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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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的愛（下）
蕭均坐在車裏，在警察局門口，等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一個女人倉惶地過來，又哭著走開。
案件很快判下來，三年有期徒刑，賠償金八十萬，還是求得了對方家屬的諒解。
蕭均查了查，淩寒名下只有一套縣城的首付房子還有三十多萬的貸款，以及，他娶媳婦欠下的十五萬外債。
這個男人負債累累，又出了事故，所料不錯，他剛花錢娶回來的老婆很快就會離開他，蕭均什麽也沒有做，本來，他也不需要做什麽，他和淩寒什麽關系也沒有。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一個男人徹底失去所有。
淩寒從監獄出來的那天，蕭均買了一瓶香檳，一個人坐在車裏聽著音樂，抱著瓶子，爽快地豪飲著，開著車，一路跟著淩寒，看著他蹲在路邊放聲大哭，看著他回到家裏一無所有，連著他老家的房子也被賣了，催債的人一波又一波，而受害者的家屬一次又一次找上門問他要賠償金。
讓蕭均意外的是，淩寒很頑強，他沒有想不開，而是到了工地上，幹著最粗重的活，掙著最辛苦的錢，不停地還債。
天很熱。
淩寒光著膀子，滿頭大汗，扛著水泥，蕭均坐在價值幾百萬的豪車裏，吃著冰棍，手肘著下巴，瞇著眼看著，看著看著，他就有了反應。
三個月後，蕭均決定行動，他直截了當地到了工地，找到淩寒，約他出來吃飯，可笑的是，淩寒竟然沒有認出他，呆楞楞地，道：“你是誰？”
這一刻，蕭均想笑。
他穿著高級的定制西服，手插在口袋裏，嘴裏噙著吸管，吸著盒裏的牛奶，看著淩寒的局促不安和緊張，嘴角微微勾著，笑道：“我叫蕭均。”
“蕭先生你好。”
男人笑道。
他好似努力地停止脊背，站直身，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然而，他滿身灰塵，臉上也是黑灰，即便站得再直，看上去，還是很狼狽。
他以為他是來監工的領導？
即便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淩寒也不記得。
“哈哈。”
蕭均笑出聲，將喝完的牛奶盒準確無誤地投擲在男人腳邊的垃圾桶裏，頗為有趣地看著眼前人。
沒有吃過牛排的人坐在華麗的餐桌上簡直像個小醜，手裏的叉子不停地磕碰著精致的西餐盤子，咯吱咯吱地響，好不容易切下來一塊，因為吃得太急又卡在喉嚨裏，咳不停。
這本是很尷尬的事，但蕭均卻看得很愉悅，直到飯吃完，他嘴角彎彎的弧度都一直翹著。
淩寒是成年人，他很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逃。
他不是同性戀。
他無法碰觸男人，更不想被男人碰觸，在身上的人壓著他的那一瞬間，他止不住想吐，但，男人的胳膊很有力，壓著他動彈不得。
“如果想吐就吐。”
男人笑道。
淩寒再也忍受不了，哇哇地吐開了，吐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先生。”
淩寒道：“我不想……”
蕭均將一張卡放在桌上，咬著身下的人的脖子道：“確定嗎？”
淩寒看著那張金卡，沒有說話，閉上眼，繼續忍耐著。
