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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舞臺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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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舞臺劇(二)

第二場——凱普萊特家·會客廳。

舞臺上的排燈全部打開,除了飾演奶媽的菊丸,還有披了紅披風、飾演凱普萊特的河村,以及幾個侍從。

這時飾演帕裏斯伯爵的海棠,手持著一束花,走上舞臺。

帕裏斯:“凱普萊特大人。”

凱普萊特:“哦,是帕裏斯伯爵啊。”

兩人互相行禮以示友好。

帕裏斯:“凱普萊特大人,今日來訪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您商量。”

凱普萊特:“那束花是給我們家的嗎?”

帕裏斯:“給令愛,茱莉葉小姐的。”

凱普萊特:“給小女的?”

帕裏斯:“正是。”

凱普萊特:“您真是太客氣了。”

奶媽興高采烈地上前拿走帕裏斯手中的花束:“就由我來將花束轉交給小姐。”

面對帕裏斯的疑惑,凱普萊特解釋:“這位是茱莉葉的奶媽。”

帕裏斯看向凱普萊特:“我二十歲,是個好對象,我喜歡你們的女兒,我的背後有巨額財富,我很樂意替貴府償還所有債務,我懇求將您的千金許配給我為妻。”

凱普萊特:“親愛的朋友,我很驚訝,在時機成熟前,讓我嚇唬嚇唬你,她是如此稚嫩,還必須等一等,不過今晚,我要按照舊例,舉行一次假面舞會,你也是我所要邀請的一位,請你接受我最誠意的歡迎。你可以隱藏在面具後觀察觀察,至少用憐惜的心,還有一點點的耐心,借由跳舞開始試試,只要得到她的歡心,只要她願意,我的同意是沒有問題的。”

帕裏斯:“原來如此,看來我得抓緊了。”

凱普萊特,帕裏斯下。

站在舞臺上的奶媽喊:“小姐,你在哪?”

茱莉葉款步上臺:“怎麽了?奶媽?”

奶媽喜笑顏開的將花束遞到茱莉葉面前:“小姐,這是帕裏斯伯爵送來的花束。”

茱莉葉:“但是我沒有收下的理由啊。”

奶媽:“帕裏斯伯爵已向老爺請求,希望能夠娶你為妻,沒有比這更好的姻緣了。”

茱莉葉:“可我甚至還沒見過他。”

奶媽:“如果婚姻想要幸福,就不能太愛對方,只要不愛他,即使被背叛,也不會受傷,你儂我儂的愛情,只存在於夢境中。人生苦短,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趁著年輕美貌,趕緊結婚。死生契闊的愛情只存在於書本中,父母決定的對象才是良配。”

茱莉葉捂嘴震驚:“怎麽這樣?”

奶媽:“帕裏斯伯爵可是城中首富,這是最棒的姻緣了,在今晚的假面舞會上,小姐一定要與帕裏斯伯爵共舞。”

茱莉葉:“不要。”

奶媽:“小姐,愛情不是婚姻,婚姻也非愛情,就像兩雙鞋一樣。”

茱莉葉:“我,兩個都要!”

“總之先結婚吧,愛情偶爾也能培養出來,”奶媽一把將手中的花塞到茱莉葉的手上,“你奢求太多了,小姐。”

茱莉葉又將花塞回奶媽手中:“你可以退下了。”

奶媽:“是是是,隨便您吧。”

伴隨奶媽的退下,除了打在少女身上的一束光,其餘燈光全部關閉。

“從出生至今十六年,我從未違背父母之命,唯有婚姻,我希望能和我愛的人一起,今後漫長的人生,若要我和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我無法忍受,”茱莉葉十指抱在一起做祈禱狀,“希望能在今晚的舞會上,遇見我的命定之人,神啊,求您幫助我。”

燈光慢慢消失。

茱莉葉下。

第三場——街道。

燈光匯聚到站在舞臺中央的三人身上,分別是手塚飾演的羅密歐,大石飾演的茂丘西奧和西村學長飾演的班伏裏奧。

茂丘西奧:“怎麽樣,羅密歐,今晚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玩樂?”

