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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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一號”
光聽名字還品不出問題，但只要放在瀏覽器裏搜一下，那可怕的毒辣感就顯露了出來。
搜出來的網頁上，排在前幾的鏈接是盜文網，再往後才是小說首發網站。
名字就叫做“一束百合文學網”，那發表在裏面的小說自然也不言而喻。
再想一想剛才楊華那家夥說的話，秦修是真的頭皮發麻。
他又不是個傻子。
哪怕是為了影視化做刪改，也不代表他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一號”能得到觀眾的認可。
但秦修也不可能撂擔子說不接，現在他窮得連話費都充不起，哪可能有底氣說這種話。
“而且你也不會演戲啊，這也是一個問題。”黑暗之書擔憂道。
“不，唯獨這個不是問題。”秦修搖搖頭，“我作為黑暗法師忍辱負重潛伏在光明的城市裏這麽多年，演戲對我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
唯一可能要註意的就是登上熒幕後，他在表情和動作還有走位上需要更細致地安排。
可這畢竟是一部不上星的網絡電視劇，秦修要扮演的還是個用來掩飾兩位女主真摯情感的男一號，實際難度也不會很高。
比起這些有的沒的，秦修更在意他要是真勤勤懇懇進劇組拍戲，那許諾這邊該怎麽辦。
也就被楊華耽誤的這一小會兒，他切回綜藝直播時就發現許諾已經提前下場了，舞臺上面只剩下主持人和艾麗。
而那個艾麗正紅著面頰，眼裏噙著淚光，手上則捧著個獎杯，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東西。
等秦修真進了組，哪怕只是噱頭上的男一號，也不可能說隨意請假，時間上必然要圍著劇組的通告來轉悠。
但許諾的嗓子可等不了，他的痛苦和絕望每時每刻都在加劇。
“不對啊。”秦修忽然想到了，“按照世俗對黑暗的理解來看，這樣不應該更有利於黑暗神的覆蘇嗎？”
黑暗之書用不存在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你沒看到他現在那麽虛弱嗎！”
這尖銳的叫喊差點沒把秦修直接送走。
與此同時，旁邊的墻壁也被鄰居連拍了好幾下，阿姨中氣十足地隔墻說道：“大晚上瞎嚷嚷什麽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安靜點！”
秦修望了望黑暗之書，默默閉上了嘴巴。
盡管苦惱，可秦修現在也沒什麽辦法。
黑暗之書沒有捷徑給他走，而秦修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去跟楊華要許諾的聯系方式。
所以他接下來只能暫時穩住心神，順便還跑去盛華娛樂裏跟了幾堂影視課。
作為能簽下許諾的娛樂公司，盛華自然是行業內的佼佼者。
唯一有點齟齬的，便是當家人年事已大，能繼承皇位的卻不止一個兒子。
秦修的經紀人楊華和許諾的經紀人楊風，作為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爭鬥其實早早就有了眉目。
但看看秦修和許諾當前的差距，也能清楚這兩人在實力上有著天壤之別。
楊華手底下的藝人不少，對秦修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除了那一通電話外就再沒聯系過，只在拍攝定妝照的當天早上給秦修發了條微信截圖。
上面是劇組給楊華的通知，時間地點都安排好了。
秦修看了後查了下，也幸好是下午拍攝，不然從他這個出租屋趕過去，光是到目的地就要花費將近兩個小時。
想到這他也不免嘆氣，對著愈來愈透明的黑暗之書抱怨道：“你真的沒辦法讓我使用一點魔法嗎，這要是能用傳送魔法，我眨個眼睛就能到了。”
“不能，你應該非常清楚，這是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
