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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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63
壞消息, 繼艾蘭和唐秋之後，又有一個小說男主發現了她是在女扮男裝。
好消息，她可以確定, 郁嘉木作為古早言情小說的男主之一, 性取向確實沒有什麽變化。
李乾嬋有些苦中作樂地想。
她開口：“沒有必要把你調查出來的結果，換上這麽一個神乎其神的包裝。”
“好吧，就知道瞞不過我們聰明伶俐的小橘子。你的真名叫李乾嬋，這確實是我調查出來的，”郁嘉木聳肩, “我還一直期待你能主動告訴我呢。”
李乾嬋終於把傷口處理完了，拿出由襯衫袖子綁出的繃帶, 開始為郁嘉木包紮。
郁嘉木：“但是我說, 我的夢裏都是你, 是真的。在夢裏，我永遠無法移開在你身上的視線, 其實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做不到了。”
“我們之前，真的沒有見過嗎？”
李乾嬋的手一頓, 沒有擡頭，而是繼續為郁嘉木纏繞著繃帶。
郁嘉木沒有再糾結是否與李乾嬋之前見過的事情, 而是閉上眼，默默回憶。
“我夢到你拉著我的手, 我們走過好多地方, 雪山、農莊、瀑布、火山、海島、t古鎮……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我們一起飄上了天空中, 落在雲朵裏。最後我們一起用雲朵打雪仗——或者說，打雲仗？”
郁嘉木笑起來：“我還用雲彩做出了一根鏈條, 纏繞在我的脖子上，然後送到你的手裏，問了你一句話。”
“你缺不缺一只可愛的小狗？——呃嗯。”
李乾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抱歉，手剛剛沒收住力道。”
郁嘉木挑眉：“好的哦，我才不會覺得小橘子是在故意報覆我呢。”
李乾嬋低頭：“如果想要我快點把傷口包紮完，就什麽話都不要說，尤其是剛剛那種怪話。還有，狼是裝不成狗的。”
郁嘉木笑瞇瞇：“只要願意乖乖聽話，把鏈條交給你，只對你一個人搖尾巴——是什麽物種有什麽區別嗎？我就是想做你的小狗嘛。”
李乾嬋手下的力道再一重，但郁嘉木這次像是做了準備，什麽悶哼都沒有洩出。
郁嘉木語氣裏的野氣更為蕩漾：“這次還是不小心嗎？沒關系，我知道這都是因為小橘子太開心了。我做起小狗來，一定是最聽話最可愛的那只。”
“閉嘴，”李乾嬋手下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有什麽話，等我們都脫離了險境再說。否則，我一律當作是你現在燒糊塗了，說出的昏話。”
郁嘉木看著李乾嬋的眼睛，神色漸漸鄭重起來，他回答了一聲：“好。”
“我現在要走了，”李乾嬋站起身，“我剛剛用你的手機，發出了求救信號和坐標。郁嘉木，你必須在我帶人回來或者援兵趕到之前，保持清醒，絕對不能昏迷過去，聽到沒有？”
郁嘉木眨眨眼，“好。賭上我所有的一切，我向你承諾：我一定會睜著眼，等到再次與你相見的時候。因為我還有一句話想要鄭重地告訴你，只是現在這個場景說出來不太妙。”
他歪頭，做出一個wink：“你知道我要說什麽的。”
李乾嬋只是避開與他眼神對視：“那我走了。”
郁嘉木：“等一下，這個給你。”
他有幾分吃力地從制服的內側口袋裏拿出一封信箋，“拿著它，最好在出了山洞再打開看。”
李乾嬋有幾分莫名，郁嘉木繼續說：“我等著，和你再見面的時候，與你好好聊一聊這份信。”
“一定會有那麽一天。”
即便心中有再多疑惑，李乾嬋也沒有再留戀，轉身走出了山洞。
-
孫綸被郁嘉木掰到骨折，趙澤衡在她的設計下被捕獸夾咬住腳，兩個要迫害他們的戰力都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她現在勉強算是安全的。
李乾嬋一邊忍住身體上各處的疼痛，快速在森林裏穿行，一邊忍不住在心裏催促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圍獵場這邊的信號太差，誰都不能保證收到坐標的救援隊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郁嘉木的精準位置。
與其依靠他們，不如寄希望於自己，她要走出這片森林，找到人去救郁嘉木。
走到一處勉強算是平坦的小路，李乾嬋莫名有幾分好奇，郁嘉木要給自己的信上究竟寫了什麽。
這是他在綁架發生之前，就要給她的東西。
李乾嬋原本只是想拿出來掃一眼信上的內容，沒想到信件很短，只有一句話，一眼便能看完。