羅密歐:“什麽,茂丘西奧。”

茂丘西奧:“冒險哦。”

羅密歐:“冒險?”

茂丘西奧:“今晚的維羅納,有一個假面舞會,召開舞會的宅邸,是可恨的凱普萊特家。”

班伏裏奧:“沒邀請我們吧”

茂丘西奧:“當然沒有!所以……”

班伏裏奧:“所以?”

“所以讓我們找個時間去凱普萊特家玩吧,朋友們,”說著,茂丘西奧戴上從懷中取出的舞會面具,“只要戴上面具,究竟誰會是誰,誰都無法察覺。”

羅密歐:“你們又打算玩什麽戀愛游戲吧,我沒興趣。”

茂丘西奧:“只是稍微逗逗她們而已”

班伏裏奧搭上羅密歐的肩膀:“對羅密歐來說做不到吧。”

茂丘西奧走到羅密歐旁邊,拉了下他的胳膊:“今夜來場戀愛冒險吧,只要戴上面具,誰都無法察覺,面具之下是誰。”

班伏裏奧笑著舉手:“好耶,我也要去。”

羅密歐:“餵!”

茂丘西奧摘下面具:“我們就是悄悄潛入,稍微逗逗女孩子,在把舞會鬧個底朝天,然後說拜拜。”

羅密歐:“別再引起糾紛了。”

“放心,我們不會讓人認出來的,我會準備好面具的,”茂丘西奧拍了拍羅密歐的肩膀,“羅密歐,今晚就陪陪我們吧。”

羅密歐無可奈何:“為防止你做傻事,我就陪你去吧。”

茂丘西奧:“說好了,絕對要來。”

茂丘西奧,班伏裏奧下。

除羅密歐身上的一束光,其餘燈光熄滅。

羅密歐:“你們二人和我比親兄弟還親,一同玩樂歡笑,穿梭青春年華,但忽然擦肩而過的未知陰影,是終將襲來的死之影,我害怕死亡,害怕明天朋友突然消失不見,所以朋友,我清楚的看見,在我們放蕩不羈的未來,等待我們的不是破曉的曙光,是終將降臨的末日,我害怕我們觸怒神明,被放逐到末路之地,我害怕未知的毀滅終章,已經開始倒計。”

第三場——假面舞會。

舞臺上方的排燈隨著突然快節奏的音樂突然亮起,其餘打光也紛紛在舞臺上緩慢移動。

十幾個帶著舞會面具的少年紛紛上場跟隨樂曲起舞。

仆人:“帕裏斯伯爵到。”

凱普萊特上前示意帕裏斯戴好面具。

在眾人起舞時,奶媽領著茱莉葉緩緩出現在人們的目光中。

長發垂落,一條天藍色v領短袖克利諾林裙在裙撐的支撐下膨起,領口處有淺橙色的花做點綴,這一身淺色系打扮襯得她清新可人,盡顯淑女氣質。

帕裏斯走上前去邀請茱莉葉跳舞。

奶媽也拉著茱莉葉走向帕裏斯:“小姐,這位就是……”

茱莉葉卻伸手一推,讓奶媽摔在帕裏斯身上。

這時羅密歐、茂丘西奧、班伏裏奧三人都穿著白色的長擺禮服混入人群中。

奶媽趕緊站起來,尋找茱莉葉,而茱莉葉在躲帕裏斯的過程中撞倒了人。

茱莉葉:“真是對不起。”

奶媽:“小姐。”

聽到奶媽的聲音,茱莉葉嚇得轉身欲走,卻鬼使神差的轉過頭來,正好對上同樣轉身的羅密歐。

這一刻,音樂變得柔和緩慢,場上的人紛紛退下,舞臺上的排燈盡皆關閉,只留下兩束光照在他們二人身上。

兩人對視著,慢慢向後退,然後轉身背對對方。

羅密歐:“面具之下,那眸中的光輝如愛之箭,射穿我的胸膛,讓我情不自禁,身體無法動彈。”

