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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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其中沈穩的男性氣息此刻卻顯得躁動，格外具有攻擊性。
更讓她心神慌亂的，是兩人的距離過於緊密, 她稍稍往後靠，就要貼入他懷裏了。
陳羨好繃直肩頸, 往前傾身，卻尷尬地發現自己的臀部往後挪了挪, 更加緊貼著陳應淮的大腿。
她一驚，又慌慌忙忙地坐直了身, 驀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 “別動！”
男人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骨，勾起一陣顫栗，陳羨好也察覺到了馬因為她的亂動有了躁動不安的跡象, 頓時不敢亂動了。
“我有馬, 不坐你的馬。”陳羨好一邊握著韁繩，一邊吸氣收腹, 努力和陳應淮保持距離。
雖然沒什麽用, 還累得很，沒一會兒就腰酸背痛了。
陳應淮目光虛虛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她的臉離他很近, 近得臉上細小柔軟的絨毛清晰可見, 耳廓泛著粉意, 有種暖乎乎的可愛。
“你不是要學騎馬嗎？”陳應淮溫聲道，難得多了點耐心：“你那匹馬不適合疾跑。”
陳羨好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側臉，他說話的時候, 潮濕暧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後，讓她心神搖漾。她抿了抿唇：
“那我們也沒必要坐一匹馬……”
“不坐一匹馬你摔下去了怎麽辦？”
陳應淮淡聲開口：“你還想我一個殘疾人照顧你不成？”
陳羨好：“……”
說得也對。
安全第一。
“難不成你對我有什麽想法？”陳應淮垂眸看了一眼她, 語調散漫地補充了一句。
陳羨好就跟被踩住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沒有！你別誤會，我就把你當朋友。”
陳應淮看到她著急撇清關系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突然升起股煩悶，他唇角的弧度落下，眼神一睨，語調微揚：“那你學不學？”
陳羨好聽出他聲線裏的不悅，還以為他不耐煩了，忙道：“學學學！我學！”
陳羨好心裏嘆了口氣，這個老師脾氣不太好啊。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全程下來，陳應淮都格外有耐心，動作要領一一講解得十分細致。
比她以前的馬術教練還要專業一點。
大概連練習帶教學花了一個小時，陳羨好已經能獨立地繞著馬場跑圈了。
下馬的時候，興奮勁兒過去了的陳羨好才發覺自己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
時隔這麽多年騎馬，她的大腿內側肌膚受不了這樣劇烈的運動，摩擦得肌膚生疼，說不定都破皮了。
陳應淮見她蹙著細細的眉，一副很難受的樣子，雙腿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走路，沈聲問道：“腿疼？”
陳羨好唇色微白地點點頭：“很久沒騎了，磨得大腿有點疼。”
陳應淮還以為她會騎馬，應該是能承受住這項運動，此刻看她這副樣子，也能猜到，這個很久，怕是久遠到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按他的性格，最是難以忍受這種不自量力的行為，但目光移到她泛白的小臉上，驀地心軟了，訓斥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換了溫和的語調：
“等會兒回去拿點藥吧。”
陳應淮把自己的輪椅給陳羨好坐了，最初陳羨好還挺不好意思的，但再三確定了他腳腕沒問題後，才安心坐著了。
甚至後來還有點自得其樂，用過手動輪椅，陳應淮這種高度智能化的輪椅體驗感簡直超絕的好嘛！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高青山看陳羨好坐著輪椅回來，嚇了一大跳，急聲問道：“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老人焦灼關切的神情讓陳羨好心頭一熱，忙不疊站起身：“沒受傷，就是騎馬騎太久了腿有點疼，您別擔心。”
高青山見她全須全尾還活蹦亂跳的，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轉頭開始訓斥陳應淮：“你說你，多花點心思照顧一下人家女孩子怎麽了？就你能是吧？人家女孩子又不是你下屬，你那個領導範非得這種時候顯擺是吧？”
高青山脾氣不好，訓起人來也毫不留情，陳羨好一楞，下意識開口替他解釋。
“外，外公，您誤會了，不關陳先生的事。”
高青山見她出聲維護自家外孫，心裏有了喜色，緩了語氣，對陳應淮說道，“這次看在好好的面子上，就這樣放過你了。”
他轉頭對著陳羨好換了更加溫和的聲音：“好孩子，以後你受了委屈可以跟外公說，外公替你教訓他。”
陳羨好笑了笑，點點頭。
陳羨好覺得老老實實挨訓的陳應淮多了幾分人情味，這一刻，他也是某個人的寶貝孩子，被長輩訓斥的時候只能乖順，霸總光環此刻一點用處都沒有。
兩人和老人道別，約定好過段時間去京市再聚。
青蘭樂團大本營在京市，也就是說，陳羨好要去京市工作。
*
今天劇烈運動過，兩人精神和身體都很累，就在外吃的晚餐。