——抱歉，我不會說話。今天是我第一次過風神節，麻煩您了。
腦子轟然炸起。
郁嘉木！
李乾嬋咬牙，過往相處的細節紛紛在眼前閃過，原來那麽早，那麽早她就暴露了。
篝火的火焰，黑巴克的香氣，雙手交握的溫度，旁人的歡笑聲，仿佛還猶在昨日。
這個家夥，居然還在風神節上故意耍她來跳舞。
——給他這封信，估計又是他用來安慰自己，讓自己放輕松的方式。
很好，這很郁嘉木。
李乾嬋恨恨地想，等他們一起逃出去了，她一定會好好報答郁嘉木的這份“貼心”。
下一瞬間，李乾嬋忽然被一陣大力拽過去，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中指握筆位置的地方有個陳年老繭，正按在她的鼻子上。
李乾嬋被那人反手抱住，躲在一棵樹後。
李乾嬋剛想要掙紮，就聽到樹旁的道路上傳來沙沙聲。
像是什麽東西拖在地上，劃過路邊的草木。
她又聽到了腳步聲，一步一步，非常穩健，一聽就是一個能正常行走的人。
在孫綸和趙澤衡之外，居然還有第三個人！
李乾嬋忍住要尖叫和戰栗的沖動，屏住呼吸，等那個腳步聲越來越遠。
不知多久後，身後的人松開了手。
李乾嬋悠悠往前一步，轉過身，一點點月光照亮了那人的臉。
漂亮的臉蛋，眉宇間凝著一點我見猶憐的氣質，五官是小白花的頂配。
——洛嘉書。
“……你是，嘉書嗎？”
洛嘉書小聲道：“我怎麽可能不是洛嘉書？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麽會來這裏？是這樣的，我看見孫綸當時偷偷摸摸地帶著一個人形大小的麻袋上了車，我就覺得很奇怪，想辦法一路跟了過來。”
李乾嬋輕聲斥道：“你不要命了！”
洛嘉書淡聲：“剛剛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被那個人發現了。”
“邊走邊說，”李乾嬋拉著洛嘉書往方才行走的方向，同時也是那個神秘人的反方向走去，“那個神秘人是誰，你看見他的臉了嗎？”
“沒有，因為他套著連帽衫的帽子，還戴著口罩。”洛嘉書抿唇，“很奇怪，我當時只看見了孫綸和趙澤衡，這個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李乾嬋往前走著，她的手握住洛嘉書的手，“但願沒有下次了，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來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可是這沒有你的安危重要。”
李乾嬋的腳步很快：“你怎麽就能確定麻袋裏的那個人是我？如果不是我呢。只是為了一個可能是我的可能性，不值得你這麽犯險。”
“如果不是你，我會掉頭就走。而且事實證明了，這就是你，”洛嘉書的努力跟上李乾嬋的腳步，“你憑什麽定義值得不值得？再說，你也是一個女生，難道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比我安全很多嗎？”
李乾嬋腳步一頓，又繼續快速往前跑去：“我們先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聊這個，等出去再說。”
洛嘉書沈默了片刻：“……好。出去後，我想要知道，為什麽你一直要瞞著我你在女扮男裝。不是說好了，我們是朋友的嗎？”
李乾嬋往前跑過幾個灌木叢，才道：“朋友之間，也是存在秘密的。”
“可這個秘密太大了，你一直守著它，太辛苦。明明你能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李乾嬋握住洛嘉書的手緊了些許，說不上來心裏什麽滋味。
無窮無盡的森林似乎終於要走到了盡頭。
李乾嬋看見前方，再也沒有樹木，更遠處有著幾點房屋的燈火，是有人居住在那裏的痕跡。
她向前看，並不回頭，說道：“好，我會把我所有的秘密告訴你。但你也要把你的秘密告訴我。”
她感受到手心裏，屬於洛嘉書的脈搏，跳快了些許。
“比如，當初在卡布特酒吧，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那個客人發狂其實是被你嚇的？”
“再比如，你剛剛是怎麽跟著孫綸，一路追來的圍獵場？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情。”
“……嘉書，你明明對我也隱瞞了很多秘密。”
李乾嬋說不出來是什麽心情，下意識地將洛嘉書的手更加握緊。
對方的手從她手掌中滑出，不等李乾嬋難過，對方又緊緊地與她十指相扣。
兩只手自然地垂下。
這或許是全世界，最讓人有安全感的手勢。
手腕與手腕的脈搏緊貼，心跳聲回應著另一個心跳聲。
仿佛往後餘盡的生命都交纏在一起。