他這個模樣就像是上刑一樣，按理說，這樣的痛楚和別扭，尋常的人早就撤場了，但蕭均不一樣，他幾乎每一個細胞都漲起來，淩寒越吐，他越沸騰。
看著淩寒無比艱辛地忍耐，蕭均極愉悅。
情事，一次，自然還有一次，次次不停，淩寒越來越痛苦，蕭均越來越食髓知味。
有一天，蕭均在車裏幹完淩寒後，抽了根煙道：“嫁給我。”
淩寒剛吐完，漱了漱口，道：“你說什麽？”
蕭均道：“嫁給我。”
他拿出準備好的戒指，還有一份婚前協議書，道：“嫁給我，我會幫你還一部分債。”
淩寒呆呆地看著那枚戒指，訥訥道：“你一碰我，我就惡心，你還要我嫁給你嗎？”
蕭均煙抽了一半，瞇了瞇眼，看著前方泛著微微黃光的路燈，道：“你應該考慮的是，你還能背負多久。”
“背負？”
淩寒喃喃道。
蕭均看著他，道：“因為想多掙一點錢，所以夜裏不睡覺，開著三輪車疲勞駕駛，撞死三個孩子的母親，你還能背負這種愧疚多久？”
淩寒看著蕭均，兩行淚滾落，道：“你什麽都知道。”
蕭均掐滅煙頭，撫著淩寒的臉，道：“你經歷過貧窮，知道錢對一個很窮的人來說多麽重要，那三個孩子要上學，要吃飯，要穿衣，要過生活，他們最需要的不是你的懺悔而是錢。”
蕭均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直直地看著淩寒。
淩寒捂著臉，號啕大哭，哭完之後，在紙上簽了字，戴上戒指，和蕭均一起領了證。
婚後的生活對淩寒來說是折磨。
從前，他的心被愧疚折磨，現在被他的丈夫折磨，他的丈夫幾乎像瘋了一樣，每夜裏和他做，無論他多抵觸，無論他多抗拒，他的丈夫都無動於衷，只沈浸在激烈的情中，折騰著他。
在第十年的時候，淩寒終於承受不了，病倒了，日漸消瘦，對蕭均道：“放過我，我快要瘋了。”
蕭均道：“好。”
淩寒正欲高興，卻見蕭均點了煙，坐在床頭，看著他，道：“將一百二十萬還給我，我就和你離婚。”
淩寒呆呆地看著蕭均，淚落兩行。
過了半年，淩寒的病養好了，蕭均抱著他坐在別墅的院子裏，給他念書，淩寒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蕭均又在搞他。
過了三年，淩寒也想通了，不再抗拒了，隨便蕭均折騰。
又過了三年，淩寒不再吐了，漸漸地得了些趣味，但這時，他已經四十多歲了，身體開始走下坡路。
按理說，人年紀越大，越應該清心寡欲，但淩寒不知怎麽地就開始沈浸起來，而蕭均卻像不會老一樣，折騰得他慢慢食髓知味。
這天夜裏，兩人辦完事，淩寒倚在丈夫懷裏，握著他的手，奇道：“你這麽帥，這麽好，這麽有錢，我從前和你在一起，怎麽覺得惡心呢？”
蕭均摸著懷裏人柔軟的頭發，笑道：“這誰知道？”
這天後，淩寒就迷戀起丈夫來。
往後的日子，他年紀越大，越依戀丈夫。
某一天，他對蕭均道：“老公，我有個事和你說。”
蕭均一邊脫了淩寒的衣服，一邊問道：“什麽事？”
淩寒道：“我上初中的時候，有個男孩子，他喜歡我。”
“是嗎？”
蕭均一邊動著春雨，一邊撫著淩寒的臉，道：“還記得他的名字嗎？”
“不記得了。”
淩寒誠實道。
“不記得了，提它幹什麽？”
淩寒紅如火，一邊低嚶著，一邊回想著，道：“其實，那天，我是想吻那個男孩子的。”
蕭均頓住了，道：“什麽？”
淩寒眼裏泛著酸楚，道：“我想吻他的，想給他買一雙鞋，我￥”
他說著說著哭起來。
蕭均擦著他的眼淚，道：“哭什麽？”
淩寒道：“其實，我很喜歡他，喜歡他堅毅的眼神，喜歡他看我時迷戀的深情，可是，我……”
蕭均道：“可是，你的身體無法接受，是嗎？”
淩寒驚訝道：“你知道？”
蕭均笑了笑沒有說話，與淩寒十指相扣，吻著他的臉，道：“現在快樂嗎？”
淩寒戰栗著，道：“快樂。”
整整十四年，他的身體終於在他丈夫一遍又一遍的磨練之中，享受著魚水的歡樂。
