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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會落地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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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會落地的,寶貝

番外2 會落地的,寶貝

衣帽間裏,男人正站在鏡前扯松領帶,又把腕表解開,轉身進了旋轉臺旁邊,把手表放回了置放的原位,隨後又一顆一顆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他的手指翻飛在領口,擡眸就瞥見鏡子裏正坐在軟凳上看他換衣服,毫不掩飾地托著下巴欣賞他背脊和腰線的沈知喬。

沈知喬在鏡子裏見到對方略微無奈又寵溺的神情,滿意地歪了歪頭。

在家裏衣帽間的旋轉儲物臺擺放設計這一塊,傅守聿保持了以往的習慣,打造了一個寬敞的長方形空間,裏面置入軟墊,將所有同一品牌的表全部擺放在一起,方便搭配西裝。

而和在傅家老宅那邊的設計不同的是,現在在他們家裏這個偌大的儲物臺玻璃櫃的另一邊,又打造了一排又一排的蝴蝶骨首飾置物架,那裏面都是沈知喬的配飾。

若是不看著小夫妻親親密密在衣帽間裏眉目傳情的模樣,光看這挨在一起的配飾擺放,也知道家裏有個愛臭美的大大咧咧的女主人。

女主人的東西每次都亂掛亂放,由男主人在那邊把自己的收納完畢,會順手給她那邊也整理整理。

一邊是名貴精致的腕表,另一邊則是靈動十足的首飾,依偎在一起,徹底成為了一家人。

“賬號今天怎麽樣?”傅守聿換掉襯衫以後,從鏡子裏看了她一眼。

“還可以。”沈知喬嘟囔,“今天周末,大家都休息了,人挺多。”

“播了幾個小時?”

“三個。”沈知喬原本伸出三根手指,見傅守聿正回眸打量自己,很快又放下了一根,笑嘻嘻的,“兩個兩個。”

“別太累。”傅守聿轉身過來,欠下身撥開她的頭發低頭親她一口,“要開心,我先下去招呼翟陽他們。”

沈知喬仰起臉接受了這個吻,點點頭:“你先下去,我跟曉棠打個電話。”

曉棠最近回了總部和傅守聿並肩作戰,前段時間也忙得腳不沾地,偶爾擔心哥哥嫂嫂的狀況會來看一看,沒空的時候,會要求沈知喬主動給她報平安。

其實沈知喬最近過得不錯,她發現,自己能在不以賺錢為目的的休息中,反而更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以前最開始學藝術療愈的時候,她的tutor曾問過她為什麽要學這個專業。

她那時候就想,自己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想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但是自己實在沒什麽特長,幫不到人類,只能去選文科。

後來和自己的升學規劃導師聊過以後才意識到,現代人的心理健康其實也很重要,畢竟,許多人也許因為對親子關系和親密關系的忽略而導致了家庭的不和睦,所以學習心理的療愈和按摩,也許能幫助到一些人。

沈知喬明白,自己的家庭也有多多少少的問題,她不了解徐蘇儀,可是渴望走近她;她不了解傅守聿,也渴望弄懂失敗的親密關系從何而來,那麽她就一定要走進這個專業,未來深耕於這個行業,利用一些專業知識,來幫助更多有困惑的人。

她最近在家裏自己開了個媒體賬號,不露臉,不以賺錢為目的,隨心所欲地講藝術療愈。

開始沒什麽流量,沒有人看見她,後來漸漸出現了一些網友,把她當成朋友傾訴。

慢慢的,她的直播像一個隱形的樹洞一樣,在某處暗暗發力,像在暴風雨中的微弱火光,照亮著一個一個被雨淋濕的孤獨的人。

當然,在晚上,她偶爾睡覺前也會想,或許她早一點看透王蔚,幫幫這個焦慮而憤怒、曾經又很無助的母親,是不是結局又不一樣?而她的孩子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麽難過。

傅守聿對於此沒有發表更多的言論。

在這些原本他認為需要自己度過的夜晚中,忽然多了一個人陪伴他,他已經感激足矣,卻不想到,這個人兒,卻在心裏曾經有想過要拯救他的人生,憑借自己的力量改變一切。

如果按照他以前的思維,一定會說出“不可能的”“你不要想這些事,都過去了等等。”

但是現在,他會抱住他的妻子,告訴她:“我很累,但是還好有你。”

可能很多人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總是傾向於問為什麽。因為想不通,為什麽是自己來承擔這一切。而等千個萬個想不通的時候,人類就會趨向於崩潰。

就像路過的毒舌,咬了某個人類一口,永遠也不會告訴這個人類,它為什麽選中了他,而不是別人。

就像傅守聿,也許曾經千千萬萬次想過自己為什麽會姓傅,可是卻沒有人能夠真正回答他。

這樣的崩潰與無解,曾經的傅守聿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現在,當他從頭再來,卻發現自己第一次有了可以依靠的情緒出口——他的愛人告訴他,永遠不要去問為什麽,也不要去思考,去共情為什麽會構成這樣的局面,因為這往往會讓人產生更加懊悔或者痛苦的情緒。

