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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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那走快些，地鐵站裏有。”
談翎序：“！！！”
早知道不說上廁所了，這下不能跟檀學姐多走會兒了。
檀歲清可不管什麽，她覺得可能是人剛吃壞了，想上廁所，拽著人的外套袖子就大步走著，談翎序在她身後哭也不對，笑也不對。
過了兩三分鐘，檀歲清拽著人站在下地鐵站裏的電梯上，長舒了口氣，她讓談翎序先上的電梯，人這會兒比她矮，她擡手拍了下人的肩頭，並安慰道：“快到了，快到了，堅持一下。”
談翎序在前頭，都沒敢轉頭看檀學姐，只客氣道：“謝謝啊。”他其實不怎麽想上廁所，只不過當時沒有更好的說法，編了個謊言，結果就是直到現在他的手還捂著肚子。
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朝他投過來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什麽。
等他從廁所出來，通往一中的地鐵剛站靠關門，地鐵站裏一時間只剩下和一中方向背道而馳的方向，還有同方向坐在座椅上的孤零零一人。
織白的光落在檀學姐光滑細致的黑發上，人坐的直，長發散在身後，未做任何裝飾，因小跑到地鐵站的緣故，發尾有些雜亂，卻也不影響人淡雅絕俗，也沒玩手機，就這麽安安靜靜坐在那兒，期間有人上前搭訕，都被人搖頭拒絕。
許是餘光察覺到有人影從廁所出來，她微微側了一下頭，長睫微卷，目光似星，卻不摻溫度，讓人到其清冷。
樓梯上有不少人搭同乘地鐵的男女下來，有不少眼睛往檀歲清身上瞟的，也有在場男子跟同伴說了句，便上前要聯系方式的，不過沒等男子上前。
談翎序快走兩步，坐在檀歲清一旁的座椅上。
檀歲清又不傻，第六感自然察覺得到周圍人的目光，剛人從廁所沒出來時，她拒絕過一個，那人朝她遞過來手機，並道：
“能不能加你個聯系方式？”
她頭都沒擡，直截了當道：“不能。”
結果她等來那人離去時一句“也不知道裝什麽清高。”
她還是沒擡頭，也沒因這個生氣，跟她告白的人於她而言都無關緊要的，為何要給人留念想呢，爽快拒絕才是正道啊。
直到那人站的離她很遠，她才坐直身子，好生坐著。
談翎序從出來到坐過來，陸陸續續也看到一兩個過來朝檀歲清要聯系方式的，欲求不滿時，臉色差的要死要活的離去。
“你——”他欲言又止，這事又並非是檀學姐做錯了，他想問“你沒事吧。”這句話好似荒唐，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
“他們朝未成年要聯系方式，有事也該他們有事。”檀歲清聽得懂談翎序的欲言又止，語氣都冷冰冰的，倒不是針對談翎序，只不過是平靜訴說事實。
她一想到談翎序朝她問，為何針對他，就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二，“不針對你啊，也不針對他們。”
“哦，好。”談翎序楞了下，隨後點點頭，人在跟他解釋，居然在跟他解釋，簡直是世紀大破冰。
二人坐了也沒多會兒，地鐵過來後，二人上車找了坐坐著十多站，到學校後便在樓梯處分道揚鑣了。
周末的晚自□□是帶著歡愉的，哪怕是講課，講臺下的學生們都聽得聚精會神的，很快三節晚自習就過去。
檀歲清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給梁歲桉發了消息過去。
她的微信昵稱是一個小寫的‘w’，因為‘we’是我們，反過來的‘m’是‘me’，也是自己的意思。
梁歲桉並沒給她改備註，是消息置頂。
w：【你有什麽事，連我都不說了。】
檀歲清記得她這表弟從來不會如此，從小到大，有事都跟她說。
遲遲不見人回，她就起身去洗漱去了。
男生宿舍，梁歲桉手機就正面放在自個床上，他從教室回來後，從被子裏拿出來放在床上，就提著水壺打熱水去了，由於他的床位在一推門就能看見的那個下鋪，七號床位，所以被談翎序洗漱完，懷中揣著盆進來就看到梁歲桉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消息提示是一個兔子頭像，網名‘w’。
他在往自個床底下放盆的每個瞬間，都在思考‘w’的意思，檀歲清的拼音裏也沒有w啊，那這個w的意思是什麽。
不能是某個喜歡的人的首字母吧。
