她身上皮肉綻開的奇怪紋路。
那些紋路在少女的軀體上蔓延，渾似無數瀕死前爆發恨意的人湊在一起, 組成了一張活靈活現的巨大鬼臉，只需對視幾秒, 就會想起此生最恐懼的回憶，誘發出心底最純粹的惡。
趙石江離的近，只是不經意掃了眼，便無意識的想去拿身邊的菜刀。
好在黎湛在他身邊，看到趙石江要提刀傷人，連忙拿起桌上的菜板，給他腦袋狠狠來了一下。
趙石江被砸了一下，恢覆了清明，嘴裏唉喲唉喲的慘叫，算是給眾人提了個醒。可是和玩家們比起來，本就是從至惡中誕生的鬼童們，卻不會在意這個。
它們環繞在羅芮身邊，溫順而平靜的站著，好似還不懂事的嬰兒。
忽的羅芮擡眼，望向玩家們這邊，在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像是穿透了正在進行的副本。
羅芮揚起一個殘忍的笑容，對著他們輕輕頷首，少女雪白的軀體不帶絲毫活人氣，只有嘴唇艷的可怕。
她直勾勾的盯著玩家們，咬爛了自己的舌頭，吐出半截碎肉，大量的血不斷從她的嘴裏湧出。隨著這一舉動，那些鬼童們如同得到了某種許可，驟然開始撕扯她的四肢。
直到食堂的玻璃上被噴射了大量的血跡，羅芮的頭顱撞在食堂的窗戶上。
玩家們才如夢初醒的回過神，只剩一個頭顱的羅芮，已經徹底沒了氣息，但眼底的惡意依舊不減。
鬼童們還在為軀體廝殺，它們有的分到了一只手掌，有的分到了一只眼球，更多只是抓到了些許身上的肉沫，卻絲毫沒有減少它們對於殺戮的狂歡。
吃掉羅芮身體的鬼童們，在額頭上出現了一張小小的、活靈活現的鬼臉，神情也與羅芮更加相像。
在鬼童們進食的同時，爭鬥的顏家父子也終於分出了結果。
顏文嶸渾身浴血，腦袋也凹陷了一塊。背後的人皮撕裂，冒出半截人身和數不盡的手臂，極度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冒出，即便是在場的鬼童也不敢靠近。
明明受了這麽重的傷，顏文嶸卻像是根本不知道痛。他撿起羅芮的頭顱，眼底湧動著貪婪的欲望，而後嘴巴大張開，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猛地吞噬了整顆人頭！
也是在此刻，盛斜陽忽然覺得，第九醫院的養蠱，終於分出了勝負。
顏文嶸神色滿足，瞳孔裏浮現出一只小小的人面蝶，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那蝴蝶長著羅芮的臉。
天空中的裂縫終於停止了，擡頭望去，湛藍如洗，一架飛機在星子裏航行，碩大的月亮落下銀白色的光。
只是沒有人，因為這片刻的寧靜而感到喜悅。
晏春深薄唇微抿，在月光的映照下，影子不知去了何處：“裂縫外面，連接著現實世界。”
高樓林立，燈火通明，隱約可以聽到汽車的發動機聲。
“原來是這樣。”林曉城面色發白，“第九醫院每次這樣，都是為了養出更盛的怨氣，讓鬼蜮更接近人間。只要把這些鬼童放出去，那麽……”
那麽人間就是最大的煉獄副本。
盛斜陽面露狠厲：“決不能讓它們出去，否則怨氣愈生，我們根本無法化解。”
顏青玉急的團團轉：“可我們現下又能有什麽辦法，又不能堵上這鬼蜮！”
盛斜陽心下一橫，轉頭看著林曉城道：“雖然堵不上，但我們可以把它們引進副本。”
“可……可……”趙石江目眥盡裂，“可是它們進了副本，我們肯定，肯定會死的……”
“你以為我們不把它們引進副本就不會死嗎？”晏春深盯著外面，緩緩道，“副本是有時間的，等副本結束，我們失去庇護，只會死的更慘。”
廚子搓了搓手，咽下口水，試圖緩和下氣氛：“不過往好處想，或許它們會在現實裏吃掉我們的家裏人後，再回過頭來吃我們，讓我們能一家團聚呢。”
這陰間笑話說的，還不如不說。
無頭女轉過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嫌不解氣又猛踹了一腳。