“乾嬋，我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害過你，也不是故意想要向你隱瞞，我只是——”
森林的出口近在眼前，李乾嬋似乎已經看到了不遠處居民住所的窗戶，透出居民的人影。
一股大力將她往一側撲倒，伴隨著一聲木倉的轟鳴驟然響起。
李乾嬋被人撲倒在地，裸/露在外的皮膚又在地上摩擦出更多新的傷痕。
可是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僵住，就好像不會動，也不會思考一樣。
仿佛這樣，她就感受不到倒在身上的人貼上自己後背的那一片蔓延得範圍越來越大的溫熱，明明她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是冷的。
耳朵嗡的一下，t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其實也只是一個瞬間。
李乾嬋僵硬地回神，就像生銹了的機器人一樣不協調，但手上還是十足地小心翼翼，摟住趴在自己背上的人的肩膀，讓自己一點一點轉過身來。
於是那人就被她正面抱住，溫柔地陷入她的懷裏。
方才還用脈搏與她共鳴的洛嘉書，臉上還是綻放著淡然的微笑，但那雙永恒閃爍著求知光芒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
胸口綻放出一朵鮮艷到刺眼的血花。
而李乾嬋擡起頭，空洞地看著她們身後的不遠處，一個穿著連帽衫的男人，朝著她們平舉著木倉。
連方才射出子彈的白煙還沒有消盡。
眼前的景象忽然就像視頻出bug一般，開始抽幀，並卡出像素化的殘影。
連懷裏擁抱著的人漸漸消散的體溫，都開始不真切起來。
李乾嬋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思考，很久之後，才發現自己耳邊傳來了聲音。
【警告，檢測到關鍵人物死亡！警告，檢測到關鍵人物死亡！】
【二周目已開始全面崩塌！】
【三周目開始加載。】
【滴！——】
【三周目加載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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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沒有必要把你調查出來的結果，換上這麽一個神乎其神的包裝。”
“好吧，就知道瞞不過我們聰明伶俐的小橘子。你的真名叫李乾嬋，這確實是我調查出來的，”郁嘉木聳肩, “我還一直期待你能主動告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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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嘉木：“但是我說, 我的夢裏都是你, 是真的。在夢裏，我永遠無法移開在你身上的視線, 其實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做不到了。”
“我們之前，真的沒有見過嗎？”
李乾嬋的手一頓, 沒有擡頭，而是繼續為郁嘉木纏繞著繃帶。
郁嘉木沒有再糾結是否與李乾嬋之前見過的事情, 而是閉上眼，默默回憶。
“我夢到你拉著我的手, 我們走過好多地方, 雪山、農莊、瀑布、火山、海島、t古鎮……還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我們一起飄上了天空中, 落在雲朵裏。最後我們一起用雲朵打雪仗——或者說，打雲仗？”
郁嘉木笑起來：“我還用雲彩做出了一根鏈條, 纏繞在我的脖子上，然後送到你的手裏，問了你一句話。”
“你缺不缺一只可愛的小狗？——呃嗯。”
李乾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抱歉，手剛剛沒收住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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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嘉木笑瞇瞇：“只要願意乖乖聽話，把鏈條交給你，只對你一個人搖尾巴——是什麽物種有什麽區別嗎？我就是想做你的小狗嘛。”
李乾嬋手下的力道再一重，但郁嘉木這次像是做了準備，什麽悶哼都沒有洩出。
