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目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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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19
這個周末, 李乾嬋前一天周五被李澤山一通電話打過來，強烈要求她回家一趟，於是李乾嬋只好答應下來。
等一回到家, 第二天一早, 她就被陳若拉了起來。
對方的說話風格還是一如既往地讓她覺得膩膩的不舒服。
草草吃過早飯後，李乾嬋就被李澤山和陳若帶到了造型工作室。
也是到了這一步，李乾嬋才終於從李澤山的口裏知道了，他為什麽這麽急著要把她叫回來的原因。
江家今日要舉辦晚宴。
李乾嬋有幾分煩心地揉了揉眉心，看來還是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 分散了她不少註意力，以至於讓她都忘了, 此前兩個周目都發生過的江家晚宴, 舉辦日期就在這幾天了。
就說呢, 好端端的，李澤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想要她回家, 總不可能是真的想她這個女兒了。
“我們小嬋真漂亮，”李乾嬋坐在鏡子前，李澤山走過來, 站在她的身後，“江二少爺一定會很喜歡我們小嬋的。”
李乾嬋對上鏡子裏李澤山的視線, 看著後者的眼睛裏閃爍讓人不舒服的光：“所以，小嬋, 你怎麽會不知道江家今天要舉辦晚宴呢？”
被發現了。
李乾嬋的手指在桌上輕點幾下, 擺出一副女兒家的羞怯姿態，“我也不知道, 難道是他想給我什麽驚喜？也真是的，一直都不告訴我, 也不怕我鬧了笑話。”
在李澤山滿是探究的目光下，李乾嬋也絲毫不露出破綻，面色如常。
幾秒後，李澤山頗有些滿意地笑起來：“這個江二少爺，居然還想搞這種驚喜，完全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的性格。”
李乾嬋隨意地應付幾句。
就在這時，李澤山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電話，眼睛裏閃過一絲喜悅，接起電話，語氣裏是藏不住的興奮，“江總，親家啊。”
李乾嬋的心默默地跳錯一拍，面上還是分外平靜。
李澤山離開接電話，而化妝師走進來。
“小姐，你想要畫一個怎樣的風格。”
李乾嬋：“你隨意就好。”
“呃？”化妝師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道，“好，小姐的底子好，化什麽都是好看的。”
就在化妝師給李乾嬋打完第一層底妝後，李澤山又回來：“給她畫個好看一點的妝，不用太誇張，衣服就按日常風來就好。”
李澤山看著李乾嬋，語氣親熱，“剛才是江慕星的爸爸江誠江總，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想讓他們的專用化妝師團隊給你做造型。我們的小嬋就是又漂亮又厲害，大家都很喜歡你呢。”
李乾嬋有幾分怔楞。
等到化妝師給李乾嬋化好一個簡單的日常妝，再搭配上休閑風的衣服，江家的車直接停到了造型工作室的門口。
李澤山上前，沒想到江家的司機作風冷酷，“我只負責來接乾嬋小姐，至於您的那些問題和建議，恕我無法回答。”
李澤山的表情只是難看了一瞬，隨即又笑起來：“正常正常，我的小嬋是個好孩子，就是討人喜歡。”
李乾嬋沈默著坐上車，等進入江氏莊園的時候，李乾嬋隨意地通過車窗，向外看了一眼。
讓她意外的是，她記得原本在進門處的花園裏，靠近噴泉的地方，有一個被小動物圍繞的石像少女，因為這個建築的風格她很喜歡，所以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影響。
而今，那個地方卻只剩下一個噴泉，再不見那個石像少女的影子。
“先生，我想問一下，那邊那個噴泉，看上去很好看，是最近新建的嗎？”
司機飛速看了一眼，“不是。莊園的花園，除了有專門的人來日日照料其中的植物，每年都會定期更換品種之外，好多年沒有變動了，其中的建築更是很久沒有翻新過了。”
“好，謝謝您。”
李乾嬋眨眨眼，下意識地攥緊手。
她忽然想起橘草甸的老家裏，她突然消失的筆友的信件。
在離開橘草甸之後，她有通過SP群，找到了一個過去還算是交好的同班同學，問她還記不記得當年學校有和其他學校聯合發起過一個筆友活動。