淩寒抱著蕭均淚流滿面。
又過了十年，某一個清晨，淩寒醒來，蕭均躺在地上，蜷縮著，沒有了呼吸，律師來的時候，淩寒還在發怔。
“蕭先生所有的資產都在保險櫃裏。”
律師將一疊資料和鑰匙留下後便離開了。
淩寒到了銀行，找到保險櫃，打開後，看到兩個筆記本，一個黑色的，一個紅色的，那個黑色的筆記本裏寫著他的丈夫的名字，而那個紅色的筆記本裏寫著他的名字。
他翻開筆記本，看到裏面寫著晦澀的心事。
那是他十六歲，發現他愛上下鋪的男孩子，上面寫道：“我在上鋪，聽著他的呼吸，心跳得很快，可是，當他碰著我，我又十分惡心，我想，這是不對的，我生病了，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必須將他逼走，可是，我又想天天看到他……”
“聽說有一種人，介於陰陽之間，他愛著男人，卻無法碰觸女人，他能碰觸女人，卻無法愛女人，他看上去像一個正常的人，實則是一個病人。”
“……”
這本日記，為什麽在保險櫃裏？
那個男孩子走的那一天，他就將它埋起來了，埋在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裏，連著他羞恥的秘密一起埋葬，它，為什麽又……
淩寒想著想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這世上哪裏有介於陰陽之間的人？而是當年無法碰觸同性的他，愛上一個同性，他的孤獨與絕望都埋在日記裏，也埋在心裏，他以為那個少年不懂，卻原來，他什麽都懂，囚著他一生，愛著他一生，呵護了他一生。
次日，律師在醫院的太平間裏，發現已經停止呼吸的淩寒抱著還沒活化的蕭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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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均坐在車裏，在警察局門口，等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一個女人倉惶地過來，又哭著走開。
案件很快判下來，三年有期徒刑，賠償金八十萬，還是求得了對方家屬的諒解。
蕭均查了查，淩寒名下只有一套縣城的首付房子還有三十多萬的貸款，以及，他娶媳婦欠下的十五萬外債。
這個男人負債累累，又出了事故，所料不錯，他剛花錢娶回來的老婆很快就會離開他，蕭均什麽也沒有做，本來，他也不需要做什麽，他和淩寒什麽關系也沒有。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一個男人徹底失去所有。
淩寒從監獄出來的那天，蕭均買了一瓶香檳，一個人坐在車裏聽著音樂，抱著瓶子，爽快地豪飲著，開著車，一路跟著淩寒，看著他蹲在路邊放聲大哭，看著他回到家裏一無所有，連著他老家的房子也被賣了，催債的人一波又一波，而受害者的家屬一次又一次找上門問他要賠償金。
讓蕭均意外的是，淩寒很頑強，他沒有想不開，而是到了工地上，幹著最粗重的活，掙著最辛苦的錢，不停地還債。
天很熱。
淩寒光著膀子，滿頭大汗，扛著水泥，蕭均坐在價值幾百萬的豪車裏，吃著冰棍，手肘著下巴，瞇著眼看著，看著看著，他就有了反應。
三個月後，蕭均決定行動，他直截了當地到了工地，找到淩寒，約他出來吃飯，可笑的是，淩寒竟然沒有認出他，呆楞楞地，道：“你是誰？”
這一刻，蕭均想笑。
他穿著高級的定制西服，手插在口袋裏，嘴裏噙著吸管，吸著盒裏的牛奶，看著淩寒的局促不安和緊張，嘴角微微勾著，笑道：“我叫蕭均。”