“我可以先把它們囚禁在副本裏拖延時間，你們到時候從縫隙裏出去，搬點救兵過來。”林曉城撫摸著黑蟋蟀的翅膀，恍惚回憶起，那天好像也是這樣藍的一個天，那人摸了摸他的腦袋，說會再見的。
盛斜陽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下意識翻開那本可以預知的筆記本，試圖找到一個能夠兩全的辦法。可是這一次，哪怕她威脅要燒掉筆記本。筆記上也只是浮現出斷續的字跡，又不斷被劃去，最終變作空白。
他們面臨的，終究是一場看不清未來，十死無生的絕路。
林曉城看著那本筆記本，反而從桌上拿起打火機：“事到如今，就別聽它的了，這玩意不過是個禍害。”
竄起的火舌吞噬著筆記本的邊緣，濃烈的怨氣傾瀉出來。緊接著林曉城操縱著副本，把玩家們扔了出去。
無頭女見狀，心念一動，就有西瓜藤結出果實，而後又爆裂。湧出的人肉腥臭，對鬼童們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就連顏文嶸也短暫的，停止了向裂縫前進的步伐。
他們等的正是此刻！
紅衣長袖一甩，濃稠的血液化作網，把大量鬼童拉進副本。無頭女見此情形，和紅衣配合默契，藤蔓暴漲，將整個副本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盛斜陽最後看到的，是廚子憨厚又有點歉意的笑臉。
她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了，眼底不受控制的湧出一抹水色，可是現在沒有時間讓她分神去想什麽。
“青玉，你去通知師伯他們。”盛斜陽聲音嘶啞，“這麽多年師伯們最清楚水晶大廈的情況，而且他們也派出過，不少玄門弟子進來破除副本。”
顏青玉神色焦急：“師父他們哪裏派出過……”
剛說了一嘴，顏青玉忽然記起自己不見的師兄們，甚至是——
他楞楞的看了眼盛斜陽，甚至是那位少時就成名，推算蔔卦，符篆術法無一不精的天才，盛晚鈺。
眼前少女的母親。
也是突然失蹤。
那些千絲萬縷看不見的線，如同命運痕跡的串聯，驟然打在了他身上。
他曾經多次追問師父，為什麽師兄離開，為什麽師叔不見，甚至他曾經想過，是不是山上清貧，所以大家耐不住苦寂，所以紛紛下山去了。
師父從不答，只是安靜的看著茶水，問急了就讓他去跪香。
顏青玉回頭看著那些漏網的鬼童，心裏揚起了滔天的恨意，它們手上，皆沾著自己師兄師叔們的血。
“你們還不快走！”盛斜陽推了他一把，語氣裏盡是催促。
我想留下。
這幾個字像是哽在他喉嚨裏，他不比這位小師叔，符篆用的出神入化，更掌握了心印，他唯一能做的，竟只是不拖後腿。
顏青玉舌尖泛起腥甜，他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麽師叔師伯在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人撐著，以至於早課晚課，符篆修練，總是能躲就躲。
“你們……撐住，我盡快回來。”顏青玉從裂縫裏出去，手機信號恢覆的剎那，聽著師父的聲音，他幾乎落下淚來。
趙石江和孟曉秋跟著出來，可是還沒喘勻氣，就被身後的鬼童差點咬上一口。
“你你你們離遠些，也不要讓人靠近這裏！”周冉冉定定看了眼顏青玉，沖他露出個笑，用鬼發把裂縫填補了一小半，這樣即便鬼童靠近，一時半會也跑不出來。
晏春深的雙眼已經徹底成為了紅色，此刻誰也沒有心思留意他身下為何沒有影子。
虛空中響起了鎖鏈，躲避不及的鬼童被纏住，猛的被下拉，接著就消失不見。
盛斜陽更是不敢托大，出手就是殺招。這些面上生了鬼臉的鬼童，即便是對視一眼，心神不穩就會生出惡念。
只是她時不時看向一處，像是在等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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