秦修據理力爭：“可這個世界有你，有我，更有偉大的還未蘇醒的黑暗神，那它就應該是個將要擁有魔法的世界才對。”
黑暗之書背過身子，將封面對著秦修：“那也不行，起碼現在還不可能。”
秦修聽到這心裏則微微一動，他軟磨硬泡這麽多天可總算是聽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現在不行，那以後說不定就可以。
按照神明即元素根源這一魔法理論來說，說不定他跑到許諾旁邊多蹭一蹭，黑暗力量就會山呼海嘯般湧來。
在這個沒人會飛的世界裏他秦修要是能飛，那幹什麽不都輕輕松松。
“……你為什麽笑得這麽可怕，對黑暗神的信仰也忽然變多了一點。”黑暗之書惴惴不安地轉回身子。
秦修抹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
“沒什麽，我在想等會兒地鐵怎麽換站而已。”
黑暗之書狐疑地盯著秦修，奈何他只有檢測和記錄的功能，所以看不穿後者的真實想法。
但它總覺得這個黑暗法師有點怪，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黑暗神會願意和秦修簽訂契約。
這次的拍攝地點雖然遠，但卻是個相當專業的攝影棚，秦修到的時候都微微吃了一驚。
總感覺這檔次有點好過頭了，本質還只是個定妝照，又不是拍寫真或者廣告雜志。
他再度確認了一番定位地點，確定沒搞錯後才走進大廈內部。
一走進去便能感受到逼人的涼意，秦修閉了閉眼。
餘光卻看到了那個正邁步走進電梯裏的青年，盡管只是一晃而過，可還是給秦修莫名的熟悉感。
他很想喊黑暗之書出來確認下，可那本書只會在秦修獨處的時候才會冒出來。
“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是來做什麽的？”前臺小姐迎了過來。
秦修掏出手機，按亮屏幕後正好就是楊華發給他的那張截圖。
“我是《她與她的冬天》這個劇組的，今天是過來拍定妝照的。”
前臺確認了下情況，隨後幫助秦修刷了電梯，送他到了目標層。
電梯正巧就是剛剛青年坐的那一臺，裏面空蕩蕩什麽都沒有，但秦修總感覺有黑暗的氣息在裏面徘徊，就是現在他體內缺乏魔力回路，吸收不了。
走出電梯後沒兩步秦修就看到了貼著劇組名字的房間，敲門進去後就看到了劇組其他人。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這話說起來還挺滑稽搞笑的。
導演王文也在，本來秦修遲遲不來他都準備給楊華打電話了，沒想到秦修剛好就到了。
他本來對投資商硬塞進來的人沒什麽好想法，但一見到秦修後那點煩悶就被壓下去不少。
娛樂圈裏最不缺的便是帥哥美女，可光有皮相還不夠，還得有能感染人的氣質。
秦修就有那麽一種感覺，他雖然穿的都是些廉價便宜的衣服，卻帶著一股寵辱不驚的氣度。
“抱歉，我應該沒來遲吧。”盡管道歉的語氣和態度也沒什麽問題，可就給人一種他不需要道歉的感覺。
“沒有沒有，剛剛好！”王文笑了下，主動站起身走到了秦修面前。
秦修足足有一米□□，再加上身材用的是原裝款，寬肩窄腰這種基礎的不說，薄薄的襯衫下隱隱約約透露出的肌肉線條更是堪稱完美。
有力卻並不會過分粗獷，最讓人喜歡的那種程度。
王文本來對“男一號”的加入不是很滿意，認為這是一次被逼無奈的妥協，可看見秦修後，又覺得這麽一滴落在白紙上的黑墨，也不是沒有被勾勒和諧的可能。
秦修也很是高興地被王文推著往前走。
他的猜測並沒有出錯，剛才他在電梯口旁瞧見的那個人絕對就是許諾！
沒有魔力回路確實不能將元素力量吸納進體內，平庸的魔法師在無法實現這一步後往往就只能放棄。
但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天才，秦修早就發現哪怕元素游離在外，只要靈魂足夠強大，也能使用幹擾的方式來引導元素在體外發生顫動。
借用魔法秦修非常成功地擴大了王文的情緒，讓王文對他的認可更上一層樓。
至於定妝照的拍攝則非常順利，不到兩個小時就順利收工。
劇組這邊也紛紛添加上了秦修的電話和微信，免得後續楊華有事，他們還有能直接聯系秦修。
王文更是對秦修相當關懷，提醒他回去後多看下劇本，再過幾天便要正式開拍了。