在李乾嬋的記憶裏，她正是因為這個活動，才認識了自己那位名為埃珂的筆友，靠信件斷斷續續地聯系了一年有餘。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同學只回覆了她一句話。
【你記錯了吧？我怎麽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李乾嬋又去找了幾位同學，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們並不記得有這麽一件事發生過。
再結合莊園裏突然消失的石像少女。
只有兩個合理的解釋。
一是她的記憶有問題；
二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
眼熟的老管家鞠躬：“乾嬋小姐您好，初次見面，請容我介紹，我是江家的管家。”
李乾嬋點頭：“您好。”
“我來帶您去見江少爺。”
管家領著她走上樓梯，輕輕敲門，聽到一聲慵懶的聲音：“進來。”
光線有幾分昏暗，只有巨大的電子屏幕散發著明顯的光亮。
似乎有個人陷落在巨大的懶人沙發裏，操縱著屏幕上的人物，完成精妙不已的動作。
管家：“二少爺，我把乾嬋小姐帶過來了。”
“嗯，讓她留下吧。”
說話之間，屏幕上的主控小人，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逃脫陷阱。
屏幕上出現通過關卡的字眼，這是一個存檔點。
與此同時，房屋內一下變得明亮無比。
陷落在沙發裏的人懶懶地探出頭，正好和打開開關的李乾嬋，對上視線。
——唔，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李乾嬋想，她可能很難想象出，面前這個穿著寬松T恤和運動短褲，一身率性任意的男生，居然是一向清冷傲慢的江靜水。
“怎麽了，需要我請你過來？”
江靜水有些沒什麽精神地耷拉著眼，眼神也很淡漠。
李乾嬋眨眨眼：“如果我說，需要呢？”
江靜水輕輕地哼笑一聲，“親愛的弟妹，請你走過來，好麽？”
李乾嬋走到沙發邊，坐得有些遠：“管家為什麽說你是江慕星？”
江靜水的手一頓，“江慕星今天出門得很早，他可能沒有看見，又看見有人在這裏打游戲，就以為是江慕星吧。”
李乾嬋點頭，又有幾分意外：“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會玩游戲，而且玩得這麽好。”
“很正常，他們都不知道。仿佛只有江慕星才有會玩游戲的資格。”
江靜水說著，眼神微微失神，顯得更是冷漠無情。
李乾嬋歪頭，“你有和他們說起過這件事嗎？”
江靜水轉過頭，李乾嬋笑起來：“看你的樣子，那就是沒有嘛。”
江靜水抿唇：“你根本不懂我的父親和爺爺。”
“或許吧，”李乾嬋點頭，“但是我覺得很多問t題，往往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嚴重，也許只是缺一個面對面的溝通。說起來，你應該查過我的資料，知道我和父親的感情不好，甚至我不承認他是我的父親。”
“於我而言，我的親人只有我已經過世的媽媽。這句話說起來有點冒犯，但我還是想說，不要等到沒有溝通機會的時候，才開始後悔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做。”
江靜水在那雙貓一般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他看著自己沈默了許久，轉開頭。
他看著屏幕，出聲：“玩游戲麽？”
李乾嬋：“我沒有玩過。”
江靜水：“想不想玩？”
李乾嬋頭一點：“想。”
江靜水從抽屜掏出一個新的游戲機，“那就玩。”
李乾嬋接過，又聽見對方說：“對抗，還是合作，你選一個吧。”
李乾嬋：“我的技術如果要和你玩對抗游戲，是不是連十秒鐘都堅持不了？”
“十秒？”江靜水輕笑一聲，“你還挺有自信的。”
說著，他的手在手邊的觸控板上一點，選了一個游戲，再為李乾嬋創造一個新的游戲賬號。
李乾嬋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已有游戲賬戶名，念出聲：“S。”
“S是你的游戲名？”
江靜水點頭：“嗯，更確切來說，還是我的直播ID。”
“你還玩游戲直播？”
“嗯，感覺一個人打游戲太沒意思了，後來有一天突發奇想，想著或許可以來直播一下。沒想到效果不錯，我覺得這還有點意思，就慢慢做下來了。”
兩人開始玩起游戲來。
江靜水選的是一款很休閑搞笑類的游戲，主題是兩只大白鵝勇闖農場。
看著屏幕上的鵝一搖一擺地，按照自己的按鍵安排的動作，做著各種壞事，李乾嬋就覺得非常有意思。
如果忽略掉她萬分青澀的操作，讓這只鵝看上去笨手笨腳之外，那這個畫面應該看上去更有意思。
