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第987章蠱蟲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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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章 蠱蟲再現
秦淩的手一頓，看向諸葛雲樂，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什麽？我娘體內有蠱蟲？”
諸葛雲樂走到秦淩面前，說道：“引線蠱，與太後娘娘之前的木僵還不一樣，這個蠱蟲分子母，子蠱入體，母蠱掌控在施蠱人的手裏。”
“施蠱的人憑借母蠱掌控子蠱，中蠱的人就會按照施蠱人的意願辦事。”諸葛雲樂看著秦淩鐵青的臉色，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
引線蠱極度陰寒，一旦入體，就沒有徹底解除的可能。可以說，從引線蠱進入沐秋雁體內的那一刻起，沐秋雁的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這話諸葛雲樂不忍告訴秦淩，可是不說不意味著這件事就不存在。
而且，與其讓秦淩後面猝然面臨沐秋雁的離去，不如現在就將一切都告訴她，早有心理準備。
理智上諸葛雲樂知道應該這樣做，但是看著秦淩，諸葛雲樂怎麽都說不出這個真相。秦淩孤獨了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卻又要她面臨生離死別。諸葛雲樂不忍心，也不想。
“是娜雅。”秦淩看著床上昏迷的沐秋雁，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一定是她，上次我娘失蹤，根本就不是什麽出宮，一定是娜雅用了什麽法子給我娘下了蠱！”秦淩越說越氣，站起身就要內宮找娜雅算賬。
諸葛雲樂趕緊抱住秦淩，將她狠狠地禁錮在自己懷裏，說道：“阿淩，你不能去！”
秦淩勉強維持的鎮定和冷靜被諸葛雲樂這樣一個舉動戳破，她奮力掙紮，怒喊道：“你放開我！你讓我去找她，我要那個賤人不得好死！”
諸葛雲樂知道秦淩心中苦，但越是這種時候，諸葛雲樂越不能讓秦淩沖動行事。他們跟皇帝都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壓在了這場局裏，特別是皇帝，一旦失敗，皇帝第一個死無全屍。他們都犧牲了太多，所以冒不了一絲絲的險。
“阿淩，你不能去。”諸葛雲樂抱著秦淩跌坐在地上，秦淩掙紮了一會兒，也漸漸沒了力氣。她死死地盯著房門的方向，過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中了這個蠱蟲會怎麽樣？你可以解嗎？”
秦淩語氣很平靜，跟剛剛發瘋一樣掙紮不休的人全然不同。
可諸葛雲樂卻知道，秦淩此時越是平淡，冷靜，心中壓抑的痛苦和仇恨就越是洶湧。諸葛雲樂很想告訴秦淩，我可以，我可以救你母親。可以讓她安然無虞。
但是諸葛雲樂做不到，這世間毒物萬千，醫道高深。醫毒相生相克，可總有那麽一兩個病癥毒藥是無藥可解的。一旦沾上，便是必死無疑。
“對不起，阿淩。”諸葛雲樂痛苦的閉上眼，他騙不了秦淩，又不能放開她讓她貿然進宮打草驚蛇。他只能像現在這樣，強行控制住他的姑娘，逼她冷靜地接受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母親必死無疑的消息。
秦淩像是沒有聽見諸葛雲樂的話一般，她靜靜地坐在地上，任由諸葛雲樂從背後將她抱得緊緊的。秦淩想了很多，她想起了沐秋雁早前不敢跟她相認，只能戴著面具裝作神秘人出現在她身邊。
她想起了沐秋雁回到沐府，明明很希望自己在沐府陪她，卻還顧忌著自己那一絲小小的別扭，一切都隨她的節奏和意願。她想起了很多，沐秋雁隨時落在她身上溫柔寵溺的眼光，想起了沐秋雁明明不善女工，卻偷偷摸摸做給自己卻一直沒拿給她的荷包。
諸葛雲樂不停地在秦淩耳邊說著對不起，突然他感覺到自己交疊在秦淩身前的雙手上似乎落了什麽滾燙的水滴。那熱度似乎要一直透過諸葛雲樂的皮膚燙進了諸葛雲樂的心裏。仿佛一個火球一樣，落在了自己心上，燃遍了他體內五臟六腑。