壓根沒見過劇本的秦修謙虛低頭，連連答應。
本來王文還說可以順路送秦修一程，卻被秦修直接給拒絕了。
他說還有事要處理，卻在坐電梯時只往下坐了一層，然後就走了出去。
大廈裏每一層樓的布局都差不太多，但在秦修眼中，有一條隱秘的線正蜿蜒著繞了出去。
黑暗之書在他耳邊低語：“怪不得黑暗神願意和你簽訂契約，你對元素感知的天賦也實在太變態了，哪怕是這樣居然都能發現。”
秦修沿著“光點”一路往前，他左拐走進了茶水間，隨後找到了安全通道的厚門，用力扭開了門把。
“都說了，我可是真心想要覆活黑暗神。”
樓梯間裏充斥著一股橡膠味，同時還能聽到淡淡的抽泣聲。
秦修上下看了看，在“黑暗”最濃烈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正團在角落裏的人。
那只會是許諾。
秦修快速抿了下唇，接著走了過去。
隔著屏幕看不出來，可近距離觀察兩眼後就能發現許諾實在消瘦得可以。
他直接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環著膝蓋，剛才一直埋頭藏在裏面哭。
秦修的運動鞋踩在樓梯上發出了明顯的聲響，他看到許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進一步收緊了力度。
看起來許諾是準備忽視掉，當作什麽都沒出現過般等著路人秦修就這麽走過去。
但秦修苦惱了這麽久終於天賜良機，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必須好好刷下存在感。
“先生，你沒事吧？”他站定在許諾面前，燈光投落下的影子壓過來，“是有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忙嗎？”
許諾第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但秦修並沒有離開，而是耐心地繼續等。
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許諾頭頂黑色的發旋。
於是秦修便蹲下了身，這樣能看到的東西便更多了一些。
看得出來光明教會的迫害實在很嚴重，這位黑暗神的人間代行體分外瘦弱，有一種還沒有完全長大的朦朧感。
實在是太奇怪了。
秦修眼眸中的光亮消散了不少。
這樣的黑暗神，當真能實現他的願望嗎？
秦修朝著許諾伸出了手，可在要碰到前，許諾整個人靈巧地往旁邊躲了躲。
許諾擡起了頭，那張無可挑剔的臉蛋便暴露在了秦修面前。
眼角眉梢，都帶著奪目的風華，除了他喉結上下滾動兩下，紅唇卻依然死死抿在一起，沒發出半點聲音。
“啊，您是許老師。”秦修沒打算裝不認識，所以立刻就震驚地說道，“我是今天來這拍定妝照的秦修，您是有哪裏不舒服吧，真不需要我幫忙嗎？”
許諾眉頭緊緊蹙起，他並不認得這個自稱秦修的人，雖然這人長相確實出眾。
他今天……本是被楊風勸過來說是拍個平面廣告，但楊風本人卻由於公司事務並沒有跟過來。
因而當拍攝過程出現問題時，根本無人能幫助許諾和他人進行溝通。
許諾本人也還沒學會手語，當然，哪怕學了應該也沒什麽用。
在事情徹底變得荒誕前許諾從房間裏逃了出來，接著便躲在了這個本該無人知曉的樓道間。
他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毀掉了，失去了聲音便失去了他本來賴以生存的所有。
他還有什麽活著的理由呢？
混亂的思緒充斥著許諾的腦海，以至於當門被再次推開時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直到那家夥走到他面前。
秦修站直了身子，他比許諾要高上不少，可對方現在正站在臺階上，反倒是能微微俯視秦修。
“我是真心想幫您，許老師。”秦修右手放在胸口上。
許諾打量著他，但依然什麽話都沒說。
趕在秦修再說話前，許諾直接走下了樓梯，直接從秦修旁邊走了過去，算是把秦修徹底無視了。
防火門關閉時發出轟隆的巨響。
秦修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黑暗之書拍打著翅膀飛了出來：“看來神明並沒有因為和你簽訂契約而對你有特別的優待。”
