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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150章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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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關系

江寒舟拿過那紙條,瞥了一眼,心中也有了數兒,“恐怕,麗妃想要保住這個孩子。”

“保住孩子?”顧晏敏銳地察覺出他的言外之意,問道,“有人要對她的孩子不利?難道是容貴妃?”

可是,不應該啊!

容貴妃育有一子一女,其中趙辰羽還是一國儲君,無論後宮有多少皇子出生,都影響不到趙辰羽的儲君地位。而她若是對皇嗣動手,一旦被人察覺,極有可能會惹來皇帝的不悅。

怎麽看,都覺得不妥當。

江寒舟撫著她的秀發,意味深長道:“我不清楚容貴妃是怎麽想的。但前不久宮裏傳來消息,劉貴人剛懷上身孕就小產了。我的人在其中發現了容貴妃的手腳。”

“這樣……”

顧晏對著手指想了想,又問他:“如果這兩人聯手,應該對咱們有利吧?你說,若是把這消息傳到容貴妃的耳朵裏……一邊是太子看重的得力助手,一邊是想要鏟除的宮中嬪妃……她會怎麽做呢?”

“我也很好奇。”江寒舟與她相視而笑。

深秋的午後,氣氛靜謐而美好。

顧晏靠在江寒舟的身上,看著窗外湛藍高遠的天空,有股恍若隔世的感覺。

自從嫁入楚王府後,她似乎很少去想起前世的種種遭遇。

這其中,既有安於現狀的安逸與美好,也有江寒舟這個靠山所出的力。

前世今生,她都不算是很強悍的女子,就連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保全自身。

若無“江寒舟還活著”的意外,可能她還奔走在赴死的路上。

而這一點,在身旁這個人還好好活著時,都變得格外不一樣了。

“在想什麽?”

江寒舟撩了下她鬢邊的發絲,看出她顯而易見的沈默和恍惚。

她抿唇輕笑,嗓音嬌柔而動聽,“我只是在想,嫁給你之後,什麽事情都不用操心了。興許是老天看我上輩子太慘,才給了這次重生享福的機會。”

“這樣不好?”江寒舟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重覆問道,“這樣無憂無慮的,不是更好?”

顧晏搖頭,抱住他的胳膊,輕聲道:“我沒有覺得不好。只是有點不真實。如今蘇榮安被判流放,憑借蘇晉北的手段,想必很快就能整合出一個全新的蘇家。到那時,只怕不好對付。我在想,是否可以趁此機會,借力打力,讓太子一脈先亂起來?”

“果然是夫妻。想到一塊兒去了。”江寒舟點頭道,“我本也打算這麽做。不過,該從何處下手,又如何不動聲色地引起雙方的註意,卻值得我們好好商討一番。”

他還要說什麽,但目光突然凝住,在那張絕色容顏上定了一瞬,忽而把她擁入懷中,嘆道:“是我糊塗了。這些都是上不了臺面的事情,怎麽能拿來煩你?”

“你這是看不起我?”顧晏挑眉,明顯不悅。

江寒舟連忙順毛捋著,“天地良心。我可沒有這個想法。只是不希望你太累。”

“不會。”顧晏笑吟吟道,“寶兒最近可乖了,我也省事不少。但是,關於他,你是怎麽安排的?趁著蘇家還沒能重整旗鼓,倒不如逐一擊破?”

江寒舟沈默地點頭。

其實,關於寶兒的去處,他早已經安排好了。

這些日子,也在暗中搜查各種證據,只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就能把那些人一網打擊。

到那時,他們就要與寶兒分開了。

沈默片刻後,他安慰道:“這些事情,我已經在準備了。倒是你最近要小心。白文廣已經身死,我擔心白丞相會失去理智,把這筆賬算到你的頭上。”

“這跟我有何關系?”顧晏不解。

她是楚王妃,又不是大理寺卿的妻子,怎麽能混為一談?

難道,白丞相已經知道他就是楚王了?