還好每一次，在她即將被農場主捉到時，江靜水都能力挽狂瀾，救她於水火之中。
李乾嬋：“為什麽同樣是鵝，你的鵝看上去就這麽聰明呢？”
江靜水的嗓音裏帶著笑意：“也許是因為他的同伴太菜了。”
李乾嬋哼笑一聲。
在兩人不知道的時候，某個游戲直播間的彈幕飛漲。
【咦，S不是剛才已經下播了嗎？在下播之前還說，今天沒有直播了，怎麽又突然播起來了。我剛剛看見手機的消息推送，還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呢。】
【沒錯，我也是！這難道是S的驚喜加更。】
【不對勁啊，朋友們，這個直播只有畫面，別說玩家的聲音沒有，連游戲的聲音都聽不見啊！應該不是我的手機出問題了吧。】
【我也聽不見，差點以為自己要買新手機了QuQ】
【我知道了，這個游戲所在的游戲平臺有個bug，可能是S剛剛下播的時候，沒有斷開平臺後臺的自動直播，所以他一玩起這個游戲，我們這個直播間就自動打開了。】
【哦！我明白了，S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直播是吧哈哈哈哈！有點好笑，我們現在算是在偷窺？】
【說起來，沒一個人覺得奇怪嗎，這可是雙人游戲誒。這是S，被稱為是single裏的S！直播這麽久了沒露過臉，一直都在玩單人游戲，其他主播說想和他連線一起玩游戲都會被無情拒絕的S！究竟他現在是在和誰玩游戲呀，我好好奇。】
【咿，確實。尤其是這個搭檔的技術看著非常菜，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S已經救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有一說一，MiaoW應該是喵喵、咪咪的意思吧？不會有男生用這種游戲ID吧。】
【驚！S在帶妹玩游戲！】
【一下子不知道是該震驚於S居然在和女生玩游戲；還是該震驚於，這人帶女生玩的居然不是什麽冒粉紅泡泡的游戲，而是大鵝闖農場。】
彈幕笑作一團。
一局結束，江靜水在點開下一局之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他微微挑眉，剛才的居然都被直播出去了。
李乾嬋：“怎麽啦？”
江靜水：“沒什麽。”
他正想操作直播結束，正好看見一條彈幕飄過。
【搭檔出錯這麽多次，完全不見不耐心，反而次次都出手相救。S是這麽細心溫柔的人麽？嘿嘿，S該不會是喜歡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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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吃過早飯後，李乾嬋就被李澤山和陳若帶到了造型工作室。
也是到了這一步，李乾嬋才終於從李澤山的口裏知道了，他為什麽這麽急著要把她叫回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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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嬋有幾分煩心地揉了揉眉心，看來還是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 分散了她不少註意力，以至於讓她都忘了, 此前兩個周目都發生過的江家晚宴, 舉辦日期就在這幾天了。
就說呢, 好端端的，李澤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想要她回家, 總不可能是真的想她這個女兒了。
“我們小嬋真漂亮，”李乾嬋坐在鏡子前，李澤山走過來, 站在她的身後，“江二少爺一定會很喜歡我們小嬋的。”
李乾嬋對上鏡子裏李澤山的視線, 看著後者的眼睛裏閃爍讓人不舒服的光：“所以，小嬋, 你怎麽會不知道江家今天要舉辦晚宴呢？”
被發現了。
李乾嬋的手指在桌上輕點幾下, 擺出一副女兒家的羞怯姿態，“我也不知道, 難道是他想給我什麽驚喜？也真是的，一直都不告訴我, 也不怕我鬧了笑話。”
在李澤山滿是探究的目光下，李乾嬋也絲毫不露出破綻，面色如常。
幾秒後，李澤山頗有些滿意地笑起來：“這個江二少爺，居然還想搞這種驚喜，完全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的性格。”
李乾嬋隨意地應付幾句。