“對不起，阿淩對不起。”諸葛雲樂將秦淩抱得更緊，秦淩眼淚像決了堤一樣，但是卻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她像是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一樣，就連哭都只是出於本能，眼淚不停地掉，靈魂卻沒有絲毫感覺。
“阿淩，陛下還在等著我們，我們不能慌，不能亂。陛下只身涉險，全天下的安危就在你我的一瞬之間。咱們走在獨木橋上，稍不註意就會落下萬丈深淵。阿淩，你必須要冷靜。”諸葛雲樂覺得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一道利刃，狠狠地紮進自己的心裏。
他在逼秦淩，逼秦淩在明知自己的母親被人毒害命在旦夕，卻不能報仇不能憤怒，要以大局為重。這幾乎就是在逼秦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去死，什麽都不能做。
“阿淩？”秦淩太久沒有反應，諸葛雲樂有些擔心輕聲喚道，“阿淩，我一定盡力幫沐伯母解蠱。我做不到，還有簡老夫人的劄記。老夫人的劄記裏面一定有辦法的，你相信我。”
秦淩垂下頭，有些沙啞地說道：“雲樂，我要殺了她。”
“好，等一切都了解了，我幫你殺了她。”諸葛雲樂保證道：“阿淩，只要陛下的危機解除。我就辭官，咱們想去哪兒去哪兒，想幹什麽幹什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委屈了。”諸葛雲樂的保證並沒有讓秦淩輕松多少。
有什麽用呢？就算秦淩將娜雅碎屍萬段，就能償還沐秋雁受到的傷害嗎？更何況，若是沐秋雁當真沒有救，娜雅一條命就夠賠沐秋雁的嗎？
秦淩的精神狀態不適合在留在房間裏，沐秋雁才逼了一回蠱，也需要好好休息。諸葛雲樂將秦淩半摟半抱地帶出了房間。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床上的沐秋雁緩緩睜開了眼睛。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醒的，更不知道她聽到了些什麽。沐秋雁滿臉疲憊，眼神卻是最近這段時間少有的清明。她看著秦淩跟諸葛雲樂出去的方向，久久不曾動作。
過了一會兒，沐秋雁緩緩轉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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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淩的手一頓，看向諸葛雲樂，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什麽？我娘體內有蠱蟲？”
諸葛雲樂走到秦淩面前，說道：“引線蠱，與太後娘娘之前的木僵還不一樣，這個蠱蟲分子母，子蠱入體，母蠱掌控在施蠱人的手裏。”
“施蠱的人憑借母蠱掌控子蠱，中蠱的人就會按照施蠱人的意願辦事。”諸葛雲樂看著秦淩鐵青的臉色，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
引線蠱極度陰寒，一旦入體，就沒有徹底解除的可能。可以說，從引線蠱進入沐秋雁體內的那一刻起，沐秋雁的生命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這話諸葛雲樂不忍告訴秦淩，可是不說不意味著這件事就不存在。
而且，與其讓秦淩後面猝然面臨沐秋雁的離去，不如現在就將一切都告訴她，早有心理準備。
理智上諸葛雲樂知道應該這樣做，但是看著秦淩，諸葛雲樂怎麽都說不出這個真相。秦淩孤獨了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親人，卻又要她面臨生離死別。諸葛雲樂不忍心，也不想。
“是娜雅。”秦淩看著床上昏迷的沐秋雁，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一定是她，上次我娘失蹤，根本就不是什麽出宮，一定是娜雅用了什麽法子給我娘下了蠱！”秦淩越說越氣，站起身就要內宮找娜雅算賬。
諸葛雲樂趕緊抱住秦淩，將她狠狠地禁錮在自己懷裏，說道：“阿淩，你不能去！”
秦淩勉強維持的鎮定和冷靜被諸葛雲樂這樣一個舉動戳破，她奮力掙紮，怒喊道：“你放開我！你讓我去找她，我要那個賤人不得好死！”