“哼。”秦修唇角向上翹起露出了笑容，“你不懂，不管怎麽樣，現在他都認得秦修了。”
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再多見幾面了。
等了十分鐘後，秦修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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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一想剛才楊華那家夥說的話，秦修是真的頭皮發麻。
他又不是個傻子。
哪怕是為了影視化做刪改，也不代表他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一號”能得到觀眾的認可。
但秦修也不可能撂擔子說不接，現在他窮得連話費都充不起，哪可能有底氣說這種話。
“而且你也不會演戲啊，這也是一個問題。”黑暗之書擔憂道。
“不，唯獨這個不是問題。”秦修搖搖頭，“我作為黑暗法師忍辱負重潛伏在光明的城市裏這麽多年，演戲對我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
唯一可能要註意的就是登上熒幕後，他在表情和動作還有走位上需要更細致地安排。
可這畢竟是一部不上星的網絡電視劇，秦修要扮演的還是個用來掩飾兩位女主真摯情感的男一號，實際難度也不會很高。
比起這些有的沒的，秦修更在意他要是真勤勤懇懇進劇組拍戲，那許諾這邊該怎麽辦。
也就被楊華耽誤的這一小會兒，他切回綜藝直播時就發現許諾已經提前下場了，舞臺上面只剩下主持人和艾麗。
而那個艾麗正紅著面頰，眼裏噙著淚光，手上則捧著個獎杯，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東西。
等秦修真進了組，哪怕只是噱頭上的男一號，也不可能說隨意請假，時間上必然要圍著劇組的通告來轉悠。
但許諾的嗓子可等不了，他的痛苦和絕望每時每刻都在加劇。
“不對啊。”秦修忽然想到了，“按照世俗對黑暗的理解來看，這樣不應該更有利於黑暗神的覆蘇嗎？”
黑暗之書用不存在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你沒看到他現在那麽虛弱嗎！”
這尖銳的叫喊差點沒把秦修直接送走。
與此同時，旁邊的墻壁也被鄰居連拍了好幾下，阿姨中氣十足地隔墻說道：“大晚上瞎嚷嚷什麽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安靜點！”
秦修望了望黑暗之書，默默閉上了嘴巴。
盡管苦惱，可秦修現在也沒什麽辦法。
黑暗之書沒有捷徑給他走，而秦修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去跟楊華要許諾的聯系方式。
所以他接下來只能暫時穩住心神，順便還跑去盛華娛樂裏跟了幾堂影視課。
作為能簽下許諾的娛樂公司，盛華自然是行業內的佼佼者。
唯一有點齟齬的，便是當家人年事已大，能繼承皇位的卻不止一個兒子。
秦修的經紀人楊華和許諾的經紀人楊風，作為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爭鬥其實早早就有了眉目。
但看看秦修和許諾當前的差距，也能清楚這兩人在實力上有著天壤之別。
楊華手底下的藝人不少，對秦修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除了那一通電話外就再沒聯系過，只在拍攝定妝照的當天早上給秦修發了條微信截圖。
上面是劇組給楊華的通知，時間地點都安排好了。
秦修看了後查了下，也幸好是下午拍攝，不然從他這個出租屋趕過去，光是到目的地就要花費將近兩個小時。
想到這他也不免嘆氣，對著愈來愈透明的黑暗之書抱怨道：“你真的沒辦法讓我使用一點魔法嗎，這要是能用傳送魔法，我眨個眼睛就能到了。”
“不能，你應該非常清楚，這是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