“蕭先生你好。”
男人笑道。
他好似努力地停止脊背，站直身，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然而，他滿身灰塵，臉上也是黑灰，即便站得再直，看上去，還是很狼狽。
他以為他是來監工的領導？
即便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淩寒也不記得。
“哈哈。”
蕭均笑出聲，將喝完的牛奶盒準確無誤地投擲在男人腳邊的垃圾桶裏，頗為有趣地看著眼前人。
沒有吃過牛排的人坐在華麗的餐桌上簡直像個小醜，手裏的叉子不停地磕碰著精致的西餐盤子，咯吱咯吱地響，好不容易切下來一塊，因為吃得太急又卡在喉嚨裏，咳不停。
這本是很尷尬的事，但蕭均卻看得很愉悅，直到飯吃完，他嘴角彎彎的弧度都一直翹著。
淩寒是成年人，他很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逃。
他不是同性戀。
他無法碰觸男人，更不想被男人碰觸，在身上的人壓著他的那一瞬間，他止不住想吐，但，男人的胳膊很有力，壓著他動彈不得。
“如果想吐就吐。”
男人笑道。
淩寒再也忍受不了，哇哇地吐開了，吐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先生。”
淩寒道：“我不想……”
蕭均將一張卡放在桌上，咬著身下的人的脖子道：“確定嗎？”
淩寒看著那張金卡，沒有說話，閉上眼，繼續忍耐著。
他這個模樣就像是上刑一樣，按理說，這樣的痛楚和別扭，尋常的人早就撤場了，但蕭均不一樣，他幾乎每一個細胞都漲起來，淩寒越吐，他越沸騰。
看著淩寒無比艱辛地忍耐，蕭均極愉悅。
情事，一次，自然還有一次，次次不停，淩寒越來越痛苦，蕭均越來越食髓知味。
有一天，蕭均在車裏幹完淩寒後，抽了根煙道：“嫁給我。”
淩寒剛吐完，漱了漱口，道：“你說什麽？”
蕭均道：“嫁給我。”
他拿出準備好的戒指，還有一份婚前協議書，道：“嫁給我，我會幫你還一部分債。”
淩寒呆呆地看著那枚戒指，訥訥道：“你一碰我，我就惡心，你還要我嫁給你嗎？”
蕭均煙抽了一半，瞇了瞇眼，看著前方泛著微微黃光的路燈，道：“你應該考慮的是，你還能背負多久。”
“背負？”
淩寒喃喃道。
蕭均看著他，道：“因為想多掙一點錢，所以夜裏不睡覺，開著三輪車疲勞駕駛，撞死三個孩子的母親，你還能背負這種愧疚多久？”
淩寒看著蕭均，兩行淚滾落，道：“你什麽都知道。”
蕭均掐滅煙頭，撫著淩寒的臉，道：“你經歷過貧窮，知道錢對一個很窮的人來說多麽重要，那三個孩子要上學，要吃飯，要穿衣，要過生活，他們最需要的不是你的懺悔而是錢。”
蕭均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直直地看著淩寒。
淩寒捂著臉，號啕大哭，哭完之後，在紙上簽了字，戴上戒指，和蕭均一起領了證。
婚後的生活對淩寒來說是折磨。
從前，他的心被愧疚折磨，現在被他的丈夫折磨，他的丈夫幾乎像瘋了一樣，每夜裏和他做，無論他多抵觸，無論他多抗拒，他的丈夫都無動於衷，只沈浸在激烈的情中，折騰著他。
在第十年的時候，淩寒終於承受不了，病倒了，日漸消瘦，對蕭均道：“放過我，我快要瘋了。”
蕭均道：“好。”
淩寒正欲高興，卻見蕭均點了煙，坐在床頭，看著他，道：“將一百二十萬還給我，我就和你離婚。”
淩寒呆呆地看著蕭均，淚落兩行。
過了半年，淩寒的病養好了，蕭均抱著他坐在別墅的院子裏，給他念書，淩寒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蕭均又在搞他。