沈知喬告訴他,像現在這樣,體驗就好。

她永遠都在,會一直陪他。相伴、相守。

“改天帶爸爸去見見爺爺?”她後來笑著問他。有些事,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

他在光暈中回過頭來:“好。”

番外3  緋紅情事  (謙琳向)

他下戲回來會給我帶我最愛吃的那家餛飩,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他助理去買的,但我還是很開心。

我以前膝蓋很不好,有傷,但是我很喜歡躲在他的房間裏嚇唬他,然後跳到他身上。

夏天的時候橫店溫度特別高,他每次換完戲服,身上都汗津津的。

他是很愛幹凈的,滿身黏膩的時候壓根不會靠近我。

但每次開門後,見到張牙舞爪的我,他就會心軟,因為怕我摔到地上,永遠都會抱住我。

如果我真的磕到了自己,他又會把我抱到床上,一邊捏著我的臉作勢要揍我一邊要給我的膝蓋貼膏藥。

我的腿太差勁了,小時候因為風濕性關節炎差點站不起來,後面又因為跑到心臟上差點死掉。

他心疼得要命。

我經常摟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說,我陳琳能活到現在就是為了你,為了和你在一起。

每次說到這種事,他就會變得很兇,然後捏住我的鼻子:你才多大啊就成天把死啊活啊掛在嘴上,以後不許說了。

我不依不撓,非要鬧他一頓,然後把一些我在網上刷到的精修圖一個一個拿給他看,讓他選幾張,我要存著。

他轉頭親了我一口,然後看起來很不高興:我就在你旁邊,你不好好看,存什麽照片?

我抱著他的脖子說:我當然要多保存一些你的照片吶,不然我走了以後看什麽。

他沈默,然後又狠狠咬我的嘴唇:你想見我隨時都能見。

我抱住他:好。

這是我印象中的羅謙。

在人前是溫和、沈靜的,在我這裏,卻是霸道又無理取鬧的,執拗、幼稚得像個小孩。

明明知道沒有可能,他卻依然放肆又張揚地踏入了我的生活。

可能我本性至此。

也許從他那裏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走出去的,是陳琳的軀殼。

那段時間可能是我們一生中最瘋狂的日子。

我們躲避攝像頭,把車開進最隱秘的山林,順著溪流奔跑、擁抱、晚上瘋狂做盡最親密的事,我們對著跟隨而來的無人機豎手指、在挑釁中接吻。

可是,我們最後卻在平靜又壯闊的夕陽中落淚。

後來,在我走的那天,他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幫我收拾好了所有行李,沒有一句挽留。

“我要走了,你看看我!”我尖叫著,我看著他那張悲戚的臉,企圖從他那雙漂亮又破碎的眼睛裏看到一點點不舍的挽留。

但是他沒有。

我想,那時候的我是再次認同了他是一個優秀演員的,一個戴著面具,在我面前表演冷漠的演員。

我開始一言不發地蹲下來整理行李箱,想讓我的背影看起來倔強而冷靜。

他坐在床邊抽了好幾支煙,第一次沒有避開我。

煙霧繚繞,他吞雲吐霧間瞇著眼睛瞧著我,第一次,看那麽那麽久,好像要把我看進他的心裏,刻進他的骨髓裏。

我等了好久、好久。

我知道他有話想說。

比如:能不能不走。

比如:你別跟他。

再比如:非要這樣嗎。

但是他沒有。

我只記得,最後見面的那一次,他捧著我的臉,輕聲對我說:我們就到這兒吧。

*

致我此生最親愛的羅謙:

我“愛”下一個人的時候,會騰幹凈所有的心。

即便我知道我要跳入火海,在冰火兩重天裏茍且偷生。

下一次,無論是傷害也好,痛苦也好,我都將不再是我。

媽媽的事情,早晚是要解決的。

她苦了一輩子,我想,有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他最近應該開始行動了,我沒辦法忽略他的靠近。

我想,我需要這個強大、隱秘的對手。

當然,他也是幫手。

我早就打聽過他了,他憤怒的火焰能把世界毀滅,好像一頭吞噬了一萬個充滿冤屈靈魂的野獸。

我又何嘗不是。

我等了好久好久。

有趣的是,我註意到他並不會放過我。

那就來吧。

我也一樣,我不會放過她。

他也不會放過她。

那麽,謙兒,我們打個賭吧?

我躬身入局,你猜猜,他多久會愛上我?

在這場博弈中,一定會有人受傷,而她,一定會付出代價。

這盤棋,我準備用十年去下。

當然,也許是一輩子。

你是水晶一般的人兒,是我配不上你。

像我這樣的人,就和那樣的怪獸一起下地獄吧!

我想過最壞的結果,他如果最後還是不放過我,那他應該會用餘生來恨我。

也是值得了。

好了,太晚了,我要睡覺了。

你教我的,早點睡覺,少喝水,不會水腫,人看起來會更輕盈漂亮。

那麽明天的校友日,他一定會來吧。

我會盛裝打扮的。

你會誇我漂亮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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