回到家後，各自也都早早地回房準備休息。
陳羨好的大腿內側經過這麽長時間，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洗澡的時候，她檢查了一下，除了還有點點發紅之外，沒什麽大礙。沒有破皮，可能是因為那塊肌膚太嫩了，劇烈摩擦後，痛感也更加強烈。
驀地，房間裏想起了敲門聲。
陳羨好一驚，開始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她擔心陳應淮找她有急事，踩著柔軟的毛拖噠噠噠地往門口跑。
一打開門，她就看到陳應淮手裏提著個白色的塑料袋，眉眼清淡地站在那兒，聽見開門聲，隨意看了一眼，目光微滯。
陳羨好動作太倉促了，就隨意套了件睡衣，扣子也扣得隨便，最上面的領扣是散開的，是以領口有些大，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細細的藍色肩帶。
她毫無所覺，扒在門上，仰著白凈清透的小臉，問他：“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這個動作讓她的領口微微下滑，露出了更多細膩白皙的皮膚，一股清新的沐浴露氣息氤氳而來，還夾雜著另一種更加好聞的香氣。
他屏了屏呼吸，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微啞：“給你買了點藥，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陳羨好訝然，接過後看了一眼，是用來擦外傷的藥膏，她擡起眼，真心道謝：“謝謝。”
陳應淮沒看她，淡聲頷首：“就這樣，你早點睡。”
頓了頓，他忽然開口：“晚上涼，你註意保暖。”
陳羨好拎著塑料袋，朝他彎了彎唇，杏眼中滿是單純的笑意：“謝謝提醒，不過可能是我在國外待久了，滬市的溫度我也沒覺得很冷。”
陳應淮：“……”
*
自從陳應淮下地走路開始，陳羨好就時不時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他的人影。
他似乎有很多工作，經常天南地北地出差，他不在的日子裏，她就只要照顧好自己，練練琴，看看書，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不過他也會提前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在哪一天會回來。
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來，也沒有驚動她，但廚房一直替他溫著的晚餐總是會被吃光，有種難言的默契。
這樣不知不覺中，一個月之約就快要到期了。
陳羨好收到青蘭樂團的正式聘用書時，恰好還有三天結束一月之期。
她指尖點開了陳應淮的聊天框，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兩天前，他告知她要去江城出差一段時間，歸期不定。
陳羨好指尖猶豫了一下，聊天框已經打開又退出了好幾次，她還遲遲沒有決定該如何跟陳應淮說。
她回想起這一個月來，也說不上她照顧他吧，反倒是陳應淮，在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了她，送給她價值不菲的小提琴，還教她騎馬……
明明他們認識不過幾十天，她的生活因為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國的這段日子裏，她本以為會是灰暗的，但每段記憶裏都有他的身影，也就顯得那樣明亮。
告別的日子來得這樣快，她竟生出了點不舍。
猶豫了好半晌，陳羨好咬牙，一鼓作氣地給陳應淮發了一條微信。
【陳羨好：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他似乎是在忙，很久沒有回消息。
本來一顆心高高吊著的陳羨好，見他遲遲沒回消息，頓時也跟被紮了個洞的皮球一樣，呼呼地往外冒著氣。
她頹然地趴在桌子上，歪著臉看著手機聊天框。
時間似乎也變得緩慢了，陳羨好百無聊賴地玩了會兒手機。在玩手機的間隙裏，她時不時點開兩人的微信，確認他的回覆。
聊天框一絲動靜都沒有。
不知什麽時候，陳羨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朦朧間，她似乎聽到了雨打玻璃的噠噠聲，樹影婆娑，如囈語般引人入夢。
她感覺到鼻尖好像掠過了一陣略帶潮濕的風，裹著清寒，她無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下一刻，她就感覺那寒意如潮水般褪去，被另一種溫沈深邃的溫暖取代了。
她像是全身都裹在柔軟的雲裏，輕飄飄的。
不知飄了多久，她眼睫顫了顫，隱隱有了清醒的跡象。
睜開眼，視線一片朦朧，天色將暮，鴉青色的天光深深染過整片天空。
不遠處，一道人影散漫地坐在那兒，輪廓深邃，滿室昏暗，也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他的目光溫溫沈沈，帶著一種克制又難掩的溫情，悠遠地落在她臉上。
陳羨好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期待了很久的東西，以一種更加驚喜地方式出現在了她眼前，讓她雀躍到眩暈。
他像是一場虛無的美夢，不真實得讓她恍惚。
兩人隔著昏暗的空氣，久久對望著，有繾綣的柔光湧動。
陳羨好抿了抿唇，輕聲喚道：“陳應淮。”