過了三年，淩寒也想通了，不再抗拒了，隨便蕭均折騰。
又過了三年，淩寒不再吐了，漸漸地得了些趣味，但這時，他已經四十多歲了，身體開始走下坡路。
按理說，人年紀越大，越應該清心寡欲，但淩寒不知怎麽地就開始沈浸起來，而蕭均卻像不會老一樣，折騰得他慢慢食髓知味。
這天夜裏，兩人辦完事，淩寒倚在丈夫懷裏，握著他的手，奇道：“你這麽帥，這麽好，這麽有錢，我從前和你在一起，怎麽覺得惡心呢？”
蕭均摸著懷裏人柔軟的頭發，笑道：“這誰知道？”
這天後，淩寒就迷戀起丈夫來。
往後的日子，他年紀越大，越依戀丈夫。
某一天，他對蕭均道：“老公，我有個事和你說。”
蕭均一邊脫了淩寒的衣服，一邊問道：“什麽事？”
淩寒道：“我上初中的時候，有個男孩子，他喜歡我。”
“是嗎？”
蕭均一邊動著春雨，一邊撫著淩寒的臉，道：“還記得他的名字嗎？”
“不記得了。”
淩寒誠實道。
“不記得了，提它幹什麽？”
淩寒紅如火，一邊低嚶著，一邊回想著，道：“其實，那天，我是想吻那個男孩子的。”
蕭均頓住了，道：“什麽？”
淩寒眼裏泛著酸楚，道：“我想吻他的，想給他買一雙鞋，我￥”
他說著說著哭起來。
蕭均擦著他的眼淚，道：“哭什麽？”
淩寒道：“其實，我很喜歡他，喜歡他堅毅的眼神，喜歡他看我時迷戀的深情，可是，我……”
蕭均道：“可是，你的身體無法接受，是嗎？”
淩寒驚訝道：“你知道？”
蕭均笑了笑沒有說話，與淩寒十指相扣，吻著他的臉，道：“現在快樂嗎？”
淩寒戰栗著，道：“快樂。”
整整十四年，他的身體終於在他丈夫一遍又一遍的磨練之中，享受著魚水的歡樂。
淩寒抱著蕭均淚流滿面。
又過了十年，某一個清晨，淩寒醒來，蕭均躺在地上，蜷縮著，沒有了呼吸，律師來的時候，淩寒還在發怔。
“蕭先生所有的資產都在保險櫃裏。”
律師將一疊資料和鑰匙留下後便離開了。
淩寒到了銀行，找到保險櫃，打開後，看到兩個筆記本，一個黑色的，一個紅色的，那個黑色的筆記本裏寫著他的丈夫的名字，而那個紅色的筆記本裏寫著他的名字。
他翻開筆記本，看到裏面寫著晦澀的心事。
那是他十六歲，發現他愛上下鋪的男孩子，上面寫道：“我在上鋪，聽著他的呼吸，心跳得很快，可是，當他碰著我，我又十分惡心，我想，這是不對的，我生病了，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必須將他逼走，可是，我又想天天看到他……”
“聽說有一種人，介於陰陽之間，他愛著男人，卻無法碰觸女人，他能碰觸女人，卻無法愛女人，他看上去像一個正常的人，實則是一個病人。”
“……”
這本日記，為什麽在保險櫃裏？
那個男孩子走的那一天，他就將它埋起來了，埋在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裏，連著他羞恥的秘密一起埋葬，它，為什麽又……
淩寒想著想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這世上哪裏有介於陰陽之間的人？而是當年無法碰觸同性的他，愛上一個同性，他的孤獨與絕望都埋在日記裏，也埋在心裏，他以為那個少年不懂，卻原來，他什麽都懂，囚著他一生，愛著他一生，呵護了他一生。
次日，律師在醫院的太平間裏，發現已經停止呼吸的淩寒抱著還沒活化的蕭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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