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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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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今晚不做。”

洛嶼澤背過身,想要盡量降下自己心頭的火。

沒一會兒,身邊傳來輕微的鼾聲。

起伏均勻。

但他卻毫無睡意。

洛嶼澤重新轉過身,盯著洛雁那張酣睡的側臉,往事浮現眼前。

七年前。

再尋常不過的一天。

他在宗祠抄了一天經,太陽將要落山時,洛雁闖了進來。

“大哥,我剛在後山......”

她伏在他的耳邊說了一串話。

“大哥,我們要將這件事告訴祖母嗎?”

洛雁臉上滿是驚恐。

原本,她今天應該跟他一起抄經,怎料許氏病了,洛雁便去後山采藥。

她身上背著草藥筐,裏面卻空空如也。

臉上、身上、手上到處都是泥巴,手肘處甚至還擦傷了。

他只得拿自己的帕子替她擦拭臉上的泥水,搖了搖頭。

他身為大哥,肯定不能讓下面的妹妹冒這個風險。

洛雁心思單純,但也懂得這件事非同小可,“大哥,私自開采煤礦可是滅族的死罪,咱們當真袖手旁觀嗎?”

洛嶼澤連忙堵住她的嘴,“隔墻有耳,你就不怕還沒出這個門,就被吊起來打死嗎?”

“可是......”

“沒有可是,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絕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

洛嶼澤沒想到洛雁會撞上這種事,更不敢相信洛家長輩會做這種事。

難道他們這麽著急地修建宗祠,是為了掩飾煤礦開采?

開礦並非小工程,要是貿然招一批工人上山,定會惹人眼目。

洛嶼澤讓洛雁憑著記憶把開礦的位置畫了下來,打算半夜去探探究竟。

好不容易才將洛雁哄回自己屋裏休息,結果他半夜還沒走出宗祠的大門,她就追來了。

“大哥,帶我一起。”

洛雁揚著那張還算稚嫩的鵝蛋臉,微微瞇起的狐貍眼好像會勾魂,他差一點就心軟答應了。

但是這事有風險,他不能把她牽扯到危險之中。

洛嶼澤嚴聲拒絕。

洛雁卻執意要跟他一起,“如果大哥不帶我,我就自己去,到時候要是被人抓起來吊在樹上打死,我變成鬼也要纏著大哥。”

洛嶼澤無奈一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

洛雁故意吐了吐舌頭,“難道大哥不怕鬼嗎?”

“怕,但我不會怕你這個膽小鬼。”

洛嶼澤唬她,“山上半夜可是有狼出沒,你就不怕被咬?”

洛雁反問:“有大哥在,大哥肯定不會讓我被咬。”

洛嶼澤被她糾纏得沒辦法,為了不耽誤時間,便用紅繩在兩人的手腕上系了個死結。

洛嶼澤註意到洛雁嫌棄的眼神,唇角一勾,“這樣你就不會跟丟了。”

兩人幾乎並排走。

山上很黑,又起了霧。

油燈進入霧層,只能照亮腳下的一小片區域。

洛雁憑著記憶找到一塊枯木區,小心翼翼地尋找自己留下的記號。

折騰了大概一個時辰,他們才找到準確的位置。

洛雁指了指不遠處,“應該就在前面,大哥,我們真的要過去嗎?”

洛嶼澤挑眉,“怕了?想當縮頭烏龜了?”

洛雁嘴硬,“沒有,我只是在想要是我們真被人發現......”

洛嶼澤打斷她的話,“要不你現在擡頭挑挑哪棵樹合你眼緣?”

“大哥!”

洛嶼澤用一個玩笑轉移了她的註意力。

剛還對他死纏爛打,非要跟著上山,這會兒開始瞻前顧後,晚了。

兩人紅繩都綁了,要被抓那就是一起被抓。

不過他們盡量小心。

夜三更,礦洞裏的工人竟然還在幹活。

漆黑一片的礦洞裏隱約有微弱的光亮傳來。

洛嶼澤本想再靠近一些,但一想到身邊還有人跟著,盡量要顧及兩人的安全。

好在有驚無險,兩人沒有被礦裏的人發現。

洛嶼澤記下位置,便要帶洛雁原路返回。

沒想到他們躲過礦裏的人,卻沒躲過宗祠裏的人。

第二日,他本想自己再偷摸上一回山。

沒想到會被洛邢林半路攔截。

那時候,他對他的敵意還沒那麽大。

洛邢林借口要請教他問題,特意支走了洛雁。

結果洛邢林拉著他磨磨唧唧,直到夕陽下山還不肯放他離開。

他跟洛邢林一同用了晚膳,還被強行灌了兩杯酒。

正上頭時,洛雁的丫鬟突然跑來說她失蹤了。

他第一反應便是她去了礦上。

二話不說,他連忙提著燈去找。

也就是這次,礦上失火。

他替整個洛家頂了罪,入獄整整五年。

說來也奇怪,怎麽就這麽巧,他剛一上山,礦上就著火了?

很難讓人相信這是意外。

直到洛雁從火光裏跑出來,他下意識地將她護在自己懷裏。

還沒等他問清真相,她就昏過去了。

他只能先將她抱回宗祠裏,再叫人去礦上救火。

火勢兇猛,毫無防備地炸了半個山頭。

看來是瞞不住了,還沒等他把這件事告訴祖母,官府的人就來了。

竟是為他而來。

有人報官,並列出他跟蠻人勾結的證據。

他一頭霧水。

莫名就成了叛國賊。

直到他被丟進大牢,才弄清這是一場騙局。

礦洞被炸毀,沒人再清楚裏面藏了怎樣的東西。

洛家可以借著從新修建宗祠的理由,搬到新的山頭,洗清嫌疑。

甚至不惜安給他一個叛國的名頭,用來掩飾礦山的存在。

因為搬城,宣德帝重新修改了律例。

只要洛家將他除名,他個人的所作所為便不會牽連到整個洛家。

前提是,洛家也要出一個證人,大義滅親,將功補過。

洛雁便是洛家挑選出來的證人。

他永遠忘不了,她站在公堂上,滿口謊話,句句像針一樣戳在他的心窩子上。

他曾經那麽信任她,卻被她反過來咬一口。

那晚他帶著她上山,卻成了他想要將她滅口。

系在兩人手腕上的紅繩卻成了他想要勒死她的武器。

甚至連她為他縫制的書袋,都成了將他壓死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背著罵名入了獄。

在獄中呆的那五年裏,他沒有一日不恨她。

他在陰暗潮濕的環境裏茍延殘喘,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出來,一定要親手掐死她。

她既當得了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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