他的床位在梁歲桉對面的1號床，也就是門後的下鋪，他放完東西，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點了他跟檀歲清的對話框，接著又點了檀學姐的頭像，點進去，就看到學姐的小寫w的昵稱，還有手機號，甚至還有他給她打的備註，檀學姐。
恭恭敬敬的三個字，怎麽看怎麽礙眼呢。
談翎序身子靠著被子，臉色微微皺著，視線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洗完臉的他，微分碎蓋的碎蓋都打濕不少，有一滴正好滴在他視線裏的那個小兔子頭像上，他用手擦拭時，還不小心把人的頭像放大了次，接著他的彈窗就彈了條消息。
檀學姐：【學弟，梁歲桉是不在嗎？】
談翎序的昵稱也是一個小寫字母，“x”他會覺著這個‘x’不僅僅是他名中‘序’的首字母，更是一個不管從上下左右看，都是一個‘x’的字母，就跟地球是圓的，該遇見的人總會遇見的一樣。
因此他十分相信緣分就是圓分。
檀歲清給人該備註了，就叫談翎序，赫赫然的三個大字，幾乎所有學生在洗漱後就一個姿勢，就是把被子往床位鐵欄上一搭，身子愜意地靠在上頭，雙腿伸直，晃動著腳丫子。
宿舍裏空調開著二十八度，暖和到讓人在沒熄燈前就開始犯困，她洗漱完回到床上，穿了件夏日的睡裙，筆直纖細白皙的小腿就這麽露在外面，她消息發出去剛一瞬就收到了回信。
談翎序：【我同桌暖瓶不見了，應該是去打水去了。】他敲完字，發過去後，雙手大拇指還挨著對話框，他好像問那句‘你的昵稱是有什麽含義嗎？’
這句話打完，他接著就刪掉了，這樣問好明顯，學姐那麽聰穎，定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那麽等待他的就是跟在地鐵站裏跟學姐要聯系方式的那幾個人的下場一樣，被冷漠拒絕掉，老死不相往來。
他不要，他要一點點侵入人的生活裏，直到有一天他可以和檀歲清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在他索性把手機往床上扣放，頭往被子裏一陷，雙手胡亂在頭發裏抓來抓去時，他的室友，也就是梁歲桉的上鋪洗漱進來，看到了他好像被什麽事情困擾。
可是學習好的學生會被什麽困擾呢，那就是暗戀。
暗戀最能困擾人了。
男生之間從來就是直截了當，從不拐彎抹角，那男生問道：“談談，你在暗戀誰？”眼神都帶著八卦。
這話一出，一下引得宿舍裏各做各事的其他同學，齊刷刷轉頭看著談翎序。
一下子給了談翎序一個措手不及，他哪能知道他的心思就這麽被同宿舍的人看穿了，這麽明顯嗎？
他把手從發絲裏拿出，原本有點濕的碎蓋，這會兒已經被空調熱意烘幹了，一頭蓬松的頭發，此刻也說不上來像個什麽，他看不到，只能從室友抿嘴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裏，看出肯定很亂，不過他也不想照鏡子。
這會兒最重要的事，就是梁歲桉上鋪的同學，這人叫張諾，甚至還是他的前桌。
“沒有啊，就是在看手機。”他嘴硬道，不是不想承認，而是承認了他的室友們更加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賀寬他跟梁歲桉是對床，也是同桌，定是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張諾微微瞇了一下眼，質問：“真的沒有嗎？”
“就是沒有。”談翎序斬釘截鐵地搖頭，打死不承認。
話音剛落，梁歲桉拎著暖瓶回到宿舍裏，看整個宿舍的同學，好似都沈浸在一種愉悅的氛圍裏，他什麽也沒說，從床底拎著盆就去洗漱。
等他洗漱回來，上床，手機也沒摁鍵看一眼，只往枕頭下一丟，便睡。
宿舍是十一點關燈，檀歲清也躺下，但沒睡，直到她的屏幕亮了一下。
談翎序：【梁歲桉睡了，沒看手機。】
檀歲清：【！！！】
發完接著發了條：【這人倒是稀奇，時間不早了，早點睡，我也睡了。】
她發完也倒扣手機在枕頭裏側，沒壓在枕頭下，頭朝枕頭外側，睡著。
自沒看到她和談翎序的對話框頂頭，一直是很長時間的‘對方正在輸入中’，結果到最後就倆字發過來。
談翎序躺下，還是想問小寫的w意思，結果到最後沒鼓起勇氣，發了個【晚安，學姐】過去。
不見光的深夜裏，只有趨於靜音的空調還在運作，宿舍裏陸陸續續有人深度睡眠，談翎序慢慢地小幅度翻動著身子，他睡不著，偶爾也會睜眼發呆，雙眸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玩手機，就單單睜著眼，睜夠了，稀裏糊塗的睡意來襲，進入夢鄉。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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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快些，地鐵站裏有。”