茱莉葉:“面具背後,那聲音回響如愛之旋律,震蕩我的心臟,讓我情不自禁,呼吸都變得困難。”

羅密歐:“我聽到天使的歌聲,這是神指引我們相遇。”

茱莉葉:“我聽到天使的歌聲,這是命中註定的相遇”

羅密歐:“你是否願意愛我?直到天荒地老。”

茱莉葉:“你是否願意愛我?直到海枯石爛。”

羅密歐、茱莉葉:“你是否願意愛我?我的愛,天使的歌聲在悠揚回響,能與你分享彼此相愛的喜悅,這就是大家口中相愛的人,這就是我們要的,幸福之愛,”

兩人忽然轉身奔向對方,握住對方的手:“我們,終於相遇了。”

“小姐。”

奶媽的一聲呼喊,音樂瞬間切換成先前的快節奏,場內所有的燈光一應回到之前的狀態,其餘人也紛紛快速進入舞臺。

羅密歐、茱莉葉趕緊松手,但還沒來得及跑開,提博爾特就迅速走上前來。

提博爾特:“茱莉葉。”

茱莉葉嬌羞跑開。

羅密歐:“茱莉葉?”

“你是誰?”提博爾特強行拿下羅密歐的面具,大驚,並質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茂丘西奧趕緊過來拉開羅密歐,站在提博爾特面前:“沒有為什麽,這都是神的指引。”

提博爾特抽出腰間匕首:“你這混蛋。”

另一邊,茱莉葉找到奶媽,指向羅密歐:“奶媽拜托了,幫我打聽一下那個人是誰?”

茂丘西奧後退:“危險。”

羅密歐、茂丘西奧、班伏裏奧下。

註意到騷亂的凱普萊特走過來:“提博爾特,你在吵什麽?”

提博爾特:“蒙太古的人偷偷溜進來了。”

凱普萊特大驚:“什麽!”

提博爾特:“還調戲了茱莉葉表妹。”

凱普萊特:“噓,讓帕裏斯伯爵聽到就完了,別讓事情鬧大了。”

提博爾特:“但對方可是蒙太古的羅密歐。”

凱普萊特:“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是我的侄子,還是凱普萊特家的繼承者,現在只要考慮,怎樣讓茱莉葉順利出嫁。”

一直躲在凱普萊特、提博爾特身後偷聽的奶媽趕緊找到茱莉葉:“小姐。”

茱莉葉:“知道了嗎?”

奶媽:“他是可恨的蒙太古之子,羅密歐,是我們的敵人。”

茱莉葉捂住耳朵:“快住口!”

這時,帕裏斯拿著酒杯,大聲說:“諸位,讓我們舉杯,來致凱普萊特家的茱莉葉。”

奶媽趕緊拿個杯子塞在茱莉葉手中,不知情的帕裏斯輕輕一碰,杯子“哐當”掉在了地上,嚇得他連退幾步。

呆滯的茱莉葉回過神來,盯著地上的杯子,她不知所措,跑開:“不要。”

茱莉葉下。

眾人望著茱莉葉離開的方向,燈光漸漸消失,舞臺上的幕布也緩緩拉起。

幕布剛拉上,渡邊和其他幾個人就趕緊把他們從合唱社借來的四層立式折疊合唱架往舞臺上搬。

為了下面這場戲,他們將架子三面都粘了磚石紋樣的硬紙殼,只留下梯子一面方便人上去。

見渡邊他們放好合唱架,音桓趕緊提著裙子站上架子。

隨後幕布拉開。

第四場——凱普萊特家陽臺。

一束光跟隨羅密歐的腳步緩緩移動,另一束光則慢慢的從上往下移動,直至照到茱莉葉才停下。

茱莉葉看著手中的玫瑰:“是哪顆星星,哪支愛之矢,將我送入雲霄?讓茱莉葉陷入這不被允許的愛裏,讓茱莉葉愛上了羅密歐。”

羅密歐看向聲音的方向,悄悄後退數步。

茱莉葉:“唉,為什麽偏偏是羅密歐?為何我們的父親互相敵視?否認你的父親,舍棄你的姓名吧,也許你不願這樣做,只要你宣誓愛我,我也願舍棄凱普萊特之名”

羅密歐走向茱莉葉:“是哪顆星星,哪支愛之矢,將我送入雲霄?愛可以無所不能,羅密歐愛上了茱莉葉。”

茱莉葉大驚:“羅密歐!”