“是我。”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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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氣息一下子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其中沈穩的男性氣息此刻卻顯得躁動，格外具有攻擊性。
更讓她心神慌亂的，是兩人的距離過於緊密, 她稍稍往後靠，就要貼入他懷裏了。
陳羨好繃直肩頸, 往前傾身，卻尷尬地發現自己的臀部往後挪了挪, 更加緊貼著陳應淮的大腿。
她一驚，又慌慌忙忙地坐直了身, 驀地身後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 “別動！”
男人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骨，勾起一陣顫栗，陳羨好也察覺到了馬因為她的亂動有了躁動不安的跡象, 頓時不敢亂動了。
“我有馬, 不坐你的馬。”陳羨好一邊握著韁繩，一邊吸氣收腹, 努力和陳應淮保持距離。
雖然沒什麽用, 還累得很，沒一會兒就腰酸背痛了。
陳應淮目光虛虛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她的臉離他很近, 近得臉上細小柔軟的絨毛清晰可見, 耳廓泛著粉意, 有種暖乎乎的可愛。
“你不是要學騎馬嗎？”陳應淮溫聲道，難得多了點耐心：“你那匹馬不適合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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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也沒必要坐一匹馬……”
“不坐一匹馬你摔下去了怎麽辦？”
陳應淮淡聲開口：“你還想我一個殘疾人照顧你不成？”
陳羨好：“……”
說得也對。
安全第一。
“難不成你對我有什麽想法？”陳應淮垂眸看了一眼她, 語調散漫地補充了一句。
陳羨好就跟被踩住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沒有！你別誤會，我就把你當朋友。”
陳應淮看到她著急撇清關系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突然升起股煩悶，他唇角的弧度落下，眼神一睨，語調微揚：“那你學不學？”
陳羨好聽出他聲線裏的不悅，還以為他不耐煩了，忙道：“學學學！我學！”
陳羨好心裏嘆了口氣，這個老師脾氣不太好啊。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全程下來，陳應淮都格外有耐心，動作要領一一講解得十分細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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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馬的時候，興奮勁兒過去了的陳羨好才發覺自己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
時隔這麽多年騎馬，她的大腿內側肌膚受不了這樣劇烈的運動，摩擦得肌膚生疼，說不定都破皮了。
陳應淮見她蹙著細細的眉，一副很難受的樣子，雙腿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走路，沈聲問道：“腿疼？”
陳羨好唇色微白地點點頭：“很久沒騎了，磨得大腿有點疼。”
陳應淮還以為她會騎馬，應該是能承受住這項運動，此刻看她這副樣子，也能猜到，這個很久，怕是久遠到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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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回去拿點藥吧。”
陳應淮把自己的輪椅給陳羨好坐了，最初陳羨好還挺不好意思的，但再三確定了他腳腕沒問題後，才安心坐著了。
甚至後來還有點自得其樂，用過手動輪椅，陳應淮這種高度智能化的輪椅體驗感簡直超絕的好嘛！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高青山看陳羨好坐著輪椅回來，嚇了一大跳，急聲問道：“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老人焦灼關切的神情讓陳羨好心頭一熱，忙不疊站起身：“沒受傷，就是騎馬騎太久了腿有點疼，您別擔心。”
高青山見她全須全尾還活蹦亂跳的，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轉頭開始訓斥陳應淮：“你說你，多花點心思照顧一下人家女孩子怎麽了？就你能是吧？人家女孩子又不是你下屬，你那個領導範非得這種時候顯擺是吧？”
高青山脾氣不好，訓起人來也毫不留情，陳羨好一楞，下意識開口替他解釋。
“外，外公，您誤會了，不關陳先生的事。”
高青山見她出聲維護自家外孫，心裏有了喜色，緩了語氣，對陳應淮說道，“這次看在好好的面子上，就這樣放過你了。”
他轉頭對著陳羨好換了更加溫和的聲音：“好孩子，以後你受了委屈可以跟外公說，外公替你教訓他。”
陳羨好笑了笑，點點頭。