郁嘉木語氣裏的野氣更為蕩漾：“這次還是不小心嗎？沒關系，我知道這都是因為小橘子太開心了。我做起小狗來，一定是最聽話最可愛的那只。”
“閉嘴，”李乾嬋手下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有什麽話，等我們都脫離了險境再說。否則，我一律當作是你現在燒糊塗了，說出的昏話。”
郁嘉木看著李乾嬋的眼睛，神色漸漸鄭重起來，他回答了一聲：“好。”
“我現在要走了，”李乾嬋站起身，“我剛剛用你的手機，發出了求救信號和坐標。郁嘉木，你必須在我帶人回來或者援兵趕到之前，保持清醒，絕對不能昏迷過去，聽到沒有？”
郁嘉木眨眨眼，“好。賭上我所有的一切，我向你承諾：我一定會睜著眼，等到再次與你相見的時候。因為我還有一句話想要鄭重地告訴你，只是現在這個場景說出來不太妙。”
他歪頭，做出一個wink：“你知道我要說什麽的。”
李乾嬋只是避開與他眼神對視：“那我走了。”
郁嘉木：“等一下，這個給你。”
他有幾分吃力地從制服的內側口袋裏拿出一封信箋，“拿著它，最好在出了山洞再打開看。”
李乾嬋有幾分莫名，郁嘉木繼續說：“我等著，和你再見面的時候，與你好好聊一聊這份信。”
“一定會有那麽一天。”
即便心中有再多疑惑，李乾嬋也沒有再留戀，轉身走出了山洞。
-
孫綸被郁嘉木掰到骨折，趙澤衡在她的設計下被捕獸夾咬住腳，兩個要迫害他們的戰力都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她現在勉強算是安全的。
李乾嬋一邊忍住身體上各處的疼痛，快速在森林裏穿行，一邊忍不住在心裏催促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
圍獵場這邊的信號太差，誰都不能保證收到坐標的救援隊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郁嘉木的精準位置。
與其依靠他們，不如寄希望於自己，她要走出這片森林，找到人去救郁嘉木。
走到一處勉強算是平坦的小路，李乾嬋莫名有幾分好奇，郁嘉木要給自己的信上究竟寫了什麽。
這是他在綁架發生之前，就要給她的東西。
李乾嬋原本只是想拿出來掃一眼信上的內容，沒想到信件很短，只有一句話，一眼便能看完。
——抱歉，我不會說話。今天是我第一次過風神節，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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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夥，居然還在風神節上故意耍她來跳舞。
——給他這封信，估計又是他用來安慰自己，讓自己放輕松的方式。
很好，這很郁嘉木。
李乾嬋恨恨地想，等他們一起逃出去了，她一定會好好報答郁嘉木的這份“貼心”。
下一瞬間，李乾嬋忽然被一陣大力拽過去，一只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中指握筆位置的地方有個陳年老繭，正按在她的鼻子上。
李乾嬋被那人反手抱住，躲在一棵樹後。
李乾嬋剛想要掙紮，就聽到樹旁的道路上傳來沙沙聲。
像是什麽東西拖在地上，劃過路邊的草木。
她又聽到了腳步聲，一步一步，非常穩健，一聽就是一個能正常行走的人。
在孫綸和趙澤衡之外，居然還有第三個人！
李乾嬋忍住要尖叫和戰栗的沖動，屏住呼吸，等那個腳步聲越來越遠。
不知多久後，身後的人松開了手。
李乾嬋悠悠往前一步，轉過身，一點點月光照亮了那人的臉。
漂亮的臉蛋，眉宇間凝著一點我見猶憐的氣質，五官是小白花的頂配。
——洛嘉書。
“……你是，嘉書嗎？”
洛嘉書小聲道：“我怎麽可能不是洛嘉書？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麽會來這裏？是這樣的，我看見孫綸當時偷偷摸摸地帶著一個人形大小的麻袋上了車，我就覺得很奇怪，想辦法一路跟了過來。”
李乾嬋輕聲斥道：“你不要命了！”
洛嘉書淡聲：“剛剛如果不是我，你已經被那個人發現了。”
“邊走邊說，”李乾嬋拉著洛嘉書往方才行走的方向，同時也是那個神秘人的反方向走去，“那個神秘人是誰，你看見他的臉了嗎？”
“沒有，因為他套著連帽衫的帽子，還戴著口罩。”洛嘉書抿唇，“很奇怪，我當時只看見了孫綸和趙澤衡，這個人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李乾嬋往前走著，她的手握住洛嘉書的手，“但願沒有下次了，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來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