照在兩人身上的光,隨著羅密歐的腳步,融為一體。

羅密歐踏上梯子,站在茱莉葉身旁:“把我稱為你的戀人,這就是我新的名字,我不再是羅密歐,只是一個愛著你的人。”

這眼神……

音桓頓時楞住,見狀手塚暗中拉了下她的裙子,回過神來的音桓也來不及多想,趕緊說:“你、你怎麽會到這兒來?”

羅密歐:“我乘愛之翼,能飛躍一切阻礙,因為磚石的墻垣不能把愛情阻隔。”

茱莉葉:“他們要是發現你,你一定會被殺掉的。”

“你的眼睛比他們手中的劍危險多了;只要你的眼睛註視著我,我就能戰勝一切敵人,”羅密歐握住茱莉葉的手,“我向月亮起誓。”

茱莉葉:“請不要向月亮起誓,月有陰晴圓缺,也許你的愛也會變化無常。”

羅密歐:“讓我們一起孕育永恒不變的愛吧,茱莉葉,嫁給我吧。”

茱莉葉:“什麽?”

羅密歐:“和我結婚吧。”

茱莉葉:“但我馬上就要被逼著嫁給帕裏斯伯爵了。”

羅密歐:“那個呆瓜?”

茱莉葉:“聽我說,羅密歐,明天我會讓我的奶媽去找你,你在告訴她你想不想跟我結婚。”

羅密歐:“好的,明天。”

茱莉葉將手中玫瑰交給羅密歐:“明天早晨,我會派我的奶媽去找你,如果你還想結婚,就把這朵玫瑰和答覆一起轉交給她。”

羅密歐:“希望這朵玫瑰不會枯萎。”

茱莉葉:“路上小心,晚安。”

羅密歐:“嗯,晚安。”

茱莉葉註視著羅密歐。

羅密歐拿著玫瑰走下梯子,走了幾步:“我得和勞倫斯神父商量舉辦結婚典禮的事。”

羅密歐下。

幕布緩緩拉上,音桓趕緊下來,渡邊帶著幾人快速撤下合唱架,又搬了張披了白布的桌子放在舞臺上。

第五場——勞倫斯神父居室。

拉開幕布,舞臺上方的排燈紛紛亮起,霎時亮堂不少。

扮演勞倫斯神父的乾,一邊翻動手中籃子裏的東西,一邊念念有詞地走上舞臺。

勞倫斯:“這是小連翹,這是顛茄,弄錯可就要釀成大禍的。”

腰帶內別了支玫瑰的羅密歐上前:“勞倫斯神父,早上好。”

被身後聲音嚇到的勞倫斯,手一松,籃子掉到了地上:“哎呀,我重要的藥草啊。”

羅密歐蹲下去撿:“抱歉。”

“小心點,”勞倫斯彎腰撿起一棵植株,“顛茄全株都有劇毒。”

羅密歐:“什麽?”

勞倫斯:“它會讓人沈睡,一旦睡著,可能就再也不會醒來。”

羅密歐:“如果醒不來,那我的願望就永遠無法實現了。”

勞倫斯:“這麽早到底有什麽事?還沒到懺悔的時間吧。”

羅密歐:“我想請您幫忙主持婚禮。”

勞倫斯將籃子放在桌上:“你家可沒適齡的人。”

羅密歐:“是我。”

勞倫斯上下瞧了瞧羅密歐:“確實,不經意間你也長大了,那麽,新娘是誰?”