秦修據理力爭：“可這個世界有你，有我，更有偉大的還未蘇醒的黑暗神，那它就應該是個將要擁有魔法的世界才對。”
黑暗之書背過身子，將封面對著秦修：“那也不行，起碼現在還不可能。”
秦修聽到這心裏則微微一動，他軟磨硬泡這麽多天可總算是聽到了點有用的東西。
現在不行，那以後說不定就可以。
按照神明即元素根源這一魔法理論來說，說不定他跑到許諾旁邊多蹭一蹭，黑暗力量就會山呼海嘯般湧來。
在這個沒人會飛的世界裏他秦修要是能飛，那幹什麽不都輕輕松松。
“……你為什麽笑得這麽可怕，對黑暗神的信仰也忽然變多了一點。”黑暗之書惴惴不安地轉回身子。
秦修抹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
“沒什麽，我在想等會兒地鐵怎麽換站而已。”
黑暗之書狐疑地盯著秦修，奈何他只有檢測和記錄的功能，所以看不穿後者的真實想法。
但它總覺得這個黑暗法師有點怪，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黑暗神會願意和秦修簽訂契約。
這次的拍攝地點雖然遠，但卻是個相當專業的攝影棚，秦修到的時候都微微吃了一驚。
總感覺這檔次有點好過頭了，本質還只是個定妝照，又不是拍寫真或者廣告雜志。
他再度確認了一番定位地點，確定沒搞錯後才走進大廈內部。
一走進去便能感受到逼人的涼意，秦修閉了閉眼。
餘光卻看到了那個正邁步走進電梯裏的青年，盡管只是一晃而過，可還是給秦修莫名的熟悉感。
他很想喊黑暗之書出來確認下，可那本書只會在秦修獨處的時候才會冒出來。
“先生，請問你有預約嗎？是來做什麽的？”前臺小姐迎了過來。
秦修掏出手機，按亮屏幕後正好就是楊華發給他的那張截圖。
“我是《她與她的冬天》這個劇組的，今天是過來拍定妝照的。”
前臺確認了下情況，隨後幫助秦修刷了電梯，送他到了目標層。
電梯正巧就是剛剛青年坐的那一臺，裏面空蕩蕩什麽都沒有，但秦修總感覺有黑暗的氣息在裏面徘徊，就是現在他體內缺乏魔力回路，吸收不了。
走出電梯後沒兩步秦修就看到了貼著劇組名字的房間，敲門進去後就看到了劇組其他人。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這話說起來還挺滑稽搞笑的。
導演王文也在，本來秦修遲遲不來他都準備給楊華打電話了，沒想到秦修剛好就到了。
他本來對投資商硬塞進來的人沒什麽好想法，但一見到秦修後那點煩悶就被壓下去不少。
娛樂圈裏最不缺的便是帥哥美女，可光有皮相還不夠，還得有能感染人的氣質。
秦修就有那麽一種感覺，他雖然穿的都是些廉價便宜的衣服，卻帶著一股寵辱不驚的氣度。
“抱歉，我應該沒來遲吧。”盡管道歉的語氣和態度也沒什麽問題，可就給人一種他不需要道歉的感覺。
“沒有沒有，剛剛好！”王文笑了下，主動站起身走到了秦修面前。
秦修足足有一米□□，再加上身材用的是原裝款，寬肩窄腰這種基礎的不說，薄薄的襯衫下隱隱約約透露出的肌肉線條更是堪稱完美。
有力卻並不會過分粗獷，最讓人喜歡的那種程度。
王文本來對“男一號”的加入不是很滿意，認為這是一次被逼無奈的妥協，可看見秦修後，又覺得這麽一滴落在白紙上的黑墨，也不是沒有被勾勒和諧的可能。
秦修也很是高興地被王文推著往前走。
他的猜測並沒有出錯，剛才他在電梯口旁瞧見的那個人絕對就是許諾！
沒有魔力回路確實不能將元素力量吸納進體內，平庸的魔法師在無法實現這一步後往往就只能放棄。
但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天才，秦修早就發現哪怕元素游離在外，只要靈魂足夠強大，也能使用幹擾的方式來引導元素在體外發生顫動。
借用魔法秦修非常成功地擴大了王文的情緒，讓王文對他的認可更上一層樓。
至於定妝照的拍攝則非常順利，不到兩個小時就順利收工。
劇組這邊也紛紛添加上了秦修的電話和微信，免得後續楊華有事，他們還有能直接聯系秦修。
王文更是對秦修相當關懷，提醒他回去後多看下劇本，再過幾天便要正式開拍了。
壓根沒見過劇本的秦修謙虛低頭，連連答應。
本來王文還說可以順路送秦修一程，卻被秦修直接給拒絕了。
他說還有事要處理，卻在坐電梯時只往下坐了一層，然後就走了出去。