“可是這沒有你的安危重要。”
李乾嬋的腳步很快：“你怎麽就能確定麻袋裏的那個人是我？如果不是我呢。只是為了一個可能是我的可能性，不值得你這麽犯險。”
“如果不是你，我會掉頭就走。而且事實證明了，這就是你，”洛嘉書的努力跟上李乾嬋的腳步，“你憑什麽定義值得不值得？再說，你也是一個女生，難道你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比我安全很多嗎？”
李乾嬋腳步一頓，又繼續快速往前跑去：“我們先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聊這個，等出去再說。”
洛嘉書沈默了片刻：“……好。出去後，我想要知道，為什麽你一直要瞞著我你在女扮男裝。不是說好了，我們是朋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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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秘密太大了，你一直守著它，太辛苦。明明你能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李乾嬋握住洛嘉書的手緊了些許，說不上來心裏什麽滋味。
無窮無盡的森林似乎終於要走到了盡頭。
李乾嬋看見前方，再也沒有樹木，更遠處有著幾點房屋的燈火，是有人居住在那裏的痕跡。
她向前看，並不回頭，說道：“好，我會把我所有的秘密告訴你。但你也要把你的秘密告訴我。”
她感受到手心裏，屬於洛嘉書的脈搏，跳快了些許。
“比如，當初在卡布特酒吧，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那個客人發狂其實是被你嚇的？”
“再比如，你剛剛是怎麽跟著孫綸，一路追來的圍獵場？這不是你能做到的事情。”
“……嘉書，你明明對我也隱瞞了很多秘密。”
李乾嬋說不出來是什麽心情，下意識地將洛嘉書的手更加握緊。
對方的手從她手掌中滑出，不等李乾嬋難過，對方又緊緊地與她十指相扣。
兩只手自然地垂下。
這或許是全世界，最讓人有安全感的手勢。
手腕與手腕的脈搏緊貼，心跳聲回應著另一個心跳聲。
仿佛往後餘盡的生命都交纏在一起。
“乾嬋，我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害過你，也不是故意想要向你隱瞞，我只是——”
森林的出口近在眼前，李乾嬋似乎已經看到了不遠處居民住所的窗戶，透出居民的人影。
一股大力將她往一側撲倒，伴隨著一聲木倉的轟鳴驟然響起。
李乾嬋被人撲倒在地，裸/露在外的皮膚又在地上摩擦出更多新的傷痕。
可是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僵住，就好像不會動，也不會思考一樣。
仿佛這樣，她就感受不到倒在身上的人貼上自己後背的那一片蔓延得範圍越來越大的溫熱，明明她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是冷的。
耳朵嗡的一下，t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其實也只是一個瞬間。
李乾嬋僵硬地回神，就像生銹了的機器人一樣不協調，但手上還是十足地小心翼翼，摟住趴在自己背上的人的肩膀，讓自己一點一點轉過身來。
於是那人就被她正面抱住，溫柔地陷入她的懷裏。
方才還用脈搏與她共鳴的洛嘉書，臉上還是綻放著淡然的微笑，但那雙永恒閃爍著求知光芒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
胸口綻放出一朵鮮艷到刺眼的血花。
而李乾嬋擡起頭，空洞地看著她們身後的不遠處，一個穿著連帽衫的男人，朝著她們平舉著木倉。
連方才射出子彈的白煙還沒有消盡。
眼前的景象忽然就像視頻出bug一般，開始抽幀，並卡出像素化的殘影。
連懷裏擁抱著的人漸漸消散的體溫，都開始不真切起來。
李乾嬋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思考，很久之後，才發現自己耳邊傳來了聲音。
【警告，檢測到關鍵人物死亡！警告，檢測到關鍵人物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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