談翎序：“！！！”
早知道不說上廁所了，這下不能跟檀學姐多走會兒了。
檀歲清可不管什麽，她覺得可能是人剛吃壞了，想上廁所，拽著人的外套袖子就大步走著，談翎序在她身後哭也不對，笑也不對。
過了兩三分鐘，檀歲清拽著人站在下地鐵站裏的電梯上，長舒了口氣，她讓談翎序先上的電梯，人這會兒比她矮，她擡手拍了下人的肩頭，並安慰道：“快到了，快到了，堅持一下。”
談翎序在前頭，都沒敢轉頭看檀學姐，只客氣道：“謝謝啊。”他其實不怎麽想上廁所，只不過當時沒有更好的說法，編了個謊言，結果就是直到現在他的手還捂著肚子。
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朝他投過來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什麽。
等他從廁所出來，通往一中的地鐵剛站靠關門，地鐵站裏一時間只剩下和一中方向背道而馳的方向，還有同方向坐在座椅上的孤零零一人。
織白的光落在檀學姐光滑細致的黑發上，人坐的直，長發散在身後，未做任何裝飾，因小跑到地鐵站的緣故，發尾有些雜亂，卻也不影響人淡雅絕俗，也沒玩手機，就這麽安安靜靜坐在那兒，期間有人上前搭訕，都被人搖頭拒絕。
許是餘光察覺到有人影從廁所出來，她微微側了一下頭，長睫微卷，目光似星，卻不摻溫度，讓人到其清冷。
樓梯上有不少人搭同乘地鐵的男女下來，有不少眼睛往檀歲清身上瞟的，也有在場男子跟同伴說了句，便上前要聯系方式的，不過沒等男子上前。
談翎序快走兩步，坐在檀歲清一旁的座椅上。
檀歲清又不傻，第六感自然察覺得到周圍人的目光，剛人從廁所沒出來時，她拒絕過一個，那人朝她遞過來手機，並道：
“能不能加你個聯系方式？”
她頭都沒擡，直截了當道：“不能。”
結果她等來那人離去時一句“也不知道裝什麽清高。”
她還是沒擡頭，也沒因這個生氣，跟她告白的人於她而言都無關緊要的，為何要給人留念想呢，爽快拒絕才是正道啊。
直到那人站的離她很遠，她才坐直身子，好生坐著。
談翎序從出來到坐過來，陸陸續續也看到一兩個過來朝檀歲清要聯系方式的，欲求不滿時，臉色差的要死要活的離去。
“你——”他欲言又止，這事又並非是檀學姐做錯了，他想問“你沒事吧。”這句話好似荒唐，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
“他們朝未成年要聯系方式，有事也該他們有事。”檀歲清聽得懂談翎序的欲言又止，語氣都冷冰冰的，倒不是針對談翎序，只不過是平靜訴說事實。
她一想到談翎序朝她問，為何針對他，就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二，“不針對你啊，也不針對他們。”
“哦，好。”談翎序楞了下，隨後點點頭，人在跟他解釋，居然在跟他解釋，簡直是世紀大破冰。
二人坐了也沒多會兒，地鐵過來後，二人上車找了坐坐著十多站，到學校後便在樓梯處分道揚鑣了。
周末的晚自□□是帶著歡愉的，哪怕是講課，講臺下的學生們都聽得聚精會神的，很快三節晚自習就過去。
檀歲清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給梁歲桉發了消息過去。
她的微信昵稱是一個小寫的‘w’，因為‘we’是我們，反過來的‘m’是‘me’，也是自己的意思。
梁歲桉並沒給她改備註，是消息置頂。
w：【你有什麽事，連我都不說了。】
檀歲清記得她這表弟從來不會如此，從小到大，有事都跟她說。
遲遲不見人回，她就起身去洗漱去了。
男生宿舍，梁歲桉手機就正面放在自個床上，他從教室回來後，從被子裏拿出來放在床上，就提著水壺打熱水去了，由於他的床位在一推門就能看見的那個下鋪，七號床位，所以被談翎序洗漱完，懷中揣著盆進來就看到梁歲桉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消息提示是一個兔子頭像，網名‘w’。
他在往自個床底下放盆的每個瞬間，都在思考‘w’的意思，檀歲清的拼音裏也沒有w啊，那這個w的意思是什麽。
不能是某個喜歡的人的首字母吧。