羅密歐:“茱莉葉。”

勞倫斯:“茱莉葉?哪個茱莉葉?”

羅密歐:“她是凱普萊特的女兒。”

翻動籃子的勞倫斯動作一滯,望向羅密歐:“你剛剛說了什麽?如果我的耳朵沒聽錯。”

羅密歐:“沒錯。”

勞倫斯:“那麽你家是?”

羅密歐:“蒙太古。”

勞倫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世代爭鬥不休的家族要聯姻?不可能。”

羅密歐:“我們想要馬上結婚。”

勞倫斯:“什麽時候?”

羅密歐:“就在今天,再磨蹭的話她就要被迫嫁給帕裏斯伯爵了,我們沒有時間了。”

勞倫斯:“你就那麽喜歡茱莉葉?”

羅密歐:“是的,為了她,我什麽都不怕,就算死也無憾,求您了,今天為我們證婚,求神賜福於我們,為蒙太古和凱普萊特之間的爭鬥畫上句號,當我們的愛開花結果,這座城也將迎來和平。”

勞倫斯做祈禱狀:“主啊,您是為了給這座城帶來和平,那我就遵從您的意旨。”

羅密歐:“那麽?”

勞倫斯:“下午懺悔的時候,把茱莉葉帶來教堂。”

羅密歐:“非常感謝。”

羅密歐,勞倫斯下。

幕布拉上,場上響起快節奏的曲調,渡邊上臺把桌子搬走,七八個少年隨幕布的拉開上場。

第六場——維羅納街頭。

明亮的舞臺上,茂丘西奧,班伏裏奧正和其他人玩鬧。

奶媽上。

奶媽:“請問,蒙太古的少爺們是在這附近嗎?”

班伏裏奧:“啊,就是我們。”

奶媽:“那麽羅密歐少爺也在當中嗎?”

班伏裏奧:“如果在的話,你找他幹嘛?”

奶媽:“不行,這話只有我和他獨處的時候才能說。”

班伏裏奧:“聽到了嗎,她是來接近羅密歐的。”

路人:“膽子可真大啊。”

茂丘西奧上前一步:“我就是羅密歐。”

奶媽十分嫌棄:“誒,是你嗎?”

班伏裏奧走到奶媽身旁:“不,我才是羅密歐。”

奶媽推了班伏裏奧一下:“真的會喜歡上這種人嗎?”

眾人紛紛起哄:“不,我才是。”

乳母大聲喊:“羅密歐少爺你在哪兒啊?”

換回先前深色衣服的羅密歐被嘈雜聲吸引過來:“我就是,怎麽了?”

奶媽走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就是你嗎?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樣。”

羅密歐:“您是茱莉葉的奶媽嗎?”

奶媽:“是的。”

羅密歐:“我們去旁邊單獨談談。”

奶媽:“好。”

茂丘西奧:“羅密歐你要去哪?”

羅密歐:“我稍後就來。”

茂丘西奧,班伏裏奧同其他人下。

羅密歐、奶媽走到舞臺另一側。

奶媽:“那麽,您的答覆是什麽?羅密歐少爺。”

羅密歐:“當然,我的心意沒有改變,請幫我轉告茱莉葉,今天下午,在懺悔的時候來教堂,勞倫斯神父會為我們主持結婚典禮。”

奶媽激動:“茱莉葉小姐要結婚了。”

羅密歐:“嗯。”

奶媽拍拍羅密歐的胳膊:“請一定要緊緊抱住小姐。”

“好的,”羅密歐取出別在外套胸前的玫瑰,“請幫我給茱莉葉。”

奶媽接過玫瑰:“我會交給她的,新郎。”

羅密歐:“那麽,就交給你了。”

奶媽:“嗯。”

羅密歐下。

燈光熄滅。

第七場——凱普萊特家後門。

背景音樂變得舒緩且溫情。

一束光打在慢慢走動的奶媽身上,另一束光跟隨穿著紅裙上場的茱莉葉快速移動。

半披的精致編發點綴著幾朵小巧紅花,細長的脖子上戴了根珍珠項鏈。

身上是露肩的一字領紗質長裙,領口鑲著多層白色蕾絲飛邊,短短的袖子是紗堆成的白花邊,裙擺層層疊疊,如雲如霧,走起路來飄逸靈動不失優雅。

這火紅的裝扮襯得少女肌膚如牛奶般潔白絲滑。

茱莉葉快步走到奶媽旁:“奶媽,好慢啊,你去哪兒了?”