就在這時，李澤山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電話，眼睛裏閃過一絲喜悅，接起電話，語氣裏是藏不住的興奮，“江總，親家啊。”
李乾嬋的心默默地跳錯一拍，面上還是分外平靜。
李澤山離開接電話，而化妝師走進來。
“小姐，你想要畫一個怎樣的風格。”
李乾嬋：“你隨意就好。”
“呃？”化妝師有些詫異，但還是點頭道，“好，小姐的底子好，化什麽都是好看的。”
就在化妝師給李乾嬋打完第一層底妝後，李澤山又回來：“給她畫個好看一點的妝，不用太誇張，衣服就按日常風來就好。”
李澤山看著李乾嬋，語氣親熱，“剛才是江慕星的爸爸江誠江總，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想讓他們的專用化妝師團隊給你做造型。我們的小嬋就是又漂亮又厲害，大家都很喜歡你呢。”
李乾嬋有幾分怔楞。
等到化妝師給李乾嬋化好一個簡單的日常妝，再搭配上休閑風的衣服，江家的車直接停到了造型工作室的門口。
李澤山上前，沒想到江家的司機作風冷酷，“我只負責來接乾嬋小姐，至於您的那些問題和建議，恕我無法回答。”
李澤山的表情只是難看了一瞬，隨即又笑起來：“正常正常，我的小嬋是個好孩子，就是討人喜歡。”
李乾嬋沈默著坐上車，等進入江氏莊園的時候，李乾嬋隨意地通過車窗，向外看了一眼。
讓她意外的是，她記得原本在進門處的花園裏，靠近噴泉的地方，有一個被小動物圍繞的石像少女，因為這個建築的風格她很喜歡，所以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影響。
而今，那個地方卻只剩下一個噴泉，再不見那個石像少女的影子。
“先生，我想問一下，那邊那個噴泉，看上去很好看，是最近新建的嗎？”
司機飛速看了一眼，“不是。莊園的花園，除了有專門的人來日日照料其中的植物，每年都會定期更換品種之外，好多年沒有變動了，其中的建築更是很久沒有翻新過了。”
“好，謝謝您。”
李乾嬋眨眨眼，下意識地攥緊手。
她忽然想起橘草甸的老家裏，她突然消失的筆友的信件。
在離開橘草甸之後，她有通過SP群，找到了一個過去還算是交好的同班同學，問她還記不記得當年學校有和其他學校聯合發起過一個筆友活動。
在李乾嬋的記憶裏，她正是因為這個活動，才認識了自己那位名為埃珂的筆友，靠信件斷斷續續地聯系了一年有餘。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同學只回覆了她一句話。
【你記錯了吧？我怎麽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李乾嬋又去找了幾位同學，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們並不記得有這麽一件事發生過。
再結合莊園裏突然消失的石像少女。
只有兩個合理的解釋。
一是她的記憶有問題；
二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
眼熟的老管家鞠躬：“乾嬋小姐您好，初次見面，請容我介紹，我是江家的管家。”
李乾嬋點頭：“您好。”
“我來帶您去見江少爺。”
管家領著她走上樓梯，輕輕敲門，聽到一聲慵懶的聲音：“進來。”
光線有幾分昏暗，只有巨大的電子屏幕散發著明顯的光亮。
似乎有個人陷落在巨大的懶人沙發裏，操縱著屏幕上的人物，完成精妙不已的動作。
管家：“二少爺，我把乾嬋小姐帶過來了。”
“嗯，讓她留下吧。”
說話之間，屏幕上的主控小人，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逃脫陷阱。
屏幕上出現通過關卡的字眼，這是一個存檔點。
與此同時，房屋內一下變得明亮無比。
陷落在沙發裏的人懶懶地探出頭，正好和打開開關的李乾嬋，對上視線。
——唔，如果不是親眼所見。
李乾嬋想，她可能很難想象出，面前這個穿著寬松T恤和運動短褲，一身率性任意的男生，居然是一向清冷傲慢的江靜水。
“怎麽了，需要我請你過來？”
江靜水有些沒什麽精神地耷拉著眼，眼神也很淡漠。
李乾嬋眨眨眼：“如果我說，需要呢？”
江靜水輕輕地哼笑一聲，“親愛的弟妹，請你走過來，好麽？”
李乾嬋走到沙發邊，坐得有些遠：“管家為什麽說你是江慕星？”
江靜水的手一頓，“江慕星今天出門得很早，他可能沒有看見，又看見有人在這裏打游戲，就以為是江慕星吧。”
李乾嬋點頭，又有幾分意外：“我還不知道，你居然會玩游戲，而且玩得這麽好。”
“很正常，他們都不知道。仿佛只有江慕星才有會玩游戲的資格。”
江靜水說著，眼神微微失神，顯得更是冷漠無情。
李乾嬋歪頭，“你有和他們說起過這件事嗎？”
江靜水轉過頭，李乾嬋笑起來：“看你的樣子，那就是沒有嘛。”