見她明顯想歪了,江寒舟連忙解釋:“一直以來,這個大理寺卿的身份都是一種掩飾,對外都是孑然一身。難保他不會惱羞成怒,揪出金陵時的那些事。”

他說得隱晦,但顧晏很快就明白——這都是金陵謠言惹的禍。

那會兒,他以大理寺卿的身份示人,又與顧晏有些來往,甚至還一度被人傳出“紅顏知己”那樣的謠言。

恐怕,江寒舟擔心的就是這個。

她沒好氣地白了某人一眼,哼哼唧唧道:“這還不是你的錯!明知道我頭頂著楚王妃的稱號,居然還不與我保持距離!”

“是是是,王妃說得對,那會兒是我考慮不周了。”江寒舟連忙賠罪。

顧晏倒也不是真的惱他,聞言就問起白文廣的死因。

原來,在白文廣流放過程中,的確發生了一場博弈。

來自江寒舟和白丞相的較量。

白文廣作為白丞相的嫡子,又曾經暗中經營了那麽多產業,重要性不言而喻。白丞相怎樣都不會真讓白文廣流放去那等苦寒之地的。

最有可能的辦法就是——偷梁換柱,把白文廣救下來,以另外一種身份活下去。

當然,白丞相能想到這一點,身為大理寺卿的江寒舟不可能想不到,因此早在白文廣離開京城時,他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那一路上,可謂跌宕起伏,狀態橫生。

顧晏光是想想,就覺得局勢緊張,“既然你與白丞相都出手了,白文廣怎麽還死了?”

“咳咳咳……”

江寒舟手握成拳抵在唇邊,面上劃過一抹不自然。

顧晏見狀,腦中靈光一閃,頗是不敢置信道:“白文廣的死,莫不是白丞相造成的?”

“也不是,”江寒舟輕咳了聲,有些不自然道,“其實,這都是誤傷……誤傷……”

顧晏:“……”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硬是纏著江寒舟,問起那場“誤傷”的經過。

本來,白文廣還在他們的監視下,盡管白丞相派出了不少人,想要搶走白文廣,都被白青帶領的暗衛擋了回去。

有一次,白青與林逸清起了矛盾,又正逢白丞相的人來搶人,他倆就親自動手。

當然,那是不暴露身份的動手。

白青武功高強,林逸清又擅長使毒,打著打著就起了較量之心,下手也沒個輕重,一不小心就把白文廣給害死了。

消息剛好傳回來,饒是顧晏再如何鎮定自若,也被這戲劇性的結果弄得哭笑不得。

但她很快就察覺了不對勁兒,“等等,白青和林神醫是什麽關系?”

見她眸中精光閃閃,江寒舟一臉無奈,“就是你和我的關系。”

“啊?”顧晏驚得當場站起身,雙眼睜得大大的,“你……你說真的?那他倆……誰上……誰下……”

她幾乎興奮得搓手手,紅光滿面地等著他的回答。

江寒舟氣得壓住她的肩頭,郁悶道:“這是重點嗎?”

“不是嗎?那什麽是重點?”顧晏對著小手指,八卦之心熊熊燃燒,“仙姑說過,這世間唯有八卦和美食不可辜負。尤其是這等近在眼前的禁忌關系,簡直是……簡直是……哎喲,你幹嘛打我……”

江寒舟挑眉看她,一副“你再說一句我就生氣”的模樣。

顧晏不得不收起這八卦之心,笑嘻嘻道:“王爺,我的好王爺!我就隨口問問,不說就算了,沒必要板著臉啊!”

“以後少跟何仙姑來往。”江寒舟道,“沒得把你帶壞了。至於林逸清和白青的那些事,你就當做不知道吧……”

“好吧。”顧晏悻悻然道。

相比於楚王府中的氣氛祥和,丞相府裏卻是陰霾漫天。

一隨從跪在地上,低頭稟報:“相爺,屬下無能,沒能護少爺周全。”

“江!寒!舟!”

白丞相額頭青筋直跳,砰地掃落了桌上的硯臺,臉上布滿了鋪天蓋地的怒火。

他又摔了好幾樣物事兒,那隨從低頭跪著,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白丞相才稍稍平息了怒氣,問道:“我兒現在何處?”