奶媽將玫瑰藏在身後:“我累死了,讓我歇一會兒吧。”

茱莉葉抓住奶媽的胳膊:“你見到那個人了嗎?”

奶媽四處張望:“那個人是誰?我見到了好多人。”

茱莉葉松手:“奶媽,我的愛,羅密歐啊。”

奶媽將玫瑰放在茱莉葉面前:“我的愛,羅密歐啊。”

茱莉葉接過玫瑰,緊緊抱住:“啊,是愛之花。”

奶媽:“他讓我轉告你,下午懺悔的時候,在勞倫斯神父的教堂舉辦結婚儀式。”

茱莉葉上前抱住奶媽:“謝謝你。”

奶媽松開茱莉葉:“對我就別說謝謝了。”

茱莉葉:“但是,是你養育我成長到今天。”

奶媽:“來,做準備吧。”

茱莉葉:“好。”

茱莉葉,奶媽下。

燈光消失,幕布拉上,舞臺正中擺了兩張拼在一起的桌子,桌上鋪了先前的那塊白布,兩側則各擺了盞燭臺。

第八場——教堂。

舒緩的曲調隨著幕布的緩緩拉開,響起著名的羅密歐朱麗葉婚禮曲——《Aimer》。

映入眼簾的,是站在桌後的勞倫斯,和站在桌旁的羅密歐。

他穿著白色的高領襯衫、馬甲和長褲,外面罩著一件潔白的外套,前襟從高腰處向後斜裁,後面的拖尾長至膝蓋。

他不用說話,只是站在那兒,便讓人覺得他是一位貴公子,一位舉世無雙的貴公子。

漆黑一片的舞臺上,勞倫斯和羅密歐身上各有一束光。

第三束光,則是被奶媽牽著的茱莉葉。

奶媽:“去吧,小姐。”

茱莉葉向奶媽點點頭,款款走向羅密歐。

奶媽下。

羅密歐、茱莉葉站在桌子兩邊,面對勞倫斯。

勞倫斯看向羅密歐:“你願意娶她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直至死亡。”

羅密歐:“我願意。”

勞倫斯看向茱莉葉:“你願意嫁他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直至死亡。”

茱莉葉:“我願意。”

勞倫斯張開雙臂:“我以聖靈、聖父、聖子的名義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妻。”

慢慢的燈光從他的身上消失。

勞倫斯下。

羅密歐、茱莉葉兩人轉身握住對方的手,看向對方。

羅密歐:“唯有你,我由衷深愛,即使貧困潦倒,也深愛著你。”

茱莉葉:“唯有你,我由衷深愛,即使病入膏肓,也深愛著你。”

羅密歐、茱莉葉:“愛,是最美的事,愛,比一切都堅固,表現出我們最好的一面,在神前,我們立下誓言,直至生命盡頭,愛你至死不渝。”

兩人牽手,背對長桌慢慢向前走:“不論暴風狂雨,我將與你攜手共築愛的城堡,如果未來,沒有你陪伴,那這世界於我而言,再無任何意義。”

行至舞臺邊沿,兩人轉身,目視對方。

茱莉葉:“就算這生命。”

羅密歐:“迎來死亡的結局。”

茱莉葉:“你我的靈魂。”

羅密歐:“唯有靈魂。”

羅密歐、茱莉葉:“生死相依,就算這個世界化為虛無,你我的愛也會永存不朽。”

兩人轉身,再次牽手緩緩向長桌走去。

音樂隨著燈光逐漸消失,幕布也同他們的腳步,合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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