江靜水抿唇：“你根本不懂我的父親和爺爺。”
“或許吧，”李乾嬋點頭，“但是我覺得很多問t題，往往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嚴重，也許只是缺一個面對面的溝通。說起來，你應該查過我的資料，知道我和父親的感情不好，甚至我不承認他是我的父親。”
“於我而言，我的親人只有我已經過世的媽媽。這句話說起來有點冒犯，但我還是想說，不要等到沒有溝通機會的時候，才開始後悔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做。”
江靜水在那雙貓一般的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他看著自己沈默了許久，轉開頭。
他看著屏幕，出聲：“玩游戲麽？”
李乾嬋：“我沒有玩過。”
江靜水：“想不想玩？”
李乾嬋頭一點：“想。”
江靜水從抽屜掏出一個新的游戲機，“那就玩。”
李乾嬋接過，又聽見對方說：“對抗，還是合作，你選一個吧。”
李乾嬋：“我的技術如果要和你玩對抗游戲，是不是連十秒鐘都堅持不了？”
“十秒？”江靜水輕笑一聲，“你還挺有自信的。”
說著，他的手在手邊的觸控板上一點，選了一個游戲，再為李乾嬋創造一個新的游戲賬號。
李乾嬋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已有游戲賬戶名，念出聲：“S。”
“S是你的游戲名？”
江靜水點頭：“嗯，更確切來說，還是我的直播ID。”
“你還玩游戲直播？”
“嗯，感覺一個人打游戲太沒意思了，後來有一天突發奇想，想著或許可以來直播一下。沒想到效果不錯，我覺得這還有點意思，就慢慢做下來了。”
兩人開始玩起游戲來。
江靜水選的是一款很休閑搞笑類的游戲，主題是兩只大白鵝勇闖農場。
看著屏幕上的鵝一搖一擺地，按照自己的按鍵安排的動作，做著各種壞事，李乾嬋就覺得非常有意思。
如果忽略掉她萬分青澀的操作，讓這只鵝看上去笨手笨腳之外，那這個畫面應該看上去更有意思。
還好每一次，在她即將被農場主捉到時，江靜水都能力挽狂瀾，救她於水火之中。
李乾嬋：“為什麽同樣是鵝，你的鵝看上去就這麽聰明呢？”
江靜水的嗓音裏帶著笑意：“也許是因為他的同伴太菜了。”
李乾嬋哼笑一聲。
在兩人不知道的時候，某個游戲直播間的彈幕飛漲。
【咦，S不是剛才已經下播了嗎？在下播之前還說，今天沒有直播了，怎麽又突然播起來了。我剛剛看見手機的消息推送，還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呢。】
【沒錯，我也是！這難道是S的驚喜加更。】
【不對勁啊，朋友們，這個直播只有畫面，別說玩家的聲音沒有，連游戲的聲音都聽不見啊！應該不是我的手機出問題了吧。】
【我也聽不見，差點以為自己要買新手機了QuQ】
【我知道了，這個游戲所在的游戲平臺有個bug，可能是S剛剛下播的時候，沒有斷開平臺後臺的自動直播，所以他一玩起這個游戲，我們這個直播間就自動打開了。】
【哦！我明白了，S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直播是吧哈哈哈哈！有點好笑，我們現在算是在偷窺？】
【說起來，沒一個人覺得奇怪嗎，這可是雙人游戲誒。這是S，被稱為是single裏的S！直播這麽久了沒露過臉，一直都在玩單人游戲，其他主播說想和他連線一起玩游戲都會被無情拒絕的S！究竟他現在是在和誰玩游戲呀，我好好奇。】
【咿，確實。尤其是這個搭檔的技術看著非常菜，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S已經救了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有一說一，MiaoW應該是喵喵、咪咪的意思吧？不會有男生用這種游戲ID吧。】
【驚！S在帶妹玩游戲！】
【一下子不知道是該震驚於S居然在和女生玩游戲；還是該震驚於，這人帶女生玩的居然不是什麽冒粉紅泡泡的游戲，而是大鵝闖農場。】
彈幕笑作一團。
一局結束，江靜水在點開下一局之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他微微挑眉，剛才的居然都被直播出去了。
李乾嬋：“怎麽啦？”
江靜水：“沒什麽。”
他正想操作直播結束，正好看見一條彈幕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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