陳羨好覺得老老實實挨訓的陳應淮多了幾分人情味，這一刻，他也是某個人的寶貝孩子，被長輩訓斥的時候只能乖順，霸總光環此刻一點用處都沒有。
兩人和老人道別，約定好過段時間去京市再聚。
青蘭樂團大本營在京市，也就是說，陳羨好要去京市工作。
*
今天劇烈運動過，兩人精神和身體都很累，就在外吃的晚餐。
回到家後，各自也都早早地回房準備休息。
陳羨好的大腿內側經過這麽長時間，已經沒什麽感覺了。
洗澡的時候，她檢查了一下，除了還有點點發紅之外，沒什麽大礙。沒有破皮，可能是因為那塊肌膚太嫩了，劇烈摩擦後，痛感也更加強烈。
驀地，房間裏想起了敲門聲。
陳羨好一驚，開始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她擔心陳應淮找她有急事，踩著柔軟的毛拖噠噠噠地往門口跑。
一打開門，她就看到陳應淮手裏提著個白色的塑料袋，眉眼清淡地站在那兒，聽見開門聲，隨意看了一眼，目光微滯。
陳羨好動作太倉促了，就隨意套了件睡衣，扣子也扣得隨便，最上面的領扣是散開的，是以領口有些大，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細細的藍色肩帶。
她毫無所覺，扒在門上，仰著白凈清透的小臉，問他：“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這個動作讓她的領口微微下滑，露出了更多細膩白皙的皮膚，一股清新的沐浴露氣息氤氳而來，還夾雜著另一種更加好聞的香氣。
他屏了屏呼吸，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微啞：“給你買了點藥，你看看用不用得上。”
陳羨好訝然，接過後看了一眼，是用來擦外傷的藥膏，她擡起眼，真心道謝：“謝謝。”
陳應淮沒看她，淡聲頷首：“就這樣，你早點睡。”
頓了頓，他忽然開口：“晚上涼，你註意保暖。”
陳羨好拎著塑料袋，朝他彎了彎唇，杏眼中滿是單純的笑意：“謝謝提醒，不過可能是我在國外待久了，滬市的溫度我也沒覺得很冷。”
陳應淮：“……”
*
自從陳應淮下地走路開始，陳羨好就時不時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他的人影。
他似乎有很多工作，經常天南地北地出差，他不在的日子裏，她就只要照顧好自己，練練琴，看看書，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不過他也會提前給她打電話，告訴她他在哪一天會回來。
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來，也沒有驚動她，但廚房一直替他溫著的晚餐總是會被吃光，有種難言的默契。
這樣不知不覺中，一個月之約就快要到期了。
陳羨好收到青蘭樂團的正式聘用書時，恰好還有三天結束一月之期。
她指尖點開了陳應淮的聊天框，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兩天前，他告知她要去江城出差一段時間，歸期不定。
陳羨好指尖猶豫了一下，聊天框已經打開又退出了好幾次，她還遲遲沒有決定該如何跟陳應淮說。
她回想起這一個月來，也說不上她照顧他吧，反倒是陳應淮，在她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了她，送給她價值不菲的小提琴，還教她騎馬……
明明他們認識不過幾十天，她的生活因為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回國的這段日子裏，她本以為會是灰暗的，但每段記憶裏都有他的身影，也就顯得那樣明亮。
告別的日子來得這樣快，她竟生出了點不舍。
猶豫了好半晌，陳羨好咬牙，一鼓作氣地給陳應淮發了一條微信。
【陳羨好：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他似乎是在忙，很久沒有回消息。
本來一顆心高高吊著的陳羨好，見他遲遲沒回消息，頓時也跟被紮了個洞的皮球一樣，呼呼地往外冒著氣。
她頹然地趴在桌子上，歪著臉看著手機聊天框。
時間似乎也變得緩慢了，陳羨好百無聊賴地玩了會兒手機。在玩手機的間隙裏，她時不時點開兩人的微信，確認他的回覆。
聊天框一絲動靜都沒有。
不知什麽時候，陳羨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朦朧間，她似乎聽到了雨打玻璃的噠噠聲，樹影婆娑，如囈語般引人入夢。
她感覺到鼻尖好像掠過了一陣略帶潮濕的風，裹著清寒，她無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下一刻，她就感覺那寒意如潮水般褪去，被另一種溫沈深邃的溫暖取代了。
她像是全身都裹在柔軟的雲裏，輕飄飄的。
不知飄了多久，她眼睫顫了顫，隱隱有了清醒的跡象。
睜開眼，視線一片朦朧，天色將暮，鴉青色的天光深深染過整片天空。
不遠處，一道人影散漫地坐在那兒，輪廓深邃，滿室昏暗，也許是因為光線的原因，他的目光溫溫沈沈，帶著一種克制又難掩的溫情，悠遠地落在她臉上。
陳羨好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期待了很久的東西，以一種更加驚喜地方式出現在了她眼前，讓她雀躍到眩暈。
他像是一場虛無的美夢，不真實得讓她恍惚。
兩人隔著昏暗的空氣，久久對望著，有繾綣的柔光湧動。
陳羨好抿了抿唇，輕聲喚道：“陳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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