諸葛雲樂知道秦淩心中苦，但越是這種時候，諸葛雲樂越不能讓秦淩沖動行事。他們跟皇帝都已經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壓在了這場局裏，特別是皇帝，一旦失敗，皇帝第一個死無全屍。他們都犧牲了太多，所以冒不了一絲絲的險。
“阿淩，你不能去。”諸葛雲樂抱著秦淩跌坐在地上，秦淩掙紮了一會兒，也漸漸沒了力氣。她死死地盯著房門的方向，過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中了這個蠱蟲會怎麽樣？你可以解嗎？”
秦淩語氣很平靜，跟剛剛發瘋一樣掙紮不休的人全然不同。
可諸葛雲樂卻知道，秦淩此時越是平淡，冷靜，心中壓抑的痛苦和仇恨就越是洶湧。諸葛雲樂很想告訴秦淩，我可以，我可以救你母親。可以讓她安然無虞。
但是諸葛雲樂做不到，這世間毒物萬千，醫道高深。醫毒相生相克，可總有那麽一兩個病癥毒藥是無藥可解的。一旦沾上，便是必死無疑。
“對不起，阿淩。”諸葛雲樂痛苦的閉上眼，他騙不了秦淩，又不能放開她讓她貿然進宮打草驚蛇。他只能像現在這樣，強行控制住他的姑娘，逼她冷靜地接受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母親必死無疑的消息。
秦淩像是沒有聽見諸葛雲樂的話一般，她靜靜地坐在地上，任由諸葛雲樂從背後將她抱得緊緊的。秦淩想了很多，她想起了沐秋雁早前不敢跟她相認，只能戴著面具裝作神秘人出現在她身邊。
她想起了沐秋雁回到沐府，明明很希望自己在沐府陪她，卻還顧忌著自己那一絲小小的別扭，一切都隨她的節奏和意願。她想起了很多，沐秋雁隨時落在她身上溫柔寵溺的眼光，想起了沐秋雁明明不善女工，卻偷偷摸摸做給自己卻一直沒拿給她的荷包。
諸葛雲樂不停地在秦淩耳邊說著對不起，突然他感覺到自己交疊在秦淩身前的雙手上似乎落了什麽滾燙的水滴。那熱度似乎要一直透過諸葛雲樂的皮膚燙進了諸葛雲樂的心裏。仿佛一個火球一樣，落在了自己心上，燃遍了他體內五臟六腑。
“對不起，阿淩對不起。”諸葛雲樂將秦淩抱得更緊，秦淩眼淚像決了堤一樣，但是卻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她像是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一樣，就連哭都只是出於本能，眼淚不停地掉，靈魂卻沒有絲毫感覺。
“阿淩，陛下還在等著我們，我們不能慌，不能亂。陛下只身涉險，全天下的安危就在你我的一瞬之間。咱們走在獨木橋上，稍不註意就會落下萬丈深淵。阿淩，你必須要冷靜。”諸葛雲樂覺得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一道利刃，狠狠地紮進自己的心裏。
他在逼秦淩，逼秦淩在明知自己的母親被人毒害命在旦夕，卻不能報仇不能憤怒，要以大局為重。這幾乎就是在逼秦淩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去死，什麽都不能做。
“阿淩？”秦淩太久沒有反應，諸葛雲樂有些擔心輕聲喚道，“阿淩，我一定盡力幫沐伯母解蠱。我做不到，還有簡老夫人的劄記。老夫人的劄記裏面一定有辦法的，你相信我。”
秦淩垂下頭，有些沙啞地說道：“雲樂，我要殺了她。”
“好，等一切都了解了，我幫你殺了她。”諸葛雲樂保證道：“阿淩，只要陛下的危機解除。我就辭官，咱們想去哪兒去哪兒，想幹什麽幹什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委屈了。”諸葛雲樂的保證並沒有讓秦淩輕松多少。
有什麽用呢？就算秦淩將娜雅碎屍萬段，就能償還沐秋雁受到的傷害嗎？更何況，若是沐秋雁當真沒有救，娜雅一條命就夠賠沐秋雁的嗎？
秦淩的精神狀態不適合在留在房間裏，沐秋雁才逼了一回蠱，也需要好好休息。諸葛雲樂將秦淩半摟半抱地帶出了房間。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床上的沐秋雁緩緩睜開了眼睛。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醒的，更不知道她聽到了些什麽。沐秋雁滿臉疲憊，眼神卻是最近這段時間少有的清明。她看著秦淩跟諸葛雲樂出去的方向，久久不曾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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