隨從:“回相爺,少爺已經運回來了,目前就停在丞相府的密室裏。屬下知道事關重大,沒敢把少爺的死訊告訴別人。”

白丞相道:“你做得對。隨我去看看。”

“是。”

白丞相打開書房內的暗門,走過一條長長的密道,才到達密室。

正中央停著一副上等的棺材,白文廣閉著雙眼,安靜地躺在裏面。

白丞相顫抖地伸出手,撫上那張熟悉的臉,奈何指下冰冷,仿佛摸的不是人,而是一件僵硬的沒有生命的物體。

可不久前,他才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囑咐他要暫時忍一忍。

誰想到,等到的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白丞相老眼渾濁,淚流滿面。

空蕩的密室裏,只聽到他壓抑的哭泣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擦掉臉上的淚痕,又耐心地替白文廣整理了下遺容,才重新站起身,低聲吩咐道:“命人找個風水寶地,把人安葬了吧!夫人那裏,暫時不要透露這個消息。否則,你也不用再出現了。”

隨從身子一抖,連忙應聲。

白丞相又問:“他是怎麽死的?”

隨從:“少爺是被毒殺的!當時,屬下正要帶走少爺,半路卻殺出了幾個人,阻攔了屬下。對方來勢洶洶,武功高強,其中有一人又擅長用毒,屬下等人不敵,被他們鉆了空子,殺害了少爺。屬下有罪,請相爺責罰!”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羞愧。

白丞相臉色陰沈,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那些人,確定是江寒舟的人?”

“確定。”隨從道,“屬下與江大人那名叫白青的手下交過手,肯定不會認錯。若屬下沒記錯,那擅長用毒之人,應該就是聞名東陵的神醫林逸清。”

“什麽?”

白丞相對江寒舟的插手阻攔並不奇怪,但他想不明白的是,林逸清怎麽也摻和進來了?

他不解道:“江寒舟的人,與林逸清是什麽關系?”

隨從搖頭:“之前屬下在搜集信息時,並未註意到這名叫白青的侍衛。但林神醫的大名,卻是東陵人人皆知的。相爺,可需要去查一查?”

“去查!務必要查個一清二楚!”白丞相不容置疑道。

想起自己的兒子喪命於這等無名之輩手中,他內心的火燒得無比旺盛,大有燎原之勢。

盛怒下,他卻想到了林逸清此人。

他知道,林逸清與楚王關系匪淺,在楚王大婚後,也留在了京城。

如今,這個人卻突然出現在自己兒子流放的路上,難不成是得到了江寒舟的授意?

可他與江寒舟又是什麽關系?

楚王、林逸清、江寒舟、江寒舟的侍衛白青……

這幾人有沒有關聯?

一片茫然中,忽聞東宮來人,他也只能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片刻不停地去見趙辰羽。

到達東宮的時候,趙辰羽正與蘇晉北說著話,見他便問:“本宮聽聞白少爺意外身死,無比痛心,奈何知道得遲了,也無力回天。相爺節哀啊!”

白丞相頓時紅了雙眼,哽咽道:“老臣多謝殿下體恤和關懷。但犬子此番被人所害,死得冤枉啊!還請殿下為老臣做主!”

趙辰羽與蘇晉北對視了一眼,扶起他坐到一旁,嘆道:“相爺,不知害白少爺之人,是什麽身份?可留下什麽證據?”

“殿下,那是江寒舟的手下,叫白青。同時,參與的還有神醫林逸清。”白丞相頓了頓,看向蘇晉北,問道,“蘇公子,你本事不凡,可知道林逸清與江寒舟是什麽關系?”

蘇晉北訝然,“相爺為何這麽問?”

白丞相也不隱瞞,直接擺出自己的疑惑,“據老夫所知,林逸清一直都待在金陵,極少入京。此次來京城,也是為了參加楚王的大婚典禮。與楚王相識之人,又與江寒舟的侍衛關系甚密,這個人究竟是什麽底細?”

蘇晉北道:“我只知道,還在金陵時,林逸清與江寒舟來往甚密,甚至在江寒舟養傷期間,曾經對他諸多照顧……”

“等等!你說江寒舟受過傷?”趙辰羽臉色一沈,突然打斷他的話,“他是何時受的傷?又是傷在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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