他的床位在梁歲桉對面的1號床，也就是門後的下鋪，他放完東西，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點了他跟檀歲清的對話框，接著又點了檀學姐的頭像，點進去，就看到學姐的小寫w的昵稱，還有手機號，甚至還有他給她打的備註，檀學姐。
恭恭敬敬的三個字，怎麽看怎麽礙眼呢。
談翎序身子靠著被子，臉色微微皺著，視線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洗完臉的他，微分碎蓋的碎蓋都打濕不少，有一滴正好滴在他視線裏的那個小兔子頭像上，他用手擦拭時，還不小心把人的頭像放大了次，接著他的彈窗就彈了條消息。
檀學姐：【學弟，梁歲桉是不在嗎？】
談翎序的昵稱也是一個小寫字母，“x”他會覺著這個‘x’不僅僅是他名中‘序’的首字母，更是一個不管從上下左右看，都是一個‘x’的字母，就跟地球是圓的，該遇見的人總會遇見的一樣。
因此他十分相信緣分就是圓分。
檀歲清給人該備註了，就叫談翎序，赫赫然的三個大字，幾乎所有學生在洗漱後就一個姿勢，就是把被子往床位鐵欄上一搭，身子愜意地靠在上頭，雙腿伸直，晃動著腳丫子。
宿舍裏空調開著二十八度，暖和到讓人在沒熄燈前就開始犯困，她洗漱完回到床上，穿了件夏日的睡裙，筆直纖細白皙的小腿就這麽露在外面，她消息發出去剛一瞬就收到了回信。
談翎序：【我同桌暖瓶不見了，應該是去打水去了。】他敲完字，發過去後，雙手大拇指還挨著對話框，他好像問那句‘你的昵稱是有什麽含義嗎？’
這句話打完，他接著就刪掉了，這樣問好明顯，學姐那麽聰穎，定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那麽等待他的就是跟在地鐵站裏跟學姐要聯系方式的那幾個人的下場一樣，被冷漠拒絕掉，老死不相往來。
他不要，他要一點點侵入人的生活裏，直到有一天他可以和檀歲清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在他索性把手機往床上扣放，頭往被子裏一陷，雙手胡亂在頭發裏抓來抓去時，他的室友，也就是梁歲桉的上鋪洗漱進來，看到了他好像被什麽事情困擾。
可是學習好的學生會被什麽困擾呢，那就是暗戀。
暗戀最能困擾人了。
男生之間從來就是直截了當，從不拐彎抹角，那男生問道：“談談，你在暗戀誰？”眼神都帶著八卦。
這話一出，一下引得宿舍裏各做各事的其他同學，齊刷刷轉頭看著談翎序。
一下子給了談翎序一個措手不及，他哪能知道他的心思就這麽被同宿舍的人看穿了，這麽明顯嗎？
他把手從發絲裏拿出，原本有點濕的碎蓋，這會兒已經被空調熱意烘幹了，一頭蓬松的頭發，此刻也說不上來像個什麽，他看不到，只能從室友抿嘴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裏，看出肯定很亂，不過他也不想照鏡子。
這會兒最重要的事，就是梁歲桉上鋪的同學，這人叫張諾，甚至還是他的前桌。
“沒有啊，就是在看手機。”他嘴硬道，不是不想承認，而是承認了他的室友們更加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賀寬他跟梁歲桉是對床，也是同桌，定是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張諾微微瞇了一下眼，質問：“真的沒有嗎？”
“就是沒有。”談翎序斬釘截鐵地搖頭，打死不承認。
話音剛落，梁歲桉拎著暖瓶回到宿舍裏，看整個宿舍的同學，好似都沈浸在一種愉悅的氛圍裏，他什麽也沒說，從床底拎著盆就去洗漱。
等他洗漱回來，上床，手機也沒摁鍵看一眼，只往枕頭下一丟，便睡。
宿舍是十一點關燈，檀歲清也躺下，但沒睡，直到她的屏幕亮了一下。
談翎序：【梁歲桉睡了，沒看手機。】
檀歲清：【！！！】
發完接著發了條：【這人倒是稀奇，時間不早了，早點睡，我也睡了。】
她發完也倒扣手機在枕頭裏側，沒壓在枕頭下，頭朝枕頭外側，睡著。
自沒看到她和談翎序的對話框頂頭，一直是很長時間的‘對方正在輸入中’，結果到最後就倆字發過來。
談翎序躺下，還是想問小寫的w意思，結果到最後沒鼓起勇氣，發了個【晚安，學姐】過去。
不見光的深夜裏，只有趨於靜音的空調還在運作，宿舍裏陸陸續續有人深度睡眠，談翎序慢慢地小幅度翻動著身子，他睡不著，偶爾也會睜眼發呆，雙眸什麽都看不見，也不玩手機，就單單睜著眼，睜夠了，稀裏糊塗的睡意來襲，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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