大廈裏每一層樓的布局都差不太多，但在秦修眼中，有一條隱秘的線正蜿蜒著繞了出去。
黑暗之書在他耳邊低語：“怪不得黑暗神願意和你簽訂契約，你對元素感知的天賦也實在太變態了，哪怕是這樣居然都能發現。”
秦修沿著“光點”一路往前，他左拐走進了茶水間，隨後找到了安全通道的厚門，用力扭開了門把。
“都說了，我可是真心想要覆活黑暗神。”
樓梯間裏充斥著一股橡膠味，同時還能聽到淡淡的抽泣聲。
秦修上下看了看，在“黑暗”最濃烈的地方看到了一個正團在角落裏的人。
那只會是許諾。
秦修快速抿了下唇，接著走了過去。
隔著屏幕看不出來，可近距離觀察兩眼後就能發現許諾實在消瘦得可以。
他直接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環著膝蓋，剛才一直埋頭藏在裏面哭。
秦修的運動鞋踩在樓梯上發出了明顯的聲響，他看到許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進一步收緊了力度。
看起來許諾是準備忽視掉，當作什麽都沒出現過般等著路人秦修就這麽走過去。
但秦修苦惱了這麽久終於天賜良機，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必須好好刷下存在感。
“先生，你沒事吧？”他站定在許諾面前，燈光投落下的影子壓過來，“是有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忙嗎？”
許諾第一時間沒有任何反應，但秦修並沒有離開，而是耐心地繼續等。
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許諾頭頂黑色的發旋。
於是秦修便蹲下了身，這樣能看到的東西便更多了一些。
看得出來光明教會的迫害實在很嚴重，這位黑暗神的人間代行體分外瘦弱，有一種還沒有完全長大的朦朧感。
實在是太奇怪了。
秦修眼眸中的光亮消散了不少。
這樣的黑暗神，當真能實現他的願望嗎？
秦修朝著許諾伸出了手，可在要碰到前，許諾整個人靈巧地往旁邊躲了躲。
許諾擡起了頭，那張無可挑剔的臉蛋便暴露在了秦修面前。
眼角眉梢，都帶著奪目的風華，除了他喉結上下滾動兩下，紅唇卻依然死死抿在一起，沒發出半點聲音。
“啊，您是許老師。”秦修沒打算裝不認識，所以立刻就震驚地說道，“我是今天來這拍定妝照的秦修，您是有哪裏不舒服吧，真不需要我幫忙嗎？”
許諾眉頭緊緊蹙起，他並不認得這個自稱秦修的人，雖然這人長相確實出眾。
他今天……本是被楊風勸過來說是拍個平面廣告，但楊風本人卻由於公司事務並沒有跟過來。
因而當拍攝過程出現問題時，根本無人能幫助許諾和他人進行溝通。
許諾本人也還沒學會手語，當然，哪怕學了應該也沒什麽用。
在事情徹底變得荒誕前許諾從房間裏逃了出來，接著便躲在了這個本該無人知曉的樓道間。
他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毀掉了，失去了聲音便失去了他本來賴以生存的所有。
他還有什麽活著的理由呢？
混亂的思緒充斥著許諾的腦海，以至於當門被再次推開時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直到那家夥走到他面前。
秦修站直了身子，他比許諾要高上不少，可對方現在正站在臺階上，反倒是能微微俯視秦修。
“我是真心想幫您，許老師。”秦修右手放在胸口上。
許諾打量著他，但依然什麽話都沒說。
趕在秦修再說話前，許諾直接走下了樓梯，直接從秦修旁邊走了過去，算是把秦修徹底無視了。
防火門關閉時發出轟隆的巨響。
秦修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黑暗之書拍打著翅膀飛了出來：“看來神明並沒有因為和你簽訂契約而對你有特別的優待。”
“哼。”秦修唇角向上翹起露出了笑容，“你不懂，不管怎麽樣，現在他都認得秦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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